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我进了空荡荡的院长办公室,然后反手把门锁上。

我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世界很无奈,有时候你不得不犯错误,比如我为什么要这么有女人缘呢?我也不想啊。对于一个医生,长得太英俊不是件好事儿。我叹了口气,往沙发上一趟,闭眼说:“你自己动手吧,别指望我能做什么服务。”

姑娘噗哧一声笑了,我睁开眼,看见她正盯着我,眼里的那条富贵虫慵懒的打着圈子。

她坐过来,柔软的身子依偎着我,清香扑鼻,我大大的吞了一口唾沫,事实上,我的确有点饿了。

她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刮眼技师,可是,谁给你刮眼呢?”

我摇摇头:“我不用刮眼。没有任何一条虫可以生存在一个刮眼技师的眼球里。”

她把红艳的小嘴撅起来(我真想亲下去):“你看看我眼睛里有什么?”

我笑起来,用手揽着她的腰,把她搂得紧紧贴着我,这个娘儿们的身子开始发抖发烫,她那白玉瓷一样的小鼻子微微抽动。我说:“现在离得近一点了,我可以看见,除了那条富贵虫之外,又生出了一条小小的爱之虫……”

她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有些女人就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让男人销魂:“我不信。你再把人家搂得近一点嘛,我要让你看到,还有一条虫……”

我的脸轻轻磨着她的脸颊,低声说:“没有呀……”

我抬起眼帘看着她的眼睛深处,忽然恐惧的把她推开。

但是我已经晚了,她的手臂死死的扣住了我,眼睛深处亮起了一点冰冷的光芒。你想象一下,冬天一个漆黑寒冷的夜晚,你在野外的铁轨上孤独的走,忽然前面亮起了火车头灯的雪一般的光芒!可是,你无路可走,你的脚被铁轨绊住了!

一条直径一寸粗的黑色长虫扎进了我的左眼,冰凉的金属感觉和刷刷的声音让我半边脸变得麻木。同时我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团棉花,麻醉剂的味道我已经久违太多了。

我醒来的时候,被绑在一把高背椅上,我觉得世界有点不对劲,那颜色,光线都发生了偏移。

我慢慢反应过来了,右眼已经被一块黑布蒙上,只是在用左眼看世界,左眼不对劲。

门开了,那姑娘走进来,她伸出手指,向我的眼球上按去。我惊恐的想要扭头躲闪,但是我竟然丝毫不能动,而该死的左眼也完全不能闭合,我就这么着看着她的手指按在我的眼球上,很有肉感。

姑娘笑了,她把俏丽的脸蛋伸到我面前说:“是不是觉得你的眼球很奇怪?很麻木是不是?”

我什么表情都做不了,只能茫然的用孤独的左眼看着她。

她笑颜如画,揭开了我右眼的黑布,把一面镜子拿到我面前。

我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整个世界在我面前扭曲坍塌。

我的右眼看见镜子里我的左眼有一个大碗这么大,里面游动着密密麻麻的虫子,它们快乐的翻滚,打洞,在已经混浊不堪的肉质眼球里如泥鳅一般的嬉戏。那条一寸粗的巨虫每隔一会就会呼哧一下从眼球深处钻出来,严峻的面孔在空气中左摇右摆,再呼啦一下缩回去。

发表回复

滚动至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