第三章

第三章　炎魔

alighting

“你能告诉我，你的力量到底来自何处么？”，吕西安是那种不会放弃的精灵，这种固执的性格也许在矮人和人类中比较多见，但是像这样执着的精灵，法师到是从来没料到过。

“我只听到了一声惨叫，他们就倒下去两个人，有一个居然是法师！”，吕西安坐在火堆的旁边，左手是盯着火堆上那三只烤兔子发呆的矮人，凯瑟林公主坐在离他半丈左右的一块岩石上，而法师正在小心地转动着烤兔，一边往上面撒着茴香和其他的调料。

“什么时候才能熟，玛格纳斯老弟，”，矮人忍不住打断了精灵的自言自语，不过他很快就哼哼唧唧地喊起疼来，他胸前的箭伤虽然已经没什么大碍，但用矮人的话来说，一块石头中钎进去一根铁钉的滋味，他算是受够了。

“吕西安，”，法师洒掉了手中的几片香料叶子，“有的人天生适合做战士，因为他体质强壮；有的人天生适合做牧师，比如你，你对银月女神非常虔诚；还有一些人，他们适合搞一些魔法，他们用这个来学习，”，法师指指自己的脑袋。

“不对，魔法的力量我也曾经见识过，就像前几天的那几个人类法师，他们的力量跟你不能相比！而且，你的剑术居然敌得过凯瑟林公主！”，吕西安摇摇头，对法师的解释不能接受。

“银月女神的仆人，不知疲倦的精灵知更鸟，那么我告诉你我天生就会，你信不信？”，法师继续拨弄着手底下的柴火，让那火焰的高度正好适合，“嗨，佛洛卡，我赌你现在肯定啃不下一只兔子，一个金币，如何？”
“卑鄙的法师，矮人可不会着了你的道，嘿嘿，我知道我答行的话，你就会把那只兔子烤成焦炭！至于金币嘛，你可是身无分文的主儿！”，矮人一把接过了法师手上的烤兔。

“我不信！”，半精灵公主凯瑟林一下子从岩石上跳下来，“法师，你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那么，我的殿下，您想知道些什么谜底？或者说，准备把我，一个潦倒的法师五花大绑，来个严刑拷问？”，泰文－玛格纳斯笑道。

“事实上并非如此，你也用不着拿那些蹩脚的三流玩笑来讽刺我，法师，”，半精灵公主凯瑟林顿了顿，或许为了缓和刚刚不甚友善的语气，她对着法师挤出了一丝微笑，那看上去让她的表情更加虚假：“泰文－玛格纳斯先生，我只不过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悉听尊问，”，法师填了根枯枝到火堆中，然后他擦了擦手，“我乐于回答。”

“那么我先说说我的推断，前提是您不会反对或者是否认。首先，你是一个高明的剑客，虽然你在酒馆中极力隐藏自己的真正实力，或者故意表现得好像是靠运气和魔法的成分而赢了我，但是，以当局者的身份看来，你的剑术绝对一流，这点，我无需标榜自己，我的剑术传自我的导师，艾萨克－剑灵者，他是这世界上仅有的三大剑术宗师之一，”，凯瑟林－剑舞者，半精灵公主目光炯炯地盯着火堆旁的法师。

泰文－玛格纳斯默不吱声，半精灵公主接着开始说：“其次，你是一个人类法师，我知道，所有的人类法师都来自于永恒之城，精灵国也有很多的法师，但我想说的是，没有人类愿意舍近求远来到阿维利而不是永恒之城去学习魔法，在于后者，还要冒很大的风险，精灵并不愿意传授魔法给极赋野心的人类，你一定来自于永恒之城，并且熟悉他们的一切，就像我们几天前遭遇那几个刺客的时候一样。”

“那么，第一，一个高明的剑客，一个人类的法师，这两种身份，怎么会融合在一起？第二，你如何会在精灵的国度凑巧遇到了我们？第三，你如何来证明你自己并非魔法国的间谍？我猜测我太容易就被你之前的三言两语蒙骗住了，你也许只是借口帮助我们，而决定把我们骗到永恒之城，来实现你的阴谋！”，半精灵凯瑟林用着挑衅的目光，逼视着法师。

“我想我可以回答你的第三个问题，公主殿下，”，老法师听着凯瑟林将三个问题说完，然后说道：“如果我想实现所谓的阴谋，我完全可以不管你的两位同伴，抱歉，我是说这是个假设，我大可以让那些刺客杀死或者绑走吕西安和佛洛卡，如果我有什么阴谋，除掉他们两个，对于我阴谋的成功只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我完全可以不向你示警，你当时并没有发觉任何的不对。”

“这个解释太牵强了，我无法完全相信你。”凯瑟林公主摇摇头，
“但是您也没有足够的理由来反驳我，是不是这样，公主殿下？”，老法师反问到。

“那么前面两个问题的答案，又是如何？”，凯瑟林继续问道。

“这也是我的问题，公主殿下。”，法师站起身，“或者说，我正在找寻这些问题的答案。”

“这是怎么回事！玛格纳斯老弟，矮人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佛洛卡和吕西安也大为吃惊。

“不必如此惊讶，我的朋友们，”，法师扔了一只兔子给牧师，“至少你们可以相信的是，我对你们完全没有恶意，甚至，我应该感谢你们把我从悲惨的命运中解救出来，我是说在我遇到你们之前，我已经饿了足足三天！”

“以矮人之父的名义，玛格纳斯老弟，你遇到的一定是某个深渊之中的邪恶！”，矮人佛洛卡在听完了老法师自述的经历之后，捋着胡须说到，“我们的祖先也曾经在地底下发现过一些恐怖的东西，啊，他们的经历虽然和你不大一样，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那个时间的主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对不对，老弟？”

“那么你就这样失去了你之前的记忆？天哪，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祈求众神的保佑，要是我的话，我真不敢想象我如何活下去，我的朋友，我的导师，还有凯瑟林，我无法想象我会忘记他们！”，精灵牧师吕西安睁大了眼睛，仿佛他在体验法师这一奇特而悲惨的经历一样。

“如果命运找上了你，你最好虚心接受，但不要太过顺从，别忘记那夜空中的指极星，我的朋友们。”，法师抛下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之后，拿起了另外一只烤兔子，递给了一旁沉思不语的半精灵公主。

凡崔特－努美努尔，正坐在他那豪华到不堪的貂皮沙发上蹙着眉头，浑身不舒畅，事实上他的心情恐怕更糟，他的侍卫，他最亲近的几位近臣甚至不敢靠近他一丈以内，他们都站得远远的，尽可能的表现出最恭顺的样子，以免遭受主子的无名怒火。

他的左边看过去，就是那个辉煌之极的宝座，它是用数以吨记的黄金雕成，然后又加上了无数的宝石镶嵌进去。在这宝座的背后，从二十多米高的的穹顶上垂下来的三条血红色双脚旗帜，刚好烘托出整个大厅的威严气势，当然，还要加上宝座前面的三重半人高的台阶。

整个大厅看上去空荡荡的，片刻之前这里还曾经站满了达官贵族，他们身上的香水味道还未曾飘散干净，但是，在他们的主人－凡崔特看来，这一切的一切，不但令人恶心，更加令人生气，是的，非常的生气。

“全都是饭桶。”，这是凡崔特嘴里嘟哝来嘟哝去的一句话，然后他恶狠狠地咬紧了牙齿，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高音：“那个该死的老家伙！你们就不能想点办法！”

“陛下，我们应该立刻派出一队秘术法师……”，凡崔特唯一信任的内廷长官，他的叔叔，昆取－努美努尔，小心奕奕地凑上前来。

“有个屁……”，不朽之王凡崔特终于还是忍了忍，“他们不是说能够封印住他的记忆么，为什么他还能使用魔法！说来说去又是时间的主人，够了！他怎么不亲自把那个老家伙给收拾掉！”

“陛下，或许，也许，我们应该……”，内廷长官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国王的心意。

“别再跟我提那个德里克斯！他只不过是个毫无用处的伪神，我用不着再看到他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国王挥了挥手，一脸厌恶的表情。

“刚刚是谁跟我说来着，他们已经接近了哈蒙代尔，对不对，”，国王随手摊开了一副地图，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显著标明了的红点，接着他合上地图，手指在靠桌上敲了敲，“我猜想，我们有一个老朋友一直在等着泰文，哈，我可怜的老师，你一定在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把它给除掉，哦，也许你不会，因为你已经忘了，哈哈哈。”

“苏克，去安排几个人，我要确信当我的老师到达哈蒙代尔的时候，他的老朋友在那里等着他！”，凡崔特转过身子对着他的叔叔：“至于你，去克牢鲁德一趟，我们的计划不容推迟，让那些该死的蛮子老实点，我们的宝石和水银严重不足，让他们继续开新矿，别担心，这些下贱的胚子就是死绝了也没人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