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花费了他10年的时间。
要知道,要把一个孩子教成“合格的”法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需要从基础的教起,包括魔法的原理,各种药材的特性,等等等等。教完了基础还不能把法术一股脑地塞给他,特别是尤瑟学的这些,大法师临走时特别强调了“合格的”,这就意味着要教给他很多在尤瑟眼里属于“没用的”法术,比如专用来对付人类的定身术,还有把木头变成黄油,诸如此类。
为此尤瑟不得不翻开那些他不屑一顾的书,在教给二世的前几天学会那些魔法,毕竟如果老师不会用的话,实在是太丢脸了。
不过,他也因此而学会了几个挺重要的法术。
整整十年的生活让他和二世建立了一种微妙的关系,不象是导师和学徒,倒有点象是父子,每天早上早起的尤瑟都会像父亲一样把二世从床上拉起来,强迫他开始一天的学习。
没有人来打扰他们,塔的这一层完全给尤瑟使用,这有点像……
“相依为命。”尤瑟喃喃地自言自语,他的脸上从刚才开始第一次有了笑容。
他原本的打算是一教会这个孩子,就立刻把他丢到一边,独自进行自己的复仇计划。时间已经拖得太久了,他得到消息,已经有好几拨冒险者去“探访”过烈焰了,虽然他们无一例外的全军覆没,但尤瑟不得不正视一个事实:
如果他不赶快的话,那条红龙就有可能死在别人的手里。
这种想法使他无法忍受,所以在他对二世说“你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法师了。”这句话的第二天就想赶去那条该死的龙的巢穴把它扯成两半。
“或者是被他扯成两半。”尤瑟自嘲地奚落自己。
米约德斯塔堵在他的房门口。
“我想,”大法师的口气听起来很轻松,“你一定不介意我给你作一个小小的演习吧。”
“听起来不怎么样。”10年的导师生涯使他学会了忍耐,尽管他想一脚把面前这个可恶的老头子踢开,而且想得要命,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
20年的生活使他忘记了一件事情,这里是大法师的地盘。
一丝坏笑出现在米约德斯塔的嘴角,他“啪”地打了个响指,尤瑟就落入了一口彩色的井中。
他陷入了大法师的幻术之中。
两小时后他醒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汗如雨下,几乎把头发、胡子,还有他漂亮的红袍都弄湿了。
但尤瑟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深深沉浸在失败的挫折感里。
米约德斯塔的幻境中只有一条龙,一条普通的红龙。
可是他却在那里被杀了不下三十次!无论如何挣扎,施放多少防护的魔法在自己身上,或者加快自己的速度,漂浮在空中灵巧地闪躲,总是免不了被那条龙几爪子就干掉!
不过这让他明白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天他还是出去了,是带着二世一起去的,但他的目标已经不是去屠龙了。
他要出去战斗。
战斗、厮杀、冒险、财宝,这构成了他剩下的10年。
他曾经在满是怪物的荒原上求生,在危机四伏的地下洞穴中杀戮,在充满未知的位面中寻求知识;他的身上挨过巨魔的爪子,沙漠盗匪的弯刀,恶魔的火焰甚至女妖的诅咒。
他沉浸在与朋友并肩作战的快乐中,经年累月的冒险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誓言。
可是他毕竟没有,在某一天他知道,时候到了。
和他一起的都是常年在一起冒险的伙伴,他们在一起构筑了自己的传奇:黑战士凯勒、游侠威斯特、凯伦丁的咏者伊萨尔,当然了,还有二世。
他们几乎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他的请求,这很让他感动,要知道,烈焰是这块大陆上的知名巨龙之一,他杀过的人……
“比你见过的还多。”尤瑟有些犹豫,也许他不该让朋友趟这趟混水。
回答他的是伊萨尔的小锤子。
“那也就是说报酬丰厚,你这个老傻瓜。” 威斯特摆弄着他帽子上的羽毛,有些心不在焉地说。
凯勒擦着他的剑,那是他一次冒险的收获,上面附着奇妙的魔法。
“屠龙勇者,别人是这么叫的吧,我很想要这个头衔。”
不管怎样,他很清楚这些人并不是用钱或者名誉就可以打动的,这也增强了他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