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心动

作者：龙

就像往常一样，莱戈拉斯背着森林女神——盖拉德丽尔夫人赠送的萝林之弓，一个人，远离随从，来到祈祷之林中打猎。
精灵不轻易杀生，但是莱戈拉斯这次的猎物却是奥克斯！
三年前，莱戈拉斯登上黑森林国王的宝座，他的父亲瑟兰迪尔对政事感到厌烦，觉得是时候将重任交给儿子莱戈拉斯了。退位后的瑟兰迪尔隐居在黑森林北部的库奇凯斯洞中。
三天前，年轻的国王（按精灵的年龄制来算）莱戈拉斯接到急报，黑森林的圣地——祈祷之林中出现了奥克斯的踪迹，他们砍断了珍贵的树木，践踏了无辜的青草，在神圣的土地上留下了他们肮脏的标记。这是精灵们最无法忍受的。
莱戈拉斯决定亲自前往视察，但是这位国王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所以他不顾他人的反对，背起萝林之弓独自前往。
祈祷之林中一切都显得非常幽静，仿佛时间在此停止了般，偶尔能听见鸟儿的啼鸣。祈祷之林的中心就是兰斯库尔泉，精灵文化的发源地，是每一个精灵心中的天堂。莱戈拉斯怀着崇敬的心情走近兰斯库尔泉，出乎他的意料，他在这里嗅到了血的腥味。莱戈拉斯蹲下身，果然在落叶上发现了不易被察觉的血滴，但那不是奥克斯肮脏的黑血，而是红色的，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关系，血滴呈深红色。莱戈拉斯站起来，向兰斯库尔泉的下游望去，靠着精灵非凡的视力，他发现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卧在下游的岸上。

那是一个人类女孩。

莱戈拉斯俯下身，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个昏迷的少女，她显然是从上游被冲下来的，凌厉的石块撕破了她洁白的衣袍，露出了凝脂般迷人的肌肤，身上有多处青紫的地方，额头被碰破了，一滩鲜红的血印在她胸前的白纱上。当莱戈拉斯检查她的背部伤口时，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少女的背部赫然出现五道鲜血粼粼的伤口，更出乎莱戈拉斯意料的是，这些伤口他认得，这些都是奥克斯造成的！

少女呻吟了一声，莱戈拉斯才突然意识到她伤得很重。

返回城邦是不可能的，时间来不及的，只好就地就医。莱戈拉斯脱下自己的斗篷裹住少女，抱着她走到一个昏暗的山洞中，这个山洞是莱戈拉斯心中美好的回忆，他还记得当初他母亲亲切的笑容……

莱戈拉斯把少女放在地上，在她背部垫了些柔软的落叶，然后拿起弓，走出山洞去找药草。他要找的是一种叫莱纳森的花草，它就像王箔草的催化剂，能使王箔草发挥出更惊人的功效。很幸运，他毫不费力就找到了。阿拉贡留给他的王箔草还没有用完，这次真是发挥了作用。

阿拉贡在兰斯库尔泉的泉水中浸泡了王箔草和莱纳森草一顿饭时间，然后用泉水擦拭少女的伤口，直到所有的药水都变成红色的。

当夜，莱戈拉斯没有睡，他守护着少女，他还没有忘记奥克斯。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洞口时，莱戈拉斯发现少女苍白的脸上出现了血色，呼吸也平顺了不少，他按不住心中的喜悦，飞身到洞外寻找食物去了。当莱戈拉斯捧着一包鲜果回到洞中时，少女已经醒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来，把这个吃了吧”莱戈拉斯递给少女一枚翠绿色的鲜果。少女一动也不动。突然，少女从袍中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短剑，敌着莱戈拉斯的咽喉。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把我怎么了？”少女瞪着莱戈拉斯凶狠地问。

“我是谁？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对我？”莱戈拉斯感到好笑。

“我不需要你救我！你是谁？”少女依然不改恶劣的脾气。

“好吧，我叫莱戈拉斯，是黑森林的国王，瑟兰迪尔之子，前魔戒队成员之一。这里是我的领土，祈祷之林，我还没问你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会受伤？你和奥克斯有什么关系？”莱戈拉斯收起了笑容。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我该走了。”少女说完，掀开斗篷，站了起来，还没走几步就摇摇欲坠了，莱戈拉斯眼明手快，飞步跳过去，少女软绵绵地倒在莱戈拉斯强壮的臂弯里。

“逞强！”莱戈拉斯咕哝了一句。

当少女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了，莱戈拉斯在火堆旁睡着了，少女轻轻站起来，向洞口走去。

“你伤还没好，要去哪里？”莱戈拉斯动也没动。

“不关你的事。”少女头也不回地说，依然向洞口走去。

“我陪你去。”莱戈拉斯一跃而起，“我的森林里出现了这么多事，我这个做国王的也应该调查调查吧？”

这次，少女没有拒绝。

一路上，两个人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是个精灵吧？”少女突然开口问。

“没错，我是一个高种小精灵。”莱戈拉斯警惕地看着周围说。

“哼，还好你不是人类，否则我杀了你！”少女用一种仇恨的声调说。

“你是谁？你自己是人类，却这样恨人类，为什么？”莱戈拉斯好奇地问。

“……”少女不言。

“不想说就算了吧。”莱戈拉斯不在乎地说。

“我并不是纯种的人类，我是人类与小妖精的混血儿。我父亲是人类，母亲是一个小妖精，但是她是一个很善良的小妖精，她灵力很强，所以可以化为人形。我父亲对她一见钟情，发誓海枯石烂永不变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永远爱她。可是当我出生后三年，母亲坦言自己并非人类而是一个小妖精时，父亲怕极了，抓过墙上的短剑刺进了母亲的胸膛，我永远不会忘掉母亲临死前那种绝望、不舍、愤怒、伤心、复杂的眼神，也忘不了鲜血从母亲嘴中流出来时父亲那种畏惧、退缩，又无动于衷的反应，他自己违背了自己当初的誓言！母亲死后，我们搬了家，父亲原来对我很好，很疼爱我，可是当我开始长大，越来越像母亲时，父亲把我赶出了家门，说他不会和一个妖精生活在一起。从那时起，我恨透了人类，我为我身上有人类的血统而感到无地自容，原来人类是如此卑鄙！！！”

“对不起，让你说这些……”莱戈拉斯感到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说出来反而舒服。我叫埃尔莉斯，这是我母亲的名字。”埃尔莉斯满不在乎地说。

“你和奥克斯有什么关系？”莱戈拉斯接着问。

“有一点，我们是合作伙伴。”埃尔莉斯忧郁了一会才说。

“合作伙伴？”莱戈拉斯不解。

“我……我带他们到人类的村庄去让他们洗劫人类，而他们帮我寻找我父亲。你知道自从黑魁首灭亡后，奥克斯们就像空气中的粉尘，漂浮不定，没有归宿，挺可怜的。”

“他们重伤了你，你还替他们说好话？”

“不，是我先背叛他们的。那天有一个抱着小孩的人类母亲求我放过她的孩子，那眼神和我母亲很像，所以我没下手，但是奥克斯动手了，我一气之下杀了带头枪孩子的奥克斯，他们就……”埃尔莉斯说不下去了。

“你要到哪里去？”莱戈拉斯突然问。

“嘻……其实没什么地方，我只想让你陪我散散步，聊聊天，没想到你这么好骗！”埃尔莉斯笑着说。

“哦……”虽然被埃尔莉斯取笑一番，莱戈拉斯反而觉得甜滋滋的。

“想去我的宫殿看看吗？”莱戈拉斯向她发出邀请。

“唔，好主意！”

莱戈拉斯和埃尔莉斯边说边笑地在祈祷之林中漫步，莱戈拉斯体验到了幸福的另一种感觉。

“看，我们走出森林了，再过不久就到我的宫殿了。”莱戈拉斯兴冲冲地说，可回过头来，埃尔莉斯却已经消失了，而莱戈拉斯的斗篷上却插着一片树叶，上面用细树枝以如尼文写着“谢谢你带我走出森林，但是我不准备去你的宫殿了，再见！埃尔莉斯”

莱戈拉斯握着叶片怔怔地看着上面的文字，心中泛起一种怪怪的感觉，他只觉得这个埃尔莉斯太古灵精怪了，实在摸不透她在想什么，但是这次短暂的邂逅，莱戈拉斯却意外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