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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但是，这少得可怜的好感也慢慢消失了。他们就这样一个挨一个的走到了天亮，仍然什么也没发生。当温和的阳光撒在每个人的身上时，疲倦如同洪水般冲跨了战士们的意志和身体。不等队长下令，大家已然卸去装备，躺到在地上了。
朴罗维迷惑的看着斐祺。
“别看着我。”他丢下这句毫不负责的话，就靠在树干上出神了。
队长的警觉在逐渐被疲倦啃食，不住的打瞌睡。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从接到任务开始到现在，神经没有放松过一刻。
“你去睡吧，我来看守。”
朴罗维昏昏沉沉的转过头来，看到弟弟正望着他。他的脸几乎都隐藏在风帽的阴影里，看不到丝毫的表情。
“你不休息一下吗？你的身体…”
“我想我醒着比睡觉要轻松多了。”法师转过头去，漠然的说道。一分钟后，在身后传来了“扑通”一声，他亲爱的哥哥终于睡去了。
斐祺轻轻抚摸着手杖。“吉尔塞拉丝啊，人都是自私的，对吗？”他握着手杖的手感到一阵轻微的颤动。
“我想也是。”他的嘴角稍稍的翘了起来。
当大家醒来准备吃饭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妖雾森林的黄昏真是美不胜收。燃烧的天空为森林里每片树叶渡上金衣。只有这时候，斐祺消瘦的脸上才能看见被映衬出的红润。
“头，今夜我们还赶路？”雇佣兵们派多德当代表询问到。
“我想，咱们既然都已经酒足饭饱了，也养精蓄锐了，走走夜路也无妨。” 朴罗维认为白天相对安全些，在休息的时间上做颠倒是可以的。至少可以多活两天。
“哦！知道了！”多德回到兄弟中间摇摇头。大家也就散去整理行装准备赶路。
这一夜同样和昨夜一样。什么也没发生。到黎明时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宽阔的平原。
“我们走出妖雾森林了？”大家不敢置信的失声叫到。自傲的法师也不敢肯定这究竟是哪里，脸上带着同样的难以置信的疑虑。
就在大家望着那片青绿发呆的时候，一丝冰凉滴在朴罗维的脸上。
“下雨了！”
银色的细线划破灰蒙蒙的天空，泥土的芳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半个月来的第一场雨将多得外溢的压力顾虑浇熄，再也控制不了的喜悦使战士们兴奋的跑向青青的原野。他们呼喊着，嚎叫着，发泄着愤怒，释放着恐惧。
队长望着自己的弟弟，他俩没有动。斐祺把风帽推到脑后露出了浅栗色的头发，那是和哥哥共同拥有的发色。雨水顺着发梢滴下来，又沿着脸旁的曲线滑落下来。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使得腰上的金牌冰冷又坚硬。
“野兽之符！” 朴罗维盯着其中一块刻有一只手紧握心脏图案的金牌呆住了。“你怎么会有？”他惊讶的瞪着斐祺，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晚妖狼王哀号着逃走的情形。
“是的，这是我的。” 斐祺尔斯转过头来注视着朴罗维。他长长的睫毛因为雨水的音符而不停的跳动，眼神因此而扑朔迷离。
“我真是对你越来越陌生了。斐祺。”朴罗维茫然的盯着弟弟也许是因为天气而显得冰冷的脸，好半天才挤出来这句话。
“这11年里，你都经历了什么？斐祺！”他再也抑制不住了，激动的抓住斐祺瘦弱的肩膀用力摇晃。“野兽之符是供奉在梅多里达神殿里的神器，有6只银脉怒狮守护着，那是神兽啊！你怎么能去那，你怎么能…”金牌之间碰撞的声音清脆的告诉朴罗维，这是事实。
“为什么？权利？还是力量？”
“都有。”
“连命也不要了吗？！”
“生命需要价值。”
朴罗维看着弟弟冷漠的湛蓝眸子，像是在看一种爬虫类生物的眼眸一样。没错，就像曾经在厄谷巧遇的莫溪巨龙的眼睛，深邃优美却不沾有任何情感。
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脸上。他们像石像般矗立着，互相对视着。
“我想，我们缺乏了解。” 朴罗维沉重的说道，“这11年，我们一直生活在截然不同的世界。难道不是吗？我们的身份地位也同样悬殊的可怕，至于经历，我…”
斐祺默默的看着哥哥。眼神中一丝哀伤浑浊了清澈的眸子。
“头，我想我们应该把帐篷搭起来，这雨好像没有要停的样子…”贾铎斯走过来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就打住了话头立在一边。
两兄弟一同转过身来。队长向副官点点头表示同意，转身同他一起下去到草原上指挥搭建。
蒙蒙的细雨如同若干珠帘，将人与人之间隔上了轻轻的纱，若即若离。年轻的法师重新带上了湿漉漉的风帽，将自己的一切再次隐藏在阴影下。五
“黑暗…吞噬…啊！！！” 斐祺大叫着猛然坐了起来。几乎把所有的战士全部叫醒。
朴罗维盯着他冷汗淋漓的脸，惊恐的眼神，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没事，我很好。” 斐祺逐渐恢复了平常冷漠的神态。他挣扎着站起来。无奈脚下的疲软，要是没有他哥哥的及时搀扶差点摔到，这使他大为光火。
“斐祺，你没事…”
“我说过我很好！”他甩开哥哥的手，生气的大叫。气冲冲的走到在休息的战士们面前，“快起来，我们要赶路了！”说完就一个人快步走在前面。
朴罗维无辜的看着副官。贾铎斯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
接下来的数个小时直到晚上扎寨时，都十分安静。唯一的好处是，比平时多赶了12公里的路程。
“又到晚上了，兄弟。今天还会有什么吗？” 多德的大黄牙在打颤。恐怖的回忆贯穿了围坐在篝火旁的雇佣兵们。
“谁知道。”
“今晚的月亮好像不是很亮啊。”
“笨蛋，那是起雾了！”
“雾！”缩在暗影里的斐祺猛然抬起头，望向天空。今天晚上挂在夜空的是红月费杰罗。是中立之神的化身。一层薄薄的雾气弥漫在天空，使得红月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不好！”他站起身跑到战士们中间紧张的叫到，“大家赶快起程赶路，这里非常危险！”
劳累了一天的雇佣兵哪还有力气动，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瞪着他，十分不解。
“你说，法师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我看是熬药熬多了，中毒了。”
“你们这些发臭的家伙。你以为我在玩吗！” 斐祺被这些嘻噱惹怒了。
“喂！我们可不会你那高级的漂浮术！”他们可没有他们的队长那么喜欢他。
眼看着双方就要火并了，朴罗维和副官赶忙从了望的高地跑下来。
“怎么回事？！”他望着斐祺气的发青的脸问到。
“你们知道起雾了？！” 斐祺指着夜空说。
“当然，傻子都看得出来。”
他们队长的弟弟真的要气晕了，喘了口大气，继续说道，“没错。但你们还得知道妖雾森林的雾字就是指这个！”
忽然，大家全都静了下来。连朴罗维都震惊的瞪大双眼。妖雾森林妖字的妖狼已经使他们失去了3个弟兄。这雾…
片刻后，大家默不做声的纷纷整理了装备。准备赶路。多德准备了个树枝想当作火把，但马上被斐祺阻止了。
“不行，不能用它！”说着，他手轻抚手杖顶部的黑石。刹时间，黑石发出柔和的青蓝色光芒。
“用它，足以照明。大家跟在我的后面。”
一般来说，雇佣兵是很少和法师合作的，主要是因为他们互相瞧不起。朴罗维的小队更是头一次见到魔法，都不禁有些惊奇，或多或少对他也产生了些好感。四
阳光再次恩赐了这片土地，千万缕从天而降的金线透过密林，在清晨潮湿的土地上种上斑斑光点。谁曾想，这样温和美丽的林子会如此恐怖。每片树叶的阴影中都藏着危机，每条树根都吸饱了殷红的鲜血，每棵树下都隐埋着永不瞑目的尸体。
雇佣兵团早早的整理装备，熄灭篝火。一切就绪后他们整齐的列在罹难的战友墓前，深深的缅怀。希尔维哽咽的抽泣着。他和阿齐拉是从一个村庄来的，从小一起玩到大，一起加入雇佣兵团，直到昨晚的永久分离。还有莫卡和罗德来。生命就这样消失不见。
“愿你们在地下长眠，安息吧，我亲爱的战友啊。” 朴罗维质朴的话语中流露出无限的悲痛。
“时间不早了，我们应该上路了。” 一直躲在暗影里的斐祺从他蜷缩的地方站起来提醒道。
沉浸在悲伤中的战士们听到这样毫无感情的话，大为恼火。手不禁按在了剑鞘上。朴罗维的心情都不禁受到波动，但是，他还是克制了自己。自己的亲弟弟和出生入死的兄弟必须和睦。不然，谁都活着走不出这林子。 他面向烈士的墓，重重的敲击了自己的右胸。在队长的带领下，战士们一同敲击了右胸。便陆续的离开了，向前方赶路。
一路上，大家都默默不语。与先前刚出城的有说有笑完全相反。生命的失去给活者的人带来莫大的压力。雇佣兵团南征北战，打打杀杀这么多年。死死伤伤应该是很平常的事情，但，这次不同。没有明确的目标和不知在哪的敌人，还有对地形的完全陌生，只能依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来指引，尽管他是头的亲人。可是，他们更想活着看见自己的亲人。
朴罗维在阳光下才看清他弟弟的脸。惨白毫无血色的消瘦脸旁，双目深深的陷下，似乎只有双那分外明亮的眼眸带给这张了无生气的脸旁一丝活力。
队长心痛了。贾铎斯暗自想着。想注意斐祺尔斯的人何止朴罗维一个人？斐祺的地位以及威望都是卑微的雇佣兵遥不可及的。仅仅25岁的他，在18岁时成功的通过了布雷克林德大法师塔的炼试。20岁时由自由神官晋升到主教身旁的主神官，主管艾多黎达神器塔。到现在他已经在那里研修5年了。斐祺尔斯的事迹可以称之为奇迹，而他同样可以说是天才。吟游诗人的弹唱题材多半是取自他，越传越神奇。可是，现在如此近距离的看他，真是十分的傲慢。说是协助，应该是我们在护送他才更合理些。
突然，斐祺的咳嗽声打断了副官的思路。
“斐祺！你怎么了？” 朴罗维知道他弟弟从小身体就十分虚弱。现在看到他，仍然是那样，甚至比小时更糟糕。
“哼，法师的通病。”他快速将刚刚捂着嘴的手绢扔掉，若无其实的说道。雪白的手绢上一丝殷红一闪而过，同时在他的眼角中也闪过一丝厌恶。
这样，又走了将近3个多小时。来到一块宽阔的草地。朴罗维看着弟弟晃晃悠悠的身子，终于不忍了。下令休息。准备午餐。
斐祺十分疲惫的缩在树下，用斗篷将自己裹得很严。
糟糕，快没有时间了。必须要快点了…他摸索着身上的无数药袋，从其中一个捏出一小撮黑色的粉末揉进嘴里。中午的阳光照射在脸上，汗珠闪烁着点点晶莹。
“该死的太阳。” 斐祺干裂的嘴唇颤抖着。
朴罗维端着热腾腾的汤小心的走了过来。
“斐祺，来喝点热汤吧！斐祺？”
“睡着了啊。”朴罗维看着弟弟的睡脸不禁温和的笑了。
头，笑了？！这条信息传递在团中每一个人的眼中。难以置信，他们的头有N年没有笑过了！
1个小时的休息，队长就这样一直坐在自己弟弟的身边，看着他睡着的脸。三
“斐祺？！”朴罗维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一切恢复平静后，重新点燃的篝火照亮了这位陌生人的脸。斐祺尔斯消瘦的脸旁映在每一个人的眼睛里。
“头的弟弟？不是在莫里艾多城，主教身边吗？”雇佣兵面面相觑。
“斐祺，你怎么会在这？”队长激动得颤抖的手拉过自己的亲弟弟用力的抱在怀里。大手不停的充满感情的拍着弟弟单薄的肩膀。11年了，从来没有感觉如此的真实。
“哥哥，我们坐下来说吧。” 斐祺客气的话语并没有掩盖住他眼睛里分外活跃的光芒。看在贾铎斯眼里，像被刺了一样。但是，他同样看出了雇佣兵团队不善言辞的队长眼睛里的难以压制的喜悦与关怀。他默默的走出火光的范围，帮助其他人清理现场。
三个兄弟葬身这片危险的老林子。贾铎斯立在阿齐拉的墓前，希尔维也在这。那缺了角的头盔依然歪斜着，扣在十字架上。他把手放在那个年轻人颤抖的肩膀上，茫茫回忆着这场战斗，回忆每一个细节。突然转身望向火堆旁的雇佣兵团队队长的弟弟。
“他的现身好像有些牵强…”贾铎斯是一个沉默的人，沉默使他的洞察力更加敏锐。他既然察觉了事情的蹊跷，就决定一探究经。这位心思缜密的副官，再次靠近了火堆，静静的听着谈话。
“我恳求主教大人让我来帮助你们，我们都知道这次任务比较麻烦。”斐祺陈述着他出现的原因。这个理由似乎很普及，有脑袋的大概都会想得到。
“那，你何时出城的？我们已经离开将近半个月了。” 朴罗维关切的询问道。
“是的，我亲爱的哥哥。在你们走的一个星期后，主教大人派我来协助你们。”平静的语调出自平静的表情。
“一个星期后…你独自走了五天？这么快就追上我们！” 多德不禁插了句，他认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哦，是的。一般来说，法师是可以不单纯使用脚力的。在魔法源限制内可以无限使用漂浮术的。” 斐祺尔斯说话时的表情很明显的让多德不快，同样使其他人都不舒服。
“斐祺，我们两兄弟有11年不见了。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我只能通过旅途中的吟游诗人的歌里和各样的传闻中听到你啊。在主教身边怎么样？辛苦吗？” 朴罗维的关切打断了这一小股的怨气。
“哥哥，你还是这么爱唠叨啊。” 斐祺的笑脸仍然让人感到寒冷。“你看，天就要亮了。大家不想休息一下吗？”
“哦！”朴罗维看了看天色，不可否认的点点头。大家的确累了。在恐惧和寒冷中度过了一夜。看看大家，大部分已然鼾然入睡。
“可是，谁来留守呢？”
“我来吧。” 贾铎斯刚要站起来表示，斐祺尔斯先他一步说了出来。
“恩，好吧。斐祺，你辛苦了。” 朴罗维来到贾铎斯身旁坐下来，让他一起休息。
“头！”
“嘘…”
篝火在噼噼啪啪的跳跃着。背对着火光的斐祺尔斯，抬起头望着夜空中皎洁的雪月亮，双眼放射着钻石般的光芒。一丝笑意爬上嘴角。二
“准备战斗！”朴罗维队长厉声下令。立即从火堆中抽出根燃烧的树枝，挥舞着努力照亮夜空。手中紧紧握着跟随自己南征北战多年的巨剑。大剑在夜空中散发出圣洁的白色光晕。
大家一跃而起，手握随身利器，摆出防御阵形。虽然这个雇佣兵团装备惨不忍睹，但是，无论身手还是经验都是首屈一指的。短短几秒钟都已然就位。把刚才的庸懒一扫而光，换上勇猛战士的精锐神情！
在火光的照射下，不远处，双双赤红的眼睛散发着贪婪的光芒。越发浓烈的腥臭迎面扑来。狼群示威的声音越来越响，使得雇佣兵团不由的向后退了半步。
“看来，我们还真是幸运的找到了著名的妖雾森林了！” 贾铎斯苦笑道。几乎每个人的掌心都渗出了汗水。
近在咫尺的草丛忽然开始窜动，大家的精神随之紧张到了极点。
一头雄壮的灰白色的巨大公狼出现了。显然，它是头狼。
妖狼是一种凶猛狡猾的群居动物，外型与狼近似因为其中有些庞大个体会施放魔法，所以称之为妖狼。它们大部分栖息于妖雾森林，妖雾的妖字就是指代妖狼。其擅长偷袭，经常在你熟睡时咬断你的咽喉，被恶骂为“卑鄙的偷袭者”。因此，妖狼很少会正面攻击，像这样的主动现身，只能说明，它们的数量可观！
果然，数十头妖狼纷纷出现在头狼的身后，形成半包围的局势。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腥臭味和同样令人发狂的恐惧！妖狼呲咧的猩红大口中下延的口涎反射着骇人的寒光。
两军相交，勇者胜。“它们只是野兽！进攻！”朴罗维挥起巨剑大喝攻击，便首当其冲，巨剑闪烁着凛凛白光。众勇士紧随其后，冲向狼群。战士们的利剑在狼群中纷纷绽开殷红的花。突如其来的进攻使妖狼顿时慌乱开来，发出犬类的哀鸣声。
“弓箭手！放箭！”队长大喝！
为数不多的远战兵仍然发挥着他们巨大的作用，箭，如雨下般射向狼群。先前的突然进攻，使得妖狼措手不及，现在又是箭雨交加。狼群似乎有溃退之势，胜利就在眼前。
突然，头狼一双前爪猛然顿地，随即一声狂怒的厉喉。在黑夜中好像看到每只妖狼身上闪过点点荧光。顿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妖狼的眼睛发出妖异的光芒，血红的眼睛变成黑紫色，狼颈上的毛根根立起。异常凶猛的狂嚎着扑向雇佣兵。
“它是狼王！它会咆哮魔法！” 贾铎斯凄厉的喊着。
战士们的怒吼声此起彼伏，每个人身上粘满了黑红的血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妖狼的！在洁林娜的照耀下，血红的生存之战赤裸裸的进行着。
“啊！！！！！！！！！！”在朴罗维身边不远处，传来阿齐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阿齐拉！” 朴罗维边招架狼王，边向他靠近。
“头！！！！！！！”月光下，扑在那年轻战士身上的妖狼嘴里分明是血淋淋的胳膊，那只分离的手仍然死死握着剑。阿齐拉的脸扭曲着，两腿拼命蹬踹着向后退去，左手紧紧的按住失血的右肩。
“阿齐拉！”队长奋力一击，那在光明煅炉中打造的赋予神圣祝福的巨剑，借由洁林娜的照耀，产生了贡电魔法向狼王扫去。狼王一声哀号弹到一边，抖擞着身子。朴罗维借机转身扑到年轻战士的身边，猛的飞起一剑，正钉在那妖狼的脖颈，灰白发亮的皮毛瞬间染成了殷红色。狼嗷叫着到在地上。嘴里的一团血肉也随之掉在它身旁。
“阿齐拉！阿齐拉！醒醒啊！” 朴罗维抱着他使劲的摇，阿齐拉如同喷射的血浸透了队长的衣服。
终于，他虚弱的睁开眼睛，无奈无助的望着雇佣兵团的队长，展现了最后的微笑。
“阿齐拉啊！” 朴罗维抱着这个有着一头棕色卷发仅有17岁的男孩，悲愤的吼道！
“头！注意身后啊！”贾铎斯发现了潜在的危险大喊道！狼王正在虎视眈眈的准备偷袭。当朴罗维反映过来时，它早已跃起，扑向势在必得的猎物。
“洁林娜啊，赐予我力量吧！”朴罗维竭尽全力想拔出插在头死狼颈上的利剑，汗从额头上流下来。“该死！”剑卡在颈椎间，纹丝不动。眼看着，那团灰白色的巨物没过头顶，自己已然没在它的阴影之中。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死亡的冰冷。
当腥臭的血盆大口在朴罗维的眼前展现时，一道白光闪电般急驰而过，正撞到那野兽凶残的脸上，爆出一串银色的火花。狼王立即弹跳开来，立在不远处浑身抽搐，发出呜呜的哀鸣。在它身上隐约闪烁着青蓝色的电花。
刚从死神手中拉回来的队长，脸上仍带着瘫软。一分钟后，他的灵魂才返回到他冷汗淋淋的身体里。朴罗维转头望向白光发来的方向。黑暗中，穿着长袍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法师？！”大家惊呼道。
狼群见到头领受伤，便一齐退回到头狼的身边。摆出防御的阵势。狼王目光凶恶的盯着那人。好像要看清楚来者的样子记在心里，誓要报仇一样。
这场战争因为这样的意外暂停了。双方一同注视着神秘人士的现身。
月光终于照在了他的身上，深红似黑的长袍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带着风帽的他，将样貌深深隐藏在阴影中。但是，他手中造型甚是奇怪的手杖分外醒目。在月光的照耀下，腰间的几块金制符牌闪闪发光，互相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忽然，狼群中，一声凄厉的嚎叫划破寂静的夜空。那正是狼王发出的。它匆匆转身逃向森林深处，狼群呼啸着随之而去。一阵悸动过后，森林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寂静。
一场危机，就像来时一样迅速的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