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很快到了冬季,这一点帕特还是能够感觉到的,温度虽然没有变低,但房间里变得有些阴冷。这让浪人很苦恼,他的关节患有不知名的疾病,长期困扰着他。在一些阴冷的天气里他甚至无法行走。但更糟糕的是暗黑斗技场三年一度的武斗大会即将开始,这是想出去的人的最好机会了,他们的目标是地城中最具威力的杀戮王,只有赢了他才有希望。浪人和食人魔都参加了,虽然帕特力阻浪人,但浪人告诉帕特自己老了,是该叶落归根的时候了。而要出去只有战胜杀戮王这一条路,他要去挑战他。帕特•汪达尔担忧的看着浪人,他是个高手。以前汪达尔是从不会为他担心的。但现在不同了,他只是个疾病缠身,得了思乡病的老人。不管他外表看起来怎样,汪达尔还是感到他在走生命中的下坡路,他的心已经老了。

食人魔和浪人都参加了挑占四天王的比赛,要取得与杀戮王作战的资格,就先要打败四天王之一。这是自由上级战士才有的权力。帕特不明白为什么食人魔也要参加,他在这里过得很好,也很快乐。但他却偏偏参加这毫无把握的比赛。难道食人魔族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有自我毁灭的倾向?“战斗,因为我喜欢战斗。”食人魔是这么回答的:“我来到暗黑斗技场是自愿的。我从心底喜欢战斗。我也看出你是个天生优秀的斗士,所以我喜欢你。不过说实话,我不喜欢你们人类身上的那股难闻的味道!”“是吗?”帕特•汪达尔大笑了起来“彼此彼此!”

比赛如期的进行了,重头戏就在上级战士和暗黑四天王的战斗上,并不是所有的上级战士都会做这样的事。暗黑四天王是仅次于杀戮王的强者。今年只有七个人愿意冒这个险,不过这七个人还得捉对撕杀,生还者才有资格。“力量就是一切!”这是暗黑斗技场的唯一准则。不过这里不欢迎魔法,也许是魔法不便于观众观看,汪达尔自从来了就没有发现有魔法的迹象。没有战士被准许使用魔法,他们最多只会使用带有魔法属性的武器,毕竟大范围的魔法很容易伤着场外的观众。

七个上级战士开始抽签,结果出来了。浪人被轮空,剩下的人分为三组。战斗很快就开始了,帕特•汪达尔在场边观看者食人魔的比赛。浪人也坐在了观众席上,他一向是不观看任何比赛了,今天也破了例。比赛的对手是一个独眼巨人,传说他们是神的后裔但后来衰败了。即使这样也可以看出神的影子。至少他们还拥有可以和神媲美的身躯,一向高大的食人魔在他面前也成了矮子。不过帕特总怀疑智力和身体的大小在一定范围内是成反比。独眼巨人看起来比食人魔还笨。帕特•汪达尔并不为他的朋友担心。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他决定乘比赛时逃跑,他已经给两人打过了招呼,他们也认为这是个很好的良机。虽然他们都有些舍不得他,但他们尊重他的选择。帕特•汪达尔向他的朋友们暗暗说了声保重,就悄悄的离开人声鼎沸的斗技场,向地层深处潜去。

帕特•汪达尔接近了地下城的边缘地带,他早已观察过了,出口一定就在这一带,这一带原先戒备森严,但现在不同了,这样的重大比赛会吸引守卫去观看,他们没理由不好好下几注,说起来这一场还是食人魔赔率高。在通过长长的曲折多变的地下通道后,帕特感到已经有点迷失了。但他离狂热的呐喊声越来越远了,这证明他没有走错,一路上碰到的守卫很少,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汪达尔已经快到他怀疑是出口的地方。

这是个宽广的石质大厅,可同时容纳好几百人,在大厅的壁上有这七条通道。汪达尔有些紧张的躲在岩石后面,他分不清哪一条是真的出口,从他的位置到那七个通道,要经过空旷的大厅,里面只有几个守卫,或许还有更多的,但他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他,汪达尔之后,勇者的后裔,很快就可以回到光明的世界了,和这个肮脏,污秽,血腥的地方说再见。他仿佛都可以看到太阳的光线象鸟儿一样在他脸上跳来跳去。他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绷紧,蓄势待发。

正当他的身形启动,要冒险冲过大厅时,一个温柔的声音问道:“你要去哪?”这让他大吃一惊。如在铉上的的长刀出手,他有信心在一瞬间之内砍下身后这个人的头颅,让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但长刀离这各人的脖子还有一公分距离时,他却再也砍不下去了。无论这一段经历让他成为一个多么冷血的杀手,他也无法对眼前这个人下手。这个人是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个美女。汪达尔见识过不少有美女之名的女人,但她们加起来也没有眼前这个女人十分之一好看。帕特•汪达尔盯着她如妍的笑脸,脑子中突然闪过一些与眼前毫不相关的内容,他想起浪人对樱花的描述。他看着看着,都有些痴了。女人看着身体突然僵硬的汪达尔少爷不禁抿嘴笑了起来:“你是逃犯吗?你想杀了我?哈哈,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呆子!”汪达尔连忙收起了刀,逃跑的事情已经烟消云散了,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

“呆子,你在想什么呢?”美女笑得更加灿烂了:“你是想逃走吧?那你就错了,那七个出口里面没有一个是通往外面的。每年都有大批像你一样的呆子从这逃亡,但他们不知道,实际上这时才是戒备最森严的时候。刚才你要是出去,现在就是个死人了。”汪达尔少爷刚想问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一个声音大叫:“谁在那?”接着是守卫急促的脚步声。“快来!”女人一把拉住帕特:“跟我来!”她的手掌又小又软,摸上去绵绵。她拉着帕特•汪达尔在错综复杂的通道中东拐西拐的,很快的脱离了守卫的追踪。“好了!呆子!现在安全了。”美女停了下来,帕特•汪达尔发现已经到了地下城的闹市之中。他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甚至希望这个女孩能一直带着他跑下去。“我要走了,呆子!!”美女匆忙的说,对着他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还能再见吗?”帕特回过神来急忙问:“你叫什么?”女孩转过头,还是那么温柔的说:“我叫罗莎,以后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

当失魂落魄的帕特•汪达尔会到赛场时,食人魔已经败了。在这里败了就是死,所以他死了!庞大的身躯还很完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遭受着那些在他身上下了重注的赌徒的唾弃和践踏。“滚开!”汪达尔少爷歇斯底里的狂叫:“我杀了你们全部!”他抽出刀。所有人看出他是来真的了,都躲避不及,围观的人群迅速散去。“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暴怒的帕特一把揪住一边的浪人:“你怎么不不看着他?他是我们的朋友也!你怎么会允许别人践踏他的尸体?”浪人一动不动,平静的回答:“他已经有死的觉悟了,死人是没有感觉的,他会认为这是无所谓的。”浪人拍开他的手,盯着他说:“每个人都会死,死人是无足轻重的。这是我们家乡的风俗,我死了後你也可以这样对我。”帕特•汪达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的脑子一团糟。食人魔的死,逃跑的失败,神迷美女的出现,还有浪人奇怪的态度,让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他费力的收拾了食人魔的尸体后,就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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