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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曾经写过这样一段话,不知道可不可以用得上:
“……在一万人之中,总会有一两个人,拥有特殊的体质。他们不需要任何的训练,长跑十里也仅仅只是心跳稍稍加速而已。这样的体质是上天赐予的恩赐。如果再经过系统的训练和艰苦的锻炼,这样的人,往往能成为杰出的武学奇才。
而魔法师在普通人之中的比率,比武学奇才出现的几率还低。”
以上有关武学奇才出现的几率,是某位体育老师告诉我的。他选择学生的时候就拿这个做标准。我的主角如果要死的话,大概在小说中期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然后他苟延残喘想尽办法想活下去,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我倒喜欢写主角如何逃脱这段命运的那些文章!
说中国没有尚武精神我是不同意的,说中国武功不强盛我更是不同意!明显的证据是:自有史以来,能够长时间保持统一强盛的庞大国家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国!无论是希腊罗马阿拉伯蒙古等等大帝国,都只是在短时间内存在!只有中国,呵呵,保证了国土的完整和文化的延续!
说到中国从向外拓展变为保守,中间有一个分水岭,那就是宋朝!
有宋以前,比如周朝,很明显的,国家没有统一,战争是必然的事.秦汉统一了中国,然而,它所建立的并不是完全的中央集权制,地方诸侯(豪强)的势力仍然很大!比如西汉的七王之乱,比如三国,都是地方诸侯(豪强)在争夺天下,到了晋朝,有”八王之乱”引来的五胡乱华,南北朝,是诸侯或者说大将的谋朝篡位,隋朝的隋文帝杨坚是八柱国之一,唐朝的唐高祖李渊治理太原,其后夺取唐朝的朱温李克用还有前面的”安史之乱”等都是唐的节度使,五代十国也都是大将夺权.在这个阶段,大家可以看见,毁灭朝代的主力几乎都是原本就掌握重兵的大将,也就是说,叛乱,或者说革命,是从上层社会开始的!地方诸侯(豪强)也拥有实力,并不是所有的权力全部掌握在中央.
如果将中国比作一个人的话,那么,中央是头脑,地方是四肢.当中央与地方都强大的时候,自然拥有向外发展的实力.即使中央衰弱了,只要地方强大,仍然可以向外发展,比如吕光的远征西域(好象是西汉末)高仙芝的击败大食(唐末),甚至于连班超王玄策等的西域之行也是在这段时间,因为当时的中央不会限制地方的发展,地方可以拥有兵权!而叛乱,也是因为地方上有了兵权!
然而,到了宋朝,情形完全改观!赵匡胤将兵权集中于中央,地方上根本没有什么兵力.大家都知道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当时的禁军可全部是在中央控制下,也就是说,地方完全没有军队!这样以来,自然防止了地方武装的叛乱,所以,在有宋一朝乃至明清,很少发生来自贵族的叛乱,唯一有的是明的宁王(马上被平定)清的三藩(没有掀起大波浪),登上历史舞台取代统治王朝的是外族和农民起义.这个时候,皇帝的权力才是真正的无限大,才是真正的中央集权.
相对于宋以前而言,很明显的,中央对地方的控制力增强了.然而,当地方有武装力量的时候,即使外族侵略,地方本身就有了足够的力量应付.有宋以后,地方叛乱几乎没有,可是,地方上没有了武装力量,也就没有了抵抗外族的条件,更别提向外面发展了.这种情况比作人,就是头脑聪明四肢无力,标准的书生.
对于统治者来说,自然是希望宋之后的制度.可是,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宋之前的制度就一定好呢?我不是这样认为的.
宋之前的制度,在某种形式上和西方的骑士制比较相象,只是我们的国王比他们的国王拥有更多的力量,我们的”领主”比他们的”领主”实力差了点罢了,但并不是国王说了就算.这样的国家,容易起内乱,一旦中央的控制力削弱,中央与地方,地方与地方之间的矛盾就会激化.当面临外族侵略时,这样的国家容易被击垮却不容易被征服.第一,外族进攻时国家不一定团结抗敌,本身力量被削弱(比如五胡乱华,晋朝内乱);第二,外族可以收买地方领主,成为他们的领路人(比如隋末突厥的进攻,包括当时的李世民等都臣服).有此两项,所以,这样的国家容易被击垮.然而,由于臣民并不是仅仅只效忠于一个主人,所以,即使王族被消灭了,但仍有其他的领主可以继续抗争(所以,晋朝不会被毁灭,唐朝可以兴起),不容易被征服.
宋之后的制度,是完全的中央集权制,皇帝掌握了所有的权力.很明显的,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化,宋明清都是他妈的腐败到极点的政权,叫人看了就流眼泪.然而,这样的国家不容易内乱,即使是皇帝腐败也不是那么容易亡国,属于慢性病,不象宋之前那样四周有一帮虎视耽耽的领主随时叛乱.不过,这种慢性病到了晚期是没药医的,所以,宋明清的晚期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情况.当面临外族侵略时,这样的国家不容易被击垮却容易被征服.第一,外族入侵时全国都在皇帝老子的指挥下作战,所有的力量都集中起来(所以,宋虽衰弱却撑了老长的时间,明朝没有一个好皇帝却很难被消灭);第二,地方官员的权力是皇帝给的,要是反叛或者当汉奸就没有了权力,对外族没有作用.这样以来,自然,要击垮他很难了.可是,一旦击垮,征服却很容易(所以,才有元朝和清朝).首先,百姓适应了被统治,其次,一旦消灭掉王族,百姓就没有造反的核心.
呵呵,看了上面,大家明白为什么宋前和宋后中国的变化那么大了吧?其实,对于宋朝和明朝,我们虽然很少见到明君,但不可否认的是,正是因为中央集权制保证了国内的和平,让国力能够完全集中在文化等方面,宋和明的文化发展比以前的进步是快了许多的,如果再出现一两个明君,自然就有”康(熙)乾(隆)盛世”.不过,将所有的权力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遇到明君自然是事半功倍,遇到昏君—-,那就不说了.
其实,中国很少向外扩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国土的广阔.这么多的人民,这么辽阔的土地,在当时的生产力条件下,能够保证国家的完整就不错了.我们不是欧洲的小国,只要出现一个明君就可以向外发动战争,反正他们的国家小.我们是大国,即使是明君,在统治国土时就已经花费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只有两个人能够在他们的一生中既治理好国土又有能力向外扩张,那就是唐太宗和康熙.这是盖世难逢的明君.即使是汉武帝那样的家伙,没有”文景之治”他是不可能扩张的.
至于说什么阿拉伯帝国蒙古帝国等等,不否认,他们是在短期内辉煌过.游牧民族的根性就是侵略,不过,他们只是强盗,抢了一点东西后就只能销声匿迹.每个国家都有辉煌的时期,也都有衰弱的时期,不可能保持长久的辉煌.如果我们中国为曾经被什么契丹之类的小强盗逞一时之快而伤心,那欧洲岂不是要全体自杀?突厥人哥特人日耳曼人蒙古人阿拉伯人那么多的游牧民族侵入欧洲,导致古罗马的正统后代已经绝迹(现代欧洲人是原来的游牧民族日耳曼人),古罗马的文化大部分遗落,那他们应该怎么说?呵呵,毕竟汉民族可是延续至今,四大文明能够没有间断的流传下来的也只有中国文明呀!
(有关观点,请参阅拙著<大陆传说之天马王国>一到六章,及马基什么的<君主论>第六章)年龄嘛,那个这个,啊,有点,啊,我,大概是……也许20岁吧,不过,似乎又,小了一点,还是……我不知道。
冲田包子是完全受了田中芳树的影响了,不仅笔法上类似,甚至连文章中也出现了日本小说中不可避免的”吧”这种带有商量性的语气.哈哈!
母 亲
海滩是一长条宽阔的白沙地,大海温暖而平静,海鸟在头顶上翱翔,向水面扑去。脚下的海水不时虞虞私语,微波缓缓爬上遍布鹅卵石的海滩,漾到几寸的地方,发出轻微的声响。海风微微掀动着祭司的白袍,使得她显得飘然如欲仙去。她跟着甘,她正聚精会神的寻找昨天在沙滩上挖的洞。远处,有几个人影在闪动,那是教团派来的护卫。
甘终于在沙滩上找到他说是属于他的那个洞,就是他自己挖的地方。瑶迦明知这洞是海水锯齿般波浪上下来回冲造成的,但她不原反驳孩子的话。“真好。”她说着,坐到了孩子身旁的沙地上。她几乎可以想见那些护卫看见她这个行为时脸上的表情,不禁感到几分冲破禁忌的快意。然而,她的心又立刻被那小小的身躯所占据了,再也无法想到别的事情。
在甘到来以前,她并不属于她。那些来自远方的信徒们,克尽旅途的艰难,仅仅是为了见她一面,争先恐后地抢占靠近讲坛的位置祈祷。这不仅仅是为了祈祷,也不仅仅是为了聆听传教,也因为他们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药,急不可耐地求救于她,恭候她从讲坛上下来,以便能摩挲她袍子的金边,并用它擦脸,以为这样就能驱除邪恶。他们称呼她为“圣女”“女神的化身”,甘愿为她死去。然而,在甘到来以后,她逐渐离开了那些信徒,一心一意只想搏取他的宠爱,他的微笑。
今天,她是他世界中最重要的人。但往往总有明天,到那时她就会被推到一边去,消失于他记忆的深处。瑶迦嫉妒一切明天,她总是怀着畏惧的心情,想象着怎样去度过明天,象一名死刑犯怀着惧怕和绝望的心情准备受审。而在两年以前,她是以无比的虔诚迎接最后的到来。
然而今天,她感到幸福,感到满足。这是以前她从来没有的东西。但是当她意识到失去甘的日子越来越近时,就感到非常伤心。大祭司说得对,她已经完全被他那健美的小身体弄得神魂颠倒了,以致于当谣传甘是她的私生子而骂她为“魔女”“淫妇”时她竟希望那是真的。“他是个天使,但同时也是个恶魔。”大祭司笑着如此说。恶魔?在那一瞬间她几乎要对她最敬爱的大祭司生气了,虽然她知道不过是一句玩笑。
她感到一种奇怪的强烈欲望,就是想用眼睛看着甘。即使离开他不过一小时,她每次看到他也象从来没有见过他一样。时光在流逝,她总想抓紧更多的时机和甘在一起。甘却总是那样,一见她就打心眼里高兴,笑眯眯的。兴致勃勃的。而且每次总有新鲜的地方。她觉得不管自己看他多少次,从来不会无动于衷,习以为常,或感到厌倦。与以前不同了,现在她喜欢祝福年轻的夫妇,还有那天真的孩子。无论怎样的仪式,对她而言也象在梦里一样恍恍惚惚;只要她低下头,就什么也听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要她低下头,她就感到安稳,她就能全神贯注的回想那毛茸茸的脑袋,黑黝黝的眼睛,白嫩嫩的胳膊,还有那甜蜜蜜的小嘴。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非常的满足。然而有时候她还会想起她的天使被一双坚固有力的手臂抱着,那小嘴里喊着“爸爸”,这个时候她就会红晕满面,惊叫一声,将所有的人都吓一跳。她的法力大减了,已经不能出去传道救人了。教团里为此迷惑不解,甚至接连开了好几次会议。然而他们不会明白的,也许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大祭司除外。
她拥有完美的甘,但她知道迟早会失去他。教团终究会发现的,会把甘从她的记忆中消去。“你是圣女!”他们会说,“你的使命是拯救凡人,你不能有凡人的感情。”然而她会反对,会用生命保护这段记忆。“我们是人,不是机械。”有些祭司会这样说,站在她的身边,但更多的祭司会站在另一边。“我们是神的使者,不能沉迷于个人的私情。”他们会这样说。然后教团就会分裂,因为她。她紧挨着甘坐着,往他滚圆的小腿上撒上一把把沙土,痛苦地担心着未来。她明知自己罪孽深重,但又没有办法,她一度也尝试过不那样宠爱他,结果还是不行,回过头来她反而爱他爱得比任何时候更厉害,见他明显偏爱自己而得意洋洋,不由得为了能确保占有他而提心吊胆。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痛苦起来,撕心裂肺的痛。
天气热起来了。她取出一块手帕,替甘擦了擦脸上和颈上的汗。甘在专心致志地用沙土盖他的房子。
“看,妈妈,这是门;妈妈,这是上楼的楼梯;房子漂亮吧,妈妈?”
妈妈,妈妈,妈妈,从早到晚天天叫个不停。然而她多么喜爱这个叫声。她感到自己一旦失去了这个叫声,失去了自己在甘心目中所占的重要地位,就要活不下去了。
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大踏步走了过来,甘发现了他,迈着结实圆滚的小胖腿一路跑下海滩,喊着“爸爸!爸爸!”她笑了,为这个不是爸爸的爸爸和同样不是妈妈的妈妈而笑。甘喜欢叫他爸爸,就象他喜欢叫她妈妈一样,好象这一切很早以前就已经注定了的。他们一会就上来了,甘在他的头上欢叫着,高举着陀螺向她示威。然后她想到了那对夫妻,还有他们的孩子。他的眼光依旧沉着,他的神情十分愉快,他总是冷静自信,是最可靠的同伴。她知道,他无论在哪里都很受女性欢迎,然而,她是先爱上了甘然后才爱上这个男人的。想到这,她又笑了,感到很愉快。
“甘,把圣女的手帕拾起来。”他在甘的脸上亲了好几下,硬杂杂的胡子逗得他直笑。“瞧,都弄脏了,在这边沙地上。”
甘笨手笨脚的弯腰拾起手帕。“妈妈,妈妈。”他大叫着,跳上跳下,将手帕高高举起。而他的笑容却逐渐僵住。“妈妈?圣女?”他疑惑地望着她。她嫣然一笑,犹如玫瑰初绽。
“不敢!我可没有你这样大的儿子。”
她竟然会说笑!他眼中的疑惑更深了,而她却转移了话题。
“为什么你总想着手帕这类无关紧要的东西?这些究竟有什么了不起,除了……”
“除了什么?”他站在那里,浅笑着,十分的可恶,似乎完全明白了她的心思。他总是这样,叫人又爱又恨。
“啊,除了你和甘闹着玩。”
她抱起甘,幸福的笑着,是那种完全发自内心的笑容,而不是圣母般的微笑。她看着他,看着阳光下灿烂的他,只觉得一颗心已完全爆炸开去,炸成一片片碎片,每块碎片上都有他,还有他,真想就此死去。她在甘褐色的头发下低语。
“我的小天使,就算你现在长出翅膀来,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他看着她的笑容,显得非常的困惑。这世上也有能令他困惑的事情吗?她有些得意,有些害羞,有些伤心,有些愤怒。他们曾经是生死与共的同伴,然而此时的她与以往完全不同了。他试探着问:“甘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他令我很开心。”她将他拉下来坐下,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不理他一脸的惊骇,“非常的开心。”
隐隐约约地,他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不敢相信。然而看着她紧闭的双眼,绯红的脸蛋和甜美的笑容,他不敢拒绝,只是很轻很轻地道:“他们就要来了!”
泪水顺着她洁白的脸庞流下,一滴一滴地滴在甘熟睡的小脸上。“我以为,还会有一些时间的。”
“对不起!”他只能这么说,心中充满了歉意,“他是密斯拉的王。只有他才能阻止战争的延续。”
一瞬间她仇恨起他来。他怎么能够用这样的理由从一个母亲身边夺走她的孩子?然而她叹了口气。“什么时候?”
“后天,赤纹军和亚佛教的使者都会来到这里。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拜见甘。”他小心翼翼地道,“也许,你可以到密斯拉去。”
然而她没有回答,抱着甘缓缓离去,就象一只垂死的白天鹅。凯恹恹地回到住处,双手枕在头后望着天花板呆呆出神。天色渐渐的黑了,已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无双跳跃着从外面进来,心情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凯的表情,自顾自的在那里嬉笑着,讲着宴会上的趣事。她说整个晚上都不断地有人向她纠缠,她被缠得不耐烦了,就嫣然一笑,展开手中的折扇遮住脸,扇面上有极大的两个字,“有主”!假如对方继续纠缠,她就会脸一板,娇斥一声:“伊拉勒,打!”然后伊拉勒就跳出来,揪住对方就打,打得昏天黑地一塌糊涂,宴会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说到这里她就大笑起来,笑得非常非常的开心。然后她就用十分平常的语气问道:“你到哪里去了?”
凯心里有些抖,很小心翼翼地道:“我和一个老朋友聊了一会天。”
她爬上床来,很危险的微笑着,很甜蜜的勒着了凯的脖子。“什么样的老朋友?为什么她的儿子叫你为爸爸?”
这个问题还真的很难回答。当年凯把甘从余火未烬的王宫中救出来之后,他就一直叫凯为爸爸。至于凯把他交给瑶迦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正在为此而头疼。然而,这个时候是不能和她辩解的,只能越辩越黑,于是他怒斥一声:“原来你跟踪我?”
“这一套你认为对我有用吗?”
无双妩媚的微笑着,将凯的脖子勒得紧紧的。凯几乎喘不过气来,于是怒吼一声,床塌了。他也有些生气了。
“我是个花花公子你不是今天才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情也不需要向你解释。”
无双愣住了。她在床上呆呆的做了一会,忽然跳下床跑了出去。凯想,这样也好。毕竟在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把无双当作一个妹妹来看待而不是情人,乘现在大家还没有进一步关系前分开也好,他实在没有太多的心力与女孩子斗心眼。然后他就听见了低声的哭泣。他叹了口气,坐起身来,看见门口一堆衣服,原来那丫头竟然什么也没穿。他的头更疼了。这个丫头敢爱敢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实在与他以往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同。现在虽然是夏天,但这个地方的晚上还是非常寒冷的。他拿起一件大衣,顺着声音走了出去,原来就在卧室外的套间里,洁白的身体站在窗口,分外的美丽。风从窗外吹来,颇有几分寒意。凯叫道,你疯了,要冻病的!她却头也不回地说,你别管我。
后来凯把她裹进大衣里,抱回里间去,直抱到床上。在黑暗中摸到了大衣前衣襟上是湿的,又赶紧去拿毛巾给她擦脸,还用那种眼泪鼻涕一把擦的方法。然后凯又给她揉揉脚。她带着哭音说:别的地方也得揉揉。于是凯就往上揉去。从膝盖往上开始有鸡皮疙瘩,她浑身都冷透了。凯赶紧哄她几句:刚才我脾气不好,现在道歉。她说:和那无关,你得爱我。凯说:我爱我爱。这时正好揉到腰上,她乘势就钻了过来抱住凯。凯拿大衣把她包上,放在腿上,好象一个大包裹。然后她吻了吻凯,靠在他的胸口,宣布说:她现在很幸福,可以相信凯了,不过要他解释。原来她的幸福就是被摸一遍,再打成个铺盖卷。凯一边想着:我逃不掉了一边说:我解释我解释,我解释还不行吗?
凯说,在几年以前,瑶迦曾经是和他一起旅行的同伴(无双说:那还能逃过你的毒手?)。然而她的旅行与其说是冒险不如说是修行,是她证明自己对神灵信仰的可怕试炼。纵使豪胆如凯这样的家伙也不得不为她的言行感到害怕。最后大家一致的结论是:这不可能是人,只能是神的使者。说实话,瑶迦这人心地善良待人和蔼并不讨厌,而且她的法力高强,是一个很好的帮手,无论在什么样的队伍中她都会成为受人欢迎的领袖人物。然而那些伙伴都是一些有着怪异性格的家伙,而他们的组合也是一时兴起因此,很快的大家都离开了队伍,最后只剩下凯跟瑶迦。凯说,因为他们都是一些对神明并不怎么尊敬的家伙,对是非善恶自有不同的看法,倒不是因为厌恶瑶迦,然而这些人的离开毕竟对瑶迦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她不明白那些在大陆上有着神话般传说的人物为什么会一个个离她而去,而她唯一的法子就是去向神明请教,这样就陷入了一个怪圈。她越是高喊那些圣经而没有自己的主见就越是难以让同伴觉得他们是一路人,而越这样她就会越失去了自信。最后,可怜的瑶迦只好再次回到教团接受那些祭司们的摆布。而凯在密斯拉却拯救了被暴民几乎杀尽的王族中的最后一位,那就是甘。在那时,他就想到,只有将甘交付给稳定的瑶迦最安全,因为他的那些四处流浪的伙伴们不知会教出一个什么人物来。最后,当密斯拉最初的暴乱演变成赤纹军与亚佛教徒的战争时,为了平息战乱,他不得不把甘从瑶迦身边带走。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密斯拉并且买下无双后来又赶着来到这里的原因。
“赤纹军和亚佛教徒都派了使者过来,再过几天,你的祖国就可以恢复和平了。”
“我才不信!”无双扁扁嘴,“甘不过是一个孩子,能有什么权力?除非你去当他的监护人。”
“不,不是我,是佣兵王修。在你们的国家,现在权力最大的就应该是他了。”
“难怪!你当初去梅德郎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无双恍然大悟,“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见面了。修是你的朋友,他一定会帮我报仇的。”
“想都别想!”
凯在无双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她低呼一声,媚眼如丝的扫了凯一眼,掀开了被子。两人再也没有说话的余裕。事完之后无双很是快乐,爬在凯的胸口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给他讲小时侯的故事。她说她家里曾经有过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女仆,不知为什么竟然要毒死她的小弟弟,那是她幼时最痛恨的人;她还说有一个非常令人讨厌的家庭教师,无论什么时候都对她指手画脚,每天夜里做梦都要将她大卸八块,然而第二天起来那个家伙仍然是好生生的站在面前.这件事使她束手无策,以为那教师有什么魔法,从此看见她就怕.凯听着,哈哈大笑,笑得无双忍不住在他胸膛狠狠的咬了一口,而这个动作自然又激起了另一场风暴.当一切平息以后,无双要求凯也说说他自己的事.凯考虑了一下,答应了.
于是凯就满慢慢的说了起来.他说他这一生其实过得十分没趣.他应该爱他的母亲,可是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实在是非常的淡薄;他应该恨他的父亲,然而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一面;他有过很多的女人,然而没有一个属于他;他想去爱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他是一个人类,然而他的朋友绝大多数都是人类的敌人;他想做一个普通人,却偏偏有了非同凡响的力量;他最厌恶英雄,可是大家几乎都把他当作英雄看待.
“我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也没有恨过任何人,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所走的路是不是正确.我没有任何自信,不相信自己所做的事情究竟是对还是错,每走一步我都很累.所以,我这一生都在逃避,逃避感情,逃避责任,甚至逃避我自己.”
无双最开始还用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温柔的划着,渐渐停了下来,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语气道:”凯,你是在戏弄我吗?”
凯沉默了,良久之后,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哈,我居然也会说出这种恶心话!看来我真是变软弱了.”
“就是!”无双赞同地道,”像你这样的英雄,应该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屹立不倒的.”
“说得对!”凯含糊的道,”睡觉吧!”
然而当他们刚刚合上眼的时候,激烈的敲门声如雷鸣般传来.敢这么做的只可能是一个人.凯迅速跳了起来,穿上衣服冲了出去,在他还没有发脾气之前,就看见了伊拉勒非常严肃的脸,立刻意识到发生大事了,因为这种状况居然出现在伊拉勒脸上,简直比老天下红雨还可怕.然后一封信递到了他的面前.
“圣女走了!带着甘一起走了!”
凯倒吸了一口冷气,双手竟有些颤抖.他定定神,展开羊皮卷,看到了那熟悉的纤细字体.
“凯,我很抱歉,我无法失去甘.为了他,我会下地狱,但我不后悔!”补注:
1 之所以将第七章先登出来,实在是我太偏爱前半段的缘故,而这种偏爱导致了后半段的短促无力,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我毕竟只是一个刚刚学习写作的学徒,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什么经验.当满腔的热血一下子完全洒落之后,也就往往后继无力了.也许,这种偏爱甚至可能导致更严重的后果,从而完全偏离了主题,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发生.
2 我写的东西都是先在稿纸上写好后再打上来的,只是由于上网时间的不足而无法贴上,并非我没有写下去.游侠1 奴隶
残酷的战争即将要毁灭这个国家了.昨晚那片农田的存在便显得突兀起来.凯所经过的第一个村子余火未尽,第二个村子则已经成为一片乱林.至于那些尚有人烟的村子,则都筑起了厚石墙和尖桩,紧闭的村口表露着他们的畏惧与戒心.
然而商城梅德朗得逞们仍然大开着.在这个战火纷飞的王国,这座商业城市凭借着其至关重要的经济位置和强大的雇佣兵团大发战争横财,也许算得上是这个王国中最和平的城市了.凯凭借着雇佣兵行会的证书终于通过了严密的盘查,来到了城中广场.广场东面是成排的铁匠铺,那就是梅德朗财富的来源.南面是商会和雇佣兵行会所在地,这个城市的统治者和保卫者.西南角上有一个客栈,客栈的屋檐下挤了一群男女,用皮索铁链牢牢拴在一起.他原以为他们是囚犯,然后才想到:是奴隶才对.
密斯拉这个国家陷入战乱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交战的亚佛教徒和赤纹军都已经斗得筋疲力尽.为了能够尽量补充力量,他们自然会毫不犹豫地拉丁入伍,掠夺抢劫乃至贩卖奴隶.梅德朗虽然同时向两方提供武器,但为了保持它商业都市的名誉,对于这种行为还是在名义上予以反对,尽管它允许奴隶上任的经过.
但将凯的目光吸引过去的并不是那些奴隶,而是那两个从头蒙到脚帮助那些奴隶的苦行修士.在他的祖国克罗尼亚,苦行修士是十分受人尊敬的一群人.将身心完全奉献给神明的祭司和僧侣们每个一段时间就会以这种身份出外旅行,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民众.他们人格高尚,信仰坚定,法力高强,纵使是再凶恶的强盗也会拜伏在他们的脚下.然而,苦行修士在密斯拉似乎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那个黑发少年奴隶就狠狠地踢着他们,清脆的童音叫骂着:”伪君子!杀人狂!”之类的话.凯有些讶异地望向少年,迎过来的却是两道野狼式的目光,倔强而凶狠,满腔的愤怒似乎都要发泄出来,好像他身为奴隶都是凯害的一样.凯记起了幼年时在克罗尼亚学到的礼仪,走上前去面对那个唯一没有上锁的男子.那男人头有点秃,皮肤粗糙,两臂很是有力.
“有人出过价吗?”凯问道.
“他们要送到艾玛兹.”秃头男子道,”你知道的,这里不允许人口交易.”
秃头说得对.凯想了一下.”那么,我用赎的.我有一个远方表亲在你的手上,我相信你绝对没有亏待他.你出个价,我把他赎回来.”
“他?”秃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凯,哈哈大笑,”应该是她才对吧!”
奴隶中有不少年轻女人,有几个还长得不差,正竭力向凯露出微笑,不过凯还不打算花钱买个麻烦.”是我的表亲,”他重复道,掏出一枚金币.”用赎的.”
“五个!”秃头拍拍凯的肩膀,”用赎的?”
五枚金币足以买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奴隶.凯看看那两个修士,又看看那个咬牙切齿的少年,又拿出四枚金币.秃头一枚一枚的用力咬着,最后满意的笑了.
“哪个是你表亲?”
凯指了指那个少年,少年发出低低的咒骂声,对他露出了凶恶的牙齿.秃头摇了摇头.
“选个别的亲戚吧,小子.她是条野猫,会把你咬伤的.”
她?凯皱了皱眉头,仔细端详那少年.不错,虽然年级还小,长得也很中性化,但的确是个女孩子.这下可真是买了个麻烦了.凯叹了口气.”就是她,她是我的表亲.”
秃头提起少年颈上的皮带将她拖了出来.少年口里大声叫骂着,铐在背后的手胡乱的挥打着,然而皮带勒紧了她的脖子,令她难以呼吸,渐渐地面色转红,然后被用力甩在了地上,一时之间动弹不得.凯接过钥匙,打开了她手脚上的铁链.”嘭”的一声,他被少年一脚踹在地上,只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宛如受惊的小鹿般三跳两跳消失于人群中.
“我说过她是条野猫的.”秃头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哈哈大笑.
凯摸摸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那两个苦行修士行了个礼,掉头就走,后面仍然传来那秃头难听的狂笑.他摸摸自己的脸,竟然有些发烧.自己居然被一个孩子踢倒,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羞怯之间,却没有留意到那两个苦行修士看见自己行礼时的动作.
虽然梅德朗市的城门盘查森严,但这个城市里仍然还是有不少的难民和乞丐,大街两旁尽是一片呻吟哀号之声,几双又脏又臭的小手几乎伸到了他的鼻子底下.他一边闪避着一边加快了脚步离开.倒不是他不愿意帮助,而是这样一来肯定会被所有的乞丐围住,一步也走不了.突然,有只手伸向了他的钱包.他微微一笑,抓住那只手转过身来.果不其然,他刚刚买下的那个奴隶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只脚已经踢了过来.然而这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他手上微一使劲,那奴隶就身不由己地倒在他的怀里,一股恶臭直冲他的鼻子.他皱皱眉,手在奴隶的脖子上一抹,满手的脓血.
“拿食物来!”奴隶向他伸出了手.他刚刚取出面包,就被夺了过去.
“你这个奴隶胆子蛮大的.”
“你这个主人蛮听话的.”
她含含糊糊地道,然后就被噎住了,猛力地拍打着胸口,不断的咳嗽,几乎喘不过气来.凯抱住她,用力一挤,一块大大的面包象弓箭一样射了出来.她大口地喘着粗气,却仍然将面包塞进嘴里.
“你为什么买我?”
“因为我有钱.”这个回答换来的是被重重的踩了一脚,凯抱着脚跳了起来.”奇怪,逃跑的奴隶怎么还会回来?”
“你有钱,而且,你不象是普通人.我跑了你也不去追.”
“好诚实的答案.”凯笑了,”恐怕主要是认为我的目的不是为了买奴隶吧.”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她很骄傲地说.
“在我的国家,任何人看见苦行修士遇到困难都会给与帮助.这就是我买你的原因.”
她愣了一会才明白凯的意思.”你是为了那两个伪君子?”
“伪君子?”
“我还以为你很有眼光,原来也不过如此.”她一脸的轻蔑,”算了算了,算我欠了你一笔.再见!”
凯张大了口,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她已经象来时一样消失无踪了.凯耸耸肩,摇摇头,一转身,那两个苦行修士正站在面前,黑色的长袍遮住了全身,只露出两双眼睛,褶褶生辉的盯着他.然而,从那个身材较高的修士口中吐出的却是娇柔的女声.
“尊贵的骑士,多谢你的帮助.”
我不是什么狗屁骑士.凯刚想如此回答,突然愣住了,因为他听到的是字正腔圆的克罗尼亚语.两个来自克罗尼亚的女修士居然越过了两个国家来到遥远的密斯拉,哈,以前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他装出一副疑惑的神情,用密斯拉语道:”神圣的使徒,我听不懂您所说的话.”
两名修士互相看了一眼,仍然是由身材较高的修士发言,不过换成了密斯拉语.”您的奴隶呢?”
“奴隶?我不懂您在说什么.喔,您说的是我的表亲呀,她刚刚离开.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吗?”
修士转身离开了.凯听见她们用克罗尼亚语在说:”这怎么可能?难道是巧合?”他回想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当时离开时用的竟是克罗尼亚的礼仪.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他摇摇头,径直走向雇佣兵行会.
梅德朗的统治者们实在应该为他们的政绩感到骄傲.在这个战火纷飞的王国,酒馆里仍然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洋溢着热闹与喧哗.醉鬼们根本没有意识到战争的存在,肆无忌惮地斗酒叫嚣,大声地讲着下流笑话.凯与一个蒙面人坐在角落里,低声商谈着.蒙面人连连点头,满意的离开.酒馆那可爱的女招待不断的望这边观看,对凯露出甜甜的笑容,眨了眨眼睛.”也许度过一个热情浪漫的夜晚是个不错的选择.”凯不禁想到,从花瓶中抽出一朵玫瑰含着口中,微笑着向女招待走去.突然,酒馆的门被猛烈的推开了,巨大的声响令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一起注视着门口.那个瘦弱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撞进门来,在人群中跄跄琅琅的穿梭.众人都惊叫起来,只见她浑身黑一块红一块,血腥气扑鼻,所到之处都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凯皱起眉头,抱住了她.胖胖的老板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
“客人,她是你的同伴吗?这样叫我怎么做生意?而且还会惹下麻烦.”
“我会解决的.”凯扔出一枚金币.
“不是钱的问题.”老板牢牢地抓住金币,口里嘟哝着,”行会会找上门来的.”
“行会不会找你麻烦的.”凯淡淡地道.
“是呀是呀!刚才和他喝酒的就是佣兵王修.”女招待一脸崇拜地说.听到那个佣兵王的名字,所有的人都一起将目光投向了凯.而凯只能苦笑.原来女招待小姐看中的是那个混蛋而不是他呀,真是表错情了.
“不是钱的问题.”老板仍然唠叨着,但声音小多了.
“我真是买了一个麻烦了!”
凯叹息着,将昏迷的她抱入了房间,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不禁皱起了眉头,干脆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全部撕开.她在昏迷中抗议着,但却没有清醒过来.那孩子身上几乎满是伤痕,有些结痂了,有些却还流着脓血.,这么一个小小的身体,居然能够支撑到现在,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暗淡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只见她双眉微蹙,似乎在睡梦中也感到痛楚.当凯替她敷药的时候,她脸上的肌肉忽然微微扭动,咬着下唇,直至咬出血来.他随手捡起从她身上掉下的装满金币的钱袋,看看上面的花纹,考虑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当黎明来到的时候,她醒了,看了看身上,尖叫一声缩在角落里,恶狠狠地冲凯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凯从窗户边转过身来,淡淡地道:”我对小孩子没兴趣.”
她又仔细看了一下身上,再次尖叫.凯将钱袋扔了过去.
“你在找这个吗?”
“不是.我的那个娃娃呢?”
“娃娃?”凯皱了皱眉头.”我没有见着.”
“一定是掉在商会里了,怎么办?”
“敢到商会里偷东西,你的胆子还真不小.衣服就在旁边,回去慢慢找吧.”凯拉开房门,”幸亏你没有杀人.商会不会找你麻烦的.”
“等等!把钱拿走!这是我还你的!”
“嗯?”凯回过头来.”我宁愿没有买你!希望我们不再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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