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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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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雷诺斯大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语言幼稚?
修辞不妥?
结构空洞?
还是――不敢说下去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燕门太守行》 李贺这首诗让我想起了周杰伦的歌曲《半兽人》。
诗句描写的很有感情(所以我感到悲惨),修饰词也不错,但是缺乏韵律。外国的诗歌嘛,因为是翻译过来的,所以不在乎节奏感。如果是原创诗的话,最好还是押韵,这样更加吸引人。“无论如何也要给点儿人气――”我怎觉得那么别扭呀?
至于性别嘛――嘻嘻:D能得到别人的肯定,我好高兴啊!半年的辛苦总算有点儿价值了。
不过,还是希望各位多提意见啊。:)有的话太长了,让人喘不上气来。:p
十三、金
十二、墨美德女神
大家已经走了一个星期,带来的东西都快吃完了。埃文主张休息一会儿,商议以后的路线。
雪盐和朱蒂坐在大树下聊天。安提柯和萨达正在附近的小河边捉鱼。埃文拿出地图,认真的研究起来。
“我还以为那张地图早就丢了呢!”卡尔文一边喝水一边说。埃文呵呵笑起来,回答:“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总是随身携带的。你看,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北方平原以南,到伯罗尼亚最近的路线是这里――绕过捷夫坦湖,穿过北方平原以后就可到达伯罗尼亚境内。”
“哦,这我知道,”卡尔文看着地图说道:“我和朱蒂已经商量好了,我们要去哈飞赛马呆一段时间。”
“决定了?”
“嗯。”
埃文叹了口气,说:“你和朱蒂什么时候和大家道别?”
“当咱们到达北方平原以后。”卡尔文回答。埃文无奈的点了点头,他真不明卡尔文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开大家。夜晚,七个人在一块林地找到了安身之处。埃文和鲁休斯守夜,雪盐悄悄离开他们的篝火堆,来到一块小平地。她念了一个光明咒语,借着魔法光球的光芒,她开始阅读黑皮魔法书的内容。
雪盐将第一条咒语默默念了很多遍。然后,她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寻找正确的感觉。接着,她开始施展召唤咒语:“夜间的舞者,聆听着大地,你那默默的歌声像黑夜在哭泣――”她等了一会儿,四周没有任何动静。雪盐深深吸了口气,重复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动静。这时,挂在她腰间的小铃铛震动了几下。雪盐十分惊讶。她的心怦怦跳着,小心翼翼的把铃铛拿出来,掏出里面的棉花,然后将它放在胸前。雪盐又把咒语重复了一遍。突然,铃铛丁丁当当的响起来了!接着,远处黑暗中传来扑打翅膀的声音。一群蝙蝠慢慢出现在雪盐面前,它们围着雪盐飞来飞去,发出兴奋的吱吱声。雪盐伸出一只手,几只较小的蝙蝠落在她的手背上,吭吭叫着。雪盐的咒语成功了,她十分高兴,和蝙蝠们玩了一会儿才施展返回咒叫他们消失。可是,一只小蝙蝠却赖在雪盐肩上不肯走。即使念返回咒它也不会消失。
“你一定是个与众不同的家伙。你想留下来陪我旅行吗?”
“啾啾!”小蝙蝠叫着钻进雪盐的头发。雪盐想了一会,说:“那好吧!反正‘临风’不在了。我来给你取个名字……你是从‘伊露之书’里跑出来的,就叫你‘伊露梅’怎么样?”
“啾啾!”伊露梅围着雪盐飞了一圈,落在她的右肩上。“你的叫声真奇怪呀!”雪盐说了一句,继续阅读魔法书。直到深夜,她才回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都认识了雪盐的新伙伴。刚开始伊露梅还有些腼腆,可到了中午的时候,它就能和每一个人亲近了。伊露梅是个通人性的小家伙,大家都很喜欢它。
队伍继续向东前进,脚下的地势更加平坦,溪流渐渐增多,连空气也更加潮湿。傍晚时分,他们就到达了捷夫坦湖的领地。在捷夫坦湖周围,分布着许多繁华的城镇。这里的人,大多信奉海神――里拜亚森(Leviathan),因为捷夫坦湖属于里拜亚森的领地,他保护着领地周围的人民,并为他们带来丰收。
大家在经过了许多小镇,最后在离捷夫坦湖最近的“格莱特”城住下了。这里的夜景十分迷人。在一些酒馆儿里,聚集着来自各个地域的人。他们偶尔聚集在一起,讲述路途中的见闻。这个时候,无论是附近的居民还是远道而来的游弋着,都会被精彩的故事吸引。这种愉快的聚会有时会持续到第二天清晨,酒馆儿的老板都会抓住这个时机赚够金币。另外,一些吟游诗人也会光顾此处,他们有的是来搜集编写诗歌的素材,有的是卖艺表演。总而言之,这里是获得最新信息的好地方,你可以从那些闲言碎语中挑选最有价值的东西。
此时,雪盐身边就坐着一个正在讲故事的人。他来自北方岛国菲利亚,要到汉尼去做生意。他正在对身边的人讲述他在北方平原的见闻:“我听说,伊莱昂的黑暗势力已经波及到整个西方大陆,那里的精灵族正在向东搬迁呢!”那个人喝了一口啤酒,小声说到。他旁边的人都露出吃惊的神色,其中一个听众说:“我也听说,精灵族的王室也在策划向东撤退的路线。这位仁兄,请问你听说过有关精灵王的事吗?”
“当然,你们知道精灵王子阿尔多俄吧?他在精灵族中可是个出类拔萃的人才!我年轻的时候还见过他一面呢,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他即将继承他父亲的王位了。要我说,这可不是登基的好时候。西方局势紧张,要想在这个时候维持家道,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周围的人都点头赞成。一个当地的村民说:“后天,我们这里的人都要去捷夫坦湖。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动就要举行了,主持这次祭祀的就是墨梅德女神(Mermaid),她是里拜亚森的女儿。听说,她和阿尔多俄王子之间有过一段感情哩!”
坐在一旁的雪盐差点从椅子上翻过去。
“真的吗?不可能吧!”所有的人都和雪盐一样吃惊。
“你们也许不信,但这是事实!”那个村民认真地说:“你们猜,墨梅德女神亲自主持这次祭祀是为了什么呢?她想在祭典上获得陆生魔兽的能量啊。”
“难道她要像童话中的美人鱼一样,获得双腿,去找阿尔多俄王子吗?”大家议论纷纷。这位村民回答:“其实,墨梅德女神的地下宫殿里有一座神奇的城堡,听说人类在那里不会憋死。也就是说,阿尔多俄王子可以在那座城堡里生活。”
“但是,阿尔多俄王子即将继承王位,他不能离开自己的臣民,对吗?”
“情况就是这样。但是,一年一度的祭奠还是很有看头,你们到时候要来啊!……嗝!谁说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全是放屁!”那个村民好像喝多了一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其他人继续海阔天空的神侃。雪盐扫视四周,伙伴们也在不远处和别人聊天。他们没有听到有关阿尔多俄的事情,还真可惜!不过,一年一度的祭典嘛,好像挺有意思的。埃文说,他们的路线正好要经过捷夫坦湖呢。
第三天,大家都忙于购买旅行用品。第四天,大家就向着捷夫坦湖的方向出发了。在捷夫坦湖,果然举行了盛大的祭典活动。湖边人山人海,从各个城镇赶来的人们,都忙对祭坛做最后装饰。孩子们看着祭坛上的贡品,垂涎欲滴。许多衣着华丽的牧师和魔法师聚集在祭坛周围,其中一个人类法师正在和一个矮人牧师交谈,他们用矮人语唧唧咕咕说着什么。另外,在祭坛左边站着两个精灵牧师,他们神色忧郁,仿佛在为祭奠担心什么。不过,人们大多还是喜洋洋的,因为祭奠结束后,他们就能获得丰收。
雪盐等人挤过人群,向湖的对面望去――天啊,竟然一眼望不到边。如果不是地图上注明这是一个湖,他们肯定会认为眼前是一片大海。其实,捷夫坦湖是一个很深的外流湖,它的主流一直延伸到妖精海。捷夫坦的水和海水一样又苦又咸,这就是妖精海里的生物可以在捷夫坦湖生活的原因。生活在妖精海里的神明,每年春天都要到这里接受人们的祝福。他们所到之时,会带来丰沛的雨水和虾蟹。另外,附近的食盐也是从这里获得的。
埃文向当地的村民询问,是否可以坐船度过捷夫坦湖。那个人回答,在举行祭典的时候是不能渡湖的。即使明天出发,也只能小船通过。于是,大家决定等祭典结束以后,再乘小船渡过捷夫坦湖。
中午,祭典终于开始了。人们望着湖面,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远处渐渐传来美妙悠扬的歌声,像微风,像细雨,沁人心脾。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温蒂尼(Undine)仙女的身影。她们头戴水珠结成的花环,手持晶莹的贝壳,缓缓向祭坛游来。接着,是手持三叉戟的德莫森特(Demulcent)骑着海豚出现在海面上。他们是海王的士兵,负责人群治安。温蒂尼游上祭坛,向人群抛洒美丽的贝壳,人群欢呼着,赞美海神里拜亚森的恩赐。最后,在温蒂尼的歌声中,头戴金冠的女神墨梅德终于出现了。她拥有月光般的美貌,光滑的皮肤闪着淡蓝色的光泽。在人类和妖精之间,一般很难产对美的共鸣,但是墨梅德做到了。她那可爱的人鱼尾巴布满整齐的银鳞,紫色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掩盖了她丰满的胸部――海里的妖精是从来不穿衣服的,只有在其他种族面前才会适当掩盖。
人群有一次欢呼起来。墨梅德向人群挥手致意。在她右手中,拿着至高无上的权杖。这是用来祭祀的宝物。
接着,要在这次祭祀中获得力量的神兽,陆续来到了祭坛中央。在他们中间,大多是向往大海的史莱姆(Slime),也有少数奇顿(Triton)站在他们之中。被邀请来的牧师和魔法师纷纷站在神兽前面,默默念着祈祷词。墨梅德女神举起权杖,对着天空念起祷词,所有的神兽都应声唱起来。眼前的景象十分壮观,在所有人的祈祷声中,站在祭坛中央的神兽在光芒中净化。祈祷持续了十分钟,当歌声停下来的时候,所有的史莱姆都变成了的海兽。他们有的进化为可爱的温蒂尼,有的进化为强壮的德莫森特;奇顿则进化为海蛇神拉米娅(Lamia)。
完成进化的神兽,都高兴的大声赞叹起来。接着,他们向人群和墨梅德女神鞠躬道谢,回到自己应属的队伍里。
墨梅德女神伸开双臂对人群宣布道:“尊敬的人类朋友,你们的帮助我将铭记在心。作为回报,一个星期后,我们会带来很多鱼类和虾蟹,请你们收下这份礼物。另外,我的父亲里拜亚森会向大地之神祈祷,为你们带来风调雨顺!”
哗!在场所有人都鼓掌欢呼起来。大家互相握手祝贺,即使未曾相识的人也会拥抱起来。
突然,一声恐惧的尖叫打破了这喜庆气氛。人们回头看去,几十个全副武装的骑士骑着战马,在人群里横冲直撞。墨梅德怒喝道:“是什么人,胆敢破坏祭典的秩序!”
“我们是阿格西拉骑士,奉上级命令搜拿犯人。如果冒犯了海神,还请多多见谅!”领头的骑士大声喊道。墨梅德女神发怒了,她说:“在我的领土内,决不会有坏人。你们伤害了我的臣民,理应受到惩罚!”说完,她念起咒语。人群立刻四散逃命,雪盐等人被慌张的人群冲散了。雪盐躲在祭坛下面,她透过缝隙,看见墨梅德的银鳞闪闪发光。
骑士们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其中一个向墨梅德女神冲去,想阻止她念完咒语。可万万没想到,鲁休斯竟然从人群中冲出来,用剑扫倒了马腿。那个骑士从马背上跌下去,又立刻站起来。他拔除剑,向鲁修斯刺去,鲁修斯巧妙的一闪,用剑身挡住了攻击。埃文以及其他人也从人群中跑出来,帮助鲁休斯抵挡其他骑兵。这时,一股大浪冲向岸滩,德莫森特们乘着巨浪也加入了战斗。一场混战开始了,到处是戟光剑影,到处是浪花沸腾。雪盐在互相交错的身影中,突然听见了‘临风’和‘银盾’的嘶鸣。雪盐衣服解开,让伊露梅钻到里面去。然后,她跑出祭坛,对着激战的人群呼唤‘临风’和‘银盾’的名字。两个骑士胯下的战马立刻竖起耳朵,它们在朦胧的水影中看到了雪盐的身影。‘临风’和‘银盾’甩掉背上的骑士,向雪盐跑去。雪盐跨上‘临风’。她对着激战的人群喊道:“暴炎阵!”“冰冻术――”
轰隆!烈焰和冰雹在空中碰撞,顿时化作一阵热雨。雪盐回头看见墨梅德女神露出惊讶的目光。接着,卡尔文使用防御术将骑兵挡在界外,剩下的五个人陆续退入卡尔文的保护屏障。萨达腿上挂了彩。红色的海浪退去后,岸滩上到处呈现出骑士和德莫森特的尸体。墨梅德女神召唤出更大的浪潮,这次,所有的一切都被海浪淹没了,雪盐等人,以及剩下的骑士都被海浪卷入了深深的湖底……
“啾啾――啾啾――”雪盐在朦胧中听见伊露梅的叫声。她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
雪盐睁开眼睛,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她被安放在一间屋子里的石床上,四周和头顶是青石砌成的墙壁,墙壁和地板上爬满了青苔。雪盐从冰冷的石床上爬起来,抚摸着伊露梅说了些安慰的话。雪盐清算了一下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很幸运,一件都没少,而且她的衣服竟然是干燥的。雪盐回忆起被大浪冲进湖中心的那一刹那。她向屋子的西南角走来,这里有一道石梯向下延伸。雪盐扶着光滑的墙壁,小心翼翼的向下去。在石梯的劲头,有一个蓄满湖水的大窟窿。湖水十分清澈,但是湖水很深。从这里看去,就像俯视着一个无底黑洞,让人头晕目眩。雪盐坐在最后一节石梯上,她试图擦拭墙上的青苔,以便看清刻在石壁上的文字。结果,墙上刻的不是文字,而是一幅巨大壁画的一部分。上面模糊的图案,好像显示了这座迷宫似的水下宫殿修建于上古时代,在壁画四周,还有许多海洋生物的浮雕。每个浮雕都不超过两厘米,而且刻画得栩栩如生。很显然,这种精美的雕刻品出自矮人或精灵之手。正当雪盐看得入神时,一只章鱼触手突然从水中伸出来,拽住了雪盐的右脚。雪盐见叫了一声,连忙站起来。结果,她脚下的石阶很滑。只听“哧溜”一声,雪盐就跌到水里了。
雪盐在水里挣扎着。她看见一只幼年奇顿正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它用一只触手缠住雪盐的腰,又一只触手缠住雪盐的右腿,嘻嘻的笑着,不断吐出成串的气泡。雪盐用通心术警告它,自己可不是它的玩具。可是小奇顿不但不理睬,反而闹得更凶了。
雪盐不断在水中挣扎。如果再不换气,她就会被憋死的。这时,奇顿疯狂的触手松开了。一双人类的手温柔的将她抱起来,轻轻托上水面。雪盐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然后,她被重新放在了台阶上。雪盐浑身湿漉漉的,像个落汤鸡一般不住的发抖。那个帮助雪盐的人说道:“快回到屋里去吧,我会给你带些燃料来的。”说完,她就和奇顿一起消失在湖水中了。
雪盐摇摇晃晃的回到石屋里。她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石床上。两本书都被打湿了,她小心翼翼的把书摊开,用微火烘烤。这时,从楼梯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雪盐警惕的转过身向楼梯口看去,原来是刚才那个解救自己的人回来了。她就是墨梅德女神本人。
墨梅德女神浑身赤裸地站在雪盐面前。使雪盐吃惊的是,她的鱼尾巴不见了,本应该长满鳞片的部分,变成了两条光滑的人腿。雪盐竟然说不出话了。这么近接触墨梅德女神本来就够吃惊的了,再加上这个破天荒的变化,怎能不让雪盐一时语塞呢?
墨梅德女神倒是十分自在。她把干燥的柴火放在地上,点起一小堆篝火。雪盐机械的把外衣脱掉,放在火边烘烤。墨梅德女神那对水晶般的大眼睛总是好奇的看着雪盐。最后,雪盐终于鼓起勇气,对墨梅德女神问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请问……你知道我的朋友们在哪里吗?”
“你的朋友?”墨梅德女神用生疏的人类语言回答道:“就是那些骑士吗?”
“不!”雪盐说:“是那些和骑士作战的人。他们是我的朋友,还有那两匹马。我很想见他们。”
墨梅德看着雪盐,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你的意识。你的朋友和你一样勇敢。他们都很好,被安排在其他房子里。”
雪盐这才放下心来。通过刚才的对话,她觉得墨梅德女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于是,她也毫不拘束地攀谈起来。墨梅德女神告诉她,这座水下宫殿是海精灵在远古时代建造的。当时的海精灵女王爱上了一个人类男子。为了和这个人类生活在一起,她施展法术,使宫殿里的氧气不会流失。后来,整个海精灵族群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但是,这座宫殿的魔法效应却依然存在。如今,这个荒凉的水下花园已经成了海王里拜亚森的领地。水下的圣兽有时会到这里玩耍,有时会把海上遇难的水手救下来,带到这里修养。
“怪不得,这里会出现奇顿。”雪盐一边往篝火里添加柴禾,一边说。
“那个小家伙叫‘库尔’,是‘露珠’的意思。嗯……你的伙伴应该是只蝙蝠吧,她叫什么名字?”
“伊露梅。”雪盐抚摸着伊露梅的头说到。就在她掉进水里的时候,伊露梅一只在她头顶盘旋。现在它又回到了雪盐肩上,仿佛那是它至高无上的宝座。“嗯,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怎么变成人类模样的呢?”雪盐好奇地问道。
墨梅德女神犹豫了一下,回答说:“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变成人类的样子?”
“噢,因为……我已经听说原因了……”于是,雪盐把在酒馆听说的事重复了一遍。
“这么说,你认识阿尔多俄?”墨梅德突然激动地叫起来。看来,墨梅德女神真的爱着阿尔多俄王子。雪盐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把她和伙伴们与阿尔多俄的相遇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墨梅德女神。墨梅德女神双颊绯红,眼里流露出幸福的神色。但是,当她听到阿尔多俄要带领部族向东迁徙的时候,不由得伤心起来。她轻声说道:“如果阿尔多俄不是王子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生活在这里,就像海精灵女王和那个人类一样。”
“你不是已经决定去找他了吗?”雪盐说,“如今你已经可以在陆地上生活了,你可以和他一起去东方。”
“可是,如果我的父亲里拜亚森不同意呢?他一定不会同意的!”
“你要继承他的王位吗?”雪盐问。墨梅德女神摇摇头,说:“我有十一的姐姐,四个哥哥,无论哪一个都可以继承父亲的王位。况且,我不在乎。”
“而北方平原的精灵之王只有阿尔多俄这一个独生子,所以只有你去找他了。”雪盐补充道。温暖的火光,照着墨梅德女神曼妙的躯体,连雪盐都不禁为她脸红。不过,她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干扰人家的习惯。这时,雪盐的肚子咕咕叫起来。墨梅德笑着说:“你的肚子一定饿了吧,我去找点儿吃的。”说完,她便顺着楼梯走下去。“扑通”一声潜入水里。雪盐一个人守着篝火,好不惬意呀。她想到,阿尔多俄好像并没有提到墨梅德女神的事啊,搞不好,墨梅德女神是单相思也说不定哦!不过,雪盐绝对没有恶意。她翻了翻两本魔法书,已经差不多干了。十分钟后,墨梅德女神带来了许多可口的海味。雪盐饱饱地吃了一顿,自从离开汉尼,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海鲜了!“这里应该是湖吧,哪里来的海鲜呢?”雪盐一边吃一边问到。墨梅德十分欣赏人类吃东西得香甜样,她笑着说:“这些都是我们从妖精海带来的。捷夫坦的水和海水一样,海鱼和海虾都可以在这里生存。”
“对了,那些骑士怎么样了?”雪盐问道,脸色很严肃。现在,她烦透了那些自以为是的阿格西骑士――除了鲁修斯以外。
“这也是我想说的,你们招惹那些骑士了吗?”
“我不知道。他们说,这是上级的命令。而且,他们抓人的凶狠劲儿不逊于阿玛宗女战士。”
“我也听说了一些有关阿格西骑士团叛变的消息。只是没想到,这是真的。现在,大陆上已经不安全了呢。”墨梅德女神若有所思的说到,“那么,你和同伴们今后是如何打算的呢?”她问到。雪盐不假思索的回答说:“当然是听埃文的了!他说,我们要去伯罗尼亚圣域寻找答案。只有这样,才能阻止‘黑暗之翼’的破坏。”
墨梅德女神点点头。她解下脖子上的贝壳项链,递到雪盐手里说道:“如果在北方平原遇到了阿尔多俄,请把这个交给他。”
雪盐谦卑地收下了。然后,雪盐请求墨梅德女神,带她去找自己的朋友们。墨梅德女神同意了。于是,她们走下光滑的台阶,向湖的深处游去。下水前,墨梅德女神将手放在雪盐头顶,念了一个咒语。水淹过雪盐的头顶,而她却没有沾湿一点点儿。无形的压力随着深度慢慢加大。这里的水浑厚而浓重,千万缕阳光穿过湖水,在雪盐身边纵横交错,闪烁着粼粼波光。她们旁面,是浸在水中的巨大岩石。如此巍峨的宫殿,已经变成了无比荒凉的水下花园,让人感到一种威严,一种伤感,一种诡异。墨梅德女神拉着雪盐的手,在迷宫般的石洞里穿梭。最后,她在一个楼梯前停住了。
“你的伙伴就在这间屋子里。”她说:“你可以上去了。”
“你呢?”雪盐站在石梯上,向水中的墨梅德女神问道:“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墨梅德女神笑着回答:“我已经见过了。况且,我现在还不便出现在男性人类面前。另外,我和我的部下就要回妖精海去了。明天我会派人送你们穿过捷夫坦湖的。”说完,墨梅德女神摆了摆手,重新消失在水中了。
雪盐连忙跑上石阶。当她戏剧般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时,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萨达举起雪盐叫到:“我就说嘛,雪盐一向命大!”
“你知道吗,”朱蒂半是高兴半是责备地说道:“大家一直没有见到你,都担心死了!”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你被德莫森特吃了呢!”卡尔文补充到。不过,在各种猜测中还是最幸运的那一种实现了。雪盐给大家讲了她和墨梅德女神相遇的事。只是,关于阿尔多俄和女神之间的故事她只字未提。最后,对于墨梅德女神的恩赐每个人都表示感激。
在水下的等待,几乎失去了时间概念。当大家坐着海龙(Sea Dragon)浮出水面时,天已经是第三天早晨了。银色的海龙载着七个人,向捷夫坦湖的东北方向游去。如此风驰电掣的速度,雪盐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湖边的树林若隐若现,四周溅起的水珠如钻石般晶莹透亮。湿润清风的风呼呼吹过脸颊,雪白的云彩都被远远抛在身后。
当他们踏上湖岸时,一望无垠的平原已经出现在眼前。在他们脚下,是柔软如丝的青草和野花;在他们四周,是整齐的农田和村舍。向平原东部的地平线望去,可以看见高山在缭绕云雾中若隐若现,那就是著名的白色山脉。山顶上终年覆盖着皑皑冰雪,而埃文一行人的目的地――伯罗尼亚圣域,就在这皑皑冰山之下。
十、卡尔文
阿米尔最后觉得一直等下去不是办法,他把两本咒语和银海螺一起交给了雪盐并命令她赶紧离开。雪盐拿着书迟迟不肯里去,她看着眉头紧锁的阿米尔,想说点儿什么安慰这个几乎被无形的压力压垮的人。周围安静得出奇,似乎在等待雪盐那一句话,但这是一句责任重大的话,如果说出来就必须做到。终于,她以自身强大的勇气承担了这个义务“我也许可以做到,请你告诉我怎样做。”她轻声说道,语气却异常坚定。阿米尔张大了嘴巴,他决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孩子能说出这种“自不量力”的话来,毕竟她才刚刚碰触到这两本书,连灵活运用都做不到,何谈与其强大的精神控制力抗衡!
他皱紧眉头,苍白细长的手指竟然不知不觉的向雪盐的书移动过去,当即将触到书皮的时候,他马上像被刺到来了一样缩回右手。“不,我不能违背誓言……”
雪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冷静的瞪着阿米尔,仿佛他已经不在是一个伟大的魔法师,而是一个彷徨无助的盲人。他是想救出亲人,还是像克拉姆一样挡不住书的诱惑。在雪盐的眼里,似乎每个人都表现了他们坠落的一面。即使是雪盐应该感谢的人。
这时,帕格推门而入,他惊讶地盯着雪盐和阿米尔叔叔。
“阿米尔叔叔,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爷爷呢?”帕格跑过来,神色紧张地问道。阿米尔呆呆的俯视着帕格天真的面孔,这才想到自己帕格还需要他呢。于是,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他看了看雪盐,又看了看帕格,犹豫着是否把真相全部告诉帕格。雪盐看了一下阿米尔,忧郁的摇了摇头。于是,一个简单的谎言安慰了焦急的帕格,从此,他要和值得信任的阿米尔叔叔生活一段时间,直到爷爷回家。
门外,阿米尔最后回答了雪盐的问题。把克拉姆从书的禁锢中解救出来的过程,听似简单,做到且难得难以想象。首先,雪盐争取阅读这两本书的资格,其次,她要学会控制书的意志,听起来真像天方夜谭,过程的细节还要自己摸索。雪盐重重的叹了口气,是谁创造了世界的规律,难道自己获得力量的过程要这么崎岖吗?她好想念自己的那些朋友,和刚才发生的一切比起来,他们是多么自然和亲切。告别了阿米尔和帕格,雪盐抱着书和小海螺匆匆离开了这座阴暗潮湿的房子。
雪盐向神龙旅店急急忙忙的跑去。太阳已经下山,夜幕竟然不知不觉的降临,时间似乎提前跳跃了一个世纪,大道上的一切看似多么陌生。雪盐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亲爱的读者,你还记得那个好大喜功,目中无人的曼托吗?没错,他就是“黑暗之翼”麾下的飞龙骑士,在雪盐他们到达“翡翠之村”以前,他就带着二百多名蛇人士兵来到这里。他一直想见识一下那个“会说龙语的小女孩儿”,但是,他在找人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偌大的一个村子,每天要有几百个旅行者来到这里,并且会魔法的江湖艺人更是数不胜数,要在他们之中找一个孩子谈何容易?不过,“失败”这个形容词不会从曼托的嘴里轻易说出,他凭借自己密集的眼线,在各个旅店明察暗访,寻找可疑人物。
这些间谍们是由“黑暗之翼”亲自挑选的,在搜集情报上有着超出人类的天赋。想想吧,上到王公贵族的客厅,下到藏污纳垢的贫民窟,无论各种场合都会有一些打扮奇特,行踪诡异的混在你们的行列中,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你也许会说,那太有意思了,我倒是要会会它。但是,当它们把你的秘密、或是不可告人的隐私毫不费力的套出来时,你却还自以为聪明呢!没错,这些间谍表面上为自己的飞龙骑士效力,其实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的主人――伟大的自然之神“黑暗之翼”,他们像自己的主人一样,利用了人类愚蠢的自负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今,部署在曼托身边的间谍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翡翠村里所有旅店住户的资料列了一个清单。其中,雪盐和她的伙伴们就在其中。曼托把所有十八岁以下会魔法的人都圈了出来,除了雪盐之外,还有三个马戏团的学徒和一个即将接受试炼的学生。曼托骄傲的狂笑起来,他派人继续调查他们的身份。三个马戏团学徒很快就被排除了,另外一个学生是个丑陋的男孩儿,因此答案马上就揭晓了,雪盐和她的伙伴们即将面临一场大麻烦。飞龙骑士曼托,以他特有的迅速而疯狂的形势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在雪盐和阿米尔谈话的时候,他派了一百多个士兵包围了神龙旅店。你可以想象雪盐的表情,也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场面,那可真是几百年都难得一见的闹剧。导演曼托差点让主角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神龙旅店的店主趴在店门口的地上嚎啕大哭。旅客和店员们都惶恐不安的注视着凶神恶煞的士兵,他们不知道困在店里的几位客人何时招惹了这些不速之客。
一个军官打扮的人对着窗户大叫道:“你们这些顽固的家伙,还不赶快出来,不然我们就掀了这个客店!”店主哀叫了一声,哭得更凶了。
旅店里,埃文等人正在客厅的暗处商量对策。
“我觉得还是出去把,不要把事情搞大比较好。”萨达说。
卡尔文冷笑了一声,说:“如果出去的话事情就更大了,你认为他们会怎么样?谈判吗?”
“他们会杀了我们。”鲁修斯补充道。可可紧紧依偎着茱蒂,充满恐惧的小眼睛来回看着大家。安提柯什么都没说,如果被那些恶心的爬虫类杀死,倒不如和他们再较量一次。无论如何,他是决不会让他们的鲜血玷污自己的身体。
这时,朱蒂突然问:“雪盐呢?她在哪里?”“幸亏她不在这儿,否则我们都得困在这儿。”埃文叹了口气,仿佛雪盐就是救星似的。朱蒂想了一下,问道:“如果她硬是要进来呢?她一定完了。”
“你认为会这样吗?”卡尔文扬了下眉毛,说:“她那种人一定会跑得远远的。”
“没错,我希望她能躲得远远的,然后找时机来帮助我们。”萨达认真地说道。卡尔文呵呵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着大家说道:“就她吗?连保护自己都会成问题。”让你的自负心见鬼去吧!“萨达愤愤地小声骂道。
这时,门外的叫骂声更响了,后门还传来了兵器碰撞的铿锵声,让人不寒而栗。埃文默默地祈祷了一会儿,拔除长剑对伙伴们说:“我们现在如果出去,就等于送死。后门已经被堵住了,逃跑也不是个办法。那么,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为自由而战吧!”
“但是,死在这里好像有点儿窝囊……”鲁修斯一边拔出长剑一边说,他是个军人,经历过更壮烈的战斗场面,眼前的情况似乎有损他的尊严。
“亲爱的鲁休斯,这也是战场啊。如果和好朋友一起战死,那是我最光荣的使命。”安提柯眨着眼睛说到,橙色的椭圆形瞳仁洋溢着信任和快乐。鲁休斯拍了拍安提柯的肩膀,四十年来,他的精灵朋友不断给予热情的帮助,现在是这样,将来还是这样,对这一点他一直深信不已。
“呵呵,有好戏看了,我要把你们削成土豆皮。”萨达举着剑躲在们边。卡尔文站在楼梯拐角的窗户旁边,朱蒂躲在墙角保护可可。埃文和安提柯站在走廊上,鲁休斯站在萨达对面。当啷!正门的窗户被打破了,一张邪恶的面孔探近来,凶狠的尖叫了一声。咻,鲁休斯一剑削掉了它的半个脑袋,深蓝色的脑浆顿时喷射在窗棱上,朱蒂恐惧的叫起来,急忙用手捂住双眼。一个尸体向窗外倒去,立即传来一片恐慌的尖叫声,人群四散逃命,狂怒的士兵立刻展开猛烈的进攻。墙壁被锐利的长矛戳出许多小洞,阳光透过小洞在地板上照射出很多光斑。有些魔兵从破碎的窗户跳进屋来,卡尔文的火球术又立刻把它们吓得缩了回去。“你要是真用火球术,这座房子就完了!”萨达警告道。埃文解释说:“你不用担心,他用的只不过是幻术罢了。”话音刚落,一个不要命的魔兵冲进了屋子,埃文和它僵持了一下,最终还是安提柯的一箭帮了大忙。很快大家的阵容就被打乱了,无数的魔兵陆续从四面八方的窗户跳进来,鲁休斯一边对付敌人,一边尽力守住大门,但很快就力不从心了。朱蒂平静的站在角落里,她双手交叉在胸前,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可可小心翼翼的从她的腿后探出脑袋,惊讶得看着眼前零乱的战场,他拽了拽朱蒂裙摆。
“别打扰我,可可。我想帮助他们……”朱蒂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没有人知道她在向谁祈求力量……突然,她对着三个魔兵摆出射箭的姿势,大声喊道:“天使之箭,让你的光芒净化邪恶的生物吧!”刷!三道无形的气流刹那间穿过三个魔物的胸膛,如闪电一般三具尸体化作了一阵灰尘,消失的空气之中。可可兴奋得大叫到“好厉害,好厉害,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于是朱蒂又射了两箭,算起来她已经消灭了九个魔兵。鲁休斯消灭了十二个,萨达搁倒了十个,艾文六个,安提柯九个,卡尔文七个,加起来总是四十九个。但是,更多的魔兵从大门涌进来,大家马上实在招架不住,退到四楼的走廊上。一个魔兵跑上来,朱蒂举起身边的凳子向它的头砸过去。咔嚓!那个魔鬼立刻愤怒的吼叫着败下阵来。安提柯补充了一句:“这不回是朱蒂小姐新发明的必杀计吧?”大家哄然大笑起来,从此,朱蒂便有了用凳子敲击敌人的攻击方式。
这时的雪盐在哪里呢?她并没有逃走,恰恰相反,她悄悄溜到了后院,并顺着埃文窗前的大槐树跳到了屋里。也就是说,雪盐和大家正在同一所房子里。这是个疯狂的注意,她打算带着大家利用大槐树逃出客店。于是,她小心的走到一楼的后窗旁边向里窥视,恰恰这个时候,其他人已经被困在四楼了。一楼的客厅里挤满了魔兵,它们都拥在楼梯口不敢上去。从这里可以看到卡尔文的幻术之光在闪动。雪盐发愁了,她怎样才能通知大家呢?突然,一个异常愤怒的叫声打断了雪盐的思路。更糟的情况发生了,几个魔兵脱离了队伍向雪盐张牙舞爪的跑来,雪盐大吃一惊,慌忙逃开。她极力模仿书上的语言说到,“比黑夜还要恐惧,比鲜血还有鲜红的事物,藐视一切邪恶的力量,请赐予我运用的权力――黑暗火球术!”
嘭!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黑暗立即笼罩了所有人的视野,但是黑暗法术的效果不大,人们的眼前马上又恢复了明亮,但不同的是,站在雪盐十五平方米之内的物品几乎全部炸飞了。木头与士兵的残骸到处都是,走廊的墙壁被炸了两个大窟窿,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味儿。魔兵们都吓傻了,直愣愣的看着眼前惨败的一切。
卡尔文也惊呆了:“黑暗火球术……只有五级以上的黑衣法师才可以施展的法术……她竟然……”
埃文反应极快,他急忙绕过一动不动的魔兵,把雪盐挡在身后。当他正准备与恍然大悟的魔兵交手时,它们却全部冲出了大门,有的慌忙之中还丢掉了自己的武器。
“哈哈哈,他们终于落荒而逃了,你们人类的不是有‘落荒而逃’这个词吗?用在这里正合适吧!”安提柯嘻嘻笑着向门口望去。萨达瞪着墙上的两个大窟窿,琢磨着要赔给店主多少钱呢?大家都放松下来,想到这一战终于胜利了,就不禁露出轻松的笑颜。但是,大家好像高兴得太早了,那些魔兵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大树棍,呵嗨呵嗨的撞起房柱子来。天花板很快出现了龟裂,年久失修的老木房子开始摇晃起来。“快逃出去!”鲁休斯大声喊道,但他话音刚落,墙上的大窟窿就被调下来的杂物堵住了,房子整体明显向这边倾斜了三十度,而且还在继续坍塌。
它们想把这些人砸死在屋里。
雪盐立刻带领大家向四楼跑去,埃文的房间离大槐树更近了,大家很快就明白了雪盐的意思。萨达第一个顺着树干蹭下去,朱蒂第二个,她被萨达保护着平安抵达了地面,接着是鲁休斯。正当卡尔文走进窗口的时候,房子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在魔兵的哄笑声中轰然倒塌。
“卡尔文!卡尔文!”朱蒂撕声裂肺的哭喊着,向废墟扑去,鲁休斯连忙捂住她的嘴,示意萨达赶快离开。萨达茫然的服从了鲁休斯,向朋友们敬了最后的致意。废墟前的魔兵互相庆贺了一阵,便一哄而散了。几分钟,店主带着几个强壮的村民小心翼翼的凑到废墟跟前,他先是惋惜的抽泣了一阵,然后吩咐其他人寻找残留下来的有价值的东西。这时,一个村民说:“我记得他们还被压在这下面吧?”
“他们?谁?”店主一边在废墟上挖掘一边问。他想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可怜的家伙,如今他们一定被压碎了。”
“尸体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变臭的。我们还是先把他们的尸体挖出来吧!”另一个村民建议到。店主犹豫了一会儿,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说,“我看还是明天再说吧,天马上就要黑了,大晚上的挖出一些人类的残骸实在让人毛骨悚然。”其他的人都同意。于是他们在废墟周围转了几圈,拿了些东西就离开了。其中一个临走前还说:“一想到我家附近有几俱尸骨未憾,我心中就有点儿难过……”“得了吧,安东尼。一定是他们招惹了谁才会落到如此下场,要不然我的客店还塌不了呢。” ……
你一定不会认为,雪盐他们真的被压死了吧?没错,要是那样的话,我们的故事就讲完了。不过,历史诗人柯斯蒂玛不会让故事这么快就结束,他顶多欣赏一下听者吃惊的表情,然后继续弹奏三弦琴叙述他们的传奇。
卡尔文一直清醒着,他在房子塌下来的一刻施展了“压力术”,这是一种增大局部空气密度,从而增大压强的防御法术。此时他们头顶上四平方米的高压层暂时挡住了向下压得重物,延长了他和伙伴们的生命。卡尔文擦亮随身携带的火柴,在废墟中寻找自己的伙伴。安提柯就趴在不远处,埃文在自己右边,雪盐那个家伙在自己的左边,可可很不幸没有在他的保护范围内,也许是惊吓的四处乱跑时被压在天花板的碎片下。他的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伸出碎片,像是在祈求帮助。卡尔文小心翼翼的挪过去,握了一下那只可怜的小手。尸体已经凉冰冰的了。卡尔文叹息着摇了摇头,摇醒了其他人。安提柯的左肩膀被砸碎,埃文用治疗术帮他恢复,然后用木板和布条将伤口固定。然后,大家开始思索逃出废墟的办法。
卡尔文一直坚持着不让高压层消失,根本不可能施展另一个法术。安提柯的肩膀受伤,他们几个人的力量不可能在废墟的碎片中挖出一个出口。卡尔文对雪盐说:“你知道什么叫做‘漂浮术’吗?”
“好像听说过,但是有什么用呢?”雪盐因为帮不上忙而很沮丧。
“那么你听好,时间只允许我说一遍。”卡尔文喘了口气,接着说:“所谓‘漂浮术’是一种比较简单的移动法术,它可是帮助法师本人举起千斤重的东西。我们现在需要你施展这个法术,把头顶上的废墟移开,这样我们就能逃出去了。”
“可是我从来没有学过。”雪盐说。
“现在学。”卡尔文喘息了几下,说,“凭你的能力,三分钟内必须学会。我的法术顶多还可以坚持五分钟。你想让大家都死在这里吗?”
雪盐深吸了一口气,她决定要试一试。于是,卡尔文把咒语念了两遍,让雪盐重复一遍。
“不对不对,是‘大地的呼吸’而不是‘大地的叹息’ ……”卡尔文耐心的纠正她的错误,这一点倒是出乎安提柯和埃文的意料。三分钟后,雪盐已经学会了咒语,接着,卡尔文说:“念咒语的时候,心中只能想着要移动的物体。现在试一试吧!”
雪盐点了点头,她举起双手说到:“我在聆听大地的呼吸,我忠于伟大的自然之力,承载着万物的力量,帮助我清除头顶的负担!”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反应。安提柯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们这次死定了。
卡尔文和埃文互相示意的对视了一下。卡尔文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说:“雪盐,你在试着说清楚一点儿,声音要大一点。”
雪盐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念出咒语:“我在聆听大地的呼吸,我忠于伟大的自然之力,承载着万物的力量,帮助我清除头顶的负担!” ……轰隆!头顶的障碍震动了一下,许多碎片砸在高压层上又被弹了回去。埃文脸上露出希望的神色,安提柯不禁佩服起卡尔文的耐心,以及他的学生的专心。接着,障碍继续移动,他们头顶慢慢露出点缀着星星的夜空。终于,障碍被完全移开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欢呼着跳出废墟,卡尔文拍了拍雪盐的肩膀,后者正得意于自己的杰作。趁着夜幕的保护,他们疾行于大道小巷之间,除了几个警卫员以外,没有任何人。鲁休斯他们躲到哪里去了呢?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暂时住下,等到天亮的时候再分头找他们。于是,四个人由村子的东头悄悄溜到村子的西头,在离村口不远的一条隐蔽的贫民巷里住下了。卡尔文对此十分不满意,他请埃文用净化术打扫了很长时间才肯睡下。安提柯对任何恶劣的环境都应付自如。和安提柯不同的是,雪盐在伊莱昂已经习惯了粗糙的床铺,因此也安稳的睡着了。埃文注视着雪盐酣睡的面孔,不由得露出微笑。他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和雪盐一样,不管遇到多大的麻烦,黑夜来临时照样睡得香甜,把烦恼都扔给大人去管。他想起老师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马来先生,请你回答大地为什么创造了黑夜和白日。”
“这很简单,”七岁的埃文回答说:“白天是用来工作的,黑夜是用来睡觉的。”
哗,全班学生都哄笑起来。埃文却仍然坚信自己的答案是正确的。
此时,埃文忍不住笑起来,结果睡在旁边的卡尔文动了一下。“真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埃文轻声问到。
“没有,我一直醒着。”卡尔文坐起来回答。清幽的月光照在他的衣服上,淡蓝色的阴影描绘出法师之袍下瘦弱的躯体。
“我想对你说一件事,”卡尔文说到,灰色的瞳仁注视的埃文的眼睛。埃文叹了口气,说:“找到朱蒂之后,你想离开大家是吗?”
卡尔文惊讶的瞪着埃文,“你怎么知道的?”
“从你教雪盐咒语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埃文平静的回答,一边把双手枕在脑后。他把头转过去,不想让卡尔文看到自己的表情。他的确做到了。“你知道,我们需要你和朱蒂的帮助……”
“我知道,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可以替换我和朱蒂的角色……”卡尔文看了看正在熟睡的雪盐。
“你是在嫉妒她吗?”埃文冷冷的问到。卡尔文诡异的笑了一下,回答道:“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嫉妒’这个词……”
“那又是为什么?”埃文突然坐起说。但是,卡尔文并没有回答。他出神的仰望着星空,轻声说:“你看,春季的星座都已经悬挂在空中,他们就像宝石一样照亮了我们脚下的路。但是,完成一个星座是要付出代价。形成星座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灵魂,无论他们高兴与否,只要命运注定,他们就要不可抗拒的变成一颗星星。每一个星座都代表一个神明,如果他们以神的形象出现,属于他的星座就会移动到正北方;如果他们以凡人的形象出现,属于他们的形象就会移动到正西方;如果一个神被其它的神打败,属于他的星座就会出现在正南方,越来越暗淡直至完全消失。这就是一年四季星座轮回的原因,一个新的星座出现在正北方,我们就会说,这是一个神明的复活。的确是这样,一个神明的复活需要别人付出代价,不管他是善神还是恶神,不管会给别人造成怎样的伤害,这个轮回的规律是不会改变的,而我们能改变的只有更换祭品……”
埃文想了一会儿,他不明白卡尔文为什么说这段话,难道这就是他要带着朱蒂离开的理由吗?卡尔文看这面脸疑虑的埃文,噗哧一声大笑起来,像一个神经病人般颤抖着嗤嗤的笑,“对不起,也许我的话太离奇了,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好吧,我本人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你要如何向伙伴们解释呢?他们不会满意这种理由,并且,朱蒂同意吗?”
卡尔文重新躺下来,说:“朱蒂她会同意的,至于萨达和鲁修斯……除了你以外还会有谁在乎我们?”
“……你错了,我们大家都需要你,而这并不在于言表。如果你走了,我们将来的旅程会很艰苦,别忘了你是我们中间最厉害的魔法师!”
“咳,这话我爱听,但你我心里都明白雪盐有可能成为魔法界的元首,她的感应力简直就不是人有的……这是你的幸运,埃文。”卡尔文没有任何感情地说完,把斗篷披在身上准备睡觉了。
“但是雪盐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她的攻击咒语百分之二十有效,百分之四十无效,而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是伤害自己,你认为在这次冒险中她能坚持多久?”埃文问道。卡尔文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那么,明天上午我们开始第一课就开始。”
可怜的朱蒂总是哭,一双眼睛肿得像金鱼一样一碰就疼。鲁休斯坐在一块石头上默默不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萨达昨天晚上已经哭过了,现在泪水又掩盖在冷峻的面具之下。鲁休斯和萨达决定回废墟看一看,把朋友的尸体掩埋后就送朱蒂会冰岛,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商议以后的事情。
萨达步履沉重得向神龙客店的废墟走去。朱蒂和鲁休斯走在身后。萨达本来不同意朱蒂一起来的,他认为卡尔文的尸体会让她小小的躯体更加痛苦,但是朱蒂坚持要来。当他们三个来到废墟附近时发现有十几个在废墟前吵架,其中有店主本人和六个村民,另外四个人穿着整齐的灰色便装,胸口的别着一模一样的胸针。他们正在和店主交涉,店主本人双手叉腰,一边大声说话一边摇头。萨达和鲁休斯示意了一下,萨达和朱蒂在原地等待,鲁休斯悄悄溜到离那几个人更近的地方偷听他们的谈话。果然,他们是在争论有关房子废墟下面的尸体如何处理。
“先生,我们已经说过了,如果把这片废墟让给我们处理,我们会付给你三十个金币。”其中一个灰衣人说。店主坚决的说:“我也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卖掉这地,再说这废墟下面有我以前的顾客的尸体,我应该通知他们的家人来处理。”
“我们是阿格西拉骑士团的,他们之中有一个就是我们的人,我们有权利处理他们的尸体。”另一个灰衣人粗声粗气地说道。
鲁休斯吃了一惊,他们指的一定就是自己了。他又悄悄回到了萨达身边,把事情说了一遍,萨达和朱蒂也非常吃惊,骑士团的人怎么会找到这儿来呢?突然,萨达回忆起埃文和雪盐刚刚见面不久后,他们曾在秋明山麓上发现了一个皇冠骑士的尸体,埃文因此给骑士团写了一封信……这时,店主似乎已经和骑士团的达成协议,他们开始挖掘废墟。朱蒂双手捂住嘴巴,浑身颤抖起来,萨达和鲁休斯屏息凝神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这时,一个骑士突然拽起一个奇怪的小东西,朱蒂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没错,那正是可怜的可可的尸体。萨达和鲁休斯立即被发现了,三个骑士立即跑过来抓住了萨达和鲁休斯,其中一个抱起朱蒂向废墟走去。萨达大吼一声冲过去,却被鲁休斯挡住了。
“……你没死,鲁休斯。多斯?”那个站在废墟上的骑士说到,慢慢走到鲁休斯身边,不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他。
“神明不会让我比你先死的,阿吉尔。”鲁休斯抬起头冷冷得回答道。“呕,我明白了。真可怜,虽然你还活着,但你的朋友一定都在这堆废墟下面,你现在一定是痛不欲生吧。啧啧,这位小姐真可爱……”阿吉尔慢慢踱着步子,走到晕倒的朱蒂跟前,像只垂涎欲滴的老虎:“她是你的情人吗?”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就杀了你!”鲁休斯依然面不改色。萨达像只暴怒的狮子,似乎只要身后的骑士一松手,他就会扑过去把阿吉尔撕碎。阿吉尔哼了一声,对其他人说:“你们三个把他们带回去!这里的事我来解决。”
“是!”三个骑士立刻将萨达和鲁休斯托走了。阿吉尔回头看了看店主和村民,他们一个个都被吓傻了呢。
“在这种贫民巷竟然还能找到这样宽敞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议。”卡尔文在平民巷的一间大空屋子来回走动着,不住地点头。他对面站着莫名其妙的雪盐。“咳咳,从今天起,你要在这里学习系统的法术课程。这不是游戏,如果你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法师,就必须学会最基本的东西。”卡尔文对雪盐说:“我们的时间非常宝贵,在埃文和安提柯把朱蒂他们找回来之前,你必须学会我交给你的东西。”
“又是‘必须’?”雪盐反感的翘起鼻子。卡尔文面无表情地说:“没错,还是‘必须’。首先,你要学会识别基本的咒语字母和正确发音。我们先从这本书练起。”卡尔文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红皮书,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蜘蛛文字。
“这种字母我以前见过哦,”雪盐看了一眼说“但是有百分之六十的字不认识……”
“这是最基本的咒语文字,如果你能把上面的字母全部记住,那么阅读一至五级的魔法书就不成问题了。然后,你要学会如何用心去感觉咒语的本质……”就这样,卡尔文花了两天的时间教雪盐学习咒文。第三天,他开始教雪盐如何正确地运用咒语。在学习之前,卡尔文作了一下简短的开场白:“魔法师在正式学习魔法之前,首先可以确定自己的立场,以明确今后的发展放向。在亚兰斯,分布着无数的魔法师工会,由于他们的立场不同,学习和工作的方式、目的也就不同。在我们的世界里,魔法师大致分为三个派系:黑衣法师,白衣法师和游弋法师。黑衣法师的主要工作是将攻击法术的威力不断提升,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白衣法师主要修行的课程与黑衣法师差不多,但他们运用的是正义与善良的力量,因而攻击魔法的威力相对来说比较薄弱;游弋法师一般没有绝对的立场,他们大部分时间随着马戏团演出赚钱。另外,还有亡灵法师和旅法师等等特殊的魔法职业。总而言之,魔法一门非常复杂的学问,要想成为强大的魔法师,就必须付出耐心。如果你的脑瓜不笨,就认真学吧。首先,我们学习初级的法术――移动术,我以前教你的只是咒语的一种……”
卡尔文耐心的讲解着,他第一次表现出除了学习魔法以外的天赋。他思路清晰,语言明快,声音温和,而且不厌其烦。很快,雪盐在卡尔文的指导下就学完了初级移动术和防御术。在剩下的时间里,雪盐学习的是她最擅长的攻击魔法。卡尔文说,攻击魔法和防御魔法一样,可分为火系魔法,水系魔法,风系魔法和土系魔法。卡尔文介绍了各系法术的大概性质和用途,听得雪盐目瞪口呆,她没想到魔法竟有这么多分支。她认真的学习,却担心学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一个星期以后,安提柯和埃文带来了萨达等人被骑士团软禁的消息。卡尔文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雪盐的学习成果就能马上派上用场了。”
“真的吗?我真想看一看你的教学成果。”安提柯兴奋得说到,他的肩膀还没有完全康复,每动一下他都会撇嘴。不过,他总是失不掉快乐的语气。
“……好吧,等考试完成后,咱们再来商量对策。”埃文说。
考试在大空屋子里进行。埃文和安提柯坐在南角。雪盐站在屋子中间。卡尔文站在雪盐的对面。
“你的考试题目很简单――打倒三个怪兽,你就及格了。考试之前,我不再对你做任何提示。现在,你要准备好了。”卡尔文说完,喃喃念起咒语。雪盐全身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她的对手会是什么样子的怪物呢?就在这时,一声愤怒的吼叫划破了寂静。一个八英尺高的怪物出现了。它浑身长满细密的鬃毛,头上长了一对巨大的犄角,一双酷似山羊的长腿下长着两只羊蹄子。这就是经常在深林里出没的山羊人赛提尔(Satyr)。他们深受大地与太阳的哺育,喜欢居住在深山老林里。强壮的赛提尔不但有着山羊的角、尾巴和腿,就连性格也和山羊很像。他们善于奔跑,平原战和密林战都是他们的最爱。雪盐的第一个对手,就是手持巨棍的赛提尔。
“呃――又是你在召唤我。你真是个碍事的白衣法师!这次又要我做什么?”赛提尔大声叫着,房子的墙壁竟然颤动起来。卡尔文弹了一下手指,指向雪盐说道:“去吧,赛提尔。把你背后的这个人打败!”安提柯瞪大了眼睛,他对埃文耳语到:“卡尔文不会来真的吧?”“难说哦。”埃文回答。
赛提尔转到雪盐面前,突然狂笑不止:“就是这个小不点?只要我大吼几声就能把她吓跑。”
“那就试一试吧。漂浮术!”雪盐朗声说道,身体立刻悬浮在空中。赛提尔大吼一声,举起木棒向雪盐劈去。咻!扑了个空。雪盐因为悬浮在空中,因此移动起来更加灵活迅速。“哈哈,还有两把刷子嘛。”塞提尔收回木棒,摆好驾驶等待下一个攻击的时机。雪盐希望速战速决,她解除了漂浮咒,施展了第二个法术:“火焰魔弓!”
刷!一道红光从雪盐掌心射出,塞提尔用木棒一扫,把火焰魔弓打碎了。“呵呵,就这么一点小火?”塞提尔有点儿得意忘形了。它举起木棒向雪盐狠狠打去。“啊!”雪盐没来得及多开,不小心被打中了肩膀。她用左手捂住伤口,伸出右手对这塞提尔说道:“比黑夜还要昏暗,比鲜血还有鲜红,藐视一切邪恶的力量,替我清除眼前的障碍――强力火球术!”
轰隆!还没等塞提尔明白过来,就已经被炙热的火球击中了。它愤怒的哀叫着,丢掉了手中的木棒。雪盐还觉得不解气,她咬紧牙关狠狠地说道:“出来吧,复仇的精灵,让一切事物化为灰烬――灰色蛇焰!”轰!雪盐话音刚落,一条银色的蛇形火焰冲向塞提尔,只见塞提尔惨叫着挥舞动手。蛇形火焰将它缠绕其中,灼伤了它的皮毛,烧伤了它的眼睛,不到两分钟,这个凶猛的庞然大物便倒地死去了。
“赞卡拉――迈折蒙。”卡尔文对这塞提尔的尸体说了一句,后者便慢慢消失了。雪盐喘了口气,无力的坐在地上。卡尔文示意埃文坐着别动,便又念起了第二个咒语。
第二个怪物出现了。这次与雪盐战斗的是一只奇顿(Triton)。奇顿是一种生活在深海里的八爪人鱼,他们是海面风平浪静的守护者,拥有灵活的触手和水系魔法的保护。任何火系法术都对其无效。这只奇顿已经成年,她滑动着柔韧的触手,向雪盐扑来。雪盐连忙说道:“承载万物,却从不属于万物的力量,让来所有水分都干涸吧!”随着雪盐右手的转动,一股强风冲向奇顿。奇顿柔软湿润的皮肤立刻干裂起来。奇顿痛得尖叫着向后退却,然后消失在空气之中了。
“她自己倒跑得快。”卡尔文讥笑到。他终于启动了第三个咒语。于是,最后一个怪物出现了。
一只美丽的瑟伦(Syrian)悬浮在雪盐面前。他煽动着雪白的翅膀,和善得打量着雪盐,一对明亮的蓝眼睛洋溢着天真的神色。
“我不想伤害她,卡尔文先生。”这只瑟伦温和的说。卡尔文一挥手,说:“你不干掉她,她就会干掉你。”这只瑟伦在屋子里飞来飞去,说:“那么,我先来唱一支歌吧。”他的歌声美妙绝伦,使雪盐神魂颠倒。她几乎忘记的肩膀的伤痛,摇摇晃晃提不起精神。此时,雪盐完全沉醉于瑟伦致命的歌声中了。突然,一阵节奏紧张的击鼓声响起,像战鼓齐鸣,更像千军呐喊,一场战斗即将开始……雪盐,你还在犹豫什么!
雪盐猛然清醒过来,她环视屋子四周,那只美丽的瑟伦还在歌唱。雪盐生气了,她决定要把这只瑟伦烧成烤鹅。说罢,她念起咒语:“比黑夜还要恐惧,比鲜血还有鲜红;承载万物,却从不属于万物的力量,当你和它结合之时即将毁灭一切――火焰――镰刀月!”
唰――轰隆!瑟伦见叫一声,便狠狠的摔在地上。他的翅膀被烧断了,一道鲜血淋漓的月牙形伤疤出现在他的胸前。瑟伦难过得叹息着,消失了。
费了半天劲,雪盐终于通过了所有测试。她气喘吁吁的瘫在地上,只觉得头晕眼花,口干舌燥。另外,她的肩膀和头都疼得要命――瑟伦的歌声不但会迷惑别人,还会吸取人的精神力。卡尔文默默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大屋子。“我成功了,我成功了!”雪盐高兴的欢呼起来。埃文和安提克都站起来,为年轻的魔法师鼓掌喝彩。
十一、梅萨的书
“你确定,这就是骑士团的临时总部?”卡尔文狐疑的问道。他和两个伙伴躲在墙的侧面,悄悄窥视戒备森严的城堡右翼。
埃文小声回答到:“朱蒂和萨达就关在二楼左边的第四个房间。鲁休斯好像被单独关在三楼的会议室,就是窗前有个小花园的那间屋子。我们如此这般……安提柯负责和鲁休斯联络。”
卡尔文点点头,随着雪盐向骑士团的马厩走去。马夫们正围成一圈聊天,卡尔文对着马夫们小声说到:“晨露,晨露,美丽的精灵,安抚这些疲倦的人吧――催眠术。”话音刚落,一个马夫问到:“咦,下雨了吗?哪来的水呀?”其他的马夫也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打湿了。不过,还没等他们能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一个个睡着了。雪盐小心翼翼的走道马匹跟前,一边安慰着说好话,一边牵出一匹栗色马。卡尔文按计划骑上马背离开了马厩。雪盐连忙急匆匆的向城堡右翼的大门跑去。她指着卡尔文逃走的方向对一个骑士说,有人偷了马厩的马。那个骑士信以为真,他叫另一个伙伴看守大门,随着雪盐向马厩跑去,他一看,马果然少了一匹。等他走到埃文隐藏的地方,埃文就对准他的后脑狠狠一击。咕咚!这个可怜的骑士应声倒下,晕了过去。卡尔文这才从马厩后面走出来,那匹强壮的栗色马又被关进了马厩。
埃文换上骑士的铠甲。骑士的铠甲极其复杂、繁重。他穿上护胸甲,套上护膝甲,又戴上了头盔。在卡尔文的帮助下,埃文才把佩剑放在了正确位置。雪盐坚持说,他应该戴上手套。但是,骑士的手套像穿山甲的皮一样僵硬笨重,埃文最后还是把手套别在了腰带上。完毕后,大家一致佩服鲁休斯的意志和耐力,要知道,他除了睡觉都穿着全副盔甲!
“做个骑士真辛苦!”雪盐感叹道,她目送着埃文和卡尔文走远后,又去帮助安提柯完成任务。
埃文把卡尔文的双手拧过背后,对守门的骑士报告:“我抓到一个‘偷马贼’,要向上级报告。”那个骑士一边打开门一边说:“你终于把他抓到啦!怎么去了这么久?”埃文一边应付着回答,一边拽着‘垂头丧气’的卡尔文走进大门。大门内横着一条昏暗的走廊,走廊两旁分别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骑士,他们都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借着微弱的火光,埃文和卡尔文走上了二楼。卡尔文使用催眠术,使守卫晕倒。然后他们从门缝向里窥视。没错,关在里面的正是朱蒂和萨达。埃文站在卡尔文旁边放风,卡尔文将强力火球术压缩到最小体积,放在门闩下面煅烧。突然,从楼梯口传来说话声。埃文急忙把卡尔文挡在身后。几个骑士经过,其中一个看见门口有个人躺在地上,十分疑惑。
“喂!”那个人向埃文喊道:“那个家伙怎么躺在地上了?”
“啊?……”正当埃文绞尽脑汁时,卡尔文突然小声说:“别慌张……”接着,他施展了“漂浮术”。那个骑士慢慢“站起来了”,但由于附近灯光昏暗,那几位莫名其妙的骑士并没有看清细节。然后,卡尔文大声说:“我没事儿!我没事儿!”“没事就好,你们可要认真看守啊!”那几位骑士说完便走开了。呼,好险!埃文终于松了一口气。卡尔文继续煅烧门闩,只听“咔嚓”一声,们便打开了。
萨达看得目瞪口呆。埃文示意萨达不要出声。他和卡尔文把还在昏睡的骑士搬进小屋,然后关上门。埃文留在屋外假装看守,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卡尔文叫醒了朱蒂,。萨达从窗外望去,对卡尔文说:“我们怎么出去呢?”
“你把这个人的衣服换上,带着朱蒂先到南村口。我和埃文随后就到。”
“雪盐和鲁休斯呢?”
卡尔文一边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朱蒂身上一边说:“雪盐和安提柯在一起,他们很快就能和你们会合。”萨达点点头,他换上铠甲,带着朱蒂走出门去。他们很快就出了大门。埃文和卡尔文也顺利走出了大门,向南村口跑去。再说雪盐和安提柯,他们假扮圣马丁联邦的信使,很容易就把鲁休斯“骗”了出来。不过,他们在城堡的花园里被几个骑士看出了破绽,三个人因此小干了一场。他们冲出大门,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等阿吉尔回来,牢房里的人一个不剩。他狠狠的骂了手下一顿。好不容易从魔兵手里抢过来的人,这么容易就放跑了!雪盐用幻术把骑士团的追兵引出了北门。以至于后来,他们走了三天的冤枉路才明白上了当。阿吉尔恨得咬牙切齿。
萨达和朱蒂第一个离开了翡翠村,她们在村外焦急地等待,很快就迎来了埃文和卡尔文。等到雪盐他们赶到时,贪色已经暗下来了。大家继续向南走了三个小时,才来到了一个叫“塞伦”的小村庄。雪盐饿极了,她真恨不得把随身携带的东西当作食物吃掉。她悄悄清算了一下自己的物品―― 两本书,一把匕首,三个铜币,一个海螺和一个铃铛。这些家当都是她一路得来的。萨达快饿疯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填饱肚子。无奈,大家集中了各自的钱――加起来还不够买几杯水的。“看来,我们今晚就在街头凑或一宿吧。”安提柯垂头丧气的说。卡尔文埋怨的哼了一声。埃文安慰道:“咱们今晚就不用吃东西了。明天一早,各位各尽所能攒点钱。也许我们能熬过着一关呢。”
“好吧好吧,”萨达不满意的叹了口气,一边向前走一边说:“我现在就找个地方睡一觉。睡着肚子就不饿了。”
卡尔文拽了拽朱蒂的衣角,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耳语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以找到好吃的。”
“真的吗?”朱蒂喜形于色,她悄悄跟着卡尔文来到村外的草地上。这里青草肥美,绿树成荫,衬托着天上的点点繁星,真实美不胜收。
“这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哦!”朱蒂笑着说道。她在草坪上轻轻踏步,优美的身段在夜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卡尔文在一棵树的四周转来转去,然后他后退十几步,对着树根念起咒语。朱蒂好奇的走到卡尔文身后,屏息凝神。突然,一只獾丛树后跑出来,它匆匆向树林深处跑去,简直吓疯了。卡尔文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他将手指对准獾说到:“火焰魔弓!”
咻!一道金光消失在丛林里。紧接着,传来那只獾的哀叫声。朱蒂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她急忙跑过卡尔文,把受伤的獾抱在怀里。
卡尔文失望的叹了口气――到口的美食又要被朱蒂放走了,这是第五次,还是第六次了呢?
“我宁愿饿肚子,也不要吃了它。”朱蒂看着卡尔文柔声说。然后,她拿出包包里的草药包在獾的伤口上,把它放回了树林。
卡尔文蹲下来,盯着朱蒂的眼睛祈求道:“但是我想吃。我今天都快累死了,总应该得到点儿补偿啊。”
朱蒂默默的犹豫着。卡尔文夸张地叹着气,脑袋枕着双手躺在草地上。突然,朱蒂双臂圈住卡尔文的脖子,吻了他的嘴唇。卡尔文吃了一惊,时间似乎停止了,所有的幸福都在此时此刻定格。轻柔的月光描绘着这幅优美含蓄的图画,它的主题便是人类永恒的幸福和爱情。
第二天早晨,大家都早早的起床了。雪盐伸着懒腰从地上爬起来。鲁休斯不知道哪里去了。萨达和埃文从另一边走来,他俩正在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笑。雪盐思量着今天的安排,却听到安提柯的抱怨。原来安提柯正在为没有清水洗脸洗手而发愁呢。雪盐自告奋勇,她施展了一个简单的水系法术,解决了安提柯的难题。
“你真棒耶!如果没有你,我还得去找卡尔文帮忙。”安提柯一边将清水泼在脸上一边说。萨达这时走过来,打趣说到:“你现在可别去找他哦,那个小子还没从甜蜜中清醒过来呢!”“哦,真的吗?他可真是个幸福的家伙。”安提柯会意的点了点头,用手绢擦着脸说:“他和朱蒂‘结合’了吗?”
萨达和埃文差点趴在地上。埃文把安提柯拉到一边对他说:“人类和精灵不同哦,‘结合’这个词在人类的语言里是不可以乱说的。”
“哦……”安提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评价道:“你们人类真是奇怪的种族!这对卡尔文和朱蒂来说是很自然的事,不是吗?”
雪盐拽了拽大笑不止的萨达,问道:“‘结合’是什么意思啊?”结果,萨达差点笑得背过气去。
愉快的准备时间马上就结束了。大家都开始忙着寻找临时工作。雪盐还是靠表演幻术赚钱,经过卡尔文的教导后,她的技术进步很多。一天下来,她的收入很可观呢,真是可喜可贺!萨达和安提柯比武卖艺,也赚了不少银币;朱蒂的歌声非常动听,埃文用芦笛为她伴奏,卡尔文制作了美轮美奂的舞台效果,他们的表演的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傍晚时分,大家集合到一起清算盈利。这时,鲁休斯这才不慌不忙的出现了。结果,鲁休斯赚得钱最多!大家都惊叹起来,询问他怎么赚到这么多钱,鲁休斯指了指自己的腰带。原来,他把自己漂亮的腰带卖掉了,换了一条粗劣的皮带。萨达小声对雪盐说:“鲁休斯身为骑士,是决不会卖艺的……”
晚上,大家终于大吃了一顿。吃饱肚皮后,就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去了。雪盐在柔软清洁的床单上滚来滚去,不亦乐乎。朱蒂坐在床边梳头。突然,楼上传来嘭嘭几声闷响,接着是萨达和安提柯接连不断的笑声。雪盐吃惊的站起来,她望着天花板问朱蒂:“上面怎么了?”
“他们在玩儿枕头大战啊。”朱蒂笑着说道:“就是那种用枕头互相攻打的游戏。”话音未落,只听“刺溜――”一声,接着是卡尔文不耐烦的抱怨声,还有埃文幸灾乐祸的笑声。朱蒂噗嗤笑了,她接着说:“听啊,一定又是萨达把枕头打坏了。卡尔文说,又一次萨达连续打坏了三个!”雪盐想象着房间里羽毛满天飞的景象,不禁和朱蒂一起大笑起来。
午夜,雪盐已经沉沉睡去。突然,一阵节奏紧张的击鼓声在她耳边响起,像战鼓,像呐喊,战争即将开始……雪盐!雪盐!雪盐猛然惊醒了,她疑惑地环视四周。可是除了朱蒂均匀的呼吸声,她什么都听不到呀。这时,她发现放在床头的衣服闪闪发光。像磷火一样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雪盐把衣服拿起来抖了抖,那本黑皮书立刻落在床单上。雪盐这才想起来,有一个叫克拉姆的老人还被禁锢在书里呢。雪盐把手放在书上,她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抚摸书皮上的文字――“伊露之书―陆地篇……”雪盐默默念到。突然,她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禁锢住了,眼前一片明亮。在这团刺眼的光芒中,走出一个女子。她衣着华丽,一颗异常美丽的黑宝石镶嵌在她的额头中央。雪盐迷迷糊糊的问道:“你是谁呢?”
“我叫梅萨。哈蒂娜。”
“可是……我不认识你……”
“但是,从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我是这本书的主人,是我拜托你母亲把书交给你的。”这个女人声音温和,神态和蔼。雪盐摇了摇头,她可不能被假象迷惑。“你知道克拉姆吗?”雪盐觉得清醒了许多,她急忙问到。这个女人点了点头,说:“我当然认识。他现在正睡在我家里。”
“把他放出来好吗?”雪盐请求到。
“不行,每个人都得遵守游戏规则,他也不能例外。如果犯规,就要受到处罚。还有你,雪盐。素,你认为自己有资格阅读这本书吗?”
“喂喂……”雪盐晃动着手指说道:“你以为我愿意看你的书吗?我是想挽救那位大叔才这么做的。至于其他,我一点儿都不在乎。”
“是吗?”这个女人冷笑着说:“那么,你先跟我来一趟吧,然后再做决定。”说完,她拉起雪盐的双手向光芒深处走去。渐渐的,光芒暗淡下来,变成了无底的黑暗。雪盐不由自主地靠近了这个女子。“这里就是书的精神所在,我要带你参观一下……”她说完,便领着雪盐向更深的黑暗走去……
这个叫做梅萨的女子带着雪盐来到一片生机勃勃的森林。这里阳光明媚,雨水充沛,各种野生动物生活的自由自在。这使雪盐联想到自己的家乡伊莱昂。突然,一只麋鹿慌慌张张的跑出密林。她穿过纵横交错的灌木向她们这边奔来,有臀上还插着一支带血的箭。雪盐想跑上前去帮助那头受伤的麋鹿,但是当她来到麋鹿跟前时,那只麋鹿却从她的身体中穿了过去,继续向后奔跑。雪盐疑惑的看了梅萨一眼,后者平静的说:“现在的你,不属于这个世界。你只不过是空气的一部分。”她话音刚落,一群身穿毛皮的猎人呐喊着冲过来,他们的茅穿过雪盐的身体,就像穿过空气一样。接着,梅萨身后传来一声恐惧的见叫。那只麋鹿就这么完了。两个猎人抬起麋鹿的尸体,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他们浑身沾满麋鹿的鲜血,让人反感至极。这时,这只麋鹿的幼崽哀叫着向这边走来。一个猎人举起弓箭,向小鹿射去。小鹿应声倒下,几个猎人高兴的叫嚷着把小鹿拎起来,基里哇啦不知说着什么。小鹿清澈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瞪着这些残忍的猎人。雪盐知道,这是动物的诅咒。一个纯洁的灵魂临死前会对凶手施下最恐惧的诅咒。这种诅咒也许不会对你的肉此造成伤害,但是你的良心从此将受到折磨。雪盐支支吾吾的说:“梅萨,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只有捕猎动物,人们才可以得到肉食啊。”
“没错。但是……不完全正确。”梅萨将雪盐引入另一个时间。这时,那些猎人已经将麋鹿母子的内脏挖出,将它们的皮毛风干。然后,猎人的雇主把麋鹿母子的皮做成美丽的皮衣,献给了一个王公贵族。这个商人因此得到了权利。还有许多动物和魔兽被残忍的杀死。它们的肉成为饕餮之客嘴中的美味佳肴,它们的内脏被扔到垃圾桶里任意腐烂。然而当他们享受着这些美食和毛皮大衣时,却有成千上万的人被饿死冻死。这些动物的最终杀手,就是那些贪图享受,趋炎附势的人类。这些无辜的动物,成了他们邪恶欲望的牺牲品。
“他们饥饿吗?不,他们有足够的家禽和粮食;他们寒冷吗?不,他们有足够的衣服和柴禾……人类的邪恶不禁体现在动物的命运上,也体现在他们的同类身上……”梅萨说完,它们眼前的场景立刻变成了血腥的战场。梅萨带着雪盐穿梭在遍地的尸体之间,雪盐手脚冰凉,她的神经渐渐麻木了。
“这时九百年前的亚兰丽亚之战。”梅萨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她拉着雪盐继续向前走去,她们身边有许多人类还在自相残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梅萨一边走,一边唱起来,她对残杀已经司空见惯了。“我们……我们还是回去吧……”雪盐声音颤抖着,她感到寒冷刺痛了她的骨髓。梅萨竟然大笑起来:“不,还不到会去的时候……你看啊!”她指向天空,天空立刻变成了漆黑的夜幕,星星点缀在广阔的天幕上,眨着貌似纯洁的眼睛。突然,一声愤怒的吼叫惊住了所有人。一只黑色巨龙从天而降。他庞大无比,最终喷出致命的强酸,锐利的双眼让人惊慌失措。梅萨带着雪盐悬浮在空中,尾随着巨龙飞上高空。他所到之处都陷入一片黑暗。动物的尸体在邪恶的鼓动下变成了不死生物,它们带着疾病和仇恨死咬惊慌失措的人类。因为人类之间嫉妒和仇恨而死的人纷纷从坟墓里爬出来,它们变成了僵尸,成群结队的向人群进攻。还有成千上万的魔物大军,他们如潮水般席卷了这个大地。到处是恐惧的尖叫和哀求,到处是疾病和死亡。人类不断反抗,许多战士,白衣法师、牧师起身战斗。还有许多不同种族的战士前来帮忙。“那只巨龙就是‘黑暗之翼’吗?”雪盐小声问到。
“没错,这就是著名的九州圣战……”梅萨说道。她继续向前飞去,在“黑暗之翼”的要塞里,她们看见一个年轻女子站在城墙上。她就是当时的梅萨。哈蒂娜。雪盐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女子,有看了看城墙上的女子,皱着眉头说:“你曾经为‘黑暗之翼’效力?”
“不完全正确。”梅萨说完,落在了城墙上。她接着说道:“联系你刚才所看到的,你就会明白:”黑暗之翼‘的魔物大军其实就是人类自身的产物。人类遭受的一切都是他们罪有应得。我只不过是利用了’黑暗之翼‘的野心,来报复人类的恶行罢了。“
“但,也有人是无辜的啊!”雪盐说,她想到了朱蒂。
梅萨冷笑了一下,说:“他们真的是无辜的吗?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恶行,但对这些行为视而不见,袖手旁观也是一种罪恶。当灾难来临时,他们一样要受到惩罚!一切――包括我们的爱,都会灰飞烟灭。我的孩子,世界上的正义和邪恶都是相对而言的。所谓真正的正义与邪恶并不存在。即使人们打败了‘黑暗之翼’,只要人类心中还存在着邪恶的欲望,‘黑暗之翼’就会再次出现。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她说完,雪盐的视野又充满了刺眼的光芒。
“这次旅行先到此为止。请记住这个晚上,善用自己的力量。”梅萨说完,便消失在一片灿烂之中。
雪盐急忙追上前去,对梅萨喊道:“我有一个请求!请把克拉姆放走吧!”
“他已经回去了……”随着这最有一句话,所有光芒都消失了。雪盐不由自主地哭起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唤醒了她。雪盐睁开眼睛,她看见朱蒂正焦急的注视着她。
“你做恶梦了吗?”朱蒂将手放在雪盐的额头上,担心地问道。雪盐注视着朱蒂,突然紧紧地抱住她大哭起来:“你是无辜的,你应该是无辜的!”
“啊?”朱蒂感到十分诧异,她一边为雪盐擦眼泪,一边问:“出了什么事呢?”
“……没什么……对不起,我打扰你睡觉了吧?”雪盐哽咽着说,样子像只小猫。朱蒂微笑着,怜爱的抚摸雪盐的脸颊,安慰道:“你一直说梦话,我怎么睡着呢?看,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要喝点儿水吗?”
“不用了,谢谢……”雪盐断断续续的说完,竟又睡着了。
第三天一大早,大家就整装出发了。因为是艰苦的步行,雪盐很自然联想到自己的“临风”。自从那次浩劫,大家的马都不知去向了。还有“银盾”和“黑王子”……也许,它们已经死了呢,想起来真让人丧气!
离伯罗尼亚圣域还有多远啊!
九、翡翠之城
空气变得越发的平静;大家也在这茂密的荆棘丛中走了不少时候了。树木开始变得矮小,清风不时吹过,鼻端扑来一阵浓郁的香甜。脚下的路渐渐宽阔平坦,两排鹅卵石垒成的石垛子沿着蜿蜒的路边向下延伸,、被灌木挡住了视线,因此看不到小路的源头,这就让人即将展现在眼前的景象充满了遐想。大家骑上马向前走着,心中充满了愉悦。埃文从背包里拿出阿玛宗人交给的地图,认真的读起来。雪盐还是第一次看都有人可以一边骑马,一边看书。他一只手握着“黑王子”的缰绳,一只手捧着地图,那潇洒自如的姿态真让人赞叹。看来,如果骑马已经非常熟练,就可以一边骑马一边干别的事了,那么说,安提柯可以骑着马射箭,卡尔文可以骑着马施展魔法,而鲁修斯很自然的会骑着马比武了,当然,他本来就是个骑士嘛。这时,埃文突然兴奋的叫道:“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我们即将到达的是享有盛名的‘翡翠之城’,它在七州圣战时是重要的要塞之一,位于红色山脉和捷夫坦的交界地。”
“这么说,应该是个非常繁华的城市吧,我们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萨达没等埃文说完,就高兴的嚎叫起来,吓了大家一跳。
“如果真的到了‘翡翠之城’的话,我们就要和大家说再见了。”阿尔多俄突然说道,大家立刻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为什么要走呢!”安提柯难过的问道,面露难色。
“在‘翡翠之城’东边,有一条小河汇入‘墨蓝海港’,在那里我们可以租一条小船水流而下,抵达目的地。”埃文在地图上找了一会儿,说:“的确,地图上的确有一条汇入墨蓝海港的小河穿过‘翡翠之城’,这条河大概是叫‘米兰瓦多’。看来,我们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如果我们希望再次见面的话,就不必说再见’,尊贵的朋友,能和你们同行一断路是我们的荣幸。”阿尔多俄说完,鞠了一躬,带着两个伙伴向东边的小路走去。安提柯本来想追上去说点什么,却被鲁修斯拦住了“‘如果希望再次见面的话,就不必说再见’这句话他说的没错。”鲁修斯说到。安提柯默默地点了点头,会到了队伍里。雪盐好奇的问朱蒂:“他们说来说去的那句话是怎么回事儿?”
朱蒂望着前方,说道:“这句话的原句是‘苍野茫茫无边际,如果希望再见面,亲爱的朋友啊,就不必说再见’,这是一位吟游诗人写给即将离别的朋友的歌词。”
“那到底是谁写的呢?”雪盐继续问。“这个嘛,据说是传奇故事中经常出现的‘柯思蒂玛’”
“我知道那个人,他是那个经常出现在勇士的身边,用歌声激励正义之士的歌唱家。”
“没错。你看,虽然他是几百年前的历史人物,但至今仍然受到人们的怀念。”朱蒂说着,眼中露出无比敬佩的神色。关于‘柯思蒂玛’故事,整个亚兰斯大陆的孩子们都应该非常熟悉了吧。
这时,萨达突然停下了脚步。他极力向远处望去,但似乎什么都看不见。“怎么了?”安提柯策马走上前去,也向萨达指出的方向望去,地平线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两个小黑点。
“是两个魔兽!”安提柯厌恶的皱起了鼻子,似乎是闻到了刺鼻的臭味。大家立即紧张起来。魔兽?这里怎么可能出现魔兽?“哎,我说你没看错吧?”卡尔文怀疑的问道。
“凭他的精灵视力,想看错也难啊。”萨达一边拔剑一边说。鲁修斯建议他和萨达留在路中,其他人藏在附近的灌木丛里,马儿被藏在不远处的大树后面。
果然,两个穿着半身甲的“人”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了。他俩勾肩搭背,手里还攥着空酒瓶子。大家松了一口气,看来他们已经喝得烂醉了。两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鲁修斯和萨达面前,这才清醒了一些。他们看到了两个高大的武士,先是惊讶,然后是愤怒。
“混蛋,谁干当我们的路!”其中一个挥舞着手里的酒瓶,恶狠狠的叫骂到。另一个也抽出了斧子,摆起了架势。不过,两个醉酒的敌人实在不是鲁修斯和萨达的对手。那个手里拿着酒瓶的向前猛扑过去,萨达巧妙的闪到他的背后,还没等他站稳,就被萨达庞大的身体压在地上,“砰嘣”两声闷响,那个可怜的家伙的肋骨立刻断了几根。
鲁修斯和那个手持巨斧的家伙比划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趣儿,就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大家看到事情已经结束了,就都走了出来。那个被萨达压在屁股下的尚还有一丝气息。从他的嘴里,大家知道了“翡翠之城”前不久来了一伙人马在城里驻扎下来。由于他们的兵强人多,城里的精兵又都被调到前线与伊莱昂打仗,所以城主只好由他们去了。他们两个刚刚从一家居民那里抢了几瓶老酒,喝的过了头,才不知不觉的走出了城。大家听了,都恨的咬牙切齿,等他说完,萨达立刻拧断了他的脖子。
“看来伊莱昂的部分势力已经延伸到这里了。看来圣马丁……”埃文小声说。
“混蛋,我们还没认输呢!”萨达说这,脸就红了,手臂上的肌肉像小山似的,宽阔的手背青筋暴露,让人感到一阵阵杀气。卡尔文什么都没说,他在一具尸体前蹲下来,摘下了他的头盔。
“唉,你们谁见过这张脸?”
这个问题倒有些意外,大家凑过去。可可惊叫了一声,吓的浑身颤抖,就像老虎见到了蛇一样恐惧。仅仅是从外表上来看,这张脸就相当的恐怖。在他们看似人类的身躯上,竟然长着毒蛇的头颅,有着和蛇一样的鹅黄色的双眼以及长长的蛇信,浑身上下更是披满了坚硬的鳞甲,并且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是……是龙人吗?”安提柯小声的说。
“有点像,但是龙人有蛇信吗?”朱蒂也问道。埃文和卡尔文闭口不语。疑惑和恐惧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之中。最后,埃文说:“可以肯定的是,以前和我们敌对的也是这种怪物。也许我们应该到图书馆去查一查,也许会找到答案。”然后,鲁修斯和埃文把另具尸体埋在了树林里。安提柯觉得恶心,决不用手触摸这种东西。大家继续向前走去,远远的可以看见“翡翠之城”高大的城墙耸立在地平线上。来到城墙跟前,大家这才发现城墙修建的是如此之华丽。走进城门(奇怪的是没有卫兵守门),一阵喧哗之声迎面而来,大家阴郁的心情一下被冲淡了许多。整齐精致的小房子在宽阔的街道两旁林立着,喧闹的人群聚集在街道两旁的屋檐下对新来的客人评头论足,四轮马车在大道中央“咯噜咯噜”的川流不息。城市的正东是图书馆,正西是古老的博物院,正北边则矗立着金碧辉煌的城堡,据说那里只有城主或皇室人员才可以居住。安提柯带上了帽子,以防别人认出他是精灵。作者注:安提柯和作者一样不喜欢污染严重的大城市。
大家在拥挤的街道上穿行,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便宜的小旅店。老板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一双小小的猪眼总是贼溜溜的盯着大家的钱袋。他给大家开了楼上的两个房间,一个小间住两个人,一个大房间住四个人。很明显,雪盐和朱蒂住小房间;剩下的单身小伙子们在大房间里打两个地铺,就可以睡下了。可可原来要求跟朱蒂和雪盐在一个房间,可是卡尔文坚决不答应,还声称他要是再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把他变成蟋蟀一类的小虫子。一阵忙乱之后,大家终于都安顿妥当,修整一番后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夜幕渐渐降临,透过窗子,雪盐看到了万家灯火陆续点亮,在漆黑的夜色中,就像天空闪烁的星星般迷人。
第二天一早,大家吃过早饭,开始计划一天的活动。萨达和可可自告奋勇去市场买补给品,鲁修斯想到马厩去照顾大家的马儿,埃文和卡尔文打算去图书馆,安提柯拿着埃文列的清单去当地的牧师工会购买魔法用品。朱蒂想了半天,决定去本市最著名的博物馆去看看。可惜,雪盐对过去的事不敢兴趣。
“去嘛,去嘛,反正你又没什么重要的事去做。你一个小孩子不跟在大人身边会很危险的。”雪盐听了真是啼笑皆非。也许,她是怕自己这样一个美少女人独自上街很危险吧!像雪盐这样又瘦又小的孩子八成不会有人注意吧。最后,雪盐还是被雪盐拽到博物馆。高大坚硬的橡木门紧闭着,门上刻着精致的长春藤和百灵鸟,花纹的凹处已经沉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木门宽大的木把手已经出现了裂痕。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关门了吗?
“你们找谁呀?”一个驼背老太婆突然从旁边走过来,雪盐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这座古老建筑的鬼魂显灵了。
“请问这个博物馆开放吗?”朱蒂问道。
“咳咳,以前是开放的,可是后来啊,因为里面的记忆太古老了,也就被人们忘记了。我以前常常来的,那里的东西让人看了就难过啊,咳咳……咳”老人喘息了一会儿,接着问道:“你们是想看着里面的东西吗?”
“是!”朱蒂大声的回答,眼里充满了好奇。“好好,看你们都像好孩子,那就跟我来吧”老人说完,背着手,一步一颤的向高大建筑的后方走去。朱蒂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雪盐不时的向四周观望。不久,大家就看到了一座背靠着博物馆的小木屋。老太太走上前敲了敲门,一个小男孩儿开门向外张望。
“老奶奶,你是不是找我爷爷?”小男孩身穿衬衫长裤,外边套着干净的蓝色马甲,显得活泼神气。
“是哦,他在那呢?这里有两个小姐向参观他的博物馆。”老太太说。
小男孩跳出屋子,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上下打量着雪盐和朱蒂。“真是两个漂亮又奇特的小姐,我以为除了我和爷爷,不会有人在对博物馆里的东西感兴趣了。既然你们想看,就进来吧!”说完,他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朱蒂嘻嘻笑了,夸赞到“真是个懂礼貌的小绅士”。然后,雪盐和朱蒂在小男孩的带领下来到了小木屋里面。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模糊可以辨认出一个老人正坐在藤椅上吸烟,被点燃的烟草一闪一闪的冒着红色的火星。
“我是帕格,这是我爷爷克拉姆,他是这座博物馆的管理员。”小男孩儿跳到老人身边,对他的爷爷说到:“这两个小姐向进博物馆看看,爷爷,我们可以一起去吗?”
老人慢慢的站起来,走出暗影,打量着朱蒂和雪盐,慢条斯理的说:“你们真的想看看吗?如果不是真心的,我就不开门了。”朱蒂当然是真心的了,而雪盐则对小屋里的摆设更感兴趣,这里摆放了许多奇怪的东西,看起来是上古留下的。
最后,克拉姆老人终于打开了通往博物馆的小门,原来那座大门只是个样子罢了。朱蒂和雪盐在老人和他孙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博物馆的大厅。
这里可真算得上是金碧辉煌啊!地板是洁白的大理石铺成的,蜡烛被点燃后,从镜子里反复的照射着他们的光亮。成千上万雕刻的爱神,仙女,牧羊人和吟游诗人,在壁板上嬉戏,在天花板上飞翔,把整个大厅好像编成了一只大花冠。朱蒂惊喜的张大了嘴巴,在大厅的四周叫着,跳着,惊叹着。雪盐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痴痴的望着天花板上的雕刻。这就是历史?这就是过去吗?
“这个博物馆分成三章,梦幻年代,力量年代和黑暗年代,也就是亚兰斯大地五百年前的三个时期。”克拉姆老人叼着烟嘴说道:“我们现在就是在梦幻年代的历史画卷之中。诸神创造了亚兰斯,也创造各个种族。”
“这是精灵的始祖孟菲西比女神”帕格指着浮雕上的一个人大声说到。
“我知道了,这就是第一个人类和妻子”朱蒂也说。雪盐在大厅的东南角找到了一只巨龙的浮雕造型,这个家伙比其它的人物大出几倍,张牙舞爪,面目凶狠,却是栩栩如生。“这就是传说中的万恶之首‘黑暗之翼’。”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雪盐的身边,看到雪盐正盯着它,便过来解释两句:“告诉我,你看着它的时候,有什么想法?”
“如果这就是魔卡勒斯的话……我认为它虽然邪恶令人生畏,但是却又种莫名其妙的亲切的感。”
“嗯,答的好。魔卡勒斯也是亚兰斯大地的创造者之一,任何一个种族的血脉里都有他的一部分,只不过多少有别,物种之间的仇恨和残酷也是由这道血脉而来的。因此,有时我们会对他产生亲切感。”雪盐听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黑暗之翼”的确不是什么好角色啊。
接着,大家参观的力量年代的画卷,在这里,大家目睹了人类、矮人和精灵学习魔法,剑术的过程,自然的力量,人类的力量,龙的力量;各国征战,兼并统一,以及两个最大的国家――圣马丁和伊莱昂的形成。
最后,大家终于来到了纪录黑暗年代的大厅。这里汇聚了众神的愤怒与哭泣,人类的无助与悔恨,精灵的背弃和流亡,以及大地的陷落和黑暗。魔卡勒斯在空中狂笑,魔鬼在大地上肆虐,硝烟,烈火,鲜血,死亡……继续向前走去,情况似乎有了改变,三大法师之塔屹立九洲,七颗法师制作的魔法头骨大发神威。该是各个种族团结一心抵抗魔族的终结之战了,这就是亚兰斯大陆最激烈的一场战征之一,它保证了人类与其他种族的统治地位,维护了大陆的正常运转。历经九个星期的浴血奋战,人类在其它种族人民的帮助下终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看到最后,四个参观者几乎欢呼雀跃起来。
大厅的中央还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老仪器。有骑士的战甲,银光闪闪的龙鳞,各种古老的武器和书籍。大厅的尽头,立着一尊黑色大理石铸成的雕像,有一人多高,栩栩如生,似乎能开口说话一样。大厅里的雕像少说也有几十尊,可单单这尊吸引的大家的目光。
“以前我就注意到这尊雕像了,可是今天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克拉姆把烟嘴放进口袋里,对大家说:“来,姑娘们和小伙子,咱们把它搬到光线充足的地方好好观赏吧!”大家都赞同,于是齐心合力把她搬到了大厅中央。现在,大家凝神观看着这个雕刻成的美丽的女子。她有着一张迷人而端庄的面孔,小小的微翘的鼻子露出一丝傲气与顽皮,浓密的黑发如墨水般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直到腰间,一双光滑的手臂向前优雅的伸出,深邃的眼神吐露出无形的忧郁;她好像在说话,又好像在唱歌,让人不禁想象她的声音一定像银铃般清脆动听。雪盐在陶醉中猛地被震了一下,这尊雕像难道是……
“天啊”朱蒂喃喃自语到:“她一定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了!”
“爷爷,你认识她吗?她是谁?”帕格问爷爷。
“噢,”老人这才醒过来,他马上用奇怪的眼神看了雪盐一下,这才说道:“也许只是个想象中的人物。来,让爷爷看看底座就知道了!”
“对呀!”朱蒂拍着手说道:“作者一般会在雕像的底座上署名的。”果然,在底座的后方,刻着一行字,上面写道:“送给亲爱的雷切尔女公主 日光雕刻于421年”
雪盐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这是妈妈的雕像?!这竟然是妈妈的雕像?!
“啊,原来是雷切尔公主啊,据我所知她是伊莱昂最美丽的女性了。咦,雪盐你认为呢?”朱蒂说着,看着雪盐。
“你在愣神啊?”朱蒂突然大笑起来,雪盐疑惑地看着朱蒂。
“哎?”帕格说:“你么觉不觉的这个小姐姐长的有点像雕像上的这个女子啊?”
“这的,虽然有点荒唐,但是真的很像”朱蒂听小帕格这么说,也认真的比较起雪盐和雕像来。雪盐一阵慌乱慌忙往克拉姆老人的身后躲。老人呵呵的笑起来,从新刁起了烟嘴:“你们就别欺负她了”
“怎么能叫欺负!”帕格不甘心地说:“你看她的头发,她的眼睛和雕像的头发和眼睛多相似啊!”雪盐从老人的身后探出头来说:“这只是巧合!巧合!帕格你为什么对累切尔公主的事这么关心呢?”雪盐反问道。
“因为……因为……”帕格用眼神像爷爷求助。老人笑着说“不瞒你们说,我和帕格都是伊莱昂人的后裔哦,我年轻的时候还和雷切尔公主见过一面呢。”
“真不可思议,这里竟然有伊莱昂人,而且根公主有交情耶!”朱蒂警惕的上下打量着老人:“你该不会是伊莱昂派来的间谍吧!”“哈哈,我一个老朽能做什么呢?我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了!”
“奇怪了,爷爷平时不再外人面前提起自己身世的啊,”帕格默默的想,一边看了看傻呆呆站在雕像前的雪盐“难道,爷爷是故意讲给她听的吗?”
临走前,克拉姆对雪盐和朱蒂说:“你们年轻人还能怀念历史,真是让我欣慰啊,今后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就尽管来找我好了。”说完,他拍了拍雪盐的肩膀。帕格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看来他的猜测是真的。等雪盐和朱蒂走后,帕格和克拉姆将通往博物馆的校门又重新锁起来。
“爷爷,你真地认为那个叫雪盐的女孩儿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吗?”帕格望着雪盐远去的背影问道。
“这一等就是二十年,要不是发现了那尊雕像,我连公主的长相都忘了。我只是凭感觉猜测的。”说着,克拉姆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说:“公主突然死去,听说她的孩子也得了重病;现在圣马丁又在和伊莱昂打仗,一个生着病的孩子怎么可能通过前线到这里来呢?”
“可是那也说不定啊,您不是经常说伊莱昂人只要定下目标,就会不顾一切达到目的吗?如果小公主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这里留下了很重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来的,我相信她一定会来!”帕格肯定地说道,握紧了小小的拳头。
“呵呵”老人抚摸着孙子的头发,笑着说:“没错,你的确继承了伊莱昂人非同一般的勇气和自信。不过,”老人的脸色很快又阴沉起来:“除了雷切尔,还有谁能让那东西发挥作用呢,即使是她的孩子……”
“别担心啦,爷爷,我们可以让她试一试啊,如果起了作用,就说明她就是。而爷爷您也就可以完成任务了。”小男孩儿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充满了无所畏惧的欢乐和好奇。老人拍了一下小男孩儿的后脑勺,小男孩儿疼得叫了一声,捂着脑袋在原地转圈儿,老人严肃地说:“你这小子正经点儿,银海螺是能随便交给别人使用的东西吗?万一出了差错可是要出人命的呀!”
“有什么关系嘛!”帕格抱怨地说:“爷爷就会用武力欺负人,好不容易等到了可疑人物,却要白白放跑机会。”
“要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呢,小鬼,轻率的判断正是你们年轻人致命弱点!”克拉姆吐着烟圈走进木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帕格朝木屋做了个鬼脸,向城市的中央大道跑去。老人在幽暗的房间里郁闷的吸着烟斗,陈旧的记忆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发黄的画面让人心中泛起一阵阵酸辛……克拉姆啊,我来到翡翠之城就是为了把它们交给你保管一段时期,几十年后,当我的孩子来到这里的时请一定要交给她。记住,除了我和他以外的人绝对不可以看书里的内容,一定记住!我相信你的忠心就是实现诺言的最好保证。以万物之灵的名义祝福你……
老人打开一个古朴的桃木匣子,里面装着两封信,灰色的信封上印着金雕,这就是伊莱昂古国的皇家标志。他把两封信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除了这两封信,盒子的底层还摞放着两本书,一本封皮是黑色的,另一本是银色的。两本书的封皮上都用精金刻着精美的文字和古怪的野兽图。老人的手颤抖着翻开那本黑色封皮的书,靠近微弱的灯光阅读起来。老人一开始还可以看懂,渐渐的他着魔似的飞速读下去,布满血丝的眼球突出眼眶,他的脸渐渐扭曲变形,露出吃人野兽般的形态……我们憎恨阳光,我们憎恨善良,我们统治世界天平的右部,并且期望向中心延伸,直到使天平向右倾斜……五百年一次的祭奠,等到红色月亮出现,我们的力量无限膨胀,嘎嘎――嘎嘎……没有人能够控制伟大的神明复苏,大地―沉陷……乌卢瑟克――马布阿非法―――“啊――啊――嗷――”他断断续续的发出非人的惨叫,书上的文字好像烙在他的眼里一样拔不出来,蜘蛛般的黑色咒文在扉页上迅速爬动着,微弱的烛光被减成细细的丝线,一阵狂风在他蜷缩的身体四周呼啸而过,发出嘎嘎的嘲笑声。老人张开干裂的嘴唇,发出最后一次无声的呻吟,终于化作一股轻烟,消失在黑暗的小屋里。那本被翻开的黑色图书静静的躺在地上,安然无恙,唯一不同的是书的最后一页,最后一句话的结尾多了一个奇怪的红色字符。突然,从书中隐隐约约传出细微沙哑的声音:“克拉姆……背叛……惩罚……”
雪盐和朱蒂回到旅馆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齐了。卡尔文看来心情不错,每个人都发现他的手里多了一本新的魔法书。萨达和鲁修斯站在旅店的后院里正在讨论城里最有名的武器店,很显然,他们想在出发之前把自己的武器都休整的有力一些。安提柯和可可帮助大家分配新购买的物资,只有埃文一个人坐在餐厅里不断的翻阅着什么,他旁边的桌子上摞放着小山似的书和文件。朱蒂好奇的凑上去,问道:“有关那种怪物的资料找到了吗?”埃文丛一堆稿纸里抽出一张,说道:“我翻阅了很多有关亚兰斯大陆上奇特怪物的书籍,但我们需要的资料则是少而又少,我把主要的都抄在这张纸上了,你和雪盐好好看看吧。”
“萨达他们看了吗,他们有什么意见?”朱蒂一边接过来,一边问到。
“他们说,对这种怪物都不熟悉,更准确的信息还必须在实战中获得。”
“也就是说,他们对这种……蛇人不是很在意喽!”朱蒂翻着文件,微微皱起了眉头。
埃文面无表情地回答:“也许是因为大家不相信这些片面之词,老实说,我对图书馆里获得的资料也深感怀疑,毕竟我们以前见过不少的怪兽,而像这种希奇的物种大家还是第一次听说。”雪盐轻轻拽了拽朱蒂的袖子,这才看到了纸上的文字:蛇人生存在亚兰斯大陆北部的拉蒂河与卡达河之间,他们在那儿形成了独有的、恐怖的族群――毒蛇族,并且世世代代在此繁衍生息。周边的种族对毒蛇族相当的恐惧,他们甚至将两河之间的流域订为了禁区。这种恐惧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仅仅是从外表上来看,蛇人就相当的恐怖。在他们看似人类的身躯上,却长着毒蛇的头颅,有着和蛇一样的鹅黄色的双眼以及长长的蛇信,浑身上下更是披满了坚硬的鳞甲。虽然从大体上来看,蛇人除了有着蛇头和鳞甲之外与一般的并无区别,而且还有着与常人类似的身高,但令人难以置信的,他们却是卵胎生的生物,这看似诡异的生殖方式更是成了别人对毒蛇族恐惧的根源。
与其它的人类种族相比,蛇人有两样得天独厚的优势:一个就是他们的感觉器官。蛇人对于热的感应相当的灵敏,这使得他们可以在黑暗的环境当中“看见”其他生物的活动,不过与精灵的夜视能力不同,这只是一种对于热量的感觉,并不代表蛇人在黑暗中能够真正看得见。举例来说,蛇人不能够看见没有任何热量的物体,而且他们对于火把一类的物体也有着很强的感应,甚至可能会干扰他们对周围环境的正常判断;但精灵就不会,所以黑暗中的机关这种对精灵没什么威胁的东西对于蛇人来说确是极其危险的。
蛇人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他们长有尖锐的毒牙,并且和蛇一样有着毒腺。如果被蛇人的毒牙咬中了喉管,将会带来相当严重的后果――立即死亡。不过蛇人在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将毒牙当作武器,他们有着不亚于人的智力,懂得利用兵器来攻击对方,毒牙只是蛇人用来对那些敌人做致命的最后一击,或是用于处决那些被盘了死刑的犯人。
由于长年在河流与沼泽地带生存,蛇人都很擅长游泳,并且相当熟悉沼泽的环境,能够毫无阻碍地在沼泽中行进,更是潜行和藏匿的专家。毒蛇族行事方式大相径庭,各自也都有着不一样的善恶观念,蛇人与库库尔坎族一样,信奉蛇神――库库尔坎。毒蛇族的政体和社会结构相当简洁:王统领着整个族群;王族负责着族内的各项事务;祭祀供奉蛇神,同时也是军队的领袖和中坚力量;再向下就是平民,毒蛇族全民皆兵,并没有专职的生产者,这也是他们人口不多,却有着强大军队的原因。
“真让人恶心!”朱迪看完后,把文件还给了埃文,接着发表自己的见解:“你认为魔卡勒斯的复活是借助了这些爬虫的力量吗?”
“恰恰相反!”埃文双手较差,靠着椅子疲惫的说道:“上面不是说,蛇人之生活在亚兰斯大陆的北部吗?如今却扩张到圣马丁境内,这只能说明蛇人是依靠着魔卡勒斯的力量膨胀的,而代价是成为魔卡勒斯践踏亚兰斯大地的工具。这里有一封刚刚送到我手里的信,是联邦的人寄来的,你们可以从上面了解一些情况。”说完,埃文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蓝色的信封,上面有联邦的银龙标志。
朱蒂打开信,雪盐看到上面印着花花绿绿的印章和工整的条文。
“圣马丁派出的先锋部队于二月二十一日在罗迪马线境内与敌军交战,不幸全军覆没,无一人幸存。联邦决定暂时停止攻击。”朱蒂小声念完,把信往桌上一拍,怒气冲天地喊道:“什么嘛!他们也不和别人商量商量就大动干戈,损失了先锋部队竟然还不让老百姓知道!他们告诉把情况告诉你是什么意思?叫你回去给他们出主意吗?”
“我能有什么主意?我只是一个在国王的宏恩下读书、买面包的人罢了。”心灰意懒的说完,推开椅子,向楼梯走去。
“……”朱蒂担心的看着埃文疲惫苍白的脸,想安慰他,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雪盐不解的看着朱蒂和雪盐,小声问到:“他生气了吗?我们该怎么办?”
朱蒂叹了口气,对雪盐说:“他没有生气,只是很难过……大道理呀他都明白,所以咱们还是别打扰他,让他好好安静安静,相信他。”
午饭时间,埃文还是没有下楼。大家都很担心,心情沉甸甸的。
“这他妈的混蛋!说什么还是打败了!”萨达狠狠的捶了桌子一拳,茶杯在托盘里被震的叮当作响,安提柯忙把托盘端开,这才避免了萨达把玻璃杯全都捏碎的可怕结果。鲁修斯冷静的说:“听到国家战败的消息,大家都不好受,但是我们必须忍耐。别忘了,我们对付的可不单单是人类。我看今天下午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继续赶路,离伯罗尼亚圣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
餐厅里的越来越多。萨达和鲁修斯留在餐厅里继续喝酒,其伙伴或是回房间休息,或是出去散步。
明媚的阳光照的人身上暖暖的。雪盐坐在旅店后院的草地上。她脑子里现在都是妈妈和伊莱昂。伊莱昂为什么要和圣马丁打仗呢?妈妈以前很少对她讲自己或者自己的祖国。对于自己的母亲都不了解的人怎么可能了解自己的国家呢?不对,现在伊莱昂是在国王手里,不管她的事情。但是,雪盐好怕,她还怕自己,因为她是伊莱昂人,如果埃文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会不会杀了她呢?她来到这里有为了什么呢?一切似乎都有于自己的身份引起,妈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己有是个什么样的人?混蛋,越想越乱了,都是那尊雕像害的,害她这么苦恼,害她想起了这些不开心的事……雪盐躺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字,感受春天的微风带来的最后一丝凉意……说起来,冬天已经完全过去了,人们说春天刚刚来临的时候如果许愿的,来年春天就会实现……她现在要不要许愿呢……
“风吹起带走了我的心我突然变的透明,融入了自然诗情风吹起鲜花烂漫铺大地绿草青青飞满天我已经深深陶醉,拥入天空的怀抱永远沉睡……”
雪盐轻轻的哼起了歌谣,又陷入了遥远的回忆……白色的裙角随风飘起,掠过了青青的草地,阳光,绿树,鲜花,清风,可爱的小精灵,还有慈祥的妈妈……
妈妈,这是什么?
这是银海螺银海螺?真漂亮啊,我也想要等你长大了,自然会属于你我能像妈妈那样召唤小精灵吗?我能像妈妈那样强大吗?
当然能,你是妈妈的宝贝啊我什么时候能成为妈妈那样的人呢?
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古老的书房里传来幽幽的哭声,同样古老的画像,陌生的脸庞,还有泪水……
妈妈,画像上的人是谁?
是你的爸爸爸爸是什么?
是妈妈最爱的人他还活着吗?
已经去世了为什么为了妈妈……
“为了她……”雪盐冷笑一声坐了起来。为什么自己总是摆脱不了回忆,况且,梦中的话总是像猜字密一样难懂,把自己搞得稀里糊涂。
雪盐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草屑,突然,她发现院子的墙脚里伫立这一棵高大的槐树。槐树的皮非常粗糙,是爬树的丁好的对象,记得雪盐小时候就经常爬树。于是灵机一动,雪盐后退了几步,向槐树干猛冲过去,在离树干五英尺的地方突然一跳,呼的一声就扒住了离地面四英尺高的树皮。雪盐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像上蹭。这树的树皮真粗糙啊,挂了好几次衣服,不过这倒省了不少力气。看来,雪盐爬树的技能不但没有退步,反而有所长进。爬了一会儿,终于钻进了茂密的树冠,雪盐扒住一根粗壮的树起,往前一翻就坐了上去。说茂密,应该是树枝茂密,而叶子呢经过整个冬天已经稀稀拉拉所剩无几,一两束干枯的槐花挂在树梢上瑟瑟颤抖。雪盐坐在树枝上,将旅店的风光一览无余。有的在院子里聊天,有的搬运货物,有的在屋子里睡觉,有的吃东西,还有的在吵架……哈哈,真是人间百态啊,咦?雪盐向脚下望去,原来这里还有一个窗子啊。于是,雪盐翻到向下一点的树枝上,离擦得十分明净的玻璃窗只有咫尺距离。雪盐按住怦怦直跳的胸口――这么近,万一被屋子里的人发现了怎么办呀?但是,她已经顾不得担心了,因为呆在屋子里的正是一直没有下楼,连午饭都没有吃的埃文!此刻他侧对着雪盐这边,端坐在一张小桌旁急促的写着什么。雪盐安静的坐在窗外的树枝上,入神的看着埃文,他专注的表情多么像太阳之神阿波罗啊!微微颤动的羽毛笔在纸上轻盈的滑动,流水般的字迹从欢快跳动着的笔尖倾泻下来;阳光顺着窗棂溜进小屋,又滑上了他的书桌――他手下的稿纸,最后终于笼罩了埃文的全身,使他完全沐浴在阳光之中,唯独架在他鼻子上的眼镜调皮的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像小星星般闪烁着。埃文写完了一页,又铺好了另一张纸,这时才发现地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他抬起头来,吃惊的发现雪盐正坐在窗外窥视自己呢!雪盐也吓了一跳,想马上溜掉,但还是被手疾眼快的埃文逮到了。他打开窗户,因为雪盐坐的位置离窗户非常近,所以,他不废吹灰之力就握抓住了雪盐小小的肩膀。
“哈哈,你在这里干什么?”埃文笑着问道。
“我觉得好玩,所以……所以……”“所以偷看人家写信,对吗?”埃文装成一幅生气的模样,故意把声音降低,听上去的确有点儿吓人。“我……那个”雪盐开始手忙脚乱起来。埃文觉得雪盐十分滑稽可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呀是呀,半天不出房门的确让人好奇他在做什么。”埃文扶了扶眼镜“嗯,不管怎么样,你先下来吧,坐在树枝上很危险。”
“可是……”雪盐双手紧紧握着树枝,保持骑马似的姿势向四周看了看,除了脖子以外其它部位都不敢动。因为雪盐爬得太高,所以下面已经没有可以爬下去的足够结实的树干,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埃文伸出了另一只手,说道:“我把你抱过来吧!”
“开玩笑吧?”雪盐连忙向后退,想顺着树干滑下去。突然,只听“咔嚓”一声,由于雪盐向后退时用力不当,她身下的树枝终于吃不住重力折断了。雪盐大叫了一声,脚下一空,身体猛地向下坠去,耳边风声“呼”的一阵响,意外的是,雪盐并没有继续下落,她感到右手臂的肌肉紧绷的发胀,等她莫名其妙的睁开眼睛,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下半身竟然悬在空中。她勇敢的抬起头,这才明白原来是埃文在千钧一发支拉住了自己的右手,才使自己没有狠狠的在地上。
“你没事吧?”埃文上身探出窗口,吃力的说道。他一只拉着雪盐,一只手拄着窗棂,以免自己也失重被拉出窗户。
“我好得很,就是有点儿害怕。你能把我拉上去吗?这里离树干太原我够不着。”
“好吧,不过你尽量放松,别意气用事!”埃文说完,将雪盐一点一点儿拉上来,最后,雪盐成功地跳到了埃文面前的窗台上。埃文双手拄着窗棂,气喘吁吁的说:“你……你的运动神经倒是出奇的发达……呼……呼……”
“对不起。”雪盐跳下窗台,拉着埃文的衣襟胆怯的说,就像一个即将接受处罚的淘气的孩子。她充满歉意的注视着埃文,突然惊讶得叫道:“你的眼镜呢?”
“耶?”埃文摸了摸自己的眼眶,果然少了一样东西。“倒霉,肯定是刚才掉到窗户下面去了……”“我去找找看!”雪盐匆匆向楼下跑去。
“哎,雪……”埃文叹了口气,急急忙忙跟下去,在一楼的门口正好碰到了萨达和安提柯。萨达拦住埃文,好奇地说:“雪盐在槐树下转来转去,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她丢了什么了吗?”
埃文平静得说:“刚才和雪盐在窗户旁聊天的时候,我不小心把眼睛掉到下面去了。”
“哦,是这样啊。”萨达点了点头,热情地说:“那么,我和安提柯也来帮忙找吧!”于是三个人一同来到树下,和雪盐一起在茂盛的草丛里寻找丢失的眼镜。安提柯寻寻觅觅来到一丛野菊花前,他终于发现在一块鹅卵石旁边有东西闪闪发光,他顺着鹅卵石找过去,找到了埃文的眼镜。
“我想应该就是它吧!”安提柯站起身来,把眼镜放在自己的眼前说道。其他人走过去,发现安提柯美丽的桔黄色眼睛通过镜片上的破洞正调皮的眨弄着。
“噢噢……”埃文小心的结果眼镜,难过得呻吟。萨达看了看静静躺在地上的鹅卵石,说道:“不小心跌在石头上了。真是可惜,我记得那是帕玛济斯先生送给你的吧?”埃文默默的点点头,用手绢把眼镜的碎片轻轻包好,小心的放在胸前的口袋里。雪盐现在难过极了,帕玛济斯不是埃文最敬佩的老师吗?那这副眼镜对埃文来说一定是非常珍贵的礼物,如今因为自己而毁坏,这使她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愧疚。埃文那么和蔼善良,她怎样才能尽最大努力补过呢?
“我……”雪盐支支吾吾,不敢正视埃文忧郁的眼睛。“没关系,眼镜行的工匠也许可以把它修补好。”埃文平和的说,拍了拍雪盐的肩。雪盐觉得这亲切的安慰是如此沉重。“那么……”雪盐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可以帮你去送去吗?”埃文愣了一下,马上恢复了往日甜蜜的微笑:“如果你想去的话,我会很感谢的。”
雪盐高兴的接过包着眼镜的手绢,小心翼翼的握在手里:“沃克斯街21号的那家眼镜行可以吗?”
“呃,当然……”
“那,我现在就去,一小时后我会准时回来的。”雪盐说完,快活得向中央大道跑去。安提柯和萨达望着雪盐的背影,一脸惊异。萨达说:“你见过她那个时候那么兴奋过吗?”安提柯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站在树旁的埃文。埃文一直目送着雪盐走出院门,消失在路口。
“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儿……”他默默地说,不经意的笑了起来。
穿过中央大街,雪盐在错综复杂的小巷里不停的穿行,最后终于找到了沃克斯21号所在的小巷角。这里十分潮湿,墙角的垃圾散发着木头腐烂的味道,被参差不起的屋顶打碎的阳光斑驳的照在玻璃窗上,一只皮毛污涩的大花猫慵懒的趴在们边睁着一双诡异的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客人。雪盐因为犹豫而停下了脚步。她畏惧不安的扫视着四周,踌躇不前。这里真的是居民所说的城里最好的眼镜行吗?看上去倒是很像鬼屋。雪盐立刻联想到伊莱昂的地下监狱,那是亚兰斯最有名的鬼屋之一,听说常有冤魂出没。雪盐深深吸了一口气,哼,怕什么?她壮着胆子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应。雪盐松了一口气,转身要走,身后的小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谁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使雪盐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她慢慢转过身来,这才发现门后面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这个人依着门,手里拿着一本厚书,孱弱的身躯在大气的压力下瑟瑟发抖,好像随时就要倒下去似的。雪盐小声说到:“请问,这里可以修眼镜吗?”那个人嘴唇动了动,但是说不出话来,最后他费力的转过身去,走进屋内的一片黑暗之中。原本蹲在门口的那只大花猫“喵呜”的叫了一声,跟在年轻人身后跳了进去。雪盐小心翼翼的跨入了门槛,当她的第二只脚跨进来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年轻人哼了一声,小木门就立刻关上了。屋子的中央摆着一张未上漆的圆桌,桌子上放着一支蜡烛台。那个年轻人从里屋拿出了一只点燃的蜡烛,插在蜡烛台的顶端。这下子,雪盐的实现明朗的许多。那个年轻人坐在桌旁的椅子上,呼呼的喘着气。雪盐的眼神始终集中在这个奇怪的年轻人身上。作者注:这个场景仿照了《哈利。波特》里出现过的翻倒巷;这个病怏怏的年轻人则有《龙枪》中雷斯林的影子。作者喜欢雷斯林这个人物,于是便把他孱弱的形体赋予了阿米尔,又把他那种难以捉摸的个性加给了卡尔文。哎呀,说真的,作者一点也不喜欢雷斯林的金色眼睛,那看上去像波斯猫。
“呼,对不起,我得了重感冒……”他看着站在门口的雪盐慢慢说道:“你不是要来修眼镜的吗?拿出来看看吧。”
雪盐狐疑的递过眼镜,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这个人用细瘦的手指在上面摸索了一会儿,便还给了雪盐。雪盐把眼镜放在自己的眼前试了试,眼镜竟然还原如初,没有一丝裂痕。“这不可能,开玩笑吧?”雪盐翻来覆去的看着,惊讶得说:“你是怎么修好的?”“当然是用我的这双手……”他微笑了一下。雪盐心里很明白,这个男人是个破落的魔法师,不过她是装作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道谢后付了钱,像终于挣脱了什么似的转身向门口走去。这时,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甚至还有呕吐的声音。雪盐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折了回来。她想扶起那个人,但他还是无力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吐血,雪盐的袖子和前襟被鲜血染红的一大片。
“你真的只是感冒而已吗?”雪盐担心的问:“用不用请医生来?”
他艰难的爬上桌子,说:“不……不用,你把放在壁橱里的东西拿过来……”雪盐急忙照办,不过她着实下了一跳,因为他需要的东西竟然是一颗水晶雕刻的动物头骨。他把它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放在头骨上,喃喃的念着埃文曾经念过得咒语,但是由于他咳的太厉害,咬字就不清楚了。雪盐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心中响起叫她帮助这个人,于是,雪盐不由自主地把双手放在那个人手上,默默的念着心中出现的文字。渐渐的,那个人的咳嗽声停止了,他惊异的瞪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她正微微闭着双眼,长长的黑发和小小的脸颊焕发着蓝色的光芒。最后,雪盐终于回过神来,她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问道:“刚才我在干什么?”
那个人突然抱起雪盐,高兴得喊道:“我终于等到你了!我终于等到你了!”雪盐吓得急忙挣脱他的双手,向后退了几步。但他仍然不肯放开雪盐,苍白的脸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他大声说道“听我说,你一定是雷切尔的孩子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
“除了你,没有人能控制着玩意儿。我本来以为自己快死了才想试一试,没想到竟是你救了我。”他兴奋得喋喋不休:“你见过克拉姆了吗?你见过他了吗?”雪盐被他晃悠的头晕脑涨,好不容易才把她认识克拉姆的事说清楚。那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也许现在说出来你会难以接受,不过我不想再耽误了。你听着雪盐,我叫阿米尔,和克拉姆原本是兄弟……”
“啊?他可是个老头……”雪盐吃了一惊,这个人该不会疯了吧?
“你听我说!我之所以拥有年轻人的外表是因为我本身的职业效果;你母亲叫我交给你两本书和一个海螺,拥有了这些,你就可以成为强大的召唤师。但问题时,有些人也想得到这种力量,所以我就放风出去说东西在的确在我这里,然后我又悄悄把它们交给我的弟弟保管。这样他们就会只找我的麻烦,而不会怀疑到我弟弟身上。所以,现在你只有找到克拉姆,才能拿到你的东西。”
“可是,你怎么办呢?你一个人能招架那些人吗?”雪盐担心的问。他倒是满脸的不在乎:“怕什么,我不是坚持到现在了吗?我现在还‘年轻’啊。”可是,最后一句话倒是有些力不从心。他看着雪盐,却发现她慢慢低下了头,小声的抽噎起来:“我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大家都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为什么都来找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要照妈妈还有你们说得去做,为什么不是别人?”她蹲下来,把脸埋在手臂里一边哭一边说到。阿米尔愣了一下,连忙走过去,轻轻抚摸着雪盐的背安慰道:“因为有人需要你,你的父亲,你的母亲,还有我们……我们大家相信你的力量,所以才会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你妈妈的王国被别人利用,解救它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
“可是,我只是个小人物,什么都不会……”
“没错,我们每个人都是小人物,但我们必须相信自己有能力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如果遇到了困难,总会有人帮助你的,最重要的是坚信自己的力量,相信自己不会让别人失望。”
“我想妈妈,我害怕……我害怕太多的事情……”雪盐抬起了头,但还是不肯转过脸来面对着阿米尔,小小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地板上。阿米尔叹了口气,说:“这个世界是不可理喻的,但我们还是能找到活下去的理由。邪恶与善良需要自己把握,依靠别人是不行的,你必须确定自己的立场,并且无情的消灭敌人。” 雪盐终于站了起来。她慢慢推开门,“那么,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吗?”阿米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去一趟。
雪盐和阿米尔来到了克拉姆的住处。门是虚掩着的,阿米尔轻轻推开门。屋内静悄悄的,以个人也没有。雪盐在屋转来转去,叫着克拉姆的名字,但仍然没有人回答。“会不会在博物馆里呢?”雪盐自言自语,这时阿米尔发现了掉在地上的书和蜡烛。他吃了一惊,立刻捡起那已经被翻开的黑皮书翻到最后一页。阿米尔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僵住了。雪盐凑过来,翻开的书页上看到了一个抢眼的红色字符。“这是什么?”雪盐问道,担心的望着阿米尔的脸色,小心的问道。阿米尔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克拉姆没有记住我的警告……这就是厄运……”雪盐觉得脊背一阵冰凉,她曾经听说过被魔法禁忌的书如果被人翻看,就会把那个触犯禁忌的人吸入书的空间,也就是说,书本身已经具备生命,而书的内容也会在一定的空间中变成现实。那么克拉姆他……
“他也许还活着,但是……”阿米尔说了一半又摇了摇头。“既然活着,就应该把他救出来啊,可是,谁能办到呢?”
八、山洞里
被吓退的狩龙部队逃回了驻扎在曼德拉的要塞。
“真他妈的一群废物!”要塞的主人,东方飞龙骑士曼托得知自己部队战败的消息,气的七窍生烟。
“我早就对你说过他们是一群窝囊废,你不听。”客厅里的另一个人冷静的说道,嘴角露出轻蔑的笑意。“不过还好,我们只损失了一员狩龙。”
“那二百多的士兵那?!就这么有去无回?……还有那几个人是怎么杀死一条龙的呢?”
“听回来的人说,有一个小女孩儿会说龙语,因此分散了它注意力。”
“哦?她是什么人?”
“我的人正在调查,据说她就是主人一直在寻找的日光和雷切尔的女儿。”
“她怎么回和那些人在一起!有意思,我一定要见识见识她!”曼托挑衅似的扬起了圆圆的下巴,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准备好一只小队,”曼托对一个侍从喊道:“我要去‘十日村’――我肯定那八个人会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
“随你的便,但我警告你别带着那帮子红龙坏了我的好事。”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说完,像影子一样滑出大厅,又滑进自己的房间。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屋子没有一扇向阳的窗,除了一张床以外,床边还放着一张小巧精致的木架,木架上刻着古怪的花纹和字符,我们唯一能认出来的是缠绕着木架柄的两条小蛇。那个人走到木架旁,从腰带中解下一个黑色的小布袋。他把手伸进去,直到整个手臂伸进袋子里。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小小的袋子能装下那样一只长手。当然,重点是他会从那里面拿出些什么来。
是一个红色的水晶球,他很小心的把它放在木架子上,水晶球里的红色液体立刻变成了白色,他盯了它半天,水晶球光滑圆润的外表倒映出他那令人恶心而畏惧的面孔。
“情况不妙哦,夏洛特小姐,敌人的队伍已经初步形成了,而且他们比我想象中得更难对付。”他对着水晶球说到。
“是吗,那个小鬼是不是在里面?”白色的烟雾围着圆心转了几下。
“没错,而且她已经开始显露她的能力了,我担心这会对我们不利,是不是把她……”
“不要动粗嘛,我有一个好计划,我们可以利用那些傻瓜把她的潜能诱导出来,然后在把她变成我们的人。”
“这……太冒险了吧,‘黑暗之翼’大人同意吗?”
“笨蛋!如果要杀了她,我早就动手了,还用等这十三年吗?别忘了,她的身体里流着和我同样的血。”白色的烟雾突然变浓,充斥了整个球体。
“我从不怀疑”黑暗之翼“大人的计划。”他连忙说到“还有一件事,曼托最近越来越嚣张了,我认为红龙队不能交给他指挥。”
对方停了一会儿,说道:“别担心,他就当我们的‘探路’好了,你的任务是继续监督他们的行动。”
“是。”他说完,水晶球里的气体又变成了红色。他把它重新装进袋子里,在腰间系好,推门而出,就好像是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雪盐一行人已经走了一整天,经历了那场意外的劫难,他们的行装少得不能再少了,而且有一部分还是从雅玛逊女战士那里借来的。为了节省口粮,他们一共用了五匹马。离最后一座山还有两天的路程,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前进,不知不觉黑夜又降临了。夜幕笼罩着森林,这儿的一切都让人想起世界的起源。这座神秘莫测的森林啊,似乎无尽头,像时间一般古老,像春天一般年轻,在人们心目中成为最可怕的幽灵的住所。这座巨大无比的森林真是个不可思议的迷,站在他的脚下,人们显得那么渺小,真像一群受惊了的小动物!森林深处传来种种怪叫。然而最可怕的还得数头顶上漆黑的天空。阴天时,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欢迎森林的客人。
“我现在越来越进入状态了!”安提柯说到,从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畏惧。“我也有同感,”萨达高声说,似乎在给自己壮胆儿“这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我一个人走夜路的情况……”
“拜托,你就别讲有关黑夜的事了好不好,讲点儿快乐的事吧。”这是朱蒂的声音,她紧紧贴着雪盐的背,几乎要把雪盐挤下马了。这时,天上的云彩被风吹开,露出了几点疏星,接着月亮也露出了头,银辉洒下,地上出现了大家的影子。萨达正要开口,雪盐突然发现了几只银色的小动物正在好奇的注视着他们。
“那是什么?”雪盐小声问到。
“那是夜灵,”埃文回答:“只在黑夜中出没的小精灵,他们经常装扮成小动物的模样在森林中嬉戏。月亮出来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就会被月光穿透,看上去就好像是银色的。”
“听上去有点恐怖――被月光穿透,那回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朱蒂自言自语道,殊不知她那一双园园的大眼睛反射月光的时候,那才叫
六、蓝天
“卡尔文老弟,你多少吃一点儿啊。”萨达用胳膊碰了碰坐在旁边的卡尔文。年轻的法师叹了口气,用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没胃口。”然后又陷入了沉默。
萨达耸了耸肩膀,把手里的干粮掰了两半儿,把其中的一块儿递到了鲁修斯面前。鲁修斯礼貌的向萨达道过谢,毫不客气的吃起来。坐在一边的安提柯和埃文也津津有味的吃着,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现在的处境。他们现在被关在一个竹子制作的巨大笼子里。四周有三四个蒙着面具,全副武装的卫兵,在他们的前方,一只强壮的狩龙正打着瞌睡。现在是晚上,不远处燃着一堆篝火,篝火的旁边堆放着大家的武器。借着火光,人们可以看见其它被俘虏的人和一群着装奇特的祭祀。安提柯向四周望了望,用不安的口气问道:“嘿,你们曾经见过这些人吗?”
萨达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怎么会知道?除非他们摘下面具。”
“我一直想的是,他们是如何到达圣马丁城的。”埃文说着,用手帕拭了拭嘴。大家一致点头。很显然,敌人是为了给圣马丁一个下马威,但他们是怎么突破防线的呢?“我曾经听说,”鲁修斯突然说道:“有一个部落的祭祀可以让一整只军队在短时间内隐形,做到避人耳目作用。”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种魔法吗,卡尔文?”安提柯赞叹着,扭头问缩在一角的法师。法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简短的说:“的确有这种魔法,不过在大陆上早已失传。”
“这应该是唯一的解释了吧。”埃文小声说。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也许,这就是灾难的前兆。”大家渐渐沉默下来,没有人说话。这时,篝火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向发生骚动的地方看去,原来是一个女人被卫兵抓到了。这可真是罕见――她是个阿玛宗女战士,而且从她的服装可以看出她的身份不凡。
这时,鲁修斯猛的站起来。
那个女人极力反抗,但还是被按在地上,跪在一个领头祭祀的脚下。
“克拉大人,这个女人是在树林附近抓到的。”一个卫兵说道。
“让我看看。”那个祭祀穿着宽大的黑袍,声音冰冷而空洞,让人不寒而栗。女人挣扎着,一双明亮而充满仇恨的眼睛瞪着站在面前的敌人。祭祀带着兜帽,整个脸都消失在阴影中。他冷笑了一声,讽刺的说道:“一个阿玛宗的女人也有落单的时候。狩猎女神阿尔特弥斯的女儿竟然是偷听别人秘密的间谍。把她随便关到哪里吧,将来也许会有用。”于是,那个女人被卫兵扔进了萨达一行人所在的笼子里。鲁修斯立即上前扶起跌倒的女人,却被她推到了一边。鲁修斯连忙说道:“尊敬的女士,我叫鲁修斯。艾塞庞德,阿格西骑士。如果我能为你做点儿什么,我将不盛荣幸。”他像一个真正的骑士那样用大家几乎淡忘的礼仪向这位女士致意。坐一旁的卡尔文不屑的撇了撇嘴。
“谢谢你的好意,尊敬的阿格西骑士。我叫古溪娜。”女人还礼,却心不在焉,眼睛不时向森林的方向瞟。这时,埃文突然发现了挂在古溪娜脖子上的挂坠,惊讶的叫出声来,这个阿玛宗女子竟然是阿玛宗族的女王!女王被关在这里,他们竟然没有觉察出她的身份!突然,埃文注意到古溪娜正注视着自己,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这个年轻人看穿了。她注视着他,示意他闭嘴。萨达看了看埃文,又看了看古溪娜,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安提柯说不上话,卡尔文依然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我想我们大家不必认识。”古溪娜冰冷的说完,用斗篷裹住了身体,躺在一角自顾自的睡起觉了。她累极了,不一会就打起了细微的鼾声。安提柯也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地方躺了下来。埃文和萨达也相继睡下,鲁修斯执意要醒着注视敌人的一举一动。
一连几天,埃文一行人被这些来路不明的士兵看守着。终于,在红色山脉的被山脚下他们似乎结束了“空中旅行”。押送队伍停在一个豁大的山洞旁边,四周是连绵起伏的红色山脉的分支。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这里的泥土是红褐色的,树木大都是冷杉树,树下是齐腰的剑齿草。狩龙群被士兵带到洞口的两侧,那个穿着黑袍的祭祀漫步走向洞口,其余的人仍然被关在笼子里。大多数的人已经饿了很长时间,现在只剩下听任摆布的力气了。
没过多久,那个祭祀快步走出洞口,嘴里似乎还在咒骂着什么。他向一个士兵打了个手势,接着,一小群人被放出了笼子,并被几个士兵押进了洞口。山洞里有什么?余下的“囚犯”心生疑虑,好奇的向里面张望。过了一会儿,似乎没发生任何事,进去的人平安无事的被押回了笼子。这更增加了人们的疑惑。这时,埃文向鲁修斯点了点头,伙伴们也都提高了警惕。因为士兵正向他们走来。古溪娜也被带出来。大家被士兵冰凉的手束缚着,跌跌撞撞的被带到幽深的洞穴。安提柯皱了一下眉头,作为真正的精灵,他对邪恶更加敏感。现在他身边的生物正散发着罪恶的气息,陌生的,令人毛骨悚然,恶心……
洞穴让人寒冷,无尽的黑暗在尽头消失。一只插在墙上已点燃蜡烛恢复了大家的视线。人们看到一扇隐蔽的小门敞开着,埃文和其他人被带到这间暗室。这里并不比外面敞亮多少。他们看到一个秃顶的老人伏在桌子上飞快的写着什么,桌上摆放着一个笔筒和一只蜡烛台。老人的身边站着一个戴着兜冒的人。他穿着同样的黑色天鹅绒袍子,不过看上去似乎是个不太重要的人物。
站在一边的侍卫咳嗽了一声。老人抬起头,瞥了“囚徒”们一眼,开口问道:“我问的问题,你们要如实回答,然后,你们就可以平安的出去。”“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有关‘唤魔之铃’的事?”
一阵沉默。没有人回答。
老人又问道:“你们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一些奇怪的,不可思议的事?”
还是没有人愿意回答。站在一旁的人突然不难烦的说道:“你不要老是‘有没有,有没有’的问个不停好不好?这些人怎么可能知道?我早就说过这种方法只是浪费时间!”老人停顿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他恭敬的说:“可我们只有这样找线索。但是我不知道……”突然,站着的人摆了下手,人们被带出暗室。埃文他们听不到人和从室内传出的声音。
但是谈话依然进行。埃文并不知道,这段无意之间的谈话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我不知道主人为什么非要找到那个‘唤兽之铃’,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那是你们人类自己制作的东西。它的作用对主人的士兵很重要。我们必须找到它。那些该死的骑士知道了这个秘密,把它偷走了……”
“大人,恕我直言。现在谁能控制‘唤兽之铃’呢?”
“……我相信我们的主人无所不能,主人早就料到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控制它。”
“哦?!是那个强大的魔法师吗?哈德斯?”
“哼!就是他,也不可能学会控制‘唤兽之铃’。”
“那……”
“是雷切尔的遗儿……叫什么名字我已经忘了。不过,她对主人似乎有什么重要意义。”
“啊!”老人惊叹到:“没想到,是那个女孩儿!我早就料到她不会是个普通的小孩儿,有那样的母亲和父亲,她当然不会一般……”
“我讨厌那个老东西,还有他身边站着的那个怪模怪样的男人。他们看起来真让人恶心。”安提柯不耐烦的敲着笼子,生气的说道。“我们难道不能想办法逃出去吗?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雪盐和朱蒂怎么样了?我们要去找她们呀!”
布鲁斯和萨达同意安提柯的看法。卡尔文阴沉的说了一句:“我们没有外援。”
“对,”埃文低声说:“我们没有人在外面支援,因此单靠我们几个的力量几乎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我的人能帮助你们逃出去。”一个声音突然说道。大家吃惊的转过脑袋,看到古溪娜坐在不远处,抬着下巴看着他们。大家互相对视了一会儿,觉得不可思议。埃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像他预料的那样。于是他对古溪娜低声说:“谢谢你的好意。说吧,有什么条件?”大家顿时紧张起来,向中间慢慢靠去,以便听的清楚些。
“今天晚上,我的朋友们会来救我。我的人会掩护你们,并撬开笼子。你们自由后,要帮我取回放在那儿的东西。”说完她指了指一只大狩龙。人们隐约可以看见它的脚下放着一个闪光的盒子。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因为那要冒很大的危险才能取道。在狩龙脚下偷东西,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我觉得只有这么办了。”萨达勇敢的说:“我愿意去取回盒子。但是不能只有我一个人。”
埃文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了注意:“古溪娜女士,我们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要发誓,一定要带我的朋友们安全的离开这里。”然后,他对安提柯和萨达说:“我需要你们两个的帮助。”
“还有我,我也要去。”一直沉默的卡尔文自告奋勇。
“好吧,”埃文说:“我,安提柯,萨达还有卡尔文去取回盒子。鲁修斯掩护古溪娜离开这里。”
鲁修斯迟疑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古溪娜看了骑士一眼,接着向笼外望去。翠绿了高大的冷杉树啊,向屏障一样层层遮挡,不时传来叫鸟兽变幻莫测的叫声。
森林有种特别的优美,尤其是在傍晚,有时候,当你走在茂盛的林间,斑驳的阳光洒满大地,细碎的斑点随处可见,白的绿的还有金色的整个森林深邃而寂静,寂静的就像庄严的教堂。雪盐和朱蒂快步走在林间,眼前就是红色山脉冰雪覆盖的山峰。温暖的夕阳洒在人们的身上,让人感到森林所特有的平静、祥和。突然,朱蒂停住了脚步。她屏住呼吸,不安的向四周观察,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逼近。
“停下来,雪盐。我感到有有人正在向我们靠近。”她轻轻的拉住雪盐的衣角,把她揽到身边。
雪盐感到了脚下愈来愈大的震动。
突然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嘶鸣,一匹黑色的骏马闪电般冲出树林,腾身一跃,跳过雪盐和朱蒂的头顶。朱蒂尖叫了一声摔到地上。雪盐莫名其妙地被拎起来,双脚脱离的地面,不论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这时,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冰冷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耶?朱蒂惊讶的抬起头,看见一个黑衣少年坐在一匹高大的栗色马儿上。他的周围是四个骑马的女人。他们个个高大强壮,凶悍无比。
“我在问你!!”那个男孩儿再一次开口,马鞍下的骏马不耐烦的踏着它那宽大的铁蹄。
朱蒂这才回过神来,她看到了正在挣扎的雪盐,又看了看几个女人的铠甲,眼神中立即闪过一丝惊恐。但她仍然以惊人的勇气回答了少年的问题。“我是朱蒂。博里克里。她是我的朋友。现在我请求你放了她。” 朱蒂一边说着,一边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男孩儿朝一个女人点了点头,雪盐这才被她放下来。
“你的朋友是个魔法师,对此我们不能不提防。”男孩儿解释道,脸上呈现出一种得意的神情,像是在向别人表示他很博学。雪盐找到了平衡感,嘴里不停的抱怨那个人抓得太紧。男孩儿看着马下的雪盐愣了一会儿。他跳下马,对雪盐和朱蒂粗鲁的说:“刚才我们在追一匹黑色的雄马。因为你们的阻碍让它跑掉了,你们要赔偿我。”
“可是那匹马已经跑远了,我们没办法追上它,而且我们也没有钱……”朱蒂不知所措,她忧虑的望着站在四周的女战士。“我能找到它。但前提是,那并不是你的马。”雪盐突然说道。她冷淡的看着男孩儿,看着这个野蛮、无礼、自负的人。“我认识那匹马,它叫‘黑王子’,埃文的马。如果我们找到了它,也不是为你。”
“你是谁?”男孩儿惊讶于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小女孩儿竟然会不怕自己。“你如此出言不逊,我会割掉你的舌头!”他把出挂在腰间的短剑向雪盐刺去,寒光一闪,一缕黑色的长发飘然落地。雪盐披散的头发落下来,仅及肩头。
“这是给你的教训。”男孩儿冷笑了一声,跨上马背,示意了一下跟随他的人马。
就这样,雪盐和朱蒂就被迫来到了他们宿营的地方。在一片宽广的林中平原,十几个简单的临时帐篷竖在草地上。到处是战士们的炊火,烟雾缭绕。朱蒂和雪盐被夹在队伍中间,忍受着其它女战士猜疑惑好奇的目光。最终,她们被安顿在一个草垛后面。等到四周没人的时候,朱蒂努力挪动着身体挨近雪盐。她极力压低声音说道:“雪盐,你知道她们都是些什么人吗?”她顿了顿,声音稍稍有些颤抖:“她们就是绑架那些妇女的人?”
“阿玛宗女战士?”雪盐吃了一惊,她向越过草垛的阻碍证实一下,终于没有成功――她们的手脚被绑得太紧了。“他们会不会伤害我们?我是说她们抓我们干什么?”
朱蒂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本来想问问她们为什么要抓那些女人的,现在看来我实在没那个胆量。除非……”这时,一个虎背熊腰的战士健步走到草垛前,她一句不说就把朱蒂拉了起来,朱蒂想反抗,却被身后的人打了一巴掌。朱蒂的脸顺势变得通红,她没说什么,只是呜咽起来。
“嘿!”雪盐骂了一声瞪着那个女人,叫道:“你如果再打她我就杀了你!”
“行了,蒙娜,把她带到努卡斯那里就行了。”又是那个男孩!雪盐正在气头上,她的眼神充满恶毒,似乎这一切都是有他引起的。
那个叫蒙娜的人向男孩鞠了一躬,扛着朱蒂向营地走去。男孩儿看着她们走进一个大帐篷,这才把目光转向雪盐。
“刚才是个意外,别为你的同伴担心。她只是被带去问几句话。”
“你保证她没事?”雪盐狐疑地瞥着男孩。那孩儿笑了笑,向朱蒂走过去。他把一个精致的蓝色布袋扔给雪盐,说:“拿去吧,那是我帮你割下来的头发。留作纪念。”雪盐不解的看着他,看着这个古怪强悍的男孩儿。他走到雪盐背后,雪盐颤抖了一下。
“谁叫你躲着我了?”男孩儿坏笑了一下:“我是要替你揭开绳子的。”雪盐坐在地上,斜视着他。半信半疑的让他替自己解开了绳子。男孩儿把解下来的绳子缠成一团,塞在裤兜里。“今天我剪了你的头发,你一定生气吧。我想女孩子都很在乎自己的头发呢。其实,你长发的时候挺漂亮的,但是你现在的样子更漂亮。如果……”突然,男孩儿停止了说话,他惊讶的盯着雪盐,盯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
刀锋闪动着逼人的寒光,正如雪盐的脸一样。
“你太大意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放了我――这种做法很愚蠢。”雪盐冷冷的说完,就把匕首放在剑鞘里了。她拣起地上的小布袋,系在腰上。
“为什么不下手?”
“我只想证明我不是没有杀了你的机会。”
男孩看着雪盐,突然大笑“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哈哈哈……答的好,我喜欢你的性格,我们来做个朋友吧,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我叫‘蓝天’,你叫什么?”
“雪盐。”
“雪盐?好奇怪的名字。你和那个女的到这来干什么?”
“我们来找几个走散的朋友。他们可能被抓到红色山脉一带。”
蓝天愣了一下:“真的吗?那些恶心的狗东西也抓了你们的人?你们有什么打算?就靠你们两个人能救他们吗?”
“不知道……”
蓝天想了会儿,突然说道:“也许努卡斯会同意你们跟我们一起去。”
“你们也有人……”雪盐问。
“噢,是我妈妈。她被俘虏了。”蓝天低声说完,不安的向红色山脉的方向望去,黑色的短发在晚风中微微颤动。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有时候也怀疑我是如何活下来的。只是听别人说过,我的妈妈很喜欢一个男人,然后生下了我。后来那个男的死了,而我则被妈妈带到部落里养大。也许就因为妈妈真心爱那个人,所以我才没有像别的男婴一样被杀死。瞧,我很走运,也很荒唐,不是吗?努卡斯姑姑憎恨我也不是没有道理。今年七月我就满十五岁了。十六岁的时候我会离开这里,到南方的王国自谋生路,要不然她们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雪盐沉默了。在阿玛宗女战士的熏陶下,他已经成了一个队死亡毫不在乎的战士,勇猛,强大,自豪。也许他的父亲也是这样一个人。这时,一声沉闷的号角划破了夜空的寂静。‘蓝天’突然站起来,向树林便望去,几个星星火炬在远处闪烁。
“现在,我有一个好消息,也有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那匹黑马找到了;坏消息是――我们的人马被它们发现了。”过了一会儿,雪盐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气隐隐袭来,一种陌生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在周围黑漆漆的树林中徘徊,像这里慢慢靠近。
终于,它们出现了。从黑暗中慢慢移动出来。恐惧黑夜的产物――它们身披铠甲,手持着战斧节节逼近,血红的信子在它们的尖嘴边游动,发出嘶嘶的声音。它们为眼前即将展开的杀戮兴奋不已!雪盐突然呕吐起来。这种恶心的气味,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与不适。她浑身颤抖,几乎要倒在地上。这是蓝天大喊着一个箭步冲上去,寒光霍霍,只听“咻”的一声,一个敌人尖叫一声倒在了被月光照的雪亮的平地上。如阴影一般,它的血迅速染黑了周围的土地。
“快站起来!”蓝天向雪盐喊了一声,差点被锋利的斧刃砍中。他利落的回了一剑,那个怪物应声倒下。雪盐强打起精神,她深吸了一口气,喃喃念到:“柔韧的藤蔓,织成牢固的枷锁――卡纳,弗拉稀丝――”话音未落,一张弥天大网突然从天而降,刹那间把剩余的几个敌人都罩在了网里。任凭它们如何挣扎也不无济于事。它们愤怒的尖叫着,挣扎着,最终仍被蓝天割断了喉咙。
“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呢!”蓝天笑着说,用掉在地上的落叶擦拭粘剑锋上的液体。然后他将它轻轻放回剑鞘里。雪盐好不容易才恢复了脸色,她小声问道:“那是什么鬼东西?好吓人!”“那是蛇人,我们叫它奥格儿,是远古出现过的生物――‘先知’是这样说的。”“先知?”“对,她是我族中最年长的祭祀,我们与神沟通的媒介。没有人不相信她的话。听说光荣之年代时她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了。”雪盐缓缓的点点头。她还沉浸在余悸之中。
“这次它们来的人不多,也许都集中在那边去了。我们去看看怎么样了。”蓝天说完,大步向营地的中心跑去,雪盐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营地的中心,搏斗已经结束。雪盐第一眼就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朱蒂。站在四周的阿玛宗女战士都是面色凝重。她们的面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雪盐顾不上惊异,她连忙跑过去,跑到朱蒂的身边。朱蒂表情木然,眼神似乎延伸到了某个很遥远的地方。她轻声说着:“她死了,古老的魔物杀死了她。我知道它们还会带来更多的死亡。而这仅仅是一个开端……”雪盐皱了皱眉头。她不明白她的话,难道她们不应该高兴吗?她们还活着,经历了刚才偷袭,她们还健康的活着!这时,一个身材伟岸的人走到了场地的中央,她严肃而刚毅,脸部果敢的线条在火光的照应下咄咄逼人。努卡斯,阿玛宗女战士的领袖,勇敢强大的女王。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等待着女王的话。
“我坚强不屈的子民,事实向我们证明,我们以无力孤军承受这无力的攻击。莫纳西斯里,西米,露卡加已经牺牲,现在蒂克也永远的离开了我们。卡尔弥密斯女神已允许我们放弃被黑暗沾染的土地,去寻找新的家园!”
人群中发出一阵欢呼,突然有人叫道:“我们要见‘先知’!”“我们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走!” ……
“愿神明保佑!我的孩子们,我在这儿……”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人群刹那间安静下来,一个瘦小驼背的来人在一个人的搀扶下蹒跚走来。干草似的头发映着她如枯树皮般的脸,让人一看便知她一饱经岁月的沧桑。令人倍感惊讶的是,她竟然是个瞎子。
努卡斯恭敬的退入人群中。
“我的孩子们,来自远古的邪恶势力复苏了,没有人可以阻止,也不会有人阻止。等我们救出了古溪娜,拿回古盒,就可以离开了。隐藏到阿尔弥密斯女神的森林里,祈求的庇护。”
人群重新发出一片欢呼。十分钟以后,人们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悲伤,骑上马背准备偷袭红色山脉的敌人营地。雪盐和朱蒂骑在“黑王子”宽阔的脊背上,随着一支小队出发了。作为俘虏,她们被安排在女王努卡斯的小分队里。因此,负责乘人不备救出母亲的蓝天必须和雪盐告别。
“再见,不可思议的女孩儿。”蓝天说道,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再见,我会记住你的。”雪盐说完,策马加入了另一个行列。蓝天轻轻叹了口气,向另一个方向奔去,像一阵掠地清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待雪盐赶回行列,大家已经准备就绪。朱蒂向雪盐跑来的方向望去,问她说:“那个男孩儿是什么人啊?”“朋友。”雪盐很自然的说。
月色笼罩着宁静的亚兰斯大地。但是,对于雪盐来说,这将是旅行中第一个不眠之夜。
七、踏上旅程红色山脉。
东方天空中微微闪现出一丝白光,启明星悬挂在北方的天空中挣扎着发出最后一缕光辉。半夜时,卡尔文施展了一个叫做“意念移动”的小把戏,帮助大家重新拿到了自己的武器。
黎明将至。鲁休斯借着微弱的亮光检查着自己的武器是否锋利,安提柯靠着他的背将箭袋里的箭支数了又数,最终还是无奈得摇了摇头:“我的箭还剩九支,也许会不够用。”
卡尔文把目光从魔法书上移开说:“如果你把你的弓拉的紧一点儿就好用多了。”
安提柯将一支箭锐利的箭头抵住卡尔文的胸口:“那我就先把你当作靶子。”
卡尔文瞪着灰色的眼睛,丝毫没有露出惧怕的神情。
“你们两个还是控制一下情绪吧。”埃文深沉的说道:“安提柯的箭法是首屈一指的,我们应该信任他;卡尔文,我们还指望你能在关键时刻多支援我们呢,那些咒语不时那么好背吧!”卡尔文哼了一声,继续背诵咒文。埃文轻轻拍了拍安提柯削瘦的肩膀,并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安提柯恢复了往日和谐愉快的笑容。埃文回到奥的身边,长长的叹了口气。
“那两个人还真是不好对付啊。”他苦笑了一下。萨达看着埃文说到:“是吗?我倒是觉得这满正常的。卡尔文‘个性’了点儿,而安提柯又是个自尊感极强的人,再加上他们所受的教育不同――安提柯不是说过卡尔文的魔法是破坏自然的邪术嘛。所以,与其制止他们,不如顺其自然。”
“我要是向你那样开朗就好了,我担心大家之间的误会对我们大家都不利……”埃文忧郁的说。
“好啦好啦,别老是那样神经兮兮的。想想让人高兴的事,我想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回我的老家去。你也一起去好了。还记得上次咱们回家的时候吗?还记得罗斯老妈给我们做的南瓜馅饼吧?还有福地老爹的老酒……”埃文笑了,萨达永远是那么……突然,他看见站了一夜岗而昏昏预睡的卫兵们突然都精神起来,一个士兵指挥着大家向右方的树林跑去。而它们跑去的那边传来纷乱的喊杀声。竹笼里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事态的变化,不约而同的交换着惊讶的目光。听起来那边至少有两三百人。
这时,一个男孩子不知何时已悄悄溜到笼子旁边。他手持利器,正在寻找笼子的开口。古溪娜一跃而起,她扒着竹条快速的说:“这些笼子的门被压在我们脚下了!快,快多叫几个人来帮忙!”男孩儿犹豫了一下。
“蓝天,我的好孩子,快去啊!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古溪娜几乎发疯似的叫喊道。
“用不着叫那么多人。你们闪开!”这时卡尔文站了起来。他往后退了几步紧贴着笼壁,双手对准了对面的竹条。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红色炽热的亮光擦肩而过,随后是“轰隆”一声巨响。待大家定神一看,笼壁上被烧穿了一个大窟窿,被烧断的竹子
四、狩龙的袭击
“现在我们的人都到齐了。”埃文环视着坐在屋子里的七个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屋子里生着炉火,暖融融的。除了雪盐以外,其他人都还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雪盐默默地将所有成员都扫视了一遍:萨达,老实忠厚的战士,是个很亲切的人;埃文,知识渊博的牧师,大家都愿意听他的;鲁修斯,深沉的可怕的玫瑰骑士,剑术好像很高明的样子;安提柯,幽默的精灵,并不像克林娜说的那样让人讨厌;卡尔文,白袍魔法师,对雪盐来说还很陌生;朱蒂,开朗而且善良的女子,是个面貌可爱的人;雪盐看着正在与安提柯谈笑的朱蒂,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崇拜和赞赏。她是个人类,因此和安提柯比起来她的美丽更柔、更自然。棕红色的长发款款披肩,身材玲珑有质,蓝色的大眼睛就像天山的雪一样明亮,笑容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纯真、安详。这个可爱的女子,让雪盐感受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美丽,它是那样的充满了希望与光明,又是那样神圣而崇高。
雪盐突然感到一种自卑,就像飞蛾看到蝴蝶一样。她摸了摸自己黑色的头发,微微叹了口气。
和朱蒂比起来她显得是那样平凡和微不足道。
这时,朱蒂注意到那个新来的伙伴正在看着自己,就回过头去向雪盐笑了笑。雪盐心中的自卑顿时减少了一半。她虽然不能像朱蒂那样抱以迷人的微笑,但眼神已经平静了下来。
埃文对这次聚会抱着不同的看法,他宣布了几件非常重要的事,也就是这次聚会的原因。原来,伊莱昂五年以来不断招兵买马,训兵练将,是为了成全自己统一亚兰斯大陆的野心。在七州圣战(亚兰斯大陆在三百年前曾受到魔兽的大肆进攻,为了保持其他种族的生息繁衍,人类与各族团结一心抵抗魔兽的进攻。历经七个星期的浴血奋战,人类在其它种族人民的帮助下终于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详细资料请参考《亚岚丝大陆历史纪实》)三百年的相安无事的亚兰斯大陆各国自由发展。谁知伊莱昂蠢蠢欲动又想发动战争。
这时,除了雪盐以外,坐着的人们都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问题就在这里。”埃文严肃的说道:“包括你们,我亲爱伙伴们,也被暂时平静的生活蒙住了双眼。我可以感觉到灾难的气息正在向我们逼近。这不是普通的战争,伊莱昂得到了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才会如此嚣张。”
“神秘的力量?”安提柯诧异的问道。
“我不忍为伊莱昂那群傻瓜会有什么神秘的力量。”萨达补充道。鲁修斯不屑的哼了一声。卡尔文百般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还记得七州圣战吗?”
“耶?这有什么关系吗?”朱蒂好奇的问。“这已经是七百年以前的事了呀!”
“身为预言师的您,难道感觉不到魔物的气息吗?圣马丁已经决定接受挑战。这场战争会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单纯吗?”屋里的人们沉默了。鲁修斯和安提柯陷入了思考之中。卡尔文也合上了一直拿在手中书。
“但是……”朱蒂提出了质疑:“圣马丁联邦一向以和平为原则,这次怎么轻易接受了挑战呢?”
“圣马丁和伊莱昂看对方不顺眼嘛。这种关系已经持续了几百年。”
火炉里的火苗欢跃的跳动,雪盐细细咀嚼着大家刚才的谈话。伊莱昂和圣马丁的历史她只是略知一二,可是刚才的讨论对雪盐来说还是太深奥了。不过她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压力。突然,一直保持沉默的卡尔文说话了。他的声音沙哑,尖锐,一点儿也不动听:“我同意埃文的想法。关于魔物复苏的传闻我和朱蒂在冰岛已经听说过了。”朱蒂惊恐的瞪着卡尔文。但卡尔文还是继续说道:“朱蒂不肯相信这是真的,但我相信。封印魔物力量的魔法已经被人解开了,结界的碎片四散在开来,我听到了这种强大魔法崩溃时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 ……作者注:卡尔文不是那种大喜大悲的人。这和鲁修斯的喜怒不形于色有点儿区别。
窗外的漆黑天空中闪烁着明亮的星星。居民房屋中的灯火和天上璀璨的星星相差无几。
萨达不安的搓着大腿。鲁修斯还是一脸的平静。
“呃……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永远相信你,就像信任帕玛济斯一样。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安提柯说道。
“你说得对,如果真像卡尔文和埃文说的那样,我们也别无选择了。”
“而且,我们又可以冒险了!”
“大家去那里,我就去那里啦。”
六个人终于统一意见,大家决定和埃文一起去寻找答案。但是,卡尔文的眼睛突然转向雪盐这边,眼神充满了轻视和狐疑:“她是谁,我们要带上她吗?”作者注:卡尔文有时很“讨厌”。
屋子里十二只眼睛都转向雪盐,这使雪盐感到十分厌恶。
“也许我们是该有个新伙伴啊!我不反对。”朱蒂愉快的说。
卡尔文从角落里站出来,缓缓走向雪盐。雪盐这才惊讶的发现,卡尔文一直让魔法书在手掌上悬浮着,而且有一厘米的距离!这对雪盐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这,就是魔法的神奇吧!这时,卡尔文用一对灰色锐利的眼睛盯着雪盐,口气充满轻蔑和嘲笑。
“我想见识一下,你有什么本领不让自己成为大家的包袱。我想这并不过分吧?”
大家抬起头看着雪盐和卡尔文,没有阻拦的意思。旅行者中相传这这样一条谚语:如果你一无所会,就会被同伴赶走。炉子里的火花噼啪作响,映红了雪盐与卡尔文同样苍白消瘦的脸。拥有敏锐洞察力的人会发现,此时的两个人有许多相似之处。这让人觉得有点奇妙,甚至有一点儿诡异。作者注:其实,雪盐比卡尔文更诡异,这就是本性所致。
雪盐思考了一下,然后走到火炉跟前站好,用一种奇特的语言呢喃道:“雷与闪电之子,光明的缔造者,所向无敌的毁灭者,请聆听吾心的召唤,让我得到火的活力!”话音刚落,一阵大风在屋里快速穿梭,带着火炉里的火焰腾空而起,凶猛的火舌舔着雪盐漆黑蓬乱的长发,在她和卡尔文四周环绕,像火龙一样飞舞。刹那间,小屋被飞起来的火焰照的通明。大家瞪大了双眼,真是一场出人意料的表演!
几秒钟之后,雪盐熄灭了火舌,火炉里的火苗又重新跳跃起来。
卡尔文耸了耸肩膀,径直走出了房门。朱蒂向大家道了晚安,急忙追上去。雪盐皱着眉头看着卡尔文走下去的楼道,很是气愤。她不知道自己作对了,还是作错了什么。
雪盐被安排和朱蒂同睡一间卧室。也已经很深了,可雪盐仍然睡不着。许多杂七杂八的事在她的脑袋了纠缠不清,切不断,理还乱。索性,她穿好衣服,走出了旅店。记得来时经过一条美丽小河。就在小城边,只消十分钟便可到达。
今晚的月亮大的出奇,显得特别明亮。在柔和的月光的照耀下,夜行鸟的影子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从空中掠过。雪盐向城边小河走去。在河边,她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背影。雪盐试探着叫了一声“是埃文吗?”那人这才放松了精神,微笑着应了一声。是埃文,在雪盐到来之前他正躲在草丛里睡觉。
他们在河边坐下,一起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微风吹来阵阵草香,让人感到悠闲自得。作者注:在露天草地上睡觉是埃文的一大嗜好。不过,夏天蚊子成群倒是个问题。
“你不用生气,更不用担心,”埃文说着:“卡尔文对任何人都是这个态度。刚才你的表演精彩极了,其实很少有年轻人能像你那样熟练的召唤出火之精灵。这是很棒的幻术呢,卡尔文的沉默是对你的认可。你一定会成为像卡尔文一样厉害的魔法师的。”
“那个卡尔文,你们都怕他吗?”
“不是怕,是重视。我早在五年前就学会相信他的话。他从不骗人,没有足够的事实他是绝对不会乱说的。”这时,从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雪盐和埃文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向城门处张望。
“快走,”埃文突然小声说到,“我们不要惹上麻烦。”对此,她只是稍稍感到有些不安。第二天早晨,雪盐帮助萨达给马刷毛。卡尔文在旅馆看管大家的东西,朱蒂、安提柯和鲁修斯说是要买必需品,埃文则是赶往城市中心的主教教会,对于昨天和今后的事他希望得到一些指点和建议。
雪盐个儿不够高,站在板凳上也够不着“银盾”的脊背。萨达只好派她提水。于是,雪盐便提这两个水桶穿梭在旅店与水井之间。路过喧闹的街道时,雪盐总是担心水桶里的水会溢出来。妇女们聚在一起海阔天空的神侃着,小商小贩扯着嗓子叫喊着,马夫车夫艾牵着骡马毛驴踢踏做响的走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吵吵嚷嚷,劈头盖耳。这就是生活,城市的生活舒适去让人容易烦躁。雪盐气喘吁吁的躲到房子之间的空隙里休息。她放下水桶,突然听到有两个人在谈话,这些人的装束几位怪异,他们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就像麻风病人似的。雪盐不禁贴着墙根靠近,直到可以听清他们的谈话。
“那个人找到了吗?”
“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可能已经死了。那个东西是非常危险的。”
“也许是被骑士团的人藏起来了。只有他们知道它的用处。”
“我们已经搜遍了这个城市,没有迹象,也许就像你说的,唤魔之铃被他们藏起来了。”
“对于那个铃铛,我们知道的并不多,主人要它做什么?”
“这个,我们不应该知道。就向曼托大人说,偷走唤魔之铃的人已经死了,我想咱们的人马上就会到了。”
“好吧。”其中一个人消失在胡同的阴影中剩下的那个也匆匆消失了。雪盐在原地愣了半天,唤魔之铃是什么?曼托大人是谁?他们是什么人?雪盐第一个反应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旅馆,将刚才的事告诉埃文他们。雪盐想得到解释。她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分一分的加重。
这时,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头,街上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一群骑着战马,全副武装的女性战士汹涌而来,拦路的不论男人女人都被无情的打倒在地,空气中充斥的血腥味儿和喊叫声。雪盐还来不及思考就挨了当头一棒,晕厥过去……
埃文三步并作两步向旅馆飞奔而来,挂在腰际的长剑与铜制剑鞘相碰撞而叮当直响。
城市受到阿玛宗战士的突袭,所有的女人都被抢走了。城市的人们陷入了一片混乱。城主站在城堡的平台上指挥官兵平定暴乱的人民。埃文好不容易才找到卡尔文,安提柯,鲁修斯和萨达。正如他所料的,雪盐和朱蒂也没有逃过洗劫。卡尔文的脸色更糟糕了,其他人则是不知所措。作者注:阿玛宗是希腊神话中的奇特部族,据说现实中曾在土耳其一带出现过。阿玛宗战士也就是所说的亚马逊女战士,这种不足由纯粹的母系制度维持,一般有两个组长:一个管理祭祀,一个管理军事。阿玛宗人全部是女性,她们信奉狩猎女神阿尔弥密斯(阿波罗的妹妹)和战神阿瑞斯,一般在森林里生活,大起仗来以一当十。另外,她们一般通过与邻村举行联姻大会来维持繁衍。
“我们……”萨达刚要开口。安提柯就打断了大家。他竖起尖尖的耳朵,脸色凝重的说道:“我们的第二个大麻烦来了!”鲁修斯大步走向大道中间向遥远的天空望去,一片小黑点出现的天边。
一阵低沉的隆隆声,像是河流汇入海中的声响。愤愤不平和不知所措的人民突然安静下来,迷惑的听着,试着要找到声音的来源。隆隆声越来越大,距离越来越近。突然整条大道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少数人尖叫起来,更多的人争相挤向前面,试这要看清楚即将发生什么情况。作者注:这就是众所周知的龙之恐惧术。
接着,黑暗消失了。火焰突然爆炸开来,一阵热浪击向人群,把玻璃振破,碎片撒了一地。一阵尖锐的叫声穿透了大伙的迷茫――某种生物的叫声――充满了冷酷和仇恨,口里喷出的烈焰把南方的天空照的通红。
圣马丁城陷入一片火海。
“快逃!”有人喊道。
鲁修斯推开受伤的群众,凝神瞪着天空上巨大的生物,不由大吃一惊。他面部的肌肉拧在一起,对刚刚逃出人群的伙伴们说:“是狩龙。”
狩龙是一种令人恐惧的邪恶生物。他们的巢穴建在高热的熔岩山脉地带,世世代代都在那儿繁衍生息。长时间的脱离同类使的狩龙逐渐地蜕变,四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比一般龙类要更为宽大的翅膀;头部也逐渐变得更加类似蛇头。从名字来看,就知道狩龙是天生的狩猎者,它们大多以生活在火山附近的其它生物为食,有时候也会袭击周围的人类村庄以获取食物,残暴的天性使得它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狩龙领地的闯入者。它们能够以比其它龙类快很多的速度展开俯冲,在攻击的先机上占有着绝对的优势。喷吐攻击则是狩龙的强项,狩龙所喷出的火焰,虽然喷吐的范围不广,但却比一般龙类的火焰温度要高很多,能更快的给予对方更大的伤害。作者注:狩拢是比一般龙低级的龙类,因此更容易被人类支配。
此时,五六只红色的狩龙在火光笼罩的空气中滑翔,一只接一只的俯冲而下,用魔法的黑暗笼罩着全城,口中喷出的烈焰让城市陷入了炼域。没有人能够阻止,弓箭手无法瞄准,战士更不可能挥剑。埃文喊道:“躲到房子后面!”大家匆忙躲到一栋石建的房屋后面。这里虽算不上非常安全,但至少不会被烧焦。
街上到处是人们惊恐痛苦的惨叫。一阵阵浓烟散布在空气中,传来让人作呕的焦臭味儿。埃文比上眼睛。他不敢想象街上惨不忍睹的景象,太可怕了……
“一定是误会,”萨达不停的念着,“一定有什么地方有误会。”
卡尔文脸色惨白却相当镇静。大家知道他心里最担心的还是朱蒂的安危。雪盐呢?埃文想到,她一定是和朱蒂在一起。我们能做什么?我该怎么办?埃文感到一阵迷茫与恐慌。突然安提柯达叫了一声,大伙向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吓的大叫起来――他们被发现了。他们被一群奇异的人抓住,推进绑在狩龙双脚上的木笼子。接着,他们被掉上了天空。在大伙的四周,也有一些人被抓了起来,关在其他的笼子中。龙群似乎完成了任务,在飞龙骑士的指挥下撤出了圣马丁城。留下的是一片被烧成焦炭的尸体和城市建筑的废墟,没有留下任何会动的东西。
鲁修斯望着成群飞翔的狩龙,低声说道:“真是一场恶梦……”
五、朱蒂
雪盐醒来时已经被关在铁牢里。和她关在一起的朱蒂和五十多名女子还在沉睡中。雪盐摸了摸后脑勺,好疼啊!。那些阿玛宗女战士还真是名不虚传,打人果然凶猛。她四处听听,静的出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朱蒂和其他人不久后也醒了过来,大家都被一股恐惧笼罩着,就像被世界遗忘了一样。有几个女孩子哭了,朱蒂只能尽力安慰她们。现在的问题是,既没有谁也没有食物,尽管“女囚们”大喊大叫,也无人问津。饥饿和干渴威胁着她们。大家祈祷着能有人来就他们。
女人中有一位很受人尊敬的老人,她年过花甲却依然硬朗。在等待的日子里,她就成为了大家的精神支柱,大家的领袖。她安抚失望的姐妹,带给人们希望。大家称她博利塔――困境中的领导者。
雪盐一直和朱蒂在一起。这似乎已经是她唯一能做的了。不过她想的最多的还是她们被遗忘的原因。也许跟那两个奇怪的人有关。埃文他们在哪?“临风”“银盾”和“黑王子”在哪?太多问题困扰着她,后来雪盐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在牢里过的没日没夜的人们逐渐陷入了沉默。一天,雪盐正在打瞌睡,突然听到一丝奇特的响声。把耳朵贴在墙上细听,原来是挖墙的声音,而且就要穿透到这里了。雪盐一阵兴奋,她示意坐在一旁的朱蒂,让大家安静下来。逐渐的,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从挖出的空隙伸出来,随后伸出了探头探脑的头。雪盐突然抓住那个小东西的肩膀,把他完完全全的从洞口拖出来。
这个胖墩墩、矮不隆冬的小东西大吃一惊,尖叫着奋力挣扎,朱蒂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帮助雪盐将他牢牢地按在地上。
“大野人,是大野人!”小家伙惊惶失措的大喊着,雪盐将他交给其他人,用身体挡住小东西刚才挖的洞口。朱蒂将手放在小家伙的额头上,轻声念了几句咒语,使可怜的小东西逐渐安静下来。他眨了眨眼睛,惊讶的环视着大家。
“刚才他叫我们大野人耶,”一个女子说道:“那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指阿玛宗女战士。”朱蒂抚摸着小家伙的头说道。
“你知道他是什么”雪盐好奇的问:“这是什么物种?是矮人吗?”
“是溪谷矮人,亚兰斯大陆上最不幸的生物。”
“溪谷矮人?”雪盐惊讶的重复着:“我在书上读到过有关溪谷矮人描述,呃,他们看起来不是很悦目。”朱蒂没有吭声,她平和的对它说“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可可,我叫可可。”他睁这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用可笑的声音回答朱蒂的问题。
“好吧,可可,首先,我们不是大野人,”
“哦?”可可露出狐疑的神情:“大野人坏,她们欺负赫赫大王的人子民。你们真的不是大野人?”
“我以马儿湖的名义起誓。我们是被阿玛宗女人抓起来的囚犯。”
“真的,那很严重!”可可似乎认真起来,面色凝重。“也许你们永远也出不去了,大野人走了,带走了钥匙,门开不开。”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大家议论纷纷。
“太可怕了,一群大鸟攻击了这里,火、火,到处是火,野人的头儿被抓了,大野人们逃跑了。一个不剩!”小家伙恐慌的叫嚷着,大家陷入了迷茫之中。
“也许是意外。不管如何我们也要想办法出去!如果可以的话……” 朱蒂温和的说:“你能带我们出去吗?可可?”可可的一双小眼睛放出贪婪的光芒。雪盐突然意识到这个小东西也有不少心眼儿。
“带你们出去可以,”可可得意的说道:“但是可可要报酬。”
“你要什么?只要不是我们最需要的东西,都可以给你。”
可可的眼珠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他先是瞧了瞧雪盐,摇摇头,因为这家伙看上去脾气不大好。他又看了看其他人,目光最终落到朱蒂的头上。
“我要那个!”他用脏兮兮的小手指着朱蒂头上的发卡兴奋的说:“给可可那个,你们就可以出去。”朱蒂顿时变了脸色,她大声喊道:“这个绝对不行,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送给我的,我不能把它给你!”
“那,可可就不带你们出去了。”他生气的尖叫到。愤怒的跺着小脚。朱蒂犹豫不决,雪盐生气的揪起溪谷矮人破衣领,威胁到:“你最好不要太过分哦,我会让你变成一只没有尾巴的小老鼠。”小家伙挣扎着,满脸的恐慌与愤怒,“放开我,放开我……”
“把他放开把,雪盐。也许这是我们活这出去的唯一希望。”朱蒂无可奈何的说完,将那颗一直别在头上的美丽发卡摘了下来。她捧着它,深情地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扔给了溪谷矮人。“拿去,它已经归你。不过你要履行诺言,带我们出去。”
“当然。”溪谷矮人满意的将它放进口袋里,:“可可带你们出去。但是只能带三个人类。洞很小。”
“好吧,谁愿意与我和雪盐出去找出口?”朱蒂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振奋精神。雪盐同情的看了看朱蒂,那一定是她非常重要的东西,她一定要这样做吗?这是一种牺牲吗?为什么她用自己东西换取大家的希望?不知道为什么,雪盐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甜蜜、温暖的感觉。这对雪盐来说是那样陌生,但她喜欢这种感觉。一个叫马丽娅的姑娘随雪盐和朱蒂钻进漆黑潮湿的地洞。洞壁上沾满了松碎的粘土,一股泥土的气味扑面而来。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雪盐凭着朱蒂和可可移动的声音紧随其后。有时朱蒂会抱怨两三句洞穴的狭小和稀薄的空气。可可就像所有的溪谷矮人一样,在地洞里像鼹鼠一样灵活自如。几千年苟且偷生的生活已经使溪谷矮人适应了黑暗潮湿和肮脏。
溪谷矮人――或者是一般俗称的艾格哈――是群命运悲惨的小家伙。他们是矮人社会里最底层阶级的生物,在亚兰斯大陆比较常见。他们大多数居住在那些因为拥挤、潮湿、肮脏,而被大多数人――包括动物所抛弃的地方。传说他们也有宗族概念,大多数几个宗族生活在一起,然后听从各自尊长的命令,或是服从某一个势力特别强的尊长。雪盐曾经从一本有关描述矮人种族的书上读到过,不过那时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想努力回忆起一些事情,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出口前。这是一个比入口要大的多的洞口,从外面传来糟杂的喊叫声。雪盐隐隐约约嗅到一股霉臭味。
他们来到的溪谷矮人的地下住所。这里就是大陆上最糟糕的贫民窟。溪谷矮人的大人小孩儿在雪盐和朱蒂的四周好奇的跑来跑去,在一些黑暗的角落了,坐着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和病人。脚下的地面长满了苔藓,稍不小心就会滑倒。这里只有几条狭窄的甬道,却聚集了大约四百多个矮人。他们并不在意自己的食物与住所,溪谷矮人大多数自得其乐。
向深处延伸的路越来越难走,冰冷的墙壁越发潮湿,脚下的瓦砾中似乎渗着流水,隐隐约约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这也许是下水道一类的地方。雪盐不悦地想到。这儿很冷,冰凉的空气几乎渗透了雪盐骨头和肌肉。走在前面的朱蒂逐渐停下了蹒跚的脚步。她向走在最前面的可可喊道:“喂,你肯定这条路是正确的吗?”
“嗯?”可可回过头来,吸了吸鼻子:“我是要带你们出去。这条路通向大野人的森林。”
“等等!”雪盐突然停了下来:“森林?!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
“哦……听你说这么我倒是想起来了,可可,你知道现在是夜晚还是白天吗?”朱蒂问到,声音中充满了担心。如果现在是黑夜,那么雪盐和朱蒂是不能冒着危险在黑暗的森林里寻找出路。可可在口袋中摸索了一会,掏出一只死去的蝙蝠。他把那黑糊糊的一团放在眼前晃了晃,然后高兴地说:“是白天,现在已经天亮了。”雪盐狐疑的看了看可可,:“你用那东西预测天气?”“魔法,”可可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死蝙蝠“是魔法!”雪盐皱起眉头,朱蒂小声对雪盐说:“这也许是一种化学现象。你知道的,有些东西在气压较大的白天会发出一种奇异的气味。”不管如何,这都大大增加了雪盐三人的信心。她们跟在溪谷矮人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前行,逐渐接近了洞口,一股新鲜的空气迎面扑来,脚下的道路也越来越亮。终于,在溪谷矮人的帮助下,她们走出了地域一般的黑暗世界,重新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朱蒂的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出口,你们,可以出去了。你们要找大野人吗?”可可问“不,小家伙,我们要去找我们的朋友,我能感受到他们正在某个地方等我和雪盐回去。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们。”
“是吗?”可可不在意的搓了搓红红的鼻子:“那些女人呢?”对呀,雪盐用同样询问的眼神望着朱蒂。马丽娅对朱蒂说:“这个你们就放心吧,我会回去告诉她们如何出来的。”
之后,她们将出路的方向告诉了在域中等待的姐妹们。博利卡代替所有人感谢了朱蒂和雪盐为她们所作的一切,并说明,她们还不打算出去,可可会为她们带来食物和水。
“我们人很多,而且没有人熟悉这里的环境。我们最好等别人来就我们。不会等太长的。”博利卡说道,笑了,握住朱蒂的手。“我们要去找朋友们。”朱蒂简短的说。“是呀,我们帮不上忙。但是,亲爱的孩子,我以爱之女神的名义祝福你们。”说完,她在朱蒂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她走到雪盐的面前:“女人的直觉永远不会错的。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在你的身上即将发生不平凡的事。好好干,孩子,你会为自己带来荣誉和幸福的。”说完,她同样亲吻了雪盐。然后,朱蒂和雪盐再次走出了洞口。此时她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和伙伴们会合。在可可的帮助下,雪盐和朱蒂终于走出了阿玛宗战士的森林。告别了可可,朱蒂凭着记忆带着雪盐向圣马丁城走去。但是,当她们看到城市里的一片狼籍的时候,惊讶的不知所措。到处的烧焦的痕迹,建筑的残骸凌乱不堪,曾经是繁荣的城中心只有几个人在没精打采的搬运尸体和清扫街道。朱蒂尖叫了一声,抓住一个人大声喊道:“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啊!”雪盐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一股茫然的感觉刹那间遍及了全身。那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摇了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朱蒂放开手,哽咽起来。雪盐觉得脑中一片木然。她条件反射似的向“神龙旅店”的废墟走去。脚下的瓦砾常常绊倒步履蹒跚的雪盐。但是凭着幸存的熟悉建筑,雪盐终于找到了旅店的老板。他坐在被烧毁的楼前,望着眼前的景象发呆,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雪盐试探着轻声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老人慢慢的抬起头,呆滞的眼神没有任何表情。
“你是谁?”他声音沙哑。
“我是雪盐。”雪盐轻声说到,生怕惊吓到这座被悲伤深深笼罩的城市。老人叹了口气,低声说着:“真是太可怕了,狩龙和一群奇怪的士兵袭击了我们。死了很多人。我们的家毁了,我的店毁了。克林娜生死未卜,其它人活下来的被抓走了,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了,几个人……”说完,他重新低下了头。
“那些人被带到哪里去了呢?”雪盐急忙问道。
“大概是向着红色山脉的方向。”
雪盐得到了这个消息,急忙跑回去找朱蒂。她不是说过卡尔文他们没有死吗?如果他们真的还活着,就一定是被抓走了。只要我们向着红色山脉的方向出发,也许能找到她们。雪盐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朱蒂,后者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雪盐。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吗?朱蒂质问自己,雪盐的心中也许永远是充满希望的。她没有冒险的经验,不懂得某些事的危险性。但是,这不是可贵的吗?自己一直担心卡尔文而不能冷静的思考,雪盐却没有任何牵挂;她跟着我,我有责任保护她,却一次次失职。雪盐始终是冷静的,帮我寻找方向呀。朱蒂擦了擦眼睛,坚强的对雪盐说:“谢谢你雪盐,我们会找到他们的,一定会的。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应该立即上路。”雪盐点了点头。她望了一眼湛蓝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小口袋。里面装的是唤兽之铃。刚才雪盐在废墟里找到了它。朱蒂和雪盐在商店的残骸了找到了一些必需品:两件厚斗篷,干粮,药水和打火石。然后,她们告别了圣马丁,向红色山脉的方向走去。路慢慢其修远兮,但是一种伟大的力量总是在指引善良人们的脚步。
雪盐和朱蒂向红色山脉前进,路经的帕西村也遭到了狩龙群的袭击。正值万物复苏的春天,人们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和疑惑。和煦的春风依旧不时吹拂雪盐的面颊,让沉重的心情多少得到了些缓和。朱蒂的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转,经常笑着和雪盐谈话。
有时候,雪宴会悄悄的比较――朱蒂还是笑的时候最可爱了。
路边的长春藤长得十分茂盛,清新的树林地面经常被开着紫色小花的绿色藤蔓覆盖。清晨露水丰沛,阳光柔和。邪恶真的比我们想象中蔓延的还要快吗?朱蒂心里默默的向神明祈祷。
“摘不到的星星,总是最闪亮的。
溜掉的小鱼,总是最美丽的。
错过的戏剧,总是最好看的。
失去的情人,总是最懂我的。
我始终不明白,之究竟是什么道理……“
休息的时候,朱蒂总是唱着这首歌,她的声音柔和甜美,就像温暖的蜂蜜流进人的心里。朱蒂说,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曾被一个吟游诗人领养,这首歌就是他教会她的。后来不知为什么自己被送到了魔法师工会,就在那里,她和卡尔文成了好朋友。朱蒂回忆说,当时的魔法师工会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团体,有很多魔法师在那里学习,工作。魔法师的比武场是各类伟大的法师比赛的场所,那里很大,一次能容下两千个人,走进去就像是在宇宙中一样缥缈,比武的人除了敌人,你绝对看不到任何人。但是,魔法师们比武的时候除了评委是不能有任何外人进入的,因此,她和卡尔文经常偷遛到比武场的通风口看法师们决斗。“你绝对没有见过那样华丽的魔法!”朱蒂自豪的说:“他们都是非常非常厉害的前辈,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多岁了呢。”有时,朱蒂会神秘地对雪盐小声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卡尔文能成为最伟大的魔法师。嘻嘻……这也是他的理想……”
雪盐第一次听到朱蒂谈自己的过去。比起自己,雪盐觉得朱蒂比自己幸运多了。她总是为别人着想,因此她总是快乐的。一天晚上,雪盐和朱蒂在一个小村庄附近住下,她们就像在“树居”时那样,爬上了一棵大树。她们就这样坐着,仰望星空。朱蒂突然笑嘻嘻的对雪盐说:“我突然想知道雪盐的一些事情。雪盐一直听朱蒂的呀,这不公平。”
“耶?”雪盐诧异地看着朱蒂:“你想知道有关我的什么?”
“嗯……雪盐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喜欢?”雪盐搜场刮肚地想了半天,“喜欢的人呀……是哪一种喜欢呢?”
“……”朱蒂的脸刷的红了,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就像自己被提问一样。雪盐这才恍然大悟,她微笑着,在树叶的簇拥下晃来晃去。“我第一次考虑这种事情。不过你的意思我明白,是朱蒂对卡尔文的那种喜欢,对吗?”朱蒂的脸现在红的像熟透的草莓,她腼腆的点点头,把脸埋在了双膝中。雪盐因为自己正确的判断而洋洋得意。很显然,朱蒂在某些方面很敏感,很单纯;雪盐却是一点儿也不敏感。因而,她似乎的忽略了这个可爱人儿的感受,驾驭不住自己的想法,不过还好,这只是想想而已。然而,雪盐从那时起开始相信,朱蒂之所以像天使一样迷人,就是因为她的心中有一个自己关心和思念的人。
这里是已经完成的部分,不管怎样,我已经尽力了。另外,我认为后面几章写得比较好。
所有人物的大概结局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大家有什么批评或者建议,请直说哦。:)三、决定命运
圣马丁联邦会议上。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武断!”埃文拍了一下桌子,摆在一边的托盘和茶杯随机发出一声脆响。
“这是大家一致通过的,年轻人!”一个中年议员冷漠的说,他的语气像是不把面前这个年轻的牧师放在眼里一样。
“你们简直是疯了!”埃文狠狠的敲着桌面,“这一定会失败的,我们将白白送掉大片土地!”
“那我问怎么办呢?坐以待毙吗?”会议主持严肃的问道,一把的胡子微微抖动着,目光冷峻而严厉。
“恕我直言,卡碧洛大人。”埃文恭敬得说:“伊莱昂并不向各位想象中的那样落后。他们拥有丰富的资源和坚固的自然屏障。况且,他们这次主动出击,背后一定有什么问题。”一个会议员突然无理的打断了埃文的讲话,他人也跟着大笑起来。埃文不顾人们的喧闹,继续说下去:“三年前,我和一些朋友去伊莱昂冒险。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儿,却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伊莱昂和可能串通火神之岛的魔兽一族,联合起来攻击圣马丁的国土。所以,伊莱昂大军不像想象中的那样软弱,我甚至可以说他们比我们更加强大!所以,我们应该以防卫为主,拖掉他们的耐心,拖垮他们的锐气――因为邪恶好战的人总是缺少耐心的。”
一听到魔兽这个名词,大家立即安静下来,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终于,之前总是和埃文作对的会议员玛尔玛洛夫开口了,“我相信这只是你的推测,马莱。另外,魔族为什么要帮助人类来攻打我们呢?”
埃文疲惫的说道:“他们会在这场争斗中获得好处。”
“无稽之谈……这可不是七百年以前了……”人们交头接耳。埃文终于忍不住爆发起来:“什么叫历史重演,你们明白吗?你们能不能改变一下传统的想法!为什么不去看看现实!你们的脑袋完全被蒙蔽了吗!!难道我们要再次犯下同一个错误?”
哗 !除了陷入沉思的卡碧洛以外,所有的会议员都突然站起身来,用愤怒的目光瞪埃文。人们的精神绷得紧紧的,仿佛一触即发。
“好了!”卡碧洛终于拉回思绪,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各位都回去休息一下吧。”
埃文再一次恭敬的向卡碧洛鞠了一躬,转身从大厅的后门走出去。这时,有一个人抓住了他的肩膀。
“和大人赌气可不是好习惯呀,孩子。如果想提高声誉是有很多方法的嘛,嘿嘿……你可以随时来请教我……”“又是你!玛尔玛洛夫!”埃文愤愤的回答道:“如果你不是闲的没事做,就不要误人子弟了!”
“哼,你别太过分,你只不过是一个说客罢了,好自为知吧!”后者警告了一句,扬长而去。
雪盐和萨达在圣马丁城里转了一下午,路过城堡是正好遇见了埃文。他满面愁云的从大门里走出来,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揉着肩膀。
“怎么了?这么早就散会了!有结果了吗?”萨达迎上去,满脸狐疑的问道。
“没什么。”埃文笑了一下,只是很勉强。
“会开的怎么样?”雪盐问。埃文故作轻松的回答道:“嗯,也就那么回事啦,你们知道和那么多老头子在一起的感觉就像……。”
雪盐皱起眉头,“不,你在骗人。你明明是遇到麻烦了。”不知为什么,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问下去。埃文听了并没有生气,他思考了很久才回答雪盐:“我们的确是遇到了麻烦,会议上有一些分歧。但是,你不用担心的。”说完,他还拍了拍雪盐的头。后者生气的推开他的手。
“但是,我很想为你们做点什么!”女孩儿反驳到“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我是你们的一员,你们的伙伴。萨达当初就是这么说的!”
埃文什么也没说,而是严肃的注视着雪盐的双眼。
我没有错!雪盐这样想。她毫不回避的回视那对深邃的绿色瞳孔。
“唉,真是败给你了!”埃文突然笑起来“如果你这想为我们做点什么,就拜托你吧这封信送到邮车那里去。”说完,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洁白的信封,递到雪盐手里。
“噢,好吧。”雪盐心不在焉的接下信,寻找邮车去了。
萨达担心的问埃文:“这样不会伤她的自尊心吧?”
“有比自尊心更重要的。如果我告诉她真相她会怎么想呢?她会害怕、惊慌,我不希望让她承受这样的压力。”
“可是,就像她刚才说的,她是我们的一分子,她有权利知道。”
“可我们也有不让她受到伤害的责任呀。我很了解你的想法,萨达。只要大家都到齐了,我就会告诉你们一切的,包括雪盐在内。”
“好吧,你既然这么说,那就这样办喽。不要这么紧张兮兮的嘛,到酒馆去喝一杯吧,真的,我请客!” ……
当雪盐走在陌生的大道时,她感到一阵一阵的孤独和无助。
夕阳把雪盐披在肩上的头发染成了温暖的紫红色,但是雪盐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暖意。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雪盐问自己,该不是在伊莱昂留下的后遗症吧?那个叫艾文的家伙好像并不信任她,她讨厌这种感觉,得不到信任的人还能做好什么事呢?想着想着,就走到了邮车跟前。这是一辆简陋的破车,坐在车后的大伯看上去已年过花甲,爬满皱纹的脸就像一张槐树皮。
“送信?”他笑眯眯的问雪盐,样子很和气。
“是的。”她掏出袖子里的信递上去。老车夫仔细看了一遍,嘴里喃喃自语:“噢,寄到艾普希龙去的嘛,啊,这是你写的字吗?可真漂亮啊!”
“不 …”
“就是漂亮,瞧这ξ,有力又不失飘逸。好字,就连城主的儿子也不曾写出这么好的字哩!”老人一个劲儿发表自己的高见。雪盐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开了,后面传来老车夫洪亮的大嗓门:“呵,老伙计,马卡尔,我的老伙计,这封信可是要送到艾普希龙啊,我们要赶远路!”
一连好几天,雪盐和萨达都无事可做。埃文忙着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会议,抽不出一点时间来陪他们。于是,雪盐和萨达在圣马丁城里闲逛。先是卖掉了他们在秋明山上抓住的所有翼爪兽,然后又买了一些必需品。萨达说,他们即将迎来一次艰苦的长途旅行,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雪盐在这方面非常佩服萨达的购物能力,他买的东西总是既便宜又非常实用。最让雪盐欢欣的事,莫过于萨达送了她一把精巧的匕首。既然不能用剑,就用匕首防身嘛,而且在雪盐看来匕首要比剑好使得多。
关于埃文为什么用手杖攻击翼爪兽,雪盐一直感到疑惑。萨达解释说,埃文的剑术虽然不怎么样,但还不至于惨到不会用的地步。他之所以把手杖当作攻击武器,是因为他经常犯职业病;雪盐还谈到了害他们遭遇危险的奇怪铃铛。原来,雪盐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小心看管。萨达执意要雪盐把它扔掉,可雪盐坚持留下它。
“它很奇特,不是吗?”雪盐平静的说。萨达则是一脸的担心,:“我可不想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儿丧了小命。”他严肃的对雪盐说:“我们都随时可能遭到袭击。这太危险了,你不能带走它。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这个古怪的玩艺儿,以除后患。”
“不行!”雪盐的反应异常激动:“你不能弄坏它,这是有魔力的神物,破坏它就是对神的不敬!”
“魔力?看来你对它有特殊的感觉噢!但是我不能让你拿我们的生命冒险。”
“也许会有控制它的办法。我发誓会看管好它的,决不发出一丝声响!”雪盐说着,态度十分坚决。萨达熬不过她,最终妥协了。他反复强调此事的重要性,叮嘱雪盐一定把它保管好。事后雪盐还以此嘲笑萨达,那时的他都快变成老母鸡了!要不要告诉埃文呢?雪盐犹豫不决。反复思考后,决定还是保密为好,一是因为埃文最近特别忙,二来她可不想再找一个人反对自己。但是,雪盐没有想到她注定要为今天的做法付出残重的代价……
雪盐逐渐喜欢上了一个人散步。看圣马丁宏伟的建筑,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玲琅满目的商品,让人感到很满足。但是,因为乱跑而迷了路,还真让人伤脑筋呢。为了找到回旅馆的路,她不知踏破多少铁鞋。有时雪盐宁愿走一天也不愿意向一个人问路,哪怕是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农妇。神明知道,她那小小的心思在想些什么。多疑,诡异,冷漠都集中体现在她一个人的身上,用老妇人的话说,她就是一只彻彻底底的睡在街角的野猫。
这一次,雪盐成功的回到了神龙旅店。她一大早就出去,现在却已经日上三竿了。老板的学徒告诉她,埃文先生有事外出,萨达正在后院练剑。雪盐撇了撇嘴,好像还是她最闲耶。想来想去,她决定找点事做――比如炖蘑菇汤,那次她只是看了一下菜谱就无师自通了。她煮的汤不但味道鲜美而且香暖爽口,凭着这项特长,她少挨了几顿揍。想到这里,雪盐不免有一些得意洋洋。她难得有这样的感觉,因此信心倍增,现在就动手吧。她破天荒的找到了掌厨的大师傅,毛遂自荐要来帮忙。因为正缺人手,所以大师傅欣然接受了,并嘱咐她要赶上午饭时间。雪盐在仓库里找到了一小筐新鲜的野山菇,厨房的食品柜里放满了调料。她拿出一罐盐,一瓶花椒,一些桂皮和两根大葱。这些简单的调料经过雪盐的妙手就会变成一锅美味的蘑菇汤。雪盐看着这些材料,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将大锅填满水。
“水往低出流,乌鸦高处飞。
男子生而耕,女子生而织。
战士朝前望,巫师看上方。
即已生为人,终有死亡日……“
雪盐将洗好的蘑菇和其他调料一一倒进锅里,用汤勺慢慢搅拌,以至于蘑菇的香味渐渐从锅中溢出来。雪盐不经常笑,除非是遇到大喜的事;要不然她的笑就是包含着某种嘲讽的意味。这并不说明她有抑郁症,而是因为她大多时候是自得其乐的。这种娱乐方法并不好受,不过对于雪盐这样的人来说是非常适宜,因此诸位不必担心她的心理问题。
话说回来,现在已是午饭时间。雪盐听到了餐具碰撞的叮当声。雪盐戳了戳锅里煮的蘑菇,色泽不错,只是还欠点儿火候。其实,在炖蘑菇之前应该将其泡软再下锅,这样就熟得快多了。不过嘛,所谓炖蘑菇的诀窍就在这里――只清洗而不泡软,为的就是留住蘑菇的野香味。
“那个谁……那位什么……你叫什么呀?”一个人在餐厅入口的门口喊道:“那个帮我煮汤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雪盐急忙回头一看,原来是掌厨的大师傅。他本人正忙着宰杀一只小猪。
“什么事?”
“今天顾客异常得多,服务生忙不过来,你去帮个忙好吗?”
“这……不太好吧……”
“拜托了,把锅盖儿盖上,告诉克林娜汤已经煮好。下午我付钱给你的。”
“……”
“动作快一点嘛!”大师傅喊道,仿佛雪盐已经成为服务生似的。
大厅里挤满了客人。碰杯声此起彼伏,服务生们端着盘子在桌椅间穿梭。
这时,门口附近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所有的人都面向门口,打量着刚刚来访的客人。
门口站着的男人穿着全套的防具。他挺直脊背,胸口的护甲上烙着玫瑰骑士的徽记。许多旅店内的客人都转过身来盯着他,议论纷纷。这个男人是一名阿格西骑士。然而西方的阿格西骑士团名声不佳,有关他们叛乱的传闻已经留传到了东方大陆。在和平时期,看见一名全副武装的骑士进到旅店来就已经很不寻常,更别提他的盔甲看起来似乎是圣马建成时的古物。事实上,如果阿格西传说中的皇帝和大博物馆依然健在的的话,他就是从博物馆中走出的古董。
男人径直走到餐厅的一角坐下,随后要了一大杯麦酒。接着,又是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客人们看到另一名男子走进店门。
他是一个精灵。
人们的吵嚷声,碰杯声,歌声都停止了,旅店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精灵对身边的变化视而不见,径直走到骑士身边,和他坐在一起。
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十分熟悉,正用一种陌生的语言交谈着。精灵一向看不出年龄。眼前这个精灵看上去还十分年轻,用人类的习惯看来,他顶多只有二十多岁,或是更小。就像所有的精灵一样,他用拥着惊人的美貌:白皙的皮肤,高挑的身材以及亮泽的头发,都足以证明他们是亚兰斯大陆上最骄傲的种族。
“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啊……”柜台老板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继续干活。雪盐刚刚通知了克林娜,本想趁机溜走,却被这一对奇怪的搭档吸引住了。没过多久餐厅就恢复了刚才的热闹气氛。克林娜靠着拖把对雪盐说:“卡克拉说他们是老客了,以前曾来过很多次。对这我一点印象也没有。真的,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儿。”她心不在焉的说道。雪盐想了一会儿,小声说:“那个,坐在骑士身边的人是个精灵吧?”
“噢,应该是吧。我曾经见过几个精灵,他们长的都是这幅样子。”
“这儿的人都不喜欢精灵吗?刚才他进来的时候人们的脸色都不大好。”
“那是自然,人类和精灵一向是和不来的。瞧他们奇怪的眼睛和耳朵……”
“但是他很漂亮啊。”
“所有的精灵都是这样,没什么好惊讶的。不管怎样,精灵永远是不可理喻的。”
雪盐转过头诧异的看着克林娜,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他看起来是那样美丽,纯洁……“他们自大又固执,认为自己是神明的宠儿。哼,真是瞎扯淡。这种自以为清高的种族最不懂得合作了!”克林娜说完就不再开口了。她被叫去帮别的服务生端酒杯,把雪盐一个人落在一边。雪盐认真琢磨她刚才的几句话,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这时一个深沉的声音从餐厅一角向她传来,打断了雪盐的思路。“嗨,在那边站着的小女孩儿是服务生吗?”
“是!您要点什么?”雪盐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来帮忙的呀。她连忙向那边走去。
招呼雪盐的正是那位看似饱经风霜的骑士大人。他已经卸下了头盔与佩剑,正等着用餐呢。雪盐装出一脸和气的笑容。啊,真别扭。
“再拿两杯酒来。”“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喝酒。”坐在一旁的精灵说到:“我只想喝点热汤暖暖肚子。”“好吧,一杯酒,一碗汤。”骑士沙哑的说,拿给雪盐一些铜板。雪盐一时尴尬起来,可恶,她知怎么道一杯酒和一碗汤的价钱?雪盐正在为难,突然被身后的人下了一跳。
原来是埃文。
“嘿,雪盐!原来你在这儿呀,我刚刚回来在找你呢,萨达他……”他说了一半,却突然瞪大了双眼说不出话来。精灵和骑士也是满脸惊愕。
“是埃文!鲁修斯,是埃文耶!”精灵大笑着,站起来和埃文拥抱。骑士僵硬的脸不也闪出一丝不可思议的微笑。
“安提柯,鲁修斯,真的是你们啊!”埃文兴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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