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创建论坛回复
-
作者帖子
-
二 、灾祸?
埃文邀请雪盐到树居旅店的楼顶看星星。萨达还沉浸在客厅里久久不散的人群之中。透过树顶稀疏的枝条,借着榕树的高度,雪盐所看到的星星比以前的大了许多,月光也更加明亮。雪盐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夜空深邃的美丽。
埃文站在屋顶上。在月光下,雪盐仔细观察着他。
埃文长得并不漂亮,但是让人倍感亲切。他穿着一件绿色罩衫,外面套着一副软皮甲,挂在腰际的长剑使他平添了几分勇气。从雪盐这个方向看去,他就像一株茂盛的杉树。
“喂,萨达告诉我,你的师傅是帕玛济斯。帕玛济斯真的是神官吗?”
“当然是真的了,你不相信?”艾文皱着眉头看着她说。雪盐指了指他的衣服:“如果你的师傅是牧师,那么你也一定是啊。但是,你的装扮一点也不像!”“哦?”艾文低头看了看自己,微笑着说:“这是因为我学过一点剑术。一个人旅行到这里途中会有很多危险,我这是为了防身。在这个信仰混乱的年代,做牧师的搞不好就会被异教徒打得很惨。”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埃文玩弄着手里的叶子,小声说:“冒昧的问一句,你知道‘返回咒’这种法术吗?”
雪盐双手抱膝,注视着天幕回答:“是那种使人的外表边年轻,而智力不改变的法术吗?据我所知,那种法术已经禁用了……你的意思是……”这时的埃文竟然用冰冷的眼神盯着雪盐,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而是一只危险的猛兽,“你为什么不说实话呢?你到底是谁?”雪盐轻蔑的笑了笑。这种反映着实让埃文吃了一惊。
“我知道你的意思,萨达在路上已经提到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活了一千年,有时候觉得自己才刚刚出生;我的肉体的的确确只成长了十三年,可是我的心理年龄有多大,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况且,一个人的年龄真的那么重要吗?”
面对雪盐的质问,埃文第一次显得手足无措。埃文不是那种善变的人,他坚信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萨达也有这种感觉吗?不,不会那么简单。眼前这个女孩儿让他想起了某个人……已经是深夜了。所有的客人都回家睡觉去了。几个店员在客厅打扫卫生。窗外除了无边的黑夜,就剩下点点星光。埃文走进自己的房间,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他在桌子上的杂乱无章的书堆里翻找了一阵,最后拿出一本破旧不堪的《历史人物图简》。埃文快速的翻阅着,心跳越来越快。终于,他找到了“梅萨・哈蒂娜”的名字。他迅速的将她的简介阅读了一下:“梅萨・哈蒂娜(140-173)生于邦卜的一个小城市。幼年时表现出了非凡的魔法天赋。青年时曾从事过亡灵法师的职业,对于召唤术很有研究。黑暗年代后期,曾经协助‘黑暗之翼’,并凭借强大的魔力得到‘黑暗之翼’的信赖,成为黑衣法师的鼻祖。后在一次战役中身亡,‘黑暗之翼’的力量也因此受到重挫。梅萨至今仍是黑衣法师和黑袍牧师的偶像,她的成就被称为黑魔法的最高境界。”作者注:梅萨和“黑暗之翼”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充分发挥你的想象力吧!
“恶心。”埃文皱着眉头,把书重重的合上。就是因为这个叫梅萨的女人,七百年前“黑暗之翼”才会如此嚣张。他憎恨那场血腥的战争,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他那种善良的天性对此仍然感到恐惧和厌恶。幸好梅萨已经成为遥远的历史,雪盐不可能和她有任何的关系。想到这儿,埃文放心的舒了口气。“赶快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忘记吧,别老是紧张兮兮的。”他对自己说。
第二天,埃文和萨达决定给雪盐买一匹小马。马市上人不多。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博莱尼――一个矮胖的马夫。他听说一个小孩儿要去圣马丁联邦,非常惊讶。
这位大叔呀,雪盐比你还要惊讶呢。
博莱尼把他们带到马厩里去。他一面介绍训练完成还没有指定主人的马有哪几匹,一面让雪盐看那些马。不过,雪盐看了半天,也找不到一匹合适的,因为这里的马都太高大了。
博莱尼观察了雪盐的体格,为难的说“哎呀,这里的马对你来说……都不合适。”他用手摩擦着胡须,两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雪盐。突然,他大叫起来,“对了,如果是体格小巧而又耐劳的马的话,我这里到是有一匹。来,过来看看吧。”他说着,把三人带到了一片由篱笆圈起来的练马场,就在场地的左边,一只强壮的灰色小马正在接受试炼。他们走近细看,这才发现这匹马已经接近成年,只是体格要比同龄的马小很多。
埃文试着接近它,却遭到了拒绝。它转过脸去,哼了一声,噗噜噜……。埃文在雪盐耳边小声说:“这可不是一只和善的马哦,但你可以去试一试。记住,让马认识自己的主人是很重要得。”雪盐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嘴里轻轻念着:“我不会伤害你,你最好也不要伤害我啊。”这匹马儿看到雪盐逐渐走来,四条矫健锋棱的腿开始不安的迈动着,乱蓬蓬的毛下一双炯炯发光的栗色眼睛生气、怀疑的往上翻着,两片光润的嘴唇紧闭着。它的毛色是非常少见的,并且相当光滑:全身都是鼠灰色,耳朵尖上却长了几溜杂毛儿――这真是个滑稽的家伙呀。
博来尼哧哧的笑着,说:“这匹马是我刚从一个马贩子那里接手的。这可是我这里最小的马了,看上去比较合适她的体格。不过就是脾气倔了点儿。怎么样,要不要呢?”萨达听了连忙摇头:“博莱尼老兄,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可不能坑我们呀。脾气好不好,决定了马的好坏呢。”
“给我一点时间和它相处,也许会好一点。”雪盐信心十足地说道:“它和我也许能相处得很好。”
博来尼疑惑的看了看雪盐,又看了看埃文。埃文考虑了一会儿,这才严肃的对雪盐说:“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
雪盐点了点头,态度十分肯定。
“那好啊,”博来尼这才把缰绳交到雪盐手里。萨达安慰埃文:“你不用担心,她连‘银盾’都能制服,还怕这个小家伙吗?”
果然,不过一会儿雪盐和灰色马就十分熟悉了。灰色马亲昵的舔着雪盐的手掌,咴咴地叫着。博莱尼吃惊的不得了,不停地问她有没有驯马的秘诀。在剩下的时间里,雪盐骑在灰色马的背上在驯马场自由走动,以至奔跑。在伊莱昂,她曾经陪夏洛特打猎。如今只不过换了个座机,因此她驾驭起这匹马来得心应手。旁观的三个人对此大为吃惊,他们没想到雪盐竟然学过骑马。为此,埃文他们启程的准备时间提前了好几天。
雪盐拒绝马鞍和马嚼子,这使三个人大为困惑。埃文说,在南方森林中有一个精灵部族,他们骑马就不用缰绳、马鞍和嚼子。雪盐学习的也许是他们的骑法。萨达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努力不让自己“嫉妒”雪盐的能力。
傍晚,雪盐牵着自己的马回到了“树居旅店”。当自己的马和“银盾”、“黑王子”站在一起时,她有种自豪感。萨达的马叫“银盾”,埃文的马叫“黑王子”,她的马也应该有个好名字呀。想了很久,她决定叫它“临风”,这个名字听起来挺酷的。
“卡尔文!你在哪?”一个明亮的声音喊道。
“这儿!这里!在水桶后面!”一个尖锐的声音回答道,伴随着一声巨响“砰!”股股浓烟从水桶后面涌出来。很显然,有个人正在水桶后面做危险的试验。朱蒂寻声走道水桶后面,瞪着被黑烟熏的灰不溜秋的魔法师。“卡尔文!我昨天才给你洗好的衣服耶!”朱蒂责备道。她把年轻人拉出来:“如果我早知道就不帮你洗了。”
法师挣脱了朱蒂的束缚,抖着衣服上的灰尘。
“哎,我本来想把‘转移咒’再练得熟一点儿,可还是失败了。我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年轻的法师失望极了。他努力抚平帽子上的褶皱,发泄自己的怨气。“只要再练习几遍,一定会成功的。不过现在赶时间要紧。”朱蒂说着,向码头张望,在那里有几艘小船已经抛锚。
“不,我不坐船!死也不坐!”卡尔文提出强烈抗议。
“可是我们别无它法啊!”朱蒂镇定自若的按住激动的小子,讽刺着说“除非你荣升到第四级。”
“是呀,”法师愤愤的说:“只要我成为四级魔法师,就可以一辈子不坐船了,一辈子不坐!”他话音未落,就被朱蒂拖到了码头上,一艘小型客船正停在那里。
“就是这艘了。”朱蒂说,卡尔文却站在一边一声不吭。他正在恼羞成怒得擦拭袍子上的一块黑斑。朱蒂没有理会气急败坏得法师。她礼貌的对甲板上的人喊道:“嗨!请问到圣马丁去要多少钱?”
“一人十个银币!”船长阴险得笑了笑,想要敲诈这个姑娘一番。
“太贵了,五个银币!”朱蒂喊道,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七个吧!这是最便宜得了。”船长有点不耐烦。
“六个!多一个也不行!”朱蒂坚持地说。
“好吧,好吧。”船长无可奈何的放下了船梯。朱蒂得意的跳上甲板,卡尔文则很不情愿的跟在后面。因为受不了船身的摇晃,他的动作变得很笨拙,看上去十分滑稽。船上的水手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但是朱蒂叹了口气,同情的看着卡尔文――这个和她从小的玩伴。
卡尔文晕船,从他生下来就是这样。三年前她和卡尔文回冰岛也是坐船的,结果他在船上吐得一塌糊涂。朱蒂的治愈术除了让卡尔文更加难受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船不久就开动了,码头也随之越来越模糊。朱蒂找到躺在船舱里的年轻法师,后者正难过得忍受腹中一次又一次的冲撞。
“到甲板上透透气也许会好一点儿。”朱蒂小声说。头晕目眩得法师摇摇头,把朱蒂推开。后者向窗口望去,阳光比刚才更加明亮了。她又一次打开了手中的信。此刻,埃文他们一定也在去圣马丁的路上吧。
雪盐跟着萨达和埃文向圣马丁进发。他们路过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城镇,看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比如被剃掉毛的恐鸡,用牙龙牙齿做成的号角,可以当作油灯的活蝙蝠等等。萨达和埃文一路上的向雪盐解释着她不明白,或是根本没有听说过的事。例如,旅行者的守护神赫尔默斯经常在森林中以遇难者的身份出现,如果你帮助他就会有好运降临;假如遇到半兽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逃跑。因为他们的复仇心极强,要是惹毛了这些怪兽就可能一辈子被追杀;还有在阿瑞斯山谷附近传闻有神临地出现。
“什么是神临地?”雪盐好奇地问到。萨达愣了一下,又戳了戳埃文。“这种问题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释”他说“还是你来说吧。”
“说到神临地,”埃文解释道:“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现象。按正常的规律来说我们的世界是由各路神灵一起统治的,一次来保持世界的平衡。”
“嗯……”素和萨达都做出迷茫的神态。
埃文笑了笑,继续说下去“举例说吧,我们在社会中生活是要遵循一定的规律――白天工作,夜晚睡觉等等。但是,如果生活总是按常理(规律)运行,就会变得平淡无味,过于死板,这样的生活你们过得下去吗?所以,在规律的守护神莱斯桥的控制下还要有不遵循规律的神灵玛尔塔的帮助,给人类带来幸运或是霉运;奇迹的产生,也是由褐加涅斯创造的。这样一来,人们的生活不就有味儿的多了吗?”
雪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萨达还是一脸的茫然。
“所以,我们既需要爱神艾福罗迪密的力量,也需要不和女神克丽珊娜的力量,这样世界的天平才可以保持平衡,人类才能过正常的生活。但是,有的地方是由一个神来统治的,不管这位是善时恶,都会使这片土地陷入灾难之中。这种由一个神统治的地区就叫做神临地。”
“我明白了,但是,如果有人遇到了神临地,那应该怎样做呢?”雪盐问。
“找到埋藏在地下的圣徽,解除这片土地的咒语……就是这个东西。”埃文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手长大小的银盘,上面刻着许多奇怪的字符和图画。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吗?”雪盐小声问道。
“是呀,”埃文把圣徽收好,说:“所以,要把一个地方变成神临地,是最强大的牧师和祭祀才能做到的。”
就这样,雪盐在路上问了他们各种各样的问题。萨达还夸口说他曾经一个人打死了一只牙龙,说到这儿,埃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一伙三人穿过树林走廊,来到秋明山脉的脚下。山的对面就应该是圣马丁之城了。他们爬上蹒跚小路,四周是茂密的白杨树。萨达的“银盾”好像并不喜欢这林间小路,所以走在最后。埃文和“黑王子”打头,而雪盐和“临风”就像热狗一样被夹在中间,“临风”不服气这样安排,总是不满意的晃着脑袋。
突然。埃文下了脚步,雪盐也不得不停下来。后面的萨达大喊道:“埃文老弟,发生什么事了?”
“前面好像有一个人被撂倒了!”他回答说。
雪盐和萨达把马拴在附近的树干上,向前边跑过去。雪盐很容易就钻了过去,萨达要将他那硕大的身躯挤过纵横交错的树枝,则是很艰难的。
眼前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死者是一名皇冠骑士,已经血肉横飞。从盔甲的磨损程度来看他曾经历过很多战役。是谁杀死了一位经验丰富的皇冠骑士?萨达和埃文蹲下去察看他的伤口。
“很明显,这是被一种有利爪的巨兽杀死的。”萨达严肃的说:“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但可以看出它们极其凶猛。瞧,这才是致命伤口,深度令人咋舌,而且下手干净利落。”
埃文难过得摇摇头,解开自己的抖蓬盖在死者的身上。“我能说的也就是这些了,另外,我要给骑士团写一封信,他们会处理这件事的。”
雪盐和萨达都表示同意。正当他们返回拴马的地方时,雪盐突然发现在尸体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有个小东西若隐若现。她走过去看了看,原来是一只怪异的铃铛。雪盐一拿起它,它就发出悦耳的铃声。
“我要是你,就不会轻易动它!”埃文喊道,策马向这边跑来。但是已经晚了,铃声突然变成尖锐的嘲笑声。雪盐急忙跳上马背,和埃文、萨达向山上跑去。一股恐惧的压力从后面袭来,耳边呼呼的风声中夹杂着翅膀扑打的声音和奇怪的鸣叫。
“不能背对着你的敌人!”萨达大叫到。大家急忙拉转马头。天啊,他们已经被二十几个长着爪子和翅膀的超大猴头菌包围了!这种个头较大的飞行生物真是名副其实的恐惧,它们的身体只有三个部分――翅膀、躯干和爪子。爪子呈紫红色,有着尖锐的爪尖和厚厚的毛皮,而且比一般的你所想象的爪子要大很多。当两只爪子合抱时可能将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困在其中。还有那一对巨大的,有点像蝙蝠翼一样的翅膀(不过比起蝙蝠的皮翅来说要厚实很多),就长在那对爪子的腕部。虽然它们没有眼睛,却清楚的知道三个人就在它们的包围圈中,所以兴奋地尖叫。
埃文惊讶的说出了这种生物的名字――“翼爪?!”
“不管它们是什么鬼东西,都必须除掉!”萨达大叫一声,拔出巨剑就向空中的怪兽劈去。拜托,他难道就不讲一点战术吗?埃文踢了一下马肚子想冲过去把萨达拉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噗哧”一声,一只翼爪被愤怒的萨达砍成两半儿,栽到地上。埃文抄起手杖也加入了战斗。雪盐呢?她既没有武器,也没有防护装置,不能帮忙还要挨打?!如果她会攻击魔法就好了。雪盐突然灵机一动,立即钻到“临风”的肚子下面,集中精神回想那段绕口的咒文。
“在夜晚的露水中被沾湿的那一颗沙砾的主人,休息的守护者,请你安抚这些不睡觉的人吧!”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嬉笑的声音,眼前的模糊影像如雾气一般飘向翼爪,当然也包括埃文和萨达。渐渐的,有几只翼爪支持不住倒在地上打起瞌睡来。飞在空中翼爪越来越少,最后连埃文和萨达也撑不住倒下了。雪盐吐了吐舌头,希望他们能理解她――催眠术是不选择对象的。雪盐急忙从“临风”的肚子下钻出来。她要在翼爪醒来之前杀了它们。雪盐抽出埃文的长剑,像穿鱼丸一样把它们穿起来。处理完这些怪物后雪盐将铃铛仔细的包起来。她又观察了一下睡得正香的埃文和萨达,还好,他们没有受伤。雪盐长舒了一口气,催眠术总是对人类特别有效嘛。然后,她从“银盾”身上取下一只水桶,在附近的泉眼接得满满的。
“萨达、埃文,可不是我高兴这样做的哦!”
“哗啦、哗啦!”
亚兰斯大地
作者:金夏
第一部 伯罗尼亚圣域柯斯蒂玛的歌词
和时间一样古老的森林里有一泓清澈的潭水,
湖边长着茂盛的藤蔓和芬芳果树,
潭底是一块青色的石板,
中央镶嵌着的红色宝石,灿烂夺目。
刻在石底上的古文让人想起时间的起源,
明亮的阳光透过清冽的湖水,斑驳映入。一位专门维护时间顺序的神明,
就住在这小湖。
他化身成一只白鹿,
日日夜夜在小水潭边踱步。
他如时间一般年老,又像春天一般年轻,
在他绿色的双眸里,倒映清风、水塘和大树。
广阔无垠的亚兰斯大地啊,在他的祝福下永远繁荣、富庶。亚兰斯的历史,刻在他心中,
他把它编成故事,向森林里的小动物们讲述,
纯洁的天使和精灵、剑客的历险和魔法师的爱情,以及人类那愚蠢的战争,
没有一个能逃过他的双目。在一个繁星点点的夜晚,
我乔装成一只灰兔,
混进野兽的群体里,敝人耳目。
我偷听了神鹿的故事,其中的情节至今记忆犹新,
那是关于大法师――雪盐的传奇人生路……故事,从这里开始……
“雪盐,雪盐!赶快出来!”一个刺耳的声音叫喊到。
一个瘦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从书房里跑出来。她一不小心踢翻了摆在地上的巨魔雕像,急忙训练有速的把碎片收起来顺着石砌的窗户扔出去。“雪盐,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可以随随便便溜进书房!快说,你是怎么像水沟里的肮脏老鼠一样钻进去的!”一个女佣指着雪盐的鼻子尖儿骂到,她向来讨厌这个下贱的东西,尤其是她竟然在自己掌管的区域里转悠。
女孩儿撇了撇嘴。你看,她的衣服大得不合体,头发纠结成团,脸蛋儿脏兮兮的,就像一只肮脏的野兽。的确,她有时就是一只野兽,人们经常看见她对着动植物自言自语,有时,她甚至会像猫一样悄然无声地移动。此时,这个女孩儿泰然自若的抖抖衣服,喃喃自语道:“气息中负载着生命,望穿所有事物,从不属于任何事物的您啊,让您所看见的事物也让我看见吧!”女佣愣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惨绿。雪盐望着她那恐惧的眼睛,露出促狭的微笑。
“你……你……你竟敢对我做那种鬼把戏!小恶棍,看我不打烂你的脑袋!”女佣气得脸涨得像个茄子,她摘下墙上蜡烛台向女孩儿砸去。女孩儿急忙闪到一边,转身一跳,像只灵活的兔子般跳开了。在她身后还隐隐约约传来咒骂声:“你这个魔鬼,墓地里的乌鸦,总有一天……”这时,雪盐停下脚步,她的眼神暗淡下来,自言自语道:“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的!”
时钟敲了八下,家丁们开始收工。五十多个人聚集在城堡的地下大厅里吵吵嚷嚷的聊天、喝酒。雪盐蹑手蹑脚地溜向厨房去找吃的,结果被爱捉弄人的迪克抓住了。
“嘿,雪盐!你鬼鬼祟祟的想干嘛?”他揪着雪盐的衣领,将她拖到大厅里。雪盐拼命地挣扎,但是无济于事。
“迪克里特,你不怕她的魔法吗?哈哈……”
大厅里一阵喧嚣,人们放肆讽刺着雪盐,这已经成了他们每天必找的乐子。
“她刚才去厨房了吗?快检查一下自己的饭碗吧,说不定她给我们下了是什么毒。”“讨厌啦,别吓人,嘻嘻……”“听说她今天又把女房管气得暴跳如雷啊。”“是啊,我们中间可没有人能像她那样!”“怪胎呀!自从雷切尔死后她就变成这样了。”人们交头接耳,唧唧呱呱,就好像雪盐是一只罕见的怪物。
雪盐一声不吭,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她用余光扫视着整个大厅,寻找可以逃跑的机会……“啊!夏洛特小姐!”雪盐突然转向大厅的正门大声叫到,并深深鞠躬。其他人也立即站起身来,低下头齐声说:“恭迎少主!”就趁现在,雪盐急忙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厨房,嘭地一声锁上门。窗户、窗户!雪盐从窗户翻到厨房的后院里。窗口下有一个很宽的石制窗台,雪盐就躲在窗台下的常青树丛里。
“嘣!”门很快被砸开了。
雪盐捂着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一声不出。如果被他们重新抓到,等待她的又将是一次毒打。
雪盐,这个伊莱昂破落贵族的后裔,被遗弃在这里忍辱偷生了十三年。这座巍峨的城堡本来是她的家,现在却成了伊莱昂新任大臣的宅邸。雪盐的父母都已过逝,国王为什么把她单独留在这里呢?据说,在雪盐出生那天,亚兰斯上空出现了“黑暗之翼”的身影。因此,有个预言家说雪盐是被“黑暗之翼”选中的孩子,将来要完成什么大事。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预言,伊莱昂国王感到自己的王位岌岌可危,因此下令封了这座城堡。雪盐的外祖父,也就是这座城堡原来的主人,一气之下吐血身亡。雪盐的妈妈,曾经以美貌著称的雷切尔公主被诬蔑为恶魔的替身,给活活烧死。至于雪盐的父亲,有人说他在雪盐出生一个月后就去世了。这些不幸接二连三地发生,使当地平民感到万分惊恐。由于人们对“黑暗之翼”又敬又怕,这才放了雪盐一条生路。伊莱昂国王吩咐大臣们,要对雪盐进行平民教育,绝对禁止这个孩子学习剑术或者魔法。另外,当她问起自己的身世时,就说她的家人犯了叛国罪被处死了。
雪盐在人们的唾弃中逐渐长大。雪盐地位很特殊:她接受新任大臣亲自安排的教育课程,却被最低层的佣人看不起;她可以陪大臣的独生女儿夏洛特打猎,却随处挨打受骂。人们怕她,因为她似乎有着超出常人的狡诈;人们恨她,因为她是传说中“黑暗之翼”的孩子;人们嫉妒她,因为她拥有和她母亲一样的美貌。但是,雪盐对这些“众人皆知”的情况懵懵懂懂,她只是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对学习魔法的欲望越来越强,最近竟促使她冒着危险去偷看地下室里的“禁书”。另外她认为众人对自己的态度很不公平。终于有一天,她趁陪夏洛特打猎的机会逃跑了。为此,伊莱昂帝国的皇公大臣们大为震惊,整个伊莱昂帝国被搅得天翻地覆。恰恰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一个叫哈德斯的黑衣法师莅临伊莱昂金殿,他说要和伊莱昂国王做一笔交易,一笔收益诱人但十分危险的交易……
一、汉尼之遇
伊莱昂与圣马丁两国以伊圣河为边境。雪盐跋涉了两个星期的水陆,才踏上了圣马丁的陆地。传说这是一片繁荣的土地,养育了亚兰斯大地上数一数二的智慧与文明。
历史记载,圣马丁与伊莱昂的人民曾经是同族――亚兰丽亚原始人类。后来因为信仰分歧,亚兰丽亚原始部族分裂成了七个部分,形成了亚兰斯七国的前身――圣马丁、阿革西拉、伊莱昂、邦卜、菲力娅、艾谱西龙和宇普西龙。圣、邦、阿、菲四国信奉工业之神――冯德丽斯诸神,积极发展工业文明,无论是种植业、牧业还是军事、外交上都取得了很大成就;以伊莱昂为首的伊、艾、宇三国的人民崇拜自然之神阿拉贡。这些人类厌恶乌烟瘴气的冶炼工业,提倡与自然和谐一致的原始生活。就这样,七百年过去了,圣马丁诸国充分地利用自然资源为自己服务,到处是繁华的都市和精致高大的建筑,人们生活富足安逸。从他们身上,所有生物都见识了人类的力量和智慧。圣马丁诸国谱写了人类改造自然的伟大诗篇,演绎了亚兰大地上智慧生物之一的壮举;以伊莱昂为主三个国家虽然没有发达的技术,却保留了丰富的自然资源。在那里,到处是连绵的青山和古老的森林,清澈的河流淙淙汇入广阔的大海。越过城市的围墙,你可以看到可爱的山丘,山丘上长满了野花和青草,这里的人类完全成了自然的一部分,森林是他们的保护伞,松鼠、麋鹿是他们的伙伴。伊莱昂人学会了崇拜自然之力,他们虽然没有高大的建筑,但拥有清新的海风和湖泊。这里的人类和精灵――那些大地上最骄傲的种族一样,擅长骑马、射箭。由于古森林里住着许多怪物,为了抵制这些家伙的侵害,伊莱昂人除了利用剑和弓之外,还发明了‘通心术’这种能与各物种心灵沟通的法术。居住在伊莱昂的人类大多会这自卫术。一些魔法师将这种法术发扬光大,加强了‘召唤术’这种强大魔法。大概呀,这就是军事力量强大的圣马丁为什么不敢对伊莱昂轻举妄动的原因了。
在圣马丁人的眼里,伊莱昂是块神秘的土地,那里拥有丰富的矿藏和森林,在那里生活的人类原始野蛮。在圣马丁的教科书里对伊莱昂是这样介绍的:“伊莱昂的文明在各国中相当落后,但他们拥有原始的自然屏障作为保护……在政治上我们应该与其和平共处,在军事上我们应该彼此礼让……”其实,这只不过是形式上的谦虚。作为亚兰斯的第一强国,圣马丁人有必要教育下一代如何“仁爱,和平”,以树立圣马丁帝国的光辉形象。但事实上,时机是胜利的前提,而战争是成功的必要手段。伊莱昂拥有丰富的资源却得不到发展,这岂不可惜?多数人,至少那些圣马丁帝国的元首们是这样想的,于是,“被迫”以正义的名义发动战争,就成了那个时机。
至于伊莱昂帝国,他们多多少少感到了圣马丁的计划。生性率直的伊莱昂人当然是处处当仁不让,与其针锋相对,而圣马丁则是抓住了时机,为其他国家煽风点火,使对手更加孤立。俗话说祸不单行,亚兰斯大地的缔造者之一 ――“黑夜之翼”想从中获得渔利,因此,亚兰斯大陆的黑暗年代拉开了序幕。这是一场浩劫,若不是人类与其他种族人民齐心协力,那么善良与邪恶的天平就永不平衡了。在这场血腥的战斗中,伊莱昂魔法师的法术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因为“黑暗之翼”的魔物军队畏惧自然神力,最终被赶回了森林老家,三百年里一蹶不振。
人类之间的争斗引发了这场战斗,致使许多种族都付出了巨大的民族牺牲,因此一些种族便与人类疏远起来,就连一向和伊莱昂十分友好的精灵族也对这些“好争斗”的人类产生了偏见。人类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十分微妙的变化:老年一族还在对上个世纪的事耿耿于怀,而年轻一族却淡忘了前辈的恩怨,逐渐走向友好。这是个良好的开端――一粒饱满的种子已经入土,如果再给予明媚的阳光和充足的水分,它就会长成参天大树。
我们的主角雪盐就是这粒种子的一部分,但是她对历史和政治并不关心,她向往的是那种自由自在的独身生活。
汉尼是个好地方,它在圣马丁境内,是一座岛屿。沿海的港口吞吐量大的惊人,因此成了圣马丁重要的贸易港口之一。这里人口众多,大大小小的集市遍地开花,让人目不暇接。处来乍到,习惯了伊莱昂的宁静生活的雪盐着实吓了一跳。
这里的集市的确比伊莱昂的大很多。自从各国联盟成立圣马丁联邦以后,各地区的人民互相迁移杂居,交换特产物品。再加上新国王的开明政策,大力提倡互市,使得市场上出售的物品品种多如繁星。五花八门让人眼花缭乱。人群熙熙攘攘,有的大声叫喊招揽生意,有的为了讨价还价而争得面红耳赤。孩子们嬉笑着在货架底下钻来钻去。人们高涨的热情将寒风凛冽的空气温暖起来。
雪盐带着兜帽,把双手藏在袖子里,穿行在人群之间。她必须找个合适的地方,在天黑之前赚点吃饭的钱。她选择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地方,从衣服的内袋里找出两枚银币。明亮的钱币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生辉。一个小男孩突然朝雪盐跑过来。他站在她旁边,吮吸着手指,两只眼睛好奇的盯着银币。不一会儿,更多的孩子聚集在雪盐的面前,一些成年人也跑来看个究竟,他们期待的眼神能很大激发雪盐的表演兴趣。她让两枚银币在自己的手指上舞动。它们在她的指关节上疯狂的旋转着,穿梭于她的手背与掌心之间。
“哦,它们直立着呢?”
“呀,被抛上去了!”
“咦,不见了!”
雪盐微微一笑,幽雅的转了一下手,再张开。
“又出现了!”
“她刚才的确把它们抛上去了吗?”
“我亲眼看到的,就是在空中消失的。”
人群里议论纷纷。但这仅仅是开始,雪盐可以让人的衣服莫名其妙的着火,可以让美丽的闪光蝴蝶逗乐天真的小孩,也可以让一群白胖胖的小猪载歌载舞。人群爆发出一阵阵掌声,铜板一个个落入雪盐的钱袋。表演结束后,雪盐把钱币放在暗袋里系好,刚要起身,突然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在招呼她。她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叙胡子的长官。他穿着蓝色衬衫,外面套着软皮甲,腰间还有一把双手巨剑,柄上缠的皮子已经磨出了毛。雪盐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拔腿就跑,不料那个人比她动作还快,一下子就把她拽住了。
“呀,你要干嘛!”雪盐决定拼了。她踢了那个人一脚,算是反抗。
这个人身材伟岸,以至瘦小的雪盐几乎淹没在他的影子里。
“好一个坏脾气的小孩儿呀!不过我喜欢你这种性格。”他倒是乐了,豪放的笑声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你的家长呢?”
“家长?”雪盐愣了一下,心想,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有家长的话她还用自己赚钱吗?雪盐没回答。那个人又说话了:“你没有家吗?像你这个年龄竟然无家可归啊。为什么没有人把你送到孤儿院呢,那里不是专门收容像你这样的孤儿吗?”这个人自顾自的说着,雪盐忍不住说话了:“你以为你很热心吗?告诉你,我的事于你无关。我可以自食其力,或者死掉算了。”
“啧啧,”他摇了摇头:“你的性格和朱蒂比起来可是差远了,即使被孤儿院收留也,也不会受欢迎。回去我得问问埃文,孤儿院怎样处理那些脾气坏的小孩……”
看,世界大了无奇不有,像这种热心过渡的人倒是让雪盐遇到了。看他那身装束倒是想模像样的,就是大脑有点儿问题。雪盐上下打量了这个人一番,竟然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这个人虽然挺奇怪的,对她也是好意嘛。从小在唾骂声中长大的雪盐,此时倒有一点儿感动了呢。她本想玩点儿幻术教训教训他,不过罢了。于是,雪盐礼貌得打断了那个人的自言自语:“嗯,你找我有事吗?”
“什么?事?”那个人竟然诧异。
“你……”雪盐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你找我说话,难道就是为了向我推荐‘孤儿院’吗!”
那个人这才恍然大悟。他向四周望了望,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然后说道:“我想向你询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便宜一点的旅店啊,刚才这里有很多人,我就被吸引过来了。”混蛋!雪盐心里骂道。原来是找旅店,问别人不行吗?害她紧张兮兮的。“从这儿向西走,左拐,在大路的左边右一家叫做‘大陆一角’的客店。”雪盐冷冷说道。那个人说了声谢谢,这才牵着马转身走去。刚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乐呵呵的说道:“顺便说一句:你的表演不错哦,年轻人!”
雪盐愣住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奖她!但是,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那个人已经走远了。这句话已经深深的刻在了雪盐心中。从那以后,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只要想起这个人的话,她都会增添很多勇气。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常常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魔力。因此,不要吝啬你善意的称赞,有时它们对别人很重要。
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刚刚起床的人们陆续走出房门,呼吸新鲜空气。湿润的海风抚摸着汉尼岛,港口的炊烟冉冉升起。船夫的号子声和海口的波涛声此起彼伏。新的一天开始了,人们渐渐忙碌起来。雪盐伸了伸懒腰。她站在路口,向海港望去,碧蓝的大海以往无垠。如果脚下的石路一致延伸的话,会通向哪里呢?雪盐看着成群结队等待雇主的船夫,心想,她也需要一份固定的工作。听说在圣马丁南方有一个城市很繁荣,如果想去那里的话,她一定要攒够钱才行。于是,她整个上午都在玩儿幻术卖艺。施展幻术也是废精力的,终于,三四个小时下来,雪盐终于累得不行了。她呼呼的喘着起,向观众们鞠躬行礼。表演到此为止吧!她像是在说,于是观众们犹意未尽地散去了。几个孩子似乎还是不甘心,他们跟在雪盐的后面,一边拍手一边叫道:“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儿竟然拽住雪盐的衣角不放。天啊,这些小孩儿怎么这么缠人啊,他们还滴着口水,流着鼻涕!雪盐脸色苍白,手指冰凉,她真想坐下来喝杯热茶啊。那个什么“孤儿院”,对了,要不要把他们送到那里面去?
雪盐用手指尖碰了碰那个小孩儿的脸蛋,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呵呵,我可是收购人类灵魂的死神呀,你还不快逃命?”那个小男孩儿眨了眨眼睛,竟然对其它小孩儿喊道:“嗨――你们开来看看,这里有个死神姐姐呢!快来看啊!”雪盐苦笑了一下,现在的小孩胆子真大呀。既然逃不掉了,她就做一次善良的死神吧!于是,雪盐用最后一点精力召唤出光之精灵,变出许多五颜六色、翩翩起舞的蝴蝶。孩子们跳呀,笑呀,热闹极了。此时,两个老妇人一直站在旁边,注视着雪盐的一举一动。她们不时的交头接耳,并频频点头。由于周围人多喧闹,因此雪盐并没有在意。终于,其中一个老人开口了,她走上前去,对雪盐十分礼貌地说道:“请问小姐贵姓?”
“嗯?”雪盐挥舞的双臂突然停在半空中,扭过头去注视她。那姿势还真滑稽。
“免贵,我叫雪盐,叫我小雪也行。”雪盐说完,放下双手整了整皱皱巴巴的衣服:“您有事吗?”
那位妇女和身后那位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说:“我们是‘汉尼孤儿院’的馆事,一直在寻找适宜孩子们的娱乐方式。今天遇到你,我们十分高兴。希望你能答应道我们的孤儿院工作,孩子们一定会欢迎你的,另外,我们院长还有件东西要送给你呢。”她说完,十分期待地望着雪盐。
求之不得!有稳定的工作,不用露天过夜,也不用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酒吧、饭店赚钱了。
雪盐当即就答应了。哈哈……运气!
院长所说的礼物,原来是自由借阅她的藏书的特权。于是,雪盐白天看书,晚上给孤儿院的孩子们表演魔术。院长给雪盐准备了一间小屋,床铺很干净,每个人都很友好。和以前的生活比起来,现在的雪盐简直像到了天堂一般。两个星期过去了。一天上午,院长把雪盐叫到办公室里,对她说:“亲爱的雪盐,这几天来,我们对你的工作很满意。昨天我和几位老师商量了一下,都欢迎你成为我们的一员,为可怜的孤儿们服务……你愿意吗?”
“……”雪盐吃了一惊。院长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在这里,你会过的很充实。”
“但是,”雪盐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想考虑一下……你知道,我还想去……”
“当然,我们等候你的答复。”院长笑了笑。这次谈话就告一段落了。
雪盐思考了很长时间。是留下来,还是不留下来?她的心里有总用一种冲动,向着高山、大海,向着旅行的方向!她一个人无聊地漫步在大路上想心事。突然,一阵喧哗声从前面的人群中爆发出来。两个少女与雪盐擦肩而过,嘻嘻笑着向人群跑去。其中一个说道:“快去看看,有两个人要决斗了!”
“决斗?开什么玩笑!”雪盐侧着头,自言自语道:“在这里决斗,不怕被警卫队抓住吗?”果然,一队全副武装、手持长矛的士兵冲过来,拨开了喧哗的人群。人群的中央站着两个男人,他们正相互对峙着。雪盐瞥了一眼,不由大吃一惊,其中的一个竟然是曾经向她问路的那个蓝衣战士。
“你们两个怎么了?”一名警卫队员挡在他俩中间,厉声问道。
“他……他的马吃了我的罗袒之果!他如果不能陪我一个,就得拿命来抵押。”那个与蓝衣战士对峙的壮汉喊道。人群立刻爆发出一阵笑声。
警卫员把头转向了蓝衣战士,后者冷静地说:“没错,是我的马吃了他的罗袒果。不过,我可以赔钱呀。”
“呸!”那个壮汉吼道:“你他妈的知道个屁!罗袒之果是我从红色山脉带来的,老子为此差点丢了小命,你那几个钱算得了什么!”人群中有几个人惊叹起来,看来那个所谓的罗袒之果的确难得。警卫员点了点头,对蓝衣战士说:“他说得有道理。您看怎么办呢?”蓝衣战士冷静的回答道:“如果金钱不能平息他的愤怒,那就照他的话去办吧。我们来比试比试,看看我给的钱到底算个什么!”说罢,剑已出鞘。几个警卫员商量了一会儿,宣布道:“那么,请二位点到而止!点到而止!”
人群爆发出一阵喝彩声,人们都兴致勃勃的等待着精彩的比武。雪盐出于对蓝衣战士的关心,也走上前去观看。这两个对手的武器都是重量级的:蓝衣武士双手握着一柄巨剑。这种剑长三尺,宽两分,因为剑身巨大,因而杀伤力极强。一剑刺下去,对手如果没有穿上铠甲的话,那么被劈成两半是没问题了。和双手巨剑的杀伤力成正比的还有自身重量。一把普通的双手巨剑大约有十五公斤。因此,能够充分发挥它的威力的剑客一定是力大无比的人;另一位举着一把战斧,瞪着蓝衣战士。斧头嘛,虽然看上去丑了点,但威力仍不可忽视。
比武开始了。蓝衣武士转动了几下剑柄,然后对准前面握着。他不可以先发制人,因为对方的武器的惯性太大,振一下也吃不消。于是他开始耐心的等待。然而,壮汉也开始等。他知道对方的武器太长了,因此毫不露出破绽地将斧锋对准蓝衣武士的胸部,紧紧握着,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个人如此对峙了一分钟左右。
蓝衣战士打了个哈欠,突然大叫一声:“啊――”
“呀――!”
这是诈术。壮汉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蓝衣武士这样一喊,他就条件反射似的很快将战斧劈了过去。蓝衣战士抓住时机,向旁边一闪身,然后用剑端敲了斧头尖儿一下。锵!
壮汉慌忙往后退了几步,蓝衣武士也往后退了几步。壮汉的脸红了起来,嘟囔了一句:“你的力气还真大!”蓝衣武士微微笑了笑,这一笑,惹来了几位少女心醉的惊叹声。帅!
壮汉非常不服气,他往前冲过去。蓝衣武士举起剑来挡。但这次是诡计,壮汉似乎要往前走,但他只是将要向前伸,往前踏出的脚朝地上一踢,身体就朝后弹了起来,斧刃惊险地停在蓝衣战士的喉咙下放,蓝衣战士灵巧地将它拨开。哦,所有的人都捏了一把汉。
“点到为止!”警卫队的人连忙喊道。
蓝衣战士再次出击,他这次变换了攻击方式。他将剑抡了一圈,然后跨出一大步,往侧面砍去。当!壮汉的腰被击中了,他立即做出快要倒下的动作。结果,他看了看自己的腰,感到十分惊讶。蓝衣战士扑哧一下笑了,他举起剑来,用手指了指剑身的侧面。
壮汉脸上开始青一阵紫一阵。
“呵!”壮汉突然劈过来,蓝衣武士不慌不忙的一闪,一躲,一让。唰!剑锋转眼间就架到了壮汉的脖子上。
“你输了。”蓝衣战士把剑收回剑鞘中。周围的观众们连连喝彩。几个警卫队员也交首称赞。
雪盐本来就支持蓝衣战士,这下子她更是佩服这位战士了。突然,那个壮汉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向蓝衣战士的马猛冲过去。人们还没弄清怎么回事,那匹白色大马的臀部顷刻血花飞溅。这个可怜的动物被吓疯了。它飞起前蹄,撕心裂肺地嘶鸣着,挣脱了缰绳,冲出惊呆的人群并向大路的另一头狂奔过去。“银盾,回来!”蓝衣战士也跟着狂奔追去。雪盐气愤的瞪着那个壮汉。此人脸上只剩下残忍狞笑。恶棍!雪盐咒骂这个无耻之徒,伤害动物的人是不可饶恕的!但是,还没等雪盐动手报复,几个警卫队员已经以“扰乱治安罪”逮捕他了。现在,唯一令人担心的是那匹马。受了惊吓的马总会不顾一切的横冲直撞,这里人群如此密集,说不定它会伤害到其他人。不知道蓝衣战士能不能把它制服。雪盐想着,便不由自主地向白马逃跑的方向追去。
跑了两分钟,雪盐看到蓝衣战士已经拽住了白马的缰绳。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按住马的脖子。蒸汽似的汗水顺着马脖子蹭到他的衣服上。围观的人心惊胆战,几个成年男子想上去帮忙,最终还是被白马那种疯狂的蛮力振住了。
雪盐将袍子下摆绑在腰上。她倒退几步,向着马头飞奔过去,在接近马头的时候她轻轻一跳,双手便牢牢地圈住了白马的脖子。她把脸颊贴在白马滚烫的腮帮上,小声地安慰道:“白色的小精灵,我在对你讲话。现在用你的心回答我,你在害怕什么?……是的,可恶的人类刺伤了你,但是他已经得到自然之神的惩罚了,小可怜,现在,没有人再伤害你了……”
蓝衣战士惊讶地看着这一幕,握在手里的缰绳不知不觉地脱落了。一个女孩儿,竟然能让一匹发狂的马安静了下来?!此时,白马安静地跪下了。像是在安心听雪盐讲话似的,马的一对尖耳朵在微微转动。雪盐双手慢慢抚摸着马的额头,闭上了眼睛。“是的,”她说道:“我来自遥远的大森林……那里有广阔的平原和清澈的溪水……你想去那里吗?好啊,等你帮助自己的主人该做的事,我就带你去那里……好了,你现在累了,睡以小觉吧,没有人会打扰你……”渐渐的,白马和雪盐一样闭上了眼睛。均匀的呼吸声代替了焦躁不安的眼神。
“以自由的名义,睡吧……”雪盐说完,睁开了眼睛。她慢慢站起身来,平静地注视着蓝衣战士。
“你……你原来是上次那个……”蓝衣战士惊奇的张大了嘴巴,:“你真厉害!真实不可思议!”
“只要心存一点儿仁慈,任何人都可以做到。见到真高兴,尊敬的先生。”雪盐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您的马只是暂时失去了知觉。现在就为它清理伤口吧。我对这个很外行……”蓝衣战士点了点头:“只要它安静下来一切就好办啦。”他向周围围观的人说道:“各位,如果惊吓到了你们,还请多多包涵。现在我需要各位的帮助,请问有没有愿意帮忙的呢?”话音刚落,有几个热心的妇女端着热水和纱布走了过来。女人对伤口的处理十分细心,虽然鲜血映衬着白色皮毛触目惊心,但她们的动作依然娴熟、冷静,手没有丝毫颤抖。绑上绷带后,几个男人帮助蓝衣战士把马抬到了马厩的干草垛上。一切妥当后,白马还沉浸在梦乡之中呢。
“哦,那个找事的混蛋!下次再遇到他一定把他当柴禾劈了。”蓝衣战士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大概也算是一种誓言。他轻轻抚摸着“银盾”的全身,目光和蔼而平静。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们的雪盐这时才想起了时间。天色已经不早了,她还要回孤儿院表演节目呢。于是,她轻轻退出了马厩。这时,蓝衣战士把她叫住了。
“勇敢的小姐请等一下吧,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帮助我。”
“……”雪盐立刻纠正道:“我不是帮你,是帮助‘银盾’。它是匹好马。”
“是吗?你的话还真叫人尴尬啊!”蓝衣战士走到雪盐面前说道:“怎么,一个月来你还住在这里?找到家了吗?”
“嗯……我找到了一份固定的工作。今后可能一直留在这里。”雪盐说。
“真的呀?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不过依你的能力,应该到外面闯荡闯荡。”蓝衣战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是一句极富挑逗性的话,它使雪盐心中的那种欲望更加强烈,她眼前又重新出现了巍峨的高山和湍急的大河。蓝衣战士接着说:“我在这里等几个朋友,不过他们被事儿耽误了……对了,咱们认识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互相介绍过呢。我叫萨达。米隆尼塔。你呢?”
“雪盐。素。”
“素?好另类的姓氏!你不是本地人吧。”萨达上下打量着雪盐,像是在观察一只珍禽异兽:“嗯,你长得很……啊,这是什么感觉呢?依我之见,你大概来自蛮荒之地……我只是猜想,你别见意啊!”萨达真是个口无遮拦的人,心直口快是他的一大特点。作为补偿,他提议道:“明天我的朋友也许就到了,我想把你介绍给他们,你同意吗?我就住这个‘大陆一角’旅店,明天上午我等你啊!”说完,他大步走进旅店了。雪盐不由得笑了一下,明天上午吗?好呀!她倒想见见萨达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
第二天上午,雪盐按时来到了旅店门口。萨达正在那里等待。他一见到雪盐,就像见到老朋友一样张开双臂,热情地迎上来。
“事情有点儿变化。他们遇到了一点儿麻烦,聚会的地点改在圣马丁之城。那是圣马丁联邦的所在城市。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那里。”雪盐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真遗憾,那你什么时候出发呢?”
“‘银盾’的伤已经好了,我用了埃文给的药方――那家伙真有一套;我打算今天下午就走。”
雪盐的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不过,她努力克制流露出任何表情。“那么,祝你和朋友们早日相见吧。”她说完,向萨达鞠了一躬,转身走开了。萨达用手挠了挠脑袋,试探着问道:“嗯……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呢?”
“……”雪盐吃了一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去冒险,去旅行,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雪盐欢呼起来,好像所有的阳光都汇集在她脸上了。“我去!我去!”她握住萨达的大手,快乐得像只小鸟。萨达也很高兴。这个与众不同的孩子有一种很吸引人的特质。
“太好了!那么,今天下午你就和我一起走吧……‘这次旅行因你而精彩’柯斯蒂玛的话用在这里恰到好处。”
中午,雪盐向“汉尼孤儿院”的朋友们道别。院长虽然很想挽留她,但还是满足了年轻的雪盐。“祝你旅途愉快,亲爱的孩子。带走你从这里学到的知识,真神与你同在。”她说。
第三天,雪盐随着萨达离开了汉尼。这个美丽的岛城,作为雪盐旅程的起点将永远保留在她的记忆中。
夜幕降临,雪盐和萨达走出了辽阔的阔叶林区,来到了圣马丁之城的郊区――泥巴村。雪盐眯起眼睛向远方望去,隐约之中,她可以看到一些小小的石砖建筑和模糊的人影――有几个过路人正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个在向他们招手。“嗨,这不是萨达老弟吗?几年不见竟然留了胡子,我差一点就认不出你来了。”这个中年人穿着简朴的粗布衣服,看上去像个樵夫。
“咦,他们呢?”中年人疑惑的问:“老帕玛济斯也不在?”
“啊,是啊。”萨达边说边下了马:“帕玛济斯老了,该休息了。我和鲁修斯他们三年前就分手了。自从上次的冒险大家都很累了呢!” “哦,那这位是……”他打量着雪盐,双手插在腰间。
“这是雪盐,我们在汉尼认识的。”萨达乐呵呵,他拍了拍雪盐的肩膀,说道:“这是个勇敢的小家伙,她救了‘银盾’一命。”
那个中年人大笑起来:“哈,萨达,不是我说你呀,你难道就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前你也是如此。哦,帕玛济斯就不用说了。埃文那时候正好十八岁,卡尔文和朱蒂也不过十六七岁,安提柯才30岁左右。我以优比聂的名义启示,那是本世纪‘最年轻’的冒险队伍了。”
“唔哼,还有鲁修斯呢,你把他忘了?”萨达听上去有点生气。
“鲁修斯?哦,想起来了,那个大块头和你不相上下嘛,就是有点儿死板。本世纪的骑士大概都是这个样子。”笑完,中年人转移了话题:“那你和雪盐为什么回来了呢?”萨达故意压低声音,阴森森的说道:“埃文送来了一封信,叫我和他一起去圣马丁联邦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
雪盐不禁竖起了耳朵。
“啊,是这样”中年人也突然严肃起来:“你们还是快赶路吧,千万别误了时间了!”
“是。”萨达点了点头,牵上马向他的朋友告辞了。他们两人继续向前走,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雪盐本想问问有关省马丁会议的事,但是萨达说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哎,他还是把雪盐当成孩子,这多少让年轻的雪盐有点不服气。泥巴村就在眼前,明亮的灯火照在宽阔的石铺路上,就像在白天一样明亮。墨蓝的天空挂满了星座。这时,雪盐忽然注意到村子几乎没有像样的围墙!她向萨达提出这个问题,从他的话中,雪盐得知泥巴村从建成今天已有五百年的历史了,还从来没有受到任何袭击,所以村民们养成了夜不闭户的习惯。
“这简直太危险了!”雪盐惊讶地说:“人们不应该把现在比作过去。人世险恶,更何况这是个富饶的村子,难道有人不想占为己有呢?”
“啊?”萨达突然停下脚步,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雪盐,那双棕色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怎磨了?”雪盐不以为然的问道。
“你知道吗?”萨达扭过头继续走着:“你的想法不像是一个小女孩儿应有的。你的答案是正确的,但是我不希望你回答得正确。这个答案太刻薄,太现实,你不应该想到的……”“噢,这个我知道,但没什么不好的啊,要‘随时保持警惕,百利无一害’。”雪盐恰如其分地引用了柯斯蒂玛的歌词。
……这,这是什么?雪盐抬头望着巨大的榕树,惊讶地目瞪口呆。榕树能长得如此巨大,至少要花几千年吧!这真是奇观!
“真令人怀念,三年前我们就是在这里为埃文举办的成年仪式 .”萨达说着,把马缰绳递到了马童手里。“这里,就这里?!”雪盐使劲仰起头。在这大榕树如天幕般的枝条间,隐约透出木板的影子。萨达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着说:“树冠上有座旅店噢!”
“真的?”雪盐又一次难以置信的有一次长大了嘴巴。如果是在夏天,大榕树枝繁叶茂呀,住在旅店理会是怎样一种感受呢?从外边看,又会是怎样一种景观呢?她想象着。
“雪盐,快来啊!”这时萨达喊道。雪盐寻声转到树干后面。赫家聂斯啊!她在心中说,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你的威力了――这是不遵循规律的现象――从榕树的根部起,一条丛树干上凿出来的楼梯螺旋式的绕在树干上,最后隐没在枝叶间。雪盐跟上萨达,踏上这奇异的楼梯。因为树干非常粗大,所以她们走了大约五分钟才来到店门前。木门上雕刻这翠鸟、长春藤和这家旅店的名字――树居。萨达打开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这里是大厅。这儿空间很大,至少有一百平方米。墙壁由木条钉成,上面挂着绚丽的壁画和精巧的装饰物。屋子中间有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围着火炉摆放的桌椅上挤满了客人。杯子的碰撞声,爽朗的喊声以及歌声混合在一起,十分喧闹。唯一的灯光来源就是大炉子里熊熊的火焰。雪盐与萨达坐下来,一个面貌清丽脱俗的女子走上来,她身后传来嘹亮的口哨声。“想要点儿什么?”那女子问到。萨达弹出一枚银币,说:“一杯麦酒,一杯牛奶。”那女子看了雪盐一眼,微笑着点点头。“好,一杯麦酒一杯牛奶。”之后,她把牛奶和酒放在他们面前。雪盐拿起杯子,问道:“你以前的旅伴都是一些什么人呢?”萨达喝了一大口酒,回答道“首先……是帕玛济斯。他经验丰富,是安德莱斯圣殿的大神官。”
“然后呢?”
“然后是埃文,他是帕玛济斯的得意门生。埃文这小子几乎继承了帕玛济斯的所有优点,真让人嫉妒啊。”“原来是这样啊,他是个牧师……”雪盐若有所思的说道,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炉火。
“接着是卡尔文和朱蒂。他俩来自冰岛,自小就是玩伴。最后是安提柯和鲁修斯,他们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认识了,关系很好……呵呵……”萨达一口气干了被子中的酒,然后起身走出门去,向外张望了一下,“埃文怎么还没来啊。他一向是非常守时的。”
“你为什么不去迎接他呢,也许他在楼下等你呢……”雪盐建议道。话音刚落,一阵哀叫声打断了她和萨达的谈话,他们将目光转过去。发出奇怪声音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他用手捂住额头呻吟着。看来他是下楼时太匆忙,不小心把头撞在横梁上了。那个人半是责备半是着急的对服务生说:“我不是叫你早点叫我的吗?”“啊呀,人家是看你平时太累,才相让你多睡一会儿的嘛!”站在他身边的服务生说。
“可是我错过时间了。对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来过?”年轻人一边揉这头部一边向大厅环视。
“是叙着胡子的还是戴着帽子的?这里留胡子的客人有很多,戴帽子的也不少。”这个二百五服务生回答说。
“大概……个子很高,可能拿着一把双手巨剑。”
这时,萨达突然大吼了一声,他绕过星罗棋布的桌椅,大步流星的向那个年轻人走去。
“埃文老弟!”
“嗯?您是……是萨达!”那个叫埃文的男子比萨达矮半头,看上去高而且瘦。萨达太激动了,以‘熊抱’的方式欢迎这个老朋友。可怜的年轻人差点被萨达的双臂挤碎了。虽然一直保持微笑着,但不乏“壮烈”的神态。两个人寒暄说笑了一阵,萨达便把埃文领向这里。
“我在汉尼结识了一位新旅伴”萨达说:“她很厉害,能制服狂躁的‘银盾’。”
“真的?”那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越来越近,雪盐站起身来,站掉兜帽。面前的这个人不由得惊呼了一下。这个年轻人有一头漂亮的棕色短发,清澈的双眸有一抹淡淡的草色。这个人眼睛的颜色真奇怪,雪盐暗暗想到,这个人的神态……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
“你就是我们的新朋友?”他问道。
“是的,我叫雪盐。”
“你好,我就是埃文。”
记得看完《唐吉柯德》以后,即想笑,又想哭!
真是的,二十多岁有什么不好?大家干嘛都说自己老了呀!如果你们都算老了,那别人还活吗?成熟有着本身特有的魅力,我就喜欢成熟的人,他们很聪明,也很有经验,不是吗?
谁有一分钟劈成两半儿使的本事?向大家介绍一下吧!:)
如果我是一座大法师之塔的主人,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大家好!不管是毛茸茸的蝙蝠还是冷冰冰的幽灵,让我们做好朋友吧!”
我想到了动画片《美女与野兽》中被魔法诅咒的王子和他的仆人,还有那座阴森森的城堡。天啊,我不喜欢死气沉沉的。如果我的法师之塔很大的话,我要在塔周围种上薄荷和苜蓿(这两种植物很实用)。哈哈哈哈,朋友们到时候一定要来做客啊!我的仆人们,不,朋友们――乌鸦,不死生物,夜灵等等都会热情迎接你们!经过本人核查,《十日谈》的作者的确是意大利的薄伽丘,而不是史诗诗人荷马,我为自己的鲁莽和健忘感到惭愧。既然eidolon当着大家的面指出我的错误,我也只能公开向大家道歉了。在此,我要感谢eidolon及时指出我的错误。
另外,我希望eidolon今后不要再把“荷马”说成“河马”。你的热情教导我感激不尽,但如果有谁侮辱这位诗人,我绝不会原谅他。感到失落和气愤的金夏
我想当个吟游诗人,俗话说:“一唱解百愁”。
我不喜欢主动参与到任何冒险中去,我只希望以旁观者的角度,将他们的种种故事记录下来(再配上音乐伴奏),讲给别人听。
听说过荷马的《十日谈》吗?很浪漫吧! -
作者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