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的尸体,我舔舔嘴角,淡淡的腥味刺激着舌头上的味蕾,中枢的兴奋神经让我有想飞的欲望。
今天是星期六,父母还在睡难得的懒觉,而比他们睡的还晚的我却早早的就起来了。拿了件T恤,穿上拖鞋,晃晃悠悠的走进浴室。按下龙头上的按钮,再旋转两个出水的调节钮,一股微微有点烫的水从莲蓬头里喷洒下来,浇在身上,顺着皮肤溜到地上,会聚成一小滩积水,最后流进墙边的下水道里。水蒸气弥漫在浴室的每个角落,我仔细的分辨着里面的气味。淡淡的汗臭味,炎热的夏天外加运动,洗澡的时候总是会有这种味道;然后是洗发水和沐浴液的味道,刚洗了头,把一身的汗冲掉,洗浴品的味道自然会有……我把换下来的T恤也打湿了,把鼻子凑到跟前去闻,也没有闻到我预期的血腥的味道。
关上龙头,换上刚拿出来的T恤,顺手从挂着的刚晾干衣服的架子上抓了一条篮球短裤套上,走出浴室。到自己的房间栓上牛仔布制的腰包,从床头拎一双白色棉袜,在门口换上红色的乔丹休闲鞋,晃出了家门。我要去那个小道里看看昨天的痕迹是否还存在,因为从醒来以后我一直分不清昨天是否真的发生了什么,或者只是我在做梦。
即便是在白天,这里也显得有些阴暗。一边肮脏低矮的平房和另一边不算干净但是有六层的住宅楼围成的小道上没有丝毫异样,记忆里昨天吸血的地方和其他地方的地面没有什么差异。简单的来说,就是这里昨天晚上应该什么都没发生过。或许,昨天晚上和夏木分开后的那一切,都是梦而已?或许,就连夏木回来了也是个梦?我拉开腰包,掏出小灵通,按下夏木的电话号码。
“嘟~”,电话单调的响着,让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一直响了六声那边才有人接起电话。
“木头,是我。”
“怎么了?昨天是不是又出事了?”
“我……”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电话可能被窃听。不是危言耸听,而是我亲身经历过电话被窃听的事情。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只要在使用电话,就有百分之三十被窃听的可能。于是我只说了一句话:“老地方见。”
依旧是“秋天的童话”里那张熟悉的桌子,但今天和夏木要的却是白酒,五十三度的白杨贡。
“我被感染了,或者,是被诅咒了。”这时候的我已经平静下来,于是开始用再正常不过的语气对夏木说出我的推测。
“按你这么说,那个人确实死了?而且……你说,他叫天堂?”夏木专门强调了天堂的名字。
“是啊,我怎么会知道他叫天堂……”我开始沉思。当时,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直觉告诉我,天堂死了。但是……我又想起来,昨天是按什么方法处理他尸体的:衣物全部扒下来,连同衣袋里的证件之类的东西全部在旁边的草地上掩埋,准备过两天处理,而对于尸体本身,则从家里找到以前当化学老师的老妈放在家里的几瓶腐蚀性药品配置成化尸水当场销毁。现在,似乎应该去看看那些证件。
“走。”我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全部灌到肚子里,站起身来。
“去哪?”
“看看我没处理完的东西在不在。如果不在,那是我在做梦,如果在……”我沉默了,因为我不知道如果那些东西真的在,我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
“走吧,先看看再说。”
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悲哀,但是迷惑肯定是有的。因为,那些我藏起来的东西,全部不翼而飞。
夏木看看我,伸出手来拍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后天他还要上学,作业到现在还没写。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空瘪的肚子提出抗议,才向家走去。
晚上,我独自走在街上。现在的我,只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我已经无法分辨现实与梦境的区别。竖满路灯和礼花灯的街道让黑夜不再成为恐怖和罪恶的代名词。夜晚的这座小城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但我却专挑那些漆黑的小道里走,因为吸血的欲望再次占据我的思维,意识又开始逐渐的模糊起来。
这个倒霉的人应该叫快乐就好,又是电光火石的思维掠过大脑皮层。我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猛的前冲,左手搂住胸口,右手扶住他的下巴,朝右边猛的使劲,第二和第三块脊椎骨断裂的清脆声音在我听起来是那么的舒服。我就那么扶着摇摇欲坠的尸体,两颗犬齿凑在体温还没有消失的脖子上,慢慢的咬下去……
尸体已经冰凉,血液也全部都成为我果腹的能量。望着眼前的尸体,我舔舔嘴角,淡淡的腥味刺激着舌头上的味蕾,中枢的兴奋神经让我有想飞的欲望。成为吸血鬼,我就能拥有飞翔的能力,那么,我为什么不也成为一名暗夜的贵族。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模糊的意识渐渐的回到清醒。赶紧按照相同的方法处理掉尸体,但我先拿出他衣袋里的身份证仔细的看了看,姓名一栏上清楚的写着:快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