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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无聊的时候胡思乱想~晚上熄灯以后开始写~结果把上课时想的东西忘记了……睡眠不足……还没有人相信……
不过最可怕的实在在期末考试的时候…………@基洛夫 wrote:
公元7512年的事。
那是什么时候????????
很不错的故事~姐姐接者写~~~~~~
完了????????
干就上像是某个长篇的片断吧?
姐姐加油~~~~~永恒的夜・3
黑暗的走廊迂回曲折似乎总也到不了尽头,点缀于其间的血红色水晶矿闪烁着幽暗的微光,一种久未感到的兴奋又在我身上蠕动起来。
我的族人正投身于一场混战之中。自以为是的光明种族终于突破了地宫外层的结界,想要用他们可笑的光明照亮永恒的黑暗。我的族人们以此为耻,吸血族几乎与黑暗同在的历史中,没有人可以在这里对我们展开杀戮,那些光明种族们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当然,他们没有想到“疯狂”并非是我们一族的专有,当他们向守护神祭献贡品的时候,自己也免不了要成为光明诸神的牺牲。
我放慢脚步,小心的留意身后那个被我从混战中拯救出来的族人。他凌乱不堪的呼吸让我不由泛起微笑,即使是在这远离战场的黑暗之中,即使是身为王者,却仍然不能摆脱惊恐。我们一族永远的时间呀,如毒药一般慢慢将我们腐化,“永远”的奴隶。
我终于停下来,仔细呼吸这条路上令人怀念的气味,黑暗、憧憬、深沉、压抑、隐忍、躁动、惊恐、死亡……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这条路的终点,姐姐的寝室,但即使是我也不清究竟有多少父王的暗杀者死在这里。我把它叫做“刺杀者之路”
遥远的幻影浮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女神在寝宫至中露出微笑。是的,效忠吾王,以血为鉴。我念动咒文,一把以冰系魔法结成的巨镰在我手中缓缓生成。
“到此为止了,先王陛下。”我微笑着转过身去,一如当年,唯一不同的是,这一回我是猎人。
我慢慢逼近自己的猎物,等着深沉的黑暗从我的心底渐渐浮出,等着它占据我的全部。多久了?久得连我自己也不清上一次在这里堆积族人的尸体是什么时候了,令人怀念的时代呀,我的王姐站在寝宫之中欢迎我的到来,以及在她身后的,我的父王满脸的憎恨与失望。
我的猎物念起咒语来,我并没有张开结界,他慌乱不堪的心背叛了他,魔法在成型之前便已经失败。
我没有改变步伐,静静地看着慌乱的猎物,一如当年看着我那暴怒的父王。
可怜的猎物终于抽出剑来,哆哆嗦嗦的在我面前摆开架式。我的笑意又加重一份,“尊敬的先王陛下啊,你的宝剑只是用来对付同族的吗?”我曾和无数的刺客对阵,他们之中不乏怯懦者,但我从不曾看到这么可笑的架势。
冰冷而熟悉的黑暗,十分自然地,我融入其中,我本来就是他的一部分。附着墨法的长靴柔软的吸去我的脚步声,我在静默之中突进,一如漂浮在地面上的黑影。
挥出冰镰,在微弱的阻挡之后,我切实地感到了冰刃切割肉体的触感,鲜红的血瞬间气化,在冰刃上升腾出一层红雾。
没有伤及要害,我不会让他轻易的死去,他要为已经夺取的和将要夺取的两个永远赎罪,由我执行。少年,有着银色头发的少年从我面前跑过,在他的身后,犹如死神一般挥之不去的阴影将他漂亮的银发作为狙杀的目标。
那是……我吗?……属于黑暗的回忆……
我在向猎物挥出冰镰,这一次他的抵抗比较有力,但是他要为此而后悔,我变换镰刃的角度,他的手再也不能握剑了。
黑暗总是能吞没一切,包括哀号和喷涌的鲜血。红色的雾气在镰刃升腾起,我又一次避开了要害。少年终于放弃了逃亡,回过头来面对狙击他的“死神”,因为走廊的尽头就要到了。
孤注一掷的反击只是给双方造成同等程度的伤害,但是少年不以为意,突刺……早已忘记的过去却在黑暗的杀戮中再次突现……为什么?……
血雾再次腾起,红色的地毯在我脚下蔓延,为什么他的血也是红的?跨过刺客的尸体,少年捂住伤口,很快就到了,姐姐的寝宫。
…………
什么人?什么人,把姐姐抱在怀里?什么人,撕了姐姐的衣服?什么人,……
父王……
“你怎么还活着?”
第一次,父王的震怒让我颤抖。
血,鲜红的血从父王的胸口喷涌而出,皎玉一般纤细洁白的手深深的插入其中。
姐姐……
“可以了,父王,”纤细的手一点一点地从伤口中抽出来,我看见她握着一个不住跳动的东西。“让出王位吧,你已经控制不了任何人了。”
…………“可以了,陛下,”很麻木地,我模仿着姐姐的话,轻轻的划开了他的左胸,我们一同看着他的心脏,“让出王位吧,你伤害不了她的孩子。”
…………“忘记吧,冒尔,你做了不该做的梦。”温柔的臂弯将少年搂在胸前,美丽的公主变成了美丽的女王。
永远的齿轮又碾过一条生命,长久以来那都是它赖以转动的动力。长久以来一直都没有注意过的事情,父王是怎么死的,现在也没有必要再注意了。
忘记吧,冒尔……
怎么可能呢?姐姐,我们的罪,我们的梦是永无禁止的,因为我们的夜是永恒的。
战争已经结束,我的族人们将会用里襁褓中的婴儿为王,没有人会记得在这黑暗中展开的杀戮。永远的结束亦是永远的开始。“你们……似乎除了屠杀不懂得别的事情……”女人的声音。
我转身注视着呢那个女人,一个人类,所有的种族之中我们最为不屑的一群,但是为什么,这个女人却有这足以和我们永远的黑暗相媲美的长发,以及有如月神一般的高傲气质,即使被我的族人追赶,精疲力竭,仍然散发出尊贵与秀美。
一种莫名的感觉在我的心头涌起,如果我有女儿的话。
“愿意给我生一个孩子吗?如果是女孩的话,我就把我的永远给她。”@MyriadStars wrote:
估计六年之后,我可能会开始写米约德斯塔年轻时候的长篇。
六年……………………好遥远………………
第二章 自由都市
艾斯达和斯拖尔到达自由都市是四天后的事情了,起初,在艾斯达的强烈抗议下,斯拖尔依旧不同意脱掉他那身沾满泥巴的骑士甲,艾斯达看那身铠甲被泥土覆盖着,几乎看不出多格顿的徽章和花纹,于是艾斯达妥协了,他把自己的斗篷借给骑士,条件是在到达自由都市前不允许斯拖尔擦亮那身骑士甲。
他们必须去自由都市,两个人都又饥又渴,身上没有干粮,离这片森林最近的城市就是自由都市,而且这个城市对骑士来说也是安全的。
斯拖尔记忆中到达自由都市只需要两天,他从艾斯达的地图上找出了这片叫弗多野地的森林,向东南方向直走最多三天就能到达。
于是在艾斯达的带领下,两人起程往自由都市,但是直到天黑满怀心事的斯拖尔才发现,他们走错路了。
“太阳为什么在我们前面!”斯拖尔向艾斯达咆哮。
“有什么不对吗?”艾斯达透过丛林茂盛的树叶眺望,看见了美丽的夕阳。
“笨蛋,你在向西走……你浪费了我们半天的时间!”
“这是……常有的事……。”
迫不得已,骑士强迫自己抛开纷乱的心事,担负起带路的职责。加上途中找寻食物的时间,他们比预计多用了两天才到达商人之都――自由都市。
大陆历一二二零年,商人家族兰德家联合凯兰特家、云斯顿家、海联家、费斯特家以一个难以想象的天价向罗卡茵王室取得自由都市的自治权,短短数年就使原本罗卡茵东部的小渔港发展成为大陆的经济贸易中心。
从未到过自由都市的斯拖尔在见到那绵延数里的坚固城墙保护下的数千顷土地的繁华景象时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即使在多顿号称最强堡垒的鸣沙之堡也看不到那样厚实的城墙,更别说鸣沙之堡的范围只是自由都市的十分之一。
让他们惊讶的还不只于此。
自由都市是自由口岸,所以艾斯达和骑士没受什么盘查就顺利地进了城,连接东西两个城门的主干道叫商道,由平整的白色花岗岩石板铺成,看得出是出自矮人工匠之手。道路上面即使三辆马车并排行驶也不嫌拥挤,商道两边是琳琅满目的各式商店,街上可以见到服装各异的各式人种,即使是这样宽大的一条道路也显得有些拥挤。
街上不时走过一队队巡逻的士兵,他们衣甲鲜明整齐,步伐整齐雄壮,高举的黑色旗帜上绣着银色伸展开的翅膀。
“那是什么军队?”艾斯达指着经过的那队士兵问道。
“不是军队,他们是佣兵,这个城里到处都是佣兵。”斯拖尔斗篷下露出铁青着的脸,只看那些经过的佣兵就让他感觉到威胁,那些佣兵盔甲下露出扎实强壮的肌肉,锐利的眼神象雄鹰,那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正规士兵都不一定具备的。
“那个标记……。”斯拖尔指着银色翅膀的旗帜说道:“那是自由都市的两个佣兵部队之一――银翼佣兵团。”
“好吧,我想我们首先应该找家酒馆,痛快地吃上一顿,然后打探一下目前的形式,再想办法帮你找你的公主……。”
“嘘!”斯拖尔紧张地四下张望,小声说:“别那么大声,难保有追捕我的人在城里。”
艾斯达会意地点了点头,指着商道中央位置说:“我们去那家怎么样,我已经饿坏了。”
那酒馆很特别,它两层楼高,用和商道一样质地的白色花岗岩雕琢成的砖头修建而成,和周围其他房屋的质材都不一样,看得出是和自由都市一起兴建的,拥有悠久的历史。酒馆永远敞开的大门上面悬挂着一块同样质地的石牌,上面用漂亮的琅母体刻着酒馆的名字――冰冻之银。
走进大门后就更体会到这个酒馆的与众不同,艾斯达和斯拖尔都见过很多酒馆,它们大多肮脏不堪、昏暗的空间里点着小小的煤油灯,空气里漂浮着霉变的腐臭和呕吐物的恶臭;耳中尽是酒徒的污言秽语。但是这里不一样,白色的墙壁整洁干净,大窗户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在墙壁的反射下照亮了整个酒馆,人们安静地享用美酒和食物,小声地说着话,个个兴高采烈。
正对大门的壁炉里扫得干干净净,在这样温暖的气候是不需要点燃壁炉的。壁炉架子和靠街的窗台上摆满了鲜花,感觉异常舒适。店里的桌椅都是坚固的橡木打造的,经过精心的打磨和上蜡,干净的桌面光滑如镜。
“太棒了!”斯拖耳深深吸气,嗅到了久违的美酒和刚出炉的烤面包的香气,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
“我打赌我现在能吃下五只火鸡。”艾斯达熟练地找到了空桌子,轻轻敲了敲桌面。
“欢迎,远方来的客人,两位一定又累又饿了,品尝一下本店酿制的蓝实酒如何?美味的食物立刻送上。”
两人怔怔地望着说话的人,他们从没有在任何一个酒馆里听到过同样的问候语。
那是一个翼人,一对幽雅的黑色的羽翼巧妙地收拢在背后,他身材修长,皮肤白皙,面容俊秀,保养得当的黑色的长发好象流水般顺滑地直披到腰间,脸上始终带着习惯性的笑容。
“鄙人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大家都叫我帝瑟,客人想点些什么的话,请随便看。”翼人彬彬有理地自我介绍后,把挟在肋下的菜单递给了艾斯达,转身向柜台走去。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艾斯达看到斯拖尔一脸狐疑地盯着帝瑟。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很可疑。”斯拖儿眉头紧皱,抽出腰带中的小匕首在脸上刮着。
“我注意你这个习惯很久了。”艾斯达奇怪地问道:“你既然没有胡子,为什么还要刮脸?”
斯拖尔尴尬地收起了匕首,喃喃道:“长不出胡子是骑士的耻辱……。”
艾斯达招手叫来店里的矮人伙计要了两杯麦酒,一只烤鸡和热烘烘的涂了蜂蜜的面包圈,兴致勃勃地享用起来,没发现一双难以捉摸的眼睛正在注意着他们。
帝瑟在注意那桌新来的客人,那两个人挑选角落里靠墙的桌子,离其他的客人远远的,其中的一个青年很脏,他浑身都是土,每动一下都会有泥土唏唏嗦嗦地往地上掉,但是他显然不是农民,他使用刀叉,吃东西的动作优雅而熟练,总是等对面的那个人挑选了食物后才动手从烤鸡上细细地切下一小片。
但是帝瑟注意的还是那个背对他的人。
帝瑟看不到他的脸,那人的黑色蒙面巾下露出年轻健康的肌肤,稍稍泛出棕色,而且那人拥有一对紫宝石般闪亮的眼睛。
“近来来了很多这样的客人呢。”帝瑟心里想着,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笑容,他顺手拿起一瓶蓝实酒和三个空杯子,走到那人身边。
“两位来喝一杯?当然是由小店请客。”帝瑟给杯子注满了酒,举杯道:“为健康。”
杯子里晶莹的蓝色透明液体晃动着,一股树蓝实的香气飘了出来,弥漫在空气中。
艾斯达毫不犹豫地举杯,笑道:“好香的味道,多谢盛情款待。”正想一口气喝干它,却被斯拖尔一把抓住了手腕。
斯拖尔锐利的眼神射向帝瑟,他板着面孔说:“这样的盛情我们担当不起。”
“当然,作为这里的主人我自然先干为敬。”帝瑟微笑着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艾斯达挣脱手腕,跟着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光,斯拖尔却没来得及阻止。
“太好喝了!”艾斯达用袖子擦着嘴,赞叹不已。“你不喝一口尝尝吗?”
“谢谢……我等会喝。”斯拖尔干咳一声,转向帝瑟问道:“老板,我想打听点事情。”
“请说吧,小店在本地有些微名,来往的商客无数,也许我无意中听到过客人你想知道的事情呢。”
“我想问问……关于前几天罗卡茵王国里发生的事情。”斯拖尔突然又想到了琴公主,可怜的公主只身逃了出去,现在她在哪里?她有东西吃吗?谁照顾她?想到这些都让他心如刀搅。
“啊,是那件事啊?很可怕呢,现在全大陆都在议论,恐怕又要打仗了。”
“哪?谁和谁打?”斯拖尔吼叫着站起身来,热闹的酒馆里突然之间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斯拖尔身上。
“打仗自然很可怕,但是战争一向和自由都市无关呢,客人请放心好了,请坐。”帝瑟不动声色的一席话消除了其他客人的疑虑,他们继续喝酒聊天,斯拖尔尴尬地拉高斗篷,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想我朋友只想听听那件事的经过。”艾斯达嚼着松软的鸡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当然没问题,客人的需要就是我的使命……不介意我坐下吧。”帝瑟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说起那个惨剧的经过,知道的人很少,只听说伟大的菲列克斯王失心疯了。”
“失心疯?那个老头?”斯拖尔回想当时的事情,菲列克斯王狰狞的样子浮现出来,他闷哼道:“我看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客人真是会说笑。”帝瑟即使是习惯性地赔笑,用词依旧温文而雅。虽然帝瑟的用词和语气都像是诚恳的,但还是把艾斯达和斯拖尔憋得难受。
“事情的经过无从说起,损失最大的大概就是多顿了,多顿名将亚利克桑战死,公主的护驾骑士团拼命突围,逃回了多顿,也没听说有公主回国的消息,有一点可以确信的,多顿的穆法拉国王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一病不起……。”
帝瑟婉娩道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斯拖尔最担心的事情得到了确认,想起舍命战斗的同伴和可敬的亚利克桑,他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帝瑟继续说道:“……传说两国要开战了,多顿已经正式递交了战书,魔法骑士团开始往国境集结了。但是罗卡茵派遣使者把战书送回了多顿。”
“罗卡茵敢做这样邪恶的事情,就没胆量出来战斗吗?”斯拖尔拍案道。
“是没必要吧?”艾斯达沉吟着说:“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可疑了。”
“你这个流浪汉懂什么。”斯拖尔气呼呼地嘟囔着,但是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于是一口气喝下了半杯麦酒,却被呛得咳出了眼泪。
帝瑟望向艾斯达的眼神里闪出难以分辨的一丝惊讶,普通人在这个问题上是不会那样思考的。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原因是罗卡茵国王死了,造成这个悲剧的菲列克斯王死了。”
斯拖尔不再咳嗽了,他张大了嘴巴像个傻瓜那样呆呆地瞧着帝瑟,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艾斯达却像意料之中那样理所当然地点头说:“肇事主死了,新国王刚刚登基,不可能马上兴兵打仗。”
“惨剧发生后,罗卡茵的教廷指挥神殿骑士团控制了局面,大臣们在牢房里找到了被拘禁的两个王子和一个公主,当骑士和大臣们撞开国王卧室的大门后,只找到了国王身首分离的尸体,据说死状非常恐怖……哦,伟大的拉亚……。”帝瑟把右手比在左胸,打出翼人族驱邪的手势。
“继续说……。”斯拖尔几近呻吟地说道。艾斯达担心地瞧着骑士,这个年轻人的脸色越来越差了。
“几乎同一天,参与屠杀事件的罗卡茵士兵全部都离奇的死了,罗卡茵政府和教廷紧守秘密,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按照王室的传统,大王子欧格尔继承了王位,鄙人想,这也是罗卡茵国众望所归的。正如这位客人所说……。”帝瑟向艾斯达微微颔首,做出询问的手势。
“艾斯达。”
“谢谢,艾斯达阁下。正如你刚才说的,新国王刚刚登基,先前那些麻烦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就收到了多顿发来的战书,当然没可能接受的呢。于是他派遣执司美列思欧大人亲自把战书送回了多顿,想进行谈判。”
“结果呢?”斯拖尔心悬到了一边,咕嘟一下把剩下的酒全咽下肚去了。
“结果执司根本没能进去帕帝亚城(多顿的王城,位于多顿国西南方,原址是帕帝亚・穆法拉建立的魔导士村落。),穆法拉王病重,国内乱成一锅粥,竟然还有‘罗卡茵,自由都市和艾西法特联合起来要入侵多顿’这样的谣传,虽然多顿国一向很封闭,但是这样的谣言不可能凭空出现的……。”
“有人故意放出谣言,但是为什么呢?”艾斯达沉思着,紫色眼眸在阳光下闪烁。
“……还不止这样呢。”帝瑟堆起他招牌式的微笑,摇着头说:“……除了在罗卡特城惨死的三百多名门贵族,各国另外都有很多重要人物在近期被刺杀,艾西法特的卡特・辛恩公爵……哦,是辛恩公的弟弟吧,还有大公休・罗杰的尸体在自己的房间里被发现,据说尸体腐烂严重。蒂斯的精灵王也遇到刺杀,虽没有把命丢掉,但听说受伤不轻;蒂斯怀疑是夙敌艾西法特做的,而艾西法特那边说蒂斯为了报上代精灵王的仇而刺杀了王室成员,两方正在交涉,不过看来情况并不乐观。”
帝瑟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温柔地说道:“天下又要乱了,或者混乱从没停止过呢。”
“我要回国!”斯拖尔猛地站起身来,铠甲的撞击声咣铛作响。
“也好,我们沿途可以打听……你要找的人的消息,我想她应该也在回家的途中。”艾斯达蒙面巾一阵荡漾,他在叹气,他从不喜欢战争。
“我等不及了,我们去补给,买两匹快马,然后马上起程。”
“好吧,付帐吧。”艾斯达收拾好行囊,站起身来。
“付帐?我想你的意思不是让我付吧?”斯拖尔正想往门外走,听到这话不禁睁大了眼睛呆立当场。
“当然……难道你认为我身上有钱吗?”艾斯达忽然感到脊柱一阵发冷,一丝不祥的预感升了上来。
“我在等着呢,尊贵的客人,一共是六个金币,小店接受各国的货币……。”※ ※ ※ ※ ※ ※
“没有比顾客更可爱的人了。”帝瑟斜依在柜台上,仔细端详着手上那枚戒指,那是一个纯金打造的戒指,表面上遍布着古朴的花纹,正面的方型面上镶嵌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黄水晶,上面雕刻着执剑的猛虎,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是多顿克里斯安家族的骑士啊,难怪有那样的气质。”帝瑟眯缝着眼睛,笑得很开心。他活了那么久,最善长的就是收集和整理情报,就好象他自己说过的那样,‘这块大陆一直按照自己的轨迹在运转’,但是,现在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很兴奋,这样的兴奋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因为他那双美丽的黑色翅膀不受控制地不时抽动一下,对于善于隐藏自己感情的他来说,这太不同寻常了。
他曾经感到厌倦,这个世界太有秩序了,光明诸神把反对他们的一切都驱逐得干干净净,世界按照他们所想得那样,周而复始,正常地运作。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渴望着变革,但是因为那个誓言,他仍然呆在这个自由之都,收集各种有用无用的情报。那个人给了他神奇的头脑,使他能记住任何他听过看过的事情,同时也赋予了他比自己族人多十倍的青春,代价是无限的等待。
但是他厌倦了,他有了一个计划……
一个影子挡住了他面前的阳光,使戒指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帝瑟抬头望去,那是一个高大的人,他全身裹在黑色的斗篷里,背光的脸陷在斗篷的阴影中,唯一能辨认的就是一对明亮妖异的紫色眸子。
“紫睛者,我的主人。”帝瑟微微向那人鞠躬,脸上又挂起那机械的招牌式的微笑。
“帝瑟,多顿那边的事情你做得很好。”那人的声音低沉沙哑,锐利眼神从黑暗中直逼出来,帝瑟感觉周围的空气在变冷,黑暗在脚下延伸。
“举手之劳而已,我的主人,这本来就是我所擅长的。”
“很好,很好……只要你绝对忠实于公主殿下,以后整个自由都市都会是你的……帝瑟。”
“但是,有一个情报值得注意一下,我的主人。出现了一个我所不知道的紫睛者,他看起来很年轻,蒙着脸。另外,我记得前次您所提到过的一个名字――斯拖尔・克里斯安,他就是和紫睛者在一起的一个青年,他们在寻找某个人。”
“你所不知道的紫睛者……。”黑袍人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帝瑟低着头,用眼角注意到黑袍人周身一阵荡漾,黑袍人沉默了一会,用更冷漠沙哑的声音说道:“继续说。”
“他们在小店用餐,对那件事情特别关注。因为没有钱结帐,他们留下了这个……。”帝瑟把手掌摊开,戒指在阴影里闪着冷光。
“我认识这个徽记,是多顿的克里斯安家族的徽记。他们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我想,这是他们所不愿意发生的。”
“帝瑟,去找到他们,想办法让他们走克莱丁之道。”黑袍人转身向门外走去。
“遵命,我的主人。”帝瑟抬起头,黑影已经隐没在阳光之中。
很好,很好。帝瑟心里想着,事情如他预料中那样顺利,这些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紫睛者”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呢?他兴奋地拍了拍翅膀。
原本他的超长的生命只是为了等待“那个人”,只要那个人不出现,他必须永远等待下去,现在他终于有了一些别的事情可以做,那是多有趣的事情啊。
至于叫艾斯达和斯拖尔的那两个人,帝瑟知道他们在哪里,而且他很确信那两个人会再回来他的店里,他舒服地依在柜台上等着,美美地喝了一口那兰色的芳香液体。艾斯达和斯拖尔去的地方是自由都市的雇佣兵公会。
当斯拖尔无奈地摘下自己的戒指作为抵押后,一路上没有和艾斯达说过一句话。艾斯达很知趣地保持沉默,虽然他原本想说骑士也需要吃饭,而且骑士吃饭也得付钱。即使没有他艾斯达在,斯拖尔也必须想办法填自己的肚子。
“原来他还是个小气的骑士。”艾斯达心想道。
但是斯拖尔在雇佣兵行会门口终于开口了,让艾斯达知道自己想错了。
骑士沉痛地说道:“那戒指,是我们家族荣誉的象征,我必须把它赎回来。”
“我很抱歉,斯拖尔。”艾斯达拍着骑士宽厚的肩膀表示安慰,同时为他误会了骑士而道歉。“我们必须得挣一些钱,否则我们永远去不了多顿。”
“你知道这里的规矩吗?我是说……我不太了解。”
“很简单的,行会里有很多木排,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任务,比如帮助找失物、找人、护送物品等等。”艾斯达轻车熟路地带着斯拖尔进到了行会里面,他指着行会墙壁上挂着的几百个木排说:“看,我说什么来着,只要找些报酬多的任务去做就…………。”他突然不说话了,墙壁上虽然挂着木排,但是木排上什么字都没有。
“怎么了?”斯拖尔眯起眼睛想找出一块有字的木排,但是他立刻就放弃了。
艾斯达走到行会的办公室,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爬在桌子上打盹。他叫醒那老人问道:“我们是来找活干的,大叔,为什么外面的牌子都是空的?”
老人打着哈欠,从桌上摸出一付眼镜戴上,他斜着眼睛打量着艾斯达和斯拖尔,不满地嘟囔着:“在自由都市的佣兵行会找工作?我看你们是疯了。”
“怎么回事?”艾斯达奇怪地问。
“年轻人,这里每个角落都有佣兵,这里就是佣兵之国,所有该做的事情都被人做掉了,很抱歉,我没有什么工作可以让你们做的。”老人摘下了眼镜,又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他的午睡。
“天那……我们下来怎么做?”斯拖尔绝望地捂住了脸。
“这是……常有的事。”艾斯达自信地说道:“我有办法的,我们去那酒店,那个叫冰冻之银的,我看那老板人还不错,我们帮他打杂,赎回你的戒指。”然后他特别补充道:“当然,你不愿意做的话,我一个人工作也要帮你把戒指赎回来。”
“不重要了……。”斯拖尔悲痛地回答道:“不重要了,我还能算一个骑士吗?”他垂着头跨出门去。
由于艾斯达再次迷路,当两人回到冰冻之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斯拖尔面色难看,因为帝瑟笑得很开心,甚至当艾斯达提出打工的要求后,帝瑟笑出了声。
“好吧,您的意思是……应聘杂役……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帝瑟极力地忍住了笑,但是翅膀仍在抖动。
事情真的太顺利了。
他装做很为难地说道:“不过很抱歉,我没有什么可以让你们做的。”
“但是我必须赎回我的戒指。”斯拖尔忧郁地说。
“是啊,很漂亮的戒指呢。当然,这个戒指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酒菜的欠款,我看两位的确有困难,而我又很喜欢它,不如我买下这戒指,你们也能得到一笔钱。”
“不!我不卖它,我只想赎回来。”斯拖尔哼道。
“那么我就很为难了……。”帝瑟一脸歉意地说。
“老板,我们愿意做任何事,只要能赎回戒指,或者你能告诉我们哪里还能找到工作?”艾斯达忽然想到老地精希得尔夫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总有一些事情等着年轻人去做的。”
“任何事情吗?”帝瑟漂亮的黑色眼睛里闪出一缕难以察觉的狡诈。
“对,任何事情。”
“天啊,我想到了,也许这件事情你们能干。”帝瑟看见两个年轻人脸上泛出狂喜的神态,他很满意,他喜欢那种控制了一切的感觉。
“很多年前,在下的祖父刚到达自由都市,帮助建设这个商人之都,都市建立后他也留了下来,开设了这家酒馆,直到他去世也没有离开过。”帝瑟忽然叹了口气,眼神里有些悲伤。他说:“他答应帮他的朋友保管一些物品,那个人是一个矮人,当年建设自由都市的时候,这里满地都是矮人,他们在那时候认识了,成为了朋友。
矮人在离开时,请在下的祖父为他保管一件物品,并许诺一定会回来取,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来取过,很多年过去了,这件物品流传到我的手上,同时我也担负起保管的责任。直到最近,我才得到一个消息,当年留下这东西的矮人在离开自由都市不久后,矮人族的沙姆公国和多顿的魔法师之间爆发了战争,那个矮人战死了。”帝瑟转身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用羊皮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包裹,那包裹两尺高,包得方方正正,用于包扎的羊皮因为年代悠久而泛出了黄褐色的斑点。
“据说他的后代现在生活在多顿的南部矿区,我想你们帮我把这东西送回给那矮人的后代,他叫克雷。本来我应该亲自去的,但是我一直没有空。你们愿意做吗?”
“这就是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多顿!”斯拖尔喜形于色。
“而且我可以先支付报酬,当然,我必须留下这戒指,等你完成任务后再来我这里取回。”
“太棒了!我们接受这任务,但是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呢?”艾斯达拿起包裹掂量了一下,不是很重,里面的东西应该不大,只是包得很严密。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保管,而且上面有魔法封印,谁要是想打开他只会让自己受伤。只有这东西的主人能打开。”帝瑟说道:“那么你们想什么时候开始呢?”
“立刻!我们需要马匹和干粮。”斯拖尔迫不及待地想返回多顿,对他来说多等一天公主的危险就多了一分。
“好吧,集市还没有休市,这里是五十个金币,是你们的报酬,你们可以马上去集市选购你们需要的物品。”帝瑟从怀里掏出一袋钱币递给了艾斯达。
“五十个金币……多么多?”艾斯达打开钱袋,看见美丽的金色在夕阳照射下发出闪光。
“要你们帮我做这件事我总觉得很过意不去呢。”帝瑟愉快地微笑道:“砖红裂谷不是人人都愿意去的地方呢。”
“砖红裂谷……天那!”斯拖尔惊叫道:“我们要去那鬼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艾斯达问道。
“真正的人间地狱……。”斯拖尔面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看来艾斯达阁下不知道那地方呢,怎么样?你们要是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帝瑟知道他们会去的,这两个年轻人别无选择。他猜对了,因为艾斯达立刻说道:“既然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就不能叫地狱,不过是送东西而已,我们会接受的,对吗,斯拖尔?”
骑士板着面孔思考了一会,说道:“是的,我们接受。”
“我知道你们会的,这里是路线图。”帝瑟微笑着把一张洁白的羊皮纸递给艾斯达,斯拖尔一把把地图夺了过去,说道:“地图就放我这里好了。”艾斯达无奈地耸了耸肩。
帝瑟倒了三杯酒,举杯道:“沿克莱丁之道骑马二十天就能到达红砖裂谷,祝两位勇士一路平安。”
斯拖尔喝光了酒,虚弱地放下杯子。他小声说:“我倒希望你祝我们能有命回来。”
帝瑟礼貌地把两个人送出酒馆,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他控制不住地大声笑了起来,店里的矮人杂役惊讶地从厨房探出了头,他从没见帝瑟这样开心地笑过。
“真是太有趣了,我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帝瑟笑着说道:“紫睛者,真是些有趣的人,我想他会说我是个好人呢。”
“真是个好人。”艾斯达摇晃着钱袋,听里面金属撞击的美妙声音。他说:“自从踏上这片土地,我还没拿到过这么多钱。”
“是啊……为五十个金币把命送掉值得吗?”斯拖尔板着脸小声嘀咕着。他心不在焉地看着街道上依旧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落日的余辉,忽然,一团小小的绿色映入他的眼帘。
“艾斯达,看那。”斯拖尔停下脚步,拉住艾斯达的手,指着街边一个建筑说。
艾斯达向骑士手指的方向望去,赞叹道:“大城市就是不一样,连药材店都那么大!”
“笨蛋!谁叫你看那个了!”骑士气得脸色发青,他小声道:“下边,药店旁边。”
这次艾斯达看清楚了,在店门里左边的一个角落,有一团“绿色”在缓缓向外面蠕动。
“那是什么?”艾斯达奇怪地问道。
“一个草原妖精。”斯拖尔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团绿色的东西。
“草原妖精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艾斯达赞叹不已。那团小小的绿色已经蠕动到门口的阳光下了,艾斯达看见那草原妖精像兔子一样蹲着,一点点地像外面移动。他穿着草绿色的衣服裤子,头上又戴着大大的绿色锥形帽,那帽子太大了,把妖精的脸都遮住了一半,只有一对大耳朵露出在帽子两边。
“注意,表演开始了。”斯拖尔一脸坚毅的神情,他直盯着那药店,说道:“看那,药店老板发现了,他追出来了……。”话音未落,对面已经已经传来一个愤怒的叫吼声。
“抓小偷啊!小偷!”药店老板好象只愤怒的狮子一样,他一个箭步串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正想逃跑的草原妖精。
“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下等的畜生!竟然敢偷我的东西!看我怎么料理你!”药店老板怒得连秃头都红了起来,他一边大声叫佣兵队,一边使劲拧着草原妖精的大耳朵。草原妖精死命地挣扎,不住地惨叫。
“太过分了!”艾斯达的举步就要朝药店走去。却被斯拖尔紧紧抓住。斯拖尔无奈地说:“朋友,没有用的,他是小偷,你要是管着闲事,也许连你也被当共犯一起抓起来。”
艾斯达强忍住怒火,朝药店门口望去,那边已经有人通知了巡逻的佣兵队,而药店老板正拎着草原妖精的耳朵向围观的人炫耀他的战果。草原妖精的大帽子已经掉在了一边,他吓得脸色苍白,因为害怕和疼痛,两只小手不停地挥舞着。但是他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同情,人们纷纷拣起身边的垃圾向他掷去。
赶来的佣兵队拨开人群,一个带队的佣兵问道:“什么事情?”
“长官,有小偷偷我店里的东西,被我抓住了!”秃子老板像抓兔子一样,拎着草原妖精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展示给佣兵看。
可怜的草原妖精痛得直翻白眼,眼泪滚滚而出。艾斯达再也忍不住,挣脱了斯拖尔的手,冲入人群。斯拖尔怒道:“流浪汉就是流浪汉!”他摇了摇头跟着挤了进去。
“放下他!”艾斯达抓住药店老板的肩膀,大声说道:“请放下他!”
“你说什么?”药店老板和其他围观的人一样,奇怪地打量着眼前的蒙面人。
艾斯达一手抱住浑身颤抖的草原妖精,抓住肩膀的手一用力,药店老板立刻撒手惨叫起来。艾斯达冷冷地说道:“很好,我就是叫你放开他。”他把吓傻了的草原妖精轻轻放下地,感觉到几把铁剑抵在了他的后背。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破坏自由都市的秩序!”为首的佣兵狠狠瞪着艾斯达说:“你是小偷的同伙!”
“我不是。我只是认为,在没有定罪之前,他没有权利这样对待一个有智慧的生物。”艾斯达轻轻抚摩草原妖精被抓痛的耳朵,妖精感激地仰头望着艾斯达,热泪盈眶,仿佛看的是一个闪耀光辉的神。
“他在我店里偷我的东西,我亲眼看见了!他只是个妖精!一个畜生,我们拿他怎么样你管得着吗!”药店老板缓过气来,激动地叫嚷着。艾斯达冷冷地瞪着他,那眼神让药店老板不敢再继续说下去,后退到人群里面藏了起来。
“有人看见他偷东西,他就是一个小偷!在我们这里,对小偷最低的惩罚是砍去一根手指。”巡逻兵挥舞着亮闪闪的铁剑,艾斯达感觉到抱着他腿的草原妖精正试图把整个身体都钻进他的大腿下面。巡逻兵冷冷地说:“当然,共犯将受一样的处罚!”
“我朋友不是贼。”斯拖尔走上前,骑士的自尊不容许他继续呆在后面。但是他立刻就被几个巡逻兵抓了起来。
“原来还有共犯!一起抓起来!”巡逻兵队长毫不客气地指着斯拖尔骂道:“看你相貌堂堂的,居然去做贼。”他俯下身去,想把藏在艾斯达腿间的草原妖精拉出来,但是妖精拼命地抱着艾斯达的腿,佣兵虽然力大,一时却还拉不出来。
“慢着!”艾斯达掩住草原妖精道:“我想知道他偷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温柔地问妖精说:“你拿了什么东西,快交出来吧。”
草原妖精犹豫着举起颤抖的小手,手上紧紧抓着一根药草,他哭着说:“夏洛特草,附近没有,但是它就要死了……。”
斯拖尔怒哼了一声,说:“看见吗!只是一根药草,你们想要他的命吗!”
巡逻兵的视线转向药店老板,不客气地问道:“你就被偷了这些吗!”
店主额头上冒出了汗,强辩道:“这种药很难采的,不管怎么说他就是偷了东西了!”
巡逻兵挥了挥手,命令士兵把艾斯达和斯拖尔放开。他无奈地说道:“没错,他犯法了,我必须带他走。”艾斯达难过地看着草原妖精,可怜的小家伙已经快晕倒了,他无助地搂着艾斯达的腿,浑身发抖,他摊开紧抓着药草的手对艾斯达哀求道:“哦……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请你一定要救它……。”草原妖精转过头,视线正对着药店旁边的小胡同拐角处,艾斯达这才看见,就在那里,白色石板地上躺着一只血迹斑斑的小狗,脏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肋部有一个大伤口正在往外面渗血。
艾斯达接过斯拖尔递来的锥形帽给草原妖精戴上,对他点头道:“我会的,放心。”
草原妖精这才松开手,望了那狗一眼,垂着头走向巡逻兵。艾斯达觉得有些难受,斯拖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是法律,我们必须遵守。”
忽然,背后的人群里起了一阵骚动,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放了他。”人群里立刻传出了惊呼的声音:“是蓝色星爵大人!”
一个年轻的女子从分开的人群中缓步走了进来,她十八岁左右,却没有在她身上看出少女的柔弱,她的眼睛好象晶莹的深蓝色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辉,映射出她美丽高贵的脸部线条和小巧的鼻子,似笑非笑的嘴唇像个男孩一样桀骜不驯地抿着;她的皮肤白里透红,不长不短的光亮黑发披到肩上;肩上披着深蓝色的绒质披风,裹住她漂亮的银色贵族锁甲;她全身闪耀着高贵的气质和令人心动的健康气息。
佣兵团整齐地向少女行礼,艾斯达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红头发女孩,长着大大的褐色眼睛,穿着和城里佣兵一样的铠甲,火红的长发在靠右肩处扎了个大辫子,纤细的腰间挂着女战士用的细长的刺剑。
蓝眼睛女孩指着草原妖精说:“放走他,然后给那人一根药草的钱。”
红头发女孩紧接着笑道:“这家店太脏了,从今天开始多加百分之二的市容税。”药店老板听后目瞪口呆,瘫坐到了地上。
佣兵们高兴地执行了命令,周围的人群也发出响亮的喝彩和欢呼声,草原妖精回过神来,连忙向受伤的小狗跑去。
“天那……它就要死了。”草原妖精抽泣着,他抱起小狗抚摩着,希望能减少那动物的痛苦。
一个青年拨开人群向草原妖精走去,那是个很英俊的青年,他穿着奇异的橙黄色袍子,黄皮肤,黑眼睛,长长的黑发在背后扎成了辫子,他走近草原妖精,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善的眼神透露出安慰的信息。
草原妖精好象明白了什么,他呜咽着说道:“可是,它很痛苦,它止不住血,就快要死了。”
年轻人微笑着摇了要头,他伸出手,掌心对着小狗的伤口,口中吟唱着奇怪的咒文,那是一种谁都没有听过的,由抑扬顿挫的单音节组成的咒语,好象歌声一样的音调如流水般涌出,把人们的心带向很遥远的地方。
“天那,那是神官!一个神官!”斯拖尔惊讶地说道:“真没想到……太壮观了……。”同他一样,艾斯达也完全地惊呆了,他看见那男人的手上出现了一团耀眼的光芒,那光芒旋转翻滚着,变化出绚丽的色彩,而小狗身上的大裂口在那光芒照射下,竟然迅速地愈合了。
周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个壮丽而奇特的景观。一个漂亮的青年用光芒笼罩住一个吓傻了的草原妖精和他怀里的一只脏狗,空气里弥漫着奇异的芳香和动听的吟唱声……终于,光芒消失了,人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地上只有那草原妖精和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狗,那个年轻人却已经不见踪影。只有艾斯达看见那青年在离开前,对他报以礼貌的微笑。
草原妖精忽然尖叫起来,这个脆弱的小家伙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已经崩溃了,他爬起身一溜烟地逃走了,他跑得那么快,好象后面有几十只狼在追赶他一样。小狗快乐地叫着,朝草原妖精远去的身影追去。
“拉亚祝福我……。”斯拖尔清醒过来,想起来他们该向一些人道谢,却找不到那两个女孩的身影。
旁人议论道:“我们的公主和蓝色星爵大人什么时候走的?”
斯拖尔上前问道:“请问刚才那两位小姐是什么人?”
“她们可是大名人啊,红头发的是我们这里佣兵部队的首领,她就是佣兵公主卡丝琳娜。另外一个就更不得了了,她就是被誉为蓝色星爵的缔蓝・帕撒兰斯,也就是当今兰德家少主人罗・兰德男爵手下的第一剑士。”
艾斯达走来,指着渐暗的天色说:“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我问过了,市场已经关门了,我想我们只好明天再走了。”
斯拖尔颇为不悦地瞪着艾斯达,板着脸说:“你就不内疚吗?因为你管闲事我们几乎被抓了,也因为你管闲事我们今天出不了城。”
艾斯达轻松地笑道:“不是因为这个我们可看不到那奇景啊。”
斯拖尔哑口无言,摇了摇头自认倒霉。他已经开始习惯这个流浪汉的古怪脾气了,他问道:“我们去哪里投宿?”
“现在我们有钱了,不如去享受一下。”艾斯达抖了抖怀里的钱袋,开心地说。
“我同意。”骑士认真地点头道:“我要洗澡,我还要把我的铠甲和剑擦得雪亮。”
“我不那么认为。”艾斯达蒙面巾抽动了一下,好象是在笑。他说:“你可以洗澡,但是绝对不能擦你的铠甲。”
当晚,他们住在自由都市最豪华的自由旅店,他们享受了一顿丰盛之极的晚餐,并享受了一个痛快淋漓的热水澡;他们住最好的房间,甚至打赏给送酒的矮人仆役五个银币,艾斯达感叹着,有钱的感觉太美妙了。
他想起自己身上只有两个银币的时候,徘徊在多顿边境的小镇上,在那里找到了他第一份工作,也因此认识了老地精希得尔夫,那个唠叨的老人对他说过,去自由都市,总有一些事情等着年轻人去做的。
直到天亮,艾斯达被斯拖尔猛力摇醒的时候,他还在作着美梦,梦里老地精哑着嗓子对他说:“你将来会很富裕的,你将拥有整个大陆。”
他们结帐离开旅店,走进自由都市最大的市集――海滨集市。
自由都市的南面是全大陆最繁华的港口,这个叫自由口岸的海港停泊着来自大陆各地的商船,但是看船身的标志就能知道,其中的大部分是属于五大家族的。
在这里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只有想不到的东西。
刚踏入集市,两人就对往来不息的人流和新奇的货品看花了眼,这个市集占据了自由都市四分之一的土地,从市场西面走到东面就需要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两人决定分头行动,斯拖尔去购买马匹和其他配备,艾斯达负责购买食品。
斯拖尔取走五个金币后向市集东面的牲畜交易场走去,立刻被淹没在茫茫的人海之中。他们约定二十分钟后在原地碰头,然后立刻启程去多顿。
艾斯达决定好好利用这二十分钟,他是第一次来自由都市,而且又不像骑士斯拖尔那样满怀心事,于是他好奇地浏览每一个摊贩,专捡人多的地方挤。
“我想我能买到一些不平常的东西呢。”艾斯达兴奋地想,眼前繁华忙碌的景象已经让他眼花缭乱,透不过气了,他忽然想到,他可以给自己买一把剑了。
艾斯达还佩带着那把老地精借给他的长剑,与其说那是把剑,不如说是根铁棍更确切,那剑也不知道多大的年纪,剑身上满是铁锈,从来没有打磨过的剑锋几乎没有刃,他唯一用这把剑杀死的只有一只兔子,还是砸死的。
老地精曾经对艾斯达说过,他会有更好的剑的,艾斯达已经盘算好了,他买两把剑,一把送给希得尔夫,还他一个人情。
他很快问到了武器店的方向,指路的商人自豪地向艾斯达夸耀说:“骑士风武器店能买到大陆最精良的武器,连钢剑都有。”当他还想继续介绍钢剑的优点和好处时,艾斯达知趣地马上道谢离开了。
骑士风是自由都市的老牌商店,专营武器防具,具有悠久的历史。商店就建筑在海滨集市的中心位置,在很远就能看见它高高耸立的巨型木剑和盾牌的招牌。以往它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十多个顾客在其中挑选商品,但是今天却不同,巨大的商店里空无一人,武器店主昆特不满地叉着手站在门口,瞪着商店左边的一堆人群。
那是专门贩卖奇珍异兽的特尔的摊子,往常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围观,昆特总是不屑地称呼特尔叫“臭买猪的”,因为以往特尔就只卖些山猪蝙蝠之类的动物,而且它们和特尔一样臭。
特尔身上的臭气好象永远洗不干净,昆特向都市管理处报告过多次说特尔的动物有传染病,以及有碍市容等等,但是特尔的摊子一直就在那里,他不时能发现特尔恶心的眼神轻蔑地飘向他的店里。
居然抢起我的客人!昆特愤怒了,他挽起袖子恨恨地走向特尔的摊子,他决定给那臭卖猪的一点颜色瞧瞧。
“走开!”昆特仗着打铁匠人的身材体魄分开围观的人,当他挤进中心后第一眼看见的是特尔红肿恶心的眼睛和得意的笑容,然后看见的在特尔身边笼子里的那东西让这个坚强的铁匠惊呆了,他睁大了眼睛和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是真的。
“天那……克里安(注:商旅之神,是商人和旅行者信仰的神灵,传说他喜欢化身成不同的种族游戏人间。)保佑我……天那……。”昆特祈祷着,他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说道:“特尔……那是一个精灵!”
“当然,这就是一个精灵。”特尔翻了翻他红肿的眼皮,骄傲地说道:“我从北方一个猎人的村子里采购到的,一个活生生的精灵。”
围观的人赞叹着,一个精灵,自从一千年前精灵撕毁了羊皮书,破坏了和人类的同盟后,精灵就从人类社会里绝迹了,而且后来再经历了第二次教廷战争后,精灵们被赶到大陆的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生活,此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精灵了。
虽然人类的心里总是带着对精灵的蔑视,但是没有人能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笼子上移开,她太漂亮了。
那个精灵抱着腿,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闪着海洋光芒的蓝眼睛望着自己光着的脚丫,她看上去还是个少女,完美的淡金色长发闪耀着太阳的光辉,散乱地垂在胸前,她看上去脏兮兮的,但是一种自然的气息从她美丽的脸庞、从她身体的曲线和动人的神情中散发出来,让人不由地想屏住呼吸,生怕会破坏眼前吹弹可破的画面。
如果她的皮肤再白一些,穿着华美一些,再去掉那对精灵特有的耳朵的话,她几乎就是一位完美的公主。但那精灵只套了一件宽大破烂的男装,几乎遮住了整个身体;她的皮肤呈现出健康的棕色,看起来没有少晒太阳,她的尖耳朵无精打采地耷拉着,令这幅完美的画卷蒙上了一丝哀伤。
“如何?难道没有人开价吗?五个金币做底价这么划算啊,谁出更高一些?”特尔扫视着围观者的表情,他很满意,他知道有那种眼神的人一定会出价的。果然,人群里一个声音说道:“六个金币。”
不够的,再多些。特尔偷偷看了看笼子里的精灵少女,她连肢势都没变过,脸上除了这副苦恼的神情就是傻笑,幸好她现在没有傻笑,否则价钱一定上不去。
已经有人喊出了十个金币了。特尔不动声色地等待着,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他发现精灵看着他,似乎感受到他内心的喜悦,精灵开始微笑了。
特尔狠狠瞪了精灵一眼,精灵害怕地埋下头去,恢复了刚才的表情。特尔松了口气,暗暗祈祷着,希望他们不要发现才好,不要发现这个精灵是个傻子。
“十五个金币了!有人出十五个金币!谁能出得更高?注意了,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真正的精灵!”特尔扯着嗓子叫喊着。
“住口!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人群里起了一阵骚动,一个蒙着脸的青年拨开人群闯了进来,他有着奇异的紫色眼睛。
“你想做什么?”特尔跳了起来,叫嚷道:“我有营业许可的,我上做正当生意的!”
艾斯达一愣,他一个冲动就闯了进来,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他试图找些理由出来,但是几乎立刻就放弃了,他就是厌恶这种行为,没有任何理由。
“我是说,你们不能买卖一个有智慧的生命。”艾斯达发现自己说话的口气并不强硬,果然,特尔立刻反驳道:“我们买卖奴隶已经几百年了,我看你是疯了!”
“但是……。”
“我说年轻人,你要是有心要做我生意就在这里看着,不然我叫巡逻队抓你。”特尔啐了口口水,不客气地警告艾斯达。他向周围挥着手,大声叫道:“十五个金币!谁还要出更多些?”
艾斯达叹了口气,他本想立刻走出去,买好他的剑回去和骑士会合,但是他最后向笼子望了一眼,发现精灵海蓝色的双眼也正看着他。
那是多么清澈的眼睛啊,好象大海一样的广阔,但是为什么这双眼睛里包含着那么多悲伤和纠结,看着这样无助的眼神能让人想起很多往事……
“三十个金币了!三十个金币!”特尔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做了这笔生意后他竟成为一个小富翁,他兴奋地想着,他可以每天喝好酒,他还能在城里造家店铺,三十个金币,他半辈子也没有挣来这么多钱。
“三十五个金币。”艾斯达平静地说出了这个数字,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他只是认为一定要买下来,他可以预见到那少女被别人买下后将会遭受的悲惨遭遇。
全场忽然一片寂静,人人都惊讶地打量着艾斯达,这个肮脏的年轻人一点都不像是个有钱人,更别说会有三十五个金币这样的一笔巨款。
昆特打趣道:“那我出四十个好了。”周围的人开始哄笑。
艾斯达掏出怀里的钱袋扔给了特尔,右手握住剑柄大声说:“四十二个金币!别再和我争!”昆特看艾斯达一付要杀人的样子,吓得立刻挤出了人群。
然后特尔欣喜若狂地把钥匙丢给了艾斯达,紧紧抓着钱袋,狂笑着冲出人群。人们看见特尔边笑边一路向城里飞奔,连鞋子都掉了。当人们回过头来时,发现精灵少女和蒙面人都已经消失了,地上只有凌乱的破布和一个空空如也的笼子。“于是,你就花光了我们所有的钱,买来了一个精灵?”斯拖尔觉得自己疯了,如果不是自己疯了的话那一定是艾斯达疯了,不,看来他不但疯了,而且疯得不轻。
“你已经看见了,我买了一个精灵。”艾斯达又开始叹气了。精灵顺从地跟在他的身后,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披风。
“而且,你买了一个傻的精灵。”斯拖尔不住地摇头,他又开始抓自己的头发了,他忽然吼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我们连自由都市都还没出,又变成穷光蛋了!而且我们还要走那么多路!我们要去多顿!你想要我们怎么办!我身上剩下的钱只够买三天的粮食!现在还多了张嘴!”
“别激动,别激动斯拖尔,我们不是有马匹了吗……这是一大进步了。”艾斯达理直气壮地说道:“至于食物嘛……我们总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骑士完全崩溃了,他头也不回地向市集走去,用异常低沉的声音说道:
“在这里等我,我去买食物,然后我们立刻离开这鬼地方,我再也不要踏进这里一步,相信我,我发誓……。”第二章《完》
永恒的夜・2
不知道是否还是在这个房间里,又一个孩子在降生之际失去了他的母亲。我们一族的罪,如同着无尽的黑暗一般从我们已来到世上就注定要与永远相随。
我将那个孩子轻轻抱起,一如他的母亲当年抱起我一样。不同的是我更多注意的是他的母亲,我的姐姐。
她如同沉睡一般安然地躺在那里,只是那柔美的棕色卷发已经失去了光泽,她的皮肤黯淡了,不再如往日那般凝聚着诱人的神秘气质以及不可侵犯的高贵威严,她的眼睛,那双往日里我所仰望的明珠,如今已经永远的埋藏起来了。
在经历了如此漫长的流浪之后,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能有幸在回到她的身边,而且离她如此之近,即使她的丈夫也只能站在远处,但我却说不出这是幸或不幸,我的女神走了,永远的。
怀中的婴儿玩弄着我的银发,我想,也许真如姐姐所说的那样,即使是在最深的黑暗里,我的银发仍然引人注目。孩子的头发是金色的,非常纯正的金色,这让我很放心。姐姐曾经说过,发色月为纯正便拥有越为强大的力量。姐姐的头发的棕色的,因此她没有最强的力量,但是她拥有另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使得任何人多无法动摇她女王的地位。我将来的孩子又会是什么发色的呢,像姐姐一样的棕发,像我一样的银发,抑或是足以吸去一切光明的黑暗之色,时间终会给我答案的。
冰冷人充满仇恨的目光毒蛇一般常绕着我怀中的婴儿,我知道它的主人是谁,少年时代,我的父亲就是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我。
“效忠吾王,以血为鉴”我默默地重复着自己刚刚立下的誓言,在我的女神面前。这是我最后可以奉献给她的祭品,即使要祭献我的永远。
“陛下,”我恭敬的将婴儿放回摇篮,低声说:“我会保护您,陛下,任何胆敢危害你的东西我都会亲手将之去除,直到您不再需要为止。”我向婴儿躬身行礼,在退下之前,我看见他笑起来,一如听懂了我的低语一般。送葬的队伍穿过地宫深处茫茫的黑暗,贵族们依照爵位的高低拍成长队,平民们跟随其后,如同一条长长的尾巴。我抬着血红色的水晶打造的棺材走向墓地,身后的队伍宁静的一如所有的声音都被黑暗吞没一般。
我的族人从不哀悼死亡,拥有死亡的生命是完整的,而我们却要与永远相伴,永远的罪,永远的黑暗,永远的离别以及随之而来的,永远的冷漠。我们习惯了。真正让他们缄默的是恐惧,是在失去了优秀的领导者之后要面临一场战争的恐惧。人类,妖精,还有矮人,这些光明照耀下的种族总是希望他们的光明可以普照万物,即使是这个远离大陆的小小的岛屿也不愿放过。
我笑了,我把脸深深的埋在银发之下笑了起来,正如迪利所说,我的族人即使再过几个世纪也不会改变。少年时代的那些暗杀者们,就用沉默掩饰恐惧,以为黑暗的面具可以遮挡一切。现在,他们接受了我这个曾经质疑王权的流浪者,也仅仅是因为他们对战争的恐惧。我那些高傲的族人们,只是镀金权杖下的锈铁而已。
迪利回来了,在那长长的队伍之中。我相信他已经明白了我的誓言,以及,不久之后王陵中将会再安放一具棺木的事实。南洲也有~一种恐怖的变异品种~出了吸血以外,和我们都不同了~不过~确实是远亲
汗……没有写设定,正在准备拖稿……顺便说一下~股势力的那个浅葱就是楼上的浅,我的主要追稿人之一………………
多贴一点吧……
哈哈~~~~葱呀~来了就别想跑~
是呀~放在小说里很有意思~我在想要不要申请集体创作一个天人的吟唱集呢~
根据记不得是哪一个国家的民间传说改编的,给诸位隐忧是人们拿来搞笑吧:)
遥远遥远的东方有一神奇的国家
国王的宫殿金币辉煌,美女如云
众多嫔妃翩然起舞,五彩纱裙缥缈
高贵的王后端坐身旁,国王看不见别人忠实的丈夫欣赏他的妻子
王后的脸沟壑纵横,老态龙钟
“噢,我的美人。”
国王看不见身旁群芳起舞王后轻抚戒指,得意洋洋
魔戒呀魔戒,留住国王的心
多少美女眼前过,可怜的囚徒
是否想过为何自己只爱王后?事事无长久,离别终有时
垂死的王后吞下戒指,深藏腹中
魔戒呀魔戒,怎能让别人独占王宠?
万人称颂的好丈夫,深爱妻子的尸体噢,我的美人,
荒唐国王对尸体叹息
他吃在墓室睡在墓室
看不见尸体腐烂变黑大臣们眉头紧锁,
他们的国王搂着尸体入睡
贤明的君主不服存,
活人住进了墓室不肯出来纸包不住火,胃袋藏不住戒指
国王的挚友,年老的大臣终于识破谜底
重视的臣子,勇敢的智者陈叶潜入墓室
他找到了戒指,国王却突然醒来可怜的老人魂不附体
慌忙中带上戒指
噢,我的美人!
国王盯着老臣全不顾身旁腐尸荒唐的国王爱上了他的大臣
他走出了墓室却住进了庙堂
他要那可怜的老人日夜相伴
有哪个君主能如此体贴老臣国王爱抚老人的白须
可怜人聪明绝顶却想不出脱身之数
国王摩挲大臣的手掌
干枯如树枝却深得国王喜爱老人再也无可忍受
他将戒指丢入湖底
噢,我的美人!
国王凝视湖水没注意身边大臣荒唐的国王在湖边盖起宫殿
他彻夜陪伴在碧绿的湖边
他趴在湖面上抚摸湖水
吓坏了侍从以为他要自杀漆黑寂静的夜里
国王再也无法忍受
他走进了湖里不再出来
他与他的爱人不再分离哦,我的美人!
每当清风吹过湖面
人们好像听见国王沉醉其中
哦,我的美人!遥远遥远的东方
有一个荒唐的国王
他是戒指的奴仆
他终于得到了他的戒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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