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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复至: [推荐]帕拉迪奥兴亡录1-6 #11629
    冲田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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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语言风格这种东西真是满容易受影响的。
      喜欢读什么书,就会潜移默化的被影响到。
      不过,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本来文化的流传就是继承和发展的过程。

      回复至: [推荐]帕拉迪奥兴亡录1-6 #11624
      冲田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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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帕拉迪奥兴亡录》后面的一段。
        不过写来写去,越写越矛盾。
        本来是想以此带出露西塔这个人物的性格,
        但是回过头去一看,似乎和前面的文风有些不搭调了。而且,很可能会弱化诺伊曼的性格。
        不过,感觉这种东西很难说的准,也许反而会起到调节气氛的作用呢。

        拜托大家,说说自己的感觉吧?

        回复至: [推荐]帕拉迪奥兴亡录1-6 #11623
        冲田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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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天才皇帝的危机
            I
            算起来,帕拉迪奥帝国的皇帝诺伊曼到现在为止的25年人生里,只有不到二十五分之一是在新帕拉迪奥城度过的。把当大将军和皇帝的时间都加起来,在这里也仅仅只是将近一年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十分熟悉这座城市。
            不过,如果只把范围局限在新帕拉迪奥宫的“大陆厅”的话,那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每一个角落他都是在熟悉不过了。
            这么说,今天还真是有些奇怪呀。
            从早上一开始办公,诺伊曼就感觉到“大陆厅”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气氛,让他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变的越来越强烈的起来。虽然这位皇帝超人的洞察力已经屡次被他的敌人们证明,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种奇怪气氛的来源。
            终于,诺伊曼发现了“大陆厅”里唯一和平时不太一样的地方。
            “喂,露西塔!如果你一定要戒备的话,能不能站到门口去。你这个样子,我完全没有办法处理这些麻烦的奏章了。”
            “不可以!队长临走的时候再三的叮嘱过我,要我看守好陛下你的!”
            “玛丽安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其实说起来,今天“大陆厅”里的变化也没有什么。只是平日里总是站着一位红发少女的地方,换成了一位黑褐色头发的少女而已。但就是这么细微的变化,却让“大陆厅”的主人非常的不适应。
            “但是,你至少不要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盯着我看呀!”诺伊曼苦笑着抱怨道,“感觉很奇怪呢。”
            “以前队长难道不是这样做的吗?”
            “这到也是……”
            “难道陛下一定要看到红色的头发才能安心吗?要是这样的话,我明天也可以把头发染成红色。”
            “不用了,不是这个问题。”
            “那么,是因为我的个子不如队长高,我也可以穿厚底的鞋子。”
            “也不是这么回事……”
            “或者说我发出了什么奇怪的声响打扰到陛下了吗?”
            “其实也没有打扰啦,不过……”
            “不过,反正陛下就是看我不顺眼!没有队长在就不可以!如果是那样,陛下为什么还要派队长到玛底亚去,让她留下来。然后,把我们都赶出新帕拉迪奥宫不就可以了吗?”
            带着一脸被伤害表情的少女的情绪,在一瞬间全部的爆发出来。虽然彼此之间是君臣的关系,但是现在,无论怎么看也是露西塔在“质问”诺伊曼。而且,她已经让皇帝哑口无言,完全处于挨骂的地位。在“双子湖会战”的时候,玛底亚的名将――“朱雀将军”坎坡斯和“鬼魅将军”肖特竭尽全力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这位仅仅有17岁的少女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你究竟在生什么气?”诺伊曼不得不停下手中所有的国事,走到露西塔的跟前去,“我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你了吗?”
            “陛下一定是想要肃清我们吧,把队长派到遥远的异国去,然后对我们留下来的人挑三拣四,如果陛下真的觉得我们没有用处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傻话呀!”
            客观的说,从刚才开始,对露西塔挑三拣四的一直就是她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诺伊曼确实是很无辜。而且,她还用到了“肃清”这样严重的字眼。
            在历史上,确实有过许多有名的君王,在成就霸业之后肃清功臣的事例。究其原因,无非是担心功臣们建立的人望会威胁到自己或是子孙们的统治。诺伊曼现在也可以勉强算作成就了霸业的君王,但是,如果他连像露西塔这样的侍卫都要肃清的话,那么,恐怕是要把所有帕拉迪奥的文臣武将都杀光了才可以。
            不过,露西塔确实是处在人生中想象力最丰富的年龄。大概是昨天晚上看了什么离谱的史诗战记,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如果陛下不是那么想的话,为什么队长刚走,就迫不及待的招进美女。虽然陛下已经是皇帝了,但是也不能这样朝三暮四的!”
            诺伊曼这才明白了露西塔发脾气的真正原因,果然还是误会了自己和索娅芳特的关系。不过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她,昨天自己确实是和索娅芳特单独的跑到皇家图书馆,直到半夜才出来,还禁止了包括露西塔在内的所有其他人进入,确实难免会被别人加以某种程度的想象。而且,不只是索娅芳特,似乎自己和玛丽安贝尔的关系也被露西塔一并误会了。
            “不要乱想了,如果我要是个朝三暮四的人,怎么还会去天天忍受那些老臣们的唠叨,早就建立起一个宏伟的内宫,成就起和征服大陆同样等级的伟业了。”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引以为荣的?”虽然露西塔还是紧皱着眉头,但看上去她是接受了诺伊曼的解释,“不过,如果陛下的话是真的,队长一定会很高兴的。”
            伟大的帕拉迪奥帝国的皇帝――诺伊曼,绞尽脑汁想出的解释办法被证明是完全没有效果的。它只不过使得露西塔的误解从一个方向转向了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对于这一点,他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解释下去的努力。

            虽然已经被逼到了远比“双子湖会战”时更加窘迫的境地,但是诺伊曼这次的危机却仅仅是度过了一半而已。因为他那位最年轻的侍卫,依然是一脸冰霜。即使现在是帕拉迪奥最温暖的季节,也会让人不禁打起冷战来。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说过没有那种事情了吗?”
            “我也知道陛下喜欢队长,可是,难道陛下真的没有要把我赶走的意思吗?”
            “怎么会有那种事情?”
            “反正我就是是有那种感觉!”
            “即使你是在闹脾气,也总要有个理由吧。”
            诺伊曼情不自禁的喊了起来,从说出来的话看,露西塔完全是在一味的胡搅蛮缠。但是,看她的样子,却好像真的是认为诺伊曼要赶她出宫似的。这让诺伊曼既生气、又着急,还有些无可奈何。
            “陛下今天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叫我出去吧!”
            “但是,那是因为……”
            “我做的事情,不是和每天队长做的一样吗?为什么陛下一见就要我走呢?”
            “先不提这个,现在诺维尔的边防其实是蛮空虚的,如果这个时候……”
            “陛下不要岔开话题!”
            露西塔有些愤怒的对着诺伊曼嚷了起来,但是受到了这种待遇的诺伊曼不仅没有嚷回去,反而温柔的对这露西塔微笑了起来。
            “那么,露西塔,今天晚上要不要到我的寝宫来呢?说实话,我一个人夜里是很寂寞的呀!”
            “陛下……在说什么话呀?”
            少女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通红通红,说话的声音也顿时变得颤颤巍巍的,不仅没有一点刚才的气魄,反而显得有些忸怩了起来。
            “我这样说的话,你会不会感到很困扰?”
            “……”露西塔一时没有领会出诺伊曼的意思,清亮的眼眸中写满了疑惑的情绪。
            “因为我平时总是会说兵学上的事情,所以突然说到诺维尔的事情你也不会感到奇怪。但是,突然说到后面的话,你就会觉得奇怪了……”
            “所以呢?”露西塔的眉毛向着危险的角度倾斜了过去,但是诺伊曼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因为玛丽安平时就是安静的女性,而露西塔你就不同了,应该是那种从早到晚,整个一天中嘴巴和身体都停不下来的活泼女孩子。所以,如果你突然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我是会觉得很不适应的……”
            “陛下简直是……”
            一直微低着头露西塔突然把头高扬了起来,目光也狠狠地瞪向了诺伊曼,令这位皇帝也不免心虚了起来。
            “算了,我明白了。”
            几秒钟后,她把头偏到了一边去,看样子是接受了诺伊曼的解释。但令诺伊曼不明白的是,她那些失望的情绪是从哪里来的。
            诺伊曼既非全知也非全能,虽然他的解释方法算得上巧妙。但在打消了少女没来由的顾虑的同时,刚才那来当作儿戏的话,说不定也对她的感情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陛下,那我就到外面去了。”
            “等一等,露西塔!”看到了少女很没有精神的走向门口的身影,诺伊曼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他急忙叫住了这位最年轻的侍卫。
            “什么事?陛下。”
            “我有一件事想要你去做……”
            …………
            等到诺伊曼把要让她做的事情说完,露西塔显露出非常不情愿的样子。
            “这是陛下的命令吗?”
            “不是,是我拜托你去做的。因为玛丽安不在,所以现在我能拜托的也只有露西塔一个人。”
            “那么好吧,队长走的时候也让我照顾陛下的,既然陛下都那么说了,我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吧。”露西塔有些得意的说着,刚才的那种寥落的神色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她来照顾我,玛丽安还真是会挑人哪!
            诺伊曼心里这样想着,但是嘴上说出来的却是:“那还真是谢谢你呀!”
            “那么,我现在就去了!”
            露西塔转身向着大门走去,但只走了一半,却又转了回来。她微低着头,脸红红的,两只手不停的揉搓着衣角。
            “还有什么事呀?”
            “其实……其实我也早就想到陛下的寝宫去了,好想好想……”
            “什么!”
            “今天晚上,真的不可以吗?”
            露西塔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的眼神。本来就非常可爱面孔加上现在的表情,显得楚楚动人。虽然她还是个孩子,但会想那种事情的话,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这么说吧……所以……”从来在舌风上没有落果下风的天才皇帝陛下,一时间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了起来。
            “我突然说这种话,陛下会不会觉得很困扰呀?”
            露西塔突然很俏皮的笑起来,虽然在诺伊曼眼里,那是一种很可恶的笑容。接着,帕拉迪奥宫中最年轻的一位女侍卫,心满意足的看了看自己主君失败般的表情,转过身,挺起胸,走起最精神的正步来了。
            “我还真是多余操心哪。”一脸苦笑的诺伊曼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过,凭借她这种本事,也许那个人真的要归顺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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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田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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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一个心理正常的人,必定会拥有各种各样的情绪。欢乐、悲伤、痛苦、愉悦、愤怒、恐惧……如果在这些情绪当中,欠缺了任何一种。都表明这个人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一些心理问题。
              而帕拉迪奥帝国的新皇帝诺伊曼,一直以来,却好像是缺少了恐惧这种感情。即使是在年初的“第一次双子湖”会战中被玛底亚的“朱雀将军”坎波斯围困,性命已经危在旦夕的时候,他也表现的好像完全没有这回事一样,实在让人感觉他是不是一个天生就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人。
              但现在他的反应,多少证明了他在心智发育方面,还算是一个健全的人。
              赤红色的火焰吐露着死亡的气息,刺客首领拿着这团火的手应该早就被灼伤了才对。但从表情上看,他似乎是正在享受着这样的痛感一般。与之相反,而诺伊曼则面色惨白,颤栗的感觉流遍了全身,使得整个身体都不能动弹。
              “皇帝!死吧!”刺客首领将火焰举到眼前,嘴里狂喊着充满了怨毒和诅咒的词句。在那之中,还包含着一种扭曲了的喜悦情绪。
              而那只高举着的死亡之手,却永远也没有机会落下了。帕拉迪奥宫廷女侍卫长的长剑,不失时机地从斜下方刺入,将他的声音连同命运的银线一同割断。在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之后,换来的胜利前最后一刻的兴奋,到底还是冲昏了这位刺客首领的头脑,使他忽视了最不应该忽视的人。不过,这也不能完全的怪他,刚才玛丽安贝尔动作的迅捷程度,确实也超出了一般人思维反应的极限之外。
              “你……你……”由于喉管被刺穿,使得刺客首领再也无力发出任何一个完整的音节。但他的眼睛里,却燃烧着火花,只是不知道这火光是因为他内心的愤怒,还是只不过是映射着被玛丽安贝尔的长剑钉死在他颈部的那团死亡之火。
              然而,无论他此时的眼神有多么凌厉,也不会让美丽的女侍卫长产生一丝一毫的动摇。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对他们而言,已经是很出色了。”刚刚捡回了一条命的诺伊曼,表情严肃的盯着那已经变成了没有生命力的尸体的刺客首领。
              但是,我如果只有倒在这里的那点水准的话,也没有任何资格来妄谈征服大陆吧。”
              说起来,这次能化险为夷,完全是依靠了玛丽安贝尔的武勇。现在说这样的话,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立场。或者说,诺伊曼事先就把女侍卫长的实力纳入了自己的考虑之中?姑且不论他是否有那样的气魄,诺伊曼对玛丽安贝尔,确实是有着那种程度的信赖。
              不过,如果这样就以为自己的处境已经安全了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蓝镜湖面上,火炮再度发出了沉闷的轰鸣声。被击中的看台,结构遭受了完全的破坏,发生了整体的坍塌,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彻底倒下的看台了。
              “这些家伙已经被愚蠢的失败搞得神经错乱了吗?目标已经不是朕,而只是要制造流血了。对于这种‘东西’,就算是把他们身体里那些肮脏的血液都抽光,也不足以抵偿所犯下罪恶的千分之一。”
              诺伊曼的脸上,显露出冰川一般的神色。得到了自己主君授意的女侍卫长,在下一个瞬间,就将主君的意图化成了具体的行动。
              她跑到蓝镜湖畔,跃上了离码头最近的一条赛艇上。船上的选手看到湖面上有危险,本来是打算迅速靠岸弃船逃走的。这一下,他们被突然跳上船的红发女孩吓了一跳。
              “让你们划到那艘船旁边去,会害怕吗?”
              “你是……玛丽安贝尔小姐!”
              一个小伙子突然兴奋的叫了起来,别看玛丽安贝尔只是皇帝的侍卫长。但在新帕拉迪奥城一带,这位英武无敌的美女剑士早就成为了少男少女们的偶像,尤其是对于年轻的小伙子们来说,很多人更是把她当做了自己梦中理想的对象。
              “现在要救出大家,只能靠你们了。把我载到那艘船旁边,拜托了!”
              “玛丽安贝尔小姐在为了保护大家战斗,我们都是男子汉,不会躲到后面的!是不是,兄弟们!”
              “喔!”
              刚才还要逃跑的小伙子们,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音。他们鼓足了干劲,向着湖中心拼命的滑动船桨,速度似乎比起他们刚才参赛的时候还要快上许多。
              玛丽安贝尔站在船头,用手握住长剑的剑柄。亮红色的短发随着夏季风潇洒的飘逸着,宛若壁画中女战神出征时的姿态一般。

              “大家看!那是什么?”
              “河中女仙来拯救我们了吗?”
              “是玛丽安贝尔小姐!”
              刚才还是混乱不堪的看台上,杂乱的人流突然停止了无序的运动,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向湖面上张望。再没有人因为恐惧而尖叫,勇气好像顿时又重新注入了他们的身体一般。
              接着,整个蓝镜湖周围,都被一种声音所环绕,那是人群发出的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虽然在这些普通的观众中,认识玛丽安贝尔的人并不少,但大多数人其实此前并不知道这位美丽的女侍卫长。不过,这丝毫也不会影响到他们此时的心情,他们完全可以感受到玛丽安贝尔那种战无不胜的气魄。他们能够感觉到,只要有这位女战神在这里,自己就不会再受到死神的威胁。
              而对于在那只红色船上的刺客们来说,现在简直就好像坠入了一场梦魇一般。刚才还在自己的火炮之下象待宰的羔羊一般的人们,此时发出的具有排山倒海气势的呼喊让他们心惊胆战。而载着玛丽安贝尔,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接近的那条船则让他们肝胆惧裂。
              其实,如果刺客们可以冷静的面对事态,做出最正确的反应的话,恐怕玛丽安贝尔也没有那么容易就收拾他们。但毫无疑问,他们现在已经是方寸大乱了。
              并不是怕死,他们在下定决心行刺那个“帕拉迪奥家的败家子”的时候,应该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甚至在自己的牙缝中塞进了剧毒的药物,只要是被捕,用不了半秒就可以自行了断性命。但此时,他们却被一种超越了死亡的恐惧感震慑着。
              载着玛丽安贝尔的船的船头,激烈的撞上了红色赛艇的船身,几乎把它撞成两截。几名刺客站立不稳,从船上掉了下去,玛丽安贝尔却趁势一跃登上刺客们的船。超过十把以上的剑同时出鞘,刺客们选择了疯狂的进攻,试图斩杀掉那个恐惧之源。可狭窄的船体根本承受不了那么多人毫无配合的乱动,还没和玛丽安贝尔交上一剑,就有两三个人又被自己的同伴挤下了船去。
              刺客们无序的行动甚至使整个船体都发生了剧烈的晃动,在摇摆不定的甲板上站直身体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这对于美丽的女侍卫长来说却并不是问题,就像她跃上船的敏捷动作一样,玛丽安贝尔巧妙的交换着步子来维持身体的平衡,一点也没有那些刺客们东倒西歪的窘象。
              在这样的情况下和玛丽安贝尔交手,实在是刺客们的不幸。除了掉到蓝镜湖里的几个人以外,其余的都难免充当试剑物的命运。玛丽安贝尔也丝毫没有手软,她留在这些刺客们身上的每一道伤口,都是无可挽救的致命伤。
              可是,宛如女战神的女侍卫长毕竟不是真神,她也无法将是自己数量十几倍的敌人的所有行动尽数掌握。几乎在他刺穿了倒数第二名敌人胸腔的同时,最后一名刺客点燃了为发射炮弹而准备的火药桶。
              “去死吧,女人!”刺客咆哮着张开双臂,拼命的向着玛丽安贝尔猛扑过去,任凭白色利刃贯穿自己的身体,死死的抱住了她。
              这名刺客在临死之前,的确是将平生全部的力量爆发出来。无论玛丽安贝尔如何挣扎,硬是一时无法从中摆脱出来。
              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位新皇帝驾前最英武的女侍卫长,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但刚刚还是一片欢腾的看台,却刹那间变得死一般的寂静。接着,在下一个瞬间,想起了无数尖锐的惊呼声。
              站在湖畔的诺伊曼没并有表现出惊慌的样子,但可能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那一直随意的交叉在胸前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攥成了拳头……

              “看来,那些不知死活的人在刚才的炮击中,已经用光了所有的火药呢……”
              爆炸的一幕并没有出现,火药桶只是在安静的燃烧着,要是会爆炸早就已经爆炸了。但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中,判断出这一点的,好像只有站在诺伊曼侧后方的索娅芳特一人而已。
              皇帝紧握着的双拳微微的松开,脸上也流露出释然的表情。
              “陛下果然是一个关心下属的君王,也难怪他们肯不惜性命的保护陛下。不过……”
              “公爵小姐!”
              “是,陛下!”
              “虽然朕一向都不讨厌聪明的人,”诺伊曼转过身体,变成了和索娅芳特面对面,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馨,反而是略带着寒意,“可是呢,朕也和其他人一样,更喜欢坦率直接的女孩。”
              话说完,诺伊曼从索娅芳特的身边走过,径直的返回到了看台上去。
              “是吗?”索娅芳特一个人站在湖边,望着还在船上的玛丽安贝尔,形状姣好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翘起,自言自语的说着,“可是,无论是什么人,兴趣爱好多少也会改变的,不是吗?陛下!”
              …………

              当红头发的女侍卫长重新回到皇帝身边的时候,自知失职的卫兵们已经抢着将那些刚才掉进湖中的刺客们全部抓获,生怕丧失了这唯一的将功赎罪的机会。当然,从纯欣赏的角度上看,这样的场面显然没有刚才玛丽安贝尔单枪匹马的大战刺客有看头。
              “玛丽安,虽然现在会有这么多人向这边致意,但朕却好像是沾了谁的光呢。”
              “陛下……”
              “好奇怪呀!”诺伊曼又向演员般的表演着迷惑不解的样子,“听他们现在喊的内容,无论如何也不像是对我的。”
              在诺伊曼他们所在的主看台两侧,其他的看台上,已经沸腾了的人群以整齐的节奏呼喊着的内容,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不是对诺伊曼的,因为,他们喊出来的是:
              “蓝镜湖公主!”
              “看起来呀,今年大概是选不出‘水神之子’来喽,因为在最出色的‘蓝镜湖公主’面前,恐怕谁也会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同等级的称号呢。”
              在新生的帕拉迪奥帝国的人民们无比崇拜的热烈掌声中,皇帝诺伊曼・帕拉迪奥看着自己的女侍卫长,心情非常好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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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田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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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V
                “保护陛下!”
                嘈吵的呼喝声此起彼伏,许多名士兵一字排开,组成了一道人墙挡在诺伊曼身前。这样忠诚勇敢的行为照理说应该得到主君的嘉奖才对,但诺伊曼却不以为然的喝令他们散开。
                “不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赶快去帮忙组织人员疏散!”
                事实就像诺伊曼说的,只凭着血肉之躯是无法挡住炮弹的,就算是精神可嘉也是徒劳,等于是白白送死一般。
                火炮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是由于十分的笨重,搬运困难。加上需要大量的火药,如果遇上下雨受了潮,就完全失去作用,射击的精度又非常低。所以,在战争中很少有人会去使用。但是,像在现在这样人员密集的场合,只要一发,就会造成巨大的伤亡。
                生铁制成的怪物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主看台顷刻间被轰塌了一角。好在被击中的地方的人员已经撤离,除了几个人倒霉的被炸起的异物所伤到之外,并没有更大的人员伤亡。
                但问题是,即便刚才那些在主看台上的人们还有一丝被称之为冷静的东西的话,那么现在也随着这样强烈的爆炸灰飞烟灭了。他们就像发生了什么大灾变时四处奔逃的动物一样,惊叫悲鸣着四散逃窜,甚至还有挤不到楼梯口的人从十几米高的看台围栏上一跃而下。顿时,就有许多本来应该会平安无事的人当场就丢掉了性命。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朕的话,现在就该是覆灭的时候了!”
                诺伊曼稍稍的变换了身体的角度,姑且不论周围的人多么惊慌,这位皇帝保持着沉着的态度,站在原地观察着那只船的动向。可对于卫兵们来说,主君这样的行动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感到安心的事情。
                “陛下,这里太危险了,还是赶快离开吧!”
                一身漆黑甲胄的卫兵上前进言,从他的表情来看,紧张焦急的不安情绪已经溢于言表。如果皇帝滞留在此处,他们并没有任何把握来保证他的安全。
                “不,暂时还不会有危险。”
                诺伊曼托着下颚,若无其事的拒绝了卫兵的请求。火炮发射的时候,会产生巨大的后坐力,在那样的力量之下,一条小船在水面上根本无法保持原有的位置不动,要是单纯的想制造流血事件胡乱的射击倒也罢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诺伊曼的话,在下次射击前是一定要重新调整位置的。此外,装填火药,更换炮弹等事情都需要时间。
                正因为这样,诺伊曼断定他们想要再度射击一定会过上一段时间,如果他们还有炮弹的话。
                “现在你们尽量封锁主看台的通道,让大家从其他看台撤离。”诺伊曼向士兵们下达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命令,现在尚且如此的混乱,要是再封闭了通道,拥挤不堪的人群会成什么样子,简直有些不堪设想。
                “照我说的去做!”看到士兵们有些迟疑,诺伊曼追加了自己的命令。
                “是!”
                从主看台连到地面的两条楼梯,被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封闭。由达官显贵们组成的人群涌到这里,响起了完全不符合他们身份的粗俗咒骂声:
                “混蛋!我是克里斯侯爵,一个小小的士兵竟敢阻拦我!”
                “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快放我们过去!”
                “再不让我过去的话,就把你们流放到荒岛上去,我是军务大臣,保证说到做到!”
                …………
                在这样的时候还不忘强调自己身份,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实在是无可救药。不过,这次他们搞错了对象,这些士兵有皇帝陛下的命令,对这些他们平时惹不起的大人物根本不加理睬。
                “玛丽安,我们也该行动了!”诺伊曼略嫌乏味的看了那边一眼,转过头对自己的侍卫长说:“毕竟,要是我不出现的话,今天的主角们也不会露头呀!”
                “是,陛下!”
                “陛下!”
                诺伊曼正准备和玛丽安贝尔转身离开,后面传来了女子的声音。罗尔达公爵的女儿,叫做索娅芳特的黑发姑娘突然叫住了皇帝。
                “嗯……公爵小姐”诺伊曼故意显出一幅很为难的样子,“朕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答应你的事情稍后再谈好不好?”
                “陛下,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可以和陛下同行。”索娅芳特没有回答诺伊曼那毫无意义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图,“而且,我也有信心至少不会给陛下带来困扰!”
                索娅芳特的眼神锐利而充满了自信,让人觉得她对诺伊曼想要去做什么了如指掌。诺伊曼脸上划过了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赞叹之色,片刻之后,很有意味的对索娅芳特微笑着。
                “有信心是好事,但是我事先没有考虑过保证你的安全的事情。所以也许会遇到危险,要是这样还愿意的话就跟着来好了。”
                “谢陛下!”
                索娅芳特微微的转转头,和站在诺伊曼身边的玛丽安贝尔交换了一个视线,虽然还谈不上敌意。但是在那目光里面,却包含着些许不太友好的因子。
                在命令了其他所有的士兵原地待命之后,诺伊曼带着玛丽安贝尔和索娅芳特通过了已经被封闭的通道。那些被挡住的官员们看到皇帝从此通过,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的地方,却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们都是“居高位者应该拥有先逃生的特权”这一论调的信徒。按照这个理论,身居最高位的皇帝,理所当然的拥有最大的特权。
                不过要是由此认为诺伊曼是抛下了属下自己逃走的话,那实在是有些冤枉了他。他这么做的用意很快的就显现出来,刚一下看台,就又有一群身着帕拉迪奥武官服的人围拢了过来。
                “实在是伤脑筋呀,穿这如此不合身的服装,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晃来晃去。整个‘夏日节’的风景,全部被你们破坏殆尽了。”
                诺伊曼的脸上路出讽刺的微笑,嘴里说着讥讽的毒言毒语。他早就看出那只船上的火炮只不过是一件道具,要刺杀他的人绝对不会选择这么没有把握的办法。其用意,多半是和米洛森一样,有意的制造混乱。在诺伊曼撤离的时候,再选择地方伏击,而那个伏击地点,当然是在看台的楼梯口最合适。
                化装成帕拉迪奥士兵的刺客们因为阴谋被识破,显得有些惊慌。现在那个“帕拉迪奥家的败家子”不是被“驱赶”到这里,而是主动的找上门来,这就让双方的立场产生了巨大的逆转。不过,在表面上,他们的数量还居于优势,因此,还能强作镇静。
                “不要废话,今天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领头的刺客大叫着每一个三流的杀手都会说的俗套句子,身体向旁边移动。在他身后的七八个人,每个人都手持着一把设计精巧的弩弓。别看这种弩弓看上去不起眼,可它射出的箭的速度及威力却比一般的弓要大上许多。
                玛丽安贝尔挡到诺伊曼身前,拔出了长剑,用身体护卫着自己的主君。但是,任凭她剑术再高也好,恐怕也不能保证可以同时挡住十只以上的弩箭。
                银色的闪光从刺客的手里发出,化作了一条条致命的细线。然而,这些平时就算说不上百发百中,也是十拿九稳的射手,今天却同时丧失了准头。羽箭从诺伊曼和玛丽安贝尔的身体两侧划过,并没有伤到他们一分一毫。
                正当一些刺客为自己的失手懊恼不以的时候,另一些人却发现了问题真正的所在。站在诺伊曼身后的一个女人,也就是索娅芳特的口中正在喃喃的念动着一些奇怪的音节。
                “这个女人会魔法吗!”刺客们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惊恐和绝望的负面情绪。就是这个女人的咒文,在他们和诺伊曼之间筑起了一道空气的障壁,使那些弩箭变成了毫无作用的废物。
                他们扔掉了手中的弩,纷纷的伸手去拔剑。但就连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帕拉迪奥最勇武的女侍卫长手中化成一道白色雷霆的长剑就有所斩获,两名刺客顷刻间就已经变成了鲜血飞溅的尸体。
                玛丽安贝尔鬼神一般的剑技,不仅仅是在刹那间造成了对方战力的损失,更重要的是给杀手们的心理造成了无法排解的阴影。也许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已经有了根本不可能打赢的意识。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也就完全没有了任何希望。
                对于敢于威胁自己主君的人,玛丽安贝尔从来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尽管这场打斗已经几乎成了单方面的杀戮,但她还是不吝惜的让自己的长剑饱尝鲜血的滋味。
                转瞬间,除了那名首领之外,所有的刺客都变成了毫无生气,而且残缺不全的人偶。溢出的血液将本是黑色的地面染成了暗红色。面容好像是复仇天使一般的女侍卫长侧对这最后一名对手,斜视的目光就像最凛冽的寒风一般肃杀,令人一见就感到心惊胆战。
                “干……干得漂亮……”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激动,那名首领的声音和双手都在战抖,“不过……最后的胜利……你们也休想得到!”
                声音化成了野兽的狂嗥,过分的恐惧感反而造成了情绪的爆发。他从怀里掏出了火石和沾满桐油的棉花,在自己手中燃起了一团火焰。
                “这个……不好!玛丽安!”诺伊曼突然大叫了起来,脸上也变了颜色。一开始,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硫磺味,起初还以为是为了庆祝“夏日节”而有人燃放的爆竹留下的。现在才突然反应出,一定是有人先把大量的火药掺进了附近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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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I
                  诺伊曼身穿一件白色的丝制短袍,上面并没有任何的藻饰,给人一种简单朴素的实在感。随行的人员也没有皇帝的排场,除了几名卫兵外,就只有玛丽安贝尔而已。她今天虽然没有穿着铠甲,却依然是一身便于活动的武官服装,像是一个英武的少年一般。这在一定程度上,掩饰了她妩媚的一面,也令在场许多别有用心的男人们遗憾不已。
                  其实,她这么打扮,当然主要是为了方便保护诺伊曼的安全。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对现场那些官小姐们的考虑,一旦自己展露出超乎她们以上的魅力,势必又会着来嫉妒的白眼。虽然对于可以引起别人嫉妒这件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但至少玛丽安贝尔是不会以此为荣的。
                  诺伊曼还没有走到看台上面,小姐们就已经为争夺一个好位置而挤得完全不顾淑女风范了。她们中间其实也不乏出色的美女,但伴随着不时传出的尖锐叫声,这样挤成一团的场面也实在是够不上赏心悦目。
                  等到这位“万人迷”的皇帝到了临时搭建的宝座上坐下以后,首先冲着她们挥了挥手,抱以一个善意的微笑。马上就引发了一阵夸张的欢呼声,似乎还有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除了帕拉迪奥皇家骑士团之外,朕还有这么一支坚强的部队,如果能够加以活用,大概也可以攻下多半个大陆吧。”
                  这当然是诺伊曼的玩笑话,不过玛丽安贝尔完全不敢排除有朝一日自己的主军真的组织那样一支军队,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的可能性。毕竟,虽然她自信没有别人比她更熟悉这位年轻的皇帝,但他每一次的行动计划,却无一不出乎自己的意料。
                  “嗯,要是那样的话,以后我们这些侍卫就可以提前退休了。”玛丽安贝尔微笑着,难得的跟自己的主君开了个玩笑。
                  “不、不,玛丽安,到时候就派你去统帅她们,为朕去扫平外患好了。”
                  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后来这段对话竟然被传了出去,只是意思却被篡改成“皇帝有意聚集三千佳丽,组成皇妃大军,而玛丽安贝尔就会出任皇后,统领后宫。”

                  当太阳升到了最高点的时候,水上竞技大会正式拉开了帷幕。首先进行的是赛艇项目,每二十人组成一队,分为预赛、次赛和决赛三个阶段。可能是因为得知皇帝和达官显贵们要来看比赛的缘故,今年有许多参赛船只,在外形上多下了很多功夫。有的安装上了雕刻精美的船首像,有的则费尽了心思把整个船的外形设计成海龙或是其他传说中海洋生物的威猛形象。
                  只是,比赛的结果却一定会令他们大失所望,预赛结束后,过关的大都是一些形貌普通的船只。
                  “所以说,无关紧要的时候,讲讲排场倒也不过分啦。可要是因为这样影响了战斗力,真是得不偿失呢。把那么重的废物插在船头上,又怎么能战胜轻装上阵的船只呢?”
                  诺伊曼一幅心情很好的样子,对下面的比赛情况作着评论。只是不知道那些挖空心思为了取悦皇帝而装饰船只的船主,听到这么不留情面的批评,心里会作何感想。
                  突然,诺伊曼的两眼盯紧了一条被涂成火红色的船,脸上出现了一丝严肃的情绪。那条船刚刚获得了这个小组的第一名,进入了复赛。现在,正在返回起点的途中。
                  “那只船跑的很快呀,可是,看上去他应该能跑得更快才对!”
                  听到主君的话,玛丽安贝尔也注意到了那条船有些特别的地方。和其他的船比起来,它的吃水显得要更深一些,这说明船体比较重,但是从外形上看,它应该远没那么重才对。
                  “陛下,那条船似乎有问题,我想去调查一下……”
                  “放心吧。”诺伊曼把嘴凑近玛丽安贝尔的耳朵,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随着比赛进程的深入,精彩的场面也开始多了起来,观众的情绪在这样的刺激下不断的高涨。不仅如此,早上来不及过来的观众也还在不断的涌上看台。说起来,今年的观众要远远的超过以往,这除了诺伊曼到来的原因以外,大概也是因为饱经了战乱的人民,更加的渴望这次和平的盛典吧。
                  就在这个时候,在诺伊曼西侧的看台上,却发生了异动。
                  一开始,只是人群中的一阵骚动而已,有一个看台上的人,拼命的向旁边的看台涌去。大多数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很快的,谁都看出了问题。原来那个看台正在倾斜,在发出了一声震动了整个大地的巨响以后,那个看台已经彻底的坍塌了下去。
                  来不及跑掉的人,有许多都被压在了沉重的木料或是石料的下面,恐怕至少有达到两位数的人就这样丧生。就是勉强的爬上临隔看台的人,在一片混乱中,也有不少又被挤了下去,从高处摔到了地面上,当场就摔得粉身碎骨。
                  突如起来的惨剧,引发了巨大的心理恐慌。以那个坍塌的看台为中心,惊恐的人群向着两侧逃去。如果不小心摔倒,便会遭受灭顶之灾,无数只无情的大脚残踏下来,看台上已经横陈着许多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主看台上的诺伊曼失掉了往日的冷静,咆哮着这样一个问题。他并没有预测未来的超能力,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之外。可能是因为以往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全部都是在他的算计之中。所以当遇到了这样的突发事件时,它反而显得有些欠缺处理的经验了。
                  皇帝陛下的不安情绪很快的感染了周围的人,两侧的士兵已经抵挡不住失控的人群了,无数的观众涌上了主看台。那些官小姐们发出了尖锐的惊叫,但马上就被淹没在人流之中。
                  “玛丽安,砍掉看台的护栏,命令所有的士兵不许再阻挡,迅速向下疏散人群!”
                  好在诺伊曼只是一时惊慌,片刻之后就又恢复了应变的能力,而且迅速做出了正确的决策。本是用来防止攀爬的护栏被砍断,混乱的观众们从被打开的缺口直接逃到了看台以外,看台上的压力顷刻间减小了许多。
                  “诺伊曼!去死吧!”
                  突然想起一声爆喝,一个人影从人群之中窜出,提着一把短剑,像闪电一般的扑向帕拉迪奥帝国的皇帝。
                  这个人就是一直潜藏在观众之中的米洛森,这次看台的坍塌,完全是他一手设计的。目的就是制造混乱,以获得行刺诺伊曼的机会。虽然无故牺牲了许多生命,这样的手段未免过于残忍了些,但替拉玛斯复仇的意念已经完全压倒了他良心上的不安。
                  而且,他几乎是成功了。诺伊曼完全没有对这时突然窜出的刺客做出反应,更谈不到躲闪。旁边的玛丽安贝尔,虽然已经拔出了剑,却也来不及护卫自己的主君了……
                  然而,米洛森这致命的一剑却刺偏了。
                  其实,只责怪米洛森无能是不公平的,因为他之所以刺偏了那一剑,并不是因为自己突然的手软,而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的缘故。
                  一击不中,想要再次进攻的时候,玛丽安贝尔却已经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铁壁一般的挡在了他和诺伊曼之间。米洛森的剑术不差,但却还远不是女侍卫长的对手。白色的利刃瞬间划过米洛森的手腕,短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玛丽安,可以了,不要杀他!”
                  如果不是诺伊曼及时的制止,恐怕玛丽安贝尔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切断这个敢于行刺自己主君的刺客的脖子。她收起了长剑,后退了一步,诺伊曼则向其他的士兵发布命令:
                  “把他带下去,可以找医生给他疗伤,但决不能让他逃跑了!”
                  等到两个身着军服的警备兵一左一右的把米洛森架下去以后,诺伊曼才有机会调整一下呼吸,向他的救命恩人致谢。
                  “你叫什么名字?”
                  “禀陛下,我叫索娅芳特,是罗尔达公爵的女儿。”
                  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推了米洛森一把的,就是这个有着一头绸绢般黑色长发的姑娘。她穿着非常正式得体的礼服,反而比那些暴露的衣服更能衬托出她那亭亭玉立的身材。论起相貌,绝对可以算的上是不知不扣的美人,只是会不自觉的令人感到一种被压迫的感觉。不知是因为她那轮廓过于鲜明的脸型,还是因为那双深邃的黑眼睛。
                  “罗尔达公爵的千金吗?你救了朕一次,朕要报答你,你想要什么?”
                  即便是面对着目前大陆上最引人注目的皇帝诺伊曼,索娅芳特的目光依然大胆又直接,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回避。
                  “能够为陛下做一点事情,是无尚的荣幸,不敢奢求任何的回报,只是……”
                  还没等索娅芳特说出自己的要求,她的话就被又一阵歇斯底里般的惊叫打断。
                  在蓝镜湖中,那只火红的船船头突然调转了方向,正对这诺伊曼所在的看台。在那艘船的上面,架着一门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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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
                    昏暗的马灯里暗红色的火苗在一闪一闪的摇曳着,打扮得很妖艳的服务员穿梭于喝得醉醺醺大汉们中间,总有好色的醉鬼会冷不防的占上一把便宜。一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们总会夸张的娇叫一声,随后便会若无其事的去招呼另一位客人。
                    虽然不能说这样的酒馆就不是正经人的去处,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里面确实是鱼龙混杂。除了醉汉们的大喊大叫和陪酒女们的浪笑之外,偶尔也会夹杂着一些很有营养的话题。因此,有些国家的奸细会把酒馆当作最大的情报来源,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这个酒馆最阴暗的一个角落里,一个无论怎么看都是流浪汉模样的人趴在桌上。两只空洞无神的眼睛,呆呆的望着酒馆中央。看那张满是胡茬的脸,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修过面,甚至是没有洗过脸了。可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若要是先不论上面沾满的油污的话,倒是用货真价实的上等布料制成的。
                    他的名字叫米洛森,直到上个月,还是戴茹王国的宫廷秘书官。在帕拉迪奥军二度攻陷戴茹城之前的一刻,他从拉玛斯的身边离开。从那以后,就天天的混迹于各个酒馆之中。不要说人们根本不会注意这样一个不起眼的酒鬼,就算是以前见过他的人,看见他现在这副模样,恐怕也很难认的出来。
                    “听说了吗?这次诺伊曼陛下可能会来参加‘夏日节’的庆典活动呢。”
                    “不会吧,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位国王来参加我们老百姓的庆典,你是从哪里听说这种消息的。”
                    “应该不会有错的,现在外面都已经传遍了。毕竟,现在已经不是戴茹王国,而是帕拉迪奥帝国了嘛。”
                    “说的也是呀,看来这次可以见到皇帝陛下的样子了……”
                    这样的消息在酒客们看来无疑只是一种下酒的谈资罢了,但米洛森听了以后却不禁全身为之一震。他坐直了身体,又叫上一杯葡萄酒。
                    米洛森抓起酒杯,将那和鲜血同样颜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全身上下,顿时引起了发热的感觉,稍稍涌起的醉意,并没有让他的神经产生任何的迟钝,反而因此更加的兴奋起来。
                    他步履稳重的走出了酒馆,丝毫没有喝醉的迹象。在此之前,他解下钱袋,整个的放在了那张酒桌上。因为他觉得,自己以后大概再也用不着那东西了。

                    在“夏日节”里,最重要的一项活动就是在新帕拉迪奥城外十里的蓝镜湖上举行的水上竞技,其中包括赛艇以及涉水两个大项。届时,将有来自各个地区的优秀选手过来参赛,比赛是没有任何奖金的,但优胜者将会得到“水上勇士”的称号,而且还会从中选出当年的“水神之子”以及“蓝镜湖公主”。对于当地人而言,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
                    当然,参赛的毕竟少数,大多数人都只能在岸边观看比赛。为此,在蓝镜湖边,从两周前就开始搭建临时的看台,但直到现在,却还没有完工。
                    和往年比起来,今年的准备工作显然是缓慢了一些,以前总是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划施工的。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在今年的四月份,这里还在进行着战争。
                    眼见距离比赛的日期越来越近,工程的负责人真是心急如焚,不惜提高一倍的报酬来招募工人。不过,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城外的农民根本就没有工夫来挣这份钱,而城里的市民却又不愿意来做这样辛苦的体力活。所以,过来应征的大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流浪汉。
                    其中,包括一个叫做米洛森的男子。
                    他自然不是被那几个工钱所吸引,而是另有自己的目的。担任过秘书官的他,虽然对土木工程学的专业知识也知之甚少,但总比那些大字不识的乞丐混混们要强的多。他很快就得到了负责人的赏识,当上了一个施工组的小工头。
                    米洛森一边指挥着手下的那几个人搭建看台的支架,一边眺望环绕了小半个蓝镜湖的整片看台。他忽然发现,在自己工作地点东面一点的地方,搭建的看台支架比别处要高出许多。
                    “那个地方是谁负责的?”他走到一个工人的面前,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那些可不是像我们一样没办法才来打工的人,据说负责人是从城里高价请来的建筑师,连那些工人都是专门挑选的工匠,专门负责搭建那个看台的。”
                    这样就没错了!米洛森努力的掩饰住自己脸上的表情,悄悄的走到离那个看台稍近一些的地方,仔细的观察着。
                    那个看台可不只是高大而已,连使用的材料都与其他的看台不同,每根支撑用的木料,也增加了特别的加固措施。看样子,就算是着起火,也不会立刻塌下来。而且,在它的周围还有着为数不少的士兵,不允许其他的工人接近那里。
                    任谁也看得出来,那就是诺伊曼将会出现的地方。米洛森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观察地形,为自己刺杀诺伊曼创造机会。可看到这样的情形,他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看这架势,到时自己想要潜到诺伊曼旁边,可说是难似登天。
                    “老大,这个柱子应该放到什么地方?”远远的,一个工人喊道。
                    正在为行刺不成而烦心的米洛森哪里有心情管这样的事情,他随手一指:“就在那里!”
                    含混不清的指向让工人有些莫名其妙。但这些本是流浪汉的工人们显然是缺乏耐心,并没有继续向米洛森追问,而是依照自己的想法还是把这根整个构架里关键性的柱子立起来,安装了上去。
                    等到米洛森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的时候,发现这根对整个看台结构起了支撑性作用的柱子,明显的偏离了它应该在的位置。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它会让这个看台处于了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只要是受到一点压力,就会整个坍塌下来。
                    “你们……这根柱子……”
                    要是拆下来重新安装,将会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心情本就不好的米洛森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而工人们则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本来,这就不是他们的责任,完全是因为米洛森自己的失职造成的。
                    “这根柱子怎么了?”
                    “这根柱子……装的非常好!”
                    米洛森生硬的露出笑容,让人觉得他似乎是有些不正常,怎么说好还要摆出那样夸张的表情。他自己也觉得这样有些奇怪,用手抚着自己的后脑,糊弄似的傻笑了几下。只是,这样就更让那些工人的感到自己的工头非常奇怪。
                    “没事了,继续去干活吧!”
                    为了排解自己的尴尬,米洛森挥手让工人们散去。反正只要是不拖欠他们的工钱,工头怎么样也是无所谓。因此,工人们虽然大都看出了米洛森有什么心事,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去管他的事情。

                    像是体谅人们盼望难得的节日的心情一样,“夏日节”的那一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从清晨开始,蓝镜湖边就聚集了数以万计的人,陆续的涌上了看台。因为一会儿参加水上竞技的选手中,总会有谁和他们或是亲戚或是同乡,总之会有某种关系。所以,观众们在怀着期待的心情的同时,也还有些紧张的感觉。
                    而在中央高高耸立的主席台上,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因为听说皇帝陛下要出席,那些达官显贵们自然不会放过亲近主君的机会。挺胸耸肩的军官穿着礼服,配着彩饰,艳丽的贵妇人也打扮得花枝招展。最有看头的是那些官家小姐,虽然现在已经是夏天,但他们的打扮却还是不由得让人担心她们会不会觉得寒冷。
                    她们当中,有不少人看样子是把心思放在了将要到来的皇帝陛下身上。虽然皇帝本人还没有表示过有迎娶王妃的任何打算,但在暗地里,这些小姐们早就争得头破血流了。在想尽了一切办法也丝毫没有打动那位年轻的皇帝之后,万般无奈之下,看来今天是不惜使出了穿着大胆暴露的服装,用最原始的肉欲来诱惑诺伊曼的下策。只是,看她们搔首弄姿,相互之间争风吃醋的作派,实在是令人大感反胃。
                    快要接近比赛开始的时候,从东面的看台开始,突然起了异动,人们纷纷的起立眺望,整个会场的气氛一下子高涨了起来。一时间,山呼海啸般的“皇帝万岁”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帕拉迪奥帝国的新皇帝――诺伊曼・帕拉迪奥终于出现在蓝镜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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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田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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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初夏的盛典
                      I
                      按照民间的算法,每年到了五月份的时候,就应该算是夏天了。
                      按地理学的分类,帕拉迪奥的大部分领土都处于被称为“寒带”的地区,所以即使是到了夏天,也不会过于炎热。反倒是春季和秋季还会让人觉得有些寒冷。因此,如果说仅仅能持续到七月的夏季是帕拉迪奥一年中天气最好的季节,那是丝毫不过分的。
                      对于天气好这件事情,不同的人也会有完全不同的反应。那种“啊,真是个郊游的好天气呀!”的想法,是只会存在于无忧无虑的孩子或是衣食不愁的贵族们心中的。更多的人想到的还是要趁这个时候多做些工作,比如商人们就开始忙着更换时令的货物,丝绸服装和葡萄酒会令他们在秋季到来之前好好的赚上一笔。而农民们则要加紧田间的耕作,求得更好的收成,以便在短短几个月的耕种期里收获并储备足够的粮食,熬过下一个漫漫的长冬。
                      当然,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大多数人的心情也会随之好起来吧。为了感谢上天给予的恩惠,在过去的戴茹王国,每年的五月份,人们都会自发的组织一场盛大的庆典,叫作“夏日节”。
                      由于是民间而不是官方的节日,所以尽管现在戴茹王国已经灭亡了,但“夏日节”的传统却被保存了下来。距离庆典开始的时间还有两三周的时候,各项活动的准备工作就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了。

                      柔和的阳光透过“大陆厅”的彩色琉璃窗照在诺伊曼的脸上。使得这位现在大陆上最引人注目的新皇帝感到了一丝的适意。刚刚处理完一大堆的“日常公务”,诺伊曼伸了个懒腰,舒服的靠坐在办公椅上。
                      “玛丽安,我不是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你不用站在那里吗?”从诺伊曼开始办公时起,一直到现在,几个小时的时间里,玛丽安贝尔就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主君身边,可诺伊曼似乎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情况。
                      “是,陛下!”年轻的女侍卫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但上身依然保持挺直,维持着优雅的姿势。一点也不像她的主君那样略显慵懒的随随便便。
                      诺伊曼的目光仔细的在玛丽安贝尔身上游走着。说起来,如果是别人看到他的这种眼光,一定会认为诺伊曼是被女侍卫长的美貌吸引,在想入非非了。但玛丽安贝尔却非常清楚,尽管自己的主君已经是24岁,但对异性的兴趣却远没有对政略和兵学来的大。一班帕拉迪奥的老臣们天天上奏要求诺伊曼册立皇妃,早早的延续帕拉迪奥皇家的血脉。也有许多人借各种各样的机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儿推到诺伊曼的面前。但直到现在却还没有传闻说皇帝陛下看上了那家的小姐。不,准确的说是有一位,那就是玛丽安贝尔自己。
                      玛丽安贝尔确实是无意也无需用自己的美貌去引诱诺伊曼的。如果她要是愿意的话,将来凭借自己的才能坐上大将军的位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关键是别人并不会这样想,其实也难怪,凭借她的姿色,确实有成为“帕拉迪奥皇妃”的资格。而且从她和诺伊曼接触的密切程度来看,也很难让人相信女侍卫长和年轻的皇帝之间,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
                      因此,每次她去帕拉迪奥宫的路上,都会遭遇到沿途数十位官家小姐的怨毒目光。对于这种情况,玛丽安贝尔除了苦笑两下之外,也没有什么办法。
                      “玛丽安!”诺伊曼的脸上挂着不悦的神色,“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陛下,我……”主君突如其来的指责令女侍卫长有点不知所措。
                      “就算是为了保持身材,也不能太过分呀。看看现在瘦成了这个样子,别人还以为是朕虐待部下哪!”
                      那里是什么保持身材?玛丽安贝尔这些日子确实是消瘦了一些,但这全都是因为连续跟着诺伊曼四处征战。平时又时刻护卫在诺伊曼身边,过度的辛劳造成的。玛丽安贝尔知道这又是诺伊曼在开自己的玩笑,可看到主君那一脸严肃的表情,她又实在不敢确信自己的感觉。
                      不过诺伊曼很快就忍耐不住地笑了出来,原因是自己一向英猛果敢的女侍卫长显露出的困惑神情,让他觉得非常有意思。
                      “有点过分哪,陛下!”已经知道是又被诺伊曼戏弄了,玛丽安贝尔小声抗议着。
                      “这可不是开玩笑,如果玛丽安累倒了,就没有人为我铲除在征服大陆的道路上那些讨厌的荆棘了。所以,你一定要珍惜自己的身体,这对我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是的……陛下!”
                      “说起来,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只有玛丽安和我还在工作呀……”诺伊曼转换了话题,“比起那些躲清闲的人们,难道朕不是更有资格得到大陆吗?”
                      虽然“夏日节”只是民间的节日,但在帕拉迪奥的影响力却要超过所有的官方法定的节庆。所以,一般到了这个时候,除了必需要留下值班的人之外,其他的官员都会选择休假。已婚的会和家人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而未婚的则会抓紧时间去寻找自己的心上人。因而,这个时侯的新帕拉迪奥宫,就显得格外的冷清,外面热闹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一直都是单身又没有亲密的异性朋友的诺伊曼和玛丽安贝尔,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在“夏日节”中还要工作的人们中的两个。只不过在今年以前,诺伊曼还只是公爵家的长孙,并不是皇帝陛下。
                      “玛丽安!”诺伊曼稍稍的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我们是不是也该暂时的把手里的工作放下,去享受一下这难得的假期,也给那些计划了这么多日子的人一点机会呢?”
                      “陛下的意思是……”女侍卫长并不太明白主君的所指,别看已经跟随他有很多年了,却还是不能完全跟上诺伊曼那像是从峡谷到峰巅般的思维跳跃。
                      “不得不承认,拉玛斯毕竟还算是有一些人望。想为他报仇,想要拿走我这颗脑袋的人们也快要等的失去耐心了吧。”
                      就在一个月前,诺伊曼率领着帕拉迪奥皇家骑士团,第二次攻陷戴茹城。这一战不仅打垮了旧戴茹王国的全部残存势力,还迫使戴茹王国的最后一位国王拉玛斯在城破之时拔剑自尽身亡。说起他的死,也算是求仁得仁,让自己的生命和戴茹王国的历史在同一刻划上了句号。
                      诺伊曼重新入城后,对拉玛斯的尸体还是以王族的礼仪进行了厚葬,也算是做到了仁至义尽的地步。不过,在那些全心全意忠于拉玛斯的人们看来,诺伊曼是杀害他们主君的凶手这项事实,却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改变。
                      如果当时对这些人进行大规模的搜捕和肃清的话,势必会在王都形成大恐慌。因为历来这样的活动之后,是不是可以将危险分子一网打尽难以确定不说,无辜受冤的人数一定会几倍甚至数十倍于真正有罪的人。而当时饱受战乱的人民在心理上却再也难以承受这样人人自危的动荡之苦,诺伊曼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那个时候并没有展开针对那些人的任何行动。
                      只是这么一来,时隔一个月后,再想要追查他们就更加的困难了。最近的一周内,连续的发生了官员被袭,粮库、水库遭到破坏之类的事件。这虽然不会造成足以动摇帕拉迪奥帝国根基的影响,但总是有这样的事情,也令诺伊曼感到有些棘手。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行刺帕拉迪奥帝国的新皇帝――诺伊曼・帕拉迪奥。
                      “你是说要用自己做诱饵,引那些人出来?”
                      连敬称都忘了用,玛丽安贝尔的眼神已经不止是惊异,甚至是有些慌张了。
                      “这么说也可以吧。”完全没有体谅到自己属下的担忧,诺伊曼轻描淡写的确认着。
                      “我不认为那些危险人物有值得陛下亲自涉险的必要……请陛下一定要慎重行事!”
                      就像在战场上一样,年轻的女侍卫长在自己的主君面前,偶尔也会展现出那种不容抗辩的气势。
                      诺伊曼一愣,但立刻又恢复了从容不迫的神情。
                      “其实,也不能算是涉险吧,比起去年在大将军府里的处境,现在要安全的多了。何况有玛丽安在朕身边,我想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我分毫吧。”
                      “陛下……”
                      “最近玛丽安好像越来越没有自信了,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诺伊曼显出一幅费力思索的样子,当然,这样的演技是引不起自己女侍卫长的共鸣的。
                      这可不是自信的问题!玛丽安贝尔心里默默的争辩着。诺伊曼天生就具有冒险家的性格,却屡屡可以获得最后的胜利,两次攻陷戴茹城,没有一次采用的不是冒险至极的战术。但和那时形势所迫,没有其他办法不同,这一次去冒这种险,并没有任何非做不可的理由,只能说是诺伊曼的性格使然吧。
                      不过,玛丽安贝尔还是最终放弃了进言反对,以为她知道,一旦自己年轻的主君决定了某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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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田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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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被置顶,如果不努力的话,大概是要丢人现眼喽。

                      谢谢金魔针(才刚刚发现,微软拼音中居然有“魔针”这个词,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斑竹喽。

                      置于吧字嘛,算是个人语言的坏习惯吧(你瞧,又来了不是!)姑且当作一种语言风格如何。
                      呵呵,以后会注意的,谢谢提醒。

                      那么,接着贴下去吧!(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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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田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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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记忆力不好的缘故。

                        偶尔看到什么,想出点什么,很快就会忘了。为了记住仅有的这点东西,就写下来喽。

                        不过,太个人的东西给人看了也不好,于是,就换一种方法表达。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头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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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田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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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先上杂志好确定吗,要人投稿时说,“这可没有在网上发表过呀”感觉有点怪。

                          其实,要保证新鲜度只要通过关系向人约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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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V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薄纱般的雾气,把整个双子湖平原染成了一片金黄的颜色。可剑拔弩张的玛底亚和帕拉迪奥两军,却都在本阵待机,没有任何前进攻击的迹象。在几分钟之前,从玛底亚方面过来了使者,向帕拉迪奥军传递了坎波斯要求和诺伊曼谈判的消息。在那一刻,玛丽安贝尔真的觉得,自己的主君是个有魔力的男人。
                              谈判的会场被设在玛底亚军的阵中,布置陈设非常的简单,看起来玛底亚方面并没有进行长时间谈判的打算。诺伊曼也根本不怀疑这是否是一个圈套,随行的人员除了玛丽安贝尔和几名谈判必要的高级干部以外,甚至连一个侍卫也没有。不过,话说回来,在这样明显的形势下,坎波斯也确实没有耍这种低级手段的必要。
                              诺伊曼的容貌也可以算得上英俊了,但要是比起坐在对面的坎波斯将军和肖特将军,却无论如何也要差了一个档次。玛丽安贝尔的目光在坎波斯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坎波斯也对玛丽安贝尔回以同样的视线。此时两个人的脑海里,都还回映着昨天两人一场激战的镜头。
                              与之相比,肖特将军的目光就令红头发的女侍卫长感到有些嫌恶了,倒不完全是因为他眼睛里望向自己的那些轻薄神色,而是在这层伪装之下,掩藏着的极富攻击性的东西。
                              “喂!玛丽安,虽然玛底亚那边都是相当出色的男人,不过,你该不会就这样转投到玛底亚去吧!”
                              听到主君在自己耳边揶揄的话语,玛丽安贝尔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了。她的双颊顿时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让人不易察觉到的红晕,诺伊曼则带着坏心眼的笑容颇感兴趣的看着她。
                              “诺伊曼陛下!”肖特省略了所有毫无意义的客套话,一上来就切入了正题,“我国的国王陛下已经同意接受你们的要求。因此,这次我们就此收兵,就算是打了个平手,这样如何。”
                              “贵国国王真是个豪快的人呀!”
                              “既然是这样,我想诺伊曼陛下也会痛快的把宝石湖城交还给我国吧。”
                              “反正现在是没有足够的兵力去守城,如果我不打算交还,贵国能否保证不靠武力去夺回呢。”
                              “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本来假期就少的可怜了。还是请诺伊曼陛下体谅我们的辛劳,这样的麻烦事,还是不要增加的好。”
                              “说的也是!”
                              从谈判一开始,就完全是诺伊曼和肖特在唱对场戏。两方其实并没有什么意见不统一的地方,却总是杂七杂八的扯上一些不相干的话题,显出一幅在激烈争论的样子。不知道是有意的在试探对方的口才,还是两个人都有着这样的恶趣味。而“朱雀将军”坎波斯,却始终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玛丽安贝尔则全神贯注的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此外,我个人还想要陛下您作出一个保证,希望帕拉迪奥10年内不要对我国用兵。”
                              “10年?”诺伊曼用一种很有意味的眼神看着肖特,“看来‘鬼魅将军’这个称呼有些过分了,一点也没有贪得无厌的样子,您的要求真是太客气了!”
                              诺伊曼的话一点也不错,现在这种形势下,无论肖特提什么样的要求,诺伊曼应该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就算是定个100年的合约也不算过分。
                              “10年就够了,我想到了那时,情况完全和现在不同吧,是不是还需要这样的合约,都是一件很难讲的事情。”和刚才不同,肖特的语调变得沉稳起来,却显得非常有力量。
                              这句话的意思,明显的带有着“过了10年,我国的力量一定会远超过你们,到那时,寻求合约应该是你们才对。”这样具有挑衅性的意味。但诺伊曼丝毫不以为意,微笑着回答说:
                              “这样的话,我就以帕拉迪奥皇帝的名义起誓,10年内不同玛底亚交战吧!不过,要是10年内我自己倒台的话,这个和约就不能保证了。”
                              “诺伊曼陛下真是爱说笑,我……”
                              “那么和约就算成立了,马上签字吧。我想诺伊曼陛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一直沉默着的坎波斯突然打断了肖特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他对那两个人无聊的对话感到厌烦了。
                              坎波斯这句话令诺伊曼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惊异的神色,但片刻之后就又恢复了从容……
                              “坎波斯将军,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吧。”
                              “我也期待着那一天。”
                              我是不是还是应该不管国王的命令和可能带来的一切后果,坚决的用兵除掉这个人呢?看着诺伊曼转身离去的背影,玛底亚的“朱雀将军”再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当然,事到如今,他已经丧失了这么做的机会。
                              大陆历元年4月,帕拉迪奥和玛底亚之间爆发的“第一次双子湖会战”在短短的18天时间里就以双方讲和而宣告结束。和约达成的条件是帕拉迪奥交还宝石湖城的控制权,并且10年内不对玛底亚进行侵略战争。而玛底亚从当年开始的5年内,每年向帕拉迪奥提供五百万单位的粮食。
                              从双方交战的统计数字来看,帕拉迪奥方面共死伤军队一万三千,而玛底亚的损失数字则高达两万五千之多。可要从战争的过程,及停战前最后的形势来看,胜利者确实应该是玛底亚才对。
                              然而停战后订立的和约内容中,玛底亚却好像是失败者一样,签订了一个不十分平等的条约。不过,综合了各种条件来判断,诺伊曼战前早就料准了玛底亚一定会接受那算不上太苛刻的条件。
                              这么说来,诺伊曼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最终夺下双子湖地区。要是这样的话,双子湖会战的胜负在战略上的意义就显得很小了。不过坎波斯的胜利至少有一个作用,他消除了帕拉迪奥事后追加更多要求的可能,而且还争取到了10年的和平。
                              当然,如果说诺伊曼只是为了得到那两千五百万单位的粮食,解决国内粮食匮乏的问题的话,那调集大军就显得实在是小题大做了。毕竟,双子湖的那一仗,是真刀真枪的比拼,而一万多人的兵力损失,也是丝毫没有掺假的。

                              “再快一点,新帕拉迪奥城就在前面!”
                              诺伊曼亲自催促着部队的行进,骑兵们不由得更加快了速度。
                              现在,诺伊曼是在向王都新帕拉迪奥城进发的路上。和约签订以后,诺伊曼马上把步兵交给蒙坎统管,一边修整,一边慢慢的向帕拉迪奥回撤。自己则带领着在双子湖会战中几乎是毫发无损的皇家骑士团,快速的前进着。
                              “要是不给地鼠一些诱饵,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洞的。”望着已经隐约可见的新帕拉迪奥城,诺伊曼对玛丽安贝尔这样说着,一幅心情很好的样子。
                              盘踞在新帕拉迪奥城中的“正统戴茹讨逆联军”本来也做好了帕拉迪奥军一行动就向诺维尔求援的准备,打着两面夹击诺伊曼的如意算盘。只是,他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旧帕拉迪奥领地,在那些一直在准备的五万骑兵身上。在得知那些军队没有任何动向以后,他们都已经放下心来。
                              只是,没有人想到双子湖会战会结束的如此迅速,更没有想到诺伊曼会使用在双子湖的兵力回击新帕拉迪奥城。等他们明白整件事情以后,却已经太晚了。派去求援的使者还没有到达诺维尔,“皇家骑士团”却已经兵临城下了。
                              ……
                              “玛丽安,我们准备进城吧!”
                              “是,陛下!”女侍卫长答应着,但却没有把马驾离开主君的身旁。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陛下,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
                              “说吧,是什么事情?”
                              “陛下怎么会算的那么准确,在最危险的时候玛底亚会来和我们进行和谈呢?虽然陛下事先就派遣了使者去议和,但如果玛底亚的传令官来的晚一些,或者是那个坎波斯将军坚持不议和的话,该怎么办呢……”可能是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了一些,玛丽安贝尔微红着脸,“因为……因为这是关系到陛下安全的事情,是我的职责范围。所以,我想要知道……”
                              诺伊曼微笑着看看自己的女侍卫长,然后调转了马头,深邃的目光望向了双子湖的方向:
                              “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地方呢……10年呀,要等10年那块土地才能属于我吗?等到了那个时候,坎波斯你还会阻挡我的去路吗……”
                              虽然诺伊曼没有回答玛丽安贝尔的问题,但她安静的聆听着主君的自言自语。
                              “玛丽安,其实,我根本没把握会不会赶得及呢……”
                              “陛下……”
                              “可是,我最后成功了,不是吗?运气还是在我这一边的。”
                              这样的回答显然是没有办法让玛丽安贝尔放心,她的脸染上了一层因为后怕而产生的苍白颜色:
                              “这么说,陛下从一开始,根本就是在赌玛底亚的传令官会来得及,没有任何把握的。”
                              “不对!事实是我没有想到会被坎波斯击败,本来,我是想以胜利者的身份去进行和谈的。”
                              “可是……”
                              “玛丽安就不要再继续追问了吧,我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了。”诺伊曼故意装出一幅难受的样子,“难道你不知道,要承认自己失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吗?”
                              “……陛下……”
                              “很久没有比试过骑术了呢,玛丽安,我们就来比赛谁会先到城门口,要先走了!”诺伊曼突然扬起马鞭,驾着马向新帕拉迪奥城飞驰而去。
                              看到了主君爽朗的笑容,玛丽安贝尔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她从后面驾马紧紧的跟上了诺伊曼。
                              “我可不会输呦,陛下!”
                              没有错,诺伊曼的身上,带有着强烈的冒险家的气质。这对一个国家的皇帝来说,也许是一种危险的事情,但正是这种气质,深深的吸引着玛丽安贝尔。不管自己的主君遇到了怎样的事情,自己都一定会持剑站在他的身旁,保护他的安全。

                              短短的半年时间里,戴茹王国的力量第二次被帕拉迪奥强悍的骑士在王都碾碎。
                              而这一次,遭受了毁灭性打击的是他们仅有的残存力量,已经彻底的失去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在历史书上,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戴茹这个名字。
                              大陆历元年,帕拉迪奥的新皇帝诺伊曼・帕拉迪奥,粉碎了戴茹旧王族的复辟行动,彻底的将戴茹王国赶出了阿托里亚大陆历史的舞台。但对于他那征服整个大陆的雄图伟业来说,这不过仅仅是一段序曲而已。接下来他所要面对的,是更加强大的邻国诺维尔和玛底亚,以及远方不知名的强悍敌人。这条漫漫的长路,现在还看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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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I
                                正当“双子湖会战”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交战双方的神经都紧绷到一触即发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新帕拉迪奥城,却沉浸在一片旧戴茹贵族们的狂喜气氛之中。
                                诺伊曼在这个时候突然出兵玛底亚,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喜讯。从那个“帕拉迪奥的败家子”亲自率军远征双子湖的那天起,他们就开始秘密的集结军队。几天之内,“正统戴茹讨逆联军”已经发展到了几万人之众。
                                终于,一周以后,在没有照会他们的盟友诺维尔的情况下,“正统戴茹讨逆联军”发动攻击,重新攻占了新帕拉迪奥城。
                                之所以单独的采取行动,当然是因为他们也不想在复国后彻底沦为诺维尔的傀儡。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旧戴茹贵族们更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复国。这次诺伊曼远征双子湖的冒然行动,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如果诺伊曼战胜了玛底亚军,再挥兵回师的话,单以他们的力量恐怕还是无法抵挡。但那时却可以再要求诺维尔来帮助防守,这样,事后再和诺维尔谈条件的时候,比一开始就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复辟要主动得多。
                                攻取异常空虚的新帕拉迪奥城,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被从一个农奴主的庄园中找出来的拉玛斯,在被那些年轻的“遗老”们重新披上了皇袍之后,匆匆的在城内进行了“复国”的仪式。一看就知道是被强行拉来“夹道欢迎”的市民们显然情绪不高,而拉玛斯自己却也不像那些自居为复国功臣的青年王族们那样兴高采烈。
                                拉玛斯有一名一直跟随他左右,连做农奴时也不例外的贴身秘书官,名字叫做米洛森。年方19岁,却已经跟随了拉玛斯四年,他健硕的身体已经完全是成年人的样子,脸上却还是带着一些稚气。
                                看到重新成为国王的拉玛斯刚才在复国大典上就一直神色黯然的样子,米洛森忍不住问道:
                                “陛下,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米洛森呀!”拉玛斯并没有回答年轻的秘书官的问题,而是说出了令他顷刻间就浑身冷汗的话,“终于到了你该离开朕的时候了。”
                                “陛下,这……”
                                米洛森知道拉玛斯说这句话并不是因为自己有什么过错,而是因为其他的原因,但他却因此更加的不安起来。
                                “你以为诺伊曼是因为疏忽才会让我重新的坐上皇位吗,或许他暂时留我一命就是为了现在这样吧……”
                                “陛下,您是说……您也不必太过虑了,到时候我们可以请诺维尔来协助防守王都,不需要害怕那个叛臣的。”
                                拉玛斯有些无奈似的摇了摇头:“如果他不是那样一个可怕的男人,朕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一败涂地吧。”
                                “如果是那样,陛下!我愿意保护您离开王都,只要陛下保住了生命,以后就可再召集……”
                                戴茹的最后一位国王伸出了一只手,阻止了米洛森继续说下去。
                                “因为朕是国王,和自己的国家共同进退是一个国王的义务。一次的失败已经让戴茹的王家蒙羞,就给我机会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吧……”
                                看到国王决心以下,米洛森单膝跪倒在自己主君的面前:
                                “微臣愿意和陛下一起面对最后的时刻!”
                                “不可以!”拉玛斯的语调突然的提高,这位“冷静的国王”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戴茹王朝已经存在七百多年了,从来就没有一刻使这个国家向着兴旺的方向发展,它灭亡的时候,有朕一个人陪葬也就够了。你还有自己广阔的未来,不可以将宝贵的生命浪费在这里!”
                                “可是陛下……”
                                “米洛森,你走吧……去投靠诺伊曼也好,他应该会给你展示能力的空间的。或者,找一处农田,幸福的度过自己的人生吧。”
                                “陛下……”
                                “米洛森,这是朕最后的一道命令了!”
                                在沉默了大约十秒钟以后,米洛森双膝跪地,向拉玛斯叩首,献上了最深的的礼节。
                                自己最忠实的部下走后,戴茹最后的王者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大厅里,望着即将隐没不见的夕阳。
                                “太阳总会落下去的,等到了明天,升起的还是同样的太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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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雷诺斯 wrote:

                                冲田的短篇拿来!!!!!!

                                拿出来是不会有问题的拉。不过,刨去发表过的、不是奇幻的、自己都看不上眼的,已经改成中篇或是长篇的,好像也没剩下多少的样子。那样也行的话,我改一改就拿出来吧。

                                回复至: 市场调查 #11909
                                冲田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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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连载不一定受欢迎,虽然一次性的看一大部长篇可能比较过瘾,但是在一个期刊上一小段一小段的看就不一定了。况且,现在的长篇,说实话,真的很少有能禁得起割开来让人一段一段的琢磨的。

                                  其实,写短篇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不大容易像写长篇的那样出名罢了,不过,并不是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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