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意外发现

休息片刻之后,凯蒂丝继续翻查书籍。坦格林把一本书送回书架,抬头看了看机械钟。快十一点半了,纳恩出去近两个小时了。坦格林正感到焦虑不安时,纳恩急匆匆地回来了。

纳恩刚一走近,便把坦格林和凯蒂丝拉到了角落里。小心地看了看四周,神秘地说:“我刚想到了一个新的作案动机。”他的脸因为兴奋而微微发红,胸膛也起伏着。

“是什么?”凯蒂丝连忙追问。

“还记得赛迪瑞的血被吸干了吗?大家都认为凶手这么干是为了制造恐怖气氛,并误导人们向血灵魔法上去思考,但我认为是凶手自己需要鲜血。”说到这里,纳恩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凶手是吸血鬼。”

“吸血鬼干吗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到魔法学院里面来吸血?”凯蒂丝不以为然,随口反驳说。

“那是因为他自己就是学院里的人。”纳恩早就猜到凯蒂丝会这样,他接着说,“凶手就是我们的老师尼比约。”

“什么?”坦格林和凯蒂丝惊住了,声音也不觉高了起来。不远处的几个脑袋不满地向他们张望过来。

“嘘!别大惊小怪。”纳恩有点面带得色。

“证据?”坦格林压低了声音,神情异常严肃。

“跟我来。”纳恩拉住他们就往外走。

他们踏上被称为“红枫之路”的小道,途经宏大的银白色圆顶礼堂、高耸的灰绿色尖顶瞭望塔,一路向西急行。当他们来到偏僻的校园西部后,纳恩突然停下脚步,指向一个敞口垃圾箱:“你们向里面看。”

“天,别告诉我们你刚才翻过垃圾箱。”凯蒂丝又吃了一惊,但仍摒住呼吸探过身去。垃圾箱中有两只喉咙被咬破的鸡,似乎刚刚被吸过血。

坦格林转过头来,问道:“你亲眼见过尼比约老师吸鸡血吗?”

“我看见他偷偷地把这两只鸡扔在这里,而且嘴边有一丝血迹。”

凯蒂丝仍很难相信:“学院怎么可能聘请吸血鬼呢?而且鸡血远远不能满足吸血鬼。”

“这很好解释,可能他当初就是隐瞒身份混进来的,或者他刚被吸血鬼咬了,于是也变成了吸血鬼。要知道,有一种吸血鬼看上去和人没有什么两样,阳光甚至对他都不会有多少影响。至于吸鸡血,大概是因为在这里吸人血不容易,只好用这个临时来代替。”纳恩把早已想好的一大堆理由一骨脑儿说了出来。

凯蒂丝此时没了主意,她转过头去问坦格林:“你的看法呢?”

“就凭这两只鸡,我们不能断定尼比约是吸血鬼。”坦格林陷入了沉思中,过了一会儿,抬起头说:“我有一个办法。他的办公室就在召唤魔法课教室附近,周围一般没人来往。今天晚上,我去拜访他,请教魔法上的问题,看他是否会吸我的血。你们在附近暗中接应我。”

“什么?”凯蒂丝和纳恩惊呼起来。

“原来你比我胆子还大,”纳恩拍拍他的肩,露出钦佩的神色,“不过你可是极少请教老师问题的呀,你就不怕他起疑心吗?”

“还是我去,我有一个现成的理由,”凯蒂丝说,“哥哥死后,我常常失眠。我上次召唤的竖琴鸟可以治疗失眠,但要把它带进宿舍是需要经过批准的。我可以请尼比约老师给我写一封便笺。”

“绝对不行,”纳恩说,“我们不能让你去冒险。”

“现在我们别无选择,我去。”凯蒂丝斩钉截铁地说。

纳恩乎还想说什么,但坦格林拍着凯蒂丝的肩,目光坚定地说:“可以,不过我们要尽量设计一个安全的计划,跟我来。”

他们走进了一间实验室。坦格林俯下身来,在药品架上仔细搜寻。

“就在这里。”坦格林打开贴有“风之梦”字样的抽屉,取出一朵七瓣银花研磨成粉末。银色的花粉分成了三等分,其中两份分装到两个瓶子里,瓶口在咒语声中封好。一个瓶子放入了衣袋,另一个递给了纳恩。

“这是风之梦花,凯蒂丝。如果你把这撮花粉洒到空气中,施展风之语法术,那么我和纳恩会立刻出现在你的身边。如果尼比约老师真是吸血鬼,合我们三人之力,虽然斗不过他,但要逃脱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坦格林微微一笑,在空白卷轴的架子取下一个只有小指大小的卷轴,打开,把剩下的粉末倒了进去。吟诵咒语之后,卷轴的表面隐隐发出星星点点的银光,不久又恢复了原状。坦格林熟练地把卷轴封上,递给凯蒂丝。

“使用时,只要把它甩开就行,风之语魔法会自动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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