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段瑕
发表日期:2002-08-04
半夜里,一种莫名的躁动让崔西曼•亚倍尔惊醒过来。
他梦见了那条纤细的腰肢,还有那……丰满的胸脯,一股火辣辣的热流在他的下腹不停地翻涌着。
真是见鬼了!他没法解释这种冲动,在瑞格尔那些酒吧里,他见过无数艳丽吧女,有些甚至只裹着一点点窄得不能再窄的布料——那些仅能遮羞的布料根本就不能称为“衣物”,而他却从来没有过这样强烈需要的体验。
——甚至,他仅仅是看到了她长袍下那双裸露的脚踝而已!
蛮族人特有的黑色长发和黑色瞳孔、纤细的腰肢、丰满的胸脯、如麋鹿般轻盈的步伐、裸露的完美脚踝……这些回忆的片段接二连三地在他眼前出现,交织成致命的诱惑之舞,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象着在那件灰色粗麻长袍下,究竟包裹着什么……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喉结上下移动,拼命吞咽口水。欲望象汹涌的浪潮一样拍击着他,推涌着他,他一次又一次勉强自己与之对抗,却一次又一次地陷入没顶的深渊,最后,他终于承认了失败。
崔西曼•亚倍尔粗哑地自言自语:
“我要她!”
虽然没有听见几乎无声的脚步在渐渐逼近,让娜•蒂尔仍旧觉察到潜意识里传来的警讯,她立即清醒过来,睁开明亮清澈的双眼。
可惜,她什么也看不见。
瑞格尔人将她安排在废矿坑的甬道里,理由是为了让她更好地休息,还用搭帐篷的棉布在入口做了一个简易的幕帘。所以周围一片漆黑,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幕布的方向,勉强发现了一层月光渗入的微光。
今夜的月色一定很皎洁,否则无法穿透这厚实的掩蔽……她突然意识到,这是月圆之夜!
她尝试着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随着三次虔诚的祷告之后,魔力逐渐一点一滴地在她的体内汇聚。然而,这对她并没多大帮助,她甚至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体力上的透支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恢复。
微光消失了,是月亮走进浮云里了吗?
还是——有人站在幕帘外?
一想到这里,她的额上沁出一层冷汗。
“骑士绝对不能做出这种事!”
“想做你就去做呗,没用的胆小鬼!”
两个声音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崔西曼•亚倍尔的耳边争执着,他忍不住嘲笑自己的怯懦。难道一个动弹不得的姑娘也能令我害怕吗?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长发和瞳 孔、腰肢和胸脯、还有那双裸露的脚踝。那双脚踝!鼠蹊处的躁动越来越炽热,一阵莫名其妙的颤栗袭过,他的心似乎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
欲望又一次战胜了理智,他鼓起了全部的勇气,颤抖着向幕帘伸出手去。
就在手指碰到幕帘的同时,他听见了她轻声的询问。
“谁?谁在外面?”
“是我。”
那位英俊青年贵族的形象迅速从让娜•蒂尔脑海中跃出,是他吗?那位拥有子爵头衔的瑞格尔男子?从他简单的回答中,她敏锐地发现有一丝慌乱的情绪。
“崔西曼•亚倍尔先生?您有什么事吗?”辨明了来者的身份,她稍微安下心来,不祥的阴影却在心中扩大。
听见第一声询问的时候,崔西曼•亚倍尔紧张得甚至觉得自己就要停止呼吸,他用力捏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掀起幕帘,蹑手蹑脚地钻进矿坑。
“我是来救你的。”他轻轻擦亮火石,点着油灯。
骤然出现的光亮使她不得不眯起眼睛,那位贵族竟然只穿着睡衣……然而她无心深究这个问题,对方一句话所传递出的特殊信息足以令她惊恐万状,只能用质问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很抱歉。我想,现在的拉瑞斯•尼古平原上已经插遍大公的旗帜了……大公不希望你们活下去……”
不,不对,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在答应瑞格尔人的联军约定之前,王曾特意让她询问过真主:对方会遵守承诺吗?占卜的结果是肯定的,难道真主和瑞格尔人串通好了欺骗我们吗?不,她绝对不相信。
“你撒谎!”愤怒的火焰在让娜•蒂尔的眼中燃烧。
崔西曼•亚倍尔猜到了她的想法,露出怜悯的苦笑:“我们没有违背誓约,五天前,公国一半的军队奉命在边境集结,总数大约三千人。就在你们进入瑞格尔的 那天晚上,我们就渡过亚伦河了……誓约是杀死恶魔后,我们放弃对拉瑞斯•尼古平原的领土要求——然而,那只恶魔还活着时,这块土地便已属于瑞格尔公国所 有。”
这致命的一击彻底打垮了她的精神防御,她似乎看见了她的族人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老弱妇孺无一幸免。放眼都是被火焰炙烤得焦黑的残肢断臂……一片火光在远处升起,牛羊惊惶四散,营栅和帐篷在火舌中瑟瑟摇曳……
男子单膝跪在地上,狂乱地将几句倾慕表白的话颠来倒去地说个不停,僵卧在毛毯上的姑娘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男子说到“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杀你”时,姑娘才回过神来。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让娜•蒂尔面无表情地问道,她在复数形式的发音上加重了语气。
崔西曼•亚倍尔一怔,犹豫了片刻后坦率地说道:
“现在也没有再隐瞒你的必要。你们的王已经撑不了多久,他受了很重的伤,另外又沾上了大量腐蚀健康的恶魔之血……随军僧侣告诉我,他很可能在明天日出 之前就会断气;我派了二十多个人寸步不离地跟着那个神箭手,只要你们的王一死,我就把他抓起来,然后带回瑞格尔让大公处置;但是,我没法对你下手,我爱 你,我要你……”
他伸手贴上姑娘的腰,一股电流从他五指间传遍全身,那条在梦中缠绕着他的纤细腰肢!他似乎可以真实地感触到粗糙的麻布长袍下那柔软而富弹性的躯体,他 急促地喘息,手开始象蛇一般不安分地游动,温柔地抚摩过平坦的小腹,慢慢地攀上那丰润隆起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