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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绝处逢生,少年怒啸龙吟
第一节
羽野看着小雷,凝重地说:“小雷,我们是不是朋友?”
阳光下没有被手用力挤压的灰尘,灰尘都已经死去。无法寻觅那些影子,正如活着的人,生存在迷惘中。
而小雷在死亡和复仇中终于选择了后者。他惨然地看着羽野,沉默了半晌,终于对古真人说:“好,我跟你。不过你要小心,当我的实力超过你后,我会凭真实本领杀了你!”
古真人说:“我相信你,有些人即使说真话也未必有人相信。可是无论你说真话还是假话我都相信。”
他已经准备相信小雷。
小雷终于垂手站在一边。他的垂手是表示对龙噬皇和羽野的尊敬。
羽野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一旦小雷决心做某事,绝对没有人挡得住,绝对没有,除非他死。
而古真人却不会让他死。他只是想让小雷体味到温馨。
龙噬皇静静地看着两个少年眼里的火光,似乎笑了笑,说:“无论如何拖延,这条血池我们终究得下去,那早下去和晚一步,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回首对这个世界看了一眼,不再留恋,身体如浮萍般向血池跃下。
其实龙噬皇已经到了油尽灯孤的地步了,他五脏早裂,此刻飞在空中竟然吐出一口血,然后重重溅起无数水花,像是浮在水面上,可是身体却似乎马上结了冰一样的僵硬。
羽野一个旋转,终于跟随而下,他知道即使他不动手,那么古真人也会逼他。既然父亲已经远去,那么他又何必珍惜呢?
回眸中最后一望,写尽了十几年的辛酸,也写出了无数的辉煌,羽野至少知道自己不算白活。那就够了。
有些人甚至连自己是不是白活都不知道,那岂非很可悲?
水温忽冷忽热,冷的是六月飞霜,雪砸在身上的感觉,热的炙阳轮盘,罩在他身上。羽野终于发现自己逐渐失去知觉。他想抓住什么东西,却终于没有抓住。
其实若不是他有绝代的帝王之血,他根本就被那变换的温度给侵袭死去。
缓慢下沉了一些,水下却像一个巨大的旋涡般把他缴进去。无边的黑暗,无边的水,羽野窒息着,终于不再动弹。
★
阳光直射在水底,这是个骷髅遍地的山崖脚。羽野居然发现自己还活着,全身的衣服已经支离破碎,可是他居然还活着。
在巨大的旋涡下,他被卷到了这个地方,可是这个地方却在水底。
水底居然没有水,是悬空的一个山崖角。
里面还有五颜六色闪烁着光芒。
羽野看到近旁有个珊瑚,里面居然还有美丽的珍珠一样的光芒,近看,居然是泪光!
泪光像魔法一样闪烁着七色光芒!
羽野看着那珊瑚怔了怔,他莫非到了海底?
回头向地下一看,地上却有几具完好的尸体,可是羽野一见,像触电般手脚再也不能动弹。
五具尸体。竟然是龙噬国、暗黑国、兽人国、精灵国、百合国五国国王的尸体。
看着龙噬皇死前嘴角还若有若无的一丝微笑,羽野痛哭出声。
从来没有如此无能为力,像所有的菊花完全凋谢般凄厉的声音从羽野的口中响起!
死亡,象征着一种新生吗?可是对活着的人来说,死亡是一种负担,是一种凄惨。
五个国家,象征着阳光大陆上所有的实力,一个大陆,也就只有这五个国家。可是五个领袖都已经死在这里!
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吗?那个古真人说过,他不过是冥皇的一个棋子,所走的这步不过是小儿科……
羽野大汗涔涔而落。
死去的人尸骨未寒,羽野先是手脚冰冷,然后忽然狂乱大笑。第二节
在血池下不知发呆了多久,惨笑了多久,羽野只是知道自己和射入水下的日光一起生存,累了,就去抓头上在游动的鱼,因为在这里地方他根本无法施展火系魔法,于是终于学会了生吃。
这个地方唯一的好处是不会渴。
在这个小小的几十丈方圆悬空的地方,羽野离开一步后,就发现无数水的冲击把他挤压下来。这决非现在的他能硬撑出去。
于是羽野学会了冷静。在逆境中冷静,在尸体旁微笑,那的确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而且也不知道过了几天,那些尸体居然渐渐腐烂。可是羽野无法安葬他们,地下那些硬石也根本不是他能移动,在这个魔法被禁锢的地方,羽野尝到了孤单和没有希望。
终于某一天,羽野忽然发现那珊瑚里那泪光像是强烈地放射着,羽野把想把手伸进去,可是那些缝隙非常小,他根本够不着里面的泪光。
可是不小心,他的手忽然被珊瑚上的尖石划破,那血迹涌了出去。
忽然珊瑚发射出无数的光芒,如璀璨明月,如浩瀚星光,然后珊瑚忽然分四个方法向四边散开。
那带朱玉色的泪珠忽然渐渐伸长,这个奇异的变化里居然还发射出七彩霓虹!
羽野被一种强烈的反噬力压制着,无法向前半步,他就那样呆呆地看着那泪光拉长,居然到了一只笔的长度,然后才收起了光彩。
最后那笔忽然急速旋转,然后在整个百丈方圆里快速地转动,那速度,如惊鸿一现,羽野知道如果那笔向他飞去,他绝对避不开!
不知道旋转了多久,那笔终于缓慢下来,像是累了,然后又像是发现羽野身上有一种奇特的味道,忽然冲了上去。
羽野正颓然叹着:“我命休矣!”可是那笔却乖巧地在他面前一个急刹车,最后静静地落在羽野的手上。
一种温润的感觉蔓延在全身,羽野忽然发现,一直是中级能力的他,忽然到了高级魔法师的地步!
作为仅仅二十岁的他,能达到高级的地步,当真是个奇迹了。他本身就不是很勤奋的人,知道有些人终身会在中级和高级间的瓶径处被制住,无法再提升功力,于是他自然就不去努力了。
这个时候他又看见那四片珊瑚忽然又合在了一起,然后珊瑚的顶端居然凭空出现了一本书。
是本无字天书。
可是这又怎么能难得住羽野!既然他是利用有帝王之血才能抵抗那温度的变化,又得以在这里生存,于是羽野很聪明地就划破了自己的手,把血滴在天书上。
于是羽野就欣喜地看到了这本《易经》,也不知道练了多久,看到里面的洗髓术,羽野居然因为有帝王之血,也没有十岁以下年龄的限制就练成了第一层,忽然他像是身轻如燕般,这个空间似乎对他的吸引力变小了。
第一层换骨,第二层去浊,第三层升天。
羽野不知晓升天的含义,也许是成仙,可是这个世上有神仙吗?
然后看到里面的驭气术,羽野已经和那朱玉笔心神合一,所以得心应手,在三丈方圆里居然能控制地随心所欲。他自然知道这已经超出了这个大陆所能理解的,他应该是向成仙的那一步走去。
时光匆匆,像水一样漂浮而过。
尽管在功力上没有得到具体的提升,可是羽野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耳目像是清朗了许多,周围的一动一静,他几乎都能感觉出来。
看着五个国家的国王逐渐化成白骨,羽野心渐渐冷了,他忽然感觉到,更大的阴谋时刻会展现,而现在已经有小成的他,必须去阻止!
他敏感地觉察到,这个大陆上也只有他清醒着,也只有他才能去阻止!
羽野把五个国王遗留的物品都放在魔法空间里,里面有龙噬皇的玉佩,暗黑国王的暗黑杖,精灵国王的圣精灵弓,兽人国王的回阳丹,百合国的丹鹤针。第三节
风像鬼哭狼嚎一样冷着。冷风中,沙滩上有很多星辰在空中浮浮沉沉。
沙滩上,孤独的一个身影,就坐着,手里像着拿着一盏灯,可是近来却发现是他的中指闪着赤色的光芒。那灯光里的火焰,看起来有种让人心碎的声音。
那个老人就如此地坐着,手里拿着一杯酒,看上去普通极了,可是十里内,都是那种飘香。
那酒莫非就是号称第一酒的茱萸酒?据说一滴就香飘十里,价值上万金币。
可是当那老人正在沉醉着酒香的时候,忽然沙滩上起了强烈的风暴,然后一个少年忽然从海滩上走了上去。
那是个怎么样的少年,虽然全身衣服破旧,可是全身有种淡淡的气质,如龙,如月光下的淋漓,像音乐般让人入迷!
可是那些风暴忽然卷向老人,老人竟然握不住那酒杯,那酒完全落在沙泥上。
还是飘香,可是已经不能企及!
但是老人的眼里也眨都不眨一下,说:“你来了?”
少年失声说:“难道你就是号称藏宝无数的乞王?”
那老人,居然就是一开始见面那个弹琴的老人,在官路上被楚萧所救的老人!
谁说乞丐只是世界上最卑微的?真正卑微的是那些不老而获的人。
老人淡淡地说:“酒总是让人喝的,我不会介意。”
少年忽然眼角有了笑意,说:“我还没道歉呢,我当然不会介意。洒的是别人的酒,反正我又喝不到,而且失手也不关我的事情。”
老人说:“哦?”
少年忽然长辑说:“冷羽野,向前辈道受惊之罪。”
乞王眼里有了笑意,说:“好极好极。你最终还是道歉了。”
羽野看着乞王关心的目光,忽然感觉到一种暖意。
乞王说:“恭喜了,如果我没有看错,日后你必然领袖大陆。”
羽野反问道:“那又如何?”
乞王说:“也不如何。”
羽野说:“既然你现在有了无数财富,可是为什么如此打扮?”
乞王说:“财富太多,反而不值得珍惜。”
羽野又说:“那既然我日后可能领袖大陆,其身份地位正如你所有的财富一样,又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乞王颔首说:“正是。我失言了。”
羽野说:“更何况,我现在只是无名小卒,身上一点钱都没有。”
乞王忽然笑着说:“冲着你这句坦白的话,也冲着我早就愿意交你这个朋友的心上,我就送你一样东西。”
羽野忽然说:“我不要宝物。”
乞王沉下脸说:“难道你觉得这个宝物不珍贵?”
羽野摇头说:“没有。”
乞王又说:“难道你觉得我不配送你这个东西?”
羽野说:“更不是。”
乞王又说:“那想必是你知道我会送你是什么宝物了?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随身至少带着几百样富可抵国的宝物!”
羽野淡淡地说:“有了宝物又如何?”
乞王怔了怔,说:“不如何。”
羽野说:“既然我有手有脚,我可以自己去挣钱。那我又何必有太珍贵的东西呢,更何况我难道当街对所有的人呼喊着,拍卖了!你觉得你的东西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看得出来是珍品,又有几人有这样的实力买?如果我卖了,岂非是玷污了宝物?既然你是我朋友,所以我会好好利用――当我有难的时候再去找你。”
乞王忽然神色严谨,说:“谨受教。想不到我活了几十年,却仍痴痴看着钱,抱着不放,今日忽然豁然贯通。有一朋友足够,你莫忘了,既然你也是我的朋友,当我有难的时候,我第一个找你。”他的声音忽然低哑着说:“也是我唯一找的人。”
一代绝代传奇的富翁,生平竟然没有别人可以信任。
朋友,这字眼很疼,很枯涩,也很甜蜜。第四节
羽野就那样随心所欲地走着,他知道自己现在在暗黑国向龙噬国的途中。路上很多人在走,可是羽野没有看到他们,他们永远是不平行的人。羽野知道,现在自己要保护自己,龙噬国的秘密,那冥皇的计策,都是无数的杀机。
像树叶狂乱地飘飞着,又像麦子一样芬芳着,羽野给别人一种不可逼的气质,别人尽管是些挑夫小贩,却只敢远远看着羽野。
羽野并不知道,自己在学了《易经》后气势已经到了可以感染人的地步。
他就那样淡淡地走着,走过许多村庄河流,陌生的路蔓延着,羽野凭灵感寻觅方向。于是他终于到了一个森林。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受伤的少女,在别四五个青衣蒙面人围攻,少女像是全身乏力,再也无法挥舞她手中的兵器。那些蒙面人阴森地笑着,仿佛看着野兽在他们的圈套里穷途末路。
于是羽野瞬间冲了上去。他左手连续飘动,两个青衣人首当其冲,居然被打飞开去。
羽野一接触就知道他们不过是中级战士的能力,他现在已经是高级魔法师,而且更是高级战士,魔武双修都能达到高级实在是个奇迹,一部分有赖于古真人的教导,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易经》的突破。
几乎在同时,羽野也不给另外三人反击的机会,他右手拇指一捏,忽然凌空出现三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三人的身体。
能同时施展出三道三级魔法,羽野知道自己的能力已经到了一个高峰。
那个受伤的少女不可思议地看着羽野,喃喃地说:“五个中级战士,就这样被你毁了……”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你难道也和他们一样的目的?”
羽野没有看她,也许她在保护着某种东西,可是和他不相干,于是羽野理也不理她,就向前面走去。
像是在后面怔了很久,终于传来少女的声音:“等等我……”羽野把身形停下,淡淡地说:“我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而且我不认识你。”
他的语气冷漠,拒人以千里之外。因为他想起了楚萧,他真爱的楚萧,他知道,她迫切等待他的救援,他的到来。否则……
羽野在上来后才知道,原来他在海底呆了近半年时光,可是到了大陆上时间却只过了半天。
少女像是踉跄了一下,栽在地上。羽野叹了叹气,终于走回来,看了看她,马上说:“你何必装晕呢?”
少女的脸红了起来,她张开眼睛,说:“可是我既然受了伤,你又何必不救我?”
羽野看着她的脚,上面像是肿起来一样,他皱眉说:“好狠的伤口,既然受伤,可是你居然不哼一声,看来忍受力的确不错。”
少女脸更红,说:“我自幼吃过很多苦,所以这些伤不算小事……”
羽野忽然冷冷地说:“把眼睛闭上,把头转过去。”
那少女听着羽野冷漠的声音,怎么觉得也不舒服,她忽然说:“既然你不乐意……”她抬眼看见羽野冷淡的表情和那无匹的气质,却终于闭上眼,把头半侧。
羽野闪电般右手如刀,轻轻在左臂上划了划,把血挤出一点来,然后缓缓涂在伤口上。
少女其实一直用眼睛偷斜着看着羽野,可是却好像是看到他从左手处滴出一些温柔的药,她忽然明白,这药必然珍贵的很,因为她像是感觉到伤口逐渐痊愈。
羽野自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帝王之血,这时他冷冷地说:“休息一个小时,就可以上路了。”
他站了起来,再也不理睬少女。少女忽然咬牙说:“你当真不是为了……”
羽野面色阴沉,说:“我不认识你。你的物品对我来说,我没有兴趣。”
少女看着他渐远的背影,忽然泣声说:“我错怪了你,可是你……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你忍心把我就放在这里吗?别人也会来抢,还有如果有什么小老虎,小蛇,小蟑螂跑过来,可是我不能动弹……”
羽野忽然又走了回来,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可是他忽然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少女惊呼着说:“你要干吗?你是个流氓……”
羽野忽然把她架了起来,然后背在背上,一言不发向前走去。
少女忽然感觉到羽野宽厚的背让她体会到一种温暖的依靠。可是她还是嘟着嘴说:“要不是我受伤,我才不会让你占这个便宜呢……”第五节
羽野背着她走着。少女忽然说:“喂,你叫什么名字呀?”
羽野淡淡地说:“走到前面那家旅馆,大概休息一个晚上,你就无大碍了。”
少女忽然说:“你原来想甩掉我呀,哼,我也不稀罕和你在一起。”她说着,像是生气着:“你把我放下好了,连名字都不舍得告诉我,算什么人呢,你不要碰我。”
可是羽野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他看着这个忽然间温柔的少女刁蛮起来,却像是看到水儿东流,而自己却像是背着一头小母猪一样没有一点感觉。
少女叫了半天,忽然咬着嘴唇说:“哼,原来是舍不得把我放下,我早知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妈妈和我说了,要不就抢宝,要不就抢人。”
羽野忽然把脚步停了下来,像是要把少女放下来的样子,少女马上拼命说:“你这个人真是的,说你一句就生气了,旅馆还远呢。你把我放这里,我怎么办?”
羽野像是眉头皱了一下,又继续走过去。
少女马上说:“其实我知道你心地很好。只是,”她双手把羽野的脖子搂得更紧,说:“我不可以轻信别人,更何况,我是个女孩,自然要自重,你这样碰着我,怎么算都是欺负我。”
羽野听着少女娇嫩的声音,加上她飘香的秀发,实在是个美人胚子。只是他现在心里只有楚萧这个影子,又怎么会注意别人的容貌呢。
不过这个女孩当真是可爱之极,虽然她说话实在没有分寸,羽野忽然有种把她当小妹的感觉。
少女又说:“其实妈妈告诉我,我身上的这个宝物很珍贵的,可以增加功力呢,大哥哥,你会不会抢呀?”
羽野还没有说话,他正想这这少女说话岂不是引诱别人去抢吗,少女马上自己接着说:“不过大哥哥这么好,我会送你一点点的。”
羽野正在想怎么大哥哥叫地这么亲热呢,敢情是用这个方法来让他保护。他忽然说:“我有些急事,你自己的宝物自己收藏好,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不会要的。”
少女马上嬉笑着说:“原来你终于不作哑巴了,我就一个人说话好闷呀,大哥哥你真好,一直关心我,我不会对别人说的拉。”
看着这个天真未泯的小丫头,羽野嘴角不觉泛起一丝笑意。少女又说:“我叫秋玲珑,你叫我小玲珑吧,对了,大哥哥,你知道哪里可以卖掉这些宝物呢?”
羽野吃惊地说:“你要卖掉?”
玲珑说:“是呀,家里没钱,这些是我从山上不经意找到的,如果卖了,我会把家里好好装饰一番,然后给妈妈买最好的衣服,食物,然后……”
羽野说:“你爸呢?”
玲珑眼圈一红,说:“他早就死了。”
羽野还没有说话,小丫头已经抢着说:“我知道你想说对不起,你这人好有礼貌呀,虽然穿得不怎么样,想必是落魄子弟吧。”她又马上说:“其实这样也好。不过如果我有了钱,然后我会好好打扮自己,最后找个美丽的王子,像童话所说的……”
羽野忽然说:“王子?你喜欢王子?”
玲珑撇着嘴角说:“当然了,哪个灰姑娘不喜欢呀,而且我最崇拜龙噬国的九殿下,据说他斯文无比,而且气度非凡,你虽然也颇有气质,可是和他比差远了,而且他差不多是龙噬国的太子了,又有钱,又救济别人,如果是我,我也会学他的。”
羽野脸上有了笑容,说:“九殿下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玲珑瞪了他一眼,说:“你莫不是吃醋了吧?我坦白告诉你,他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哪怕是一分钟,如果他不嫌弃我,那就足够了。”
羽野苦笑着,如果玲珑知道她最崇拜的王子落魄到他现在这个地步,她会怎么想。他忽然说:“你见过他?”
玲珑露出陶醉的表情,说:“如果我见过,而且还能和他打招呼,那该有多好……传言他身披金杉,目如碧玉,点石成金,身边有数不清的财宝……你干嘛苦笑呀,羡慕呀?其实做人做自己岂不是最好,羡慕别人反而失去了自己。”
羽野惊讶地说:“正是。那你……”
玲珑说:“我是女孩嘛,当然不会像你们这些高贵子弟一样攀比,说不定你家就是被你一手弄成这个样子的。”
羽野像是想起了父亲龙噬皇,忽然心头一痛,可是在玲珑的眼里却像是被她说准了一样,她忽然叹气说:“既然都已经过去,又何必留恋那种生活?”
羽野黯然,也不解释,他忽然对她说:“前面酒店到了。”
前面,果然有个酒店,中等酒店,在这条道路上显得冷清,可是不冷清的就是,忽然羽野后面的官路上传起一阵马蹄,羽野回头一看,居然一个绝美的少女,目如秋波,目光扫过羽野,然后看到他背着一个少女,像是闪过一种不屑的表情。第六节
酒店里,掌柜对衣服破旧和满身带着一丝血迹的玲珑冷淡的很,羽野从怀里掏出唯一剩下的那枚银币后,那个伙计才跑到后面去叫菜。
此刻酒店上的人却把目光都投向那绝美却冷漠的女孩,掌柜吩咐把靠窗,一个最好的位置给少女,像是谗笑着,哈腰说:“小姐。”
那少女淡淡地点了一些菜,从头到尾,连正眼都没有看那掌柜,可是掌柜却上上下下着实欣赏了少女,他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走了回去。
酒店里其他的却都已经看呆了,这是个普通的落脚的地方,何曾能看到如此天仙级别的女孩,而玲珑虽然美貌,可是身上都是血,别人早把眼撇了过去。
那玲珑也正看着少女发呆呢,羽野忽然说:“你衣服……不大方便吧?”
玲珑居然看到羽野连那少女看都不看一下,心下诧异,看到他关心自己,忽然甜甜地笑着,说:“你也会关心我呀,我包裹里有备换的衣服,你等一下。”
羽野忽然看到玲珑甜笑中竟然有楚萧的影子,竟然看呆了。
玲珑奇怪地说:“你看什么呀?怎么了?”
羽野这才回过神来,说:“是你太漂亮了,我……”他原本是想随便找个借口推搪过去,可是话一出口怎么觉得不对,脸却已经红了。
玲珑忽然娇羞地说:“你这人……”她看到羽野对那少女看都不看,可是却盯着她,忽然一种满足的感觉涌了上来,可是她马上板着脸,说:“不过我喜欢的可是九殿下。”
她一边向店里走去。
羽野淡淡地叹了口气,目光随便四处看去,却刚好看到那绝美女孩的眼睛向他瞟来,羽野又想起楚萧的眼睛,是那么清澈动人,一时又恍惚了。
他忽然觉醒,却看到那少女狠狠地盯了他一下。羽野知道自己被认为是登徒子了,居然肆无忌惮地去看别的女孩,他又是苦笑着,把目光收回来。
忽然玲珑一身鹅毛色的衣服,衬托下显得玲珑可爱,她一边走着,一边向羽野笑着。别人看去,竟然也看呆了,尤其是那掌柜,眼珠又不转了。
玲珑很得意别人的目光,走到羽野旁边才说:“本姑娘的魅力不错吧,我希望那个九殿下可以……”
她刚坐下来,忽然楼下碰碰地走上来几个恶狠狠的大汉,随后又上来一个拿着羽扇的公子,双眼忽溜溜像小老鼠一样在转着。
那公子一上来,先是看到玲珑,目光似乎顿时呆了,眼里还透出邪恶的气息,可是当他把目光移开后,看到那少女,这回居然连口水都流了下来。第三章 月下花,诡计谁栽
第一节
羽野策马长驱直入。
见了一路上行人到处奔走避开他那匹卤莽的马,羽野有心责备自己,可是想到父皇,那心思却揪紧了。
这一路的横冲直撞其实是许多世家子弟所得意的,他们嬉笑着看着别人四处惊慌还以此为乐,而羽野并不,他对那些被惊扰的人心中充满了歉意。
有人眼尖,忽然大声说:“是九殿下!”
“他从来不会如此招摇的,难道皇宫出了什么事情吗?”
“九殿下一心为民,恐怕……”
那些百姓一传十,十传百,于是各种消息忽然在平静的龙噬城传起。
而羽野此刻已经策马,跃到皇宫前,皇宫里的侍卫虽然远远看着羽野匆匆过来,可是规矩所在,金枪双双一搁。
羽野心如撩火,双手齐动,两道蛇形闪电爆发出去,那几个护卫猛地被打飞――只是可怜的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传出皇宫紧令,还是不传。
一犹豫,后面的二皇子也冲了进来,马不停蹄,一路忽然冷冰冰地说:“封锁皇宫大殿,不准任何人出入!”
那士兵先后见到两个不和的皇子居然策马进来,隐约感觉到事情不妙,于是马上传出紧令!
★
皇宫大厅。威严的皇帝正悠闲地龙椅上,他的目光像是收敛的野兽般,满鬓银发,胸前还垂着飘飘长须。龙噬皇虽然那样坐着,像个普通人一样欣赏着下面优美的歌姬表演,可是却绝对没有人敢轻视他。
因为,轻视他的人最后一个结果,死。
皇宫里太多的事情让他头疼,他难能有兴致想看别人的表演,可是这个时候偏偏又有人扫了他的雅兴。
第一道禁令响起,还在一分钟前,那是封锁全城的命令。
龙噬皇奇怪地看着座下的李卫――是呀,李卫也累了,十年了,忙于政事,或者保卫城池,于是龙噬皇就让他也一起来轻松娱乐。可是除了他和李卫,居然还有人能封锁城池?
半分钟前,紫金殿发出了一道信号,那是宣布皇宫封锁皇门。
莫非在半分钟内,有人快马从城门赶到了紫金殿?
李卫正想站起来,龙噬皇忽然示意他坐下,他的嘴角冷笑着,他倒想看看究竟什么人这么有本事劳动发出封锁的信号。
可是这时,紫金殿的第二道城门居然宣布戒严。
所有的人都像是坐立不安般,惟独龙噬皇和李卫稳稳地坐着,龙噬皇手里拿着一个龙杯,碧绿的茶水里面闪动着迷人的色彩。那是龙噬国最富盛名的碧玉梧桐茶。
十秒后,皇宫紫金殿的第三道门也宣布戒严!
这么快的速度,难道是说有人施展飞行术或者骑马?而这两样在紫金殿里都是禁止的。龙噬皇旁边的一个皇子忽然低声说:“父王,难道有人杀进来吗?”
龙噬皇像是不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慈祥地说:“既然是宣布戒严,肯定有人进来通报情况,而事情紧急才会命令他们戒严。看他们过来的速度极快,可见那人非常有面子,甚至实力,估计这样的人在皇宫里只有一个。”
那皇子说:“那他是谁?”
龙噬皇说:“他就是勒儿。”(二殿下冷勒)
那皇子奇怪地说:“可是禁卫军会听他的命令吗?”
龙噬皇忽然叹气地说:“这才是我担心的,禁卫军恐怕只会听三个人的命令。”
那皇子又问:“哪三个?”
龙噬皇目光盯住他说:“你当真不知道?”
皇子犹豫了一下,说:“除了父皇,李将军,我想不出第三个人。”
龙噬皇说:“把天下交给他也放心了,昨晚追杀刺客,他一个人陪着刺客或许获得什么资料吧。”
台下的李卫忽然发现手心都是冷汗,无论什么大小的事情居然根本无法瞒过龙噬皇,他忽然后悔起来。这次计划难道会?第二节
那些歌姬已经惊慌地停下了,她们也早听说昨日龙噬皇被人追杀的情况,惟独有个当中的歌女还冷静地看着周围的情况。她目光眨动中,忽然看到龙噬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猛地感觉到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那如野兽一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那个看上去很安闲的龙噬皇居然有这样厉人的目光?
★
羽野和冷勒终于一先一后冲进皇宫大院。那上面的皇子看到羽野,忽然失声说:“我早该知道是九弟的。”
龙噬皇忽然厉声喝道:“下面何人喧哗?”
羽野目光扫视着周围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那个面色平静的歌姬身上,他一面扫视一面走,直到他和冷勒同时跪倒在地,齐声呼道:“父皇万岁。”
龙噬皇忽然咳嗽了一下,话音苍老像是刚才厉喝把他的精力耗去一些般,可是羽野看着龙噬皇眼里一直闪着一种神秘的光辉,忽然说:“儿臣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些不安宁的事情,因为牵挂过重,怕父皇又受惊,所以特地赶来。”
后面的冷勒忽然张口结舌,他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羽野居然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刚才他……
龙噬皇说:“你说吧,做了什么梦?我不怪你。”
羽野肃然说:“我梦到有人混到歌姬里面,准备暗杀父皇,可是看了这个样子,却发现我多虑了。”
冷勒忽然说:“父皇,我是从……”
龙噬皇伸手阻止冷勒的话,说:“野儿你说下去。”
羽野说:“即使有人想安排歌姬暗杀父皇,也绝对不会得手,那么对方安排这支必败之兵,肯定有更厉害的阴谋。”
冷勒目光一扫那些歌姬,忽然冷笑着说:“你倒真的觉得歌姬里有人要杀父皇吗?”
那些歌姬像是惊慌至极,拼命地跪在龙噬皇前,说:“陛下饶命,不要听信别人胡言乱语。”
冷勒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歌姬说:“父皇把这些人都杀了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羽野瞧了冷勒一眼,说:“草菅人命,如何服人?”
冷勒哼了一声,说:“国家大计为重,舍小失大,后悔莫及。”
龙噬皇长长叹了口气:“一个人如果做了二十年的歌姬,那么无论如何如,她都会带上歌姬的气息。然而这些人里面,每个人起码都做了二十年。”
羽野说:“二十年并不短,它会磨砺一个人的斗志,可是一个人的杀气,却永远也无法遮掩的,即使做了二十年歌姬,可是她们也可以同时做二十年杀手。”
冷勒说:“这些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歌姬……”
羽野忽然站了起来,向那个面色冷静的歌姬走去。
跪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冷勒发现龙噬皇还饶有兴趣地看着羽野。
羽野忽然对那个冷静的歌姬说:“因儿,是你吗?”
然后他忽然又跪下来对龙噬皇说:“父皇,这位是三年前在龙山上救了我的因儿姑娘,我不小心摔下悬崖,幸好她搭救,因为怕父皇担心,所以我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父皇。”
龙噬皇展颜笑着说:“好极好极,那么呆会让你把她领回去吧。”
谁也想不到龙噬皇居然会露出久违的微笑,每个人都吃惊着,忽然外边有个公公跑进来跪道:“禀告陛下,外边有百合国公主求见。”
龙噬皇忽然说:“逗留了一周,也终于想到来拜见我了。”说着,他的目光扫了一下羽野,羽野正奇怪龙噬皇的目光,满是欣慰和得意。第三节
如花香,如月的皎洁,百合国的公主楚萧就像不染尘土的仙女缓步走了过来,她的眼神顾盼神飞,走过来后仿佛带起了一衣的香味。
竟然有些官员已经看呆了。
楚萧亭亭玉立地在那里做了一个福,说:“楚萧见过皇上。”
龙噬皇见她并不跪拜,也不生气,反而说:“楚公主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而且气度非凡,我见犹怜呀。”
楚萧微笑着说:“能当皇上如此称赞,当真是楚萧的荣幸。”她忽然眉角一挑,虽然像是看龙噬皇,可是目光却是精细地向四处扫射一眼,像是留意地把目光放在羽野的身上。
羽野颔首笑着。
龙噬皇说:“野儿,勒儿,都起来吧。”
冷勒这才觉得脚有些发软,他看着羽野看着那歌姬的表情,目光不由露出一丝杀机,可是那杀机一闪而逝,
当他看到楚萧的时候,像是怔了怔,但见到楚萧此刻却已经穿上隆重的盛服,当真不知道居然能随后跟在后面的她们,有如此神速。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下令封城,可是楚萧居然换装后还进来了,他忽然发现背上一阵冷汗,他忽然看了看李卫。
李卫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楚萧。
楚萧忽然说:“皇上今日心情不错,不如楚萧为您奉上一曲吧。”
龙噬皇抚掌说:“妙,霓杉羽衣,佳人又且神采奕奕,想必近日定是大有收获。”
楚萧面没来由红了,这才说:“皇上取笑了。”
看着她脸红,更如芙蓉被朱色点缀一般,连冷勒都发现心地一跳,他这个历来只想争名争利的人忽然发现楚萧这个影子已经深刻地印在脑海里。
他强自压抑下自己的情感波动,对自己说:“我一定要得到她,无论什么代价。”
龙噬皇说:“野儿,那你就奏一首《梦蝶少年》吧,当年,梦蝶四绝楚听琴一曲箫声让无数人为之心碎,而你所奏之曲却绝不在他之下。”
羽野忽然面上露出向往的表情,说:“楚前辈每一件事都惊天动地,他与那上古神兽一战,演绎着无数传奇,而他以一人之力,力掀狂澜,护卫大陆的和平。叶晗甘心受那一剑,南宫吟愿意为听琴自折三十年光阴这些传奇更是让所有的人津津乐道,楚前辈那一掌拍向自己的额头后自杀后,十年后又居然出现在大陆上,并且以一人之力摧毁了魔族,抱得美人归,大陆上又有谁能和他并立?!”
楚箫忽然说:“《梦蝶少年》,谁梦,谁若蝶,如花,又谁如月?”
羽野忽然手虚空一探,从自己的魔法空间里取出一把上面刻着美丽花纹的古琴,而古琴的花纹上却生动地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羽野单手用力在琴弦一拨,无数的弦声相互响动,先是一种澎湃的震动,可是忽然羽野又虚空一按,所有的噪音都消失,像是变得平静无波的湖水一样,可是却隐藏着更加空灵的韵味。
龙噬皇抚掌说:“野儿把所有的崇敬之情蕴于琴中,先是肃然的气息,然后又站在楚听琴的角度上,看惯世间平淡,把梦蝶少年的心境表露的一览无遗,当真是听羽野之琴,回复听琴的心境呀。”
楚箫面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忽然清唱着:“长发稻浪轻笑禽,与君天下情成音。桃园独恋柔情下,恨海情天报答参。”
歌曲里像是轻柔地把一种幽雅的气息化成楚听琴面对圣女、叶晗等少女的柔情,千丝万缕,缠绵不绝,像是一滴水荡漾开去,把整个湖光山色写出了淡淡的音乐氛围。
羽野赞许地看着楚箫,手忽然拨动着琴弦,而这时楚箫又唱着:“凄凉坎坷难邀筒,燕子归时千宠虹。晨镜天伦万树世,悲歌松径泉声梦。”此刻羽野的琴弦却像是崩得紧紧的,把楚听琴曾经受过的挫折写的感伤极了,琴声几乎和楚箫唱的韵味完全一致,像是两人演练了千万回才如此的融洽着。
而楚箫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永远留下了羽野的影子,他懂琴韵,可她知道,他更懂少女的心。她就那样痴痴地看着羽野,任那琴声的韵尾把整个大殿萦绕着婉转悠闲。第四节
谁也没有注意到冷勒的眼神里充满了更多的愤懑。羽野和楚箫双目的交融,里面彼此的情意绵绵,却是谁都看得出来的,尤其是龙噬皇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
羽野和楚箫,当真是绝配。
羽野忽然琴声又转,一种气度,把听琴傲啸江湖的豪气写的淋漓畅快,而且把听琴那种淡淡面对所有的灾难,那灿烂的让无数人心动地微笑着的感觉弹得逼真之极。
此刻楚萧只听琴声就已知道羽野的心境,她微笑着,继续唱着:“功名抚媚映红欲,不老独登不尽酷。无乃新姿山月茵,念君独钓江慵烛。”
龙噬皇忽然抚掌低声说:“好一个念君独钓江慵烛,楚公主辩琴韵而知味,即兴之诗,能从当年圣女在江畔守着烛光的意境,把圣女的相思融入,而表达出听琴面对心上人的危险而依旧神情自若的气度,妙极妙极!”
旁边所有的官员在琴声中似乎看到楚听琴的一代少年豪气,都像是热血澎湃,怀念着他的辉煌般痴痴着。
楚萧又唱着:“凄凉坎坷难邀筒,燕子归时千宠虹。晨镜天伦万树世,悲歌松径泉声梦。”
羽野像是心有灵犀般,把听琴那掌拍向自己的艰难坎坷的悲歌染入琴声,琴声像是郁郁寡欢般,然后忽然在楚萧唱后两句的时候把那松径上泉声的悠闲,把听琴最后成为圣者后飘逸地行走于大陆上,伴着花香美女,隐于人生的静谧表达了出来。
当那句楚萧的“梦”里收尾时,羽野的琴声像是划破长空,噶然而止。
可是在所有的耳中,心中,却久久激荡。
楚萧也像是沉醉了般,整个大厅忽然鸦雀无声,良久,楚萧含情默默地看着羽野,而羽野也像是翻过无数荒漠戈壁,找到心中的爱人般,忽然感觉到楚萧在酒店里对他的关心,他自是目光如炬,焉有谁能瞒过他的眼神。而城外见到楚萧又为那盲人出手,羽野更是欣赏。
这个时候冷勒忽然破坏了这个美妙宁静的氛围,忽然说:“父皇,刚才所说暗杀以及封城一事……”
龙噬皇也像沉浸在琴音和楚萧的歌中,很不满意地被打扰,不耐烦地挥手说:“此事我自有定夺。”
冷勒看着从来冷静的父皇今日居然露出如此表情,心下更是恼怒,愤愤地瞪了羽野一下。可是羽野却像是根本没去注意他。
那歌姬忽然娇声说:“野公子,原来三年前是你呀,不知你三年内可好?”
羽野展颜对龙噬皇说:“父皇,那儿臣先行告退。”他示意了一下那个歌姬,可是目光却深情地看着楚萧一眼,等经过楚萧的身旁,忽然低声说:“花梦公子,瑶池月下琴候。”
楚萧也向他甜蜜地笑着,微微颔首。
那歌姬忽然像是很亲切地去挽着羽野的手,羽野也不挣脱,自顾走出大厅。
背后,龙噬皇忽然说:“李卫,通知封城马上解禁。”
李卫颔首着,回过头去,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可是那抹微笑,却被龙噬皇注意了去。龙噬皇忽然长叹一声,说:“争名夺利,且换黄土一掊……”
李卫和冷勒像是身形同时僵硬了一下。
★
羽野走出皇宫大殿,然后把挽着他的歌姬的手打掉,说:“不要耍花样。”
那歌姬冷哼一声,说:“你以为你刚才是救了我吗?”
羽野很奇怪地看着她,说:“你说我像是救你吗?父皇安心把你交给我,只不过他不想用极刑逼供,不过如果你不知好歹,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那歌姬花容失色,说:“你……”
羽野淡淡地说:“我劝你还是老实地跟在我后面。”
远处看去,那歌姬嘟着嘴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可是谁又知道歌姬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第五节
忽然花园里传上一声娇笑,羽野目光一亮,走了过去。
前面有两个孩子在彼此追逐着,像是抓蝴蝶,又像是捉迷藏,可是忽然前面那个男孩忽然像是被石块拌了一下,重重摔在地上,马上哭起来。
后来那个小女孩和几个宫女都吃惊地跑上去,去安慰那孩子,可那个男孩却拼命掰开她们,哭个不停。
羽野淡淡地说:“怎么轻轻摔了一下,就这个样子,你自己觉得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那孩子像是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马上站起来叫道:“九哥。”
其他几个宫女都跪了下来,恭敬地说:“见过九殿下。”
羽野皱着眉头,说:“我说过几次了,我不喜欢别人下跪。”那宫女都唯唯诺诺地说:“是。”
后面的歌姬嘲笑着说:“说的轻巧,不是为难别人吗?这是规矩,谁知道你怎么想。如果别人不跪,你倒会拿她们大不敬之罪。”
那个孩子忽然厉声说:“你是什么人?一个妇人,怎么会有你插话的地方?”他把目光试探地看了羽野一眼,羽野点头说:“骂的好。”他转过头,淡淡地说:“你仍是带罪之身,不要妄想口舌上战上风的便宜。”
他虽然是淡淡地说着,可是语气中的杀机却让那歌姬觉得比那发怒的小殿下更狠,那歌姬全身不由起了一阵颤抖!
羽野回头说:“十三殿下今日嬉笑也差不多了,该去做功课了。”
后面那几个已经站起来的宫女彼此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九殿下在所有人的威望中仅次于皇上,她们即使怎么哀求十三殿下,他也绝对不会去做功课的。
十三殿下点了点小脑袋,阴沉的面色马上换成了恭敬的神色,说:“那九哥什么时候陪我出去玩?”羽野看着刚才先是哭啼,又是发火,再是恭敬的十三殿下,不由暗暗摇头,说:“欲成天,事必躬亲,玩乐无端,焉能成事?”他回身就走了。
那十三殿下喃喃地说:“欲成天?难道九哥知道我的志向?事必躬亲,就是让我现在就学治理大计吗?”他的嘴角里慢慢撇出一丝笑容,说:“九哥,你放心,我一定向你看齐。”
羽野走过皇宫大殿的一个公苑时,忽然两个护卫齐齐跪下,同声说:“九殿下仁慈,卑职等无以为报,愿完全听从殿下差遣。”
羽野奇怪地说:“你们是?”
左首那个护卫说:“如果不是殿下及时赶到,家母恐怕……”右首马上接着说:“殿下化解病情,救得家母,又支助若干银两,虽没有留下姓名,但我们两兄弟回家后就猜测是殿下所为,天下似殿下如此气度,又肯支助不相干之人,决无别人。”
羽野笑着摇头说:“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安心做你们该做的事情吧。”
那两人怔了怔,那个歌姬哼了一声,说:“殿下的意思是说你们配不上他,级别不够当他的贴身侍卫。”
羽野忽然单手一挥,那歌姬像觉得眼前一晃,这个九殿下居然轻松一招,范围却袭击她全身大穴,她虽然反应灵敏,可是却无从防守,身体正想后拔,谁知羽野的手晃了晃,忽然极快地打了她一巴掌!
那侍卫忽然一起跪倒,说:“殿下,我们本来身份卑微,这位小姐说的对,即使她说错了,也不需要……”
羽野冷哼一声,说:“你们去守院那里报个道,过几天到我这里来。”
那两人喜笑颜开,一起恭敬地说:“是。”能服侍如此盛名的九殿下,当真是他们的荣幸。加上刚才为一句话居然肯打身边的女人,更显得他视任何人等同。
羽野忽然对那歌姬说:“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一个杀手,或者说一个歌姬而已。”
曲径通幽,小桥假山,玉池阁楼,显得生机勃勃,更显得幽雅。羽野向阁楼里走了过去,阁楼旁候着的四个人忽然下跪说:“九殿下。”
羽野摆手示意,说:“今日抓着一个杀手,你们既然是我的贴身侍卫,那么该知道怎么做了。”
那四个人齐齐说:“是。”
羽野补充了一句说:“她是想当成歌姬去刺杀皇上。”
四个人同时一怔,露出感恩戴德的表情,最左边的那个说:“殿下如此信任我们,把这样的秘密告诉我们,我们必浑身碎骨以报。”
羽野说:“我只对朋友仁慈,对百姓仁慈,可是对敌人绝不手软。你们明白吗?所以你们今日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必须逼供出来,明天早上前,告诉我一个结果。”
四人唯唯诺诺地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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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皎洁的月,像是甜蜜地看着人间的旖旎。而皇宫里的瑶池亭上一个少年的身影显得如冷寂的月般,给人一种冷酷却又亲切的感觉。
少年手里的琴一直拨着,像月光下灿烂的桃花,像亭外湖水的轻柔。
月下,少年喃喃地说:“与君离别桂花冬,孺子夜雨憔悴容。千古魂归绿水识,江帆畅说轻垂从。”忽然亭外传起一声轻笑,一个少女娇嫩的声音说:“此句应该是我说才是,你怎么抢词了,憔悴容难道只为多候我一刻吗?魂归,倒形象的很,可是我让你为我跳湖了吗?”
少年忽然惊异地看着前面那个刻意盛装打扮,肌肤如娇雪,嘴角嫣然微笑的少女,不是楚萧是谁?第六节
那少年说:“楚公主……”
楚萧甜甜地笑着:“冷公子……”她故意把声音拉长,然后摇头说:“好酸好酸。”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那少年正是羽野,羽野看着这个为他打扮的藏着春色旖旎的少女,忽然心头涌起万般甜蜜,此刻他的目光如火,竟把楚萧看得低下头去。
她抓着衣角,连头也不敢抬起,羽野站起来,走到楚萧旁边,想伸出手去,可是犹豫了下,终究没伸出去,可自己脸也不禁红了,忙说:“公主应邀,是羽野的荣幸。”
楚萧这才抬起头,看到羞红脸的羽野,脸更是通红,她低声说:“还叫我公主呀。”这句话像是准备过百遍一般,可是话音里却颤抖着,羽野更是心下一荡,差点把持不住,要去抓楚萧的手。
看着羽野失态的样子,楚萧扑哧一笑。
这一笑,把两人的尴尬气氛完全化解,羽野也回复过来,施然伸手说:“楚……楚公主请。”他脑里转了几百个念头,终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才好,饶他平时冷静,运筹帷幄,此刻却手足无措。
楚萧笑着,说:“叫我楚萧,或者萧儿。”她忽然补了一句,“父皇都是这样叫我的。”
羽野怔了怔,像是欢喜着,叫着:“萧儿……”
楚萧看着他欢喜的表情,心没来由砰砰直跳,然后说:“还不知你是不是个好人呢?”
羽野笑着看她的眼神,说:“信不过我呀?”他似乎早看出楚萧这句话根本是向他撒娇。
楚萧看着他狡黠的表情,忙说:“好呀,信你。我调查过你,你是个神童,三岁就能魔法,而且小时聪明无比,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而且对魔法的控制,尤其是变异和融合,把小小的一级魔法都能施展出四级的威力。是不是?”
羽野像是早有意料地说:“那又是谁出生就伴随着漫天云彩,又是谁知书达礼,小时一曲歌声,就被人称为圣女。崇拜追求者无数,可她心高气傲……”
楚萧嗔声说:“你还……”
羽野悠然说:“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当然是要花费心思去知道她的资料,不是吗?”
楚萧甜蜜地笑了,说:“你当真喜欢我?”
羽野郑重地说:“明月当前,野儿岂敢欺瞒萧儿,更岂敢欺骗自己?”
楚萧忽然把头偏向一边,说:“那你可知道我最喜欢什么?”
羽野忽然笑了,说:“萧儿请看。”他忽然手里变幻着,虚空从魔法空间里取出一朵洁白无暇的百合,像是还鲜嫩着,满是花香。
楚萧惊讶欣喜地上前去接那百合,可是她忽然碰到羽野的手,如电一般,两人都触动了一下,羽野居然没有拿住百合,而楚萧也没有接住,百合向地下落去。
羽野忽然手一挽,谁没料到楚萧的反应速度奇快,把百合接住,两人的手像是彼此用力抓着一般。
两人齐齐呀了一声,可是羽野这次却不舍得放开了,他故意转移话题说:“我送你的可喜欢?”
楚萧明知道羽野故意用问话来掩饰抓着她的手的惊慌,但少女的心自是矜持着,她把手抽了回来,说:“喜欢倒喜欢,不过最喜欢的你并不知道。”
羽野看着她缩回手去,又说他的猜测错了,不由语气里含着一种淡淡的失落说:“那只怪我笨,不知佳人所想。”
楚萧本想马上说“最珍惜的是自己的爱人。”可是看着羽野这个样子,不由准备逗他一下,也不说破,说:“那么公子今日见了你的救命恩人,看她对公子百般依顺,想必与公子关系密切了?”
羽野忽然发现自己此刻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心忖自己是怎么了,他自是不知自己已经陷入情感之中。
初陷入情感的人,正易盲目。
所以羽野就怎么觉得楚萧口中的话充满了一种讽刺,他想去辩解,可是心下一痛,对方难道不相信他吗?两人在歌琴之中的配合,他自己认为定和楚萧两人心无隔阂,这回楚萧那种不信任的口气让他觉得异常刺耳。他忽然语气冷了下来,说:“我和她三年不见,自当是好好叙过,楚公主猜测的极是。”
楚萧看到羽野面一沉,知道他是误会了,可是她听着羽野冷冷的语气,而且提起那女孩,却像是真的欢喜一样,她忽然心沉了下去。
两人融洽的气氛忽然在月光下变得凄婉。
楚萧再听羽野从萧儿的称呼又转成冷冰冰的楚公主,加上她原本就高傲,此刻被一激,便冷哼了一声,说:“她是你的心上人吧?”
谁料羽野也是冷傲,也没思考就脱口而出说:“正是。”第七节
楚萧语气酸酸地说:“既然公子有了心上人,还如此和别人约会,想必是个沾花惹草、见异思迁的人吧?”
羽野面上一冷,目光露出一种可以称为火的颜色,说:“我羽野对感情忠贞无二,喜欢一个人必会和她终身厮守,今日来不过是替那个被公主救过的盲人向你道谢。”
楚萧哼了一声说:“他和你有何相关?”
羽野说:“纵使不相干,一个路人你救了他,我自是感恩的。”
楚萧说:“那要是一只小狗,我若救了它,你自会感谢我?”
羽野说:“正是。”
楚萧忽然冷笑着说:“那么我佩服公子阁下的爱护之心,只是花儿想必也有生命的,你如此折下一枝还欣欣向荣的百合,看来是爱花无比了?”
羽野轩眉一扬,说:“你……”忽然面色铁青,不说一句话。他从没如此愤怒过,只因为一向平和的心态这让他现在压抑着,并没发火。
可是这个时候楚萧偏偏追问说:“那么你所谓的对天下百姓仁慈,只怕也是这般吧?”
羽野再也按捺不住,怒声说:“我所为于你有何相干,楚公主凭什么干涉我?”
楚萧像是全身触动了一下,她喃喃地说:“是呀,我岂敢干涉大陆负有盛名的九殿下呢?”她重重地把那百合向地上一摔,说:“我错看了你。”
连告辞也没说,她转身而去,一地上留下她的苍老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得那么沉重无奈。
羽野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像是痴了,她最后一句“我错看了你”,那一脸露出的凄然,忽然把他震动了,他何尝看不出楚萧钟情于他呢?可是他高傲的性格,却始终让他不再说出一句话。
而楚萧一步步缓慢地走着,她一直盼着羽野能上来道歉,或者抱住她,即使她会挣脱一下,她最终还是乖乖地躺在羽野的怀里,她的每一步走得如此之慢,可是又走得如此艰辛。她知道,她在情感面前是脆弱的,她又何尝看不出羽野眼里对她露出珍爱的表情。
两人的距离一步步远了。
楚萧忽然觉得憔悴极了,她像是踉跄了一下,人似乎要摔到在地,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哀伤过,可是旁边忽然有人拼命冲了过来,去扶她。
她知道是羽野,她心中有无数的委屈,因为她爱着羽野,所以她受不了羽野即使是轻轻的呵斥――从小到大,又曾有人呵斥过她呢?
在羽野抓住她手的那一刻,她几乎像是完全崩溃了一样,她所有的爱,几乎要马上倾泻出来,她想很温柔地对羽野说:“谢谢。”她想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了他。她感觉到羽野那手的温柔。
可是从她的嘴里蹦出来的词却显得如此僵硬:“谢谢。”她在说出话的时候,又是一种少女的矜持涌了上来,她马上说:“别碰我。”
她知道如果羽野更用力地去抓她的手,如果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我爱着你。”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交给他。
可是羽野听到那冷冰冰的声音“别碰我”,心完全失落到极点,他缓缓地放开手,说:“是,我不配碰你。”他的心像是被刀刺过一样,说的话是那么痉挛:“对不起。”
他转身缓缓走了回去。
他原想楚萧会谅解他,会依偎在他的怀里,可是不解少女心事的他又怎么知道,楚萧正期待地看着他。他却终于回头走了。
楚萧的脸上全是幽怨,她想拼命地喊着羽野的名字,可是话到嘴边就情不自禁地顿住,她的声音沙哑地叫着“羽野,羽野……”
可是她的声音却如花儿凋谢的声音显得微笑又绝望,少女的最后一道心事把她的喜乐悲欢完全遮掩。
羽野终于远去,不再回头。第八节
羽野失落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过久,此刻心中充满了无数怒气,从来没有如此压抑过,他只是麻木地走着。
走过雕阑垂柳,走过玉河溪流,他在皇宫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觉走到了一个他寝宫的一个玉楼旁。
玉楼里的一个少年正冷冷地看着他,忽然嘴角露出阴森的笑容,然后回身挥手,一个面色凝重的女孩忽然说:“他来了?”少年说:“我算准他会走这条路。只不过今日居然这么晚才回来。”
他哼了一声,那女孩忽然装作很惊惧的声音说:“不要,不要……”
声音不大不小,虽然凄厉无比,可是她却掌握分寸地刚让羽野听到的范围。
可是羽野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对身外的事居然一点也没有反应。
那少年奇怪地说:“他怎么会如此失态?”旁边的女孩皱眉说:“九殿下素来稳重,绝不会如此样子肯定不是他……”少年哼了一声,说:“兄弟十几年,我还认不出他吗?”
原来那少年竟然是二殿下冷勒!
冷勒忽然说:“计划继续。”他忽然去撕少女的衣服,那少女原本就穿得不多,衣服一撕,那雪白的肌肤就露了出来,少女开始卖力地叫着,说:“二殿下,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那声二殿下的称呼把羽野从盲目中惊醒过来,他目光回望,忽然厉声说:“冷勒,想不到你居然侮辱父王的爱妃!”
他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冲了过去,那冷勒鼻孔一哼, 说:“凭你。”他一出手去封羽野的手。羽野看到他那蓄力一击,吃了一惊,对方像是早准备这一出手,可是羽野还来不及思索,冷勒的攻击已到。
可是羽野丝毫不惧,他忽然回身半转,一手去架冷勒的攻击,右手拇指一捏,一道蛇形闪电忽然诡异地向冷勒卷去。
冷勒想不到蓄势一击,即使他能破开冷勒左手的防守,可是那右手施展的闪电让他忌惮不已,他一个回身,跳飞几米,落下草坪上,忽然一个瞬间移动,人居然消失了。
可是这个时候那个妃子像是身形不稳,踉跄着要倒在地上。羽野慌忙去扶,可是这个时候后面忽然冷冷传来一个声音:“冷羽野,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
羽野忽然发现身体僵硬着,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他的神阕穴被这个倒在他怀里的女孩重重一击。
羽野拼命一推,把那女孩推出几丈。
他勉强回头,看到眼波冰冷如水的李卫。
李卫重重地哼着说:“想不到我和你父王特地过来关心你,也顺便问一下那个会暗杀父皇的歌姬,你倒在这里享乐!”
羽野手脚冰冷,他像是从来没有认识李卫这个人一样,忽然说:“父皇他呢?”
李卫说:“他随后就到,我不过是太关心你,所以走得快了点。”
羽野看着那个在草地上啜泣的女孩,而自己的心口上一阵钻心的痛,让他全身乏力,他惨笑着说:“好个李卫,死在这样的圈套下,不枉了,可是父皇目光如炬,天下间没有什么能瞒住他,你们这些伎俩……”
忽然后面一些官员走了过来,远远看着李卫过来了,为首的那个威武的老人,一脸冷冰,不是龙噬皇是谁?
他看着地上的妃子,又看了看羽野,一言不发。
那妃子忽然痛哭起来,说:“皇上,九殿下他……”
李卫忽然厉声说:“你别急,他把你怎么了?”
妃子说:“三年前,因为他喜欢上我,可是父皇却把我纳为妃子,他虽然表面仁慈,可是私下一直对我纠缠不休,今天他可能心情不好,就对我……”
她那被撕破的衣服在风中诡异地笑着。第四章 风云再起,天外有天
第一节
龙噬皇忽然也不看那妃子,说:“那歌姬呢?”
羽野领着他们走进他的阁楼寝宫,可是门口竟然没有人,他忽然心寒冷了一下。
后面不知什么时候那个二殿下已经来了,他说:“你一直说只要四个人守卫就够了,怎么,现在空荡的寝宫居然没有人吗?他们想必是那里逍遥快活去了吧。”
羽野眉头一皱,他知道即使去逼供,也至少会绝对留一个人站岗的。他向寝宫的内院走去,推开那扇古旧的房门,忽然看到四个人正软绵绵地躺在地上,全身都是血,显然遭人所杀。
羽野一言不发。他目光扫去,忽然看到躺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的那个人拇指竟然缓捏向食指,羽野冷哼一声,双掌齐动,那人忽然把目光绝望地投向身后的李卫,可是李卫像是熟视无睹一般,那人被羽野一击,胸腹一阵震动,嘴角缓缓溢下一丝血来,然后身体抽搐了一下,终于气绝。
别人看羽野的速度奇快无比,竟然没有人挡得住,可是里面也没有人想挡住他。
李卫面如铁青,说:“想不到你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杀了他们,而且现在发现有人活着竟然也不放过,你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羽野冷冷地说:“那歌姬不过是个小人物,想不到我的侍卫居然被人收买,其他三个人也受到暗算,否则以他们的武功,如非不是贴身的人下手,他们又怎么会如此惨死!其他三人衷心耿耿,我自是为他们报仇,这人既然混杂在这里,想必也无法逼供出,如果不杀了他,那他在这个圈套里必然有保身之道。”
他回头看着龙噬皇,说:“父皇,既然这么大的圈套设下,想必非了许多心血,我不跳下去,岂不是对不起他们?”
李卫冷哼一声,说:“想不到你居然是人面兽心之人,我们居然看错了你!来人,把他压入天牢。”
忽然旁边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十三殿下,他忽然厉声说:“阁下乃何许人?”
那李卫看了十三殿下,先吃惊着,然后才说:“我是城卫将领李卫,保卫城池安全,难道我没权力这么做吗?”
十三殿下目如寒冰,说:“你不过是将军,九殿下岂是你说绑就能绑的?”
李卫重重一哼,说:“天下又有谁不知道我李卫绝不偏袒,军法为重,王子犯法,于庶民同罪。”
十三殿下嘴角一撇,说:“当今皇上在此,皇上仍未发话,焉能由你做主?!”
李卫忽然发觉背上一阵冷汗,想不到这个只是孩子的十三殿下口舌如此锋利,他想反唇相讥,终于还是却缓缓后退了几步,走到龙噬皇的后面。
龙噬皇目光忽然像是怜爱地看着十三殿下,然后把头转向羽野,说:“私放歌姬,调戏宫妃……”
李卫忽然接着说:“说不定这只是暴风雨来的前夕,如果九殿下想造反?”
龙噬皇说:“哦?”
李卫忽然把手一挥,说:“近卫军把九殿下的寝宫翻一遍,我一直怀疑他只用四个人当侍卫,连宫女都没有要一个,说不定里面会私藏兵器。”
那些军队冲了进去,转眼间忽然惊呼,说:“里面……”
然后有个人忽然转身回了过来,说:“陛下,发现了大量兵器。”
那个人竟然是李卫的儿子!
羽野忽然笑了起来,说:“妙哉妙哉。”第二节
羽野没有注意众人里面有个憔悴身影咬着嘴唇看着他,而那个身影背后一个声音响起:“楚公主,想不到九殿下是这样的人罢。”
那人正是楚萧,楚萧回头厌恶地看了一眼二殿下,忽然说:“这里怎么臭了起来?”
她向旁边走去,可是二殿下紧跟后面,说:“公主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
楚萧再也忍不住,推开他,冲到羽野面前,瞪着羽野,说:“你……”
羽野忽然无声地笑了,说:“想不到我是这样的人吧?”
他看着楚萧的表情里像是没有一点血色,楚萧拼命地说:“我不相信,你告诉我,你都没做过,好吗?”
羽野长长叹息说:“如果我说,我没做过,你会相信吗?”
楚萧说:“我信,我怎么会不信?”
羽野看着她凄婉的表情,又长叹了一声,刚想说话,可是后面已经有人接口说:“你没看到吗,九殿下刚才去调戏陛下最疼爱的妃子……”
楚萧颤声说:“真的?”
后面那个妃子忽然走出来,泣着说:“二殿下没说错,刚才不知道为什么,九殿下见到我就失神一样,然后拼命地说:我要你……”
楚萧忽然怔了,说:“难道是因为我吗?”她忽然上前抓住羽野的手,说:“你居然真的……”
羽野眼睛垂了下来,说:“你既然不相信我,那又何必多问?”
龙噬皇忽然说:“刚才楚萧公主可是和羽野在一起?”
楚萧说:“正是。”她瞪着羽野,终于缓缓说出来,说:“刚才我拒绝了他,怕他出意料,就跟过来看,想不到……”
二殿下怒哼一声,说:“想不到只见过一面,就想去追公主了,嘿嘿。”
楚萧忽然黯淡地看着羽野,身体摇了摇,后面二殿下上来扶住她,柔声说:“这种人你何必在乎呢?”
她终于没有推开二殿下扶她的手,只因为她忽然发现生命的某种生机完全失去,她只是幽幽哭泣着。
羽野看着二殿下缓缓把楚萧搂在怀里,可是楚萧却好似什么也没觉察,羽野忽然发现内心一痛,刚要说话,却看到楚萧已经软绵绵地倚靠在二殿下的怀里。
二殿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就这般看着羽野,羽野看着他得意的表情,嘴动了动,却一言不发。
楚萧此刻却是绝望地看着二殿下阴险的笑容,可是她全身像是被二殿下控制了一样,竟然软绵绵的,自己决然无法动弹,连话也说不出来,聪明如斯的她忽然明白,自己落入了一个天大的陷阱,而这歌陷阱就是针对羽野,针对龙噬国,她回头去看羽野,可是羽野却一脸心碎,把头移了开去。
花落,花谢,花已经无法满楼了。
龙噬皇忽然冷冷地说:“羽野,单独跟我去戒院。”他说完不再理睬别人,自行走了去。而李卫忽然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然后一脸嘲笑地望着羽野。
楚萧心下一寒,尽管她不是龙噬国之人,却也明白,如果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绝对不会被带到戒院去!
她无能为力地看着羽野一步步艰难地走着,没有人跟在他后面,因为谁都知道龙噬皇的意思,也没有人敢违抗他。
去戒院的人,似乎就没有活着出来过。
楚萧知道,前生无泪,此生更无泪。第三节
戒院。孤独的戒院。像是多久没有人去过,一切都变得苍凉和荒芜。
龙噬皇转过身,淡淡地说:“你可知道我把你单独叫过来的含义?”
羽野勉强一笑,说:“父皇神思如电,怎么会有人猜出其中含义?”
龙噬皇忽然厉声说:“难道你就这样认命吗?”
羽野一怔,说:“父皇的意思是?”
龙噬皇摇头说:“我以为你如此聪明,怎么进了这个圈套依旧不思进取,反而自甘堕落,让奸人有机可乘呢!”
羽野动容说:“父皇你知道我是清白的?”
龙噬皇忽然轻轻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说:“如果问我谁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第一眼会去看你。”
羽野忽然全身颤抖了一下,说:“父皇,我……”
龙噬皇轻斥说:“你今天的表现怎么会如此失常?难道你对楚萧动心了吗?”
羽野发现龙噬皇的眼神里一直都藏着溺爱,而那温柔的目光前,他竟什么也无法隐瞒,他点头说:“是。”
龙噬皇马上微笑着说:“年少轻狂,懵懂中的爱自然温馨,只是你竟然看着她为你心碎而无动于衷吗?”
羽野张口结舌说:“我……”
龙噬皇又说:“你连一个解释都吝啬给她,那又何苦,太倔强的性格终究会吃亏的。”
羽野垂手说:“是。”
龙噬皇眼里有了笑意,说:“想不到李卫等了十年,终于露出尾巴来了。”
羽野说:“父皇原来早有觉察,可是那三次暗黑国的进攻,如果不是他一手回天……”
龙噬皇说:“三次进攻中,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报告给我,如果他有丝错漏,那势必人头落地!”
羽野恍然说:“怪不得。不过为了一件阴谋,居然能忍十年,当真不容易。”
龙噬皇说:“其实我一直怀疑他,是因为我在暗黑国也有间谍而已。”
羽野看着龙噬皇,忽然像看一座永远也无法越过的山峰。
龙噬皇说:“我相信你,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有帝王之血,拥有帝王之血的人又怎么会背叛他的亲人呢!更何况,我就这样看着你长大,你的一举一动,我又怎么会不知晓。”
羽野像是眼里有了泪,不过龙噬皇忽然沉声说:“不过此次他们居然如此大动干戈,我实在无法知道他们的秘密杀手在哪里?”
忽然戒院外传来脚步声,羽野吃惊地看着龙噬皇,他说:“谁敢入此禁地?”
龙噬皇颔首微笑,说:“除了你老师琴圣古真人,又怎么会有人这么快的完成我的任务?”
羽野更是吃惊,古真人难道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而是个身怀武功的人吗?
院门,面如朱玉,一脸红光的古真人施施然走了进来,向着龙噬皇跪拜,说:“古真人见过皇上。”
龙噬皇笑着说:“真人勉礼,只怕眼下对我忠诚的人,也只有你们两个了。”
古真人恭声说:“皇上神机妙算,那二殿下果然用了失功散,我已经把楚萧公主带过来了。”
羽野再向门口望去,却看到楚萧正在院外的黑暗中以一种凄婉的表情看着羽野,羽野霍然发现,楚萧脸上竟似有了泪。
楚萧曾自负地告诉她自己,她不会为别人而流泪。
羽野像是心中有无数的痛,他看着楚萧那如水的眼眸,忽然走上去,把她抱在怀里。楚萧没有挣扎,她把身体完全交给了羽野,她知道,她心目中的爱人,带着无数委屈,越过无数艰难,终于走到她的面前,无论如何,她不会愿意再失去他了。
楚萧就那样在羽野的怀里,一动不动,像乖顺的兔子,把自己轻快地,却毅然地交给羽野。
羽野从来没有感觉如此幸福过,从在月下楚萧和他的分手,他的心已经失落到了极点,以至于一向聪明的他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圈套还毫不犹豫地跳下来。
而现在,为了爱人,他知道,幸福和幸运会永远陪伴着他!
楚萧依偎在羽野的怀里,感受着羽野那一种男人的气息,此刻发现自己像是依恋上一样,再也不愿意离开羽野半步。第四节
羽野展颜说:“萧儿,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楚萧娇声说:“那我们拉勾好不好?”
羽野看着她小孩子气地把中指伸出来,不仅莞尔一笑,说:“好。”依然把她用左手搂在怀里,伸出右手把她的中指拿住。
楚萧甜甜地说:“这下我就永远地套住了,你愿意吗?”
羽野温柔地说:“我愿意。从今以后,被你套得牢牢的,不只是手指拉勾的承诺,而是今生我的承诺。”
楚萧脸羞红了起来,说:“那好,我也会永远在你的怀里,生老病死,决不会离开你。”
可是门外忽然有人冷冷地说:“只怕等一下你们就永远分开了吧?”
龙噬皇忽然诧异地说:“勒儿?!”
羽野惊讶地说:“二哥,你……”
冷勒得意地说:“死还想作鸳鸯?可惜今晚楚萧你就一定会只抱着我了。”
龙噬皇厉声说:“勒儿,你是什么意思?”
冷勒面色一寒,说:“我的意思你不明白吗?既然你如此信任羽野,想必你的这个位置不会让我做,所以我只有下手。今日便是你们两人的死期。”
龙噬皇不怒反笑,说:“果然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只是以你的武功,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你们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杀手,我倒想见识一下。”
那个古真人忽然说:“传闻大陆上二十年前有个龙皇,他有两个儿子,可是其中一个儿子却被另一个暗杀,你说这残忍吗?”
龙噬皇那镇定的表情变了,说:“莫非你……”
古真人长笑一声,说:“不错,我还没有死,我被人所救,学了一身武功,你可知道百变兽的称号?”
龙噬皇惨然说:“百变兽行走大陆十数年,无人知他的真正面目,只因为他在一分钟内可以变化十种容颜,想不到你这样的人居然会在我身边。可是十年前,你为什么要救了我?”
古真人忽然把脸一抹,居然和龙噬皇变得一模一样,说:“十年来,我一直模仿你的各种动作形态,直到今天,才终于可以把你的任何神态模仿地逼真,以假乱真。”
龙噬皇说:“十年来,你一直在我身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我,可是你终于忍着,连杀气也没有暴露出来,你实在是我今生见过最聪明的人。”
古真人微笑着说:“能得你这句夸奖,十年的忍耐实在值得了。”
他的微笑居然和龙噬皇一模一样,惟独多了几分秀气,而没有龙噬皇的那种雄霸。
在怀里的楚萧已经瑟瑟发抖,可是她还是微笑地看着羽野,说:“既然是个圈套,既然已经无路可走,不过我能在你的怀里,我已经满意了。”
羽野缓缓把楚萧放了下来,对古真人说:“十多年来的教导,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他忽然跪了下来,磕了一个头,马上站起来,说:“师徒之恩,就此一刀两断。”他忽然冲上去,双手齐动,速度居然快如流星。
瞬间他已经含蓄了全身功力,而且双手同时发出像龙一样狂大的风暴。
羽野居然不惜消耗全身魔法发出五级魔法!
一片落叶,冉冉从旁边的树上落下,可是在刚好落到羽野头上的时候,竟然马上变成了碎片。
古真人忽然说:“你的融合和变异根本是从我这里学过去的,你又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龙噬皇长叹了一声,说:“野儿……”
可是羽野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眼前的古真人像是身体动也没有动,他巨大消耗能量的五级魔法忽然凭空消失。
羽野面色死一样苍白,可是他依然不屈地站在那里,挡在龙噬皇的面前,用全身的魔法和速度攻击出五掌四脚!
这些夹杂着魔法的武功像是无数流星闪烁过过,楚萧和二殿下只觉得眼前一花,根本看不到他的影子,可是在古真人面前,那攻击的威力实在少的可怜。
古真人轻松一掌,不知怎么,居然透过羽野那几招连结出来的全部威力,轻飘飘地向他胸口打来。
羽野看那一掌飘然无力,可是自己竟然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避开,他怒吼一声,竟然不再防守,一脚带起一种飓风扑向古真人。
楚萧看了不觉一种惨然的感觉,他这招竟然是施展出两败俱伤的招式。
可是古真人冷笑一声,那掌忽然加快了不只一倍,羽野的腿还没踢到他,忽然胸前被剧烈的撞击,不由一阵巨痛,吐处一口血来。
古真人自然知道自己的下手有多重,可是他看到羽野在被击飞后,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第五节
羽野站起来后,竟然吐出一口血,身体不稳,又栽在地上。
楚萧拼命跑过去,想扶起他,可是羽野忽然声音如裂帛般,说:“好贼人,我要杀了你!”
看着眼前那个和龙噬皇长得一样的古真人,羽野的胸中充满了无数愤懑,他忽然想起了雷怒的气度,和他毅然断自己手臂的豪放,于是这支持着羽野又站了起来。
羽野又向古真人冲了过去。
古真人狞笑着说:“很好很好。”他笑起来虽然很像龙噬皇,可是却如狰狞的野兽般,让人觉得全身寒冷。
羽野双掌一合,运出一种火的光圈在手里,招招出手,竟然一点都不防守。在他眼里,只有进攻!
古真人身形漂浮在空中,像是踩着什么步伐,羽野那不要命的进攻居然一一落空。
楚萧痛哭着说:“羽野,这和生命同行的三昧真火,时刻可能被反噬,而且甚至会消耗你的生命,你……”
可是羽野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他感觉到手脚渐渐麻木,而左手已经有了三道伤口,血不住地涌出,前面的古真人偶尔给他一击,却马上击到他的身体上,让他的行动更加迟缓。
那些象征着帝王之身的血苍白地落在地上,瞬间渗入了地面,而那些伤口只流了一些血,伤口就愈合了。
如果古真人细心一点,也可以发现这个秘密,可是他根本不屑去注意。前面的羽野,对他来说,不过是不要命的疯子罢了,他知道自己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三四十道伤口。
可是羽野还是疯狂地进攻。
龙噬皇看的心惊肉跳,他最心爱的儿子,居然如此神勇,只怕大陆第一勇士雷怒也未必及得上他!
这一战也是龙噬皇、楚萧生平见识过最震撼的恶战!
他们的心都在滴血,楚萧一直呼喊着羽野的名字,可是羽野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羽野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次,他只知道古真人鄙视的眼神到诧异,到欣赏,可是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了古真人!
他身上已经有上百道伤口,可是他却依然站立。远处的风更大,打在这个寂寞的戒院里。戒院里充满着一种杀机,越见凛冽。
羽野满身浴血,像是再也不能动了,可是他的目光还盯着古真人,谁都知道羽野的体能已经走到了极限,他现在不过是一种强烈的愤怒让他支撑着站着。
楚萧在他身后,却没有去扶他。因为她知道,羽野依旧不屈,哪怕有一点体力,他还会战斗!
古真人忽然长笑一声,对龙噬皇说:“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你无论什么事情都料在我前头,只是这次你却根本无法预料,二十年前那一战,你没有杀死我,可是我那刚出生的儿子却被你所杀,你的心当真狠毒,而今你的儿子竟然如此出色,不过我一定会让你也尝尝丧子之痛的!”
龙噬皇忽然说:“其实你的儿子我并没有杀他。”
古真人冷裂地笑说:“你不要编这个理由,妄想我饶了你的儿子。我的儿子右手有……”
可是龙噬皇像是改变了主义说:“杀死又如何,不杀死又如何?!”
古真人忽然慢慢走到羽野面前,羽野看着心中的恶人走过来,可是自己全身居然无法动弹,颓然一叹,说:“你……”
试想,看着自己深恶痛绝的人慢慢走过来,而自己无能为力,那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悲伤!
古真人就那样带着和龙噬皇一样的微笑走过来,一直走到羽野的面前,说:“十年来,你的确学了我很多东西,而且我还是生平第一次佩服别人的仁慈之心,只可惜,我必须杀了你!”
忽然,龙噬皇出手了!
传言中武功出神入化的龙噬皇忽然出手了,像是无数风云在空中变异,然后无数的菊花向古真人侵袭而来,无数的龙卷风长驱直入!
要知道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不屈的战斗,杀到面对仇人连复仇的怒火也激不起一点气力的情况下,龙噬皇选择了冷静,选择了只有这个时间,乘着古真人背向他的时候对龙噬皇全力一击!
这一击,是他所有的能力的结合,他知道,无论谁,匆促间都无法抵抗这个一直运功半个小时的七级魔法!
把全身的血气集中到一起,能施展出只有神圣魔导师才能施展的七级魔法,虽然有无数的反噬,可是天下又有谁能抵抗?第六节
可是古真人却像是早有预料到,居然把羽野抓起来,挡在自己胸前!
这瞬间的变故居然在眨眼间让楚萧大汗涔涔而落。
龙噬皇忽然发现自己累了,看着羽野那不屈的表情,他忽然颓然一叹,把身体向前冲去,瞬间他居然在最关键的时刻断了自己的魔法!
无数的反噬,让龙噬皇全身的肌肤都渗出血来,他知道,自己的五脏差不多已经毁了,即使大罗神仙,也没有办法救得了他!
然而为了羽野,他心甘情愿这么做!
古真人忽然阴沉着脸说:“想不到你居然甘愿为儿子牺牲一切,以你的实力,其实刚才可以逃出去的,我们武功虽然各有增长,却在伯仲之间,你为什么不选择逃跑?”
龙噬皇强忍疼痛,淡淡地说:“老了,生命又有什么重要的,更何况,既然你敢在今天出手,你就肯定有让我无法抵抗你的可能。”
古真人像是嘲笑着说:“难道你以为我给你服了什么药,或者把你的武功失去?”
龙噬皇说:“不错。”
古真人忽然露出得意的笑,说:“好极好极!兵法说,实而虚之,冥皇料事如神,你的思想居然被他完全猜准。所以我告诉你,其实我根本没有在你身上施展了什么。”
龙噬皇厉声说:“冥皇是谁?”
他生平以来即使武功不如人,可是却当真算得上料事如神,可是居然有别人能猜到他的心思,判断他的行动,忽然让他觉得寒冷。
那个人居然精细地猜到这步,而且告诉古真人把羽野挡在前面的对策,这个人难道不可怕吗?
古真人说:“他就是救我的人,在救我的时候,他已经告诉我,以后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你是永远也比不上他的。”
他忽然对二殿下说:“勒儿,还不把楚萧抓回去。”
他顺手一动,楚萧全身忽然又软绵绵下去,她惊骇地说:“难道刚才你没有解开我的毒?”
二殿下笑嘻嘻地说:“当然没有拉,三天内你随意让我摆布,甚至你连咬舌自尽都没有办法,那简直是欲仙欲死呀!”
二殿下就那样走过羽野,走过羽野愤怒地可以杀人的目光,把楚萧抱在怀里,微笑地出去了。
羽野忽然黯然说:“你还不杀了我们?”
古真人正色说:“杀人是一种艺术,自然是慢慢来的,不然我二十年的仇,等了若久,却如此轻易地完成了,那岂不是一种惋惜?”
羽野眼里似乎有了光,说:“难道你是说要放了我们?”
古真人摇头说:“猫捉老鼠固然是游戏,可惜我不是愚蠢的猫,因为如果我放了你们,你们逃跑的速度,老鼠又怎么能及得上呢。只不过,我要把你们带到一个地方去。”
羽野说:“你是说血池?”
古真人颔首说:“果然不愧为九殿下,一猜即准。天下间,除了血池可以毁尸灭迹做得最彻底外,又还有哪个地方比那血池更加让你觉得生命诚可贵呢?”
羽野想起那血池,瞬间可以如几百度的高温,而一分钟后,又忽然变成零下几百度的寒冰,可是人的尸体却不会有变化,还是慢慢地沉下去!
那一沉下去,就永远没有人能上得来。
羽野忽然发现全身竟然忍不住地打起颤抖来。第七节
古真人用风系魔法施展把羽野和龙噬皇全身困住,然后在他们脸上化了一下装。
于是在羽野的眼里,龙噬皇就变成了最普通的农民,而在龙噬皇的眼前,羽野只是一个普通的乡野小孩子。
只不过一个人的说话、气质却是无法遮掩的,可是古真人却把风系魔法让他们动弹不了,更不用说话了。
于是他就慢施条理地走出戒院,然后以君王的姿态走到了紫金殿外。
他惟妙惟肖的打扮,口气,以及气度,的确不容别人怀疑。又更不用说一国之主,又有谁能正视他!
清晨。门外,一辆羽野惯用的马车正等着,昨日羽野通过人吩咐他候着。而马车上的车夫,却依然是羽野十数年来的车夫。
羽野像是叹气着,眼神在说:“想不到我的车夫,竟然早已经被你们安排。”
可是古真人却慢慢走向车夫,那车夫见了他忽然跪下来,说:“拜见陛下。”
古真人挥手手:“去血池。”
车夫迟疑了一下,马上说:“是。”
固然他是九殿下的车夫,可是陛下的命令却是没有人敢抵抗的。
羽野忽然惨淡地笑着,对方如此高明的计策,让真正的车夫载过去,再回来,只是谁也不知道有这样惊骇的内幕吧!
车夫小心翼翼地驾着车, 古真人一直在看着马车外。
他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更有许多人惊慌的行动,有些大店小摊居然都没有开,死气沉沉地让整个道路变得压抑、凄迷。
而且不只是这一条路,整个龙噬城竟然好象都如此!
古真人叹道:“此事是你九殿下引起。”
他早就施展了水之防护,车厢外别人是绝对听不到里面的一丝动静。
古真人看着羽野惊异的目光,说:“昨日你一路赶回来,自然整个城大乱,以为出了什么意料,试想一向稳重的九殿下居然如此毛糙,想必宫中出了大事,所以他们现在自然连生意都不敢做了。如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只怕他们会弃家弃城而走。想不到只是一个九殿下,居然如此深得人心,当真不易呀。”
羽野惨然地望着外边的冷清,不复一言。
只是这个时候忽然前面传来一个声音,然后马车被人阻截了,外边居然传起一个令羽野感到惊异的声音:“请问是车内是九殿下吗?”
那车夫说:“正是。官爷有什么事情吗?”
那人说:“我想和九殿下说几句话,就说小雷拜见。”
古真人忽然说:“小雷此人,日后必是大将。”他忽然把羽野的风系防护解除,说:“我知道你不想害了他,你自然知道我的能力甚至可以把这里所有的人杀死。”
羽野深吸一口气,说:“小雷,我有重要事情出城。”
那小雷听到羽野疲倦的声音,觉得有些恍惚,这才说:“李将军昨晚开城,刚才下令再度封城。不过九殿下既然要出去,请。”
然后听到城门打开的沉重咯吱响,羽野马上明白原来已经到了城门,而现在小雷已经负责城门的防卫了。
城门开后,原本以为能再听到小雷的声音,可是外边却死寂一样,惟独有城门的声音在凌晨的凄迷中显得孤独。
只不过,在马车忽然启动的时候,忽然摇晃了一下。
古真人忽然嘴角露出笑意,说:“这个小雷,果然有点意思。”他忽然用魔法对车夫传音说:“去米城,辗转到花羽亭,然后到飞溪,最后拐弯到血池,用最快的速度。”
他的声音如同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那车夫自是唯唯诺诺。如此拐一个弯,从原来的20里距离居然增加到一百多里,他虽奇怪,却不敢有一点点话。第八节
马车风驰电掣一般,几乎把速度提到了极限,而因为这些不是官路,所以道路颠簸地要命,整个马车像是一浪浪地感觉到要颠覆的危险。
古真人就那样点头着,露出他那种神秘的微笑。
羽野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长叹一口气――这个小雷,他自然是知道的。平时的九殿下可谓和小雷关系非同一般,却不像今日如此冷酷,再加上九殿下羽野平时几乎不坐马车,自是难怪……
在狂乱的颠簸下,马车终于走了一个来回,足足走了三四个小时,这才到了那烟雨迷蒙的血池。
依旧是血池的杀气,在森林外就让一切感觉到惧然。
车夫自然是不敢把车开进去的,于是古真人缓缓地对车夫施展了光之晕眩。那车夫觉得头脑一阵晕眩,就晕迷过去了。
古真人直接施展魔法把车推行到森林里面。外边原本有些动物的嘈杂,可是到了深处,却已经是万籁俱寂了。
到了一条黝黑的河边。只是外表幽暗,可是里面却有无数杀机,正如许多人,活着,永远都是那样死寂的表情。
羽野走出来的时候,身体顿了顿。古真人忽然笑着说:“这就是血池了,一条漫长的河流,不知道通向那里,只是两边都被挡住了,应该是河的深度无限,从下面可以流出,所以才不是死河。可笑别人居然就认为它是池。”
羽野淡淡地说:“可是我们见了池,恐怕就永无葬身之地吧。”他们的束缚刚被古真人解开,自是可以说话了。
龙噬皇走出来的时候,天忽然变黑了。看着大自然奇怪的变动,羽野不觉全身一种颤抖,现在不过是正午时分,天居然黑了。血池的恐怖,实在让他感觉一阵心寒。
他毕竟只是个孩子。
面对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暗淡地微笑。如同他在这个森林里出现过一样,只是他将会走向不可知的堕落和灭亡。时光依旧居然走动,而死去的是他的个人,甚至代表整个龙噬国的兴亡。
龙噬皇忽然说:“这次其中的阴谋想必不只是针对我吧?”
古真人怔了怔,这才说:“冥皇说的不错,你的确聪明绝顶,我可以告诉你,用我偷天换日做你的位置,不过是计划中起初的一环而已,和预想中一样的顺利。”
古真人忽然柔声说:“小雷,你也累了,该出来了。”
马车忽然裂成两半,一个身影从车底飞了出来,怒瞪着古真人,可是他的目光忽然变得惊恐,再回头去看龙噬皇,面色已经苍白地没有血色。
古真人说:“上了马车后,为了多让你尝一些苦头,我们就绕了一圈,想不到你居然支撑了下来。你这样的毅力、能力大陆上的确不多,而且你自然是聪明人,眼前的情况,你自己好好度量吧。如果为我效劳,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小雷看着两个相貌一样的龙噬皇,再看羽野那苍白的脸色,不禁动容,手脚冰冷,说不出一句话来。
羽野和龙噬皇不吭一声。小雷勉强地看着他们,忽然捏紧了拳头,可是终于还是放开了。
古真人笑着说:“这才对。”他走了上来,对小雷说:“如果归顺了我,我敢担保你必然是个大将。”
小雷也把手伸上去,可是到了中途忽然变幻着,一个回身,那手竟然像是千斤之力劈向古真人。
小雷是个战士,他的手力天生,实在无人能及。
可是古真人却像是早有防备,把手一翻,一种龙一样的闪电忽然把小雷的手给卷住!
那龙的闪电居然把小雷的手困住,不让他动弹!
这是什么样的武功,羽野和龙噬皇看了相顾骇然!
如此控制魔法,把魔法凝结成实体,当真是匪夷所思!羽野忽然知道古真人教他的魔法的变异和融合不过是初等而已,和他比起来,能力当真是相差太大。恐怕那个七级魔法,即使他不用羽野挡在面前,他也能阻挡吧!
小雷却渐渐冷静下来,正如当初在天香楼后羽野命令他去找李卫一样冷静下来。
他忽然撕声说:“既然我知道你的秘密,为什么你可以不杀我,还把我留在身边?”
古真人脸上痉挛了一下,终于没有说。
可是龙噬皇却惨笑着――他看得出来,因为古真人喜欢小雷,想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仔细看来,小雷真的和他有些像。虽然看上去很勉强。
只是龙噬皇现在绝对不会告诉他其中的秘密,他早就料到某日会死去,便早准备了些密诏,也写到关于古真人这个他的兄弟的事情。
龙噬皇忽然说:“小雷绝不是你的孩子,我早在我的寝宫留下密诏,虽然是死后才能解开,不过对你来说却事关重大。”
古真人自然不明白为什么龙噬皇肯告诉他这件事情,但是他现在只是为了完成冥皇的任务,也达到自己二十年前的心愿,他忽然说:“你们的时辰到了。”第十二章
忽然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人,看他的气度,显得非常不凡,可是那目光却让人不敢逼视,看得出来,以他的气度,绝对上了台面。
当他走进来后,那商店经理(就是那个少女)忽然惊讶地、然后低声,小心翼翼地说:“董事长好。”
谁也不知道这个HZ有名的龙一商店是全国五大企业之一的龙腾集团下面的一个商场。而那神秘的董事长更是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在这个经济高度发展的时代里,这么一个龙头企业的董事长的身份实在比一个地方的省长高的多。
那少女却是董事长女儿的好友――她固然认得他,可是此刻心却惴惴的。那董事长忽然笑了,说:“紧张什么,我不过是来选一套衣服穿穿。”
那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说:“请。”
可是那董事长抬眼忽然看到了麟渐,他的表情竟然变了,变得吃惊、欣喜,旁边那女孩正无比吃惊呢,前面的董事长何尝如此失态过,却见他忽然向麟渐走去。
麟渐忽然像是感觉到一种气息的波动,抬眼马上看到了快速走过来的龙腾集团董事长。月苓正奇怪着,对方明显非常有气度,必然是身份极高的一个人,可是那中年人却走到麟渐面前,说:“公子原来在这里。”
麟渐淡淡地说:“你好。”
中年人忽然搓了搓手,说:“公子如果有什么为难的,尽管吩咐。”
麟渐仍是冷冷的表情,说:“不麻烦你了。”
他忽然拉了月苓的手,向门口走去。
那中年人忽然惊讶地说:“敢问这位是公子的朋友吗?”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董公子几乎不会和别人接触。月苓回头嫣然一笑,她以为这人必然是和麟渐有所关系的人。
中年人嘴角也露出笑意,快走几步,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月苓手中,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月苓看了看上面写着:叶反。还署上龙腾集团。可是却没有写职业,就随便放在怀里,她根本不知道那名片的真正身份,否则决计不只吃上一惊,而中年人看到麟渐旁边的女孩收下了,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而月苓此刻边被麟渐拉着,倒是边向那中年微笑。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那经理女孩递给他们一张贵宾卡,说:“月苓小姐,请。”
月苓惊讶地说:“贵宾卡?这么珍贵的东西……”
那少女含笑点头说:“苓小姐你既然经常光顾,就不要客气了。”
月苓早听说过如果没有切身厉害关系的重要官员或者企业家,是绝对无法拥有打5折而且购买可以优先结帐的贵宾卡的。她正奇怪那经理女孩的话,麟渐却已经明白了。既然那董事长看破他的身份,想必是千方百计来讨好他。
只是这么一来,自己恐怕以后就不能随意了,无数的人情网会压抑下来。但是他依旧冷冷的笑了,自己何需为这个烦恼,那些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他却不知道,当他走后,那董事长问那经理女孩知道这个月苓的女孩竟然是在今日交到了麟渐这个男朋友!而他的无比惊讶,又让那经理女孩完全呆住!
若非重大事情,又怎么会让董事人变色?那董事长依然搓着手,喃喃地说:“这可是件大事呀……”
麟渐更不知道在他买那件红色衬衣后,那几十件同一款式的红色衬衣被一买而空,别人眼睁睁地看着麟渐换了套衣服,简直是天地之别,于是有些人自然以为那红色衬衣功不可没呢。第十三章
在麟渐和月苓回到房间的时候,却见到那两个女孩居然满头大汗,再看,却是那个储物房已经被整理地干干净净,那大理石的地面已经被擦拭过一遍,而一张柔软的席梦思正摆放在中间。
月苓破天荒地惊叫着:“你们从来懒得替自己房间收拾,怎么会……”
静娴白了她一眼,说:“好歹他是我男朋友呀。”
麟渐想到自己刚才只是答应做月苓的男朋友,他也知道男女朋友都是单一的,自然觉得不妥,虽然静娴相当随和的性格也让他觉得颇为亲切,可是仅仅见过一两次面,又何从提到爱恋,最后不过欢喜而已。
他刚要说话,静娴马上接着说:“刚才有个朋友打电话过来,说明天晚上有生日PARTY,因为常常有很多讨厌的人在我旁边钻来钻去,所以麟渐你要替我去挡着。”
麟渐看着这些女孩说起话来根本不让他有辩解反对的机会,无奈下只有点了点头,现在她们已经把他内定成男朋友了,麟渐不由头痛了起来,不过想想自己的身份,多个女朋友其实并不算什么,他正想着,月苓忽然娇笑着说:“不是怕他会反对吗?怎么现在就不理睬他的感受了?”
静娴说:“哼,我们也是名门闺秀,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孩都做他女朋友还会辱没了他?”她看着焕然一新的麟渐,却没感觉到太多惊讶,说:“打扮起来还不错,不过既然有了三个女朋友,就不要在别的地方沾花惹草了。”
月苓叫了起来:“秋姐姐你也?”
岚秋红着脸,捂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麟渐看着那向来稳重的岚秋脸红起来,竟然像是火焰中皎洁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般的气质下,显得是那么柔情,妙在她的羞涩,衬托出她更加迷人,恍如裁云缝月,把她捂着嘴唇,那轻轻的点头的动作弄得那般精致。
把眼前这个女孩的动作称为精致,麟渐忽然那嘴角露出笑意――他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女孩。而他也知道,他不会再对她们冷漠。
不过月苓忽然看着那麟渐嘴角的一丝笑意,说:“美的你,反正平时只准我们碰你,你不准碰我们。”
静娴马上反对说:“那是你。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男女朋友吗!”
月苓脸羞红起来,但还是辩解着说:“不许,我是他最早的女朋友。”
岚秋忽然说:“如果只能你碰他,那不等于把他当作宠物吗?”
月苓嘟着嘴说:“人家才大二吗,家里肯定不答应我交男朋友的。”
静娴摇头说:“那你就算了,把他当哥哥吧,看他也是把你当成小妹一样。”
月苓忽然不依地说:“不嘛。”她哀求似地看着麟渐,说:“我知道你肯定是把我当成女朋友的对不对,好拉,以后我答应给你碰了,不过不能过分呀。”
麟渐哭笑不得,自己一句话都没说,三个女孩争吵起来,居然情况演变成这个样子。
岚秋忽然对麟渐说:“好了,大公子,我们都把你的房间整理好了。怎么谢我们呀?”
麟渐看了看里面,地面都拖了一遍,倒是光洁,可关键的是,把所有的花都随便堆在他床边的角落里,把整个地方弄出一种绚人的气息,虽然是好,可是却杂乱无章,不由苦笑着:“不错不错。”
岚秋追问着:“真话还是假话?这可是我第一次如此隆重地整理一个地方呢。”
麟渐看着她郑重的样子,也不忍心说她天生不会整理,只好说:“我非常欣赏呢。”
岚秋马上说:“那你要用什么来报答呢?”
麟渐吃惊地说:“报答?”
岚秋说:“当然了,从来都是男孩为他心爱的女孩做事嘛,我这次忙里忙外的……”
静娴马上说:“这次是女孩为心爱的男孩做事嘛,当然意义不一样了。”然后故意笑着看岚秋,
岚秋不由窘了,脸飞红了起来,好半天才说:“你也有做呀!”
静娴说:“我可没像你这么说露骨的话呀。”
月苓忽然坐在床上,说:“明天我们还没开学,只是麟渐始业教育,我们陪他去看看怎么样?”
麟渐知道月苓把话岔了过去,避免了刚才所说的什么报答,微微向月苓笑了笑,忽然马上接着说:“是我去上课,你们三个人一起会把别人的目光弄得流口水的。那我还上什么课呀。”
月苓娇声说:“眼睛还会流口水呀,渐哥哥你的形容还真是……”
可是静娴和岚秋忽然捧腹笑了下来,月苓奇怪地看着她们,说:“你们笑什么?”
静娴马上说:“还好,是渐哥哥,不是那个贱。”说着同时,她笑得花枝乱摆,而岚秋也是满脸通红。
看着麟渐脸上不知道是哭是笑的样子,月苓只好拉着麟渐的衣角,说:“不叫就是了。哥哥你不会怪我吧?”第十四章
麟渐忍不住又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怎么叫都可以的。”
月苓正甜蜜地笑着,静娴忽然发现彼此间真的有种家的温情,那更是从小在黑帮中所没有的,她看着麟渐对她们已经不再冷淡,一种没来由的欣喜涌了上来,可是她自幼在黑帮混惯了,自然也不形于色,然后她说:“麟渐,我们两人帮你弄房间,就算欠两份人情了,知道吗?”
麟渐目光早就锐利,他天生的直觉自然让他知晓静娴的想法,他就说:“知道了。”
岚秋被他一看,心事直露露地露了出来般,刚才已经是捂着嘴巴手足无措了,而现在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她说:“你知道什么?”
麟渐眼里有了笑意,说:“这两份人情很重的,如果你们喜欢吃什么零食,即使外面下着冰雹,三更半夜我也得出去替你们买,是不是?”
岚秋和静娴同时笑了,静娴点头说:“不错。女孩子的心思抓得不错吗!”
岚秋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你高中在那里读的,怎么这次考试居然能考个全省第一呀?而且还多出第二名50多分?”
麟渐轻描淡写地说:“我没读过高中。”
三个女孩同时惊讶地“呀”了一声,麟渐看着欲言又止的月苓,说:“我只是随便搞个了学生的身份,然后参加高考了,谁知道这么简单。”
三个女孩面面相觑,月苓忍不住说:“哥哥你到底是什么人呀,随便搞个学生的身份?你没有上过学吗?”
麟渐摇头说:“上学简直是浪费时间,所受的那种教育也能教出出色的人才吗?”
月苓忽然说:“哥哥你坐在床上吧,站着很累的。”
看着她们关心的眼神,麟渐不由笑了笑,说:“好的。”就直接坐在月苓的旁边,月苓把头低着,半靠在麟渐身上,说:“那你受的是什么样的教育呢?”
岚秋和静娴却也同时坐在床边,略微靠近麟渐。麟渐忽然觉得自己那些年都是一个人在修炼,在荒野里显得是那么孤寂,而如今这几个女孩腻在旁边,让他有甜蜜的畅快感,麟渐又看到她们脸上露出渴望知道的表情,马上说:“仅仅是我在文科方面所受的教育,做高考那些只能说是小儿科的题目,更何况,那些题目一点新意也没有。”
月苓哇了一声,说:“那哥哥上大学干吗?”
麟渐又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说:“正因为没有上过学,所以来感受一下学习的气氛呀,我知道你们必然怀疑我的身份,我老实告诉你们,我是从家里偷偷逃出来的。”
月苓忽然抗议说:“哥哥别把我当妹妹或者宠物一样,老刮我鼻子,我可是你女朋友呀。”岚秋马上说:“抗议无效,那是你自找的。对了,麟渐,你是什么时候逃出来的呢?”
麟渐有意无意地看着月苓一下,然后把月苓轻轻地揽在怀里,月苓挣脱了一下,没有挣脱开,甜甜笑着,于是就很乐意地躺在他的胸口,也不说话,感受着麟渐身上别样的男人气息。
麟渐接着说:“其实平时我会偶尔到外边玩,上次一时兴起,就参加了高考,不过没有和家人说逃出来,却是上个星期。”
岚秋看着他们两人的亲昵,却一点吃醋的感觉都没有,反而也甜甜地笑了一下,点头说:“既然你这么有气度,家里必然有无数的财富,可是你身上怎么一点钱都没有?这些天都没有吃饭吗?”
麟渐叹了气说:“我家根本就不需要钱,所有的东西只要我想要,他们就会送过来。”他顿了顿,却省略了另外一些话:其实,我已经练成精神力,可以利用大自然的空气补充自己的体力,所以决不会挨饿。
麟渐又说:“刚才那顿饭其实煮得不好吃,如果以后有可能,我把家里的厨师带过来。”
月苓嘟着小嘴,说:“那是我好不容易做的,别人都叹是精品了。”
麟渐笑了笑,却没有说:其实我家的那些厨师的水平只怕是全世界一流的,可惜我对这个没兴趣,不过妹妹却煮的非常好,即使我不需要吃饭,可是每次看到她准备去炒菜的时候,我的口水就流了下来,更不用说在她炒的时候闻到那绝美的气息了。
静娴唇角轻牵,说:“我知道你肯定有难言的苦衷,也有惊人的背景,不过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们绝对不会勉强,但是现在,你是我们三个女孩的男朋友,所以你一定要对我们好一点。”
麟渐看到静娴眼里闪着一种奇特的光彩,尤其是说“对我们好一点”,那脸上居然涌起一种渴望的感受,麟渐马上知道,这三个女孩必然没有过男朋友,她们渴望那种甜蜜的温馨,尤其是向来在刀光阴谋中成长的静娴,她一直在找寻她可以依靠的人,即使不爱她,麟渐设身处地,瞬间体会到了她的感受,在那无数的帮派斗争中找寻能能安定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而他现在绝对是,而且是个出色的人,于是他去用一种坚定的表情看着静娴――
那种表情告诉她,我可以保护你,爱恋你。
静娴看着麟渐的眼神,知道他终于明白了,她甚至喜极而泣。
月苓忽然看着岚秋说:“对了,怎么姐姐你也答应做他的男朋友了?”
静娴畅快地笑了,她此刻已经完全在她的姐妹和麟渐面前放开了,说:“如果一个套间里面两个女孩都是同居的一个男孩的女朋友,把另外一个撇在一边,那么你会不会觉得那个女孩有点……”
月苓马上说:“有点可怜哦。她没有权利要求那个男孩为她服务哦。”她眼珠转了转,说:“我明白了,你们坏死了。”
静娴奇怪地说:“你明白什么了?”
月苓站了起来,双手叉腰,说:“其实你们只是要求他为你们服务,你们根本没有想到怎么去爱他,你们所说的男朋友是用来挡灾难的,而不是真正的男朋友,不然你们眼高于顶,不会拿自己的名义开玩笑吧,从小到大,你们可是拒绝了无数人呢。”
静娴马上说:“这个“服务”的字眼可是你自己说的,更何况,他是我们的男朋友,我们当然会去爱他了。”
她忽然脸红了起来,爱这个字眼何其之沉重呀,可是她却终于发现自己可以甜蜜地吐露这个词了――这种温馨的感觉从麟渐身上会特别的涌出来。看到他为自己在酒店里受伤,可是却依然气度非凡,那其实可以说是她梦幻以久中的白马王子了,少女的心总是旖旎的。
月苓说:“哼。反正你们不准欺负麟渐哥哥。”
静娴笑着说:“你是麟渐的女朋友呀,怎么老叫他哥哥呢?”
月苓说:“你管我,我开心,我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不像你们别有所图,你们是因为哥哥很厉害所以把他当护箭牌。”她忽然双手去环麟渐的脖子,说:“麟渐哥哥别理她们。”
麟渐却像是从来没有被别人如此亲昵,脸竟然有点红了。第十五章
阳光呼啸,岁月无声。秋天依旧走在这个世上,没有方向的来,没有方向的去。
次日麟渐的伤早就好了,他习惯早起,可是等走到浴室,却发现都是女性用品,头痛着,想出去买些毛巾牙刷等可是发现身上没钱,连房门钥匙都没有。如果现在贸然走掉,又没有她们的手机号码,难道让他回来后等在门口呀?想到这些,麟渐的头不觉大了。
结果在房间里无聊地看着鲜花,估计一下,时间差不多7点了。而且因为昨天过来都是打的,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去学校,他再也忍不住就随便去敲了一个房间。
结果里面传来声音:“是谁呀?”
麟渐说:“是我。”
可是等了几分钟,发现里面没有动静呢,麟渐正佩服着,只好又敲门,结果听到床摇晃的声音,一个漂亮的女孩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说:“肯定是你苓儿,这么早又要拉我去别的地方玩。”
可是她像是清醒了一下,看到前面的男孩呆呆地看着她的胸部,尖声说:“怎么会是你?”
她慌忙把门碰地关起来,可是麟渐却早看到了岚秋只是穿着睡衣,里面居然还没有穿胸罩,那娇嫩的胸部似乎要高傲地抬着头,麟渐几乎被窒息了一下。
里面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而同时其他两个房间的门也都开了,麟渐自然目光如电,也同时看到两个穿着睡衣的女孩。那两人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碰地一声也把门关了。只留下这个麟渐在偷偷地笑着。
好半天,门终于陆续开了。岚秋一脸羞涩地看着麟渐,像是咬着牙装出生气的样子说:“你好过分诶!”
麟渐装作一脸无辜地说:“哪是呀,我总得去始业教育吧,何况早饭也没有,谁能告诉我去学校怎么走?”
岚秋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好拉好拉,我们陪你去好了。”
麟渐忙说:“不用了。”
岚秋瞪了他一眼,说:“你是我们的保镖呀,而且还是男朋友呀,哪有这么不听话的,乖,等我们洗漱好。”
看着三个女孩贼贼地笑着,麟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看着他们,一面说:“都几点了,我快迟到了。”
岚秋看了一下手机,说:“才7点呢,8点半的始业教育早着呢。”最后麟渐就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小时,这才发现几个女孩还在化妆中,惟有月苓甜笑着依偎在旁边。
结果又用了半个小时,她们这才全部打扮完毕,麟渐越来越佩服她们,只是为了找穿什么样的衣服最好,居然来回换了十多套。不过最后她们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的确把麟渐看呆了。那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岚秋,显得十分端庄,可是眼神却顾盼神飞,一个眼神可以把你的心看碎了一样,而静娴却一身橙色衣服,整个人温柔地笑着,似乎把雪也能融化般,看起来根本不复昨日举止随意的姿势。
这两个美女刻意打扮来,不仅把麟渐看得心跳了一下,而且也让月苓看呆了。其实麟渐所见美女自然不只她们,可是他却看得出来,她们是刻意为他打扮的,麟渐心有感触,这才发现自己那颗淡淡的心忽然加快了心跳。
静娴忽然递给他一个信封,麟渐奇怪地打开,却发现里面居然有把钥匙和一叠百元钞票,还有一个精致的钱包。麟渐笑了笑,想不到她们居然如此细心,把钱包也帮他买了。
几个人走出房间,到了楼下,静娴早招呼出租车,等几个拐弯到了cm,麟渐默记下路线,发现大概只有一两公里。
三人下了车来,忽然吸引了无数目光。第十六章
时间大概接近8点半了,今天只是大一新生始业教育的时间,所以来往的大一新生自然不认识这几个美女,看到她们拥簇着一个气宇轩昂的男生走进去,不由目光都看直了。
几个女孩在旁边唧唧喳喳:“那个帅哥好酷呀,你看他眼睛……”
“真是好有气派呀,这么多美女,会不会是他亲人呀?一家都是俊男美女呀……”
这边说着,可是那边的男生看到绝美的两个美女,加上那乖巧的月苓依偎在男生的身边,那口水、鼻血简直和自来水一样喷涌呀!
这几个人就带着所有的轰动走进了校园。
可是麟渐因为不知道新闻系所在的位置,忽然脱开几人走上前,对一个手里拿着书,扎着小辫子的漂亮的女孩说:“请问这位同学,知道新闻系10界1班怎么走吗?”
自从他已经和温柔地对三个女孩后,表情都已经不复一开始的冷淡了。
那女孩早看到他,现在加上麟渐那深邃的目光,心猛地一跳,一时慌了神,用手指了指,说:“好象在那边……”
麟渐点着头斯文地说:“谢谢。”这才走回来,可是岚秋忽然瞪了他一眼说:“是不是看到那个漂亮的女孩就去勾搭呀?”
麟渐耸肩说:“那你们知道我的教室在哪里吗?”
岚秋点头说:“我是学生会主席,学校哪个地方我不清楚呀。而且她分明指着是相反的方向吗?”
这时那个女孩忽然走过来,羞红着脸说:“对不起,刚才我方向指错了。应该是那边。”
麟渐笑着说:“不碍事的。”
月苓忽然走上去,拉着那女孩的手,说:“姐姐你好漂亮呀,是不是大一新生呀?”
那女孩说:“是呀。那你们是?”
月苓笑着说:“我们都大二了,只有麟渐哥哥才大一。”
女孩惊异地说:“他才大一?还是你哥哥?”
月苓说:“恩。他可是我们三个人的男朋友呀。”
女孩忽然捂了捂嘴,不可思议地说:“真的?”
月苓嘟着小嘴说:“我骗你作甚?昨天刚交的。”
麟渐正头痛呢,月苓怎么无论对那个刚见面的都掏心置腹呀,他一面走着,看着月苓还抓着那女孩的手,嘴角还向着他这个方向,麟渐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
女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昨天好象在校园门口吧?我也在的。噫。”她又仔细注意了一下前面走的麟渐,说:“这不就是昨天……她马上笑着对月苓说:“昨天他可是大发神威呢,对了,你叫他麟渐?……莫非是那个全省状元?”
月苓笑着说:“你也知道呀?”
那女孩又是身体震动了一下。
这时几个人走着,女孩忽然说:“对了,我是文艺系的,要去上课了,我们有空再见。”月苓马上说:“真巧,我们三个都是文艺系的,反正没干吗,陪你过去听听好吗?”旁边的岚秋、静娴不置可否,麟渐说:“那也好,不然你们过去我那里,别人看到几个漂亮的妹妹,肯定会引起轰动和许多人的遐想呀!”
月苓马上说:“哼,我们几个人走到哪里不轰动呀,以后你可要好好的护着我们,不然我们受到骚扰。下课后我们再来找你,不准乱跑哦。”
麟渐无奈地说:“我怎么会和你一样像个猫咪一样乱跑呢?”
他说完摊开了手,说:“再会了。”于是在月苓冲过来准备用莲足踩他前走掉了。月苓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涌起了一种甜蜜的感觉。第十七章
走进了教室,老师已经在里面了。麟渐向老师颔首着,自行向座位走去。那些位置前三排是女生,最后三排是男生,当中的三四排就全空了。麟渐也不在意,一个人就坐了最当中的位置。他除了和月苓等人在一起外,脸上都是淡淡的表情。
一眼扫过,瞬间他已经把教室里的人数算了出来,男生(包括自己)20人,女生25人,看来这个新闻系是阴盛阳衰呢。老师忽然开始点名,点到麟渐的时候,周围起了一阵轰动,麟渐淡淡地应了一声。结果别人的目光都瞧过来,前面三排,后面三排,惟独麟渐在中间悠然自得。
全省状元比第二名超出50多分,科科差不多都接近满分,而且考完后的两个月麟渐像个奇怪的人失踪了般,更让他添了一种神秘的传奇色彩。加上他的神情气度,每个人都莫不以为他出生高贵呢。――事实上高贵到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
于是老师点完名后开始罗嗦了一些教育制度,学校规章,以及军训的事情,麟渐心下一个冷笑:就这种军训,而且还是在学校里,太没搞头了吧。
老师忽然笑意盈盈地说:“现在呢,为了以后我们保持上课率,保持我们cm学院是中国最优秀的文科大学,我们采取人盯人的措施。”
后面那些男生哗然――人盯人?
老师看了看前面那些女生不解的眼神,说:“除了上大课外,我们的教室是固定的,平时我们会安排每个女生都和一个男生同坐。”
下面已经开始喧哗起来,不过还隐约听得见老师的话:“这虽然有点像小学生的位置安排,可是用女生去盯男生的就课率,是非常不错的,虽然位置被固定下来,不自然了点,不过如果坐了段时间,两个人都不满意,可以到我这里来申请换位。”
后面的男生早就一脸的垂涎了,有些刚熟识的人还彼此对拍了手掌。
老师又说:“因此现在请所有的女生都离开教室,而男生挑选自己喜欢的位置,左右各留两个空,因为还多了五个女生名额,所以她们甚至可以两个选一个,不过每个男生必须保证至少有一个女生看着。”
于是教室里马上喧哗起来,惟独麟渐还是静静地坐着,似乎身边的事情完全引不起他的注意。
男生去随便挑了位置坐下后,女生们就亭亭地走了进来――说实话,他们这个班级女生大多还颇有姿色,固然和那四大美女相差甚远,可是如果走在大街上,也难免会让别人驻足回看。要知道,cm可是相当有名的美女学院哦。
但是,不可思议的情况出现了。第一个女生微笑地走到麟渐的左边位置,第二个女生像是商量好了,走到了麟渐的右边位置,第三个犹豫了一下,就坐在第一排的一个位置,第四个女生又向麟渐走去。后面还有一个女生插了队,急急赶上,看到麟渐右边两个位置还空着一个,就冲了过去。
55555555。别的男生看着那一脸冷酷却带着超凡气质的麟渐,悲凉地长叹着。
终于,位置排完了。麟渐的左边两个女孩,右边又两个,外加后面的一个男生一左一右两个女生,其他各占一位。这样的排位,让每一排(共十排)左、中、右都有人分布坐着。
老师正满意地点头,结果有些女生反抗着说:“老师,坐后面我们看不见。”
老师说 :“那我有个好方法。”
女生都说:“什么方法呀?”
老师说:“赶快去配眼镜呀。”
55555555,女生们晕倒。第十八章
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事情从来都是有意外和不意外之区分,麟渐常常会意识到这点,在这个看起来很繁华的学校里,包含着很多未来的事情,麟渐看着周围那些女孩坐在他旁边,可是却一直对他冷淡的笑着――他不能明白,所谓的她们坐在旁边的含义,难道是因为说他的成绩好的缘故吗?
老师的声音像鸭子一样回荡在教室里,像尿布被婴孩折腾一样。
麟渐只是坐着,想起萎蔫的很多过去。他终于只是孩子罢了,喜欢玩耍,可是童年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教育实在让他心寒。实在没有很多的人会经历过这样的考验――
每天5点不要命地跑上一万米,然后又攀过一个斜70度还有200米高的山峰,山峰上还有山鹰时刻会亲吻他,尽管这些能忍受就可以了。变态的是,六点后还饿着肚子,必须经过黝黑的山坳和森林,里面只能靠敏感来判断方向,然后偶尔会发现踩着一些尸体。这些久而久之,让他的心神完全麻木。
再则,七点吃饭,七点十分必须时刻防备着饭桌上随时从各个角落里扔来的飞刀。吃一顿饭,一开始当真是胆战心惊。然后又是负重跑步,50公斤,又是一万米的没命奔跑,然后还有俯卧撑,8点是正常的时间了,开始读书,3个小时他必须一目十行,幸好他天生能过目不忘,下午的中饭以及晚饭就更恐怖了,随时可能发现饭里藏着石头,还有吃的时候木桌居然会动。
中午是练枪法,一秒钟五发子弹,逐渐增加,晚上则是打气的时间。这仅仅是开始,从五岁到二十岁,15年如此,造就了一种冷漠――而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什么!你还不知道!555555555,等到下面吧。)
他几乎恨透了这种把他当作杀手的教育,在妹妹的帮助下,他终于逃了出来,他知道,自己有种方向,那也许就是背叛这个家族――他的血液里都是背叛着的。
一面想着,忽然感觉到自己就像被禁锢在墙壁里的孩子,看着天边的乌云,也许会露出欣慰的微笑。――他把自己作为一种另类,也许同龄的孩子会彼此玩耍吵架为快乐,而他只是站在后面看着他们吵架,独自享受这样的欢乐,
与其说他是叛逆的,不如说他几乎把自己禁锢在自己的环境中。
他自身在艰苦的训练中,终于焕发了一种的魅力――旁边的女孩,无形中见到他,真是会被他所刺破心扉,被他所迷――他所修炼的功法藏着一种冷蔑的气质,可以直接打动别人,这些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那三个同居的美女――麟渐只是想着,也许凭自己的身世,没有几个女的能逃脱他的手掌――他即将接受了家族族长的命运,不是吗?可他不愿意,看着父辈们和自然中存在的恐怖进行争斗的时候,他累了。仅仅是看着,就发现自己累了。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享受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那该有多好?
他正一面想着,忽然发现已经下课了,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去――
可是当男生走在门外,却忽然满面欢喜地退了回来,麟渐也不在意,忽然看到门外走进来一个面色红润,穿着紫色连衣裙,大腿下的丝袜像是给人一种碧绿的弹性的感觉。那女孩走进来,就在门口对麟渐这个方向招了招手。
麟渐正奇怪着呢,竟然发现那女孩是静娴――不会吧,这么快又换了衣服?麟渐微微一笑,想站起来,忽然他后面的那个男生也站了起来,大声说:“是静娴吗?”然后装模作样地走了下去,同时还对他旁边的女孩说:“她是我的朋友,全校四大美女之一的静娴!”
麟渐看着别人都拿无数羡慕的目光看着那个男生,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他自然不动声色,就在位置上看着。
这个时候旁边的那个女孩把羡慕的目光看着静娴,低声说:“真是漂亮呢。”然后她忽然浅笑着对麟渐说:“我叫碧小桐,你好。能不能请你去吃饭呀。”
麟渐看了看那女孩,那女孩长得清丽可人,而且嘴角还露着一丝高傲的气息――怎么越是高傲,越和他容易亲近呢,麟渐此刻忽然明白,如果要融入这个社会,那么你就不能冷漠,可是他对别人的态度一向如此,于是淡淡地说:“心领了。”
看着女孩带着略微失望,以及被拒绝后带的一种恼怒,麟渐便猜这女孩估计是什么大家族的,也是很少和别人接触,于是补充了一下,说:“今天我有事,下回请你吧。”
谁知小桐追问着说:“今天什么事情呀?”
这个时候那个男生已经走到静娴的旁边,做了个要搭住她的肩膀把她带出教室的动作,谁知道那个静娴皱着眉头,拍开他的手,说:“我又不是找你。”
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带着音乐般气息的女孩,整个人如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可是眉梢天生带着冷傲的神色,她去挽着静娴的手,忽然叫着:“麟渐,还不出来,等你老半天了。”
她叫着麟渐的时候,却显得是那么温柔,声音居然让所有的人都窒息了一下。第十九章
麟渐站起来,也不理睬那个小桐,走了下来――此刻别人的目光又更是惊讶更是羡慕――此人居然有天才的成绩,又居然和这两个绝美的女孩认识――看她们的表情,显得非常亲昵呢。
麟渐走下来后,忽然门外又掠进来一个可爱的女孩,一举一动显得玲珑可爱,给人带来一种温馨的风,看到她仿佛心也都随着舒畅起来,那女孩却做了一个谁都意想不到的动作――她去拉着麟渐的手。
麟渐也不拒绝,然后那两个女孩也陪在他们的旁边走出了教室。
这一切看的别人的口水直流,而刚才那个尴尬的男生心头泛起无数火气,他愤愤地想:“以我是HZ的两大企业的知己企业董事长的接班人的身份,居然……!”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这个企业只够别人塞牙缝的。
他嘴角露出冷笑,一个针对麟渐的计划就诞生了。
★
餐厅。普通的餐厅,可是却是让人有不普通的感觉。来来往往无数的漂亮女生和男生都证明了这一点。
麟渐刚想找个地方,忽然静娴说:“还不去打饭?”一面把饭卡递给麟渐。
麟渐怔了怔,说:“我又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
静娴嘴角有了笑意,说:“那你就随便买呀,要是不喜欢再去买。”
麟渐知道静娴既然也是帮派大哥的女儿,钱自然绝对不会少的,可是看她的口气,竟然是如此浪费呢,麟渐刚想说话,静娴忽然把双手都靠在一张饭桌上,抬着下巴,说:“不浪费一点,怎么才能让你尝到当男朋友的重任呀!”
麟渐只好无奈地摇头说:“看来我的责任非常艰巨呢。”他一面接过饭卡,就走到那边打菜的地方,先是拿了一个大盘子,然后排在别人后面规矩地一路走过,看到喜欢的菜就把盘子拿了过去(因为学校采取这样的方法,把窗口里打饭容易多了),他在一个大盘子弄了八九个小菜,这才走到出口,把饭卡拿去一刷,走了出来。
可是他正走着,忽然前面有两个人有意无意地撞了上来,麟渐看到无法避开,只好把自己的身体重力一卸,准备把他们的冲力给卸掉。
可是他们却像是看到麟渐,一个惊慌,把身体一侧,然后有个人用力地撞上了手中的盘子。
麟渐手里的那个大盘完全把打飞,所有的菜都凌乱地摔在地上。
麟渐冷冷地抬眼看了看前面两人,可是那两个不像是学生打扮的人却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周围的人早就看过来,他们自然以为一场火气可以蔓延了,他们作为不要门票的观众自然看得心旷神怡,那边的月苓也站了起来,正准备过来。
此刻,麟渐却感觉到一种强烈的魔法刺激过来,让他全身颤动了一下!
居然还有别人拥有这样的魔法!
麟渐忙看过去,却发现不多远坐着的一个人,那是一个全身带着白色如天使般的少女,面如冰霜,可是她的双眸却闪现出冷蔑的光彩。她的美丽是脱俗的,可是她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而且她的目光却像是杀人般,甚至没有人敢随便在她周围走动!
而可怕的是,那魔法居然来自她的双眼!
麟渐感觉到那魔法一直在探测他的内心,麟渐冷笑一声,忽然双目寒光一闪,却回望那女孩一下,那女孩忽然觉得一种凛冽的杀机充斥而来――那竟然不是她的实力所能抵抗的,她本来自信,又加上是个魔法天才,可是此刻在麟渐的目光下竟然显得如此无助,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教她魔法的老师,可是在这个少年面前,居然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但她还是自负地对麟渐一瞪!
麟渐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微笑:既然有学习魔法的人在这个学校,那生活岂非有意思的多?第二十章
直到麟渐微笑后,那女孩这才发现那杀机已经被散去,可是她内心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平静,而此刻她居然发现背上全是冷汗!
仅仅瞬间目光的对视,他们展示了这个世界隐藏的太多秘密。
看着那个少女不再吃饭,匆匆离开的婀娜的背影,麟渐淡淡地笑了。
而此刻麟渐对前面两个人示意了一下,自行又跑到入口处去选菜了。别人自以为的一场好戏就轻松地被盖了序幕。
那两个人看了麟渐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微笑。
远远看着这幕的一个学生暗自点头:这家伙既然没有实力,那么餐厅里我就能做了你,我要你在她们三个人面前丢尽面子,如果不求饶,就把你打成残废,两种结果,呵呵……
这学生居然正是刚才那个和静娴打招呼后显得尴尬的男生。
他的行动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连他都佩服自己起来。
麟渐在众目睽睽之下,又去买了些菜――自然那些服务生已经去收拾地上的东西,她们是决计不能怪这些学生的,反正都是铁盘铁碗,也摔不坏。
可是等麟渐刷卡后,走了一半的路,却是那两个男生又把他向里一夹,他们像是早有埋伏,竟然又向麟渐手中的盘撞去。
麟渐早有防备,此刻还知道他们既然是有意,就重重地冷哼一声。
这场戏变得更加有趣了,那些学生都饶有兴趣的看着,那月苓正要冲过来,却忽然听到两个凄厉的声音,随后那两个看起来非常强壮的学生居然被重重地打飞,然后栽在地上。
仅仅一个照面,居然被麟渐收拾了,而且麟渐是右手击在一个人的肩膀处,另外是一脚踢在还有一个人的膝盖处。
那两个都像是感觉到全身骨头散架了一样,全身竟然无法动弹!
他们算是在黑帮上混的人了,可是被这个身体薄弱的对手随便一击,既然像是击成全身残废般,他们看着那麟渐嘴角露出阴冷的微笑后,居然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时候,麟渐慢慢地走到三个女孩的地方,把铁盘放在桌上。
别人都诧异了――那三个女孩自然他们是清楚的,而且是同居,可是这个人居然为她们买菜!从来没有人和她们如此亲昵吧,这份荣幸,他们的目光又转到地上的那两个人――别人已经觉得胃都痉挛了――他的实力,根本不是人所能具备的。
可是麟渐把菜放在桌上后,却自行向另一边走去,月苓急忙去拉他的手,可是麟渐淡淡地手腕一震,把她的手震开!
看到他们如此亲昵,别人却忽然松了一口气――大概是那个月苓的哥哥吧。
此刻麟渐却慢慢地走到那个嘴角从诡异到苍白的笑容的男生面前,这个HZ两大企业之一知己企业的董事长的儿子把目光求饶惊慌地看着麟渐。
可是麟渐忽然右手一挥,居然抓住那学生的右臂,那学生只觉一种强大的力量控制过来,身体一轻,居然被麟渐举了起来!
他这个一百多斤的人居然被麟渐举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
麟渐就那样举着他走向餐厅外,别人此刻把目光都惧怕地看着麟渐。
没有人敢挡他!
在这个cm学院里争斗的很多,可是却从来没有像这样,让人看了全身起了一种无法抵抗的恐惧的!那简直不是人的力量能具备的。
麟渐单手把那男生举着,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淡淡的,却又一字一顿地说:“从今而后,如果有谁敢惹我,那么他的下场比他绝对更糟糕!”
他忽然单手一抡,居然把那个男生用力地扔了出去!第二十一章
麟渐早在第一眼就看出是这个男生搞的鬼,此刻他毫不手软,把那男生扔到五六米外,那男生被麟渐重重扔在地上,只是听到自己的骨头发麻,和感觉到全身像蚯蚓的软绵绵。
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少爷公子从来没有如此颓废过,他甚至连报复的心都无法涌上来――他知道这个麟渐太可怕了,根本不是他所能抗拒的,他艰难地哼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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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孤独的黄昏有别样的恍惚。
在那幢高级的住宿面前,静娴正在替麟渐弄领口,麟渐一脸的不习惯,身体都不知道放在那里好了,静娴看了就觉得更开心,还一面把手不时地碰到麟渐的脖子。
月苓在旁边吐着舌头说:“你看娴姐多好,你就装出一副受用的样子吧,不然第一次替别人弄衣领的娴姐会很伤心的。”
麟渐苦笑着说:“就因为是去一次生日PARTY,不用这样吧?”
静娴马上说:“你不知道吗?今天这个PARTY不知道有多少豪门望族会去呢,因为这是个全国五大龙头企业的龙腾集团董事长的女儿的生日,她可是全校四大美女之一,叶白凝。她平时冷傲极了,谁也看不上,因为偶尔一次和我有交往,又同是四大美女,这次才邀请了我们几个,当然,你是负着保护我们的责任,里面龙蛇混杂,你可要小心。再说,上次那个HZ三大黑帮里面的灰会帮的那个来掳月苓的大公子和那个董事长叶反关系也不错……”
月苓正觉得叶反这个名字好熟悉呀,一时也想不起。
此刻麟渐忽然说:“那想必我也要送生日礼物吧?”
静娴怔了一下,说:“这个我们还没有想到……”
旁边的岚秋皱着眉头,说:“可是都已经快开始了。即使临时准备,恐怕也弄不出好东西,到时候还丢脸,那就不如不用了,反正我们三份是准备了很久的,也不至于和别人相差太大。”
忽然静娴的手机响了,她接完,笑着说:“我老爸亲自送我们过去呢。已经在楼下了。”
三个人下了楼来。看到一辆颇为高贵的桑塔那5000,那个看起来一脸和善的中年人正对着她们笑。
他奇怪地望着麟渐,忽然疑惑着说:“你是?”
静娴忽然说:“爹地,他是我的男朋友,还没和你介绍呢。”
那中年人像是全身触动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着这个颇有气度的男生,说:“他是什么身份?”
静娴很不乐意地说:“我喜欢就够了,为什么要身份呀。”
那中年人叹了口气说:“其实……你也知道你爸的处境,欠着那个飞鹰七百万,这几天如同丧家之犬,我知道你和她们亲如姐妹,所以说出来也不丢脸。”他善意地看着其他两个女孩,说:“我还怕他们会掳掠你,到时候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那静娴眼忽然红了,麟渐忽然手搭在她的肩上,说:“都过去了,不是吗?”
中年人焦急着搓着手,说:“娴儿,不好意思,我以后不会提到你娘了。你也知道爹地对不起你……”
静娴忽然勉强地一笑,说:“爹地,我知道你很好……对了,那个飞鹰的事情已经有人帮你摆平了。”
中年人露出无比惊异的表情,说:“有人替我还了?”
静娴摇头说:“那倒不是,对方反正是不会再追究了。”
中年人的面色凝重,忽然说:“不可能?他们一向睚眦必报,从来不肯吃亏,更何况,他们是HZ的地头蛇,三大龙头帮派,如果其他两个帮派同时出面,恐怕飞鹰也不在乎。娴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娴笑着说:“你说呢?”第二十二章
那中年人皱眉想了想,说:“难道是给了他们一个天大的好处?”
静娴摇头说:“那倒不是。反正他们因为一句话,完全吃亏了七百万,而且从头到尾还恭恭敬敬的。”
中年人全身颤抖了一下,说:“这不可能!”
静娴忽然斜眼看了一下麟渐,说:“怎么不可能,这件事情就这样发生在我的男朋友麟渐身上呀。”
中年人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麟渐,说:“你……”
麟渐淡淡地忽然手比划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像是腾飞的龙,可是却带着飘落的萧瑟,以及一种香味蕴涵里面的感觉,他既然知道家族所给这个世界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那么自己所谓的隐藏身份,不过是想逃脱的借口罢了,家族如果找他,恐怕是不废吹灰之力的,既然这次的出逃他已经认识了三个女朋友,于是现在他的任务就是――保护三个女孩,所以他就坦白了自己在中年人面前的身份。
那中年人失声说:“飘香……”他忽然收了口,惊慌地说:“你姓董?”
麟渐奇怪地说:“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那中年人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恭敬地说:“因为我和二公子有过来往。”
麟渐点头说:“是渐敏呀。”
(不要拿麟渐和渐敏的名字取笑我――因为这本来都是我个人的名字,YY到这个地步,我相信大家不会有什么话好说了吧,呵呵。)
中年人这才松了口气,呵呵笑着说:“既然大公子一言,那飞鹰不吃亏也不行呀。”
静娴知道自从母亲病死后,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如此开怀过――像是所有的悲哀从来一扫而空,无数的难题迎刃而解般,她更奇怪麟渐的身份,忙拉着他父亲的衣角说:“飘香什么呀?”然后对麟渐说:“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呀?”
麟渐笑着不语,那中年笑着说:“以后你可要好好对他呢。”
他一面拉开车门,说:“好了,去那个PARTY了,你老爸我也受到邀请了呢。”
静娴忽然凝重地对麟渐说:“他们连我爸都邀请,那么那个灰会帮的大公子肯定会去,尽管你有神秘的身份,可是你千万要顾着月苓。”麟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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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无数人走着无数的轨迹,走着无数的路,向着自己的方向。或者,有些人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
黄昏以一种奇特的姿态看着这个大地。
麟渐在车上忽然神识一动,然后睁开眼睛,忽然看到车的右边居然有个小孩正横穿马路,而向着他的方向,有辆急速行驶的轿车,麟渐清楚地感觉到那轿车的速度,足够把那孩子压成肉酱。
他忽然一推车门,人像是硬生生有种弹性般,弹了出去,身体丝毫不受车子的惯性,马上到了那个孩子旁边,然后轻快地掠了起来,竟然在那辆迎面冲来的车子急刹前,高高跃起,像古代的轻功一样飞起两米高,左足在迎面来的车子一掂,也不受那车子冲来的影响,再度弹起一米,向旁边侧飞出去!
凡是见到这个情况的行人全都呆住了,他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因为不相信这样轻盈如蝴蝶的飞行,所谓古代的轻功居然真真实实地出现了!
麟渐看着那个孩子哇的一声在他怀里哭了起来,就紧紧抱着他,再看到周围的人都以诧异的眼神,而且还向他围过来――他自然不想有什么纠缠,那些人说不定会搞什么拜师的,或者别的,他把孩子抱在怀里,向旁边的小巷走去,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几个人想跟踪,最终失望。
麟渐在那个小巷转来转去,终于到了道理的另一边的出口,可是他却忽然发现一种奇特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这难道说这个地方被魔法控制住了?!
麟渐看着前面的这个地方,一个三角岔口,许多的车辆和人流来往,可是却充满了诡异的气息,麟渐脱口而出:是个魔法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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