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微後谷去我的居所最捷的径得穿过某片人迹稀罕的湿软的洼地,当我像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惯性地挪移著在到达那里之前,丝毫没有意料这次即将进入的竟是命途的转折点,从此会踏上一条荆棘满布的不归路。人类总得这样,自以为采取了最简单有效的方案时不知不觉地落入的却是更加棘手的困境,或许属於这个物种的一项特性。
由於很少人踏足的缘故,当我每次途经这里时,所看到的景致几乎总是一成不变的。而现在我的跟前却比以往多了一件奇异的物事,是种有生以来素未见闻过的玩意儿。它的形态跟人类有点儿相似,还是穿著华丽相貌姣好的花花公子那一种(其实在SODOM里能像它这般富丽俊美的花花公子也是极为罕见的),只不过,柔滑而硬朗的肌肤、既轻薄飘逸又厚重结实的毛发和衣物,看来似乎是由某些金属所构造的。我无法判断自己面前躺著不动的究竟是一具活物还是机械,因为它和人类同样地有血有肉,但组成这些血肉的却又是种种截然不同的物质。只有一点可以是肯定的:它决非SODOM原有的物事。单单那身衣著已非以这个世界的物质及技术水平所能造就的,若它整个压根儿就是一部机械的话,那则更加不可思议了。
若它是活物的话,那麽生命应该还没有完结,只不过奄奄一息而已,因为我仍能感觉到那些微弱的心跳、脉动和呼吸。它似乎经历过一场异常凶险的殊死搏斗,衣物虽然华贵却是残缺不堪的,几乎布满了被焚焦、撕裂及割破的痕迹。而透过这些挂在体表的流苏似的金属布料,跃入眼帘的是一块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