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的早上我们整装待发。正当这个临时组成的小队要向未知命运迈出第一步时,老杰克把我拦住了。他是住在不远处萨克郡的一个退了休的老游侠,和我一样,老杰克也喜欢来七个奥铢喝几杯。很显然他昨天喝多了,以至于今天早上和我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浓重的酒气:“不要去龙穴…………你的朋友会死……你……也会伤了头!”老杰克口吃不清的重复着这段难懂而又晦涩的话,只能让我更加的迷惑:“谁会死?我怎么会伤了头?”我用力的摇晃着快要睡着的他,他看起来并不象是在开玩笑,但他却几乎以鼾声回答我。够了,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个七十多岁老头子的胡言乱语,没必要放在心上。于是我放开他追上了已经出发了的队伍。但在走出去很久,队伍要转出镇子的出口时,我很清晰的听见老杰克对我喊了句:“是你昨天让我对你说的,我想还不太迟。”这是句让人更加费解的话,我想我转过去看他时他很清醒,但很久之后回想起来我宁愿我当时看错了。

屠龙的路程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精彩,没有觅食的怪物,没有打劫的山贼,甚至一路上碰到的动物都很少。这让我不得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暂时的同伴身上,在我眼中他们都是抢夺我财宝的假象敌。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剑士,我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但并不代表他是个无能之辈,从他的长相看就绝不是个善类,狭长的吊梢眼总给人一种很阴沉的感觉,比左臂粗壮多了的右臂显示他也是个用剑的老手了最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是他的表情,他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很少与人交谈。这个人总是用长而厚的灰斗篷将自己裹起来,然后用一种敌意搀杂着不屑的眼光打量着你,我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从克拉克口中我的知他叫华金,一路上我没有和他说过话。

另一个是个牧师,是和克拉克有着相同信仰的虔诚牧师,从他和克拉克的谈话中得知他是华兰士的首席大神官,和所有的高贵上流人物一样,他对我这个粗野的下等民族没有表示的太冷淡,也没有太热情。只是表现出了他们那种所谓礼节上的修养,但我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蔑视,我忍住了想打扁他鼻子冲动,这样的人太多了,如果你真的想一个个打扁他们的鼻子,你可能要打到七八十岁才能完成这项壮举。我没有兴趣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可以确定他的目标不是“国王的宝藏”。

还有一个是个女人,以法师的标准来说她算得的上很漂亮了,虽然还有些柔弱,但多少让我对她有些好感,不过我并没有和她做进一步认识的想法,尽管我踏入人类社会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无法抑制对魔法的厌恶。在问清楚她叫迪娜之后我们没有做过多的攀谈。只不过她对我好象很有兴趣,不停的偷偷打量我。

最后一个是个弓箭手,是个强壮的男子。他脸上总带着笑容,看起来是个很乐观的人,在中午休息时间他很愉快的和我握了握手并邀请我吃他带的食物。他自我介绍说他叫“长弓拉宾”,但我确定他用的是个假名,他绝不象他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一天半的旅程显得略微有点漫长了。这样多亏这些无聊的好伙伴。克拉克和大神官在路上不停的谈论着凯伦丁,看上去有着说不完的话。更糟糕的是当他们发现他们都是圣学研究会资深成员时那种兴奋劲,我看了实在很头痛。华金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过。迪娜几次主动和我搭话,但我又没理她,她要不是个法师该多好……长弓拉宾从头到尾在唱着一首跑了调的歌。我敢打赌这是我最近作过的最糟糕的一次旅行了。所以,当我从遥远的地方看到位于吉拉良斯山半中腰的那个巨大龙穴时,你们无法想象我当时的心情能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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