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
老头子懊恼地拨弄着他衬衫上的链扣――翻过来覆过去,那情景好像某个小孩正在玩弄他在野地里捉到的甲虫――不过还是有区别的,他可没有孩子捉到甲虫时的兴奋劲。
因为他死了。
“不要这样。”克撒有点不忍心看到那精制的链扣受到伤害,“一切结束后,一切又会重新开始――”
老头子放弃了对链扣的折磨,抬起脸来面对着克撒――或者是克撒脑后的天空。
老头子的表情表明了他的心情正在向一个极其糟糕的境地发展――这令年轻的法师吓了一跳――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不希望这种情况出现。
“不会了。”尤瑟的声音第一次变得如此阴郁,克撒几乎要开始打寒噤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一个传送法术开始飞速地在他脑中盘旋起来。
“不会了!你明白吗?不明白?他死了!是‘他’死了!他是开始,他也是结束,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他是……”
老头子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目光开始游离于世界之外。
他不明白,见鬼,他不明白,这真该死,哦,这真他妈的该死――
“派克……”尤瑟伸出了手,他的掌心凭空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生存于另一个世界――一个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世界――但现在他死了。
他死了,他带走了那个世界,他令全世界的男人失去了希望,失去了目标,从此以后他就只是个虚无飘渺的梦想。无论别人――我们,你们,他们,男人们怎么努力,他始终都能保持在你的前面。
哦这真他妈的恶心,派克,你是个混蛋,一个该死的混蛋。
大法师抚摸着这张照片,出现在他脸上的不是崇敬,不是向往,不是渴望,而是嫉妒。
克撒觉得自己开始理解尤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