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尤利克他们追上演出车队的时候,那些人正在为刚才那场战斗处理善后事宜。
在抗寒药膏的帮助下,达斐亚的伤势渐渐稳定下来。神官战士被抬到西加克提供的一辆马车上,陷入沉沉的睡眠。纽曼多确认维斯路已经气绝身亡之后,就在那条小溪边将他安葬,银骑士失去同伴的痛心之情,化作几句安杜雷希的赞歌,飘扬在那位可怜侍从的墓前。
随后纽曼多向特遣战士之一的佐西诺询问维斯路的死因。
“当时我们正在河边取水,这支飞刀来得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维斯路就倒了下去。我躲到树后是怕有更多的袭击,所以没有看到袭击者的踪迹。”
“也就是说,袭击是来自这片草地和小溪之间的树丛咯?”纽曼多仔细检查那柄从维斯路身上取下的小刀,刀身上没有任何线索可寻,除了血迹还是血迹,银骑士不由叹了口气。
盎克、尤利克和艾多忒就在这时来到这里。
虽然银骑士很讶异于这几个人为什么会跟上来,但当他们提出重新加入的时候,纽曼多想到重伤的达斐亚以及前边的路途,就答应了下来。那两名特遣战士虽然有所怀疑,但看尤利克和盎克都穿着神殿守护骑士的服饰,也就没有多问。
反倒是西加克和丢依见到尤利克和艾多忒的时候都显得有些高兴--尽管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怎么也笑不出,不过他们在对着这两个人的时候,明显要比平时的话要多。于是纽曼多干脆把情况的说明工作丢给他们,自己提着剑走进旁边的林子里。
林子里遍地都是落叶,要想找到有人经过的痕迹并不轻松,纽曼多检查了附近的地面,却一无所获。他环视四周,近处并没有很多可供藏身的地方,更远的地方用飞刀攻击就很难达到一击穿心的效果。在这种环境之下,作为特遣战士的佐西诺,说自己完全没看到袭击者的踪迹,这实在很难令人信服,所以对佐西诺的讲述,纽曼多始终是抱着几分怀疑的。
而如果佐西诺说的是真的呢?
那或许是特遣战士虽然看到袭击者,却把他当成了剧团的人……
纽曼多想到了那个名叫索里斯的男人。
在伊休妲尔城的时候,这个男人曾经为了逃生而劫持帕丝,不过被丢依制服了,他会不会由此怀恨在心,而向队伍展开报复呢?但是这是在因特欧森王国内,他作为一个逃窜的敌国密探,会冒险做这种事吗?
而且,索里斯为什么会混在西加克的剧团当中?
或许,等一下应该问问佐西诺,当时有没有看到索里斯。但如果佐西诺是凶手的话,这样问无疑是白送给对方一个推脱罪责的机会。
还有那个刚刚解除封印的帕路卡。
甚至连神殿的大神官都对她颇为忌惮,而用最强的光之封印遏制她的魔力。
要解除封印就必须让梅洛迪玛的黑暗气息侵蚀一枚圣徽,这件事做起来可远没有说一说那么简单。首先,没有哪个圣职者会接受这种事情,类似的先例都是以圣职者被遭封印者杀害为前提的;其次,遭封印者的精神必须能够压制住圣徽的神圣之力,这对于丧失魔力的黑暗生物来说有相当的难度,而且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让圣徽把他的生命力吸蚀殆尽;最后,在解除封印的瞬间,原本被强行压制住的魔力突然涌上来,如果遭封印者没能及时的控制住,那他便会被自身的魔力炸得粉碎。
能够满足这些条件而解除封印的,恐怕一千个里边也不会有一个。
偏偏帕路卡就是这一个,她为什么敢于冒如此大的危险?
不知道达斐亚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毕竟被黑暗侵蚀的是他的圣徽。
嚓、嚓、嚓……
正在沉思中的银骑士全身一颤。
这脚步声已经太接近了!
而他竟然到这个时候才发现。
银骑士接下来的动作非常快,但是他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更快。
旋身、出剑,一气呵成。
圣光银剑颤也不颤的停在黑妖精女孩的头顶。
纽曼多脸色发青的吁出一口气,把指着帕丝额头的剑收回鞘内。但是帕丝只是在最初的一瞬露出受惊的表情,随后就立刻平复下来。
她看着银骑士还剑入鞘,然后说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事情。”
帕丝带来的消息并没有让纽曼多有意外的感觉,伴随着黑妖精女孩轻声的讲述,银骑士知道,在后边将有一段非常艰辛的路途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