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圈套

alighting

“我不知道是应该欢迎你，还是应该，把你们丢进池子里面洗洗干净？我的老师？”，凡崔特－努美努尔抬起他的大法师之杖，故意让那杖顶的光芒显露出来，罩在他面前的四个人身上。泰文－玛格纳斯，他曾经的老师，一个半精灵公主，一个精灵牧师，还有一个身上同样污秽不堪的矮人。

“我想两者都没有必要，内心的肮脏远比外表的污秽要来得更可鄙，如果我愿意称呼这样一个叫做不朽之王的暴君。”半精灵公主反唇相讥，她虽然有着一半人类的血统，但另一半血统在她身上的影响更大一些。

法师王国的主人，不朽之王凡崔特放下他的法杖，双手轻轻拍了三下，两队全副武装的卫兵和一队蒙面的法师迅速从阴影中现身，然后围成一个扇型把老法师和他的朋友们包围了起来。

“那么，我的老师，您的意见又是什么？”，他故意翘起腿来，好让自己显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我应该先祝贺你击败了巴兰，十五年前您似乎还没有这样强的魔力。”

“那并不是我的功劳，”泰文－玛格纳斯皱了皱眉头，“我看到你在邪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凡崔特。”

“是的，是的，越走越远，”他又换了一个姿势，开始转动他手指上的光芒之戒，“这个戒指很美丽，非常美丽，对不对？我喜欢这种优美，而又强大的感觉。”

“凡崔特，结束这种无意义的寒暄，”老法师向前走了一步，没有挚出他的法杖，他对着自己的弟子还不曾完全死心：“德里克斯在哪里？”

“好问题！”凡崔特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表情夸张，“你说话的表情就好像坐在这个王座上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告诉我，你认为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老师，泰文－玛格纳斯，曾经是，将来也是。”老法师迎着凡崔特的眼神，后者慌忙移开自己的视线。

“你到死也不会改变你这种脾气，自负，专横，还有冷酷！”，凡崔特招了招手，示意那些卫兵和魔法师围得更紧一些，他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法杖，表情狰狞，“你竟敢对着一个即将踏上神位的不朽者如此叫嚣，够了，我说够了！”

“看看你所作的一切！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所作的一切！”泰文－玛格纳斯挥了挥手，两个试图阻止他的士兵被他面前无形的力场弹到一边，他继续往前走，直到那个豪华的王座底下：“你把你的人民当作牲畜一样使唤，一样压榨，而这一切只不过为了你那自私而虚妄的目的，成为神？成为那种被万人唾弃的神吗，凡崔特！”

“你的王座底下涂满了无辜的鲜血，无数个的冤魂的哀嚎围绕着这里，这里的一切都被鲜血浸透了！你用他们的生命换来的光芒之戒一文不值！奴役你的人民，屠杀你的同胞，这就是你沾沾自喜地向我展示的一切吗，凡崔特！”泰文－玛格纳斯摊开右手，魔法杖瞬间出现在他的手中。

“住嘴！”不朽之王凡崔特气的浑身发抖，他觉得自己的背脊越来越紧紧的贴在王座上，泰文－玛格纳斯那无形的压力让他难以动弹，“你怎么敢对着一个国王如此无礼，你……你这违抗国王命令的叛国者！”

“我再说一遍，凡崔特，德里克斯在哪里？”泰文－玛格纳斯右手抬高了他的法杖，那杖头闪现着血红色的愤怒光芒。

“干掉这些叛徒！”内廷长官昆取－努美努尔从大厅后面的立柱旁边闪出身影，之前他一直躲在后面偷听，“保护你们的国王！”

得到命令的禁卫兵和秘术法师立刻开始了行动，四五个卫兵持着剑和连枷冲向了老法师，周围的一圈秘术法师也纷纷开始吟唱魔法。

“长剑伤害不了他们，泰文！”半精灵公主一脚踢翻了迎面冲向他的一个卫兵，刚才她明明一剑刺中了这个士兵的喉咙，但是那士兵只是顿了一顿，随即就带着脖子上的长剑向她猛扑了过来。

泰文－玛格纳斯一杖挥倒了向他冲过来的几个士兵，但他还没来得及腾出手，几根魔法箭就贴着他的脖子窜了过去。这时候他面前的凡崔特已经和他的宝座一起慢慢往地面沉了下去，法师国王得意地一边笑着，一边看着他精心布置好了的欢迎仪式。

“小心那些法师，他们才是致命的敌人！”老法师一个急转身，一束闪电刚刚炸在了他的脚边。

佛洛卡一斧子砍掉了一个卫兵的左脚，那个禁卫兵像个铁制的棋子一样倒了下去，接着他用力扯住牧师的手臂，后者肩头一弯，好不容易才避开了魔法师射出来的一束射线。

“他们是些不死的怪物，吕西安，”矮人拉着牧师赶快往玛格纳斯这边撤退：“你应该能够对付得了他们，想想办法！”

“我没法集中注意力，”吕西安推开矮人，试着双手合上向萨莉尼姆祈祷，但是很快就有几个士兵咣当咣当地冲了过来，牧师随即又睁开了眼睛：“这样肯定不行！”

半精灵公主踩着大厅的柱子，借着柱子的反作用力一个斜跃，手中的长剑横扫过去，一个秘术法师的喉咙被长剑划开，喷出了一股深蓝色的液体，凯瑟林在瞬间感觉到了不对，那剑锋上传过来的寒气差点把她的手冻僵，随即她就看到她的长剑上结满了晶莹的冰花。

“这些法师也不是人类！”她连续几个倒跃，避开了几把长剑对她的威胁。

“你最好施展点魔法，法师！” 矮人和凯瑟林不约而同地喊道。

法师推动着身前那无形的力场，总算堵住了那些卫兵冲过来的身形，那些不死的怪物只是毫无知觉地往前压迫着力障，但是却无法移动半步，死灵法师们射过来的闪电和魔法箭也被那力场吸了进去，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但是法师也发现了，他的魔力像是被抽走了一样，维持力场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佛洛卡掏出了腰间的飞斧，嗖地扔了出去，正中一个试图向他们背后绕过去的死灵法师，那个法师扑倒下去，一团蓝色的魔法能量向王座的底下窜了过去，瞬间无影无踪。

“这个王座底下一定有什么古怪！”半精灵公主大声喊到，她刚好就在那个王座的边上，接着她探头往那个王座掉下去的洞看了过去，里面黑通通的，但是她能听到凡崔特那得意的笑声，“他就在下面！一定是他做的手脚！”

又有几个卫兵冲了过来，法师感觉前面的压力又加重了好几倍，他越是加快催动魔法的力量，魔力就越快地燃烧殆尽，他能够感受到他的弟子－凡崔特那得意的目光，这个冥顽不灵的蠢材！

“吕西安！”法师喊了一下牧师，接着又深吸一口气，竭尽全力控制着前面的力场。

牧师已经单膝跪在了地上，他的钉头锤放在脚旁边，祷告的词语从他的嘴涌出来，半精灵和矮人守在他的旁边，每个人都在期待他能成功的唤醒银月女神的力量，所有的不死怪物都惧怕神赐的超渡，只要他们不在邪神的势力范围之内。

法师睁大了眼睛，看着精灵牧师旁边那团越来越浓重的黑雾，它们就好像死神的一圈无形的触手，包围并且撕扯着牧师的身躯，牧师祷告的声音越强，那黑雾盘旋的速度就越快，直到牧师终于经受不住，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吕西安睁开了眼睛，脸色像纸一样苍白：“他们下了渎神的诅咒……泰文！”

“用光你的魔法吧，哈哈哈哈，”从王座下面传出了凡崔特那得意的狂笑，“我知道你还有那最后的一点魔法，等着瞧吧，我会亲自来折磨你的……”

“背着牧师下去！”老法师向着矮人喝道，然后他转过头，示意凯瑟林也跟着跳下去王座底下，法师双手举起了法杖，声若洪钟：“我现在背弃自己的誓言，凡崔特，即使这誓言要用生命的代价来换取！现在我召唤你！昆汀－麦克劳恩－格斯！我用全能的律言打开你的牢笼，即使你的自由要换取无数的生命！”

红龙的巨大龙角从法师前面的虚空之处探了出来，接着是他那同样巨大而又华美的额头，那红龙睁开眼睛，瞳孔就像是一块融化了的金子，“这是你第三次召唤我，法师，我即将获得我的自由，我的饥饿已经持续了一千多年，现在是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了，我要前往永夜城，唤醒我的后代们，哈哈哈哈……”

那头红龙终于全身展现在法师的面前，他伸直了脖子，国王宫殿那高高的穹顶刚好够容下他整个的身躯，他满意地挥动了一下翅膀，只轻轻一扫，几个禁卫兵就像铁皮罐头一样被砸进了大理石的墙壁内，然后他低下头，金黄色的瞳孔刚好凑在脸色发黑的法师旁边：“用邪恶来制止邪恶，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办法。”

那红龙随口喷出一股烈焰，巨大的火柱夹着黑烟将前面的一群法师烧成了一股青烟，他接着伸出右瓜，一拳将整个宫殿的前门捣了个稀烂，“释放我的代价是很痛苦的，我很乐意你这么做，克里根的后继者！”

“我释放你并且向你预言，格斯！你的后代将会重返善神的怀抱，神殿的大门上刻有她的名字，这是神上之神的约誓，那一天不久将会到来！”法师握着手中的法杖，在狂风中对着红龙大声喊到。

“在那之前，先解决你眼前的麻烦吧，那个巫师已经在冥河等着你，泰文－玛格纳斯－以西结。”那红龙随即冲破了整个宫殿，振翅向远方飞去。

法师抿着嘴唇，一瞬间百感交际，释放红龙究竟是对还是错，是的，没有人能够告诉他对于错，只要他相信自己做出的选择，而这选择是为了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德里克斯！”泰文－玛格纳斯提着剑和法杖跃进了宝座底下的洞穴之中。

法师国王凡崔特－努美努尔并没有跑多远，地道的尽头是一个闪着绿光的传送门，矮人用斧头挑起地上的一件血红色披风，片刻之前这宽大的披风还在法师国王的身上，散发着华贵的光芒，现在它却被它的主人慌乱地抛弃在地上，国王那踉跄的脚步甚至扯坏了披风的一角。

“禁魔披风，”老法师厌恶地瞧了着披风一眼，这件卑劣的次等神器跟它历任的主人一样值得唾弃，无数个心地邪恶之徒想尽一切办法就是为了得到这件克制魔法的神器，但是等待他们的命运却是大抵相同，“愿全能的奥术之神宽恕我……”法师摘下了通道内的油灯砸碎在了披风之上，火苗呼哧呼哧地烧了起来，好让这件邪恶的物品永远不在这个世上再现。

“他就在那个传送门的后面，奎阿斯在上，他逃不了了！”佛洛卡的胡子竖了起来，这是矮人少有的狂怒，一半是为了刚才遭受的攻击，一半是因为凡崔特那极邪恶的罪行。

牧师睁开了眼睛，半精灵公主帮他擦去了口角的血沫，“我还坚持的住，泰文！”，接着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推开了凯瑟林搀扶他的手臂，他伸手点向每个人的额头，指尖绽放着光芒：“女神永远不会离弃她的信徒……只要我还有信仰，这光芒就会永远不会离开我们。”

“来吧，”半精灵公主低声喝道，“让他们好尝尝我的剑锋！”

四个人冲了过去，最前面的是剑士，矮人和法师跑在中间，牧师强忍着伤痛跟在后面，耀眼的绿色光芒在他们身后炸开，这些传送门是恩洛斯大陆的远古遗迹，只有众神才知道传送门链接的是哪两个地方，但是法师不用想也知道，那传送门的后面并不仅仅只有他的孽徒凡崔特，最可怕的敌人已经等待他们许久了。

亡灵巫师德里克斯沐浴在冥河的急流之中，深不见底的黑色河流中到处飘荡着各色各样的灵魂，他左手持着那颗墨绿色的毁灭魔球，右手用他的黑色匕首剔着身上的皮肤和肌肉。绿色的传送门矗立在冥河的河岸，那里还有三座用水银、硫磺和无数骷髅粘起来的巨大骨塔，每颗骷髅的额头上都镶嵌着宝石和水晶，冥河的尽头是巨大的黑色漩涡，无数的灵魂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吸力拉扯着，他们命运的终点就是死亡女神赫尔的永恒国度。

亡灵巫师毫不在意看到四个人的到来，他剔下身上那原本就不多的血肉，将它们抛进急流之中，那些哈迪斯魔鱼兴奋地跃出水面，张开锯齿大嘴将那些血肉一口吞下，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潜进水底。

“我们该谈点什么，泰文？我的老朋友？”亡灵巫师扯下肋骨上的一片血肉，用手抛向空中，饶有兴味地看着那些远古的食人鱼类彼此争夺，他甚至还故意发出了嘶嘶的吸气声，“你知道吗，这疼痛……啊，这疼痛，让我又回想起了那些过去的岁月……”

“我最可敬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敌人，哦，这透骨冰凉的河水差点冻住了我的心脏，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点见面礼。”亡灵巫师托起手中的墨绿色魔球，三座骨塔的顶端亮起了血红色的光芒，一个半圆形的网状闪电罩住了泰文－玛格纳斯和他的三个朋友，半精灵公主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他们的武器就已经被某种无形的手臂拽离了他们的手边，唯有老法师把那根法杖深深插在地上，苦苦支撑。

“你的法力还没有强大到无坚不摧的地步，德里克斯！”老法师催动着法杖，杖顶张开了一圈蓝色的幽光，勉强保护住众人。

回应法师的是那干涸的、沙哑的嘲笑：“这才是我跟你本质的区别，我的朋友，聪明的计谋要胜过一切魔法的威力。而我，目的很简单，运用我的计谋，达成我的目标，我可不是那种低头研究无聊魔法的人，事实上，恐怕我这些不经意的研究，也已经大大超出了这些魔法师可怜的想象。”

“不管你的研究是什么，你的一切行径让我作呕！”女剑士愤怒地驳斥道，她伸手扶住了双手交叉在胸前，闭目祈祷的牧师。

“如果你的胆量有你说的一半厉害，那你就爬上河岸，跟你那个卑劣的同谋一起尝尝矮人的铁拳！”佛洛卡简直是龇牙咧嘴地吼出了这段话。

“你的矮人朋友试图激怒我，好让我放弃我这快成功的净化；而你的牧师朋友，正在试图向他所谓的真神祷告，妄图凭借银月女神的力量把我放逐，那么你呢，我可敬的泰文－玛格纳斯大魔法师，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吗？”亡灵巫师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他挥动手中的魔球，一道耀眼的光线击在矮人的胸口，随着咯噔咯噔的声音，女剑士和老法师看着矮人的双脚慢慢的石化，矮人的皮靴，裤子和他下半身的链甲都慢慢的变成石头，牧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凯瑟林可以感受到手底下吕西安那种无助的颤抖，那个卑鄙的亡灵巫师不惜使用了两种最恶毒的诅咒来对付他们，鲜血从牧师的耳中流了出来，吕西安已经彻底的听不到任何人世间的声音了。

“哦，我忘了告诉你，我把你的得意弟子，凡崔特－努美努尔变成了一个巫妖，是的，就像当初我怂恿你把你的老师变成巫妖那样，他们都获得了永生，是啊，多美好的永远无法摆脱的诅咒！”亡灵巫师德里克斯剔除了胸前最后一块肌肉，他的躯体已经只剩下了一堆森森的白骨，还有左胸那颗偶尔搏动的黑色心脏。

“来吧！绝望，沮丧，悔恨，痛苦，还有，愤怒！”亡灵巫师大声的呼喊着，仿佛这里面的每一个词语都能赐给他更多一层的力量，他抬起头来，目眶中闪动着强烈的红光：“我看到了你那心底的愤怒，泰文！那愤怒像火焰一样填满了你的胸膛，我看得到！我能感受到你心内搏动的愤怒，那就是你力量的源泉！”

半精灵公主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旁的老法师，不，那已经不再是她所认识的法师了。法师昂起了头颅，眼中燃烧着血色的火焰，仿佛这巨大的愤怒重新点燃了他内心深处埋藏着的火种，他甚至已经不复是那老迈的模样，克里根族的烙印从他额头的双角中，从他后背的一对翅膀中浮现了出来，隐藏在他血液中的恶魔终于再次复苏了，半精灵公主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她甚至听到了内心那最后的壁垒被打破的声音。泰文，她们所认识的那个朋友，他那属于人性的一面，已经彻底死去了！

“来吧！是你的愤怒让我重新复活，是你的愤怒唤醒了我，现在，让你的愤怒和我的智慧融合在一起，去创造主宰这个世界的新神！我的朋友，让这个世界被血沾染，被憎恨和邪恶所覆盖，因为那才是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亡灵巫师将那颗毁灭魔球从手中浮起在半空中，而对面的恶魔也张开了翅膀，一步步的向着冥河走了过去。

“你不能……泰文－玛格纳斯－以西结！”凯瑟林咬紧了牙齿，颤抖着从口袋中掏出了那颗灵魂之石，“万物万灵之父，你虔诚的仆人向您请求，从远古的灰烬到末日的黄昏，请你收回，收回他那被玷污的……”

然而她却被牧师拦住了，精灵牧师吕西安拉住了她的手臂：“不是现在，众神已经饶恕了他的罪行，他是自由的，相信我，相信我们的朋友，他站在天平的另一端……”

浑身赤红的恶魔张开了翅膀和森森的牙齿，血红的光芒包裹着他，他急速的向着那颗散发着强烈光芒的魔球迎面冲了过去，口中是那种可怖的令人胆寒的咆哮：“我将一切还给你！德里克斯！让诸天的神魔来决定我们的命运吧，你这卑微的蝼蚁！”

亡灵巫师德里克斯惊恐地看着他的敌人，是他的算计错误了么？克里根族恶魔的后代，他居然用自己的力量打破了那个不可能的宿命了么？难道之前他所作的一切，竟然是完全的错误么，然而他的敌人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那苏醒了的恶魔只是伸出了他那燃烧着火焰的利爪，冷酷而又无情地插进了他的胸膛，“不！”那是亡灵巫师发出的最后的一声惨呼。

那曾经坠落了无数神祗的冥河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它张开了黑色的巨大漩涡，闪着电光，还伴随着令人胆寒的阵阵雷声，将那不朽者和真正的不朽者统统吞噬了进去，那颗被称为永恒魔球的水晶绽放出了让人眩晕的巨大光芒，然后瞬间消失在那黑色的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