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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之境>传说殿堂>原创集锦>光辉之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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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冲区,369号点

缓冲区为于上层区的下面,这里虽然和上层区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地板却有着天壤之别。这上面柔和的光线,清洁的白色覆盖着的一切看来井然有序。而在它下面却有着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钢缆和支架,层层叠叠一直往下蔓延达好几层之厚,其间用许多通道和其中的升降机相连,形成了一个光怪陆离的诡异空间。加上在星罗棋布于其上的众多维修室和控制间,使它更像一张巨大密实的钢铁蜘蛛网。

这里不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所见,自然也不为这些人所知。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里就是他们的一切。他们注定一辈子都会在这个鬼魅般的地方悄然度过。他们就是结构工,由于黄色的工装以及在“下面”的工作地点,他们也被人称为“黄鼠”。

现在没有护栏的钢架上就攀着这样一只“黄鼠”,遮掩了所有身体特征的宽大工作服套,为了对付随时可能出现的楼层风而佩戴的风镜,和完全挡住了面孔压得低低的安全帽。如果只是随便的扫视而过,每个会去注意这个一个普普通通的“黄鼠”。即使知道这是个女人也没人会多看她一眼。不过更没人会想到她在前几天之前,还是上层区执政官大道旁一个引人侧目的美人儿。这就是她的本事之一,现在那个美人已经彻底消失,存在的只有“黄鼠”阿利维亚•米洛蒂斯,一个只有初级工执照的低级奴工。不过这个身份也只会维持很短的一段时间,在她通过这里下到下面以后,“黄鼠”阿利维亚就会因一次意外而不幸失踪。至于狄安娜则要失踪上很长一段时间了,当然这没有谁会注意。

复杂的钢铁支架支撑整个上层区。如果它们出现了问题,那么居住在上面的人就会面临麻烦,所以这里的维护是时刻不停的。在同一时间有无数像她这样的黄鼠在各个支架间来回巡视,以确保一切无误。此时一阵强烈的楼层风呼啸而过,阿利维亚迅速趴下,闭上眼睛紧紧抓住脚下的铁条。这种楼层风是每个“黄鼠”必须面对的危险之一,有时它们会大到把那些“大义”的“黄鼠”给吹飞起来,带到鬼知道什么地方去。等到风完全停息,她才睁开眼睛。她脚下的支架没有过地板,即使有也早就烂光了,或是被风给刮跑了。只留下一根根以一定间距焊接起来的扁铁框架。从它们的间隙,可以依稀看到下面的景象。

一座死亡城市的尸体横陈在面前,黑黢黢的街道,灰蒙蒙的房子,即使在离它那么远的地方也可以明显地看到它的破败。倒塌的建筑,只留下孤零零矗立的柱子和上面摇摇欲坠的房梁。断壁残垣中裸露的钢筋如同被烧死的人僵硬的手臂一样伸在空中,似乎要抓住最后一息的残喘。黑漆漆的窗口就像死人空洞的眼睛一样瞪着,似乎是在等待。街道上堆放的垃圾就像是腐烂的伤口,而横流的污水就像尸体黑臭的体液。至于那些在其间穿行的人,只有一种生物最类似他们,那就是烂肉里的蛆虫。当然有些比蛆虫更好些,而有些根本连蛆虫都不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这里暂时闻不到那股死亡的气味。

而这个地方却是狄安娜,或者说是阿利维亚此行的目的所在。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觉得好笑,自己竟然曾在这个地方生活度过童年,而在儿时的记忆里它依然那么美妙鲜活。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出现,她可能会和下面的那些人一样,甚至可能更糟。鬼知道这种改变到底是幸运还是某种不幸。

她让自己的视线重新转移到钢架上,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她刚准备起身,发现工作服的下摆被突出的钢刺钩住了。正准备把它摘下,不小心一滑,把身上的工具包的肩带滑脱了,里面的维修工具都掉了出来,它们从扁钢的缝隙间一路落下去,有些坠落过程中砸在下面的钢铁的支架发出清脆的声音,而更多的则是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下面黑洞洞的阴影里。

“真他妈的该死。”她骂了一句,因为这让她不得不想到如果自己不小心摔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而这种事情是不应该现在考虑的。

不过她没有打算找回那些失落工具。因为如果有人发现这些散落的工具就会提高那个失踪骗局的可信度。她决定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越快越好。

她往下瞄了一眼正准备走,突然从拐角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

“嗨!怎么了?”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

她回头一看,是另一只“黄鼠”。他个子不高,套头工作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头盔戴的有些歪斜,风镜牢牢的扣在帽檐上,一撮脏兮兮的卷发从头盔里冒了出来。他的脸被干掉的汗迹和油污搞花了,但灰色的眼睛虽大却很黯淡。鼻梁很高,鼻尖有些略钩,这使得两侧的颧骨显得更加突出。下巴和略有些歪的薄嘴唇上还残留着些稀稀拉拉的胡子拉碴。

“有麻烦吗?”他再次问,同时裂开嘴傻笑了起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而他的目光却一路上往狄安娜的下身滑下去。
顺着他的眼光,狄安娜才发现自己的工作服被钢刺勾开了一个大口子。现在她一侧的腿差不多完全露了出来。她连忙侧过身躲避对方令人生厌的目光。

“不用了,只是一些小麻烦。工具丢了。”

“我看不止这些,”说着他用食指指了指下面,“如果被头儿知道,你就麻烦大了。说不定今天的工资就泡汤了。”那个人说着眼神却一直往狄安娜身后钻。

狄安娜知道他想看什么,只能在脸上挂上一副尴尬的笑容,并且希望能快点把这个该死的家伙打法走。

“哦,我忘了,还没有自我介绍呢,”说着他脱下帽子伸出手,突然发现自己还带着手套,于是一把把它摘掉。这双手还算干劲,而且细细长长的,并不像是常干粗活的样子。“我叫布鲁图斯•瓦卢斯,钢架结构工程师。我的朋友都叫我布斯。”
这是个很普通的名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我是阿利维亚•米洛蒂斯,初级结构工。”狄安娜迅速报出自己现在的身份,丝毫没有迟疑,但她也脱下手套和对方握了握手。
就在这几秒钟的短暂接触内,她发现对方的手很细嫩,没有普通黄鼠干重活后留下的老茧和硬皮。

他重新戴上帽子和手套然后说:“新来的吧,我以前没见过你。”

“我刚来没有几天,”说着狄安娜往自己身后的一个方向一指,“一开始我被派到在哪里干活,今天才被调到这里来。”

他顺着她指的方向张望了一下,然后说:“三层区吗?我怎么记得那里已经关闭了好久了。”

听到这个狄安娜不由得心中一紧。自从上次下来,没过多久,难道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出了变化?得想个办法搪塞过去才好。
“不是那里,是那个上面。”狄安娜把手指往上指了指,那里有个敞开的大维修间,有几个“黄鼠”正上上下下的忙个不停。
“哦,那里?要知道那里的活儿可不太轻松啊。”

“是啊,而且我手脚比较笨,所以被换下来了。”

“嗨,我们区的工作也不轻松,老魏兰斯可不是好糊弄的家伙。”

“他们早就和我说过了。他们还告诉我在这里必须耐得住寂寞,因为这里人手紧张,所以很难会碰到人。”

“是这样,但今天我接到一个张该死的条子,上面还盖了一个加急的图章。于是我就得有人穿戴整理马上出动。抓阄的结果,我成了那个‘幸运’的家伙。于是就要开开心心的来这里加班。你看多倒霉。天啊,看看你的衣服怎么了,这里有老鼠吗?还是你在衣服里养了只老鼠?”

“没什么,只是……”

“来吧,我知道下面有个维修间,那里应该有些额外的装备,说不定能找到一件能穿的工作服。”说着他拉着狄安娜往前走。

“我看还是算了吧,挺麻烦的。”

“得了吧,你这样站在这里才叫麻烦呢,说不定下一阵风就把你给刮跑了。”说着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透出的是一股子倔劲。
狄安娜虽然只想尽快脱身,但她发现如果现在拒绝的话显然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不过同时她也在怀疑这次偶遇不会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但现在她只能跟在他后面往下走去。下面果然有一间小维修室。小的比个单人更衣室大不了多少。

“你穿几号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钻了进去。接着就从里面传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随后一件崭新的黄色工作服被扔到狄安娜手。

“3号应该差不多,你试试?”

狄安娜把衣服抖开放在身上大致比了一下,比原来的稍小了一些,不过应该勉强能穿进去。

“这里有没有地方可以让我?”

“哦,你可以到这里面来换,”他说着把维修室的门开大,里面散乱堆积着各种工具。只有中间勉强留着能容下一个人的地方,“小了点,不过在这种地方还是凑合以下吧。”

他闪身让狄安娜能够进来。

“等等这是什么?”狄安娜回头惊恐的看着他。

“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你来看那是什么?”说着狄安娜连忙往外躲,“帮我看看那是什么?”

他看了看面前惊恐的女工,犹豫了一下还是钻进了维修室。就在此时,狄安娜在身手一脚把他给踹了进去。随后又猛地关上门,他刚爬起来转身往外走,正好被铁皮门狠狠的砸在脸上。他大叫一声,又跌了回去,然后就没了声音。

狄安娜想找样东西把门堵住,但四周没有合适的。于是就用手上的工作服在门把上绕了几圈打了个结。虽然这样做不会有什么大用,但是至少可以拖延一阵。干完以后,她拍了拍手掌连忙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继续往下走。要知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心想,你现在都好好给我在里面呆着,说不过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放你出来了。

现在她离下面已经越来越近,随着距离的缩短,这里钢架的结构也越来越不牢靠。有的走上去时整个钢架都在吱吱嘎嘎的叫,似乎随时都可能断裂。狄安娜回忆着上次下来的路线,谨慎的选择落脚所在。就在此时她突然觉得钢架发出的吱嘎声似乎有些异样。于是停下来细细聆听,却又没发现什么明显的不同。这不会有是该死的孤独和寂寞在和自己开玩笑吧。又走了一段后这种感觉再次袭来,而此时她已经来到了上层区支撑钢架的边缘,她决定赌一把,于是突然向前冲去,直到来到前面的转弯她才停下来,喘着气,但这时她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好吧,不管你是谁,这次要好好给你点苦头尝尝。她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背后几根铁杆的焊点已经烂了。于是她使劲把其中的一根掰了下来。同时还把它相联的几根也被扯得立了起来,尖利的锐角划破了她的手掌。但伤口还没开始疼的时候,脚步声已经近了。狄安娜心里默默计算着对方的速度和离这里的距离,等他刚来到转过弯的时候就猛地向外挥出铁杆。却被对方用手臂挡了下来。

“好久不见,阿利维亚,不过这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说着他一拳打在狄安娜的脸上。

她被打得倒退了几步,手里的铁杆也落在了地上。

“你还记得我吧,我们才分手一会儿,”她被拽了过来,现在她看清除面前就是那个结构工程师,随后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这是回敬你的,臭婊子!”

“你本来可以乖乖的到那个小匣子里,说不定我得到我想要的以后,你还能活着回去。但你偏偏是个不听话的婊子。”

随后又是以下。她感到鼻子里一热,一股带腥味的东西就淌了下来,随后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地上。她想要重新站起来,就感到天旋地转。她勉强抬起头往上看。原先那个和颜悦色的小工程师的鼻子也流着血,想来应该是先前被铁皮门撞的。

“你还是留着小胡子比较好看。”说着她的嘴角挂上了一抹辛辣的微笑。但出人意料之外的是这次他反而没有发作而是把她了拽起来。

“你想要什么,和我干那事?”但狄安娜知道这并不是他的目的所在。面前这个人出手很准确。他的每一拳都不会造成严重的伤害,却会引发强烈的痛楚。

“呸,”他恨啐一口,然后说,“我可不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那你想要什么?”

“少给我装蒜,巴里斯蒂安家的狗,这点你很明白。我的主人知道想知道你这次下去要干什么?”

“说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狄安娜看着对方什么都没说。

“那我会让你开口的,只是麻烦点,”他说着又抡起了拳头,“而且你会死会既痛苦又漫长。”

在拳头就要落下来的时候,狄安娜突然大叫起来:“好吧,我都告诉你,求你别动手!”接着她呜咽了起来,此时对方露出了一丝嘲笑的笑容,收回了拳头。

“螃蟹也不过如此,说吧!”

狄安娜抽泣着小声说:“那得你凑过来点我才能告诉你,我的嘴都被你给打肿了。”

他毫不迟疑的凑过来,一点都没看出狄安娜的软弱和崩溃都是假装的。她一口咬住了他的鼻子,恶狠狠的说:“记住螃蟹都是有大螯的!”

然后趁他因疼痛而松手之时,向对方的下巴撞过去。他的下颚猛的合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喀吧”。他飞到空中,然后跌到地上。狄安娜趁机转身就逃。但他却爬了起来还顺手抄起先前落在地上的铁杆,几步追了上去用铁杆卡住了她的脖子。狄安娜抓住铁杆但它依然越勒越紧。不久以后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就在她就要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她感到一阵奇怪的震动从脚底下传来。周围的空气似乎正在被什么东西推挤,似乎是某种巨大力量到来前的预兆。接着她感到自己散乱在眼前的几根头发飘荡了开来。这是什么?难道是风?风!随后她似乎又能看见了,一股强烈的楼层风挟杂着各种碎屑正席卷而来。显然由于正在想办法支付她,身后的男人没有注意到迫近的威胁。她想说话却开不了口。于是用手肘猛击对方的腹部想要挣脱,但脖子上的铁杆却因此再次勒紧。

几秒钟后,那股力量到了。她感到自己好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了一样。接着就腾空而起,背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向后飞去,随后结结实实的撞在什么东西上。然后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觉得有许多尖锐的东西划过自己的面额。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冲入鼻腔。

这是脑海里一个声音说到:完了,这下死定了。

突然另一个声音响起来:不!你还活着!快醒醒!

等能再次看见东西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跌到了地上。一只手牢牢抓着脚下的钢架,扁铁片锐利的边缘和上面的毛刺已经深深的嵌入手掌里面,伤口被撕扯得鲜血淋漓,火辣辣疼。她除了手和鼻子在流血外,其他地方都只有些小擦伤。不过她发现自己身上有很多血,如果都是她的话,她应该早就死过起码两回了。

她抬起头,发现那个家伙直挺挺的贴在转交的边上,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两只手不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应该是断了。她必须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但在这之前她必须确定这小子是死是活。即使是这样狄安娜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走近他身边,把手放到他的脖子上,她感到一丝轻微的搏动。她不敢相信,这个人还活着,于是又摸了一下,这次感觉更加明显。她又把手放到他的鼻子底下,气若游丝。这反而让狄安娜感到一丝恐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好一会儿,狄安娜才反应过来,她小心的拍了拍对方的脸。没有反应。她稍微加大了一点力度。还是没有反应,但狄安娜注意到他脸上的皮肤感觉有些奇怪,有些地方奇怪的皱了起来。在仔细观察之下,这些皱痕好像还有连贯性,好像还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缝隙。狄安娜从这条扒开这条缝隙,下面露出了另一张面孔。这张脸已经毫无血色,但却十分干净。所有的毛发都被剃了个干净,所以看上去有些奇怪,除此之外这张脸就毫无个性。就在这时他的虚弱的挣开眼,这是双灰色的眼睛,黯淡无光。从这里面狄安娜看到了自己的脸,满脸血污,但还活着。

“告诉我你是谁。”狄安娜问道。其实她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但她必须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人,是谁派来的。

他动了一下嘴唇,但从中流出的不是话语而是鲜血。

“是谁派你来的。”

“唉……” 刚说了一个字他的那双眼睛突然之间放出光来,在一阵轻微的抽搐过后,他的头垂了下去,然后一头栽了下去。这时狄安娜才发现,他的后背上有一个洞。而原来他所靠的墙上竖着一根带血的铁尖。如果它再长上一些,可能她也会和他一起挂在这里。想到这个,让她感到一丝寒意。

至少现在他应该已经死了。狄安娜决定自己找出他的身份。于是她把尸体反过来,翻找他的口袋。找到了写有布鲁图斯•瓦卢斯名字的身份卡,这应该和阿利维亚•米洛蒂斯一样是个假名,但她还是把它装进了口袋,然后把自己的身份卡塞进他的衣兜。虽然不合适但阿利维亚•米洛蒂斯确实是“失踪”了。接着她找到钥匙,口香糖,一颗上衣纽扣和几张收据。在他胸前的口袋里翻出一张相片,但完全被铁杆打烂了。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狄安娜发现在他的左眼角外侧有个黑点。原先她还以为是个污渍,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个纹身——黑色泪珠。联想到他所高明的伪装和那张精工细作的假脸,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以前她也曾遇到过这样的人,但都是在下面黑漆漆的小路上下手,没人敢在离上面这么近的地方杀人。而且这次还是在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看来这次她的小心为妙,另外还要祈祷自己的运气没有在今天用光。

既然他们希望有人因为坠落而失踪,那么今天正好可以“假戏真做”。狄安娜把他的东西包在衣服里先扔了出去。随后脱下自己的沾血的工作服裹在尸体上,推了下去。它在空中翻了几个身,随后就消失在无数黑黢黢的街道和破烂的房舍之间。很快就会有收尸人把它把个精光,也许有人会找到那张证件,交给卫队登记在册。

干完这一切后,狄安娜继续往前下走。只要再过一会儿,这些痛苦就全都结束了,她这样想着,但她自己也很清楚,这只是开始,远非结束。

艰难的爬下最后一段摇摇欲坠的铁梯以后,伤口依然隐隐作痛,提醒着刚才那可怕的一幕并不是一场噩梦。她找到一段可以下去的应急梯。锈蚀的还不严重依然能够使用,但是可能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不过这种时可没空管这种小事,她站上应急梯的上段,在重力的作用下铁梯缓缓下降。地面越来越近,只需轻轻一跳就可以踏足泥土,而不是白色的防滑地板。
此时她才放心的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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