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关于酒的故事

雄心万丈的拿慕鲁刚打算替宾布上阵,和黑袍客人去拼个你死我活,这时他却听见烂醉如泥的宾布在低声呼唤着什么,声音听上去竟然像是在哭泣。

拿慕鲁疑惑不解,谁都不知道此刻的宾布想起了什么,而一直在闷声喝酒的黑袍客人这时说话了。

“嘁!本以为是个豪爽的汉子,想和他喝上两三杯,没想到现在却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真让我失望……”

拿慕鲁大怒,他想冲上去给对方一下子,但是阿洛尔第一个站了起来。

“收回你的话,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同伴!”

黑袍客人打眼看看高大的圣武士,并没有显出太多的畏惧。他反而暧昧地笑着,两只眼睛挑战般望向阿洛尔,他指着醉倒的宾布,笑着说:“呵呵……刚才你也听到了,既然他并不当你是朋友,你为什么还要为他出头?”

阿洛尔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他不必当我是朋友!”

圣武士的回答让黑袍客人睁大了眼睛,一时哑口无言,拿慕鲁仰视着阿洛尔那张严肃的脸,心里感觉怪怪的。宾布的手指不知为何动了动,哭泣声停止了。

黑袍客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沿着曲线走到阿洛尔桌前,两手扶住桌案以保持身体的平衡,问阿洛尔:“如果我不打算道歉呢?”

“刷——”,客人的黑袍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动手的却不是阿洛尔,而是宾布。只见宾布醉醺醺地抄起酒桌上一件黑乎乎的尖锐物,一只脚踏在桌面上,看架式就要上去拼命,可是拿慕鲁和酒馆里的其他人一看到宾布的“武器”,立刻就笑得前仰后合,把刚喝进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有的喷在地上,有的喷到对面人的脸上。就连十年不笑的阿洛尔和面临危险的黑袍客人都忍俊不禁:原来宾布手里拿的是一条煎得又黑又硬的金枪鱼!

在好不容易说服宾布丢掉那支油腻的武器之后,拿慕鲁晃到黑袍客人身边,想跟他理论两句。本来的火气已经被宾布的洋相浇熄了大半,但是拿慕鲁仍然认为这样结束未免太便宜对方。

“算你走运,”拿慕鲁刚要往下说,却发现黑袍客人暴露在外的胸膛上,印着一个金色的歌若肯圣剑徽制。

“你是修士……?”

“没错。”黑袍客人点了点头,“我是黑衣修士修士会的德·帕尔曼鲁高斯,朋友们都称我为帕尔曼,对于你们,可以称我为天下无敌的酒鬼修士。”

就在这时,酒店外面响起了频密的马蹄声,早有察觉的帕尔曼笑道:“果然来了,索斯朗的亲卫队。”随后他把脸转向阿洛尔和拿慕鲁,自作主张地指挥:“你们两个,去把这班跳蚤干掉!之后我会告诉你们如何毁灭恐惧之石!”

话音刚落,一队教团骑士打扮的人已经闯了进来,他们各持兵刃,一进门就摆开架式,对酒店里的人喊道:“拉何尔教团,奉命逮捕叛教的修士帕尔曼鲁高斯,所有人呆在原地,否则以同谋论处!”

酒店里顿时一片恐慌,醉鬼也被吓醒了一半,许多人钻到桌子下面去暂避一时。

拿慕鲁疑惑地移近圣武士,小声问:“恐惧之石不是已经被你摧毁了吗?”阿洛尔摇摇头告诉老冒险家:“并不是全部,我这里还留下一小块,歌若肯告诉我彻底摧毁恐惧之石不能仅仅依靠神的正义,还需要人的正义。”

说话间,教团骑士已经扑了上来,帕尔曼首当其冲,然而他醉态十足但非常灵巧地矮身躲过了一剑,接着就从桌上翻了过去,和宾布坐到同一张椅子上,他搂住宾布的脖子把他揽到身边。

“我们都醉了,小伙子,就当个观众吧!”

阿洛尔和拿慕鲁起身挡在他们前面。

在一个短暂的持剑礼之后,圣武士大喝一声,以排山倒海之势击倒一个对手,撞击力使得这个被击中的教团骑士和身后的三个同伴惨叫着飞出了店门。而拿慕鲁借着酒劲召唤出了剑脊虎,五圣兽中最喜欢血液的剑脊虎班把教团骑士们逼得手忙脚乱。此时帕尔曼旁若无人地说开了:

“所有不肯归附的高阶牧师都被索斯朗投进了监狱,现在拉何尔教廷已经名存实亡!索斯朗和他的军队将进一步奴役四个城邦,黑衣修士修道院就是他们罪恶的大本营!”

“索斯朗可以召唤魔鬼为之服务,许多魔鬼都依附在教团骑士身上,就像我们所看到的这些!但是没有恐惧之石,索斯朗不敢贸然使用他的黑魔法,他的黑魔法是通过谢伊因印记来释放的,并非是他自身的能力!”

“一旦恐惧之石被毁,效忠于索斯朗的魔鬼就会全部撤回地狱,而他夺取四郡的阴谋.也会全盘落空!”

“而唯一可以摧毁恐惧之石的地方,就是圣城伯日丁的誓言之塔!”

短短一盏茶的工夫,挡在阿洛尔面前的敌人已经被尽数扫清,拿慕鲁也念动咒语遣返了剑脊虎。

帕尔曼看着取得胜利的冒险者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十几具即将变回魔鬼本质的尸体,看着酒馆里其他胆战心惊的酒客,满意地露出微笑。为了黑衣修士会的荣誉,为了歌若肯的真理,为了这个世界,也为了他们的希望,帕尔曼大声说道:“让我们去伯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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