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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之境>翻译作品>奇幻小说翻译>勃巴丰高地的法师


勃巴丰高地的法师

作者:Edward Keyes

翻译:紫晶

注:本篇小说的英文作者Edward Keyes先生,授权在天人之境上公开此译文。未经作者和译者二人的授权,谢绝转载。

紫晶注:这是我出差期间闲暇时翻译的一个短篇小说。由于手边没有字典,加之我比较倾向于意译而非直译,所以有些地方可能不太准确。



一座岩石嶙峋的小山死气沉沉地俯瞰着宁静的农庄勃巴丰。或许称之为丘陵会更恰当些,因为它不过勉强达到了“山”的标准——没有让周围的树木高过它的山顶。

勃巴丰最初的定居者并不喜欢它的样子。但周围的土地挺肥沃,而且气候也不错,于是他们便容忍了这个眼中钉。随着时光的流逝,勃巴丰高地——他们如此称呼它,也慢慢地不再引人注目了。在居民心中,高地不过是生活中大小事件发生的背景而已。

一代代的年青人慢慢长大,迎娶邻家的女孩,继承家传的农场。但小小的、安静的勃巴丰倒也的确发生过一些事。无畏的冒险者与邪恶力量战斗的故事,一直在那些不太具有田园诗意的地方流传。一些年青人听了故事出外冒险,有些再也没能回来。回来的那些,则在他们年老的时候,讲述他们多年前冒险的英勇故事。

所以,当一个从南方来的陌生人不知因为什么奇怪的念头,决定要在山上修建一座城堡时,在好几个月的时间里,居然都没有一个村民注意到修筑的过程也就不奇怪了。当然啦,城堡从审美学的观点看来,倒是和勃巴丰山挺相配的:同样的贫瘠而又毫无生气,而且,同样的小——恰恰和当初计划的一模一样。

“这一定是哪位公爵的要塞!”“鬼话!哪个头脑正常的人会在这里修建城堡!?”“没准儿这个陌生人是从西边沙漠来的,习惯住在不毛之地?”“不!一定是位伟大的法师,来这儿过他的隐居生活。”一时间镇子里谣言满天飞。勃巴丰山在长期的受人冷落后,生平第一次成为了人们兴趣的焦点。

有几个好事者跑去询问建筑工人,但同样一无所获。不是工人们也同样不认识雇主,就是那个神秘的陌生人对他们也没露半点儿口风。最后城堡终于完工了,工人们也离开了镇子。城堡矗立在山上的样子就如同勃巴丰山又长高了一截——这是因为整个城堡的石料都是就地取材,与这座石山颇为混成一体。但城堡仍然没有一丝活气,除了每月定期会有马车从南方运来补给品。

人们盼望城堡的居住者会来镇上拜访,介绍自己,融入他们的生活中。然而没人前来。好几个月过去了,很多人开始相信城堡根本没有居住者!但那辆供给马车就象是故意和这种想法作对似的,还是每个月按时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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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镇上“无畏”的冒险者们——虽然还没“无畏”到离开甜蜜的勃巴丰出外冒险的程度——终于坐不住了。他们一致认为,代表镇子主动上门去欢迎新住户,好像也不能说是不够慎重的行为。于是他们中的四个人心情紧张地朝着城堡展开了一次小小的远足。其中一个人鼓足了勇气敲了敲门——典型的老派问候手段,其他人则赶忙抓紧机会近距离打量着城堡,发现它确如想象中一样阴暗。四个人身处不规则的黑色阴影中,阳光则被四周的山丘和城堡遮掩。

令人不安的沉默终于被吱呀作响的城堡大门的开启声打断了。虽然四周的确处于阴暗之中,应门的人却仿佛被一盏小灯照耀着似的微微闪亮。他静静地站着,很明显是等着造访者先开口说明来意。

沉默又持续了一小会儿,四个人都只顾着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影子。这是个高个子男人,有些瘦,穿着一件光滑的黑色长袍。黑袍比看起来的颜色还要黑些,因为他雪白的头发和苍白的皮肤恰成鲜明的对比。虽然他的头发是白的,但他并不是个老年人,而是正处于从青年向中年过渡的阶段,大概也就三十来岁吧。

在他身上,除了黑色的长袍和苍白色的皮肤外,其它的颜色只出现在两个地方:银项链上的挂坠和他眼睛的颜色。挂坠的形状令四个人大为惊诧,在亮红色和黄色的背景上是一个白色的骷髅头——这是死神维·加斯的神圣标记!不过后者更令人诧异,因为他正看着他们的眼睛中映射着紫红色的奇异光芒。

“一个白化病人!”一个人喃喃低语道。“他一定是Suloise(紫晶注:有谁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看着象是有硫化漂白的意思,不知该怎么翻译,劳驾知道的网友发个妹儿告诉我吧!^_^),”另一个人咕哝着作答。如果说这个人听到了这些评论,那他也没有在外表上反映出来。令人紧张的片刻过后,四个人中自我指定的“头儿”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伸出了手,说道:

“我代表勃巴丰全体市民欢迎你,朋友!虽然你在这个美丽的山谷中选择的地方并不太漂亮,我们还是希望你在这儿过得愉快,并且期待着你对镇上的拜访。我是多明宁·肯尼尔,这几位是我的同伴,马库斯之子西蒙、派屈瓦登的埃利娜和我的兄弟沃瑞克斯。”

多明宁停顿了一会儿,等着陌生人介绍他自己。
然后陌生人平静地说道:“欢迎你们大家。我是科瑞。请接受我对于忽略了应尽的社交礼仪所作的道歉。我过去几个月都在忙着应付搬进来以及定购需要的工作材料带来的诸多麻烦。”

埃利娜看着他的吊坠问道:“你信这个?”

出于本能地轻轻碰了碰脖子上的项链,科瑞笑了笑回答道:“不,过去我曾是个祭司。但我现在独立地作一些奇术研究。”

“奇术”这个词很明显地超出了四个人的理解范围,于是科瑞又加了一句说明:“魔法”。

一阵“啊,不错”的混声响了起来。“那么,科瑞,也许你会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镇上的魔法师?没准儿老阿维达能帮帮你。”多明宁笑着说。

科瑞考虑了一会儿,“嗯,也许你是对的。对镇上的访问早该进行了。让我作些安排吧。”他转过身,伸出手臂,一根法杖从某个黑暗的角落飞到了他的手里。“到这儿来,娜瑞勃,”他说道。一只小黑猫从阴影中快步走出来,“喵”地叫了一声。“好了,走吧!”说着,他拿着法杖,带着黑猫,跟着四个人向高地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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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晚些时候,多明宁和朋友们在镇上的酒馆“醉歪歪的夜猫子”里谈起了这件事。

“那天之后有谁看见过科瑞吗?”西蒙问。

“没有。他上次来只去见了镇长、宝石匠和一些家畜贩子,作了程度最小的礼节性拜访,就消失了。”沃瑞科斯回答道。

“他就这么走了?”

“不,我是说‘消失’,凭空消失!他和屠夫乔苏亚谈完生意,说了再见后,喃喃地念了些什么话,然后就不见了!‘嘭’的一声,就没影儿了!实话跟你说,我真是被吓得屁滚尿流!”

“你没问问乔苏亚吗?”多明宁问。

“我当然问了。他说科瑞定了一些活羊和活牛,要求几周后送到城堡去。”

“多少?”

“乔苏亚不肯说。但给我的印象是,那数量大大超过了一个人和一只猫在一年内能吃的。他甚至还要求他自己来操心屠宰的事。”

“也许他是想养牛羊来卖吧?”

“不会。他买的都是已经养大了的。而且,那光秃秃的石头山上哪儿来的饲料!?”沃瑞科斯说。

“唔,埃利娜,你和阿维达谈过了吗?”多明宁问。

“谈了,”她答道,“他说科瑞的确是个魔法师。但科瑞对他正在从事的研究守口如瓶,所以一点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哪派的法师。”

“得了,埃利娜,好好想想吧!”多明宁说,“他穿着黑袍子。又戴着维·加斯的标志,那是死亡和魔法的守护神。他把他的研究瞒得神神秘秘的,他显然是……”多明宁停了几秒钟,向四周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一个死灵法师。”

一阵惊诧的低呼后,其他三个人纷纷点头。“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呢?”埃利娜问。

“我们能让一个死灵法师,死亡的前兆,住在我们安宁的山谷里吗?当然不!我来告诉你我们该怎么做……”多明宁说着,压低了嗓音,开始描述他的计划。其他人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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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地荒凉的上空,回绕着一个凄厉的叫声,象是谁的灵魂被抽离了肉体似的。

在城堡地下,天然形成的洞窟深处,科瑞静静地站在光滑石板上精心雕刻的一个守护魔法五角阵中央。

他的一只手高举过头顶,握着一颗象烟石英的巨大水晶。另一只手放在一只被牢牢捆在地板以及墙上的奶牛的头上。

科瑞深深地呼吸着,从传送造成的冲击和迷乱中恢复过来。他的白发和黑袍微微流动着,虽然在这地底深处是不可能有风的。

奶牛毫无生气地跌落到地上,眼睛大大地睁着,带着无声的恐惧盯着杀死它的凶手。科瑞瞟了一眼它的眼睛,那原来是山谷里牛群中惯见的褐色。现在虹膜中的颜色却消失不见了,惨白的背景上只剩下了大大的黑色瞳孔。

科瑞又看了看手里的褐色水晶,那水晶之前是清澈透明的。那只奶牛的灵魂——生命的能量——已经转移到水晶里了。

传送终于成功了!科瑞轻轻抚摸着脸上和手上的旧伤疤,那是他第一次试验时爆炸的水晶留下的痕迹。

他当初开始作这些试验,想找出一种储存生命能量的方法时,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发现。就象所有的魔法师都知道的那样,每种魔法都会伤害它的施行者。弱一些的魔法会消耗魔法师的能量,会有些疲倦,但肉体上没什么损伤,很快就能恢复。但越强力的魔法造成的伤害越大。据说已知最强力的魔法,“祈愿”,会消耗五年的生命。

科瑞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学习和使用那样的魔法。但对他来说这样的代价未免太高了。一定有某种途径,他想,能从其他人或生物身上吸取生命能量来代替自己的。于是他开始研究,希望能找到一个方法,将灵魂贮藏在宝石中,以备日后使用。 
原先在魔法学院的时候,这样的谈论是被严厉禁止的。魔法学院培养的白袍法师可不允许谈论这样的话题。尽管如此,他还是和几个信得过的朋友谈了谈。然而没人相信他能成功。

但是今天他终于在一只动物身上取得了成功!他又瞟了一眼那可怜动物的眼睛,老实说他还真没料到会有这种现象。他感到有些惊奇,盯着那一度不知是褐色还是蓝色的虹膜。

也许能从眼睛里看到灵魂的本质?他想。算了,比起盯着这双眼睛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

“现在是将试验移到人身上的时候了。”他对着自己小声嘀咕着。角落里,娜瑞勃“喵”地一声表示同意。当然啦,科瑞想,这可得小心从事,虽然人和类人种族具有最强力有用的生命能量,但他们同时也是有智能的,不会象家畜那样被买来卖去。遗憾。

各种实际问题充斥着科瑞的思绪。但他根本没有感到一丝道德方面的困扰,他的追求占据了一切。如果为了这个目标需要获取他人的生命,那么也就那样。不过如此。

试验成功的喜悦慢慢褪去后,科瑞张开双臂,后仰着头,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洞窟的四壁回响,经久不息。

不错,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科瑞拥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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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瑞仔细考虑了他的处境。不幸的是,勃巴丰是个联系紧密的社会。要是镇上的居民被牵涉到了他的试验里,那一定会激起轩然大波的。不错,他们都是温良的农夫,不管怎么说就让他们继续他们的幸福生活吧,他会到其他地方找试验材料的。

于是在临近的城镇里开始流传谣言。在乡下简陋的酒馆里,人们开始暗中谈论可怕的死灵法师,勃巴丰高地的法师,以及他那难以形容的恐怖行为——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毁了那地方。

甚至远方的血腥杀戮现在也和科瑞联系起来了。不久之后,他的名字就和每一起邪恶事件、每一起瘟疫、每一起死亡联系在了一起。

当然啦,没有一个听到这些故事的人,甚至是相信的人,会猜到是科瑞自己散布了这些谣言!他使用魔法,将谣言的低语系付在风上传播到了遥远的乡镇。

不久后就会开始了,科瑞想。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如果他不能从勃巴丰得到试验材料,那他就必须从不会被立即发现的远点儿的地方弄到。

而且有谁能比那些一抓一大把,满世界寻找探险机会的冒险者更理想的呢?

何况有了周围城堡森严的高墙,有了指尖用之不竭的魔法,他才不怕那些找上门来的冒险者呢。毕竟,那些冒险者总是几个几个地分开行动。

他瞟了一眼正在一个书架上打盹的娜瑞勃。唯一的问题是,他必须活捉几个冒险者。

至少得有能让他完成试验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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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干得还不错。丹沃德·阿兰德·约翰朵·瑞克曼托多,来自胡克丘的吟游诗人,又称“银指约翰朵”,或是朋友间的称呼“五把匕首的大师”,此刻冒险放松了一下注意力,扫了观众一眼。通常丹并不在意他的听众是谁,但眼睛的交流常常会给帽子里带来额外的收入。

他对这些观众真是满意极了。通常,在一个新的镇上首次表演时,他都得用用那些不太有天分的吟游诗人惯用的一些诱惑观众的老把戏。但这儿的人实实在在不一样:一首曲子结束后,你就算不抬头他们也不会一哄而散,而且他们往帽子里丢钱的行动还会持续好一会儿呢!

说实在的,他都有些被搞糊涂了。这儿不可能有谁听说过他的,但这儿的听众明显地比这种规模的镇子上应有的要多。他又仔细看了看他们,差点儿弹漏了竖琴上的一根弦。这些人中的大部分看起来都象是旅行者。这个镇子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才把这些人都聚集到了这儿来——不过当然不会是晚间音乐的吸引力。

他还有不少歌曲可以表演,因为他收罗了不少这个偏远地区的流行小调。但身体里的一座时钟告诉他得赶快结束表演了。其中一个理由是,当今晚的表演流传到镇上之后,明晚总得有些新东西拿出来吧。另一个原因是,他可以感到他对乐器的魔法控制正在渐渐减弱。

于是他站起来对着有点儿过于热情的观众鞠了一个躬,走到他放置背包的后台。背包里放着他所有的财产。当然,身上藏的不算在内。

漂亮的竖琴在他手里开始融化。

几秒钟后,竖琴就变成了一把神话故事中那样的金长笛。丹将它拆了开来,装进了箱子。一个普通的吟游诗人并不需要这种神奇的长笛。但当他成为一个高级吟游诗人时,这种道具就是创造绝妙效果时不可或缺的工具了。魔法是能超越逻辑的,但那也不是没有界限的。

丹一边打包,一边任由思绪飘游。在另一个世界里,他想,魔法也许就是我全部的生命,而不象现在这样只是一部分了。如果童年时的经历不同的话,那么他现在可能就会隐居在高高的魔法师之塔里,而不是在蛮荒之地到处乱跑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大概是他的父母在遗弃他之外给他的最好礼物了。现在,就是拿世界上所有的书籍来交换开阔的天空和大地,他也不干。一度,他并不这么想。当阿布拉丁的魔法学院拒绝录取他时,他曾诅咒父母没有接受他半精灵血统的勇气,也曾气得泪流满面。

然而,他现在选择的道路可以使他无愧地面对他们了。他会一些魔法和其它方面的小技巧,而这些技巧是那些苍白皮肤、被世界遗忘的书虫们这辈子也学不会的。

现在他是一个吟游诗人,手指灵巧,头脑同样灵活。是个生意上的老手,也会几种大师级技能。而且无忧无虑地旁观着这个世界。

就算阿布拉丁现在授予他魔法师的席位,他也不会回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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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总是能摸准城镇的脉搏,而这个城镇显然比平常要热闹得多。聚集在这儿的冒险团队明显都是从远方被吸引来的,交谈也都象是集中在附近某个镇上的死灵法师上。

所有的人都在谈论哪个团队会第一个前去。会是那队“宝石之剑”的战士们吗?或是“十字短剑帮”的盗贼们?或是全由法师组成的“漫游法杖”?又或是某个由不太有名的冒险者临时组成的团队?

“要是‘阿卡·德·仙德斯’在这儿的话……”有些人谈论着那个传说中在魔法师之谷至少搞定了六名死灵法师的团队,一个可怜的死灵法师当然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但令所有吟游诗人遗憾的是,那个团队事后显然已经散伙了。毫无疑问,靠着那次得到的财宝,一个个全过着国王般的生活。虽然据说那次冒险时,队里几个成员被打得灰飞烟灭。

丹听说过那个故事,也许比大多数人都要详细,因为他一度曾在那个山谷附近和一些吟游诗人一起旅行过。现在来一支那个故事的诗歌正是时候。于是他抽出了长笛,低声念了一些咒语,长笛在他手中融化,变成了一把漂亮的银琵琶。丹试着调了调弦,清清喉咙引起注意,然后开始唱道:

你看,魔法师之谷有个大麻烦,
邪恶足有半打,六个死灵法师。
于是那国的王者郑重地请求:
“救救我们!请从那可怕的六个人手中救救我们!”

那块土地上的人民在哭叫:
“保护我们!请从那恐怖的六个人手中保护我们!”
没人敢响应呼救,除了一个团队,
勇敢的阿卡·德·仙德斯。

他们找到了数不清的财宝,
他们也赢得了数不清的战斗。
现在他们四个启程前往魔法师之谷,
由秘密行动的大师,暗之首领,带领。

他们奔向那座塔,去消灭六名法师,
塔里的走廊顿时溅满鲜血。
战斗很快结束,两名法师倒在了地下,
其他四名害怕得四散奔逃。

团队紧追不舍,法师们飘浮飞逃,
但终于重新鼓足勇气返身再战。
宝剑划破空气,魔法撕裂天空!
那晚到处都是恐怖的死亡。

暗之首领郑重保证:
誓将六法师斩尽杀绝。
他在死亡边缘奋战,
终于将六颗头颅装进了口袋。

故事在雷鸣般的掌声和雨点般抛出的钱币中结束,丹灵活地用宽边帽接住了绝大部分钱币。在音乐方面,他对这首歌很满意,尤其是歌曲结构上的寓意:六段四行,正好象征了四名冒险者对抗六名死灵法师。

观众叫着“再来一个”,于是他又表演了另一个死灵法师,东方都市下水道里的不死之王的故事,这是一个参加了那次冒险的吟游诗人告诉他的。就这样,象往常一样,丹在远离邪恶世界的简陋小酒馆里度过了这个夜晚。

唱第二支歌的时候,丹想起了那个告诉他故事的吟游诗人。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刀子玩得漂亮极了。他想,亲身经历过你正在唱的故事该有多么美妙啊,亲身经历正义对抗邪恶的战斗!

也许他可以看看有没有机会,参加某个团队一起去对抗那个最新的死灵法师。

那一定会为他的表演带来许多新鲜材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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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明宁抵达屈曼塔镇时,发现镇上的人们已经在谈论科瑞了,不过当然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对这些人来说,科瑞现在是“勃巴丰高地的法师”。

多明宁暗暗责骂自己。他本想散布谣言,吸引冒险者们去勃巴丰的,现在看来这个狡猾的计划已经毫无用处了。为两打勇猛的战士带路(当然是在危险距离之外),对抗科瑞的美妙前景已经变成了空想。现在还会有谁来听根本没机会实现的“勇敢除掉死灵法师的多明宁”的故事呢?当每个人都从其他人那儿听说过了后,还会有谁要他来当向导呢?

妈的!

也许能在酒中忘掉烦恼,想出另一个计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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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酒馆的顾客们纷纷回到妻子和孩子身边去了,现在他们只想睡个好觉。丹响应请求又表演了一遍“黑暗六法师和暗之首领”,决定今晚的工作该结束了。

他在楼上定了一间房,要了夜宵。平常他会在星空下露营,但也不能忽视一张舒适的床的诱惑。如果命运将他带到了屈曼塔镇,那他为什么不能在镇上待一阵子呢?

他已经谨慎地在酒馆顾客中打听过了,有没有哪个团队用得着吟游诗人的技巧。但不幸的是绝大多数都已组队完毕,不愿意在最后阶段再让一个新伙伴加入。

也有一些不太有名的团队倒是愿意,但丹觉得必须得要那些能第一个出发的团队才行。毕竟,参加一个下周才到达目的地,却发现那个死灵法师上周四就被搞定了的团队毫无用处。如果仅仅是为了参加事后的掠夺那还可以考虑,但你总不能唱“我参加了一次掠夺”吧?

他感兴趣的是谈论中城堡周围复杂的地形,那些隐藏在视线和魔法探测之外的深坑和裂缝。这些阻拦了那些已经出发了的团队。这儿迫切需要向导:追踪者或是当地人。

虽然大部分顾客已经离开了,丹注意到还有一些人在四处乱晃。其中一个尤其激起了他称之为“摸口袋目标”的微妙感觉,那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家伙正挨着他坐在墙角的位置里。若在平时,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觉得有责任帮他减轻钱袋的负担。毕竟,如果你还没聪明到保住你的东西,那你就不配拥有它。但今晚挣到的小费不少,丹又并不很热衷于挣满足他那不高的生活标准之外的财富,所以就放他一马吧。

出于一阵冲动,丹拿着他的夜宵来到那个人身边,希望能和他谈谈话,心中暗自希望这个人比他看起来的样子还要醉。

“嗨,朋友,”他说,“我是吟游诗人约翰,他们称我为银指约翰朵。介意我坐在这儿吗?”

多明宁从他的杯子边缘抬起头来,借助这个沉闷酒馆中的一丝光亮,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短小的身影,穿着栗色的束腰外衣,上面装饰着蓝色和黄色的条纹,戴着一顶不知插了什么羽毛的宽边帽,但也并没怎么遮住他的金色头发。“看起来象个精灵,”他想,但他醉昏昏的头脑里并没真正意识到所想的精灵是什么意思,“一定有精灵的血统。”

他的目光随后落到了这个人带的银琵琶上。不错,他说他是一个吟游诗人。多明宁没太注意今晚的娱乐节目,而是沉浸在失败的计划和啤酒中。突然琵琶在这个人手中融化。多明宁惊讶得一下子坐得笔直,不过也恢复了清醒。他注视着那一大团融化的金属重新形成了金长笛的形状,然后那个吟游诗人平静地将它收好。

大张着嘴,多明宁张开手表示欢迎。“拉张椅子来,”他说,“但如果你的帽子也开始融化,那我只好再要一轮啤酒了!”两人都笑了。多明宁对魔法并不陌生,他曾经见识过老阿维达随心所欲地变形。但他并没看见这个陌生人动嘴唇念咒语。他一定是位伟大的魔法师,不念咒语就能使用魔法。

“那么是什么把你带到这个镇上来的?”多明宁用通常的发问开始谈话。

丹一边吃一边回答:“呃,虽然我看起来象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但我只是随心所欲地四处旅游罢了。那些人肯定是为了那个谈论中的死灵法师才来的。”

“不错,我知道。实际上,我正好是从勃巴丰来的,我住在那儿,我叫多明宁·肯尼尔。要知道,正是我蠢到跑去欢迎科瑞来到我们镇上,还邀请他到镇上拜访镇长!真不知道我那时是怎么想的!”

“他然后毁了村子?把镇长变成了无意识的僵尸奴隶?”

“什么?没有没有,没那种事儿!他只是订购了一些家畜就离开了。” 

“那么,他什么时候才用有毒的蚊子散布瘟疫的呢?”

“啊?!他也从没做那类的事!”

“那么他到底作了什么?那些谣言有真的吗?”

“没有。他看起来只想独自待着。当然,在我看来,附近住着一个死灵法师就象有一发还没爆炸的火球。你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弄出事儿来。但到目前为止他看起来一切正常。当然,我们并不介意摆脱他。你知道,他与勃巴丰的形象实在不符。”多明宁醉醺醺地讲出了真话,他本想散布谣言,说科瑞计划窃取镇上每个人的灵魂。而这倒和事情的真相差不太远。

正当丹仔细思索这个消息时,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近他们,向多明宁行了个礼。

“对不起,先生,但我正好听到你们的谈话。你说你是勃巴丰本地人,是真的吗?”

“实际上,”那个人继续道,“我是亚瑟,钢铁之心团队的队长。我们计划明天早上去勃巴丰,正需要一个向导。如果你愿意为我们服务的话,我将付给你两百个金币。”

多明宁显然正象一个铁匠似的计算这笔买卖。酒醉时作数学计算并不太容易,但结果显然令他很高兴,他笑着说,“听起来真是慷慨,我很乐意……”

“很乐意让你和我的代理人谈谈,”丹插话进来,丢给多明宁一个眼色,“而代理就是我。”

“唔,很好。”亚瑟说道,来回扫视着多明宁和丹。

“当然,我必须陪同肯尼尔先生。”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我不太清楚你是否知道,阿瑟……”

“亚瑟!”

“管它呢。我不清楚你是否知道现在对勃巴丰熟练向导的需求,尤其是那些走过高地那些弯来绕去的道路,而且能活下来的向导。实际上,肯尼尔先生已经和七剑团队有约在先了。”

“哦,我明白了,那么……”

“但七剑队并不打算三天内离开这里,而肯尼尔先生急切地想赶回家除去这场可怕的灾难。所以如果你的出价能达到七剑队许诺的价格,那我们将很乐意马上和你们一起出发。”

“他们出……?”

“先付五百金币,还有发现财宝的十分之一。”

多明宁在一边过得很开心,因为他本来就有些醉了,而且这看起来也挺有趣。但丹开出的价格明显地对于一个向导来说太多了,于是他想插话进来接受先前两百金币的价格。但在一个说话迅速的吟游诗人说话时,他根本就没机会插嘴。

“太荒谬了!”亚瑟吼了起来。

丹保持着平静,“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个价格,那我恐怕我们只好等待七剑队了。不过我真的希望你们上路后不会遇上强盗,或是掉进裂缝中。如果几天后我们上路时你们中的哪个还活着的话,我们会寻找你们的尸体的。”

“呃……”

“啊!我提到没有肯尼尔先生见过这个死灵法师?我真蠢。不错,他上周到城堡周围去做过了侦察。哇!听了他告诉我的,我吓得都快变成石头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呃,在这种情况下,我准备付给你们……”

在这个当口丹跳了起来,粗暴地扯过亚瑟,对着他耳语:“如果你准备和他讨价还价,我劝你千万别这样!如果你打算和他们还价,他们会认为你这是在低估他的价值。他们会认为这是对他们的极大侮辱!所以接受报价或是不接受!但看在老天的份上千万别砍价!”然后他迅速坐回到座位上,恢复了他优雅的风度。

亚瑟看起来被触动了,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很好,肯尼尔先生,我接受你们的要求。明天早上我们将付给你们五百个金币,事后再分给你们十分之一的财宝,但不包括魔法物品,明白吗?”

听到“不包括魔法物品时”,丹缩了缩脖子,轻轻地摇着头,同时在桌子底下戳了多明宁一下,示意他也跟着做。丹盯着亚瑟,清着喉咙。

“我的错,”亚瑟说,稍稍对多明宁鞠了鞠躬,“我的意思是十分之一的财宝,和与之相称的魔法物品,满意了吗?”

丹转向多明宁,后者喃喃念道:“好,非常好。”

“我们明天早上酒馆外面见,”丹说。听到这句话,亚瑟点头离开了。

丹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转向多明宁:“我希望你能看出我帮了你一个大忙。”

“是的,谢了,我也这么想。但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去高地的路的呢?”

“你说过你欢迎科瑞去镇上。一定是你去找他的吧,对吗?”

多明宁笑了:“当然。我们五五分帐吗?”

丹笑得还要爽快:“你拿五百金币里的四百,事后再拿我们那份财宝里的四分之三。但所有的魔法物品归我,因为我知道怎么使用,而我猜你则不会。同意吗?” 

“同意。”多明宁感到很满意。吟游诗人离开后,多明宁仔细回味着刚才他出色的表现。他叫什么来着?约翰?不管怎么说他帮自己挣到两倍的报酬,还不算那些财宝,而只要了一些自己拿来没用的魔法物品做抵偿。等他们启程回家时一定要记得谢谢约翰。

多明宁想再要一杯酒庆祝胜利,这时发现他的钱袋不见了。毫无疑问是被偷了,他想,还好,他已经要了一间房,而且明天早上他就能拿到四百个金币了。

然而,他还是不记得除了那个约翰有谁接近过他。

“嗯,真是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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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丹在房间里庆祝着他的好运。他不但加入了一个对付那个死灵法师的队伍,而且还是个明天早上就出发的队伍,这样就能赶在绝大多数还在计划的队伍之前了。何况,他们还要付钱给他,而且事后还能在财宝和魔法物品中分成。神明今天晚上一定在对他微笑呢,他甚至不需要对亚瑟施用一个准备好了的魅惑法术!

现在回到生意上来,他想。然后把装着今晚挣到的钱的钱袋拿了出来,开始计算,并将钱加到他自己的大钱袋中。“不坏!”他对自己说,“明天早上就走真不划算。”

然后他将手伸进束腰外衣里,拿出了一个熟悉的钱袋,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倒在了床上,高兴地发现里面还有一颗看起来很值钱的红宝石。 

“对不起,多明宁,我真的控制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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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支前来的队伍真是令人同情。

科瑞甚至都没离开塔里去打发他们。只不过一发事先安置好的火球就全解决了。那时他们正从北边潜来,完全不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处于监视之下。甚至那个鬼鬼祟祟的侦察员也被科瑞的探测魔法看得清清楚楚。

事实上,他都有些失望了。就算是他这样整年不见阳光的人,也能在一发普通的火球下活下来啊,即使这发火球是最强力的法师发出的也一样嘛。更何况他还不会象他们那样聪明得趴在地上躲避爆炸呢!这些家伙也实在太菜了!

他急忙从塔上下来,赶去察看还有没有哪个能救回来以备后用的。

一个也许是牧师的家伙已经被炸成了碎片。

两个战士也在他到达之前就死了。

队中的魔法师在爆炸时也许比其他人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还有一口气。但科瑞可不想把一个魔法师带进他的城堡里。这些家伙都是些难以预测的人,于是他将魔法师留在原地,让神明来决定他的生死。科瑞做了一个魔法探查,看看这儿还有没有什么令人感兴趣的东西。

队伍中剩下的一个是那个侦察员。当火球爆炸时,他显然机警地事先停住,扑倒,滚开了。所以他不象其他人伤得那样厉害。但他很年轻,还没经历过太多时间和战斗的苦难,所以不久后很可能会死去。

嗯,这个不错。

科瑞快速地搜了搜他,解除了他的武装,包括一把藏在外衣里,绑在前臂上的带鞘匕首。

然后科瑞抬起手,喃喃地祈祷,把手放在男孩的心口。男孩的身体晃了晃,那些烧伤然后看起来不象刚才那么严重了——显然是对维·加斯的祈祷奏效了。

男孩的情况不太严重了,但他仍然昏迷不醒,正象科瑞希望的那样。科瑞把手伸进袍子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金属饰品,从喉头低声发出了一些短语,随后这个饰品消失了。他对着男孩比划了一阵,然后静静地看着男孩的身体飘浮起来——魔法师们能使用飘浮术时可从来不自己背!

科瑞抓着男孩的脚,引导着飘在空中的身体没入城堡的深处。他已经在想着计划中的试验了。

地牢总算有了第一个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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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娜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用链子绑在墙上。四周很黑,但她的眼睛已经尽可能地调整到适应周围的程度了。这儿没有窗户,周围的墙上闪烁着金属的光芒,也许是房间里其它链子的反光。

她试着挣了挣把她的手腕和脚踝固定在墙上的镣铐。不幸的是镣铐很紧,而且也没生锈。不过至少它们没怎么伤到她的手。

又过了一会儿仙娜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虽然这相对于她目前的处境而言并不算什么,但她还是被吓坏了。

该死!

她没有伪装了。她本来打扮成了一只咆哮的猛虎似的侦察员。穿得象个男人,这是从她以前的经验中学到的,因为她知道一个女孩无论多么聪明,也没多大希望被雇为一个侦察员。

该死! 

她能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正在爬山,正在搜索往那个恐怖的法师去的路上的陷阱。

欧,该死!那个法师。

好像有过被严重烧伤的感觉,然后她被抛到了地面上。奇怪,现在她好像倒没感觉被烧伤过了。

之前她好像有过模糊的视觉,她想那一定是个噩梦,一个穿着黑袍子的皮肤苍白的人向她弯下腰来,用他可怕的红色眼睛看着她。

欧~~~~~,该死!

她现在可能已经是他地牢里的一个囚犯了,除了死亡别无前景。

她扫视了一眼裸露的身体开始颤抖。

死亡……或者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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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瑞伸手拿过玻璃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龟甲酒。

今天的惊奇真是一个接着一个。首先是火球巨大的威力,其次是他的囚犯。

那个男孩居然是个女的。太不幸了。

他完全医好了他……她。医治之前科瑞给她灌了一些迷药,那是从一些暗杀者那儿学来的,然后把她绑了起来,准备祈祷。在仪式进行中他发现了问题。他曾见过不少女性的肉体,不论死的还是活的,而这个显然是女性的杰出范本。

有一小会儿他曾打算过几夜再实行试验,之前在过渡期内先对女孩做些其它的事儿。但他的判断力还是占了上风。拿走她的灵魂他能毫无愧疚,但得到她的肉体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对有些人来说这种想法很奇怪,但对科瑞来说则一目了然。他为了工作需要她的灵魂,所以他有资格获得她的灵魂;而她的肉体则和工作无关,所以他无权强占她的肉体。

他呷了口酒。“还是应该工作优先,对不对,娜瑞勃?”他的宠物则象往常一样“喵”地一声表示同意。

至少医治很顺利。如果是其它法师的话,甚至使用最高级的法术想让她活下来也一定不容易。有些也许能在她死后将她做成僵尸,但那不是他的目的。他需要的是她完好无损的灵魂,而且是处于最佳状态下的灵魂。

早年他曾是个祭司。就他的兴趣来说当然并不太令人满意,但维·加斯召唤了他,于是他便也响应了召唤,成为了死亡与魔法之神的一名侍僧。

凭借他过人的智力,他在信徒中的等级上升得很快。但教派里愚蠢的等级制度停止了他上升的轨迹。在他孤独地反抗时,他祈求维·加斯赐予指引。

在幻觉中,他看见他夜里手持法杖,孤独地在满月下徒步旅行。对此景象他解释为他得独自奋斗寻求胜利。但对于生命和死亡的爱好使得他不愿放弃祭司生涯里受到的训练。

最后他决定魔法才是正确的答案。于是他在阿布拉丁魔法学院报名登记,好几个上位的祭司都为能在他成为威胁前就摆脱他感到舒心不已。

起初在测试时他总摆脱不了使用维·加斯的祭司技能的诱惑。然而他的指导教师正确地告诉他,对维·加斯的依赖只会让他停滞不前。于是他发誓,在从魔法学院毕业前绝不使用维·加斯赐予的力量。

最后那天终于到来了,他接过了毕业证书。并且比想象中更容易地重新建立了和维·加斯的联系。显然对黑魔法的兴趣使得他能轻松地获得力量。

从那时起他根据需要自如地使用法师技能和祭司技能,因为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在头脑中区分二者的不同,而这一度搞得他头昏脑胀。二者一起形成了他所拥有的力量:既可以把你推到死亡的边缘,又可以把你给拽回来。

这就是科瑞的目标。他需要的是力量,控制的力量。而最终的控制是决定谁生谁死。

他探出手,轻柔地将娜瑞勃从一本厚重的书上赶开,然后他拿过那本书打开来。在准备开始试验之前还需要再仔细研究一下。

今晚是时候做些小试验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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