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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蜜尔死在自己手上之后,伯爵一直待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没有出来,他想就这样离开这里
,完全的忘记四百年前和现在所发生的事情。但埃罗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埃罗手下的血族
开始不停的在城市里制造血案,而留下的记号却是伯爵特有的。于是,和吸血鬼拥有同样长久
的历史的秘密家族的成员――猎人们――开始四处搜索伯爵的踪迹。伯爵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
愤怒,再次拔出腰间的剑,向埃罗宣战。
金一步不离的跟在伯爵的身后,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让伯爵跟她回警局,但她相信,只要
跟着他,就一定能找到这次连续杀人案的真凶。伯爵似乎依旧没有杀掉这个象尾巴一样的人类
女人的心思,甚至有些迁就她的速度,只是慢慢的走着。
天就要亮了,伯爵又回到自己隐藏的山洞,他需要等待白天过去才能去那个山洞找埃罗
清算所有的恩怨。金也跟着伯爵进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漆黑的环境让她的头重重的碰在一
块突出的岩石上。
“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不然等到月亮再次升上天空的时候,你再想走都是一种奢望了
。”伯爵在山洞的最深处坐下,金跌跌撞撞的身影他看的一清二楚。
“我说过我不会回去的,你不用赶我走。等我抓到这次连续杀人案的凶手我自然会走,
那时候你想我留下来都是一种奢望了。”金也不示弱的回敬道,她也摸索着在山洞里找到一块
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
伯爵不再理会这个倔强的人类女子,他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从这些日子得到的消息来看
,埃罗已经成为血族中最凶悍的斗士,即便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剑,想要从埃罗那里得回属于自
己的地位,伯爵将不得不面临一场恶战。无鞘的剑在黑暗中也散发出奇异的暗淡的红光,响应
着主人心中的战意。
金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山洞里的事物逐渐展现出它们的轮廓。第一次离开城
市的她开始好奇的打量身边的事物,前所未有的年轻女子的神情在她脸上流露出来。伯爵偶然
睁开眼,正好看见金望向他这里,在目光交织的一霎那,伯爵忽然有一种错觉,坐在他面前的
并不是叫做金的人类女子,而是卡蜜儿。不知为什么,即便卡蜜儿曾经想要他的命,但伯爵依
旧无法忘记她的面容。或许在他们之间还有一些卡蜜儿没有告诉他的事情。
白天总是很快过去,漫长的夜晚随着东方升起的月亮来到山区。伯爵站起身来,握着那
把重新属于他的剑,向山洞外走去。金也跟着向山洞外走去,并习惯性的掏出她的佩枪检察了
一下。伯爵看了看那把不起眼的火器,又走回山洞,从角落里拿出一个袋子扔给金。
“你真要跟来的话,就把这里面的东西带上。”伯爵又看了眼金,转身向卡蜜儿葬身的
山区走去。
金掏出袋子里的东西,是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还有几发银质的子弹,这是搜索到伯爵
踪迹的猎人留下来的遗物,金当然不知道,但她觉得相信这个孤僻的血族没错。再看伯爵的时
候,已经走出很远了,她急忙跑着追了上去。
山区还是象上次来的时候那样宁静安详,蝉鸣水流、风吹叶舞,从小在城市长大的金完
全陶醉在这份自然的气息中。
“从现在开始,你要不想死,就跟紧一点。”伯爵头也不回地说。似乎为了证实伯爵的
话的可信程度,几个血族悄然无声的出现在他们周围。
“让埃罗来,我不想浪费时间。”伯爵看着眼前的敌人,却没有任何想要战斗的意思。
“伯爵,你要见埃罗我们自然不敢阻拦,但这个人类就不能过去了。防止人类接近是我
们的职责。”
“只要你们败了,就没有责任了。”伯爵突然动了,在十二个字说完的时候,拦住去路
的几个血族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能力。“我们走。”伯爵看了看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埃罗的山洞,
拔出了腰上的剑。金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紧紧的跟着伯爵的脚步向那个隐秘的山洞
走去。
“伯爵,你来了。”埃罗从山洞里走出来,笑着迎接伯爵,似乎忘记了伯爵来这里的目
的。
“我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伯爵举起手中的剑。
“哦?那本来属于你的卡蜜儿,为什么你要舍弃呢?”埃罗依旧笑容满面。
“属于……我的?”伯爵的身体震了一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是你的妹妹
。”
“是的,卡蜜而是我妹妹,但她也是伯爵你的情人。怎么,四百年的时间已经让你忘记
了曾经的感情吗?”埃罗的笑容变得有些嘲讽的意味。
“我的……”伯爵举起的剑慢慢的垂了下去,“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埃罗看了看伯爵身后的金,笑容变得更加诡秘,“原来有了新
人,就忘记了我妹妹啊。哈哈,这位人类的小姐确实很漂亮,不知道我能否荣幸的成为你变成
血族的引导者呢?”
金觉得浑身上下冷飕飕的,埃罗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但思维似乎慢慢的不受自己的控
制,她发觉自己正一步步的向埃罗走去。
“哈哈,看来我真的很幸运,竟然让你放弃了伯爵。”埃罗狞笑着,眼神却始终没有离
开金。伯爵还在喃喃的自语着,但一种轻微的震动却把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是剑,伯爵
手中的剑在轻轻的震动。伯爵的眼神恢复了清晰,再看金的时候,她已经快走到埃罗的身边。
埃罗的眼睛里闪烁着一样的光彩,那是血族施展控制能力的征兆。
金还有几步就走到埃罗的身边了,埃罗的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伯爵啊,四百年前我夺
走你的地位,四百年后,我还要夺走你身边的人。这个血族,不允许有人比我埃罗更强。如果
不是卡蜜儿……如果不是那个蠢女人告诉伯爵原来的侍从让伯爵复活的方法,我埃罗就是血族
的皇者。不过现在也一样,伯爵的神经已经被我埃罗摧毁,精神崩溃就是弹指间的事,而这个
人类的女人,就让她去当伯爵的陪葬品吧!
剧痛,象征着丧失生命的剧痛,在埃罗的心脏上。他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血
液正从一个圆形的弹孔中汩汩的流出。金的手上正拿着伯爵给她的那把老式左轮手枪,枪口还
冒着袅袅的青烟。埃罗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控制了这个人类女子的身体,可是…
…难道是伯爵?埃罗难以置信的看着伯爵的眸子里那种奇异的光彩慢慢的消失,再看看伯爵手
上发出暗淡的红色光芒的剑,整个身体“轰”的倒在地上,再也不可能起来。
金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埃罗倒在自己面前,而自己的手里不知何时握住了那把老式的左
轮手枪。
“他就是你要找的,现在你可以走了。”伯爵的声音在金背后响起。
“我……能不能不走?”金突然变得有些踟蹰。在她背后的这个非人类的血族,似乎拥
有她一直期望的东西,而象旬之类的警员却没有这种东西。从进入山区直到现在,她一直都能
在安全里感受着伯爵的气息。
“那你想留下?”伯爵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自己不了解这个人类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但是,她很象卡蜜儿。伯爵又仔细的看了看金,说道:“人类,怎么和我一起?”
金走到伯爵面前,仰起头,露出洁白的脖颈。伯爵愣住了,这时候的金,只是一个漂亮
的向自己献出鲜血和身体的人类,而不再是卡蜜儿的替身。
“你真的要留下?”伯爵把隐去了光芒的间重新插回腰间。
“对,我要一直跟着你!”金的口气坚决。
“你能跟的上就跟着吧。”伯爵转身向山区深处走去,越过这个无人的山区,将会是一
片新的天地。金明白伯爵的意思,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紧紧的跟在伯爵后面,消失在丛林的
深处。月色下的郊区宁静安详,仔细聆听,还有夏虫的鸣叫。虽然离繁华的都市仅数里的路程,这里却还保持着田园的风光。伯爵和卡蜜儿正从这片图画般的风景上掠过。
“还有多久才到?”伯爵并没有吸食那四个猎人的鲜血,是怜悯还是对敌人的尊敬,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但无论是什么理由,现在他有一种感觉,饥饿。
“你累了?”卡蜜儿转过头看看伯爵,眼神里有一丝扑朔,似乎在想些什么。
“只是……没什么,继续走吧。”伯爵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卡蜜儿向前飞掠。
月亮已经升到了正空,前面就是无人的山区了。伯爵真觉得有些累了,再加上要剑那把沉重的剑就象铅坠一样不断的拉扯他的脚步,,他觉得自己随时会倒下。
“就在前面。”卡蜜儿突然停了下来,指了指一个隐秘的山洞,“你……自己进去吧,你们的恩怨还是由你们自己来解决的好。”
伯爵没有说话,只是拔出腰上的剑,沉稳的向山洞走去。
一股杀戮的气息从背后传来,躲避危险的本能让伯爵迅速的转身,然后他看见一截白皙的脖颈,饥饿让他对左臂上突如其来的剧痛失去了反应,只是张开嘴,把锋利的全吃插进那截脖颈的动脉里。
甘美的血液让伯爵恢复了理智,他慢慢推开怀里的猎物,左臂上的疼痛这时才引起他的注意。那截白皙脖颈的主人正喘着粗气,生命的光彩正随着血液一点点流出体外,伯爵那把样式奇特的剑穿过胸口,从后背露出的剑尖上鲜血一滴滴的滴落。
“卡蜜儿,你?”伯爵看着摇摇欲坠的卡蜜儿,不知道应该愤怒还是悲伤。
“埃罗,他……是我哥哥。”卡蜜儿苦笑着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睛。剑正好刺破了她的心脏,无论如何也无法挽救了。
“你哥哥……”伯爵沉默起来,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卡蜜儿的尸体前,一动不动。
山谷的深处亮起忽隐忽现的火光,伯爵的剑又插回腰间,火光中躺着卡蜜儿平静的尸体。
“恩怨,就这样吧。”伯爵右看了眼火堆,转身离去。
市里的警局又忙翻了天,这些天每天都会接到十数宗凶杀案的报告,而这些受害者的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点,全身的血液一点都没留下。市民们又想起数月前的连续杀人犯,整座城市再次陷入一种恐慌之中。
负责这次连续杀人案的是金,警局里最年轻的女探长。以前的案子只要有他出马,罪犯绝对是手到擒来,但对这次的连续杀人案,金却是一筹莫展。凶手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唯一的线索就是死者颈部动脉上两个类似齿痕的痕迹。难道凶手不是人类?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却很快的把它抛到脑后,神怪这些东西对于金来说都是很可笑的。
金离开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现在这个城市里的人们已经忘了什么叫夜生活,天黑以后在街道上很难见到人影,所有的人都怕自己成为那个疯狂的杀人犯的下一个牺牲品。金独自走在街道上,周围静悄悄的,但金却有一种被跟踪的感觉。有时旬吧,那个执著的男警员。出类拔萃的金是警局里未婚男性追求的对象,但大多数人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金对他们从来是连一点感觉都欠奉。现在唯一还在坚持的就是旬,即使金从来没答应他约会的邀请,他也会一直等到金回家的时候偷偷的跟着,算是护花。
“出来吧。”金在一个偏僻的拐角处停了下来,她决定给旬一个教训,好摆脱这个影子一样的讨厌鬼。
“竟然有人类能发现我,真是难得啊!”一个怪异的声音在拐角的黑暗里响起,然后,一个衣着鲜明、修饰整齐的男人出现在金的面前,“小姐,就让我吸干你的血作为奖励吧!”
金愣住了,她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白天一闪而过的念头竟然成为了事实,而且,就在她面前。面容苍白的吸血鬼已经走到她面前,她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金,小心!”旬冲了出来,金的感觉没错,他确实一直跟着。吸血鬼显然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还会有一个看来有些威胁的人类在这里出现。
实力的差距是明显的,当吸血鬼的牙齿从旬的脖颈里拔出来的时候,金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但是,似乎已经晚了。
一把奇特的剑伴着风声出现,插在金和吸血鬼的中间,剑柄还在轻轻的摇摆。
“滚回去告诉埃罗,我回来了。”伯爵从黑暗中慢慢的走出来,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伯爵!”吸血鬼看到那柄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后退,当伯爵出现在金的旁边的时候,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可以走了。这不是你们人类的事。”伯爵把剑拔起来,重新隐没到黑暗之中。金这时候已经清醒过来,紧紧的跟了上去。
“站住,你和最近发生的连续杀人案有关系,请你和我回警局协助调查!”金拔出枪,指着伯爵的后背。
“我已经说过这不是你们人类的事情,在我还不想杀人的时候,滚。”伯爵的口气已经没那么客气了。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要把你抓回警局。”金有些蛮不讲理了。
“那你就跟着吧,直到你的血被我当作晚餐。”伯爵说完,继续向前走,丝毫不理会在背后的枪口。金愣了愣,收起枪跟着伯爵走进茫茫的黑暗之中。
“伯爵。”一个月没见的卡蜜儿出现在伯爵栖身的破房子里。
“我的剑在哪?”伯爵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妖艳的女子。
“这里。”卡蜜儿递给伯爵一张地图,地图上有一个红色的圆圈,“就在这里。”卡蜜儿又指了指那个圆圈的中心。
“这里?”伯爵皱了皱眉头。
“对,就是这里,你复活的地方。你应该很熟悉那里了。”
离别了一个多月的教堂还是那样庄严肃穆。伯爵远远的看着教堂的轮廓,却想不出来该如何接近,即使在教堂下面沉睡了四百年,他还是对那神圣的十字架感到恐惧。但那把剑就在教堂下面的地窖里,想要得回失去的一切,他必须要拿回那把剑。
地窖!伯爵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红色的光芒。他又拿出卡蜜儿给他的地图仔细的看了看。那上面标出来一条下水道,刚好经过教堂底部。伯爵笑了笑,转身走近黑暗之中。
阴暗的下水道里不时的有几只觅食的老鼠窜过,伯爵走在潮湿的环境里,感觉到一丝的厌恶。因为这里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很熟悉,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经历过,还好,这段路程并不长,教堂的排水口就在前面了。冰冷的砖混结构并不能挡住化作烟雾的伯爵,现在,他正站在和排水口仅一墙之隔的地窖里。地窖里一片黑暗,但伯爵清楚的看到,在地窖的最深处,放着一样被厚重的白布覆盖的事物。那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了。
地窖里安静极了,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伯爵又警惕的环视了四周,才小心翼翼的向最深处走去。剑,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四道似有似无的气流吹向伯爵的后背,一直生活在血腥中的本能让伯爵在最快的时间里做出反应,他直挺挺得倒了下去。
“你还是来了。”一个声音在黑暗的地窖里响起。
“你们是谁?”伯爵看着突然出现在黑暗中的四个身影,有一些吃惊,因为从气息来感受,他们是人类,但人类为什么能够把自己的气息完全掩盖,难道……
“我们是等待你的猎人。”声音再次响起,证明了伯爵的猜测,“我们家族的宿命就是守护着把剑,让你不能得到它。”
“它原本就是我的东西,无论谁阻挡,我都会拿回来。”伯爵的指甲慢慢的伸了出来,上面泛着淡淡的蓝色的光芒。
夜里的风吹在身上总是很舒服,就象情人的手指在身上轻轻的触摸。伯爵站在月光如水的街道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右手里提着那把曾经失去现在又重新回到手里的剑。裸露在衣服外面的伤痕说明了刚才战斗的激烈,后背上焦黑的痕迹大概在一个月内都无法消退――那是圣水造成的伤害。
转过身,把剑插在腰间,伯爵看着前方冷冷的说:“出来吧。”
“伯爵……你受伤了?”卡蜜儿从黑暗中慢慢的走了出来,看见伯爵身上的伤口,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猎人家族。”伯爵看了看腰上插着的剑,那是一把样式奇特的剑,宽大的剑身却只有剑尖三分之二的宽度,而剑锷部分则象是错综盘杂的树根,最粗的那一条根须延长后成了剑柄。为了这把剑,他杀了那四个猎人家族的人类,虽然他并不想这么做。听起来很矛盾,是的,血族在历史上的记录一直是残酷无情的,但伯爵却为自己杀了四个并不想杀的人类而感到难受。
“你已经拿回了剑,那么,是该让你去找他的时候了。”卡蜜儿似乎没有看出伯爵的心情。
“好。”伯爵的视线从剑上移开,静静的看着卡蜜儿。
“要我偿还你一切?我不记得我亏欠了你什么,要我拿什么还?”拉莫德很平静的回答
。
“用你的命!”W大丝毫没有解释,直接动手,锋利的指甲划过,把拉莫德胸前的衣服
划开一尺长的口子。
“既然你要我的命,那我也只有不客气了。”拉莫德同样伸出锋利而细长的指甲,盯着
停下来的W大。
吸血鬼之间的比试很简单,没有人类小说里所写的那样精彩,有的,只是单纯的肉搏,
其他的诸如隐身、召唤、超级跳跃这些完全没有用处,因为对方是同等级别的吸血鬼,这些
雕虫小技只会让自己败亡。
W大略占一些上风,拉莫德似乎只有被动的防守,偶尔几次反击也没有太大的威胁。逐
渐的,拉莫德被W大逼到一个狭窄的角落里,W大双手急速挥舞,制造出一对锋利的风刃,
向拉莫德切去。拉莫德双手举在身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两道风刃。就在风刃和拉莫德的双臂
接触的一瞬间,一直看着拉莫德的W大的双眼里突然闪过一阵奇异的色彩,拉莫德顿时撤消
了防御,风刃在拉莫德胸前带出两溜血珠。
我紧张起来,本来就处于劣势的拉莫德这样以来就是败局以定了,只要W大保持刚才的
攻势,不用十分钟,拉莫德就将成为一个历史名词――一个吸血鬼历史上的名词。但是,如
果拉莫德死了,接下来死的就是我。我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我拔出腰上的刀,向拉莫德走去
,这时候,我只能奢望我和他并肩作战能是W大的对手。
奇怪的事发生了,W大一动不动,似乎不知道刚才他已经严重的伤害了对手,只要再施
加一些压力,最后的胜利就是他的。而拉莫德举起了手,指着W大,然后划了一个优美的半
圆,前臂回转把锋利的指甲插向自己的胸膛。鲜红的血液从指缝间滴落,而拉莫德还是保持
着笑容,似乎被伤害的是W大而不是他。
我狠狠的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见的是幻觉,但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我怎么揉眼睛,拉
莫德还是再次抬起手,把锋利的指甲向着自己的胸膛刺下去。
我想喊,却不敢,我怕我把莫名其妙停下来的W大吵醒,那样我和拉莫德会更不利,我
必须先制止拉莫德。我冲着拉莫德跑了过去,扶住他的肩膀摇晃着说:“拜托,敌人在你对
面,不要在这时候虐待自己,要虐待等干掉对面的家伙再说行不行!”
拉莫德依旧微笑着,却把指甲对准了我的心脏,我突然发觉那眼神不是拉莫德,而是W
大。附身,我脑海里立即闪过这个概念,身体本能的向后一跃,正好落在W大旁边,我又看
了看W大的样子,两眼发呆,似乎没有了神韵。我顿时肯定了我的想法,W大已经控制了拉
莫德。
被W大控制的拉莫德举着手向我走来,那种高贵典雅的气质在这时候荡然无存,剩下的
,只是那种总会在中国鬼怪片里出现的僵尸的样子。
我看着拉莫德离我越来越近,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让拉莫德受伤,他也会伤重而亡,那
时候我就要单独对付回到自己身体的W大。等等,自己身体,W大。我眼珠一转,看着身边
W大的身体,猛的一刀插在W大的心脏上,接着一刀剁下了W大的头,拉莫德随着W大头颅
落地,也倒在了地上。
拉莫德慢慢的清醒过来,看到了W大的尸体,奇怪的望着我,我把还带着血迹的刀扔到
他的面前,他赞许的微笑了一下,站起身来。
“你想要什么?”拉莫德问我。
“好象没什么想要的。”
“你可以接收W大的所有财产。”
“不用了,只要别再让我搀和这些事情就好了。”
“呵呵,那不可能,只要你还有一天流吸血鬼的血,就要过一天吸血鬼的生活,适应一
天吸血鬼的社会。”
“我想要你别再来打扰我,和你的手下也一样。”我抬头望着拉莫德,眼睛了充满了肯
定。
我看看他,无奈的摇摇头:“好吧,算是我追到了吸血鬼。”
转身,躺进拉莫德的那口棺材,把双手叠放在胸前,真的,很舒服。墙上的石头似乎有些不对劲,我停下来仔细的观察旁边的墙壁,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我总觉得这里有问题。已经变成黑白色的视线里,砖块和砖块之间的缝隙填补着的灰黑色
的水泥中间有些小小的空洞,但绝对很结实。我伸出手,推了推墙壁,没有反应,应该是只
有烟雾才能穿越吧?烟雾?化为烟雾?
我来到了墙壁的另一侧,变成烟雾过来的,但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墙壁的那一面,因为
它们没有办法变成烟雾。
面前是一口棺材,一口老旧残破却不失当初豪华本色的棺材。棺材盖打开着,里面却是
空的。四周空旷,没有任何东西。应该是拉莫德的房间了,我猜想着。然后坐下来,等着棺
材的主人――很可能是拉莫德――回来。
烟雾浓重了起来,房间的主人应该回来了,我躲向房间阴暗的角落,等待着烟雾凝结成
人形。烟雾凝结,最终,拉莫德的形象从烟雾中显现出来。
“出来吧,我知道有人来了。”
“看来瞒不过你。”
“你回来了。”拉莫德笑着对我说。
“是的,我回来了。”我也笑着。
“如何,被W大人追杀的滋味。”
“他也没能把我怎么样。”
“你确实是个贵族中的异种。”
“那又如何?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暗夜里的贵族。”
“你应该想到了的。”
“真是那只蚊子?”
“是,是一只叮咬过第一代贵族的蚊子的后代。如果用类比的说法来说明,大概可以解
释成《幽游白书》里的‘魔族隔世大遗传’吧……不过是蚊子的遗传,而不是你的。”
“那现在想要我怎么样?”
所有的对话都和梦境里一模一样,或许连接下去拉莫德的回答也会是同样的,我篡紧了
拳头,准备应付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不怎么样,和你一起等待。”
“等待?”
“对,等待”W大人过来和我们一起想想该怎么对待你这位突然出现的贵族。”
“……我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或许是吧。”
“那就等吧。”我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英俊的吸血鬼,学他一样的微笑着。
等待的时间过得很慢,慢的让人丝毫没有感觉到时间是在流逝还是已经停止。拉莫德和
我对视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互相看着,研究对方身上的每一根汗毛。拉莫
德很白净,头发梳的一丝不乱;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几乎让人错觉是照着中世纪的油画做了
整容手术;笔挺的西服在这座小小的边城里很少见;锃亮的皮鞋同头发一样乌黑光亮。拉莫
德的表情一直是微笑着,让我以为他是一尊塑像,但他喉结起伏的频率可以反映出他的心情
,在观察了许久以后,我发现了这样的规律。
拉莫德的喉结起伏的有些急促,这表明有些东西尽到了这个废弃已久的防空洞里。或许
是W大人?我想着。
“你猜得没错,他来了。”拉莫德打破沉默的气氛,先开口说道。
“需要迎接一下吗?”我尽量用调侃的语气是自己保持镇静,因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我将面对的是两个暗夜贵族的世界里的领导级人物。
“不用,我已经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拉莫德空旷的房间里。
到现在我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吸血鬼们都穿得那么整齐,这对于一向邋遢不修边幅的我
来说简直是一种莫大的打击。
“拉莫德大人,以前有过约定,猎食的区域在规定里写的很清楚,我想你解释一下为什
么这个家伙会在我的区域里猎食,而且还不进行必要的掩饰。”W大人显得很有风度的发问
,冲着拉莫德,而不是我。在他看来,我应该只是拉莫德手下一枚不起眼的棋子而已。
“他应该不在规定管辖范围之内,因为他吸取的不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个的血液,而是第
一代的。这些你应该都调查过吧,W大人。或许说,你不知道你面前的这位,拥有比你还要
强大的能力?”拉莫德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但我却猜不透他究竟想说些什么,在我看来,
他刚才所说的后半部分和废话没有什么两样,只是纯粹的挑衅,作为一个领导者,这样的举
动是不应该出现的。
“你想怎么样?想我就这样回去?灰溜溜的不追究一点责任?毕竟这个错误是在你这里
发生的,后果应该由你来负责。”
“那你要我怎样呢?”
“交出一块领地作为补偿。”
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两人之间在谈论什么,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个工具,一个他们用来产
生矛盾的工具而已。离开学校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得那么容易,残酷的现实和繁忙的工作让整个生活变得虚
幻起来。午夜梦回的时候,我难以分辨白天的生活究竟是梦境还是显示,就像梦见蝴蝶的庄
周,不知道究竟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庄周。而渐渐的,暗夜贵族的记忆淡化
了,只有偶尔看见鲜红的葡萄酒时才会产生莫名的冲动。
作为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得知我现在的境况后,平凡的母亲在严寒的元旦风
尘仆仆的来到了北京,当然,对于和鲜血有关的一切,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来的目的只
是为了我究竟是进入社会还是回到学校作一些他们认为需要的努力。而在这时候,我也辞退
了我的老板,重新成为一个社会的负担。在无所事事的时候,关于血族的一切重新回到脑海
的记忆里。
我需要回一趟家,回到那个一切莫明而奇怪的事件发生的地方。一切,需要有一个了结
,而不是这样毫无结果的拖延下去。同时,为了和整个家族进行一次自我选择与屈从社会的
谈判,我也需要回一趟家。于是,我坐上T69次特快列车,重新踏上了新疆的土地。
乌鲁木齐火车站在去年春节定向爆破后,直到现在还处于混乱的建设状态,在狭窄和陡
峭的临时通道里,单薄的地面如同侏罗纪的霸王龙踏过一样颤抖着。在拥挤的人群里,我拎
着旅行包,一种奇怪的孤独感爬上脊背。四周熙攘的人群如同飘浮的黑白色彩的空气,急匆
匆的从我身边飘过,却感觉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似乎在这拥挤的人流里,只有我一个还是
活着的。
走出火车站,满眼都是阴暗的灰色,单调的双色组成了眼前奇怪而又熟悉的景色。不知
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我只有按照习惯伸出手,打开停在身边的出租车后门坐了进去。红色的
富康现在变成了深灰色,我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我知道,有一些奇怪的事清将要发生了
。
在乌鲁木齐停留了两天,什么都没发生,我收拾好杂乱的行李,准备回家。早晨,起床
以后,电话响起,是母亲。姥姥接过电话,说了些什么,然后对我说:“明天再回。”我没
问为什么,点点头,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继续上网。
第二天,中午,提上包准备穿鞋,表哥电话打过来,让我立即到海德酒店,有个大型酒
会,他说要带我见识下世面。我隐隐约约的感到这些不是巧合,而是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回
家,回到那个有着阴暗一面的城市。毫无心情的我看着原本应该金碧辉煌的酒店,视野里是
一片阴冷的色调组成的色块。等酒会结束,天已经黑了,回家的车肯定没有了,我只有回到
姨妈家,等待黑夜的来临。
夜,是寂静的,房间里象是傍晚的墓地,精谧而黑暗,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形成
一道似明似暗的光影。我关上门,把自己锁在房子里,看着袅袅的青烟缓缓的充满整个房间
,明亮的火焰在眼眸里显出一团白色的光,黑白的房间在火焰的映照下清晰起来。我盯着手
机,手里的笔在手指间转动着,面前的白纸上空空的,没有落下一个黑色的字迹。一根烟烧
完了,我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把纸笔放到写字台上,原本倚着床头的身子挪动了一下,
让麻木的臀部稍稍的放松了一下,松动的床板发出吱呀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
晰。我从烟盒里又抽出一颗烟,点着,青色的烟雾又开始飘动。手机的信号灯一下一下的闪
烁着,象是预示着什么事情的发生。我等待着,看着如同流星般明亮的信号灯。
整个晚上,房间被浓浓的烟所围绕,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清晨,我抗不住沉沉的睡意
,终于进入了梦境。“你回来了。”拉莫德笑着对我说。
“是的,我回来了。”我也笑着。
“如何,被W大人追杀的滋味。”
“他也没能把我怎么样。”
“你确实是个贵族中的异种。”
“那又如何?我现在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暗夜里的贵族。”
“你应该想到了的。”
“真是那只蚊子?”
“是,是一只叮咬过第一代贵族的蚊子的后代。如果用类比的说法来说明,大概可以解
释成《幽游白书》里的‘魔族隔世大遗传’吧……不过是蚊子的遗传,而不是你的。”
“那现在想要我怎么样?”
“把你作为我和敌对的W大人和谈的礼物。”
“你也要杀我?”
没有回答,四周出现了十数个和拉莫德同样英俊的贵族,向我围拢过来。
“不!”我大叫一声,坐了起来,才发觉是一个梦,但刚才那种牙齿和颈部的动脉亲密
接触的感觉却象是真的一样,脖子上还有冰凉的感觉。太阳已经升到了天空正中偏东的地方
,我穿好衣服,拎起已经收拾好的旅行包,穿上皮鞋,走出工商局的家属院。
阻止我回家的力量似乎知道继续他们的行为也没有什么用,我很顺利的坐上了回家的巴
士,仅仅两个小时,就到达了一百五十公里外的另一个城市,也是我的家。
答应来接我的同学没有来,而他家里的电话却无人接听。我把旅行包扔进夏利车的后座
,向家的方向驶去。
空荡荡的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我站在客厅中央,对这种从来没感受过的空旷的感觉感
到一阵不适应。家具还在原来的位置放着,只是在我的眼里变了颜色。我翻出我藏在床下的
盒子――它还在原来的地方,和其他的家具一样――东西都还在。我换了身衣服,把我认为
需要的东西都装在身上,然后在客厅的茶几上留了张条子,转身走出门去。
废墟早已没有了,唯一的通道只有第三小学残留的防空洞了。仔细的观察了下四周的情
况,将近零下三十度的天气里,除了我,没有别人在这条有些偏僻的路上。我右手撑着防护
的铁栏杆,一抬腿,落到了入口旁的石板上。旋转的楼梯一直深入到已知却依旧充满了神秘
的地下,我掀开松动的那块石板,走了进去。
左手上手电的亮光比上次打火机亮了许多,我的速度也快了起来,胸前的桃木十字架随
着脚步来回的晃动着。右手扶在腰里插着的战术刀的刀柄上,不停的把刀从刀鞘里抽出一点
再放回去。四周不时的有几声古怪的声音响起,让我的神经始终紧张着。一只不识趣的蝙蝠
从我身边飞过,我反射性的拔出刀,划过,蝙蝠响起一声惨厉的呼叫,跌跌撞撞的向前飞出
几米,然后掉落在地上。刀尖上有点湿漉漉的,我把刀插回刀鞘里,继续向前走。i see .thank you.
复活
尖锐的牙齿在脖子上留下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我不由得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却发现伤口上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坐在我身边的小伙子饶有兴趣的望着我脚边的刀剑和茶具,我懒得理会他,竖起衣领靠在椅背上。
生死就在我完全坠入黑暗前的那一个下意识的转身,现在想起来也只是一次侥幸而已。在意识完全丧失前,我转身,想抓住背后的那个人,廉价的衬衫上的纽扣在这次猛然的转身下露出了本质――掉了下来,胸前的挂坠也就随之从敞开的衣襟里甩出来。一声惨叫,那莫名的敌人落荒逃走,剩下刚从死亡边缘脱离的我在原地发呆。挂坠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难以察觉的光芒,静静的垂在我的脖子上。
我睁开眼睛,坐直身体,巴士已经进入太仓的地界。我从衣领里掏出那神奇的挂坠,仔细端详着。
这是一块很普通的木质十字架,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十字相交的角度并不是规整的直角,而是略微倾斜――肉眼看得出的倾斜,棕色的涂料掩盖不住木质的花纹,整个看上去就是一个不合格的手工作坊的产品。当初在地摊上看见它的时候和现在一样,一点也看不出来它有什么特殊,只是听着老板在耳边不断的吹鼓什么桃木,什么辟邪之类的话不耐烦才顺手买下了这个十块钱不到的便宜货,没想到,他居然拥有这么大的力量。但是,为什么那神秘的敌人会怕一个普通的十字架?而他口中的waxlrose大人又是什么角色?为什么非杀我不可?我的头又剧烈的疼痛起来。
假期虽然比别人多了一个月,但也有结束的时候。在领略了江南水乡的风情后,我又回到了连云港,继续吃香鲜的醉虾,但为何对这道在某些人看起来有些残忍的菜肴情有独钟,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脖子上的上好的很快,在血痂脱落的那天,我重又坐上列车,开往北京。
回到学校的日子是枯燥的,整日里都是无聊的课程和苍白的人群。在熙攘的校园里独步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不属于这里,我又我自己的世界,我要离开这里。但是,和以往一样,当我仔细的思索原因的时候,脑袋就像要撕裂的一样疼起来。于是,我还是和大一的时候一样,老老实实的坐在宿舍的电脑前,无聊的徘徊在网络里。
终于,在无可忍受这种无聊的日子的时候,我收拾起行李,头也不会的离开学校,走向家长们所谓的社会。
在梅园附近租到了一间小二十平米的屋子,添置了一个简易的衣柜,放了一口箱子,在房东的床板上铺上自己的铺盖,我又一个自己的窝了。按亮小台灯,躺在光线难及的床铺的黑暗角落里,我独自发呆。
已经一个月了,苏州想要杀我的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他所说的waxlrose大人也再没有听谁提起过。莫名其妙出现的谋杀又莫名其妙的结束,我被假期那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事弄得头昏脑胀。墙上还挂着在虎丘买得刀剑,脖子上的伤痕却摸不出来了。但我知道,那一切不是幻觉或者梦境,而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简陋的十字架还挂在脖子上,从苏州回来以后我就一直没取下来过。
手机响了,我没看号码就接了起来。没办法不接,这是我现在同外界唯一的联系方式。
“喂,您好。”
“紫炎?”
“是,请问你是?”
“脖子上的伤口好了吗?”
“你是谁!?”
“waxlrose。”
“……为什么要杀我?”
“你见过不该见的东西,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那么,我起码能在我死前知道我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
“暗夜贵族的进食。”
“进食?什么意思?喂?喂!”
电话挂断了,只有“嘟嘟”的忙音在话筒里持续不断。我调出waxlrose打来的电话号码,又拨了回去,却始终没有人接。头还是很疼,在我回忆以前的事情的时候,但是这次我却没有放弃,因为电话里waxlrose那句“进食”让我想起了什么,顺着这个词,我不断的回忆,即便疼痛让我开始在床上打滚,我也没有丝毫向它屈服的意思。
“暗夜贵族”、“进食”、“初拥”……这些曾经熟悉的字眼在我的脑海里一一浮现,曾经发生过的事件一件件的在脑海里闪过。市里图书馆的废墟,连接第三小学的防空洞,该死的蚊子,还有拉莫德的笑容和声音,还有站在外滩上回味那甘美的鲜血的感觉……一切的一切我都回忆起来了,包括那个晚上最艰巨的对抗。他就那样站在我面前,突然出现的,就在我转头的一刹那,当我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那里了,好像从一开始他就站在那,从来没有动过一样。我静静的望着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等待他出手的一瞬间。沉默了很久,谁都没有动。气氛有些僵硬,我变得浮躁起来。看着眼前莫测的对手,跃跃欲试的想使用我才学会的能力。只是在我浮躁的这一瞬间,他出手了,没有任何先兆,他就已经来到我身前一米不到的地方,然后,伸出了手。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抛离出去,落地的时候后脑正好撞在一块凸起的石块上,然后,就是一片寂静。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他没有杀我,而在我丧失了记忆之后再次来索取应该是他美食的生命。但无论理由是什么,现在的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了。我还是我,永远不会是暗夜贵族的晚餐。
失去
刺耳的刹车声在前方的校门处响起,一个身影飞向高空。女声的尖叫盖住了人体落地的
声音,一群人围到人影落地的地方,围的水泻不通。我也跟了过去,不是因为车祸,而是我
看见那附近有我要找的人。
REVEN和YOGA是在科幻圈里混的时候认识的,今天来交大有百分之五十的目的
是为了他们。他俩显然还没有认出我,只是在注意那突如其来的车祸。我过去拍了拍他们的
肩膀,标志的流氓兔式的笑容表明我的身份,所以也就省去了自我介绍的环节。然后,共同
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落地的人身上。
出乎意料的,那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事人似的冲那个浑身瑟瑟
发抖的肇事司机笑了笑,转身向校门外走去。
我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却说不上在哪里见过。头突然要命的疼起来,
我只好放弃去想关于这个背影的所有事情。而等待剩下两位女士的时间就在闲聊中打发过去
。
在交大玩的很开心,终于又摸到了篮球,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打球了。篮球的在手里
的感觉就象用手指去数一叠厚厚的钞票,充实而有满足感。奇怪的比喻,但对于我来说,就
是这样。
开心的时候就会忘记时间的概念,这次也不例外。华灯初上的时间早以过去,在夜色中
,我和NARMDY坐回城的公交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唯一确定下来的一点就是,
我赶不上回寄宿的那家的末班车了。所以,在下了公交车换地铁然后又重新回到地面以后,
我很自然的招手,一辆出租车准确的滑行过来,停在我面前。我坐上车,开始睡觉,一直到
车停在包头路的工地旁。
站在凌乱的工地旁,我的头又开始疼了。因为我总觉得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和自己有关的
事,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白天在交大看见的那个被车撞了还能安然无恙的身影又在脑海
里浮现,不知道和现在的工地有什么联系,但是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想到了他。或许,和我昨
晚那段忘记了的经历有关系吧。我停止思考,头不再疼了,双脚带动身体向小区里角落的那
幢居民楼走去。
反射性的一抬手,向前一挥,一个花盆顺着手指的方向在空中硬生生的改变了下落的方
向,飞向远处的灌木丛里。我奇怪的望着自己的手,始终想不明白这只跟了我将近二十年的
手什么时候拥有了如此神奇的能力。我走到灌木丛前,看着里面确确实实存在的花盆,确信
刚才发生的事不是幻觉,于是,我更纳闷了。
想不通的问题不要去想,时间会解释一切。遇到困难的事情的时候我就会去睡觉,外婆
告诉过我:“一觉起来是天亮。”直到今天我依旧相信这句话。所以,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中
午,然后背上包跳上了去杭州的大巴车。旅行本来就是这次提前离开家的原因,我自然不会
浪费每一天的时间。
杭州的岳庙是我神往的地方。“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多么豪迈!所以,当我站在
三座坟茔前的时候,有一种想跪下的冲动。而身上仅剩的四十元人民币也全部落入岳庙里商
贩的腰包,我只能走着回到五公里以外的宾馆。
宾馆正在装修,所以我除了去岳庙以外基本都待在房间里,看电视。宾馆里可以上网,
但是在地下室里,我不喜欢那里阴郁的气氛,那里总有让人头疼的感觉。电视的频道在遥控
器的指挥下换来换去,却没有一个能引起我兴趣的。最后是手机的铃声打破了这无聊的情形
,我接起电话,听到的却是陌生的声音。
“你还渴望鲜血吗?”
“你是谁啊?打错电话了吧?”
“看来你已经全部忘记了,那么,是该清除的时候了。”
“咔哒”,电话挂上了,我望着电话愣神。在杭州只逗留了三天两夜,我便匆匆地赶去太仓。假期的时间并不多,我只能走马观花
的走过每个我想去和我该去的地方。而太仓那里,有老妈的同学在,也有三保太监下西洋前
烧香的娘娘庙,自然是我的目的地之一。
从在上海换上大巴开始,我总觉得有什么人一直在跟着我。但身边有很多人,我看不出
哪个是我认识的人,也就无法知道到底是谁在跟踪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大巴车进入太仓地
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老妈同学的老公开着车来车站接我。我坐上车,转头望向后面,没
有车或者人跟着,但被跟踪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第二天,我独自去了苏州,自己给自己定制了一日游的计划,很从容的逛完了虎丘,然
后背着若干把刀剑向出口走去。出口的地方人很少,更多的人愿意从商铺中间穿过去直接走
到虎丘外面。而我选择了从另一端的出口出去。因为,那种被跟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知
道,他要出现了。
僻静的树林里很少会有人来,也是最好的发现跟踪者的地方。然而,出乎我意料的并不
是那名跟踪者丝毫没有继续隐瞒自己的意思,直接就走到了我的对面,而是他的样子――那
个在交大门口被撞飞却安然无恙的人。
“waxlrose大人让我杀了你。”他丝毫没有杀意,而我却感到他不是在说笑话。
“那就来试试看到底谁能杀得了谁。”我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所以根本没有考虑退却
,只是抽出了刚才买的野外生存用刀,锋利的刀锋在透过树叶间空隙洒落的阳光的照射下发
出森冷的寒光。
“刀子对我没有用的。”那个人微笑着,却突然不见了踪影,然后我感觉到脖子上有什
么东西正在接近,用力的向前一跃,反手将三寸刀锋刺出,刺中的却是一片空无。
“我说过这样是没用的。”他依旧微笑着,“没有谁的武器能快过我的动作的。”话音
落下的时候,冰冷的齿尖已经碰触到我的皮肤,然后,刺了进去。
我无力的回手,伸出手中的刀子,却在中途就任刀子掉落在地上。渐渐的,我的意识模
糊起来,眼前的景物开始晃动,逐渐的虚无,最终,整个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无聊的走在南京路上,无聊的观察着身边的人群,却始终找不到昨天在外滩时的感觉。
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仅仅是幻觉?我咂了两下嘴,淡淡的鲜血的味道还残留在舌根上,我摇
摇头,走上天桥。
“请问,是紫炎吗?”一个清秀的女声在我身边响起。
我转向声音的主人的方向,面前出现一个同声音一样清秀的女孩,不,应该是一个清秀
的姐姐,因为我突然想起今天约了倩姐在这里见面,还告诉她我穿着灰色长袖T恤、深灰色
牛仔裤。所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应该就是她了。
气息,强烈的带着鲜血味道的死亡气息,和在拉莫德身上感受到的相似却又有很大的区
别。我下意识的回头,正好看见一对象情侣的人拥抱在一起,而血腥的气味正从伏在女友脖
子上的男人的嘴边散发出来。
我愣了一下,不仅是因为再次感受到吸血贵族的存在,更为眼前这位暗夜贵族猎食的场
所而震慑。就在这一楞的时间里,他抬起了头,目光正好与我接触,冰冷的眼神象是加了诅
咒的冰魔法,让我浑身一颤。发现吸血鬼秘密的人,要么死,要么也变成吸血鬼,这点我很
清楚。虽然我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惧怕,但为了站在我身边的倩姐的安全,我还是立即转身,
拉着倩姐向商场里走去。但是,一种被追踪的压迫感紧随着我的路线跟了上来。
一直到我坐上返回住地的公交车,那种被追踪的压迫感一直跟着我。我站在公交车的最
前面向后望去,一身藏蓝色休闲服的长得很帅气的家伙同样从车尾向前看过来。在目光接触
的一霎那,我清楚的明白,今日的一战无可避免。
公交车在长海医院停下,我跳下车,一直步行到包头路。这里正在修路,晚上没人会在
这里晃来晃去,是最适合作为战斗的场所。
他并没有一直跟在我后面,起码我没有看见他跟上来的身影。但他确实就在附近,因为
那种压迫感依然存在而且越来越强烈。我在工地探照灯汇聚的中心站稳,深深的吸了口气,
闭上眼睛。这是第一次同非人类的生物对抗,而且对方是和我拥有同样能力甚至超出我数十
倍的厉害角色。“呼”的一下,我从床上坐起来。说是床,其实不过是一床褥子加一个枕头和一床毛巾
被。住在别人家,有这样的条件我已经很满足了。手触摸的地方有种潮湿的感觉,我惊慌失
措的收回手,以为按在一大滩血迹上。仔细看看,才发觉是在睡梦中从汗腺里分泌的液体让
床单透湿。我用力的摇摇头,想要想起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想要想些什么东西。
站起身来,才发现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寄宿的房间的主人一家都已经出门了。门厅的
桌子上放着我的早餐,我坐在桌子旁开始满足我不断蠕动的胃的欲望,脑子里却依旧一片混
沌,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或许从长海医院下了车我就直接回到了房间,洗澡
睡觉,但是直觉告诉我事实不是这样。每当记忆接触到昨晚的部分,脑袋就是一阵阵的刺痛
。
尝试了几次后,疼痛让我放弃了回忆,看看日程表,今天的目的地应该是交通大学。我
把黑色牛仔布缝制的腰包系在腰上,锁上门,坐上了去人民广场的公交车。
上海的人群总是踏着匆匆的脚步来来往往,在路上,在公交车上,在地铁上,即便是在
交大的校园里也是如此。我无聊的在交大的校园里走来走去,甚至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数着湖
里时不时冒出头来的鱼。直到交大中午下课的铃声响起,我才站起身来,向大门走去。姐姐………………我错了………………
那个,给我张人物表吧…………
我懒的找了………………寿司+鸡蛋饼1
…………夜幕下的上海,一如白日间喧闹,霓虹灯下的黄浦江上,悠长的汽笛声伴着各式各样的渡轮远扬而去。江面上带着些许寒意的风吹在脸上和身上,引得全身上下一阵轻微的颤抖。淡淡的腥气在口齿间回荡,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和姐夫一起在连云港的日子是轻松而愉快的,海鲜和酒精让肠胃和神经同时受到强烈的刺激。在逐步的忍耐和逃避中,我对鲜血的渴望开始消失了,唯一的表现只有在咬断“醉虾”里尚在活动的虾苗,吸取透明的血液时愉悦的心情。
日子似乎真的平静了下来,对鲜血的渴求几乎完全消失了。姐夫上班的时候,我便咬着冰棍坐在电脑前,忍受着内置猫蜗牛似的速度。但我依旧刻意的避开那个熟悉的网址,因为我无法预料当我再次进入那个吸血贵族的聚集地后会发生什么。一向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我,现在却开始畏首畏尾了。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却依旧在脑子里画满问号,如果真的成了吸血鬼,那应该也是件快乐的事,无拘无束,率意而为,不正是我一直渴望的吗?
屏幕上的头像开始闪烁,可爱的狐狸欢快的眨着眼睛。我从思索中抬起眼睛,望着头像后的名字,露出一丝快乐的表情。
“希希姐!”她应该叫幼希,而我更喜欢叫她希希姐。一个思想很成熟的姐姐,而且也爱研究类似吸血鬼、僵尸这种原本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
“兔子,怎么又在?”是的,这两天我总挂在线上,难怪她会这么问。
“那个,问姐姐个事……”我把所有发生的事情以及我所有的感受当作一种假设,全部告诉了她,而她也习惯性的以为这是我正在构思的小说,想从她那里要些灵感,所以,交流一如往常的随意。
时间过得很快,姐夫快下班了。晚上要和他出去吃饭,而我在朦胧中似乎找到了一些让我困惑的原因。于是,很自然的,我站起身来,抓起身后床上随手扔在那里的外套,准备断线。而这时,由一个狐狸头像闪烁起来。应该是希希姐说再见的信息吧,我想着,顺手按下了快捷接收,得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来的网址。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一直延伸到颈椎,“拉莫德庄园”的网址赫然就在屏幕上,而且是鲜红的二十四磅字。我开始诅咒腾讯的程序员,为什么要增加调整字体、颜色和字号的功能!
逃避并不能带来最终的安宁,只有直接面对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而关于我自己的疑惑,也只有再次直面拉莫德,才能有个清晰的答案吧。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到处走走。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上了省际快运的大巴车,开始了七个小时的高速公路之旅。在半睡半醒中,大巴车已经开进了上海的地界。密集的高层建筑和如潮水般川流的汽车群向初来乍到的我展示着“东方巴黎”的魅力。等我恢复平静,托着疲惫的身体找到住所,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当太阳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时候,我带上地图,独自向闻名已久的外滩走去。
外滩并没有传说中的宜人,但站在岸边吹着河风的感觉确实很好。对面的东方明珠以独特的造型耸立着,金茂大厦逐级缩小的楼层直插云霄。我静心的趴在黄浦江边的护栏上欣赏着眼前的风景。
一种熟悉的气息从身后经过,我急忙回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匆匆而去的身影。那种气息曾经和我极为接近,我却一时想不起来在那里感受过,但直觉告诉我:追上去!
我用和那个身影一样匆匆的脚步跟在他的后面,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直到他坐上一亮黑色的高级房车疾驰而去,我才怏怏地停下追逐的脚步。
“朋友,是腰追那辆车吗?”一辆出租车停在我的身边,司机用手指着前面刚被红灯挡住的黑色房车。
“追!”我来不及多加考虑,一把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开上了外环高架路,我这才习惯性的看了眼计价器。疯狂跳跃的数字让我吃了一惊,这个价格明显是在宰客。我知道自己上了黑车,仔细回想一下,开始计价的时候也没有听到熟悉的人工合成的声音提示。我没有去看司机,而是摸了摸口袋,只要能追上那个神秘而熟悉的身影,即使被宰我也认了。
黑色房车从四平路的出口开下了高架路,而出租车却没有丝毫离开高架路的意思。我诧异的转过头去看着司机,却发现司机正露出一副狰狞的笑容。
出租车终于停了下来,计价器上的金额已经调到了三百多元。看着等在旁边的几个彪形大汉,再望望空荡无人的四周,我老老实实的掏出四百块钱递给那个司机。
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摆了一道,还让我丧失了一个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却一定很重要的机会,我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但此时我想得更多的却是刚才那种熟悉的气息的来源。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拉莫德!是,没错!刚才的那个身影即便不是拉莫德,也一定是个嗜血的暗夜贵族。接下去的想法却令我自己大吃一惊:我要用吸血鬼的能力去为自己讨回公道。可是,如果再次尝到鲜血的滋味,那将来的发展就将是没有人可以预料的了。
最终,复仇的意识压倒了理智,我重新伸出两颗尖长的犬齿,转身向那些肮脏的骗子们走去。
这是拥有对鲜血的渴望后,第一次同时面对五个目标。我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仔细的思索着同时解决五个目标的方法。隐身,这是吸血鬼世代相传的能力,却不知道我这样莫名其妙变成吸血鬼的异族是不是也拥有同样的能力。
正在我捉摸是否能隐身的时候,五个目标向我藏身的方向走来,我顿时浑身紧张起来,脑海里剩下的只有“不要让他们看见我”这一个意识。
五个目标不紧不慢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却没有一个望我一眼,难道说我真的可以隐身了?我难以自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直觉告诉我,我现在就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超人。
我紧跟在目标的后面,在一个转弯处一把拉住走在最后的目标,在他转过身来的瞬间,我的左手已经捏住他的咽喉,让他无法喊叫,右手迅速的伸至他的脑后,猛地砸在玉枕穴上。晕倒的目标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献出了他所有的血液。活体的鲜血永远是最美味的食品。
剩下的四个目标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同时发现了同伴的失踪,正分散开来寻找,机会来了。
在一个目标面前突然解除隐身的能力――我已经了解了如何运用这种奇特的能力――双手交错着抓住他的衣领向相反的方向使劲,同时一计沉重的头槌,接下来就是恣意的吸取他身体内的血液。
在另一个目标身前拍拍他的肩膀,在他回头张望的刹那右臂横向锁住他的脖颈,同时用脚踹他两腿上的环跳穴,右手在他跪倒的同时猛地向后一扳。颈骨断裂时清脆的“咔嚓”声向世界宣布又一个人类的消失。
只剩下两个目标了,其中的一个开始向停在空旷出的出租车靠拢,似乎准备逃离这块带给他们莫名恐惧的地方。距离不太远,不知道我能不能像吸血鬼支配狼和蝙蝠那样控制他的行动。经过隐身,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了强烈的信心,对任何可能都像进行一次尝试,而现在正是绝佳的机会。我放弃了隐身,集中所有的精神在那个人的身上,然后用思维去指挥他。目标开始缓慢但顺从的按我的指示活动,兴奋的我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目标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欣喜若狂的我。
载我来到这个荒僻的工地的司机握着一把弹簧刀悄悄的走了过来,但一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钢管。我急忙转身,刀刃离我只有二十公分的距离了。司机的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狰狞的笑容,但眼神里却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我急忙向后退了两步,顺手拉过刚脱离控制的目标,弹簧刀的刀刃完全没入他的左胸。两个目标的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因为在躲闪的同时,我也抄起一根钢管,直插进司机的胸口。
站在喷涌而出的鲜血里,我疯狂的笑着,畅饮着甘美的血液。
从尸体的口袋里翻出我的钱,我慢慢的向市区的方向走去,直到拦上一辆出租车,我才在傍晚时分又回到了南京路。
灯火逐渐闪亮,人群依旧拥挤,我独自漫步在上海的街道上,猛然驻足,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外滩。
夜幕下的上海,一如白日间喧闹,霓虹灯下的黄浦江上,悠长的汽笛声伴着各式各样的渡轮远扬而去。江面上带着些许寒意的风吹在脸上和身上,引得全身上下一阵轻微的颤抖。淡淡的腥气在口齿间回荡,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现在,我是一只寻找同类的吸血鬼!谢谢夸奖,是原创的。
追寻吸血鬼――逃亡
坐在东去的列车上,我的心逐渐的平静下来。逃离那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的城市后,或许,一切将重新走上正轨。我微笑着,看着车窗外的太阳满满的消失在戈壁的尽头。
又是一个恶梦连连的晚上,那两具干瘪的尸体始终在我的脑海里晃来晃去。一身冷汗的从恶梦中醒来后,看看床头的手机,只是凌晨三点而已,离天亮还有三个多小时,可我却怎么也不敢合上眼睛。
床头灯在身边忽明忽暗的,我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包烟来,轻轻的点着。父母就在对面的卧室,我还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现在的样子。袅袅轻烟慢慢地充满整个卧室,我也慢慢地从惊恐中平静下来。弹掉最后一点烟灰,我把烟头靠近自己的皮肤。灼热的感觉在头脑里反映出来,刺痛使我从平静进入冷静的层次。
书包就在床头旁的老式缝纫机上放着,里面除了几个用过的作业本和两本电脑教程,剩下的只有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习惯性的掏出一个本子,拿起床头柜上的圆珠笔,我开始记录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个奇怪的感觉告诉我,如果不把这些事情写下来,以后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用纸和笔来做记录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已经习惯用键盘来记录生活和感想了。写出来的字依旧是那样不堪入目,但是,我还是在写,一直到听见对面的卧室里老爸起床的动静,才关掉床头灯,钻回被窝。这时候,窗帘上已经映出淡淡的晨曦。白天依旧是很无聊,我又去了一趟市立图书馆的旧址,那里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废墟,完全找不到一点建筑存在过的痕迹,更不用说找到那天突然出现的通往地下的暗门。而在网上搜索的结果也一样,那个神秘的网站像是进入冬眠的熊,再也没有任何更新的迹象。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陈述一个事实: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我心里突然感到空荡荡的,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但是,恐怖的经历结束了,这是好事。所以,心情却是舒畅了许多。
木头已经回学校了,这城市又剩下我一个人继续在丝毫感受不到车水马龙的气氛的街道漫步。周围的景色还是刚从学校回来时的样子,只是树叶渐渐地显露出枯黄的颜色。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只有一些看起来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地痞在街道上成群结伙的四处闲逛。
漫无目的的四处走,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第三小学那个已经废弃的防空洞的入口。那天,就是从这里从新见到阳光的。洞口旁的啤酒花盘绕的走廊已经露出篾条编织的结构,走廊尽头的小操场上,一个肯定不是小学生的人正坐在乒乓球的球案上,望着我。
我向四下里看看,现在是上课时间,四周除了我只有远处正在打麻将的四个老人。那么,他看的应该是我。不过,他看我干什么?或许,他只是在看风景,我又自作多情了一下。想到这里,我转身准备走开。
“紫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当然,这个不是真名,而是我在网上的名字。无论在哪里,我注册的ID都是这个。可是……我转过头,寻找这声音的主人。
“不用找了,是我在叫你。”坐在乒乓球球案上的人站起身,向我走来。
“你……认识我?”我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大概在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的有着西欧风格的脸庞的帅哥,感到莫名其妙。说实话,大个的男生我不是没见过,在高中一起打球的都在一百九十公分左右;西欧风格的气质我也不是没有见过,高中班上的不少少数民族的同学长得都很有那气质。可是,像他这样完美的结合这两点在一起的人,我却是第一次见到。我努力在记忆里搜索关于这样外貌的男生的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的人。即便是在网友里面,也没有这样的人吧。
“不用想了,你不认识我。”他竟然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虽然刚刚入秋,而且我身上还穿着长袖的T恤,但一股寒意慢慢地渗透了脊柱。我似乎知道他是谁了。
“没错。我就是你所想的人。”她停顿了一下,确定我并没有因为惊吓而晕倒的可能后继续说道,“放心,今天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伤害,只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事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我?我有选择的权力吗?我只是在思维里发表抗议,而不是用真实的语言来表达。反正他可以看清我的思维,而我如果现在用嘴来说话,只会让周围的人开始注意我们而已。
“你当然有,现在是白天。我能出来和你见面已经是很不容易得了,想要加害你我会挑晚上的时间出来的。”他说得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然后用诚恳的眼神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仔细得看看四周,发现天上的太阳还没有要落山的意思,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确定没有被催眠什么的,才向他点点头,走向距离最近的红楼酒店。“你是说你想从我这里了解一些事情?”我终于可以用平静的心态去振动声带来发出声音了,同时,我也发觉,我开始用“他”这个字眼来诠释面前这个非人类的生物。不知道这样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我想知道,前两天晚上是不是你出来猎食。”他很平静得看着我,似乎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就像平时我在家里从冰箱翻找可以充饥的食物一样简单。
我看着正在点菜的他,先冒出来的一句话却不是答案,而是一个问题:“你身上带钱了没?我可没钱请你吃饭。”
在我自己诧异于自己的镇定的时候,对面的他却露出从见面到现在难得的笑容。
“放心,你可以随便要,我只要番茄汁就够了。”
他说话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了他,梳理得十分整齐的头发,洁白而整齐的牙齿,随意但是合体的着装,这些说明平时看到过的关于吸血鬼的文章里对吸血鬼都有或多或少的整洁的习惯的说法是正确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沉思中的我被他的声音拉回现实。反正确实是我做的,即便感觉上是那么虚幻却依旧有真实的成分。
“是的,是我。不过我不确定,因为我第二天就再也找不到我还没处理完的一些东西。”
“那是我去处理掉的。”他随口回答了我,便陷入思考之中。点的菜都已经上来了,我看了看他,见他没有丝毫反应,便自己拿起筷子,对桌上的饭菜进行扫荡。
“你身上出现了一些问题。”他突然开口说话,害得我差点把刚吃到嘴里的一大块龙虾就那样囫囵个的吞下去。但是他说得确实是我想听的东西,于是,我赶紧喝了口百事,然后静静的望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本来你的结局应该是跟前两天被你猎食的那两个猎物一样的。”吸血鬼就是吸血鬼,一点都不考虑我这个听众的感受,就那么地告诉我,你本来该死的。“但是或许是你走运,被不知怎么地感染上了吸血鬼特有的……人类应该叫做病毒的东西,于是,你也在我们预料之外的、却很荣幸的成为暗夜家族的一员。”谁想当你们吸血鬼啊!我可没那个趴在人家脖子上咬一口的嗜好,还不是你们害的,还要我装出很荣幸的样子。“但是却出了一点问题,在白天的时候,你似乎一点都没有吸血鬼的特征,而到了晚上,也只有短短的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会显露出吸血鬼的特性。这点让我们很奇怪。”不要说你们奇怪,就是我本人都奇怪万分,搞什么飞机啊,要变吸血鬼还变不全,弄得我现在整个一个矛盾体,郁闷啊!“但是不管怎样,你开始猎食了,那就要遵守吸血鬼的规矩。”规矩?哦,不!我天生最讨厌的就是规矩。“具体的你可以去网站上看,还是那个地址:http://www.uplinux.com/~ms/ 。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结帐的钱在这里。”
他放在桌子上几张红色的人民币,转身走了出去。我正向确认一下是否是假币,他突然又转过身来,看着慌乱中重新坐回座位上的我,说道:“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拉莫德。”晚上,又是一阵记忆快要突然中断的感觉,经过白天的事情,我知道,这是吸血鬼的本性要发作的征兆。现在的我,充满了对鲜血的渴望。但我一直强迫着自己不要再去那个绝好的猎食场所守候。只要去了,我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继续猎食。这东西应该和毒瘾一样的,只要撑过去这几次,我就可以恢复原来的我了吧。
中枢神经对鲜血的要求越来越强烈,我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像前两次一样趴在猎物的脖子上伸出两颗锋利的犬齿。摇晃的脚步在旁边的人看来就象喝醉了的可怜虫,所有的人都给我让出一条前行的道路。不知不觉间,我又来到了那条黑暗的小道里。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刚好从这里走过,对鲜血的渴求让我完全丧失了自我控制的能力,我慢慢地跟了上去。
在抓住她肩膀的一霎那,她似乎听见了我的脚步声,竟然转过身来。看见我的样子,她可能和其他人一样把我当成一只喝醉的大醉猫,于是,她冲我笑笑,然后说:“要我送你回家吗?”
仅存的一点人性让我在此刻清醒过来,松开已经抓住她肩膀得手,我转身向家的方向冲去,背后还传来那个女孩的声音:“你没事吧?”侥幸的撑过昨天,我对自己的自制力再没有丝毫的信心,正好听见姐夫准备回东边那个港城的消息,我决定和他一起东去,或许离开这个环境,一切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票很快就买好了,我和姐夫踏上了东去的列车。坐在东去的列车上,我的心逐渐的平静下来。逃离那有着不为人知的阴暗面的城市后,或许,一切将重新走上正轨。我微笑着,看着车窗外的太阳满满的消失在戈壁的尽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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