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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复至: 水晶宝匣(长篇连载) #14156
    头像明帝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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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随便哪一篇吗?而且非得是奇幻的吗?

      回复至: 水晶宝匣(长篇连载) #14154
      头像明帝朱丹
      参与者

        是关于什么的稿子呀?是写在网络上的还是用纸笔写呢?如果有机会和莱兄一起共事倒是一件快事。看我最近这段忙不忙吧,如果没有太多的事我就来。

        回复至: 水晶宝匣(长篇连载) #14152
        头像明帝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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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这几段是看了魔戒之后根据一些情节写的。好久不见,谢谢。莱哥拉斯兄和青兄,你们好啊。

          回复至: 水晶宝匣(长篇连载) #14149
          头像明帝朱丹
          参与者

            “谷间奇袭战”(只有我一个人把这场战役如此称呼)之后第五天。我到朱玛的军营看望受重伤的杜鹃千凤骑长。

            朱玛的军营在温泉城东一里路远的宾格小镇,幽静而平和的小镇。在镇东幽绿的碧玉般的水潭边,那里就是朱玛的军营。本来我的小玛执着的要追歼逃窜的魔兽联军,但是我告诉她。目前她的兵力还不到两千。而且,陈好千凤骑长阵亡,杜鹃千凤骑长重伤,另外三位千凤骑长也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连她自己和剩下的两千凤骑也稳中有降自不同的带伤。以这样一支疲惫而且虚弱的部队追击尚余数万的魔兽联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小玛说:“兵贵神速,若母后在这里一定会准许我追击的。”
            “还好,你母后不在这里!”我回答道。小玛气囔囔的在我面前踱来踱去,不小心又把受伤的一条胳膊撞在了匆匆进来的凯琳悠身上。

            凯琳悠单膝跪地道:“陛下,此役我军大胜。末将请求带兵追击逃窜的魔兽联军。请陛下恩准。”小玛满以为凯琳悠也会被我拒绝,谁知我却说:“好,你带本部兵马追去吧。”
            小玛望着凯琳悠欣慰的背影正不解的看着我,我向着凯琳悠喊道:“将军请务必小心。此次魔兽联军虽败,但所余尚多。谨记我一言:追魔放兽。”

            “爹,”没有外人的时候,小玛从来都喊爹不喊父皇。“为什么她可以追,我不可以?”
            “你是我女儿。”我说了一句小玛不能反驳的回答。的确,爱女天性,任何危险都会首先想到保护自己的女儿。朱玛小声嘟囔了一句,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

            穿过中军,往左便是杜鹃千凤骑的营地,如今整个军营不到两千人。虽然我已下令从大明调援兵过来。但路途遥远,估计在两周之内朱玛军都无法回复战斗力。
            “嘘!”此时,我已走近杜鹃的营帐,我将手指贴在嘴唇上,示意门前的哨兵不要惊动她。我担心她从床上爬起来行参见之礼会有损她的身体。
            我悄悄的进去,她还在睡着。似乎做着好梦,嘴角荡开一丝笑意。
            我便轻轻坐到她的床边,仔细的端祥着她。杜鹃不算是军中最漂亮的美女,但她特有的豪爽和另类却在军中独树一帜,此刻我心里忽然激荡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冲动。

            这时候,杜鹃醒了,她侧过脸看到我坐在床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冲我笑了笑扭过头平躺着,忽然觉得不太对劲。急忙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亲切的说:“你醒了?”
            杜鹃慌忙从床上挣起来,我连忙摁住她。两个人一个想从床上撑起身子,一个却将她按了回去。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准会以为我有非份之想。(不过说实话,当我闻到她身上发出的那种有点浓郁的女孩子的体香时,禁不住有些躁动)

            她呆呆的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脸通红的闭上眼睛,也许是期待一个吻或是别的什么吧?我不敢亲她,如果会错了意,以后怎么相处?其实我很想亲下去,可是我还是下意识的松开手。尴尬的坐回床边去。
            又过了一会儿,营帐里令人窒息和僵持的空气才稍微缓和了一下。杜鹃睁开眼睛,有些怨尤的望了我一眼,是怪我不解柔情还是别的什么?我有些后悔,然后听到她在说赌气的话:“陛下不必这样天天来看我,我的伤都好了。”
            我怔怔的想着刚才好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的浪费,又悔又恨。如果上天能够给我机会再来一次,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趴在她的身上,吻到她不能呼吸。可惜看她现在的心情,如果我扑上去的话。她不拿刀剁了我,也会拿铲子拍我,顺便加点味精,白糖和酱油,一顿丰盛的烤乳猪就此诞生了。
            暂时收起那些胡思乱想,我轻轻牵起她因为挣扎着想爬起来而弄得凌乱的的被子,重新盖在她的身上,柔声道:“躺下,再睡会儿。我留在这儿陪你,哪儿也不去。”这几句话一说,原本还想发脾气的杜鹃再也没了火气,眼里含着泪的看我。有些淡淡的恨意。但更多的眼神却是对我的一片爱意。
            多年驾驭在情海中飘泊的人,这点眼力和感应还是有的。如果刚才把握住的话,说不定今晚就能拿下。我心里还在懊悔刚才那件事。

            呼,风声。一股冷冷的风裹着一个人的热气涌进帐子里,打在我的背上。我没有回头,仅凭父亲对女儿的气息的熟悉,我就知道进来的一定是小玛。
            “我就猜到你在这儿。”小玛很自信的一边拍着身上的风尘,一边说。
            “嘘,她睡了。有话出去说。”我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把她硬拽出了杜鹃的营帐。

            “干嘛。”一出帐,小玛甩开我紧紧拽她的手,嚷道:“唉,是不是多情的毛病又犯了?出门之前,玉姨交待过了,如果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叫我捆你回去。”小玛半是威吓半是玩笑的说道。
            我点点头道:“好,你狠,你敢捆,我半年不理你。”小玛倔脾气上来,瞪着眼睛道:“好,有了新欢,连女儿也不要了。你好呀你!”说着气呼呼的想要冲进杜鹃的营帐找她算帐。
            “喂,好了好了。我怕你行了吧,小祖宗。你误会了,我关心阿鹃也是关心部下嘛。”我急忙拉住她赔上好话跟笑脸道。
            “不会这么简单吧,刘涛,胡可,周苗还有我都受了伤,你一个也不来看。光钻杜鹃一个人的帐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小玛脸上带着坏笑,说。
            “好,I服了YOU。宝贝,老爸怕了行了吧。对,我是喜欢杜鹃。你帮我在你妈和你几位姨面前说些好话,让我娶了杜鹃吧。”我赔着两个月都积累不起来的笑脸,温柔到极点的说道。
            小玛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来回走了一圈。说:“人家还不知道答不答应,你这么有把握?”
            “靠,你是不相信老爸的魅力吗?”我急道。小玛笑着点点头,忽然摇头道:“不行不行,如果她以后嫁进我们家,那岂不是成了我的长辈?杜鹃比我大不了几岁,让我叫她姨这多难为情。”
            “傻丫头,你们以前怎么叫,以后还怎么叫。家里嘛,兴那么多礼做什么。再说了,上了床还分谁是长辈,谁是晚辈的?”我淫笑着拈起小玛的脸蛋,亲了一口。
            “行了行了,你如果真心喜欢人家。就该把你的意思告诉人家,如果她也答应。我就写封信给娘和几位姨,请她们答应就是了。”小玛俏脸露出天然的纯真笑容。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我看小玛站在那儿没有离开的意思,问。
            “看阿鹃啊?你以为只有一个人关心她?”小玛说着,抢白我一句,掀帘而入。

            杜鹃是醒着的,泪水却从两颊滑落。是我和小玛的谈话被她听到了,她不愿意?不过,看她刚才对我的态度,心里不可能没有我啊。我坐到她的身边,掏出自己的手绢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道:“傻丫头,你若不愿意,我绝不逼你。干嘛哭啊?”这一次我没有再判断是或不是,她到底有没有听我们的说话。而是凭着直觉说出了自己的心意。
            “不,陛下。”“叫我小丹。”我俯身到她的面前,这样会让她说话的时候不必太费力。
            “是你不喜欢我?”我盯着她的眼睛问,她的眼睛闪烁的眨动了两下,并没有看到我不愿看到的目光,“可是……”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有几分平素从未见过的娇羞。
            “没有什么可是,既然你喜欢我,那就嫁给我。平时你是多么的豪爽利落,现在却这样别扭。信不信我咬你?”我佯怒道。
            “不信,看你还能吃了我?”杜鹃像只小鸟般调皮的嚷道。我欣慰的看着她已经接受我的样子,心里非常的高兴。

            ***

            利萨尔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山岗,他确定后面既没有人类的追兵,也没有魔族的斥候。这才放心的回到岗下的营地,疲惫不堪的兽人三三两两的依在火堆旁,因为一场雨刚刚阻断了他们通过帕纳维森林的道路。
            “首领!”一个牛头人步兵队长走过来,递上一张写在羊皮上的兽族文字。
            利萨尔接过信纸,看着看着,脸色逐渐明亮起来。
            “什么事值得高兴?”负责担任殿后的狼骑兵队长维盖斯尔策狼奔近利萨尔,那头坐狼还在吐着白气。利萨尔将羊皮纸扔给他,维盖斯尔看过之后也高兴的叫了起来:“太好了,森格的豪猪部队和克卡塔尔的地精工兵部队就要赶来与我们汇合了,这可是近五天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只要再撑过这片森林,我们就能重新鼓舞士气。维盖斯尔,你快回自己的部队。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人类和魔族发现我们的踪迹。”利萨尔在雨中喷出几口兽人特有的臭气,舒缓了一下心里的郁闷。

            ***

            一队着装简陋的兽族巡逻兵穿过营地的边缘,一阵低吟的鬼啸在浅浅的埋伏的丛林边窜动。一个兽族士兵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那片丛林中似乎有许多诡异的眼睛在注视着他。兽族士兵哆嗦了一下,紧走几步追上自己的同伴,但并没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其它人。
            夜深了,勉强入睡的兽人们经历了几天的败仗和逃跑,在凯琳悠骑兵的追击下不断的狼狈奔跑着,这是第一次兽族军队在人类的追击下逃命,这在才去是不可想象的奇迹。士兵们枕着湿湿的木头,发出一阵阵沉闷粗鲁的鼾声。

            忽攸,一缕暗色的幽灵潜入了兽人的营地。巡逻兵没有发现它,岗哨同样也没有发现它。这幽灵的侦探在营地间穿梭着。不一会儿,来到兽族首领利萨尔的营帐外。黑暗幽灵探了探头,帐中的火光仍然亮着。利萨尔正在看着地图,一张绘在野牛皮上的军用地图。利萨尔是兽族中少有的用头脑思考而不只是用四肢行动的指挥官,也是夜狼部落的酋长,会使用闪电术的英雄。
            可是这一次大规模的会战,利萨尔却完全没有发挥出自己的威力,他的部队被分成了两部分前后不一的独立作战,而对方强悍的突击竟然没有让他使用出自己最拿手的绝技。遇到那样的敌人,再强大的英雄也是独力难支的,最后他被裹夹在汹涌败退的兽族士兵中带出了战场。
            利萨尔有些困,五天没有合眼安睡一觉,这会儿他实在有些想憩一会儿。灯光暗了,利萨尔伏在了桌上。就在这时,幽灵脸上闪过一丝恐怖的笑,潜入了利萨尔的帐中。

            “告诉维盖斯尔,可以撤回来了。”利萨尔走出营帐,对一个牛头兵说道。牛头兵“嗯”了一声,下去传令。利萨尔望着天空越来越密织的雨云,淡淡的自言自语:“又要下雨了。”

            当维盖斯尔的狼骑兵撤回营地时,已是下半夜,天空开始飘起豆大的雨点。在旁边的那片树林里埋伏的五百名魔族黑暗骑士静静的等待着,破朽的披风遮住他们令人发怖的脸,一阵阵阴寒的湿气在林间弥漫。

            雨越下越密,哨兵打了一会儿盹,忽然抬起头。一团透黑的炽烈火炎扑面袭来,就在他惨叫前一秒钟,将他整个熔化。接着,这样的几十团黑炎夹杂着炽热的将雨水蒸掉的空气向兽人的营地扑去,这是比为箭更加厉害的黑色死亡之吻,转眼间,兽人坚固的营帐燃起了雄雄的火焰,一座又一座圆顶兽篷像一朵朵在黑夜雨中跳动的火花。当惨叫和不断着火的兽族士兵从帐子里钻出来时,黑暗骑士已经一队队的突进了他们的营地,举起死亡之剑对着熟睡中和刚刚惊醒的兽族士兵大砍大杀起来。顿时,惨嚎和兵器声惊醒了雨夜中平静的动物。

            维盖斯尔站出狼骑兵营帐,跳上早已等着他的坐狼,在夜空中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两个黑暗骑士正向他冲来,维盖斯尔抓起坐狼右侧的覆网向左侧的黑暗骑士扔去,那是野牛筋制成的罗网,是狼骑兵专门用来网住敌人,再进行砍杀的道具。两个黑暗骑士被网住了一个,剩下的那个冲到维盖斯尔的面前。
            他的坐狼向后略退了两步,忽然向前一串,一口咬断了对方的幽灵马的脖子,一缕黑雾从马颈断逢中飘出。黑暗骑士被扔下马来,当他笨拙的抬起头时。正看到维盖斯尔胜利者的狞笑,刷,黑暗骑士的头颅滚到地上。

            维斯盖尔冲进了利萨尔的营帐,兽族首领竟然还愣愣的盯着作战地图发呆。维斯盖尔一把扯掉兽骨桌上的地图,大声叫道:“利萨尔,魔族袭击我们了。下命令吧!”利萨尔转过头,诡异的笑笑。忽然,维斯盖尔感到一股不祥的寒意,但兽人的反应始终不及人类的快,就在他头脑里产生这个感觉的时候,利萨尔的大剑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
            “利萨尔!”维斯盖尔临死前的大叫,这位曾经最好的战友死前的鲜血,浇醒了被幽灵禁锢在心中的灵魂。利萨尔大吼一声,挣脱了那个幽灵的控制。刹那间,一股明紫色的闪电在帐中穿梭,随之发出幽灵灭化的响声。

            利萨尔冲出帐子,只见整个兽族营地都在黑色火焰的燃烧中包围着,一个个兽族战士倒下,伴着他们坚硬的身躯在地上荡起厚厚的尘土。

            “啊!”狂怒的利萨尔暴吼一声,挥起大剑将扑到面前砍杀掉两个兽族战士的那个黑暗骑士长劈落马上。一阵激烈的战斗之后,整个营地所剩不到三十个兽族士兵,他们一边抵抗,一边在利萨尔的带领下向着遥远的山谷退却。

            要天亮的时候,追杀的魔族后方突然骚动起来。森格的豪猪部队出现在魔族骑兵队的后面,豪猪们列成半圆的阵势,占据了高地。向着追击中的黑暗骑士连连放出豪猪刺箭,猝然受到打击的黑暗骑士顿时损失了二三十人。余下的缓缓向后,想攻击豪猪部队,但森格的部队数量有两千,这支占据了山地的豪猪部队不过是前锋,后续持续不断开到。渐渐的,在损失了近一百多黑暗骑士而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之后,魔族终于放过了追击利萨尔,消灭这个兽族英雄的机会,撤退了。

            在山岗上安顿好受伤的兽族士兵,豪猪部队长森格轰轰的叫着走到利萨尔身边。“魔族太无耻了,居然进攻盟友。”森格愤愤不平的嚷道。
            “如果他们知道什么叫信义,也就不是魔族了。”利萨尔叹道。一只豪猪士兵飞奔着跑了过来,大声报告道:“报告,敌人退后五里,跟在我军后面。”
            “这样不是办法,你们全是中程部队,一旦被魔族骑兵追上,后果就是昨晚的我们。”利萨尔道。
            “那你的决定呢?”粗鲁的豪猪队长问道。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与魔族决战!”利萨尔望了一眼远天边火烧的朝阳映红的云。
            “决战?好,决战!”豪猪队长很豪壮的回应道。

            新年的遐思(特别篇)

            月光挂在天边,我煮了一壶酒。和三两个朋友围坐在取暖的火炉旁。其实这朋友中并非全是我的知己。我的最好的朋友早在十几年前就死去了。他走掉,剩一个壳在这世上,我很怀念他。
            依稀昨日吧,梦里我见到一个女人。她小巧,她向我笑,她走过来……当我激动的以为会发生什么时。梦醒了,一缕淡淡的失落徘徊在心间。那人是谁,很熟悉的感觉。我猜想我一定是认识她的。但我细想起来,又发现一切都变得模糊了。她的影像不再可寻。
            于是我产生了迷惘,在多少个拿起笔想写下点什么的日子里,我竟看不透自己的心情。我沮丧的一日重复着一日,写些博人一笑的话。那却并不是我想的。当我决心放弃,才发现自己已无路可去。
            我找到了,但……又失去了。最终落到尘埃里的无非是一把回忆的种子,曾经的眷顾和留存的怀念。
            我几乎没有仇人,但我决定不去参加他的婚礼。我知道多年来心底不能忘却的恨意如今已深深植入我的脑海。像那样的人过得比我好。是老天在体恤恶人,还是借他之手惩罚真正的魔鬼。在颤栗中的微笑发出令人恐惧的声音,真正胆小的人却希望见到末日的审判,那不是他所想的。只在遥远的思绪中残留着过火的温度。
            所以变得胆小,多疑,仇恨,残暴和贪婪。在委屈的眼光中潜藏着岁月磨砺留下的痕迹。像深澈的湖底,看不到水纹的颜色。总在不羁的放纵中麻醉自己,其实心里还何留着最后的底线。我不可能是他们,我心里的想法又有几个人可以知道中呢?
            当新年,2004即将来临的时候,我想写点什么,于是留下了上面的文字。没有特定的含义和意义,只是空洞的追忆逝去的岁月。

            2004。1。7 蔡园坝

            回复至: 水晶宝匣(长篇连载) #14148
            头像明帝朱丹
            参与者

              地魔之城,围绕七夜不息的电闪雷鸣。池泽中的九头怪和暗沼中的黑龙发出焦燥不安的合鸣。成千上万的魔族拜倒在黑焰之王,魔君卡伦的石像前。口里发出噪音般的低喃。那是魔族祭典的仪式。卡伦那附着在黑暗当中的脸,腥红的双眼迸发出血一般的颜色。它突然没有一点预兆的睁开眼,苏醒了。飓风如千万把利刃卷过祭坛下的群魔。在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后。卡伦舔着残留血迹的指尖,现身在阴暗的暮气中。

              七天以后,朱玛的军队拔营北上,穿过温泉中部茂密的丛林,进入富饶美丽的那达尔西亚平原,与此同时,向北追击的凯琳悠部队也南下与朱玛会合。两军合并之后在北部沃西库省的奇拉山附近建立营垒,温泉军队,明朝远征军和从附近省征集的士兵源源不断的汇集到这里,此后的一段段日子,奇拉大营成为人类反击魔族入侵的最前沿,并作为前哨基地一直保持到后来。

              “是这样吗?兽人要跟咱们结盟?”朱玛清亮的嗓音在任何时候听起来都那样的悦耳动听。凯琳悠很认真的说:“是的,我见过他们的首领利萨尔,是个很讲信义的有头脑的兽人。”
              “兽人也会思考吗?”朱玛有些轻蔑的反问道,在得步凯琳悠肯定的目光的回答之后,她平静了许多的说:“不过还是等父皇的回批下来再说。”她转过身,离开刚才巡视过的那片营区,折向另一边。
              凯琳悠愣了一下,紧跟两步追上她说:“小玛,这样犹豫不决,可不像你啊。”
              “不,我并不担心兽人。他们主动要求跟我们联盟,一定被魔族逼到非常困难的地步。这时候我们可以利用有利的地位,在谈判的时候要价高一些。”朱玛的话令凯琳悠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只以为她是一位有血性和蛮劲的猛将,如今看来生在皇家的朱玛也具有着和她父亲一样狡猾的血统。
              “那么我们等待吧,如果兽人真的被魔族消灭,或者说再次成为魔族的附拥,我们将更难对付。”凯琳悠不无担心和忧虑的说。
              “可以想象那样的情况,不过再困难的时候我们不也挺过来了吗?”朱玛的话使她联想到郁闷之谷的血战,那一次的确以少量兵力歼灭了魔兽联军的大半。
              “可是……”“好了,悠姐,我有些疲倦。今天就巡视到这儿吧。”朱玛说完,自顾自的走回大帐,没有回头看一眼愣愣的凯琳悠。自从她们相识以来,凯琳悠还是第一次感觉到陌生和一丝慌乱。

              可不是吗?她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魔族的疯狂进攻,不但没有使兽人屈服,相反,利萨尔动用了全族最好和最优秀的战士组成了一支强大的兽族军团,在持续激烈的交战中不但大大消耗了魔族的有生力量,同时也为人类大军的集结和休整争取到了宝贵的数天时候。在这段日子里,温泉帝国的一百五十万大军,分十一路进至北方。与此同时,来自明朝的三十万精锐远征军也抵达了温泉帝国的边境。一场有史以来人类有组织的讨伐魔族的大规模战争正酝酿在风暴的中心。

              奇拉大营的第七垒建在最靠近东面的奇拉–戴夫山脚,从那里可以俯瞰到那达尔西亚四分之一的平原,那是极为广袤的大地,无数起伏的麦子像金黄的海浪充满天地之间的颜色,还有星星点缀在其间的葡萄园和橄榄树园,以及一望无际的沿着山脉行走的丛林。与蔚蓝色天空相接的金黄色里染着些翠嫩的鲜绿是多么艳丽美妙的画卷。
              不过从远方来到的军队却无心欣赏这美景,疲惫写满了她们的脸,就连她们的统帅,锦衣卫指挥使:天心,也一脸因疲倦而消脆的面容。她手下的五万锦衣卫在四域镇抚使的统率下行进着,漫长的队伍远远的衔接着天边的落日余晖,直到没入天地的尽头。

              “小玛,我把老本拿出来了。”天心一看到朱玛,就带着讨好的味道说。朱玛兴冲冲的策马驰近她,先在马上鞠了一躬道:“心姨好,小玛甲胄在身,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见谅。”“哎哟哟,咱们的小玛儿,什么时候这样谦恭了。”天心娇笑道,一脸的倦容立刻荡然无存。朱玛脸儿一红道:“心姨这么说,那我以前是很专横跋扈喽?”
              天心不置可否的望着她,等朱玛以为她的回答是否定的默认时,她突然说:“有那么一点哟。”朱玛这下可脸上挂不住了,央求道:“好心姨,一见面就挖苦人家。我现在可是好多了。走走走,到我营里去。”朱玛想快些把天心骗到自己的大营,再待下去,还不知天心会说出些什么让她难堪的话。不过天心的话却并不让她生气,反而感到心里一阵暖烘烘的舒服。

              天心和其它四域镇抚使走进了朱玛的大帐,朱玛的身边也有四位千凤骑长,哦不。应该是万凤骑长才是。经过补充和加强之后的四个万凤骑,现在是朱玛的主力了。
              朱玛和刘涛,杜鹃,周苗,胡可四位万凤骑长坐在靠左一面的坐席。天心和辰君,文芳,灿得,衷言坐在靠右一侧的席上。亲兵上过茶点之后,缓缓退出,坐落中洋溢着来自远方家乡的茶叶的清香。
              “嗯,好久没有闻到家乡的茶叶味道了,真香。”朱玛捧起茶杯,连茶具和茶叶一起,都是天心从中原带来的。朱玛贪婪的呼吸着茶香,说着说着,呷了一口。慢品了一番道:“真是极品,心姨的鉴赏能力又高了一级。”天心轻轻一笑,说:“就知道你喝不惯温泉这边的茶水,所以特地带了些岭南的凤岭毛尖过来。想你一定喜欢的。”
              “谢谢心姨,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朱玛笑呵呵的说道。天心微微一笑,“他乡遇故人,是不是很激动啊。”
              “对呀,这里除了白皮肤高鼻子的温泉人,很少看到从中土来的人,除了我这点子弟兵。不过父皇这次够大手笔,调这么多军队过来,我也是头一次打这么大的仗。”
              “怕么?”
              “怕?怕字怎么写?我从没学过呀。”“丫头……”两人和在场的八位不论是普通还是锦衣卫的将领都会心的笑了起来。

              “听说,小丹最近又找到一位佳人,就在四位当中。不知是哪一位呀?”两人闲聊了一下,天心突然话锋一转,望向在旁边的四位万凤骑长。四人都可称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各有不同。天心一时之间倒难以决断到底是谁。
              “妹妹杜鹃,见过姐姐。”杜鹃想了想该怎么称呼,然后起身微一欠身,道个万福。她穿着铠甲,却用很女儿气的姿态做出这个样子,实在有些让人忍俊不禁。天心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她的身上,不知道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从她的眼神中一闪而过。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好好,好标致的姑娘。好妹妹,小丹的眼力进步了呀。”
              其实天心在四人中最不看好的就是杜鹃,没想到偏偏是她。不过说不出来是喜欢还是讨厌,总之想着又多了一个分床铺位的人,心里酸了一下。转过头,将几滴泪硬压回去。

              “心姨!!”天心发了一小会愣,朱玛觉察到什么,不仅她。她是大帐里所有人中对感情反应最迟纯的,连她也感觉到了天心的情绪变化。轻轻唤了一声,天心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笑笑道:“想别的事呢。”她这一句不异于不打自招,其它人都笑起来,朱玛笑得拍着手,弄得天心很不好意思。朱玛心想这可报了刚才在营门口被洗刷得那么惨的仇了。
              只是杜鹃有些担心,平时一向乐观和豪爽的她,想说些什么,但到口的话却咽了回去。
              “妹妹放心,姐姐只是想到很久没有看到小丹,有些伤心。”天心越是解释,越不能自圆其说,她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在下秒钟换了一个话题。

              “现在的战况如何?”天心的这个问题,很快将刚才紧紧困绕着她的尴尬解决。朱玛没有再留连在取笑她的话题上,想了一会儿之后,将自己的战略地图铺开在她和天心之间的青铜桌案上。那是一张丝织的锦帛图。非常细致的描绘着整个艾芙隆中央大陆的地貌。
              “目前我们的兵力已经扫荡了残存在温泉帝国的所有魔族,凯琳悠将军的骑兵前进至坦恩国的那普尔斯昂地区,那里大约有四万魔族。根据我们的探子的情报,那是魔族在中央大陆最后的大兵团。”朱玛用一根削尖的树笔指着地图对天心解释道。
              “凯琳悠,我听说过。温泉名将,可惜这次还是没有见到她。”天心有些惋惜的说。
              “有机会的,在我们下一次胜利的庆祝会上。”
              “她带了多少骑兵过去?”当天心还在惋惜的时候,辰君问道。虽然在职务下低天心一级,但同样是我的妻子,同样是后妃的辰君也有些显赫的身份和地位。她的提问也不是一般可不回避不答的。
              “八万,全是骑兵,五万温泉禁卫军骑兵和三万中央军骑兵。”朱玛说。
              “不错哦,那可是满山遍野全是马在跑啊,我早就听说温泉的重装骑兵,特别是禁卫军在艾芙隆是数一数二的精锐部队。是这样吗?”灿得见辰君的提问得到了很满意的答复,也趁着大家兴致都好的时候,提出自己的问题。她总是很小心,也捡些不敏感的话题来问。
              朱玛没有立刻回答,也许在她眼里,一向软乎乎的灿妃的提问实在有些不值得她这个明军统帅来回答,但当她注意到灿得还在认真的等待着她的回答时,她心里一软,立刻说道:“对,她们是在艾芙隆仅次于卡罗女骑兵的精锐。”
              “卡罗女骑兵?”灿得有些不解,似乎从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朱玛显然有些生气,没有再理她。旁边的辰君好心的用手肘撞了她一下,低声道:“那是晶后原来在艾芙隆的时候,亲手训练的骑兵,很厉害的。”
              “哦,怪不得呢。”灿得乍了乍舌,像个小女孩儿般天真的说道。

              茶凉了些,在这次一群人的谈话还没有进行多久,却陷入一种不太热烈的冷淡中时。几名亲兵适时的出现,并且往每个人的茶杯里注上些新鲜的浓浓的热茶。帐子里的气氛顿时又暖和了起来。
              灿得没有说抱歉的话,那样不但会让朱玛更加的看不起她,而且会使本来已经淡化的不安变得尖锐起来,这个时候,文芳淡淡的说了一句:“还是第二开的茶好喝。”众人被她这一句莫明其妙,但非常诚实的话激得一阵会心的哄笑,文芳轻轻的呷了一口,并没有什么不妥。她有些茫然的望了望四周,不再开口。

              “我们该做些什么?”天心问道。
              “后天,我会带四万人去北方参加凯琳悠发起的对那普尔斯昂地区魔族的会战。如果心姨您有兴趣手刃几个魔头,可以和我一起去。如果您的旅途疲劳还没有消除,可以在营地里多待几天。等我们回来。”朱玛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有你们加入,当然很好,即使没有你们,我们也能很轻易的消灭敌人。
              天心笑笑,没有立刻答复,目光探询的向四位镇抚使望了一遍,在宫里是一般大小的后妃,即使在宫外,她也很少拿出上级的架子来呼喝下属的妃子们。虽然人人都说天心貌若天仙,心如蛇蝎,但至少在其它妃子们眼里,她不是传说中那样的人。

              仿佛是征得了一致肯定的答复,天心转过头来说:“那好吧,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否则你把魔族杀完了,我们岂不是白来一趟?”朱玛并不好笑的笑了笑,立刻说:“很好,有心姨的加入。这场战役会进行的更加顺利。”她有信心的样子,就像九月天里的阳光—明媚灿烂。

              军营的门口军号手又吹起了激昂令人心动的号声,天心从坐位上探起身子朝外面张望了一眼,自言自语的说:“这么快!!”朱玛正在奔出帐的路上,此刻转过头来问道:“谁?”

              “是玉……”天心说这句话的时候,朱玛已经奔出了大帐。当然也就听不到她的这句话。天心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杜鹃一眼,杜鹃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坐好。努力用不显得慌乱的目光迎着她。

              高岗上可以看到很远,来自遥远明朝的大军日以继夜的奔赴着远离乡土的战场,这不是艾芙隆的战争,而是魔族与整个人类的战争,而且也是我藉以向人们证明自己的实力和捍卫人类生存权,领导权的决心。于是,大批的明军,分批进入温泉,向着北方开进。眼前的这路军队与刚才进入营中的锦衣卫大大的不同,她们是正规的明朝士兵,整齐的骑兵队远远的像布一道靓丽的骑兵线风景疾疾有序的向前奔来,后面则是列成行进纵队的四路明朝步兵,长枪兵,牌刀兵,弓箭手,火铳手,……以及在很后面的运输马队。旌旗遮蔽了太阳的光辉,让人看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恢宏和震憾,同时被那锵锵有力的铁器磨擦和盔甲的耀眼闪光所迷惑。
              掠起的尘土一直延伸到遥远山梁的尽头,那里也正如刚才锦衣卫出现的时候一样,看不到头的不断涌出新的部队。
              营里尚有两千多温泉禁卫军官兵,当她们看到那样整齐的军容和庞大的阵势时,也不由得发出一阵阵惊叹。

              朱玛显然非常的得意和高兴,一天之内,连续有两支主力明军来到奇拉大营,她的手里一下子变得异常的宽绰,给了她随时可以进攻魔界的信心。
              与锦衣卫不同的是,正规明军的训练更加趋向于集体作战,而锦衣卫的单兵格杀能力又显然超过了普通明军。这支部队是谁的呢?
              除了那些绢绣着金灿灿的“明”字大旗外,最耀眼也是最炫丽的一面旗帜上用杭丝绣着一个美艳秀丽的“周”字,在后妃中,有周玉,周媚,周幼婷三人,每逢出征都打出“周”字大旗,但朱玛可以肯定的判断,能指挥这样一支大军的只有一个人。

              “玉姨!”朱玛飞马驰近放缓了速度的马队,周玉也正率着亲兵超过前锋的尖刀骑兵来迎会朱玛,两人远远的看见,互相打着招呼。
              “小玛,壮实了。”周玉真诚的拍着她的肩膀,很是自豪的说。朱玛娇俏的一笑,说:“玉姨,你也越发的美艳动人了。”
              “丫头,哪学的油腔滑调。”周玉佯怒斥道。朱玛可爱的吐了吐舌头。
              “走吧,玉姨,心姨都到了。在帐里坐着喝茶呢。”朱玛和周玉一起下马,亲热的手挽着手并肩走向大帐。不过后面跟着走进中军大帐的每一位将军都是在大明朝不可一世的人物,也均是我的后妃。

              邱琳在军中永远都是一脸的漠然和无辜的表情,是被我无休止的歇斯底里的报复和无人道的不分时间地点,不知什么时候发作的将她撕碎的暴戾整怕了,还是在那木讷的表情里面埋藏着复仇的种子,也许除了她本人,谁都不能解开这个谜底。她的马因为路面的石子微颠了一下,但那一阵短暂的摇晃并没有在她的脸上引起丝毫的变化,她仍旧定定的呆望着前方,出着自己的神。
              也许是幻想着被掳掠的那一刻,受到了无数的蹂躏和非人的虐待,以及让人不寒而栗,连男人都会害怕的折磨,那条蘸过盐水的紫荆藤曼制成的鞭子落在她赤裸的光滑的胴体时,发出了一声声清脆响亮的动静。她头发凌乱的披散在面前,像一个等着行刑的人。任何一个妻子都无法想象她受到的对待,但温柔的时候,克制的时候,她们会发觉我对邱琳比其它人更好。或者是因为赎罪和悔恨的缘故。就连与她有着相似遭遇的修琴也不敢面对狂性大发的我,除了晶儿,另一个敢于面对的人就是她。这是永世的责罚,或说是另一种变态的爱恋,奇怪到极点让人无法理解的互相折磨。不可想象是一种怎样的残酷,我居然放心的将这两万明军士兵的生命放在她的手里,换一个人是我绝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两万人送命或许是轻的,一旦她真的决定背叛,恐怕影响的是整个战役和数十万人的生命。但我却这样做了……

              没有别的理由,或许答案就是一个令人不能相信的借口,邱琳对于我的折磨已经上了瘾,不可能再戒掉了。如果几天不被我虐待,她就会像一个烟鬼少抽了几口鸦片般的颓丧,也可能这样的形容过分了一点,但每次皮鞭落下的时候,她就会发出一阵极痛快的轻吟,像是饮下了这世间最好喝的酒。如果不是在出征前晚我对她施以的两个月来最为残烈的体刑,两个时辰令我也精疲力尽的鞭笞毒打,她也不会不情不愿的答应离开我半个月。

              没有兑换的理由,只有拒绝的价格。通常是一颗人头,议价者的头颅。

              天哪,谁都不知道那个温泉厨子是怎样发傻,将一盘香喷喷的炸成金黄的烤乳猪端到朱玛的面前,朱玛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脸瞬间就像岭南夏季的天气说变就变。也许这一点很像我,在笑容里生生的出现的愤怒,就差一点拔出佩刀斩下那个厨师的头。如果换在以前,这里已经流血了,不过现在的朱玛函养已经好得多了,她扫了厨师一眼,大声喝道:“滚出去,带上你的头。”

              所有人都看到朱玛发脾气时候的样子,这是在很多人的情况下,而且是克制了又克制的情况下,也许是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倔强。朱玛并不顾及其它人的目光,自顾自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呷了一口早已冷却的茶。

              周玉带来的大军包括自己本队的三万精兵,还有从江南调来的邱琳军两万人,从漠北调来的修琴军一万五千人,还有凤京直属的周媚部队两万人。不过周媚的部队战斗力却是几支部队中最差的,这倒不是她本人的原因,或者从来都只愿意担任坐在后方的工作,她并不是冲锋陷阵的猛将,留在后面押运粮草和维修军械,以及组织民夫,担架,及调配各种装备倒是她的强项。这两万人多是从凤京的民兵各卫中挑选出的精兵。
              这八万五千人加上刚才抵达的天心的五万人,一下子使得奇拉大营本身十分宽畅的营地变得有些拥挤,在勉强装下了周媚的一半人马和修琴的两个营之后,营地爆满了。

              于是朱玛下令在奇拉大营左翼的连接尼西曼城的丘岗上建起新的营垒,以供溢出的大军和其后赶来的大军驻扎。

              “人已经很多了,自从内战结束之后,我还是很少见到一次性调动这么多的军队。”站在奇拉山主峰的顶上,众人望着底下平原上尤如一朵朵雪莲般的帐篷将绿色的大地缀上了数不清的白花,身旁苍翠的树木间送来山上特有清爽的凉风。灿得说道。
              朱玛头也不回的说:“这也算多吗?你不知道吧,父皇已经命令温泉帝国的一百万军队向北开进,很快会有大批部队越过中部丛林来到这里。那时你就会发现这宽广的那达尔西亚平原变得小了。”
              “一百万?是温泉全国的兵力吧?”灿得乍舌道。
              “嗯,差不多,主力一百万,虽说不及我们大明。但也是蛮多的了。”朱玛有些豪迈的说道,心里充满了对温泉帝国尚武精神的赞叹和钦佩。
              “据我所知,我们明朝也会派三十万军队来艾芙隆参加,仅这两国就是一百三十万大军,若加上其它国家的兵力,这场仗恐怕是人类讫今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战争了吧。”连一向在西部与摩罗人发生局部战斗的辰君也用惊讶的口吻说说。
              “几百万人,吃饭都吃垮小丹了。”周玉这时候有些担心的苦笑道。

              “幸好这几年没什么灾荒,各地的储粮都丰盛得很,一听说咱们过来帮他们打魔族,这些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的艾芙隆人就自动的拿出自己的粮食和黄金支援我们。政府的税令从未像现在这样容易征收。”朱玛宽慰她道,虽然她的话里面几乎没有水分,但是或多或少有些夸张的成份,无论如何,百姓是不会愿意把自己的口粮拿出来给军队的。除非强行征取。朱玛的军队没有抢过粮,但她们支援对那些不缴税的人“给点厉害”。

              “这次战争的总指挥是谁?小玛,是你吗?”周玉忽然问道,这是一个大家讨论了半天还没有明确的问题,因为我,不论是明帝还是温泉皇帝都从未给任何人下达过统一指挥各路人马的旨意,也就是说朱玛不过是这奇拉大营的统帅,但不是所有军队的。
              朱玛愣了愣,有些不知怎么回答,天心立刻说:“不论是谁,小丹一定会有很好的安排,一定会派一个大家都服的人来统帅全军。”
              “还能有谁,这世界上,我只服一个人。”朱玛傲慢的扫了一眼山下的营盘,高贵的说。
              不用说,谁都明白她指的是她的母亲,晶后。那是真的,军中的地位无人可及的晶儿,就连排在第二的张庭也难以胜任指挥全部军队的重任,至少这些西方部队和朱玛不会服。
              但晶儿在哪里呢?

              山上的人立刻都同时想到这个疑问。天心似是自言自语的说:“我来之前,听说甘露以前提着圣旨骑最快的马去晶儿的大营,相信她很快会来。”
              想到即将可以见到母亲,朱玛桀傲不驯的脸上才露出温柔的表情。“母亲”,她的声音除了身旁的杜鹃,其它人都没有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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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像明帝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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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七天的阴雨使纳加布通向那普尔斯昂的道路变得泥泞不堪,凯琳悠的大军在这湿滑的道路面前,也不得不放慢了她们的步伐。因此,这宝贵的七天给了魔族必要的准备时间。他们的灵猫斥候在天亮之前便发现了凯琳悠大军的前锋,并且用困惑魔法消灭了半个中队的禁卫骑兵。经过这样的阻击,前锋们被迫更加放慢了马步,在这阴雨湿漉漉的天气里,辩不清敌情的情况下。灵猫们偷袭之后又悄悄的消失在水雾蓬蓬的雾色中了。

                除了魔族灵猫的袭击,还遇到了前所未见的巨大的泥石流,这些从山坡上面突然滚落下来,事前没有一丝征兆的泥石流绝不是偶然的发生,当两个军团同时遇到这样的情况,并且各自损失不少骑兵之后。军团指挥官派传令官用最快的马去向凯琳悠汇报。
                “不可置疑,一定是魔族的把戏。他们的妖巫和亡灵法师在前一次的血战中并没有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损失。他们的实力还在。制造这样的灾难魔法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几天就够了。”凯琳悠望着前面的山坡出了一会儿神,青草间有几只羊在吃草,她回过头对两个军团的传令官道:“告诉爱琳和苏尔塔,不论损失有多大,必须在我规定的时间赶到预定战场。”

                这两个军团所受到的损失并不是最大的,当卡娜的第四骑兵军团行进至捷林顿谷地外时,遇到了可怕的流沙袭击。当头几个骑兵陷进流沙的一刹那,后面的战士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接连一大片的人马通通的坠入预先埋伏好的陷井当中,被可怕的全部吞噬,当惊魂未定的其它人纷纷拔马向后疾退好一阵之后,流沙平静下来,仿佛从来没有张开过吃人的魔嘴。地面如同当初见到它时那样安祥宁静,没有一丝流动的痕迹。就好像刚刚落进去的几百人和马根本不存在一样。
                后面的骑兵赶了回来,但是一小队,卡娜命令其它大队和中队的士兵全都留在后面。赶过来的一小队骑兵在刚才失去了战友的地方拼命的挖掘着,希望哪怕是一顶破损的军帽,也好证明她们确实存在过,也好让这些强忍着泪水的士兵可以痛快的让泪水流下眼眶,可是她们什么也没有找到。连一件兵刃和头盔都没有。
                巨大的流沙阵此时却已悄悄的来到了卡娜军团的后面,当她不经意的回头时却发现身后的中队突然少了两个。四百个骑兵没有声息的消失了,只留下一阵令人窒息的空荡和安静。
                “撤退!”卡娜不能再忍受继续留在这片魔鬼沙沼里的危险和恐惧,骑兵们早已经等待着这样的命令,于是数千骑轰隆隆的向后退出了这片谷地。

                灵猫的袭击,泥石流,流沙陷井……,各个军团一面向前推进,一面被魔族的小股骚扰部队袭击着。魔族的巫师似乎无所不在的打击着前进的骑兵。面对这些神出鬼没的拥有强大法力的妖怪,骑兵们在开始的一段时间被搞得非常被动,损失也比较大。

                第五天的傍晚,凯琳悠的本部军团行进到离那普尔斯昂仅一天路程的星加地区,那是一块过去比较肥沃的土地,但自从魔族入侵之后,这里便成了无人的国泽。远远破败的小镇和几处凋零的村庄似乎还证明着这里昨天曾经有人居住过。
                而现在,连村子里的鸡犬都没有一点声息。就像进入了死国的领地。不过那些荒凉的景色却并未因失去了人声而改变,山梁依旧焕发着大自然的魅力,对于自然界来说。人不过是一种生灵,魔族也是一种生灵,一种完全不同的生灵。

                部下们已经开始升火做饭,久未闻到饭菜香味的村庄又迎来了人的味道。灯火或是篝火重新燃烧起来,凯琳悠的副官为她选了一处以前也许是村长住屋的房子安顿下来,而更多的骑兵和她们的马则在村外搭起了营地,她们对即将到来的灾难还一无所知,只是疲惫的打着盹,贪婪的吮吸着饭菜发出的香味。
                一两声夜莺的孤啼,敏感的人立刻觉察出这声音里不寻常的味道。因为自从她们进驻小村,这还是听见除她们之外的第一个声音,凯琳悠并未睡下,想到即将到来的会战,她还在战略地图上标注着各个军团的位置,可将要发起进攻的策源点。而这一切都在一盏半昏黄的灯下进行着,直到……

                “啊!”营垒门口的哨台上的哨兵发出一声闷叫,从塔台上栽了下来,她的头颅却从脖子上滚下来,在地上翻了好几圈。接着,营前听到声响的一小队巡逻骑兵都遭到了相同的待遇,她们的人头都准确无误的从脖子上分离开来,无头的尸体还骑着受惊的马奔回了营地。
                外面发出一阵惊雀的叫声,几十个背着由巨大骷髅头串成的项链的怪物涌进营地,他们身材都很瘦长高大,鼻尖尤其削长,深红色的皮肤上裹着一层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蛤蟆状的硬壳。
                “猎头族!”死掉的十骑长刚刚来得及发出这一声警报,身后便倒下一片没有头颅的尸体。
                魔族猎头人的突袭很快造成一百七十几个温泉禁卫骑兵死在匆忙的来不及上马的过程中。不过她们的死亡却为战友换得了上马备战的时间。随着几声仓促的号角,训练有素的禁卫骑兵快速登上自己的战马,从营地的四周向突入中央的猎头人进攻。
                马蹄践起的泥土中,一具具猎头人的尸体倒下。他们除了是偷袭的能手,却不是正规战中骑兵的对手。在一阵有序的砍杀下,猎头人接二连三的毙命。

                “大人,奇卡奇科的部队损失惨重。他们已经第四次发出求援信号了。”站在山顶上的一个魔族眺望兵放下手中的望远筒,向在一边骑着黑色犀马的亡灵巫师团首席巫祖藐视的盯着山下的军营,轻声用怪怪的声调说道:“奇卡奇科不过是个诱饵,只要温泉人进入我的圈套,这一点点牺牲算得了什么?”曾经劝告过“鬼屠”,而在那场歼灭战中得以幸免的巫祖大人的眼中此时闪过一阵狡黠的笑容。

                越来越密集的温泉枪骑兵聚集在包围圈的四周,疯狂的杀戮着突袭她们的敌人。凯琳悠骑在自己的战马上,离得稍微远一些。她总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前来偷袭的只是这样一小股敌人?隐约中她感到一张可怕的魔网正在头顶的天空中展开。十几分钟之后,那道看不见的魔网终于现出了它贪婪的原型。
                那是一张巨大的天网,却是灰暗的闪着幽冥色彩的魔界野犀牛的筋制成的。被缚上了巫师们强大的魔法的网有着吸血和噬人的作用。当那张网掉到军营时,一片几里之内都能听见的惨叫声和战马的嘶鸣从网中传了出来。
                几千个温泉禁卫骑兵连同那些猎头人一起被网在其中,她们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被那张残酷的罗网一次次的吸着身上的血液,看着一张张因为变形而惨白,过去曾经是美丽的脸,凯琳悠在愤然中组织了三次营救,但那附着魔法的网具有山顶上的巫师们强大的法力作用。不但一般的刀剑无法砍断罗网,就是靠近它的骑兵也会被吸走鲜血。

                几千人和马在罗网中发出痛苦的挣扎惨叫,凯琳悠活像看到一幅人间的地狱之图。她立刻把所剩无几的骑兵分批的派出去,四下寻找那些布置罗网的巫师,她坚信能够有如此强大的法力作后盾,这些巫师一定在不远的附近。
                她的骑兵果然很快找到了巫师所在的山上。可是立刻就被一阵密不透风的骨箭射退回来,两千骷髅弓箭手形成一道无法逾越的骨墙,阻挡在巫师的前面。凯琳悠明白唯一解救的希望就是破坏巫师的魔法阵,于是亲自带着不同的骑兵,用轮番攻击的战术,交替掩护着向山顶逼近。

                凯琳悠的战术无疑是成功的,在伤亡并不很大的情况下,一拔又一拔的骑兵,车轮一样的来回突驰,弓箭手发射的时候毕竟有个间隔,每一次认真射击的目标总在冲到面前的那一刹那向旁边退开,弓箭手的骨箭纷纷失去了目标,虽然有毒,却徒劳的落在草地上。而这时,另一队骑兵却从刚才那队骑兵的后面掩杀过来,如此交替冲击了四波,以仰攻的劣势。凯琳悠居然领着骑兵冲到了山顶。接着便是一阵无情的砍杀,被冲散的骷髅弓箭手还没有来得及逃走,便纷纷粉碎在凯琳悠骑兵的马蹄和战刀之下。
                她看见了可恶的巫师,约有五百多名亡灵巫师正念叨着咒语将一圈圈紫色的魔咒附向那张已经成形的大网,天空也因而变得异常邪恶阴暗。凯琳悠扬了扬手,手下的骑兵再一次举起沾满骨屑的刀剑。此时的巫师们仿佛没有发现她们的到来,仍旧平静的念动着咒语,使罗网里的温泉帝国士兵发出更加惨烈的呼号。
                于是,她的手向前一挥,一排骑兵呼啸而出,将长长的枪投向巫师,他们坐得是那样的密集,任何一枪过去都绝不会落空。谁知投枪却像遇到了空气的屏蔽,居然在一阵碰触之后,没有伤到任何一个巫师的落在了地上。看着地上的投枪发了一小会儿呆,凯琳悠意识到巫师们在自己的周围布下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一道魔法防御的墙。
                巫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着一筹莫展的凯琳悠。

                山下军营方向传来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声音在渐渐的消失。凯琳悠的脸也因此而扭曲变形。

                “撤退。”眼看着拯救部下的行动变成一场徒劳的无用功,凯琳悠决定保存剩下的几百人。她下达了命令,虽然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不愿意舍弃网中的同伴和战友,但她们已经无能为力,为时已晚。她第一次如此怨恨的扫了一眼巫祖,巫祖从她的目光中感到了迫体的寒意。巫祖并没有害怕,他在心里想着:这世上又多了一个落入魔道的人。
                其实谁都没有用,在各个军团陆续抵达预定集结点的时候。凯琳悠带着直属军团所剩的七百五十名骑兵赶到了那里,所有的将军,统领都目光阴郁的追随着这位温泉第一女将的背影,在她的披风留下的寒冷中感到了深严的肃杀。
                两队传令官带着不同的信件分别驰往不同的方向,在她们离开两个小时之后,第二批传令官带着相同的使命出发了……

                阴森的雨天与其说是上天的杰作,不如说是对魔族入侵的反应。还带着战亡者的怨灵徘徊在死国的门口。对于魔族来说,死者越多越好,这样的天气对他们的士气绝对是一个很大的有利条件。
                埋伏在冷雨的树枝间,二十几个猎头人正披着树叶做的雨衣,等待着猎物。
                “该死的巫师,为什么不救我们的兄弟。”佐奇布特低喃的怨毒的说道。旁边是这队埋伏者的领头人,二级猎头师贾布兰奇。
                “这不奇怪,我们只是半魔族,对于真正的魔族来说,同伴都是可以牺牲的武器,更何况是我们。但我们却不能像兽人那样反抗,我们的家在魔界,我们的根也在那儿。”猎头师说道。
                “可是,我们还是能做点什么,对吧?至少争取到比现在更有利的地位。而不是冲到前面去当炮灰–和在这里淋雨。”佐奇布特的另一个同伴,很壮实的猎头人说道。
                “别抱怨了,斯科特。这是身为低等魔族的代价。人类并不知道在魔族也是分等级的,我们也是被压迫者。我们能做些什么?我们是魔族,人类既不会喜欢我们,更不会跟我们合作。”贾布兰奇不无忧郁的说。

                他们在几棵巨大繁茂的树枝上,被裹在雨打湿的树叶之间不容易辩认出来。而且进行着关于未来魔族的谈话。贾布兰奇的猎头人,他有一枚长矛和一把桨叶弯刀,弯刀向前抛出,在空中划一个弧,然后切下猎物的头。这时,长矛刺出去正好插在头颅上,这便是一次成功的猎头。
                “我不想再打仗了。贾,真的。这无休止的杀人我已经厌烦了。我只想回到家里,吃我母亲的炖小羊羔汤。”斯科特说道。
                “……”
                “来了!”贾布兰奇轻声的嘘了一声,眼见不远处扬起一阵泥泞的雨雾,一队信使疾驰而来。

                随着贾布兰奇的一声尖啸,手中的弯刀应声飞出,远远的划着弧线向疾驰而至的那队骑士飞支。飕的一声,队伍最前面的那名骑士还没有发出惨叫,头已经被弯刀削掉。战马还在奔驰着,无头的骑士仍旧冲出很远一段才从马背上栽下来。

                袭击已经开始了,强悍的猎头者们开始从树枝间发起一轮比一轮更加恐怖的打击,几乎是刚刚看清敌人的位置,那些骑士的头便落在地上。不到片刻功夫,九个温泉禁卫骑兵的信使死在地上,她们的马跑开了,但永远也无法把信再送到目的地。

                贾布兰奇跳下树,用长矛插进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高高的举在雨中。他身后的战士发出一阵怪叫响应着,也纷纷取下被杀者的人头。

                斯科特跳到领头的信使身上,从她的怀中搜出了凯琳悠的密信,上面只有两个字:速援。斯科特将信交给了头领,贾布兰奇面无表情的收好信,喃喃的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把她们埋了。”虽然手下们照着头领的话做了,但谁都不明白一向没有感情的头领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仁慈的决定。

                雨仍旧下着,贾布兰奇和他的手下们撤走了。两个小时之后,又一队温泉禁卫骑兵的信使从刚才发生流血的地方飞驰而过,再也没有人拦阻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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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像明帝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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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比这更迷人的夕阳了。近晚的天空在远处桔金色的云边染出一抹淡灰。幽凉的山风带着林叶间花草特有的芬芳在四周弥漫。
                  幼婷驱马踏上一块平台。停下来,那是山顶上观看风景绝佳的位置。从这里俯瞰山下,连绵不绝的群山,一半遮在云雾底下,一半浮在云层上面,一直延伸到天际的尽头。
                  她娇巧的身子裹在一套精巧至极,就像长在她身上的银玄色盔甲里。温润细嫩的手指轻轻的抚弄着绕过耳鬓垂在胸前的秀发。有一种清爽的快乐浸在她的心里,就从这里眺望远方,景色雄奇壮丽,令人在心旷神怡的同时生出一份豪迈之心。
                  曾经在皇宫的帝景阁上俯瞰浩繁恢宏的凤京城,如今这情景却有另一番味道。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南方。和那些崇山峻岭里穿着兽皮,处在原始社会的蛮族打交道。脸庞和身子都日益明显的消瘦了。眼神中多了几分憔悴的倦意。
                  “不知道小丹看到我,会不会很高兴?”幼婷想着,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一定会很高兴的,而且……我们有好久没有见面了。她会像我见到他的时候那样激动吗?镇定,镇定。”为了不让自己脸上溢出的幸福被身旁的部下看到,她连忙把目光投向深远的山谷。但此时的她,嘴角已浸出的清新甜美无比的笑,眼里含着比这夕阳更美的神彩。

                  她身旁的山间小道上,五万浩浩荡荡的明军官兵排成单行,从她身边无声无息的走过。她们是不能停下来欣赏这夕阳最后的美景的,因为她们必须不停的前进。但她们的心里却都有着同样的愉快的感觉。这样美丽的景色下,沐浴着炫丽的山风,是何等的舒服。这本是一副极好的风景画。正因为她们,给这少了生气的画卷又添了无数靓丽的倩影,更加的完美。自然她们也更加的漂亮了。

                  不但幼婷,明军士兵们的心情也很好,明显受到主将的感染。除去盔甲,哪一个不是美人?不过正因为要打仗义,她们通通的穿上厚重的盔甲,这又是另一种美。只是她们终究希望有一天,和平会到来。而现在,她们所流的每一滴血只是为了这一天的早日来到。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吧,或许为了打仗而生存的人也不在少数。
                  士气和心情对一支军队是绝对重要的,说不重要是骗人的鬼话。在一位好将军麾下让人心情愉快,好心情会让人自然而然的提高信心,在相互的影响下便决定了军队本来的士气。这样的士气不容易衰落,不是用金钱激起的那种士气。
                  幼婷善良,和蔼,除去已经重复了无数次她的可爱与清纯。这些性格注定她在军中获得的良好信任和声望。使得她的任何一个部下可以为她而死。就像晶儿用自己的威严,张庭用自己的干练,天心用自己的狡诈在各自军中建立起的无尚威信一样,有着同样的妙处。

                  幼婷麾下除了亲兵,其它几乎全是步兵,大约这是因为岭南山多林密,平原较少,步兵比骑兵更适应那里的地理,更灵活机动的原因吧。军中虽然骑兵稀罕,但却有一些特殊的兵种,比如象兵。南蛮素来产象,那庞大的动物只要经过驯养,就会变成战场上的利器,无坚不摧的铁锤。一名驭手两名弓箭手和两名长矛兵组成的象兵对于任何靠近的野战之敌都是绝对的威胁。可惜象兵的移动太迟缓,这次因为远来征战,她没有带这些战象出来。
                  另外还有一种以驯服的猴子作为斥候的兵种。在丛林里,猴子比最敏捷的人还要灵活,而且敌人很难注意到这些变成了我方侦察兵的猴子,所以这些猴子可以自由的穿梭在丛林山地间,向我方专门的驯猴员传递可靠及时的情报。
                  这些都是幼婷在和南蛮人的和战中学会的技术,实用性相当高。

                  我只想说明,繁琐的说明一下,幼婷绝不仅仅是一个只懂得在我的怀里撒娇装可爱扮天真的小女生,她是非常聪明而且有头脑的,虽然有时候喜欢发呆,但更多的时候她会很好的办每一件事。这也证明了我当初选择她去岭南是多么正确的决定。她是我深爱的女子。

                  亲兵队长,千凤骑长蔡依林策马驰来,“婷帅,还有一天半的路程。前锋离奇拉还有七十里。”幼婷看了一眼快速而有序的前进着的队伍,心里涌起一阵感动。
                  “好快呀,可是小玛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幼婷心里藏着些忧郁,朱玛的催促一骑接一骑的传来。可是那位骄傲年轻的统帅却忘记了幼婷手下几乎全是步兵,这样的行军速度已经是惊人的了。
                  “朱玛欺人太甚了,仗着是皇上的女儿,就这样颐指气使。婷帅,你也是皇帝的妃子,干嘛这样怕她?”蔡依林愤愤不平的说。
                  幼婷眨了眨眼睛,叹口气道:“那我能怎么办,过去跟她吵吗?虽然我在辈份上是她的长辈,可实际上并不比她大几岁。其实小玛除了脾气暴些,人还蛮不错的。”
                  “你呀,就知道替人家着想。咱们可不是西域和漠北,骑兵数十万,赶起路来扬起的灰尘能让一村人半年见不到阳光。”蔡依林怏怏的说着,把马拔转,等待着幼婷的进一步命令。

                  “那也没办法呀。现在皇上把军权交给了小玛,咱们就算再委屈也要遵守军令。你马上传令,加快急行军速度。明天这个时候,我要在奇拉的大营见到小玛。”幼婷的后一句话已经淹没在一阵疾涌而起的脚步声中,刚才还行进有序的步兵单行开始放纵的飞奔起来,两三人一排的向前冲去。在狭窄的山路上这样快速的行进是危险的,只要前面的稍稍一停,后面的就会撞上去。然后一起跳下山崖,不过还好训练有素的她们几乎没有任何人因为疾行军伤亡。

                  第二天这个时间,同样的夕阳却不是在同样的地方欣赏。幼婷停下马,远远的看到一队劲骑从大营方向驰来。她下令前锋营停下,自己和蔡依林带着二十亲骑迎了上去。
                  “婷姨。”朱玛催马赶在最前面,当她看到幼婷满脸憔悴的疲惫和身后命悬一线的大军,心里一阵翻涌,突然哭道:“哪里想到你们全是步兵,还以为是故意延误时间。”说着跳下马来,要向幼婷跪拜。慌得幼婷也跟着下了马,拉住她道:“你是全军主帅,不能这样。”朱玛挣开她的手,很认真的向幼婷和她身后的将士一揖到底,深情的说:“大家辛苦了。”

                  这一句话将所有的怨言和误解都化掉了。虽然疲惫没有减去一分,但心情却好得像洗了个热水澡,当然这是晚上的必然节目。
                  幼婷看到跟在朱玛后面赶来的周玉和加莫娃以及天心和她们各自的部下。周玉和她素来很好的,两人一见面拥抱在一起。周玉凑在她的耳边:“我就知道你会没日没夜的赶来,决不会误了时间。”
                  “为什么?”幼婷娇憨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那只猪啊,不然你会为了什么?”周玉一脸坏笑的推开她,等幼婷明白过来想追上去好好“教训”她的时候,她早跑远了。
                  被调侃的幼婷涨红了脸,虽然别人不知道周玉到底说了她什么,但天心和几个其它聪明的将领都隐约猜到了其中大概的内容。一起会心的相视而笑。

                  她的目光又转向一旁微笑的天心,“心儿,你好吗。”幼婷显得彬彬有礼,又很亲和客气。虽然两人交往不深,但天心给她的感觉是温和的,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歹毒。天心微一欠身道:“很好,谢谢关心。你呢,婷?南蛮的瘴气听说是很厉害的。我这儿有几瓶厂卫制的药,对抗毒虫蛇蚁很有效,你带几瓶回去吧。”
                  “谢谢,可以的话,请厂卫帮我们多造些好吗?军士们也很需要的。”幼婷接过药交给蔡依林,然后对天心道。天心嘴上连忙答应,心里却想:你可知道这些药熬制费时费力,几瓶已是不易,你还想批发给你的军队,真是……不过她马上释怀了。她知道幼婷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关心自己的部下。脸上也没有笼上那层淡淡的愠色。

                  加莫娃很少说话,而且木讷的脸上表情也不丰富,据说她曾经只在一个人面前扮过鬼脸,那个人就是我。可惜还是背对着我的时候,所以真正没有人见过她最捉弄人的一刻。平时总是那样平静像一潭永远不化的冰湖。
                  “你好。”幼婷打了个招呼,加莫娃点点头,露出一丝强挤出的微笑。不过总算是笑了吧。朱玛把杜鹃拉了出来,从几个万凤骑长当中。对幼婷道:“杜鹃,认识一下吧。父皇新纳的妃子。”
                  “你好。”幼婷看着有些局促的杜鹃,主动的走上去,拉住她的手打招呼。杜鹃本来比幼婷开朗许多,只是这场合和她初入宫的身份有些不尴不尬。所以少言寡语,特别是面对天心那凌厉而森森的目光,但幼婷没有让她感觉到一丝的不舒服,脸上立刻有了开放的笑容。
                  “婷姐姐,以后叫我杜鹃就好了。”她很随意的拉住了幼婷的手,两人顿时有种很投缘的感觉。朱玛轻轻一笑,说:“走吧,进帐去聊。哪能一直傻站在这里吹风呢?”于是众人一起进帐。

                  朱玛的大帐没有过多的修饰,只是增加了近一倍,随着越来越多的温泉军队和明朝军队的到来,奇拉大营先后新建了十九座营垒,总人数已经超过了五十万。
                  大家落座,然后喝着热腾腾的从中原带来的茶。一边叙旧一边闲聊些琐碎的家事。毕竟这里的主将们都是一家人,而且还是很亲密的关系。旁边那些不算是皇族的将领也很认真的听着,因为能够在这帐里,本身就是一种极有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能够听到皇族之间的家事更是一种非常值得炫耀的光彩事儿。

                  “小丹呢?”聊了好一会儿,幼婷才惊觉的发自内心的叫了起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幼婷羞得脸都红了,看看帐子里是藏不住了。连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坐久了好累,我出去走走。”一边逃也似的溜出了帐子。
                  “婷儿……”周玉望着她逃去的背影,轻轻的笑着自言自语。
                  “长不大的小女生,小丹就喜欢她的天真。那份天真和可爱是谁都装不出来,学不像的。”天心有感而发的接着周玉的话说。
                  朱玛撇撇嘴,大声道:“不论怎么说,父皇最爱的还是我娘。”周玉的脸突然黯然了一下,天心却一丝神色都没有变过,依旧灿烂如新的笑着。
                  “好吧,我也出去走走,顺便和幼婷好好聊聊体已话。晚饭后再布置军务吧。”周玉站了起来,也不管朱玛说什么,径直掀帘出帐。朱玛望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里一阵发悸。玉姨好像生气了!

                  加莫娃和其它人都出去了,天心走出去之前,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朱玛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幼婷坐在营垒边上一块伸出山丘腰间的大石盘上。一条膝盖支着下巴,拔弄着自己那精致铠甲的裙角。没事儿似的眺望远山。
                  “想什么呢?”周玉坐到她的身边,一样的坐姿。
                  “看风景。这里和山上看完全不一样。”幼婷自顾自的说着,话峰一转,望向周玉说:“小丹怎么不在营中?而且还把一百五十万人的指挥权交给小玛。太儿戏了吧。”
                  “不,我想他最后是指定晶儿做主帅的,小玛不过是在这战役打响之前当当空闲指挥官。至于小丹,我想还在温泉的皇宫里泡热水澡呢。”周玉想到我的时候绝不会脸红,但是声音却是另外一种味道。带着轻微的喘息。
                  “他不知道我来了吗?”幼婷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太露骨了太直接了吧。即使在周玉这样亲密的姐妹面前,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呀。幼婷的可爱就在于常常不深思熟虑就把想到的话说出来。直接得可爱。
                  周玉愕然,然后一笑,说:“不知道吧,知道的话,现在已经光着身子跑来了。”话音没落,她的目光却僵住了。幼婷叫了一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个只穿了内裤,近乎裸奔着冲向军营的男人,不是我是谁?
                  两个人同时从石盘上弹起来,谁也顾不得谁的争先恐后的冲了下去。营门的守兵和哨卫发出了一阵激烈而混乱的呼喊,然后激昂的军号立刻响彻整个奇拉大营。

                  我不清楚有多少人吹起号角,总之一个营盘接一个营盘的响起来。我并不是只穿内裤,刚才的形容才份了。其实我还是穿得蛮整齐的,只是不像在大明的皇宫里那样,又是龙袍又是丝绸的裹着。温泉有点热,确切的说是温暖。所以我穿得不多,明快而简单。

                  两个美女同时冲上来,其惯性不异于两节以时速30公里奔驰的火车向我撞来。但我不可能不接吧?!
                  我还是温柔的伸出手,张开双臂迎接两位飞奔着跑来的娇妻。就算被撞得吐血,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是幸福的吐血嘛。在抱住她们的一刹那,我感觉自己仿佛抱住了整个世界。
                  周玉从我怀里挣脱,娇嗔的用拳头砸着我的胸口道:“小色猪,我到了那么久你都不来。幼婷前脚刚到,你后蹄就跟着来了,还说不偏心??”幼婷俏脸一红,一脸娇羞的埋在我的怀里,一言不发像只温驯的小猫。
                  “就是偏心,怎么样?你咬我!!!”我撇撇嘴,故意逗她道。周玉佯怒的瞪大眼睛,嚷道:“咬不死你!”话音没落就扑过来一口咬在我的左肩上。“哎哟!”我一声惨叫,故意杀猪似的大嚎,“杀人了,谋杀亲夫啊。”

                  不一会儿,中军的号声响彻整个军营,这是专门为我的到来设计的军中规格最高的一种号声。所以全部的官兵都在自己的长官的集合下整齐的列好了队伍,不论在任何的营垒都一样。不到片刻,几十万大军分立在数十个宽阔的营盘中央。傲然的风中飘过一阵肃杀之气,威严之极。
                  温泉和明朝两国的军队是如此快速的集结起来。小玛和天心,加莫娃还有其它的主要将领都快步的向营门口赶来。

                  “父皇!”小鸟莺啼般扑进我怀里撒娇的嚷着,此时小玛儿绝对不像个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而只是一个普通的享受着膝下承欢的父爱的宝贝乖乖女。
                  我搂着她轻抚着她油黑的发辫,柔声说道:“玛儿乖,父皇也好想你。”然后一言不发的重复着那个抚摸的动作,一种柔软到极点非常舒服的按摩。
                  天心微笑着,加莫娃的脸上也一度的出现了可以视为笑容的表情。我的目光落在杜鹃的身上,自然与看其它将领的目光不同,她也害羞的略低了低头,不过立刻就重新抬起来,阳光而自信的回应着我的注视。这是她特有的性格,我喜欢。她的耳朵上方前卫的穿着的那个耳环在我众多的妻子中显得那样的另类,不过也仅仅限于此。再过分的话我会反感的,杜鹃恰到好处的掌握着我的心理,让我爱得不能割舍。

                  “父皇,你来就好了。这里每一个姨娘都比我辈份大。我怎么能统领她们打仗呢?”一进大帐,小玛就从粘着我的怀里离开,认真的说道。我一直亲切的注视着杜鹃,现在把目光抽回来同样认真的看着我的女儿。
                  “如果你有信心打赢这一仗,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呢?辈份在军中不是问题。能力才是首要考虑的因素。”我说道。小玛低头想想,道:“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战役,说实话,心里很紧张。但我可以保证我会尽自己全部的才能来完全这次您交给我的任务。如果不能取胜,我就……”“没有如果,你打胜,还有我。何况我相信我的女儿绝不会输给任何敌人。”我充满自信的打断了朱玛有可能说下去的话头,坚定的为她打气道。朱玛脸上洋溢着复杂而兴奋的表情。深深的点点头道:“我一定用胜利来回答您。”
                  “好吧,大家都听到了。此次战争的指挥权我已经交给朱玛。我的女儿了,大家要像服从我的命令一样服从她。”我肃然的说这句话,没有半点家族式的口吻,纯粹是军队的作风。众将一齐起立,肃然的齐声应道:“是。”

                  “很好。”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以温柔的口气说:“打仗的事我不管了,全都交给小玛。现在我说些打仗之外的事。今天在坐的不是我的爱妻,就是我的爱将。总之一句话,这里面没有外人,借此机会我向大家宣布一下我决定正式迎娶杜鹃为妻的消息。”说着我来到杜鹃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向众人道:“请祝福我们吧,我们将真诚的接受你们的祝福。”
                  于是,像“百头到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天长地久”……那些俗套的祝福话便像雪片一样向我和杜鹃砸来。我不得不一一的点头接受着一份份真诚却呆板的祝福。杜鹃一脸幸福小女人的模样,也不去细想那样话语中到底含有多少的诚意,至少每一个人的脸都是微笑着,而且很难看出一点不快的。唯一有些流露醋意的是周玉,她说了一句:“希望小丹不要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对大家一视同仁。”
                  杜鹃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忽悠的闪过一丝忧郁。我微笑着说:“哪能呢?我对每个妻子都像对我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爱护,不过阿鹃是初进家门。自然林多花些时间照顾她喽。”
                  “多花点时间陪杜鹃我没意见。我也不是吃醋,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祝你们永远像现在这样幸福甜蜜。”周玉说着,脸上有了和蔼的笑容。

                  幼婷的小嘴有些微蹶,虽然一般不容易注意到这个细节,但我还是上前拉起她的手说:“好婷婷,你放心。我的心爱你一万年都不会变。”这句比蜜糖还甜的话立刻有了效果,幼婷笑得眼睛都弯了。哇,享齐人之福还真是爽啊。

                  最后,我把一枚皇族才能带的金戒指套在杜鹃的手上,轻声说:“等你凯旋回来,我们在凤京好好举办一场婚礼。”杜鹃情意绵绵的望着我,含羞点点头。有些微沙的声音说:“我一定会回来,你要等我哦。”我点点头,转身走到帐子口,对她们说:“各位老婆,爱将们,我祝你们大获全胜,到时我一定摆酒相宴,大家不醉不归。”

                  “谢陛下。”众人一起跪下,目送我走出大帐。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去哪里,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再呆在这帐子里了,否则没有人一个还会再有心思打仗。都想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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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像明帝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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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几篇是在下最近新作,望各位读后指教一二。

                    回复至: 第<3>卷:宿怨(上) #22555
                    头像明帝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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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异域历524年3月18号的这一天,注定要在人魔战争的历史上留下浓重笔墨的一天。被后世史学家称为:“朱红的山谷”这一战役(有两个意思,一个是说整个山谷被鲜血染红,流尽了血。另一个意思是说朱玛,明军红色的战旗飘扬在山谷并且直到最后。)也奠定了今后人魔争霸的主动权牢牢的攥在了人类的手中。
                      当时如果“鬼屠”知道这场战役后果的严重性,相信他绝不会做出那样愚蠢的举动。如果他还有命回忆的话,一定会把自己的脑袋往魔沼的石墙上使劲撞的。

                      五千重生的鬼骑士出现在刘涛和杜鹃两军的背后,她们回过身来面对这一没有想到会出现的敌人时。“鬼屠”的另一万鬼骑兵隆隆的压了上来。
                      他并不急于进攻,他想看这猫捉老鼠时,老鼠绝望的表情。他觉得那样的表情会带来一种无以言预的快感,他喜欢捉住俘虏不马上杀死对方。而是玩弄到对方乞求死亡,一个人不求生而求死,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鬼屠”正是这样一个让人恐惧的角色。

                      此时,刘涛看到了陈好那不倒的尸体,在战场中央与敌人隔绝的那一片尸堆中,她的战马也早被食尸鬼咬死。但那匹马好像吸收了主人的精魂一般,也居然没有倒下。那一刻,刘涛有说不出的感概与激动。
                      “也许今天,我们都要死在这儿。像好儿一样。”刘涛苦笑一声,望了望旁边的杜鹃。杜鹃回过头瞥了她一眼,说话有些微抖:“要死死吗?”但那绝不是因为害怕,而实在是因为她腰间被鬼骑兵划伤的地方渗出的血太多,使她的脸色因为失血而惨白造成的。
                      “涛,我有些冷。”杜鹃说道,忽然像小女孩般天真的问她:“你说明天会是晴天吗?”
                      尽管头顶还笼罩着不散的乌云,刘涛说:“会,明天一定会是个大晴天,到处是盛开的鲜花,还有孩子们的微笑。”刘涛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是吗?可可惜,我们都看不到到了。”杜鹃摸了一下被伤口浸红的地方,听她这样说刘涛也很郁闷,扯下自己的袖子要给她包扎。杜鹃挡开她的手说:“要死的人还包扎什么?不过我还是不害怕,有好儿一起。黄泉的路上也不会寂寞了。”她努力的想笑笑,可是惨白的脸怎样也做不出笑容来。
                      “你……不会死的!”刘涛哭了,全军的将士看到她们的主将哭了,这个受伤也不哼一声的女人竟然哭了,但谁都知道她的哭声里没有一点畏惧,有的只是对战友的爱。
                      “人死了,会去哪儿……?”杜鹃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弱,刘涛知道即将失去同伴,泪水如断闸放水般泄出。
                      “你一定会去天堂的。”刘涛只有寻找着这样的籍口来安慰杜鹃,杜鹃伏在马背上,微弱的喘息:“怎么还不进攻?他们在等什么?”

                      ***

                      “死了会去地狱的!”一个声音在她背后说道。她回过头,只有刘涛殷殷的看着她,但那说话的声音绝不是刘涛。
                      她有些恐惧的问:“为什么不是天堂?涛说是天堂啊!”
                      “不,不是天堂,是地狱,人死了都要去地狱,都要去死国,去接受永恒的死亡。”那声音严肃的一点不像是在威吓她。
                      杜鹃感到一种窒息的恐惧,“不,不,我不要去地狱,我不要去死国。”
                      “那就战斗,为活着战斗。”那声音坚定的说道。声音很熟悉,温柔中带着一股刚强,很明显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会是谁呢?但此刻的杜鹃却什么也不再想。

                      “我要活着,我要为活着而战。”忽然见到杜鹃重新抬起的头,虽然脸色依旧惨白,那目光中那失去的神采已变得坚定无比。刘涛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胸膛里串动,“阿鹃!”她侧过头去,两个最好的战友互相把手握在了一起。

                      “让我们为活着而战。”两个人同时说道。她们的声音就像利箭般贯穿了整个山谷,不但身边的每一个凤骑都听到这令人震颤的声音,朱玛她们听到这个声音,“鬼屠”听到这声音,连谷外的凯琳悠也听到这生命的宣言。

                      那一瞬间,“鬼屠”突然想起了巫祖临走前的话,此刻像一个噩梦缠绕在他的脑海里。

                      “传下去:杀!”朱玛对身边的传令兵说了一个字。于是,在几秒钟之类,一声连着一声的“杀!”在整个明军主将的本阵中传开,旁边的周苗马刀队听到这个声音,同时应和了起来。于是,两千明军同时喊“杀!!!”了起来。没有人问该不该这个时候出击,也没有人质疑朱玛这样做是不是感情用事,义气来潮。
                      用马蹄来说话,代替一切的发问。

                      “要不要再增加一些力量?”杜鹃这时候居然脸上显出一丝的微笑,刘涛看得有些迷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陈好的尸体,在轰然的喊杀声中终于倒了下去。
                      她是那样壮烈的死去,一个最好的战友就这样被魔族杀害了。刘涛的眼眶再一次的红湿起来。“擦干吧,不然待会砍起来不好辩认敌我。”杜鹃居然说了句让她想笑的话。

                      山谷外,凯琳悠听到谷中震天的喊杀声。这时旁边有人道:“还想什么,走吧。”那人已经先策马往山谷驰去,凯琳悠疑惑的望着他的背影,猛然一阵惊喜,追上问道:“陛下,您来了?”
                      我回过头,轻轻一笑:“是啊,刚刚救了一个快挂的部下,心情好得很。人家里面都把家底拿出来拼了,你还在等什么?”如果隔远了,我的传心术可不能这么容易的找到杜鹃那丫头,保不准这会儿再也见不到她了,幸好我过来了。
                      “我是想以我们两万人是不是拼得过对方?”凯琳悠有些忧心的问。
                      “这一点我喜欢我女儿,不计后果。就算死也死在马上,也不能丢了气势。况且这一次我带了强大的援军过来。”
                      “是吗?多少,在哪儿?”凯琳悠立刻来了精神,但当她四野里寻找不见一人,又看到我坏笑的表情时,心就凉了一半:“什么?不会吧,怎么可能,陛下!别拿打仗开玩笑啊!”
                      “可不就是我吗,这么强大的援军。我保证我一进去,手下那些人没一个不当十个打,再说了,你忘了我以前怎么对付迦纳的吗?”我的话使凯琳悠的信心终于稳定下来,她不是那种犹豫和怯懦的人,她只是对她手下的两万禁卫军骑士的生命负责。不过不能这样就说我女儿朱玛不关心士兵的生死吧,嘿嘿!这个时候能笑出来的就我一个人了。

                      ***

                      山谷里在寂静片刻之后重新一次荡起血涟。前后夹击之下的刘涛和杜鹃两军拼命奋战着,每一个人都是在为活着而战。此刻不管是用什么办法,用比魔族还卑劣无耻的战法,或是不留一丝人性的屠戮,每个人都暂时抛弃了人性。仿佛这山谷是又一场魔族的内讧而不是人魔的较量。她们居然创造了奇迹,在两面鬼骑兵和鬼骑士的夹击下生存了十五分钟,不到一千人经过这一十五分钟的战斗,还剩下一百人。围在两个千凤骑长周围团团旋转着斫杀逼近的敌兵。
                      十五分钟有两件事发生。一件是朱玛的两千凤骑突进了当面的鬼骑士的阵中。第二件是凯琳悠的大军和我出现在了“鬼屠”本阵的后面。
                      两件事都是具有决定性的,同时也主宰了这一战场最后的命运。

                      周苗的骑兵破乱了鬼骑士的行阵,被风一般掠过的凤骑不断的削掉脑袋。一缕寒湿的阴气从每一个飞掉脑袋的脖颈上喷出。马刀队是朱玛五个千凤骑中速度最快,最犀利的杀手锏。此刻,朱玛并不知道我也赶到了战场。而且她也不知道凯琳悠的军队是否包到了魔族军队的后面,因为打了这么久,双方始终一点音讯也没有通。一方面是怕暴露凯琳悠大军的行踪,一方面打仗的时候,朱玛根本没有空隙去思考援军是不是会及时赶到。
                      不过我的女儿有一点很像我,就算死也不会撤退,更不会投降。她手下的士兵就是这样,所以才能够和数倍与自己的魔兽大军在此决死拼斗。

                      被砍下脑袋的鬼骑士并未如“鬼屠”意料中的那样再次升级为“鬼骑将”冒掉黑烟的尸体从骷髅马上坠下来,再也没有变化。原因很简单,玄冥铁虽然不能完全阻遏鬼巫者所施的巫术,但更高级的魔化却被阻止了,当这五千鬼骑士还幻想着被消灭之后重新变为更厉害的“鬼骑将”而松泄的被周苗的马刀队砍光时,他们却永远的把尸骨留在这片沃野的焦土中了。
                      朱玛的亲卫队从另一翼压上,直向包围刘涛和杜鹃的鬼骑兵群冲击。
                      阴湿的雾气中,两千叶战刀发出的寒光交相辉映在敌骑的面上,已经被刘涛和杜鹃拖得疲惫不堪,久攻不下的鬼骑兵顿时成为朱玛突击下的牺牲品,朱玛的亲骑兵可说是五队千凤骑中最精锐,最强悍的。跟朱玛冲锋就像敢死队一样,此刻面对魔族一样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那些魔族骑兵在她们的冲击溃乱下显出了恐惧。
                      朱玛曾经对自己的部下说过一句话,在战场上“不想死,就杀人”。此刻改一个字,“不想死,就杀魔。”每个凤骑背上都背着两把刀,有些像“双刀牛剑峰”。可惜她把玄冥铁带给我之后,永远的不会再回来了。这些双刀骑兵奔涌起来如同滚动的铁流,穿插进鬼骑兵的阵群之中,分割之后,乱刀齐砍。
                      那些鬼骑兵往往只顾着眼前的敌人,就被抄到后面的凤骑乱刀砍成几十块。向来精锐的鬼骑兵被拖在战死九百人的两个千凤骑长的周围足足十五钟,后面冲过来的又都是些亡命的凤骑。不到十分钟,朱玛直冲到刘涛和杜鹃的面前。立刻叫了两个凤骑,一个驮一个把她们送到安全地。

                      凯琳悠两万温泉禁卫骑兵的进攻预示这场战役已经接近尾声。“鬼屠”自始至终没有把身边的鬼羽骑调去支援包围刘涛和杜鹃两部的鬼骑兵,否则任凭两人再怎么顽强也不可能坚持到朱玛把她们活着救出去。
                      不知说他狡猾还是愚蠢,留着这一万鬼羽骑在身边是为了抵挡有可能来自后面的伏击吗?
                      此时的山谷沃野尽红,魔族的两翼都出现了禁卫军铁骑。被调去阻挡朱玛的鬼骑兵一万一万的被击溃回来,那些平时在战场上相当横行的特殊魔族此刻被两翼挤压过来的骑兵逼迫得喘不过气来,还没有来得及反抗就丧命在刀下。
                      如果说这场杀戮最后还有一点什么值得兴奋的,那就是当朱玛的凤骑围住那一千尸肥屠夫,然后痛快的举刀,疯狂的砍杀。为那些已在这场战斗中阵亡的姐妹报仇的快感浸入了每一个凤骑的心里,连最善良的女子也在此刻举起刀向那些食尸自肥的屠夫狂砍乱杀。只见一道道被剁飞的血块伴着肉泥在刀光中乱溅。

                      崩溃的丧钟离“鬼屠”的末日越来越近了。
                      禁卫骑兵和鬼羽骑绞杀在一起,那是唯一还没有完全溃乱而有战斗力的魔族军队。每个鬼羽骑的背上都插着四五片桨叶状的怪兵器,看上去就像插了几根羽毛。打仗的时候,鬼羽骑先喷出一口尸毒似的绿雾,然后脑袋向前一低,背后的几叶羽毛就射向前方。这一招在一开始还是狠狠的杀伤了不少温泉禁卫女骑兵,几乎在那一刻“鬼屠”又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希望。
                      凯琳悠焦急的寻找着我,在接战开始,我就找不到了。

                      我在哪儿?我在两位受伤的千凤骑长的身边,一边给她们输入我的真气疗伤,一边陪她们说话。在我看来,两个九死一生的女孩儿都是那么的可爱。
                      “刚才是谁说明天准会是个晴天的?”我笑呵呵逗着两个女孩儿。刘涛羞涩的点点头:“是我。那是为了安慰阿鹃,其实我哪知道明天是不是晴天呢?”
                      “嗯。明天什么天气我不知道,但今天我知道一定是个大晴天。”我冲她笑笑,转过脸对杜鹃道。
                      “真的?”她有些怀疑,此刻天空仍旧阴云密布,这是战场中最多变的时候,也是“郁闷之谷”得名的原因。山谷的天气本来就变幻无定。
                      “当然,我会骗阿鹃吗?”我偷偷的用了刘涛对她的妮称,杜鹃俏脸一红,低头不语。
                      “看!”我指了指天边,只见那乌云的边隙正浸透着几缕金光,仿佛阳光在努力的穿爱乌云的阻碍,将光明撒亮人间。
                      就在乌云想调整姿势试图遮蔽阳光的刹那,金色的阳光终于刺破了乌云照在了大地上,那一刻。温暖的如同浸在热水中被轻柔的抚摸。
                      “哇,好漂亮的阳光。”两个女孩儿都伸出手却接触那温暖和煦的阳光。
                      “是啊,好漂亮的阳光,可是怎么也没有你们漂亮。”我笑着自言自语。

                      天晴啦,鲜花儿朵朵绽放,心欢畅……怎么唱起赵薇丫头的歌来了??晕,给紧张的血腥中制造一点舒缓吧。没有关系的。

                      穿透了鬼骑士阻击的朱玛军势所破竹的追杀着溃散的敌骑,由于这狭长的山谷已经堆砌了太多的尸体,鬼骑士的骷髅马蹄在奋飞中溅起的泥土都带有腥红的血色。不过那丝毫不妨碍气势如虹的朱玛亲卫千凤骑秋风扫落叶般的消灭他们。
                      朱玛望见“鬼屠”本阵所在的方向,阴气和魔障十分浓厚。她双腿狠狠夹马,将两把战刀分别向前扔去,朝左侧掷出的那把穿过两个鬼骑兵,插进第三个鬼骑兵的腹部。那家伙阴嚎一声从骷髅马上掉下,被赶上的一个凤骑挥刀砍成两段。往右飞出的那把刀在她和“鬼屠”之间劈出一条血迹,直冲着“鬼屠”逼去。

                      “鬼雨”嘶嚎着,惨烈的杀气和浓厚的死亡气息已经催醒了这来自魔界的妖刀。说它是剑,其实它是一把长而锋利的刀。就在那把战刀破空之气透到“鬼屠”面前的刹那,刀尖却停住了,僵在半空中。只听撕裂的叫喊从“鬼雨”的刀鞘中传出,一阵鬼哭狼嚎般的悲鸣伴着透鞘而出的无比怨灵之气窜向天空。

                      刀出,闪光,怨气—朱玛掷去的战刀在空中被剖为两半,是何等锋利的刀啊,能将一把刀从刀尖竖剖两片。朱玛抓起卡在马上的长枪,挺枪向“鬼屠”杀去,虽然有着强烈的阴气和极重的寒意,但朱玛却毫不畏惧。真正的猛将就是这样,面对任何敌人都绝不胆怯。
                      她身旁的两百亲卫凤骑见她如此奋勇,也都奋力杀溃当面的鬼骑兵,追随朱玛朝“鬼屠”冲去。

                      哗~哗~哗,刀风连响数声,冲近他眼前的明军凤骑纷纷坠马。“鬼屠”的刀太快了,凤骑冲到他的面前,也只能辩出闪烁的刀光从哪里发出,但却不能抵挡。片刻二十余凤骑倒毙在“鬼屠”的“鬼雨”之下。“鬼屠”仍巍立在骷髅马上,像座从阴域来的高山,一动不动。朱玛的座骑已经驰到他的面前,只见一记白光自上而下劈至。朱玛正要挺枪格击,却发现那记自上而下的白光不过是前奏,隐藏在那记白光之后的还有一记自左而右横斩的刀光,两记刀光只在慢半拍之间挥出,眼力稍慢的人只能看到第一道白光,绝看不到第二道白光,看得到第二道白光的人也未必有机会格挡。
                      两道白光虽是一前一后,但却是一慢一快,两道刀光在二分之一秒后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白色十字形刀光”,那便是“鬼屠”传说中的“白雨十字斩”绝技。光影闪过,朱玛却在两记刀光重叠在一起的那一瞬间,一枪挑击在十字的中心。
                      “鬼屠”脸色微变,如果他的脸上有肌肉的话。不过他一定是十分惊愕的,面前的人类居然能够看透他的“白雨十字斩”,还能够破解这一魔界都很少有人能够破挡的绝技。不过“鬼屠”毕竟是“鬼屠”,虽然白雨十字斩被挡,但毫不滞泻的的继续发力,“鬼雨”也不收回向头顶拉起一道长长的紫色的魔链。蕴涵着他强大的魔力“阴狼鬼月斩”—迫体的刀气从头至脚压向朱玛,一瞬间。只见火星从枪尖接触刀风的那一点炸开,朱玛从马上掉了下来,坐骑被“鬼屠”的妖刀一分为二。哗啦啦,两片分开的血马从她身边掠过,朱玛的铠甲又蒙上一层腥色。
                      “将军。”一个亲兵策马骑来,从马上跳下。朱玛重新上马,跃枪又像“鬼屠”杀去。此时的我已经确定了这场奇袭最后的结局,默默的留守在两个受伤的千凤骑长身边。

                      朱玛换了三匹战马,当第三匹战马倒地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一个活着的亲兵。“鬼屠”也被她那不要命的气势所震颤,从与凯琳悠激战的地段把剩下的鬼羽骑都调了回来。凯琳悠的温泉禁卫骑兵得已冲破鬼羽骑的骑阵,但朱玛身边的亲兵却全部战死了,当然朱玛的亲卫千凤骑并没有全灭,千凤骑长胡可还率领着四百余骑清剿着残留的鬼骑士。
                      “该死?难道我今天要死在这里?”朱玛暗想,四周已被环伺的鬼羽骑包围。这些鬼羽骑已经知道今天覆亡的恶运不可逆转,但他们决心在临死前再杀一个敌人的大将。

                      剩下的鬼羽骑开始默默吟颂咒语,不到一分钟,从每个鬼羽骑身上升起一缕阴晦的鬼气。那便是鬼羽骑的精魄,鬼羽骑与一般的鬼骑兵不同,他们是死去的人中仍拥有七魄,而且久久不息,经过魔池的浸泡而练成的特殊魔族。他们将朱玛围在尸堆横叠密布的阵中,一片巨大而薄的阴雾渐渐将他们和朱玛从这个世界隔开。
                      “鬼羽阴啸阵!”凯琳悠暗叫一声不好。她曾经听大祭司摩米朗讲过这种魔阵的厉害,一旦施法者将猎物困在阵中,猎物就会被万魔噬咬,直至尸骇无存。
                      凯琳悠分出三千禁卫骑,突向鬼羽骑包围朱玛的方向。每个禁卫骑的胸前都挂着一枚圣十字徽章。这三千禁卫骑有些特别,她们是皇家圣骑士,不但攻击力和防御力极强,而且还拥有强大的魔防能力。她们有经过皇家大祭司团祝福咒语的“金光战甲”这些战甲平时交战的时候与别的禁卫骑一模一样,但当穿戴它的主人发出命令,这些战甲就会突现出金灿灿的圣洁之光,可以驱逐来自阴域的魔力和腐气。

                      正是阳光最灿烂的时候,“金光战甲”的威力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金光与阳光相互辉映着发出一片耀眼的极光,鬼羽骑布下的阴啸阵被这猛烈的光线一照,顿时雾一样被穿透散开。这时,皇家圣骑士们,纷纷摘下自己胸前的圣十字架,咬破手指将血液滴在上面。一队队驰骋而过的圣骑士便将这染血的圣十字扔向那些因为阴功消耗还未恢复,不及躲避的鬼羽骑。
                      风驰电掣的从侧翼掠过,圣骑士的手里扔出的圣十字章像一枚枚致命的魔符,一触到鬼羽骑,立刻听到阴惨的嚎叫,阴魄从鬼羽骑突然张大的七窍中飞出,那是他们的七魄,但这七魄一触及到激烈的光线立刻化为乌有。

                      此时的朱玛从被困的阵中拍马走出,她的铠甲被魔气噬咬得残破不全,全身都挂着污血的痕迹。她的脸低垂着,不知是因为体力不支还是别的原因。总之看到她这个样子的,连旁边的凯琳悠和圣骑士们也都惊骇无语。
                      不过朱玛的这种样子,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对我来说却很熟悉,虽然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小玛发这么大的火,但这样阴冷的表情,这样冷酷的不再燃烧的杀气,只有她的母亲:晶儿才具有。冷冷的,被冰包裹的火焰,那种燃烧从里面开始的爆发。我知道“鬼屠”的下场不会比我预见的要好,至少我不出手也可以欣赏一幕最残忍的杀戮图卷。

                      被切割而歼灭之后,“鬼屠”和剩下不到两千鬼羽骑退到了“郁闷之谷”西面的群峰下。这里是他们最后的杀场,也是他们魔族的坟墓。没有害怕,也没有惊慌,魔族就是魔族,即使被几倍十几倍的人类包围,害怕的也不会是他们。
                      但朱玛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真正的害怕了,一种从内心里升起的对永恒死亡和残酷的全新的认识。鬼羽骑还能够将自己恐惧的表情掩饰在牛角盔下的面当里,但他们的坐骑那些骷髅马却不一而同的向后缓缓的退却着,朱玛那不燃烧的杀气,那裹在冰里欲将一切熔化的力量实在让人感到一种不杀即杀的压力。
                      “呜啦!!”“鬼屠”低吼一声,“鬼雨”向两侧划出两道漂亮的阴线,两个退后的鬼羽骑的头从脖子上飞了出去。接着“鬼雨”向朱玛一指,“西米马都~~!!”他嚎叫着奔向我女儿的长枪。身后的鬼羽骑发出一阵濒死的绝望呐喊朝前一起冲去。
                      朱玛的长枪斜斜的向旁展开,长长的在半空中轻柔的带出一条炫烂的弧线。当这个POSE摆好之后,“鬼屠”和鬼羽骑已经冲近了她。

                      几乎没有看到动作,只是两道光茫的相交,一道紫暗色,一道明亮的金黄—,冲阵而过的“鬼屠”和两千鬼羽骑仍旧马不停蹄的穿过朱玛直奔向她的身后。阵后是凯琳悠和她的大军,这一刻,目瞪口呆的温泉禁卫军女骑兵们才统统竖起手里的大枪和战刀,准备迎击扑来的魔族。

                      “鬼屠”奔近了凯琳悠,她终于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没有表情的死脸,但那空洞的眼眶中竟然显出了恐惧的神情。就在他冲到凯琳悠面前的刹那,温泉禁卫军统领大人的剑直朝他的头颅斩去,那是飞快的一剑,远远看去一点也不比朱玛的那一击逊色。当剑锋就要触及“鬼屠”脖子的时候,他却像一阵烟似的被面前刮过的一阵风吹得无影无踪。
                      惊愕中,凯琳悠发现所有的温泉禁卫军骑兵全都发呆的注视着面前被风刮走的魔族。远处响起了朱玛得得的马蹄声,她没有理会曾经救过她一命的凯琳悠,径直的走向山谷另一端赶来迎候她的两个千凤骑长。
                      凯琳悠回过神来终于明白了,“鬼屠”和他的鬼羽骑早在和朱玛对冲的刹那被朱玛全部杀光了,冲到她们面前的只是死后的“鬼屠”和鬼羽骑们还未消散的阴影。她不得不由衷的感到震憾。
                      我是和奥丁,摩娑,阿,齐名的异域四主神。朱玛是我的女儿,虽然我是玉净神这一点还不是所有的异域人都知道,但凯琳悠渐渐的明白过来。朱玛还有一半的血统来自晶儿,她是风神。自然这个结合了两个最强大的神祗血脉的女孩子拥有这样强大惊人的潜力也就不足为奇了。她所怀疑的只有一点,为什么玉净神和风神不选择异域本土的人作为他们转世的元体,而非要跨越无数个时间和空间,在另一个彼岸的世界找两个人呢?这一点恐怕连玉净神也无法回答吧。我含蓄而自私的笑着。

                      郁闷之谷的血战在这一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划上了休止符,温泉帝国和大明朝对于这场战役的描述则各有不同。
                      温泉帝国御用皇家历史学家,后来享誉艾芙隆,并著有:《血阵,524年春天的人魔之战》、《东西方军事概述》、《论凯琳悠的骑兵战》等著作的大学者,爱尔斯德路这样记叙这场战役:
                      ……当来自东方的军队与魔族在山谷内激战的时候,我们的凯琳悠将军率领着骄傲的禁卫军穿过阴冷的丛林,来到魔族的后方。当明朝军队陷入苦战的时候,她们听到魔族军阵的背后响起了温泉禁卫军激昂的军号声。于是,两支异域最强悍的人类骑兵结合在一起,向魔族发动了最后的进攻……
                      不过当凯琳悠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忍不住脸红了。当时她还在为两万人是否应该进攻而忧虑,如果不是我的赶到,如果不是朱玛最后的冲锋,战斗的结果还很难想象。不过温泉禁卫军的功劳也不能因此而缩小,如果没有她们,朱玛怎么也不可能只凭五千人就全歼了近十五万的魔兽联军。

                      当时明朝的史官,后来成为御史的附言却用犀利的笔触描绘了五千明军在十五万魔兽大军面前怎样毫不畏惧和英勇顽强与之殊死搏斗的经历,简直把朱玛写成了神一样的统帅。虽然朱玛当时表示这些不过是文人的胡皱,一笑置之。但后来当附言因为直言获罪,还是朱玛出面替他求情才得以过关。

                      异域历524年,3月18日。阴雨转晴,魔族军队进攻温泉北方重镇克洛林,温泉-明朝皇帝朱丹调集两国兵力约两万五千人,与魔兽联军十五万会战于克洛林长狭。温泉骑兵与明朝骑兵内外夹攻,消灭魔兽军队十三万。两国骑兵阵亡八千人。
                      —以上是里斯典一位历史学家对于这场战役的论述。

                      事实上,人们更多的把这场战役称为“郁闷谷歼灭战”,而没有人使用“奇袭”这两个字眼。但当初,朱玛和凯琳悠的两张纸上却都写着“奇袭”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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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像明帝朱丹
                      参与者

                        层层叠叠的骨头堆满了陈好的身边,她那条被重创的左臂虚悬在身侧,右手还在抡着长枪挑刺敌人。一群群的食尸鬼想要窜尽将她拖下马去,但她的长枪却无情的将这些卑鄙的生活在最阴暗潮湿的坟域中的恶鬼纷纷杀死。但她的意识也随着精力和体力的逐渐耗尽而到了灯枯的时候。

                        这时,她的左腿被一只食尸鬼跳起来抱住,虽然没有被他拖下去,但却在腿上咬了一口,食尸鬼的唾沫浸在她的血液里。陈好大叫一声,倒过枪柄狠狠砸在这只食尸鬼头顶,顿时将他的天灵盖击得粉碎。就在这一瞬间,一把鬼骨长枪飞破空气穿向她。
                        扑~近前的骑兵用身体躺住了骨枪,自己像断线的风筝掉到马下。转眼尸骨不存。
                        陈好回头一看,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刚才那个为自己挡了致命一击的战友已是她最后的一个同伴。

                        两百三十四名明军枪凤骑葬身在敌群之中,有的被密集的骨枪贯穿,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呻吟,那倒是死得最痛快的。有的被飞来的骨箭射中,掉到马上。若不是被群涌而的食尸鬼分吃,就是被骷髅兵活活用矛钉死在地上。也有被狼骑兵叼在嘴里,半天死不过去的,她的战友一定会补上一枪,给她一个痛快。所有这些死去的战士只有七具可以算是比较完整尸体,但在她们的尸体周围,是三千多粉碎的不有再拼回去的骷髅白骨和几百上千具狼骑兵,食尸鬼的尸体。

                        陈好没有倒下,当她吐出最后一口呼吸的时候。眼睛还死死的盯着“鬼屠”的方向,她本来是要冲进“鬼屠”的本阵,亲手了结他的。可是敌人实在太多,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伫立在马上,六七支飞矛和长斧扔向她之前,她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精力,力战而亡了。当然她也不可能再感觉那些武器扎在身上的痛苦了,她睁着的眼睛还流下两条血红的泪痕。是因为死了太多的部下吗?她死了,不会再有答案。

                        就在一群食尸鬼想要跳到马上去刨下她的尸体好好美餐一顿的时候,她的战马长嘶了一声。双蹄高高扬起,将四个想要跳上马背的食尸鬼狠狠的蹬飞。就像一声信号划破长空穿透了天宇间的阴霾,那一片被阴气笼罩而遮住了阳光的半个天空一下子放晴,阳光射透了乌云照耀到人间,那些食尸鬼骤然遇到这强烈阳光的照射纷纷发出难听而绝望的怪叫。

                        陈好千凤骑全军阵亡,无一生还,她们的死就像一把刀插在还活着的每一个明军骑兵的心头。处在苦战中的两个千凤骑的明军同时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呐喊,这一阵壮烈的叫喊声使正跟她们激战的狼骑兵惊惧了,座下的魔狼也现出了畏惧的神色,纷纷不顾骑手的驾驭,向后退却。

                        刘涛驰马而过,从地上的尸堆间抽出一根串了六个兽兵的长枪,那是一名枪凤骑生前死战的武器,刘涛就拿着这杆长枪高高的举起。两队所剩约一千骑兵发出了同样的吼叫声,杜鹃会心的笑着,也抽出同样的一杆长枪。两军的骑兵纷纷寻找着地上插满尸体的长枪,很快,大部分的箭队和鸟统队的骑兵都变成了枪骑兵。
                        虽然她们接受的不是枪骑兵的训练,也没有陈好部队那样优秀的护甲,但她们此刻的士气和斗志却胜过了任何的铠甲,训练。

                        四个团的狼骑兵约还有五千人,但面对一排排长枪贯穿性冲刺而来,不可阻挡的明军凤骑时,他们竟然抵挡不了一千凤骑的冲击。被枪阵穿过的地带留下几百具狼骑的尸体,更多的狼骑被迫退逃向后方。

                        “没用的东西。”“鬼屠”叫了一声,下令自己的鬼骑兵上前。

                        刘涛和杜鹃两军合在一起,没有丝毫停下的马步。面对着严阵以待的鬼骑兵,她们没有叫喊,而是沉着的在一瞬间自然而然的学会了枪骑兵的布阵。
                        原本就是极聪明的两个千凤骑长,原本就是很机灵的一千凤骑。在真正的枪凤骑突击时还没有使用的枪骑之阵,此刻却被她们用了出来。
                        陈好出击的两次,一次是冲击牛头兽兵已经溃乱不成的散兵线,冲击那样的敌人如果用枪骑之阵,在速度和杀伤力的整体上无法达到最佳效果。第二次是冲击骷髅弓箭手阵,且不说三百骑兵是否能列成威力强大的枪骑之阵,就算列好了,其杀伤力也不会很大。相反,排列密集的骑兵却是弓箭手最好的靶子,用概率射击就能达到很大杀伤。

                        而现在却不同了,枪骑之阵是冲击严密的步兵或骑兵战阵最佳的突击手段。如果此刻陈好和她的枪凤骑还在的话,便是最好的时刻。可惜她们都不可能重新上马了,因此。刘涛和杜鹃将两军剩下的一千凤骑合在一起列成了传说中的“枪骑之阵”。

                        枪骑之阵,以至少三层以上的密集骑兵组成一个冲击群,第一层为一百人,第二层为三百人,第三层为五百人。如果骑兵数量庞大还可以增加层数,每一层比前一层递增两百人。
                        每层骑兵之间间隔五米,因为枪凤骑的长枪有三丈长,一丈三米。也就是说,如果第一层的前冲长度是七米,(不可能将九米长枪全部挺在前面)第二层的长枪有两米可以长出第一层骑兵的前面。第三层骑兵的长枪也有两米长出第二层骑兵前面。当三层骑兵以如此密集的枪刺冲击敌人的时候,没有任何战阵可以正面迎挡。

                        无声的冲击,伴随着地面有节奏的震动。鬼骑兵才发现逼近面前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或者说,鬼骑兵的装备和训练在魔界也是一流的,他们身着中等厚度的冥甲,虽然破朽,但防护力却比一般人类骑兵的装甲还要好。他们戴着牛角盔,盔顶的面当遮住鬼骑兵的脸,只露出两点腥红的杀人的眼睛。传说中没有人见过鬼骑兵的脸,因为见过的人都死去了。
                        去过魔界的人也忌讳谈起鬼骑兵,因为在他们看来,见识过鬼骑兵的人都在担心同一件事:人界的末日。他们想象中找不出还有人类的骑兵可以与鬼骑兵匹敌。事实上,在此役之前,人类骑兵和鬼骑兵的较量还是第一次。
                        鬼骑兵的武器简单实用,用阴寒之地出材的僵木制成的长矛,也有幽灵谷铁制造的长刀。鬼骑兵不用护盾,因为在他们身上都符着出征前鬼巫者的咒语,战死的两个鬼骑兵的灵魂会升级成一个高级鬼骑士,以此论推。到最后会有一个超级无敌的猛鬼黑暗骑皇出现,这就是鬼骑兵真正可怕的地方。

                        砰–砰–砰,奋然的冲杀撞击着成排顿倒的鬼骑兵,一簇簇长矛挑进鬼骑兵的铠甲,在他们腐朽的身躯里刺穿腐败的内脏,落马的鬼骑兵转眼被踏为一堆碎屑。
                        凤骑兵保持着缄默的配合,三人一组,长枪朝同一个目标刺击,无论再怎样敏捷的鬼骑兵都无法躲闪这样的冲击,当三层凤骑突过之后,鬼骑兵的阵地顿时化为一片狼籍。

                        一万名鬼骑兵在一千凤骑的突击下全军覆没,连刘涛和杜鹃都不相信胜利居然会来得这样容易,而鬼骑兵的战斗力竟然这样的孱弱。

                        但她们的高兴还早了些,身后的凤骑突然传来一阵阵恐惧的叫喊。她们连忙后队变为前队,转过身来。在刚才被突过的尸骇上,弥漫的阴云中出现了五千个装备更加精良,连战甲也换成了泛着冥色光泽的铁铠的鬼骑士。

                        此刻胜利的阳光又一次被笼罩的阴云覆盖,战场上的变化总在刹那间出人意料的转变,眼看胜利到手的明军却发现真正强大的敌人在身后。

                        “鬼屠”冷笑着,虽然他的脸看不到表情,但那种奇怪的神态一定是残酷的冷笑。十个兽人军团的覆败,弓箭手的全灭,巫师的离开,加上先前的狼骑兵,食尸鬼和骷髅兵的阵亡数字,朱玛的明军一共“吃掉”了他九万左右。但他还有五万多军队,而且这五万军队包括最精良的三万鬼骑兵,一万比鬼骑兵还要恐怖的鬼羽骑,那是“鬼屠”的亲卫。不到亲自出马的时候,他绝不会动用的部队。此外,还有两千吸血魔蝠,一千尸肥屠夫,五千毒魔蛛和五千残存的食尸鬼。他断言,有这五万魔军在手,今天的失败者绝对不会是他。巫祖临走前的预言此刻也被他忘记了。
                        当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派出的十队鬼斥候在谷外都被凯琳悠的大军清理了。此刻,就在双方精疲力尽的时候,凯琳悠的大军悄悄的来到了山谷的入口—“鬼屠”的背后。

                        朱玛的五千明军,此刻还剩下两千九百人。包括两个完全未动的千凤骑和刘涛,杜鹃两部各四五百人。
                        以两千人的代价消灭了九万魔兽联军。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巨大的胜利,但魔族军队的统帅“鬼屠”还没有消灭,他随时可能调来更多的魔族军队,那么今天的会战成果就会白白浪费。陈好的战死和她手下一千多凤骑的阵亡也就失去了意义。
                        这一仗还没有打完。但明军,特别是朱玛率领的这支相当精锐,不逊于晶儿“黑衣军”的部队的战斗力却不得不让所有人侧目。当然这其中不能不包含奇袭在兽族那不灵变的思维中引起的混乱而造成的巨大战机,也不能不算“鬼屠”的私心“帮”了明军的大忙。
                        否则以兽族军团的实力,再不济也不会被这区区数千明军打得几乎全军覆没。当然这九万损失的数字并不是全员阵亡,真正战死的魔兽军士兵只有约五六万人。还有的要么打散逃遁,要么撤走。兽人再笨也不会不明白“鬼屠”的阴险。剩下的兽族军队包括还比较完事的一万多狼骑兵都退走了。

                        凯琳悠埋伏在谷外的大军歼灭了退出来的魔族,却放过了兽族部队。她在山谷一侧的峰顶上目睹了整个战役进行的过程,她知道留下这些兽人回去会让魔兽联盟产生裂痕。这对以后的战争来说是相当有好处的。她对兽族的宽容也会让兽族对人类产生好感。
                        她不愧是温泉第一女将,不但是一位会冲锋陷阵无人可敌的猛将,也是一位具有战略眼光和思维的谋将。凯琳悠的这一决定在将来的的确确起到了很大作用。

                        真正的进攻还没有开始,她明白朱玛还没有到用尽全力的时候。“鬼屠”也还没有到竭尽所有的地步。她还在等待,等待着决战时机的到来。

                        回复至: 第<3>卷:宿怨(上) #22553
                        头像明帝朱丹
                        参与者

                          “鬼雨剑”在剑鞘里不安的躁动,黎明的深红血液正浸染着天边的几片云,那血色令人渴望和期待。但毕竟那天边出现了曙光的颜色。

                          绯色凝重的云团下出现了骑兵的队列,战马吐出的呵气在天空下形成一片淡淡的薄雾。

                          走在兽人步兵最前排的一个兽人十兵队小头目感觉到了迫体的杀气,他是一头健硕高大的公牛,一个被厚实的兽人铁铠包裹着的兽族士兵。深红的杀阵从他倒下的那一瞬间开始!

                          就像一张纸做的飞鸟被无情的抛向天空,兽兵胸口射出一条在空气中飘动的血链,整个身子向后跌去。后面的七个兽兵也同时被他飞出的尸体撞翻,在一阵急促的喘息的嚎叫声中。地面开始狂躁的震动起来。

                          也许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强悍的骑兵与魔兽联军的较量。只过了五分钟,那片从雾中出现的骑兵已经冲到了兽族步兵的面前。
                          在这五分钟时间里面,从骑兵冲击过来的方向射来的无数由利箭所织成的箭雨之网无情的撒向还在蒙懂中不知所措的兽族士兵。
                          被那些两尺半长的利箭穿透的铠甲,伴着此起彼落的惨叫声,人影不断的在兽族士兵的队伍中倒下。死尸一具接连一具的仿佛人浪般的向后退去,剩下的只是一片被杀戮的尸体。
                          在这最初的五分钟,有至少一千五百个兽族步兵被骑兵弓箭队的利箭射死,受伤的数字是这一数字的两倍。

                          五分钟,在飘扬着的朱红色的“明”字血旗下出现的大军杀到了步行的兽族军团面前,那是六个兽族步兵团,也是“鬼屠”的前锋部队。以兽族步兵来作为前锋,“鬼屠”明显的带着私人,他不会舍得让自己的鬼骑兵送到最前面去送死,或者说这个来自亡者国度的人天生就没有把一切有生命的物种当成自己的盟军。在他的干枯的眼眶里,只看得到死国的幽冥之火在无边的地沼中燃烧。

                          第一线的明军冲击骑兵是由千凤骑长刘涛率领的,她是朱玛手下“四圣”之一:“箭圣”。但见淹没在箭雨中的兽步兵纷纷后退,六个军团约三万人的兽族步兵拥挤在长狭间的过道上,被蜂涌而来的潮水般的明军铁骑冲散。
                          在冲近兽步兵两百步时,刘涛的箭队放慢了速度,她的任务已经完成,缓缓的勒束部下,第二线的枪骑兵,穿过前排弓骑兵留下的空隙突到了前面。
                          这队枪骑兵则是由“枪圣”陈好统领的千凤骑,每人手持三丈长的大枪,可以贯穿七八个兽族步兵。这些骑兵都是朱玛军中体气最大,最强悍的铁骑,人马都裹在极严厚的锁甲铁铠之中。连一向以铠甲出名的兽族也不得不咋舌。
                          一千名明军的持枪铁骑如滚雷轰动般砸向还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的兽族步兵身上。兽族本是强悍的种族,以牛头步兵闻名。兽族骑兵以狼骑兵为主,但“鬼屠”却将兽族的狼骑兵殿后,这样的步骑分家,使兽族本身就不能发挥协同。不知他是有意想消耗兽族的实力,以便在日后的魔兽争霸中取得先机,还是天生对兽族的不耻。

                          强悍的牛头步兵以血肉之躯抵挡明军铁甲枪骑的冲击,被穿成牛肉串的一柄柄长枪遍布在两军阵线接触的那一条血红的线上。明军的抵死冲击和不要命的进攻让六个兽族步兵军团损失惨重,在短短半个小时里,四个军团损失一半以上,还有一个几乎全灭,只有一个压后的军团只损失了一千人。而明军付出了伤亡一千两百人的代价。

                          就在前线的六个兽族步兵军团被冲垮打散的时候,“鬼屠”已命令四个狼骑兵团和两个鬼骑兵团分从两翼向进攻的人类骑兵包抄。同时调来了三千名精良的骷髅弓箭手,命令他们占据谷中那片隆起的小丘。

                          朱玛军的本阵还隐没在浓雾的远端,离长狭的出口不到五十马步的距离。
                          身穿黑衣骑甲的亲卫骑兵五十人一组的来回奔驰于本阵与各千凤骑距阵之间,传达朱玛的军令和前线的战报。本来是有旗语手的,可是在这样浓雾弥漫不辩东西的早晨,旗手的位置被这种原始的通讯所取代。

                          传令兵驰到驻守在箭队阵后的“鸟铳队”千凤骑的阵地。远远飞奔过来向千凤骑长杜鹃禀报,杜鹃只有二十一岁,是“四圣”中年龄最小,但从军资历却是最长的一员悍将,早于我当年在苍茫山起兵的时候,便追随军中。是最初那两百女兵骨干中的一员。她留着一头中分,左耳上还穿了两个耳环,不是吊在耳垂上的那种。在军中也是最新潮时尚的一员武将。
                          “火圣”听完将令,将手一挥。手下一千九眼双统铁甲骑滚滚移动,向山谷的左侧驰去。

                          又一刻钟过去,六个兽族军团被击溃,两万两千牛头步兵阵亡。在他们后面的四个半兽人军团已经列好战阵迎了上去。
                          半兽人军团的主力是身体强壮的半人半兽族战士。他们不着铠甲,但体力和强壮丝毫不逊于兽族。赤裸着上身的精壮半兽人长矛兵迅速的移动并建立起一道三层的枪林铁壁。迎待着明军骑兵的强攻。可是,陈好的枪骑兵却在这时接到了朱玛的缓退军令,这时浅浅的薄雾正从天边散去。暗红色的人流从东到西的移动着,忽然前,眼前闪烁起一阵阵耀眼的强光。
                          成排成排的半兽人像割麦子似的倒地,转眼间黝黑的土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半兽人士兵的尸体,其间呻吟和惨嚎声不绝于耳。

                          等那片强光中的雾气散去,半兽人才发现面前两百步外的不再是对方冲击的枪骑兵,而是密如红织的鸟统队骑兵。这些经过改装的九眼双铳,一次可发射九粒铁砂弹,由两个导统轮流发射,可避免一铳单发持续时间短,因导铳发热而炸铳的机率。
                          连续四阵排放之后,已有三千多半兽人倒下。这时如梦初醒的半兽人才发出狂暴的呐喊,不顾一切的向鸟统骑兵的阵地冲击。

                          在明军鸟统队的半退半放的阻击下,“鬼屠”的狼骑兵和鬼骑兵没有能够包抄撤下的陈好和刘涛两部,当他们想调过头来攻打杜鹃时,被一阵激烈而致命的鸟统轰得坠下一大片。
                          “鬼屠”想保持有生力量,同时也不肯为兽族提供更多的掩护,于是下令两路骑兵退回本阵两翼。

                          战斗一个小时零十分钟,魔兽联军伤亡三万一千五百人。朱玛军中,刘涛的箭队和杜鹃的鸟统队各损失不到两百人。陈好的枪骑兵损失一半,五百人。
                          兽族的十个军团,包括六个兽族牛头步兵团和四个半兽人军团完全被击溃了,“鬼屠”没有调动一个死灵士兵帮助自己的盟友,而是利用兽族被袭击的宝贵时间,在山谷里将自己的军队列成了迎战阵势。

                          朱玛有些失望,她本阵的一千精锐亲兵和右翼的“刀圣”周苗的一千凤骑都还没有动用,那时留待冲击“鬼屠”本阵的生力军。
                          整个奇袭计划本来是相当周密可靠的,利用黎明前的夜雾为掩护,朱玛在前阻断冲击魔兽联军的前锋,然后利用混乱获得的机会,凯琳悠的温泉禁卫军重骑兵再从侧后包断敌军退路,利用“郁闷之谷”的地势,不说全歼,至少也要击溃大半的敌军。
                          但有一点没有算到。“鬼屠”竟然毫不顾及盟军的生死,利用兽族军团被覆灭的时间,让自己的军队强占了有利的地形,与朱玛军形成了僵持。朱玛的骑兵很难冲散近十万魔族大军严密布置的战阵。

                          当冲击的陈好千凤骑被山丘上的骷髅弓箭手射来的一阵密集箭雨逼退时,朱玛果断的下令停止冲击。

                          疾袭的任务只完成了一半,击溃并消灭了强悍的兽族军团。但“鬼屠”的大军却纹丝未损。凯琳悠的部队等待着朱玛的信号,但情况发生了变化。

                          “将军,为什么停止进攻?”浑身的铠甲被血污铺满的陈好策马来到朱玛本阵,急迫的问道。
                          “你还有多少人?”朱玛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以另一个问题反问她。陈好不加思索的回答:“三百人。”
                          朱玛点点头,指着对方严密的吐露着极重阴气的阵线说道:“你用三百人能冲下十万大军吗?”
                          “不能。”陈好仍旧没有经过思考回答道。
                          “那你还要去吗?”朱玛道。
                          “要。”陈好的声音不容有慢点退避的余地。朱玛很认真的看着她,没有问为什么明知送死还要去。
                          于是在片刻的思考之后,朱玛点了点头,挥手道:“你去吧。”

                          看着陈好驰马远去的背影,亲兵千凤骑长胡可问道:“将军,明知道不可能成功,你为什么还要她去?”
                          “跟她同生共死的一千个姐妹,如今大部都战死。她不能不为她们讨个说法,如果换作是我,也一样会的。”朱玛沉吟道,唤来旗手,命令刘涛部和杜鹃部全力配合陈好突击,周苗部作好从右翼夹击的准备。整个亲兵千凤骑也向前阵移动,一切就在这决定生死的时刻漫化为早晨的阳光撒进这“郁闷的山谷”。

                          “准备!”陈好和手下的三百凤骑列成骑阵,铁器摩擦伴着马蹄行进的步伐,三百尊铁甲铁马缓缓进入骑兵冲击的最佳范围。
                          三百五十马步,骑兵冲击的生死线。但也是骷髅弓箭手最远射程的极限。
                          魔族的骷髅弓箭手使用的是削尖的骨箭,浸泡过魔沼的骨箭还带有很强的毒性,可以减缓人体机能,衰弱神经。当“鬼屠”的三千骷髅弓箭手齐齐将骨箭的簇头瞄准陈好的骑兵队时,两边的战列同时发出了高喊。

                          陈好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在最后的战斗中。已经不需要它了,将它扔在地上的一瞬间,三百名铁甲凤骑统统的挺起了长枪。
                          她靓丽的容颜最后一次寻视自己骄傲勇敢的部下,然后枪尖向前一指,大声叫喊道:“冲!!!”
                          转眼间,骷髅弓箭手的三射头也发出一阵应合的怪啸:“哇兮呼呼”~ 只听一阵劲羽破风的尖啸,被贯穿的铁甲发出坚硬的刺透和折断声,被射中的铁骑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从座骑上栽了下去。后面的马蹄践起,已经有几十个铁骑变成了初阵前的战魂。
                          铁骑冲击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其它骑兵,但冲击的力度却是强悍而无可比拟的,当身上插着三支骨箭的陈好冲近小丘上时,又能七支骨箭分从不同的方向朝她劲飞过来。
                          扑兹,她抡起长枪将右侧飞箭挡,而左边的两支箭透入铁铠,插进了她的肩膀。如果不是厚厚的铁甲,估计这三百骑兵是冲不到骷髅弓箭手的面前的。
                          连“鬼屠”都没有预料到三百个破残的骑兵可以穿过他的三千弓箭手骨雨箭阵冲到面前。他这才调集狼骑兵和鬼骑兵从两翼扑上去。

                          陈好的骑兵冲进了骷髅弓箭手的阵地,看着遍地的白骨依依呀呀的怪叫着,陈好不知何时胸中透出一股激昂无比的豪气,她回头看了一眼跟自己冲进敌阵的大约二百三十几名铁骑,长枪向巨龙般向前疾刺,转眼间十三个骷髅弓箭手被她那一长枪刺穿击碎,长枪并没有抽回,而是在敌群中来回的扫荡,每一次抡击挑刺都会伴着凄厉的惨叫和几堆碎骨落地的声音。
                          两翼的狼骑兵,鬼骑兵包了过来,想堵断她们的后路。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冲进来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活着回去。

                          正当陈好的两百多骑兵冲入骷髅弓箭手阵中时,魔族阵中的亡灵巫师开始念起死灵复活之咒,想唤醒在阵战中死掉的魔族士兵,兽族士兵和战死的人类骑兵的尸体,变成死灵武士。
                          的确这是可怕的一招,朱玛的军队没有一个巫者,也没有一个法师,面对敌人这样无耻的伎俩她显得没有一点办法。可是,朱玛的脸上没有一丝阴云。反而是亡灵巫师都皱起了眉头。

                          “大人,不行啊。我们没有办法召唤那些已死者的灵魂。”亡灵巫师团的首席巫祖对“鬼屠”说道。
                          “为什么不行,你们不是魔界最好的还魂师吗?”“鬼屠”的邪眼闪动着寒茫。
                          “是的,但今天我们遇到了可怕的对手。”巫祖毫不畏惧的说道,别人都惧怕“鬼屠”但巫祖毫不怕他。“鬼屠”换下了怖人的神态,诚恳的道:“我们的战士都在魔泉中泡过,只要有巫师的咒语就能够复活他们。兽族和人族的士兵只要尸体没有被打烂,你们也应该可以用法术将他们召归我们使用。可是今天都不行,这是为什么?”

                          “大人,因为敌军使用的武器是由玄冥铁所制,被玄冥铁杀过的魔族便不能再复活了,兽族也是一样。至于那些人类骑兵,我们的魔法不能控制她们,因为在她们身上都覆着一层更加强大和可怕的法力。”巫祖说完,转身领着巫师团离开。
                          “鬼屠”叫道:“阁下,战斗还在继续,你们不骨唤醒死灵,也可以用其它辅助魔法参战啊。我很需要各位的帮助,请为我刚才的无礼恕罪。”

                          “不必了,这场仗的结果我们已经看到了,如果再不撤离的话。我们恐怕一个也不能活着离开这山谷,大人如果肯听我的话,请立刻退兵,能保存多少就是多少。”巫祖说完这句话,与众亡灵巫师一起幻化成一片妖雾消失在“鬼屠”的本阵中。
                          “该死。”巫祖的话仿佛一团不祥的咒文笼罩在“鬼屠”的心中,他扬起手中的“鬼雨”身后的一万鬼羽骑,那是跟随他征战魔界,屡建奇功的心腹骑队,缓缓的移动起来,像一层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半个天空的阳光。

                          ***

                          啪,又一具骑兵的尸体滚入烂泥一样的地面,在一层层推叠的白骨中淹没了她的位置。阵后涌动着的食尸兵队越来越多的渗入还在酣战着的陈好千凤骑周围,三千骷髅弓箭手尽在她们的突击下全军覆没,连“鬼屠”也不相信这样的事实。
                          但陈好也为此付出了一条手臂,全身中十一箭,还有二百二十七人阵亡的代价,此刻在她周围奋战不死的凤骑不到十人。若将刚刚坠下马去,被一群食尸鬼转眼间啃得渣都不剩的那个骑兵不计在内,连她一起只有七人了。

                          刘涛的箭队和杜鹃的鸟统队给予了她最大的动摇,否则以她不到三百骑兵再怎么强悍也不可能不到四十分钟消灭对方三千弓箭手。但此刻她们也已竭尽了所有的力。
                          弓箭队的箭差不多射完了,鸟统是最耗弹药的,每个士兵背着的十多公斤重的装备加弹药,此刻也已耗尽。当狼骑兵潮水般涌来的时候,她们唯一能做的只有扔掉远程兵器,拔出随身的佩剑和刺刀与敌血战。因为朱玛并没有退军的命令,所以她们只有死战到最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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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像明帝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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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泉皇宫。异域历524年进入春季的最后时光。
                            太阳虽然和煦却有些寒意的照射着大地,那时候,整个北方的温泉军队都在进行着总退却。我不在温泉帝国的时候,一切政务都交给梁健处理,他是温泉帝国的首席宰相,但梁健醉心于魔法的研究,同时也要分心帮我处理“立丹”的事务。因此实际上温泉帝国的政务都是由第二宰相奥兰多属理。

                            蹬~蹬~蹬,议事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凯琳悠将军疾疾的步入大殿,她仍旧那样曼妙娇娆的身姿,她仍旧那样高傲贵族的气息,她仍旧那样英武果决的干练。她绝妙的身材在那套精致铠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迷人。
                            奥兰多正和两位大臣商议制定这一年赋税的方案,突然见到她的闯入,便立刻明白了她的来意。奥兰多只有三十岁,与凯琳悠比起来还要一两岁。是位精明而果敢的人,当初梁健选择他出任第二宰相也是有相当远见的。
                            他向两位大臣点头示意,两人告辞离开。凯琳悠直截了当的说:“你这样一退再退要退到什么时候?”奥兰多叫侍者给这位温泉第一武将,也是整个艾芙隆最出色的女将倒一杯饮料。然后来到宫廷墙壁上挂着的那张巨型地图前。
                            凯琳悠也跟了过去,等着他的解释。

                            “你看,现在整个北方都在兽人和魔族的掌握之中,还有不少蛮族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他们来势汹汹,是积蓄了很久的力量。我们这个时候不能和他们硬拼。”奥兰多说道,在城图的整个中央大陆北方和西北大陆北方都涂成了腥红色,那些都是被敌军夺去的地方。
                            “将军,现在的情势不允许我们拿整个帝国的命运帮为赌注,我们要将魔兽联军拖入我们的腹地,使他们疲惫不堪。然后再调集大军围歼。”看着凯琳悠注视着地图若有所思,奥兰多更进一步的阐明了自己的意见。

                            “大人的确是出于战略考虑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反对。但阁下有没有想过此次交战的对手,不是艾芙隆的任何一国,他们根本就不是人类,是凶狠的魔兽联军。一旦我们的城市落入敌手,将会遭到不可想象的蹂躏。你有见过在地狱中哭泣的婴儿吗?你有见过在尸堆中寻找亲人的瞎子吗?你有见过铺满大地的红雪吗?我是一个军人,我的职责就是保卫自己的祖国,保卫每一个温泉人。请宰相大人恩准我率领禁卫军与魔兽联军决一死战!”凯琳琳带着坚决的神情俨然望着奥兰多。

                            奥兰多略一沉吟,严肃的说:“禁卫军统领大人,我有必要提醒你。我是温泉帝国的宰相,现在整个帝国官衔最高的人是我,你不可以违抗我的命令。我说要等待时机,不可以随便出击。你就不能出战。”
                            凯琳悠气得眼睛喷出火来,恨不得冲上去狠揍奥兰多一顿。这时殿外响起一个声音:“如果我说可以呢?”
                            两个人同时转过头循声望去,都带着惊异的目光,奥兰多“呀”了一声,慌忙近前跪伏在地道:“微臣不知陛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凯琳悠也赶了过来,单膝着地,左手平放胸前,行礼道:“末将参见陛下。”
                            “两位都起来。”我微微一笑,径直走进有两年没有回来过的温泉皇宫大殿,有种亲切和华丽的舒适感,这和我在东方的皇宫有着绝然不同的两种风情。

                            奥兰多和凯琳悠跟在我的身后,我说:“刚才在外面听到你们的争论。我的意见是:凯琳悠可以出战。”
                            两人的表情出现明显反差极大的变化。凯琳悠高兴的跪下,说:“末将一定不辜负陛下的期望,好好教训一下魔族。”
                            “陛下,请三思。过早的决战对我们不利啊。”奥兰多谏道。
                            “你放心,这次我从中原带来了数千精兵,就是专门对付魔族的。”我朗朗一笑,走到凯琳悠面前,拍拍她的肩膀道:“朱玛带着五千‘靖魔军’已经进驻沙贝省的沙卡城,你即刻带两万禁卫军北上与她汇合。”凯琳悠应命道:“是。”其实我不过是借故摸一摸这位傲慢将军的香肩,她却不知道。我在心里偷笑。

                            “陛下,我们的斥候报告入侵本国的魔兽联军至少在十五万左右,您只派凯琳悠将军和公主殿下率两万五千人迎战……是不是多派些军队支援她们?”奥兰多望了望凯琳悠得意洋洋的远去的背影,甚至连走路都带点跳跃性,对我说。
                            “别管了,她们会有办法的。”我轻描淡写的说道,虽然我对这场实力悬殊的战役没有一点准备和计划。但是从凯琳悠的神情和离开时那种走路的姿势,我觉得非常放心。
                            奥兰多还想说些什么,我一屁股坐在皇帝宝座上道:“我赶了那么远的路,一回来就给你们当调解人,你还不让我休息一下吗?”
                            “微臣告退。”奥兰多知趣的正要退下,我忽然问道:“宝座坐得舒服吗?”奥兰多一惊,脸色大变。难得自己偷偷坐在皇帝宝座上幻想自己是皇帝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他额前的冷汗僵在了脸上,半分动弹不得。
                            “好舒服啊。”我自言自语的说道。奥兰多一抬头,见我闭着眼睛很享受的坐在那里伸展着四肢,才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我在自言自语啊。

                            远去的奥兰多消失在宫殿门口的时候,我睁开了眼。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

                            五天后,北方沙贝省首府沙卡城城外明军大营。

                            当两万名锵锵铁甲的温泉禁卫军骑兵来到这伫立在一片平原小河滩旁明军军营时,朱玛已经带着两百亲兵在营外三里迎接她们了。
                            凯琳悠和朱玛是第一次见面,曾经听说过互相的名字。凯琳悠是温泉的第一女将。朱玛是我众多女儿中最凶悍出色的一员战将。两人最大的相同点就是傲慢。

                            “这位一定是凯琳悠将军了!”朱玛远远看见裹在紧身铠甲里,骑着一匹白色战马,英姿飒飒的女将,便策马迎上去,抱拳一揖道。
                            “正是敝将,有劳公主殿下远迎。”凯琳悠策马近前,在马上还礼道。
                            “早听父王说过,温泉有位超卓出色的战将,小王很想见一见,今日得偿所望,将军果然英武非凡。”自从上次被永宁教训之后,朱玛骄傲暴戾的脾气已经改变许多,如今能够说出几句恭维的话在从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凯琳悠轻轻一笑,很认真的看着朱玛。只过了片刻,两人会心的同时笑了起来。朱玛跳下马,亲自去扶凯琳悠。两人站在一起,凯琳悠竟要高出朱玛半个头。其实朱玛也算高的了,一米七三的身材,但凯琳悠却有近一米八的身高。两人互相微笑,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朱玛有些欠意的说:“看我竟说些见外的客气话,走走走。咱们进帐叙谈。”
                            原来两个性情相同的人,互相注视着对方眼睛的时候,竟然可以不用说话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就从那一刻开始,两个第一次见面的绝色女将成为了生死至交。

                            “小玛,这样叫你可以吗?”两个人坐在帐中,不分彼此,也没有主客之分。朱玛点点头:“好,我就叫你悠悠。”两个女将像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样跟对方取着妮称。
                            “小玛,我们现在有两万五千人。魔兽联军有十五万,实力相差这样悬殊,你看怎么打?”凯琳悠认真的倾听朱玛的回答。
                            “正面接战,我们不一定能够拼得过敌人。所以我建议……”朱玛这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凯琳悠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说:“这样,我们把自己的想法写在手上,然后看看我们是不是想的一样。”
                            于是两人个分别找来纸笔,写上自己的战法。当两人互相交换各自的纸片看到对方的提议时,同时露出了会心的笑。
                            “好,就这么决定。”凯琳悠说道。
                            “嗯!”朱玛坚定的点点头,将两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帐中央的火盆里。木炭的焦烛中升起了一缕青烟。

                            黎明快要来临,天雾篷篷的,昨晚下了小雨。温泉中北部的大段淹没在山地丘陵之中,每当早晨,雾气最浓得的时间。伴随着一天孤寂的晨光出现在大地的岸边,与云层相接的地方厚厚的不露一丝逢隙。
                            魔兽大军行进在夜色中,对他们来说。夜晚比白天更加的舒服,他们喜欢夜色中疯狂的旋转跳动的火焰,也喜欢黑暗中那腐败的空气。炽烈的气氛笼罩着沙贝省北部的克洛林省令人窒息的克洛林长狭,那条长狭称为“郁闷之谷”,在山谷间是一大段平原,而两侧却是高耸的群山。

                            “报告大人,前方是克洛林长狭。”一名侦察的鬼斥候飞骑驰近领军的联军统帅,魔族将军,有着“鬼屠”之称的特依格里特。他硕长的身躯像一根削尖的牙签裹在一件腐朽的冥域战衣里边。头顶的斗篷遮住了他整张阴沉而恐怖的脸。
                            “鬼屠”点了点头,一缕阴森的冥光缠在他的身上,注意的看。他牵着马缰的手是一段没有血肉的枯骨。他坐下的马也是一匹披着马甲的骷髅马。马的眼睛是腥红的,只有闻到血腥和杀气才会发出这样的颜色。
                            他感觉到了山谷里的杀气,但他并没有命令军队停下前进的步伐。“鬼屠”的白森森的脸上掠过一丝怪异的表情,那是一种极端恐怖的样子。

                            魔喜欢在夜里杀人,喜欢人血的味道,更喜欢在跳动的冥火中旋转的骷髅。魔族在人界的认识中分为两个部份,一部是来自亡灵国度,也就是死灵部落,或是鬼域的亡者。另一部则是来自存在于自然界中非人类的精灵获得了思维的生物,他们与同样是非人族的兽族,精灵族,龙族有着不同的属性,他们属于暗的一面,总是在夜晚出没,他们是:妖。
                            如果说在非人类的不同物种当中,中性的龙,倾向光明的精灵和倾向黑暗的兽族还可以说是介乎与两个完全对立的正与邪之间的话,那么妖则是彻底彻底的邪恶,完完全全的魔族。
                            魔即是魔鬼,即是妖魔。除此之外,人类还不认识的第三类魔,也就是真正的魔。他是飘忽的,不具备形体,也不被认识而忽略的,但却是真正致命和可怕的魔。当人的意志动摇或者受到邪念入侵的时候,这些魔的因素就会潜入人的身体,而且像传染病一样散播开来。如果非要用一个确定的术语来规纳,这类的魔就叫:心魔。心魔一旦进入人界,并且四处传播,人类的世界就会彻底的崩溃,那么世界末日也就来到了。

                            当第一队兽兵走进长狭里的平原时,一切还是那样的平静,黎明已在远东的空间变幻出炫烂的绯红。向晚霞般在天地间渐渐铺开,“鬼屠”有些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他所终爱的黑夜正在离他远去。
                            旷野的山岭寂静无声,诡异得令身为魔族的“鬼屠”也感到一丝不安。
                            四周虽然尽是树立的高耸的山岗,但中央却是一条非常广阔的平原,就像一条由浅水冲积形成的泥滩。

                            “这不是一个伏击的好地方。”“鬼屠”阴冷的枯脸上又泛起森森的寒笑,但他还是把手移向了那柄闪着幽蓝光泽,用地狱炉火熔化七妖石而造出的“鬼雨”之剑。
                            “鬼屠”是魔界有着传奇色彩的人物,魔界也分许多国,魔界也有战争。在魔界的战国时代,“鬼屠”就凭着那柄令魔也闻之丧胆的“鬼雨剑”打下了一片属于自己的魔土。
                            他身后行进着的在黑夜中苍然有力的鬼骑兵,全是他的老部下。这一次,为了入侵人界。他几乎调动了全国的精锐。当然,他还不是这场入侵行动的主谋。

                            跳动的红云,黎明来临。绯云的雾中显出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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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冈的高兴没有维持几分钟,真的!

                              死去的元老杜乌斯的遗霜,高贵的爱米尼达夫人在万众瞩目中走下会场。
                              “那个荡妇又要勾引男人了。”奥格里纳发出一阵恶心的淫笑,在他眼里。那个女人就是一只没穿衣服整天找人交合的母猪,的确他曾经不止一次把他和元老的遗霜的风流事到处宣扬。
                              司仪弯着脸,弓身牵引着爱米尼达来到基冈的面前。把一束漂亮的月桂花冠戴在他的头上。全场发出第三次整齐而哄亮的掌声。

                              “勇士,能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愿望吗?”爱米尼达,杜乌斯的未亡人问道。司仪拼命朝着基冈使眼色。如果在这时候,他说:我唯一的愿望是想亲吻这位–在我心中犹如女神般高贵的夫人的裙角。那么他不但会成为爱米尼达的下一任男宠,还将获得相当可观的收入。其实只要他朝着早已意乱情迷的爱米尼达深情的望上一眼,他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但,基冈很坚决的没有一丝注意眼前的美人。而是坚定的说:“我希望,我的弟弟也能够得到自由!”

                              “他是一位真正的勇士,也是一个正直的人。但他不是太阳人。”兰迪有些惋惜的对身边的兄长说道。兰多的右手正支在嘴唇边思考着什么,听到兄弟的说话。他回过神来想了想,说:“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他只是一个被奴隶统治的奴隶罢了。”
                              “您是说,这些人都是奴隶?”兰迪同哥哥一起站起来,望了望满场兴奋激动的人群。兰多深沉的望了一眼天边的焦阳。回头对他说:“有奴隶的地方就一定会找到主人。走吧。”两个人在人们所不能注意到的时候悄悄的离开了这些嚎叫着的“奴隶”。

                              没有想到基冈竟会是这样的回答,也没有想到基冈对这位全城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会无动于衷,竟然只为了他那低贱的兄弟这样顶撞爱米尼达。爱米尼达的脸涨得通红,狠狠的拂袖而去。司仪凶恶的瞪了基冈一眼,追随着爱米尼达跟去了。

                              过了一会儿,基冈还没有离开场中央,他感觉到这太阳一瞬间竟会变得如此的寒冷,不由得起了一层寒意。
                              司仪带着阴沉的笑走过来,说道:“你自由了。还不走?”基冈正要转身,看到自己的弟弟基恩被押进了竞技场一侧的休息室。他转身向弟弟奔去,却被两旁的四个打手用长长的烧红的烙铁赶开。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弟弟带到这里来,你不是答应我,只要参加角斗就放了我们吗?”基冈疯狂的抓扯着司仪的领口,问道。
                              “不,我没有说过。我只说你角斗你就能自由,你的弟弟必须跟你一样参加角斗。才能获得自由。”司仪阴鸷的笑着说。

                              “谁是对手呢?”基冈拉住他问道。司仪朝场地另一边的休息室扫了一眼,轻轻说:“刚才被你杀掉的那个乌美尼亚人的兄弟。”
                              当他看到那个乌美尼亚人的时候,基冈彻底绝望的崩溃了,那是一个有着一半兽族血统的怪物,他的脸上竟有一副牛的面孔,在他那超出常人两倍的高度中,每一寸的肌肉都像被机器绞出来一样壮硕。
                              “不,让我来代我弟弟比赛。”基冈恳求道。

                              “不行,你现在是自由民。”司仪强硬的说道,忽然软了软口气说:“但是,你可以和你弟弟角斗。”
                              经过一分钟的思考,基冈答应了。他的弟弟基恩还全然不知道这些发生在外面的事情,当他看到自己的对手是自己的哥哥时。还以为是他背叛了自己。

                              基冈悄悄的将自己的胸甲撬松,缓缓的迎着阳光举起了剑。
                              基恩手里拿着短剑和盾牌,他的脑子很乱,他不明白自己最亲的哥哥会因为自由而来和自己拼杀。
                              “哥哥。”在三十万太阳人渴血的目光中,两人面对面的彼此站立着。基恩轻声喊道。
                              “别说了。让哥哥看看你的剑技有没有长进。”基冈露出一种深遂的,基恩从未见过的惨然表情。
                              两把剑在空中交换两道漂亮的标准的弧线相击,火星在爆焰散开的一刹那向四周迸发。基恩退后两步,哥哥的宽剑向前倾斜了两寸,剑尖朝着基恩的胸口刺去。哥哥一瞬间明白了弟弟的心意,就在那一刹那他的剑反向自己的胸膛插去。

                              嘭–血液溅出基冈宽厚的胸膛。暴晒在烈日的烤烟下。弟弟在哥哥嘴角那条血痕淌下前抱住了他颓然倾倒的身躯。
                              “哥–哥!!”基恩声嘶力竭的喊声使得还有良心的太阳人无不发出对这人间最可贵的亲情的崇敬和叹惜。
                              “基恩–,你要……活……”基冈艰难的张开嘴,但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睁着眼睛死去了。基恩缓缓抚平哥哥的眼睑,他站起来。狂怒的大喊道:“万恶的太阳人!!!”

                              司仪像躲避幽灵一样躲避着基恩的目光,蛮横的弟弟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握紧手里的剑。尽管旁边赶来的三四个打手用通红的烙铁打在他的身上,但他还是在身体发出焦灼的肉味中,冲近了司仪的面前,在他大张着嘴巴想喊出“救命!”两个字的时候,将短剑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肚子。
                              随着一声没有喊完的惨叫,司仪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委顿在地上。
                              很快,失去力气的基恩,被冲进竞技场子的一小队全副武装的太阳士兵抓住。他被拷打得遍体鳞伤之后扔进了死牢,两天后他会在万圣山下的行刑场被当众处决。

                              两天后的早晨,清晨的薄雾还未在晨曦中散去,一队太阳士兵押解着死刑犯来到位于万圣山脚下的行刑场,早上聚集的人不多,太阳人热衷于流血的角斗,却害怕看到杀头的情形,巫师说那是不吉利的。
                              基恩的脖了和脚上都套着锁链,他的身上早已留下这两天来被鞭笞的血痕。
                              当戴着黑色蒙面头巾的刽子手将他的头颅放在案台上的时候,一切都悬在他手中的那把利斧上。
                              咣的一声,利斧斩断了断头台悬着铡刀的那根绳索,铁铡泛着青白森森寒光的向下铡去。扑—-远远的把飞斧掷来,正嵌进刽子手的脑门,从万圣山脚下的那片密林里窜出几百个赤裸着上身的兽人战士,两个高大强壮的兽人奔到行刑台前,以摧毁性的力量一左一右向那台铡刀的木支架砍去,随着剧烈的哄响,整个铡刀架被劈翻散落在一旁。

                              守卫刑场的那一队太阳士兵抵挡不住兽人的强攻,在抵抗了一阵之后撤回了城里。基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从死神手里捡回了一条命。

                              兽人军营。
                              坐在这支兽人部队指挥官面前的基恩,喝着兽人喜欢的红油茶。抬起头看着对方,“为什么要救我?”
                              兽人军官是个高大威猛的狼人,有着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和从头顶直到背脊的一簇长长棕毛。他盯着基恩看了一会儿,用打雷一样的声音说:“我们想和你们联合,进攻太阳人。”
                              基恩放下手中的牛角杯,低头想了一会儿,说:“我们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打仗?”
                              “太阳人进攻你们的部落,抢走你们的女人和土地,还把你和你哥哥抓来当奴隶。这就是打仗的原因。”狼人百夫长硬生生的说道。
                              “可是……可是,”基恩没有理由拒绝,心中的火焰随着回忆的加剧而炽烈,当他想到哥哥为了自己而自杀的那一幕,心中的热血一下子充进了心膛,说:“好,我答应你。”

                              北方,闪族人正式和兽族结盟,组成了一支五万人的大军。南下进攻太阳城邦共和国,局势日益恶化。太阳军在北方的边防军经过几个战役便溃不成军的败退下来,短短两个星期,三个行省落入闪族–兽人联军的手里。基恩用血腥的报复屠杀经过的每一个城市的太阳军民,把女人和小孩卖为奴隶。

                              几乎是与此同时,月亮北部的局势也随着死灵部队和兽族联军的进攻开始紧张起来。在水晶和坦恩这些北方国家的边陲城市,越来越阴沉浓厚的战云渐渐密布起来。
                              魔族没有等到除掉他们心腹大患的时候就开始向人类的领地进军,真正的战争也随着人类的堕落和自相残杀而开始。

                              雨夜,一队身着水晶盔甲的骑兵出现在水晶国都城的城下。在闪电交加的雷鸣声中,守城的士兵辩不清他们到底是哪支部队的骑兵。
                              “快开城门,我们是从撒拉尔来支援王都的。”城下的骑兵队长高声喊道。
                              城墙上的领军统领知道这几天会有一支从撒拉尔来的援军赶到都城,但他还是加强了城墙上和城门两侧的戒备,才命士兵打开城门。
                              一个落雷击中不远处的一片平原上的丛林,起火的火光着实让人吓了一跳。

                              水晶骑兵默默的像一条银色的水晶长龙鱼贯进城。
                              “瞧,人家的装备多么鲜亮,边防军就是比咱们的好。”站在城门口的一个士兵对自己的同伴说道,那晶亮的水晶光泽在夜色的闪电中格外的耀眼。
                              “嘿,慢走啊。”当最后一个进城的骑兵跨入城门,城门口的士兵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准备关门的时候,那个骑兵的脸上突然泛起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狡黠。
                              刷,深红的鲜血在这样不平静的夜晚抹出一道跳动的低音符,伴着那士兵的惨叫声,走在最后的两个十人骑兵队突然回转过马来突向城门口,手起刀落,在银光闪闪的水晶颜色夹杂的深红中。城门口的半个百夫队的水晶士兵被斩杀干净。

                              “糟了。”统领一边大叫着,一边领着两个百夫队的重装水晶步兵赶向城门。已经进城的八十个伪装的水晶骑兵避开从城墙上赶下来的大队水晶官兵,直接冲进了安静的城中,点亮的火把扔向一幢幢民房,烈焰在一瞬间吞没了城门附近的街区。
                              被打开的城门处,出现了真正令人可怕的敌人,身着重装铁铠的兽人步兵如潮水般贯进城门,和城上冲下来的那两百名水晶步兵混战在一起。
                              在统领的激励下,那两百名士兵表现出了空前的勇敢和无畏,他们竭力的列成一个个矩阵,以坚固的盾牌和投枪攻打进攻他们的兽人重步兵。
                              兽人步兵的攻击力和防御力本身就很强,一般被投枪射中三次都能继续作战,而身着铁铠的兽人重步兵更是强中之强,在雨夜的雷电合鸣中,那些狰狞出现的面孔和恐怖的嚎叫声将一座平静的城市送进了地狱。

                              兽人的伤亡很小,只有两百个水晶士兵在第一时间迎击,被惊醒的王宫卫队和城防军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穿街过巷的那八十名突击骑兵已经将火焰烧遍了全城。
                              回过头来,那些来自死灵国度的幽灵骑兵与突入城门的兽人大军两面夹攻,尽管两百水晶士兵英勇的抵挡表现出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但他们最终还是被彻底的碾碎击溃,那名统领也在最后的阵中战死了。

                              等惊醒的卫队和城防军匆匆的钻出营房,在各级指挥官的整令下集合时。大队的兽人步兵已经成攻的突入了城中,那些还未回过神来的兵营中的水晶士兵便遭到了疯狂的屠杀。
                              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血腥之夜,到第二天黎明的时候,除了王宫还凭着坚固和复杂的地形,以及数百精锐卫队的保护而未落入敌人手中,整个水晶城都飘扬起兽族的野蛮之帜。

                              尽管王宫已被团团围住,但进攻的地势极为不利,兽人组织了几次强攻,都被顽强的打了回来。正在兽人军团司令官有些旁徨的时候,死灵骑兵队长踱马过来,那是一个浑身都裹着阴气,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恐怖的人物。
                              他的一张冰冷的死脸罩在一件特制的斗篷式雨披中,虽然身着的那件水晶铠甲已经退去了伪装,显出它本来的冥水晶的光泽,但那股肃然洁净的杀气却隐在不让人察觉的地方。

                              兽人司令官瞪了他一眼,小小的骑兵队长敢这样嚣张在他面前骑马。牛眼睛一鼓一鼓的就要发作,兽人是不喜欢忍耐的,特别是牛族兽人,比狡猾精干的狼族更加的凶悍和强壮。
                              “让我试试。”死灵骑兵队长的声音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兽人司令官只得点了点头。
                              死灵骑兵队长向后面的手下点了点头,只见四个骑兵跳下马,从阵地后面推出一加让人看了就恶心的四轮战车。
                              那是一台真正的投尸机,上面呈放着一具具散发着尸毒的腐败的尸体。他这样一挥手,就是一具恶毒的死尸在空中划过一条令人作呕的弧线抛入王宫。
                              接着第二架,第三架投尸机都被推了出来,一共有五架投尸机一起向王宫发射死尸。不到半刻钟,王宫便笼罩在一片尸雾弥漫的恶臭当中。薄薄的绿雾像幽灵的锁链缠在每一个守卫者的脖子上。

                              这时,死灵骑兵队长挥了挥隐藏在手套底下的干枯的手,八列幽灵骑兵队早已扬刀等待。当他的手向前挥出的刹那,八十名幽灵骑兵像薄雾一样灌进了王宫的缺口。在窒息的恶臭中已经失去了大半抵抗力的水晶士兵再也抵挡不住幽灵骑兵的进攻,不到半个钟,王宫升起了死灵国度的腐朽军旗。

                              水晶国王在这场战役中阵亡,他没有抛弃自己的人民逃命,也没有选择暂时的退避。他选择了在自己的王宫里和敌人作最后的撕杀。虽然他失败了,但真正让人看到了人类取得这场战争胜利的光茫,只要有不畏死的精神。胜利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飘摇的国都被来自北方的强大敌人占领了,七天之后,坦恩城被蝎族和犬族兽人攻陷。
                              中央大陆的中心陆桥被切断,只剩下孤守半岛的太阳共和国凭借奥迪赛关隘死守。而温泉帝国的北方各城都采取了主动战略退却的态势,在运动中集结重兵,将一座座城市送给了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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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一来就看到各位老大的评语,今日又有新作两篇,仅供一读。

                                回复至: 水晶宝匣(长篇连载) #14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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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老兄至少看完,我觉得你说得不错,所以决定采纳,你在以后的篇章中再提意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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