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黑色的烟漂散在空中。有烟的地方也就有火,血从锋利的斧刃上滴下,房屋燃烧着,在那火光的映照下,血更加的艳,更加的红。一个浑身伤痕的魔族战士紧所握着战斧,他的身前躺着不少的尸体,他正神情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敌人。
银色的长枪,纯白的双翼,这就是他的敌人。长枪开始舞动,由慢到快,锋利的枪刃,带着些玩弄意味的慢慢的逼近。
战斧下意识的护住了胸口,脚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但是他碰到东西,是一个女性的身体,一个受了重创的魔族女性的身体,这应该是他的妻子吧。
他向后看了一眼,看见的是一个笑容,一个朴实的笑容。他知道没有退路了,手中的战斧握的更紧了。吼声自他的喉咙中发出,我可以听的出这吼声中,不只带着憎恨,还带着一丝悲伤。
一道银光,穿过了舞的飞快的战斧,在鲜血与飞落的白羽交织的画面中,长枪刺穿了他们。队长快速的抽出了枪身,避过喷出的鲜血。倒在地上即将死去的战士,对 着妻子耳语着,我听不见,但我却看到了魔族女性那满足的笑容。魔族真的没有感情吗?他们真的只知道杀戮吗?
队长飞到了半空,举起了那把闪着冰冷的银光的长枪。
胜利,人类在疯狂的欢呼着胜利,我的同胞则享受着人类对他们的崇拜。而我却被关在了结界内,享受着特殊的刑具。
事情不应该会是这样。战争,每千年一轮。我和其他的同胞们保护着人类,和他们共同与魔族作战。战死的同伴,燃烧的城市,村庄,让我对他们有着深深的恨。
时间不断的推移,魔族由胜到败,战线不断的向魔界的内部扩展。一个个的魔族村子庄被移平,一个个的魔族被钉在十字架上,那些幼小的魔族,他们被挑在了人类骑士的枪尖上。我的恨,慢慢的淡去了。
“……我们是天使,我们是为了维护人类,并不是帮助他们进行屠杀。我们的博爱呢?难道只因为他们是魔族,对那些被挑在枪尖上的幼小生命,我们就漠然了吗? 这难道就是我们的准则吗?现在的我们究竟与那些魔族有什么不同?”我当着人类和魔族的面,向队长说出,现在的我们在某种意义上是侵略者时,队长惊讶的看着 我。惊讶变成了愤怒,我被打倒在了地上。
“把他关起来,不要让他再胡说八道了。”我的同伴们以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有的甚至说:“可怜的家伙,一定又是那些可恶的魔族的害的,他们对他干了什么?”
很可笑吧,一个天使居然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但是事实却并不可笑。这本来只是人类出于单纯的报复行为,但是他们移平了魔族的村子后,他们建立了新的村子,修建了新的要塞。原来属于魔族的地方,变成了他们新的彊土。
领土的扩张,这是人类君王最喜欢看到的事,在看到了利益后,人类的君王更加的热衷于此,他们投入了更多的军队,打出的却是维护正义的旗号。而我所崇敬的大天使们,他们竟也想借此彻底的铲除魔族。
何时才能不再有战争呢?千年一场的大战,战火过后千年的秩序,千年的文明又将毁于一旦。
梦想,最初的梦想并是不是进行战争,而是让失去的乐园重回人间。如今,仇恨取代了一切。连我们这些自认为是最接近神的天使也无法摆脱它。我们的梦想被遍地的战争,遍地的仇恨打个粉碎。
在相同的地方血依旧在流,不同的只是流血的对像,队长败了,败的很惨。到了最后他却很努力的想解开我的结界,让我逃走。
望着逼近的魔族,我静静的等待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