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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叫
“喂,布鲁法。”
那是我的名字吗?我又是谁?
“表演还没结束,你得专心一点。”
我下意识地把目光投了过去。
法斯特正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缓缓爬了起来,连身子都没有站直,就再次挥拳冲向德克儿。德克儿站在原地,他的手已抬起,等着法斯特冲过来。法斯特突然加快了速度,这时德克儿动手了,他的“刀”朝着法斯特的腹部一个横斩,几乎同时,法斯特改变了方向,他没有躲,而是朝着“刀”直直奔去。“刀”扎进他的身体,血溅在德克儿的脸上。德克儿抽“刀”,却发现一只手死死扼住他的手腕。他上当了。“居然用身体……”他叫道。
“ 讨厌的家伙,你连自己都不相信, 还要借助魔法。不管怎样,我和人约好了一定得赢,所以,你给我靠边站!”法斯特嘶吼道 ,与德克儿扭打在一起 。心很疼,很疼。
可是因为疼才证明它真的存在。
所以,不可以就这样消失掉。因为我和人约好了呀。“还想看下去吗?”伊法利亚问道。
“不,不需要了。”
“怎么,我的小布鲁法要认输了吗?”
“你好像搞错了。我不看,那是因为我知道我们已经赢了 !”
“你们――赢了?开什么玩笑!你们俩都会被处死,重新变回一堆沙子!这样也算赢了?”
“算!为什么不算?”
“敢于反抗我就算是赢吗?人都死了……”
“可是我们活过! 原来是沙土又怎样?是你的魔法造就我们又如何?我们的生命是我们自己的!我们活生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里,为了自己的命运打拼! 我们拥有过生命。真正没有生命的人是你――魔―法―师―伊―法―利―亚!”沉默。
伊法利亚如泥塑般静坐着,四周也随之暗了下来。
过了一会,他再度开口: “布露法?”
“什么?”
“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很好。那么,舞者布露法为我跳只舞,也许我会原谅你的。”
滑稽,喉哽间的笑终于迸发出来,我狂笑不已,笑声愈发放肆地尖锐上去,伊法利雅跟着笑了起来,同样的不能克制,同样的厉声,两个人的笑声混在一起,升旋至最高点,断掉。
“我—拒绝。”
“知道了。”
“但我会跳的,为自己而跳舞。 ”
“布鲁法,现在放弃或许还来的及,继续去做你的格斗士,怎样?”
我摇头。
“一定非要跳吗?”
“我必须跳,为了不在寂静中化为乌有。”我舞动起身姿,就像以前一样。
在无声的铁盒子里,在死亡和挣扎的影像里,我迈动起舞步,就像以前一样。
曾经以为再也不能舞动的身体灵魂,在众多声音的汇合里复苏。
你听到吗?那从地底深处流淌出的声音,那阳光铿锵落地的声音,
血在身体里奔涌的声音,心脏在胸口搏动的声音,胃袋在饥饿时叹息的声音
想念时心底呼唤的声音,悲伤时低头哭泣的声音,
希望的声音,失望的声音,
脚镣叮当作响的声音,囚服挥动时的声音
听到了吗?
一起汇聚成生命绽放的音乐。
听到了吗?
跟紧这节奏,舞出最绚丽的颜色。
我,是舞者布露法。
我为自己而舞。在格斗士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红色是一种有着神奇力量的颜色,如果有一些红色的东西出现在你生命中往往预示着你的命运会有重大的转变。对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我是一向不以为然的。可是现在……
当我睁开眼,看到那个和我一样刚刚醒来的家伙,看到他额头上那个鲜红的“乱”字,
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也许我的麻烦还没有结束。
“为什么还会碰见你?”我仰天哀嚎。
“我们以前认识吗?”他一脸的痴呆状的面孔凑过来。
我一下跳起来。大声否认道:“没有!”
“劳驾,请问这里是哪里?”
关于他第二个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环顾四周,一片荒凉的大漠景象,既看不到利格达斯也没有其他城池的影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利格达斯消失了吗?还是我们被流放了?我心中有很多这样的疑惑等待解答,但现在得先解决另一个更迫切的问题。我根据太阳的位置辨别好方向,大步向东走去。对,就是东边,那片长满绿色树叶的奇妙之地。我不知道要走多远,但在那里我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的。那里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粮食的。我好饿呀!
“喂,你为什么跟着我?”
“那有,我们同路而已。”
“随便。”我饿的都没有力气跟他计较了。
“有一件事……”
“打住,我们只是同路,别跟我说话。”
“关于伊法利亚。”
我停下来,“我还以为你失忆了。”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脑袋里几乎空空一片,却还留有这一点记忆。有个叫伊法利亚叫我告诉你,他给你三年时间找出他的秘密,如果可以,他会给予利格达斯的人们真正的生命,否则,他就把利格达斯的一切还原成原样,他说他已经厌倦了这个城市。”他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下去“他还说,既然一开始是我们俩和他下的赌局,所以这个游戏也应该是我们俩一起去完成。我们真的合作过吗?”
可能的话,我很想大声咒骂那个混蛋和这个笨蛋,但是我清醒的认识到我是不可以这样浪费我宝贵的卡路里的。所以,我只能铁青着面孔继续走下去。
关于那些生死攸关的问题也好,至关重要的人生命题也好,现在都得放放,在伟大的胃袋面前,又有什么不能放一放呢?“醒醒,布鲁法。”伊法利雅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这是在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混沌的世界里现出一个亮点。亮点迅速扩散成一片。
我睁开眼。一个与以往我所生活并且熟悉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呈现在眼前。
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形容身处的这间屋子。它明亮却既不是收益于刺目的阳光更不是因为煤油灯所发出的黯淡昏黄的光, 空气隐约漂浮着的香气; 天花板上刻满了奇怪的图案,仿佛蕴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这是哪里?怎么会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试着站起来,却浑身发麻根本动弹不了。
“醒了吗?布鲁法。睡得好吗?”伊法利雅话语又一次回荡在上空。
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故弄玄虚,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从来不肯露面。
“做了个好梦。”我尽量笑的璀璨一些,虽然只能对着天花板。
“是吗?”笑声轻轻扬起。“怎么样,这里很舒服吧。哦,差点忘了,不好意思。”
说话间,身体有了知觉,我立刻跳了起来,好好打量这间屋子。房间很大,足以容的下两个格斗场,却只有一排黑色的屏风和一个蒲团。房间没有门也见不到窗,墙壁上也刻满了奇怪的图案。等一等,这里不会是……
“阁下都屈就光临寒舍,在下实感万分荣幸。”伊法利亚缓缓从屏风后走出,一个玲珑剔透的美丽造物,看上去就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我忽然明白他为什么始终不露面了。 伊法利亚咯咯的低声笑了起来,这样酸溜溜的讲话让他觉得这一切更好玩了。他吸了口气好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讲下去“怎样,我的宫殿不错吧!尽管外面看上去是一副蠢相,不过那样才和那些人配。 布鲁法,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即使是魏杰也只能进到外面大堂。大堂?对,就是挑选星之舞者的地方,你一定记得, 不是吗?”
这就是伊法利雅吗?被尊崇的神与被宠坏的孩子之间只是一线之隔而已。
那一瞬,已没有愤怒。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心里牵挂着另一个人,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沉默。神恢复了他的威仪。
“你应该懂点礼貌的。”这是他良久以后的回答。
“既然这样,先让你看一点东西。”伊法利雅的口气稍有缓和。房间随之暗了下来。
我看到了老爹,还是那天夜里的装束, 怎么回事?心抽得紧紧的。霎那间,左侧的墙里悄无声息的伸出一把长剑,直刺老爹毫无防备的后背。
“老爹,小心!”我叫着扑过去。
他没听见似的,很安静地看着从胸口插出的剑和慢慢扩散开的血花,倒在我脚旁。我无能为力,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扑进去的是虚空一片。
“这不是真的!”我吼道。
“这的确不是真的。这是魔法,伟大而奇妙的力量。嘻嘻,记得很久以前,人们都叫我――魔法师伊法利亚,真怀念那个时候……”
“你到底把老爹怎么样了?”
“你这么急干吗,”他停在蒲团前 ,浅浅低笑着盘腿坐下――在我看来就像是一条冒着毒气的蛇,“反正,不管你将要做什么,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他―死―了。”他补充道,那双金色的眼睛穿透了我整个身体。
他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血好冷。
“ 就像你刚才看到的,他被处决了,刚才我只是利用时间精灵将两天前的晚上情景再现一次而已。 你的老爹还以为我的狱卒是可以收买的,白痴。不过我得谢谢他。如果你当时就死了,那就不好玩了,所以我让他多活了一会。我真仁慈!嘻嘻。记住了,他可是因为你死的,和我无关。” 他笑得像个天使般 。
“混蛋!”
“好了,我还有其他东西要给你看呢,准备好了吗?”
不要,求求你。
不想,不愿,不能,也不敢再看下去了。
伊法利雅,你赢了。
这一切,并非我能做主。“接下来是格斗场。仔细看哦,这可是同步发生的。”
霎那间,我仿佛置身于格斗场。
我望见血肉模糊的法斯特被狠狠摔出去,撞在栅栏上,滚落在地。栅栏上留下斑斑血迹。人们为此叫嚣着,像是在过盛大的节日。德克儿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他站在原地,等待着等待着法斯特重新站起来,或是再也站不起来。法斯特没让他久等,混在血与沙中的身体仍保持动物的敏捷,吼着扑向德克儿的心脏。德克儿只微微侧身闪过,一转眼已站在法斯特身后,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臂绕过他的脖子,紧紧勒住不放。
一切都结束。
我们错了。
法斯特高高的仰起头,重重撞在身后始料不及的德克儿的头上,德克儿嘴角溢出血来,法斯特乘机咧咧俎俎的挣脱出来。
一切 又回到起点。
德克儿抹去嘴角血迹,缓缓褪去手套,仍是神情全无。“ 有趣,你这样买力地打,我也应该认真点。”
法斯特喘着气,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来做回答。又是他先发起进攻,招势笨拙而凌厉,却始终伤不到德克儿。几个回合下来,相对相峙。 还以为是不分胜负,直到法斯特身上的鲜血喷涌而出才明白自己错了。数十道深深的伤口不断有流出血来,止不住的样子,他再也支持不了一头栽倒在地。
“德克儿也会有认真的时候,他可是不太爱用那双手的。”
“什么意思?”我听见哽在喉间的声音。
“德克儿,他人不错,我很喜欢他,所以我就给他一点魔法, 把他的手变成刀。就像你的手一样,不过别误会,我没想到你的手能吸收赤炼焰的火元素, 只不过你现在还没学会如何控制它,火元素只能在你体内乱窜,不然,你的手就是你最厉害的武器,能够喷出火焰。”
“疯子,你根本没有权利这样……”
“我当然有。 布鲁法,你以为你真的存在吗?你是谁?为何存在?我告诉你,整个利格达斯包括你们这些人都是我的造物。是我用魔法贮入尘沙,造就这一切,你们只是我的玩偶。想反抗我?可笑!你们这些人连同整个利格达斯根本就不存在!”
一刹那,我仿佛已被还原成沙堆,我甚至听见血管里沙子流动的声音,就像是沙漏。
太荒谬了。所有的那些,曾经为之欢喜,为之苦痛的,都真的只是一堆尘沙吗?
那些人,还记得他们临走是的笑容,胸口还留有他们留下的温暖……
那些梦想,为之流血的伤口尚未愈合,为之悸动的心脏尚在跳动……
难道都只是……
“为什么,你心里一定在问我为什么。现在还是人,怎么,就已经说不出话了。我吗,只是无聊,一个人到了这种鬼地方,尤其像我这样一个优秀的魔法师,一定会无聊致死,所以……真有意思,我连阶层都想到了。”
起风了,好大的风,漫天尘埃,一切的一切坍塌成粉尘。
心是个空洞,只有永久尘埃落地的声音。三天后。
过道很长,比想象中的长,看守走在前面领路,他提着那盏灯的灯光微乎其微,只是勉勉强强笼住他自己那具矮胖的身躯 。我一路行走在发了霉的黑暗里,脚步声刚响起就立即被两旁死沉沉的牢房吞噬。空气渐渐变的干燥起来,能感觉它缓缓地流动,夹杂着一股几乎快要忘却掉的味道
那是阳光的味道。又前行了一段路,到了走道的尽头。淡淡的光洒在向上的石阶上。拾阶而上,穿透光柱里飞扬的尘。
这就是地面的空气吗?好呛人。
仍然是在监牢里,只是从地底走到地面。没有窗,照亮石阶的光是从门缝溢进来。看守放下灯费力拉开门栓。吱呀一声,那扇生铁铸成的大门打开。阳光汹涌而至,黑暗被击得粉碎。下意识地向前跨出去,听到铁门即刻在身后合起的声音。
阳光刺目,世界一片雪亮,就连砂石泛出金属般晃眼的光泽。
我在哪里?
一块圆形空地上,四周被高十米左右的尖头铁栅栏围住,除了刚才那扇门还有其他四五出口,一样用生铁铸成只是没那么大,此时只是紧紧的合上而已,铁栅栏后面是石块堆砌成的逐阶递升的观众席。现在那里已坐满了人,各色各样的人,有贵族,有平民,也有贫民,却怀着同样饥渴的心情期盼着下面这块圆形空地上将要发生的一切。
这里是格斗场。我终于明白那扇平时从来不开启的门是通向那里 。
走到场中央,没有盔甲,没有武器,置身于一片眩目中。嗡嗡作响的人声从四处汇集合成一种快乐的调子。突然,身后的那扇铁门再一次开启,人声随之鼎沸,人的心已经沸腾,成了渴望饮血的饿鬼。我转身,看到了我的对手。和我一样的破衣烂衫一样的手无寸铁 。那是头野兽,地狱之门在他身后合上。
他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并不特别强壮的身体里散射出强烈的生命力,这会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所有声音都静下去。等待着我们互相撕咬。
我听到他粗砺的喘息声,像风穿过岩石的缝隙时的响声。他不想死。我也是。
我突然抬起头,对着天空叫到“伊法利雅,我们来玩其他游戏吧?”
全场哗然,这是公然的挑衅,侮辱了所有的人。
“我是不会和他角斗的。”我指着那家伙说道。
“那你想怎样?”伊法利雅的声音从空中响起,众人安静下来。
“和你的禁卫队队长比试,如果我赢的话,给我自由。”
“可伊接受。”
“等等,为公平期间,我受伤了,所伊我要人帮我,睡我选他。”我指向野兽,他似乎是受惊,扑向我,一把掐住我的喉咙。
我怔住不能动弹。他的脸,尽管满是污垢,因仇恨扭曲,但那个鲜红的“乱”字…..他不是逃出去了吗?又被抓回来。他难道不认识我了吗?那个晚上.……
隐隐听见伊法利雅的声音“成交。”
于是有人将我们分开。一片诅咒声中,又回到原先的那间牢房。门锁上的时候才发觉和那头野兽关在了一起。
“喂,为什么把我和他关在一起!”我隔着门咆哮道。
“废话,明天你们两个还要一起死呢。”这是额外又要在门外多值了一夜班的看守的回答。
“混蛋!”我骂道。一回头,看见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在仅距我五六寸的地方望着我,发出幽幽寒光。我缄口,找了个离他远远的角落坐下来。
那家伙先是站着,直到最后体力不支才缩到和我相对180度的角落坐下。
别扭的家伙。明天要和这种人并肩作战能有多少胜算?
“明天角斗的时候,我先上,不要你插手,除非我死了。”他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什么?”
“我一向是一个人作战的。”
刷的一下胸中按捺已久的怒火窜地高高的。我跳到他跟前,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脑裂啊!你以为你一个人能够对付的了德克尔
禁卫队队长,如果一个人能打赢,我何必要和你联手。说什么你一向是一个人的。要不是为了救你,我怎么会在这里。刚才还差点被你掐死。你一向是一个人!”
“你在说什么?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他厌倦地推开我的手。
“虽然没能成功,但至少分散了禁卫队的兵力……你的手为什么那么烫?”我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被他闪开,我一老拳把他挥倒迅速压上去用膝盖抵住不让他翻身,不理他如何挣扎怒吼一把撕开他的衣服。背上拳头大小的灼伤赫然醒目。是琉璃球。幸好只是擦伤。这家伙居然给他躲过去了。伤口不算太深,却已经发臭了,粘连在衣服上结成痂,被我硬扯掉衣服后,从里面流出浓黑腐臭的液体。
“没别的办法了,你忍一忍。”我用力按住他,右手狠很插进伤处,挖出一块块腐肉。压在下面的家伙现在反而安静了,不在挣扎,以为他昏厥过去,仔细看才发觉他还清醒着,那张脸上青筋暴凸,冷汗淋漓,分明成了厉鬼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很乖吗。”我笑着用血淋林的手轻拍他的脸。
他无力再作任何反抗。于是,我稍稍松开他,从怀里掏出药包,将剩下的药粉尽数撒在伤口上。药粉几乎立刻被吸收了,不一会血也凝住了。到底是雪莲粉。我从他身上翻下来,坐回原处。
那家伙喘息着抬起头,找到扔在一边的破衣服要往身上盖。
“你最好别马上穿,伤口会……”
“别来管我,你以为你是谁,连你也想决定我的生死吗?谁也不能!”
我冲上去夺过他手里的衣服,一脚踩在脚底,蹲下身,就在他面前,用那块破布擦去右手上的血渍,然后将它撕成一条条的碎布。他瞪着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射出杀人的光。我迎上这目光,不做退让。
那一刻,我看到了自己。
“你和我,是一样的任性。”我听到自己在说。
他惊愕,手足无措的样子。而我已不想再多说什么了,默默蜷缩回墙角,把头埋进膝盖。低头的那一瞬,眼角的余光扫到身旁………… 我见到大酒瓶,他与我并肩坐在一起,朝我笑着。
“我好累。”我对他说。
“借给你靠靠,我的肩膀很宽诶。”
“谢谢。大酒瓶?”
“什么?”
“以前从没有对你说过这两个字吧。”
“傻瓜。”借着 门外看守的巡逻灯从门洞映进来的光线,我满意的审视着自己的作品。作品警醒,睁开眼睛,“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我贼笑。
作品有所察觉,伸手去摸后脑勺,摸到用碎布条扎起的高高的光溜溜的马尾。“你干什么?!”
“你睡的很熟,做了个好梦吧。精神不错,伤口都愈合了吗?”
“你……”
“很精神咧!我也一样。” 我把我脑袋上的马尾指给他看。
这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时候到了。
“怎么样,准备好了吗?漂漂亮亮地干一场!伙计。”我重重拍他的肩膀。
“我叫法斯特。” 他淡淡地纠正道。
不知为什么,有关那个晚上的记忆又一次恍若重现。
真的发生过什么吗?我不确定。
正在发呆时,门已打开。他先走了出去,我快步跟上。不料被拦住。
“你先待着?”看守挡在前面。
“伊法利雅答应过我……”
“对不起,伊法利雅改主意了 。”
只是看着 ,眼睁睁看着那家伙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未知的世界。“痛,好痛。”不仅仅是头痛,还有 ……
我惟有奋力推开压在我腿上的大酒瓶来拯救自己。扑通一声,犹如陨星落地的气势,待到尘埃落定,大酒瓶却还继续做着他的春秋大梦,不理他了让他再多睡会儿。这时,伊萨塔上的钟声响了九下,突然记起今天早上我还有一场个人格斗赛。我一路狂奔赶过去,结果还是迟到了。作为惩罚,我被委派为夜巡队长负责夜间城市的安全一个月,要命的是加班却没有加班费。也因为这个,加入夜巡队成为惩罚行为稍有出轨的格斗士最经济有效的方式。
晚上,夜巡队集合的时候,出乎意料的见到大酒瓶。
“你迷路了吗?酒吧在后街拐角。“
“报告队长,新兵大酒瓶前来报到,任期一个月。”他气宇轩昂的回答道,那张脸在一大堆愁眉哭脸的死人相中宛如圆月般灿灿生辉。佛陀呀!
受不住如此慈祥的光芒,我移开视线,往下移,往下移,再也移不动了。大酒瓶,你的队服 ……”
“怎么,新的呀,我很威风吧”
也难为后勤处能找出一件他能穿的下的队服,不过那件队服包在他身上的效果 ……
“如果不是今天你暴露出那么多部位,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有这么性感。”我一向是一个实话实说的人。
所有的人都笑起来,气氛一下活跃不少。我立刻抓住训话的时机,“好了,虽然大家都是受罚到这里的,但至少都应该留有身为格斗士的荣誉感。今天是我第一天上任,万事都要留心,” 我冷眼扫过这些人“偷懒的时候千万不要被禁卫队捉住,他们总是下半夜出来巡视,所伊–上半夜玩的尽兴!”
“呼啦!”底下欢声雷动。
“自由组队,分散巡逻。”我的命令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迅速贯彻,二十几个人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偌大的校场上只剩下两个人。
“这样好吗?”大酒瓶问。从很早开始就是这样,这个人似乎总是陪伴在我身边。
“什么?”我问
“什么都不在乎,而且是那么嚣张的不在乎。”
在乎 ,你要我如何去在乎 。
“呀,好像好久没上去了。”我指着广场上的伊萨塔这样回答道。
广场上的伊萨塔其实是一座钟楼,是利格达斯最高的建筑,也常常是我深夜酒醉后的去处。喜欢在那里自由的吸着清澈寒冷的空气俯视整个利格达斯。夜色里,校场静默着,营房静默着,格斗场静默着,连同灯火闪耀至天明的格斗士酒吧也只是在远处静默着。视线越过莫达贫民窟,越过平民住宅,越过伊法利雅的宫殿,越过脚下石块堆积成的利格达斯,投向那幽蓝无垠的天空。喜欢一个人在这里静坐至天明,就像现在这样。是一个人?也许,大酒瓶也在。回头看,他果然在。
“不去喝酒?其实你不用陪我的,又不是小孩。”
他沉默。
我别过头不去看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大酒瓶,“
“恩?“
“帮个忙,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再说,你穿得这样肉感我会脸红的。”
他的脸一下变得很奇怪,不像是笑“布露法,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的确,风中夹带着一阵短促尖锐的声音。是警螟,禁卫队的紧急通讯信号。一定出事了。声音是从西南方向传出。我飞身奔出去,不用去看身后,我知道他一定会来的。
在神庙前的空地上,看到了禁卫队。二十一个人全副武装严阵伊待 ,里外交错开围成两圈,猎物应该就在里面。我们乘无人注意悄悄蹩进拐角的阴影里。
“好大的气派,能让禁卫队全体出动,伊前从来没有过。”
“应该说是好大的麻烦才对。”我纠正。
“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是吗。喂,戏开场了。”一听到那边有动静,两人齐齐探出脑袋张望,不肯错过一点。
禁卫队开始缩小圈子,一点点向中间逼进。猎物仍没有动,不挣扎吗?脖子上的绳套已经越收越紧。突然,从那里传出可怖的惨叫,顷刻之间已倒下两名禁卫队员。到底是禁卫队,并没有因此乱了队形只是纷纷退后围成更大的圈。困兽犹斗。漂浮起甜腥味道空气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现在可以看清楚了,被围在圈里的竟然只有一个人。那人身着奇怪装束,手上没有任何兵刃。他只是低头怔怔看着脚下的两具尸体,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那些随时就会扑上来把他撕咬成碎片的禁卫队员。那个人终于抬起头,额头上 的“乱”字放出赤红色的异彩。
也是凭临在夜晚的晚风中,也是沐浴在天上明月的光辉中。那个人,我曾见过。又是在何时,何地。一个时空迷离与另一个时空中。
“布鲁法?”有人在唤我,是大酒瓶。
“什么?”
“你快看。”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向看,有人跳出圈从怀里摸出一颗赤红色的珠子
琉璃珠。居然用这种东西,可恨。一旦被这种暗器击中,即使不是伤到要害,也会因为它表面那层赤红色的毒素而痛苦万分。这种东西是伊法利雅为禁卫队里的高层设计的武器,专用来对付暴动的格斗士。我从没有看到过它失手过,也永远忘不了那些痛苦扭曲了的面容。
“走吧。”大酒瓶拍拍我的肩说。
的确,结果早已分晓。
我的喉咙哽塞,心神被一股巨大莫名的力激荡着。
想要去做些什么,双脚却像生根般地立在原地;我不甘心,可却由不得我。
只是在一瞬间,暗夜里闪过一道美丽璀璨的弧线,随即瞑入黑暗中。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之后是一片骚乱,很快的又恢复了宁静。他们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那片空地上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是其他地方的格斗士。”大酒瓶忍不住开口说道
“恩”痛,左手好痛。
“是私自逃跑的吧。”
“恩”左手好痛,灼烧在皮肤下的火焰煎熬着身体,煎熬着灵魂。
拜伊法利雅所赐。
“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他?”沉默压了过来,很重。
“回去吧。”我朝着营房走去,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仿佛那样会使我好受一些。大酒瓶没有再开口,我们就这样默默走着,只听到脚下砂石一路被碾碎的声音。
“布鲁法。”大酒瓶叫住我。
“什么?”
“你要去哪?”
“回营房睡觉。”
“我们还要夜巡呢。”
“我累了。”
“可营房已经走过了。”
我一下语塞。我到底要做什么?
“好了,不跟你耗了,我得去夜巡了。已经是下半夜被禁卫队抓到我偷懒就惨了。”说着,他真的转身就走了。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我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抖落出来。我继续向前走,有一种预感,这个晚上会不同寻常。
“站住。伊伊法里雅大人的名义。”有人历声喊道。
一个禁卫队的队员挡在我面前。我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走到了禁卫队的驻地。原来如此,我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了。决定好了,或者说早就决定好了。
我把手伸进裤袋,这一下引得那个浑身上下被黑色皮衣包裹着的身躯疾疾向后退开,顺势拔刀。
风吹起,尘砂迷朦的石巷,只看见那柄弯如长虹的刀闪着冷冽的光。
很早就想知道贫民出身的格斗士与贵族出身的禁卫队队员到底孰高孰低?没有机会,以为永远也不可能有。但现在 ……
血好热。我笑了,嘴角扬起冷冷的杀意。
刀在刀鞘里低鸣。那么,开始吧。在
“这是禁卫队驻地,闲人不得入内!”
我睥睨着眼前这张比我高出两个头的年轻面孔,他还不清楚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弱点,会在哪儿?他并不懂我沉默的含义。趁他还在犹豫,我已翻身跳到他背后,一掌切向他的颈椎,他反应奇快,人未回头,刀从腋下直刺过来,我惟有侧身与刀擦身而过。这时,他已转过身,我抽身后退,双手支地蹲在地上。
“果然是贫民窟出来的,竟然偷袭,好……
“贱,对吧。对格斗士而言活下去是唯一的规则。”我嘿嘿直笑。想要激怒他,更想要高高在上的他知道格斗的滋味 。
他气极,红着脸挥刀向我劈过来。是时机,我腾空跃起 ,抽刀同时拧腰,从左后侧对准他的背砍下去。那是他的死角,他的刀太长限制了速度,等他转身时已经太晚了。这次我又错了。他竟然换成左手握刀朝后横斩。我的身体已经下落,向着刀锋迎去。
刀光火石间,身影相错。
我滚落在地,迅速起身。而他重新换回右手拿刀,立在一边。我们死死相对,等待哪怕是半点机会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寂静无声的深巷,只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地的声音。
是血。温热的血一点点从右手流走,气力也慢慢的在等待中耗尽。该死的,那只手……
不过,那个人也应受到重创。决不能在他前面倒下去。
“结束吧,斯东。让贱民弄伤,真丢脸!”这声音冰冷的仿佛是发自地底。一个黑色瘦长的身影穿过深夜的迷雾缓缓走近。同样的紧身黑色皮衣,只是胸口多了显明银色的月亮徽章
是禁卫队的副将。
“回去。”他说。
斯东踉跄着勉强走了几步,在不远处倒下,死了。我杀了人,我终于还是杀了人。一直以来努力避免着,尽管知道作为格斗士双手迟早会沾满血腥,可一直坚持着,即使是在打的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放弃。我还是杀了人。他不是格斗士,那么我应该高兴才是。我高兴吗?
对斯东的死,黑影不为所动,那张死人才有的惨白面孔,乌黑没有任何反光的瞳仁不见丝毫变化。
“禁卫队副将魏杰。虽然我讨厌和贱民打交道,不过这次可以例外。能伤到禁卫队的高手,你,有点意思。”他渐渐逼近我。我没动,希望他没看出我受伤了。“向对方的要害掷出手刃,再用空出的手来握住对手的刀锋。哼,是别人的话,一定会用手刃挡开刀先保住性命才对。不顾一切一心要击败对手的打法,不愧是格斗士布鲁法。布露法,你的右手还能用吗?”
那个家伙居然能看清楚我的动作。因为是格斗士,恐怕自己的底细早就被人摸清,可自己却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明明看他慢慢走近,但连他的步法都看不清。总之。越来越有趣了。
“你以为我左手用刀就不快了吗?”
“左手!”他大笑,“如果还能用左手,你一定会用左手握住刀锋,又何必先掷出手刃呢?如果不是这样,斯东早就当场毙命了。左手,星之舞者的落选者,你受过赤焰炼的左手还能用吗?”
我讨厌这个话题。“你试……试。”话还未说完,喉咙已被人死死掐住,喘不过气来,我奋力挣扎,却只感到那只手一点点在加力,五指像刚箍一样嵌进肉里。世界慢慢黑了下来,变得很冷很冷。就在我快完全失去意识前,他却松开了手,我一下瘫软在地。
“怎么样?那就是死的感觉。不过,别急,我会让你慢慢品尝的。”他咧嘴笑了,没有声音。
混蛋,我冷不防踢出一脚,眼看就要踢中他的面门,却被他轻易抓住脚踝,整个人被倒提起来狠狠地抛向墙壁。血和从墙上落下的石灰混在一起,眼睛一阵刺痛。我闭起眼睛,躺着不动,不轻易浪费体力,不莽撞行事失去先机,尤其是在对手比你强出几倍时。他太快了,根本没有看清楚他是怎样出招的。可是总应该有弱点。在哪儿?在哪儿?
“怎么,你躺在那是想装死还是想耍赖。别以为我会手下留情。”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屏息等待。
“作不了星之舞者,居然改头换面地当起了格斗士。你的生命力可真是顽强。可惜,你要作个听话安分的格斗士就好了。像你这种没有价值的生命还是让我来结束它吧。
就是现在,我奋力挥出右拳,他仿佛是早就等在那,单手接住。我听到自己骨头碎的声音,来不及觉的疼,肚子上挨了他一拳,被弹飞出去。
“你这两下在格斗场上我早就见过,那样不顾死活,却又不肯杀死对手。布鲁法,你到底是什么呢,连格斗士都不是。“
意识像潮水般退去,我已精疲力竭。
布鲁法,你到底是什么呢?真悃,想好好睡一场。
“喂,醒醒。游戏才刚开始。
我又一次被提了起来,伤痛带着意识重新涌回,睁开眼发现离那个人很近,很近,近到可伊。……我猛地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他的咽喉。
全部全部的恨,全部全部的痛,现在还给你。
一股温热甘甜的液体流进我嘴里 ,而耳畔响彻的是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个人拼命地挣扎,要撬开我牙关。不管他如何,我死咬住不放。一阵阵癫喜穿透身体,不觉得痛,一点也不。我闭上眼睛,世界在颤动,天旋地转,我犹如在黑暗中舞蹈。
很久之后,一切归复平静。
我张开眼,他倒在不远处,我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到他面前,看着他在血泊中抽搐。
“我讨厌你说的话。对我而言,只要是活着,是怎样的自己都无所谓。哪怕是只剩下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一秒也好,我都是为自己活着,我就是我。像你这样的人还根本不懂什么是生命。”
说完,我绕过他,向前走去。再转个弯,就可以看到一幢红色的尖顶房子,那就是囚牢了。我要去那,去救一个陌生人。我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只是想着尽力去做。非这样做不可,很久没这样的感觉了,仿佛是过了一辈子漫长的人生。
天色渐亮,前面的天空染红一大片 。来不及了,不用多久,禁卫队里的其他人就会赶过来。不过,重要的是做了。能有这样的归宿:格斗之外的归宿,伊法利雅之外的归宿,宿名之外的归宿。那样的话,应该是没有遗憾。我仍是一步步向前走着,如同投奔前面那片绚丽耀眼的红色天空。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呼啸着一路刺穿黑暗从身后飞射过来。我回头,望见身后站着一人,正转过头去看身后,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是谁。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这还宽阔的肩膀。“大酒瓶,”我喊他,喊不出声,然而他却听到了,朝我跑过来。他的确是个大块头,远远跑来就像一块移动的大陆板块,还是那张经典的笑脸此刻正沐浴再曙光里,我还 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张口想对他说……猛的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时,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看到这个明晃晃的世界—这个世界,有光,有影,不是梦。那么,这之前呢?所发生的一切可是梦?
不是。满是伤痕的身体告诉我。
从没有人敢那样做,公然违抗伊法利雅的律法。我会被怎样处置?大酒瓶不会受牵连吧?
还有那个人?
我们该怎么办?雪白雪白的阳光冰冷地落在我空荡荡的心里。也许做什么都是多余的。逃不出去的,伊法利雅不会再疏忽的。这时,听到沉沉的脚步声从院子外传了过来,好像是大酒瓶。有人推门进来果然是他。
“你自己行吗?”
我点点头,接过他手里的药瓶,为自己敷药。
“听说那个人在你去救他之前,就已经逃出去。”
涂伤的手停住了,我明白了为什么整个禁卫队只派出两个人。
“做了件傻事,是吗?”我垂下头。
“快逃吧,你,趁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人身上。”
逃出利格达斯
这时唯一的出路。可那以后呢?布鲁法,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就像是被线牵着转圈的石子,一下子扯短了线,被抛出了正常运行的轨迹,远远地飞进了不知所措的高空中。“连累了你,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
“那你呢。为什么要去?”
“
不知道,大概是想讨厌禁卫队。”
他没有做声,很久。传来一阵闷闷的响声,一种巨大的东西重重落地的声音,大酒瓶 倒在地上。从胸口渗出的血迹早已变成暗褐色,
“大酒瓶!”脑海中一片空白,我踉跄着冲过去。
“那家伙用了琉璃珠,你也太大意了。”
想起黎明时背后闪现的那道光,那是魏杰的最后一击,也就是在那时大酒瓶出现了,是他用身体挡住这一击。
“你忍一下,我把他取出来。”
要去取刀,他却抓紧我的手不肯松开,还是那样的笑容。“布鲁法,布露法,布……”最后一句话他没能说完。
我呆呆的没有动,他就这样静静躺在我怀里如同睡去一样,像无数个酒醉的晚上。
什么东西碎了,可我不痛,一点也不,所以我没有哭。
热,真热!从左手手心里流出岩浆般滚烫的东西,一路烧了起来。身体里也是,那东西在体内肆意奔涌,五脏六腑都灼烧在烈焰中。燃烧吧,这样的我,这样的世界,统统燃烧殆尽。
眼前只剩下一片赤红……@金魔针 wrote:
呃……类似这样文字的我都举双手双脚……
向上还是向下?
JJ有空的时候也给我找个头像吗?我恨传说中的红色X。
他想说12345,遇见了人类世界数字化
上山打老虎,是童话世界中祭品选择倾向的逆向思考(为什么打老虎,在圣经里羊才是祭品被奉献除去,而在童谣里为什么会选择老虎来完成主人公成长过程的祭品。)
再有,中国诗词对韵律。。。。。。
我晕了,看来我还是不理解正是因为酱,看完之后有一种被人很严肃地戏弄的感觉。
(可能是错觉)不过最初看的是时候是在动画网上面,文章读到最后才想起看作者的名字,一看,呵呵。@devilwing wrote:
http://gov.nn.gx.cn/leprechaun/devilwing/Robin Hobb.rar
虽说叫The Farseer Trilogy,不过三本书的名字都是刺客如何如何,所以也叫刺客三步曲了。
不知道你说的《刺客正传》是指Royal Assassin 还是Assassin’s Quest ,就一块打包了。
为什么偶上不上去?奋力刨土中
因为有了个特定的设定在里面,名字将会决定其主人的性格和命运,所以译者所译的那些名字着实是很见功夫的。
而且就名字而言,除了分辨张三李四外,本身就有一种希望和寄托在那里。用符合国情的比喻来说,什么如花呀,什么英雄呀,还有建国还有小雷等等。哎呀,我不行了。爆
《刺客学徒》1
好,有一种很内敛的激情在里面。
那个世界至少对我而言,很新鲜。@金魔针 wrote:
汗~诗歌……偶实在不在行,绕道……
抱歉哦~速兰请留步,不管怎样,金姐拿快手帕去。做旅游纪念品。偶已经在上面锈着“金魔针到此一游”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种事情我控制不了。如果一定要说自己的风格的话,神经质算不算?
递上手帕,大人请擦汗。犬吠三声。来了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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