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gutus传–转自第三只眼看世界的 Eis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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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像星宁紫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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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ugutus传 Eisen作
      0)前言
      Augutus毫无争议地是罗马历史中最为重要的人物。在他那长期而且 波澜壮阔的生涯中,他给共和国的发展史画上了句号,并且为罗马建立了新的持续了三个世纪的政府基础。这个被叫做”Principate”(元首统治)的政府系统,远远不是完美无瑕的,但是它给罗马帝国提供了一系列的统治者,而他们使罗马维持了最长时间的统一、和平和繁荣,并且在整个可记录的历史中囊括了西欧、中东和北非沿海。尽管这些元首们有时也是值得多多敬重的,但是他们都没有超出Augutus建立这个权力系统的伟大功绩。除了用历史观察者的眼光观察他的统治的重要性外,他本人也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人物:时而温和时而暴躁,时而残忍时而宽容,时而厚颜无耻时而圆滑老练。作为这样一个多面性的男人,他一生经历了三次重大政治变革,并且运用技巧和前瞻性的眼光在罗马革命的最后阶段度过了充满了风暴和危险的海洋。当Augutus用暴力建立并且使元首制度使之深深扎根的时候,帝国统治者们御下的国家机器除了制造出眩目的光彩外,还附带着把政治家们都卷入了这样一个不容易退出的漩涡:继承人问题。

      1)背景
      为了了解Augutus,有必要先简介一下罗马革命和特别的–JuliusCaesar在其中的作用。罗马共和国从来没有成型过宪法,但是有着一套依照传统的表决程序。行政部门基本上是年度选举官员,对元老院和投票人负有职责。人们沿用先例来规定程序和舆论,以及规范被选举人们的行为。在临近公元一世纪时,这套系统却开始崩溃。政治家们开始超越行为准则的界限,并纷纷采用了大量新的危险的举措。暴力也随之进入了国内政治。(这场漫长的民主制度的瓦解,最终被Augutus完成,现在常被称作”罗马革命”)49-44B.C.时,在Caesar的优势统治期间,共和国并没有有效地完成统治。政治家们被暴力和胁迫所统治,投票被棍棒和匕首指引而不是演讲和说服。强有力的将军们为自己及其拥护者向国家勒索越来越多的权利。在受到”宪法”的限制时,这些将军们往往就求助于叛乱。在罗马城边驻军或者把城市里的老兵们发动起来投票以此向元老院施压往往是卓有成效的。这些将军利用所在行省的行政权以聚敛财富,并用这笔财富铺就他们实现政治野心的道路。在这种状况的消磨下,唯一的立法途径–公民集会最终陷入了无序和骚乱中。 元老院的贵族们陷于这种无休止的争吵无力自拔,被证明并无治理这种无序的能力。自然,帝国这种独裁统治的解决方式,就不公开地被提了出来。于是当49B.C.,庞培和凯撒终于爆发内战的时候,几乎没人感到奇怪。这两人是国家里最强大的两个男人,都拥有强大的军队支持,并因此而相互敌视。 虽然在49-45B.C.的内战中消灭了反对者,凯撒却几乎没有下力气去消除国家的这种潜在病根。他首要关心的是如何消灭他的政敌。经过几年,随着他最终的胜利,他成功地获得了执政官并且复活了遭到斥骂的独裁制度。元老院用阿谀奉承给了凯撒过大的荣誉,而他却坚决地拒绝他们,并且要求给他以国王的地位。不管怎样,他漠视传统和先例,他的傲慢自大和高压政策已经给他了名称以外的一切。他迅速通过了大量的条令以解决临时问题(例如减轻债务和日历)但是他没有严肃地把他的地位系统化或者解决导致了罗马革命的问题。实际上,他生命中的最后几个月里,他还在计划离开罗马几年去远征东方的帕提亚。与此同时,一个阴谋在形成,一群对凯撒不满的贵族和一些他强力控制下的机构里对他刻板的作风心怀不满的人勾结起来。44BC,三月15日,JuliusCaesar,罗马命运的独裁者,在元老院的一个会议中被阴谋者包围起来,连戳23刀,倒在庞培的凯旋柱下死去了。这些元老院的”解放者”,浑身批血,挥舞着匕首,奔跑出去接受被解放者们的感激。不过,他们遇上的景象却和他们想象中大不相同。 人民热爱凯撒,尽管他现在的举动令人民失望。解放者们(包括L.卡西乌斯,朗吉努斯和M.Junius 布鲁图)立刻召开公众大会,不过,来自人民的反应着实冷淡。于是,3月17日元老院犹豫不决地宣布了对于这些阴谋者的特赦令(由于他们的行为属于诛杀暴君),同时又宣布肯定凯撒的功绩和为他举行盛大的葬礼(由于凯撒的实力)。这个决定可以被视作一个有效的妥协。不过,当凯撒的尸体在人群面前出现并且遗嘱为公众所知的时候,(大家知道了他将捐献一些私人花园给公众,并且向所有的罗马公民提供一笔年金)愤怒的诅咒和骚乱立刻蔓延开去。解放者们都逃离了罗马城。政权看上去已经被前凯撒阵营,特别是凯撒的左膀右臂–马克・安东尼牢牢地控制住了。但是这个独裁者的遗嘱中还有一颗足以毁灭现状的基石的重磅炸弹–凯撒收养自己的三个甥孙之一为养子,并且将他指定为自己的继承人–C・Octavius。(屋大维)

      2)早期生活和收养
      C・Octavius(后来的Augutus)生于公元前63年九月23日。他的父亲是一名轻步兵,并且在当选执政官的时候不幸死去,那时,Octavius才四岁。他的父亲娶了Atia(凯撒的妹妹Julia的女儿)。Octavius和凯撒之间的这种远亲关系在Octavius的生命中扮演了决定性的角色。公元前51年,Octavius在他的外祖母Julia的葬礼上致词,这是他首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历史学家并不太清楚凯撒和小Octavius之间的关系。迪奥说在公元前48年Octavius举行了成人式后,凯撒就把他带在身边培养他成为继承人。不过这个假设更像是后来的罗马帝国的做法而不是当时共和国的行为,并且那个时候凯撒正在忙于国内战争。虽然并没有证据表明两人在Octavius进入中青年前就会过面,但是凯撒已经开始注意Octavius却是毫无疑问的。公元前48年,年青的Octavius进入祭司学校学习。凯撒在公元前46年庆祝自己的胜利,而Octavius也加入了这支游行队伍并且也获得了军队的荣誉。同时期,Octavius也被教授了贵族的礼仪。之后,他跟随凯撒前往西班牙并且在穆坦和庞培的支持者作战。他的大胆进军(包括遭遇一次海难)赢得了独裁者的赏识;他将会在后来的岁月里反复地运用这种胆气。公元前44年,凯撒提前任命了一些地方官员,其中也有这个年轻人。不过即使是这样的一些举动,公平地说Octavius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并且毫无影响,直到他那位伟大的舅公被暗杀。 当他听说凯撒被暗杀的消息时,Octavius是伊利里库的阿波罗祭司,他正准备前往凯撒的帕提亚军团。他的朋友和一些高级军官都力劝他去获得马其顿军团的庇护;他的家人则建议他伪装成一般平民暗藏到罗马城里去。他选择了后者并且先抵达了意大利南部―Brundisum[勃隆度辛] 。在那里他听到了更多的关于凯撒之死和他的被收养的消息。他的家人出于担心他的生命安全,力促他宣布他被凯撒收养和继承凯撒的事情。他采取了一系列大胆的行动,获得了那一地区的效忠。

      3)进入政界:
      44BC11月-43BC4月由于他的被收养,依照罗马的习俗,他的名字被改称C.Julius Caesar Octavianus.为了更好地宣扬他后来的行动的合法性,他经常简称自己是”凯撒”,并且也常常被如此记录在古代的文献中。这个名字产生了如此巨大的拉动力,促成了Octavian(屋大维)的第一次政坛上的巨变:从默默无闻的屋大维成为了凯撒,凯撒的儿子。众多的Brundisum人纷纷加入他的麾下,并且在他向罗马进军的路上,他的部下越来越多,尤其是大量被凯撒安置在意大利殖民地的老兵们。四月中旬,他已经靠近了罗马。 安东尼对此并未加以注意。安东尼没有派出代表团去探查他的真实意图。也许安东尼把这个年轻人的行为当作了一场政治杂耍吧。当时,安东尼被一系列重要的政治事件缠身,并且要保障一些富饶行省在解放者的领袖卡西乌斯和布鲁图的影响下的安全。所以,直到屋大维最终进入了罗马城,安东尼依然忽视他。屋大维保持着冷静并且举办了一场集会。在奥匹亚山上庞培的花园里,他指出他还在等待正式继承。但是这场交易并不顺利。接下来的几周里,安东尼阻挠他获得正式继承权的行动,也阻止他前往办公地点。不过屋大维向民众示好,而对于安东尼的不满开始上升。 这时北意大利姆提那周围的局势给这些麻烦的解决带来了头绪,不光是凯撒阵营和解放者阵营间的麻烦或者安东尼和屋大维的间麻烦。德西姆斯・尤尼乌斯・布鲁图开始曾是凯撒的支持者和而后来则成为他的谋杀者。前独裁者曾经指派他为下高卢总督(大约在今天的波河流域)。这个指派曾得到元老院的批准。元老院同样指派了当时的执政官安东尼作为马其顿行省的总督。在44BC六月,通过保民官的法令,安东尼想用马其顿来换取更靠近罗马和更强大的下高卢地区的控制权。德西姆斯・布鲁图的任期将于44BC年底到期,不过安东尼在11月份就想获得这个控制权了。于是布鲁图进行了抵抗,并且在元老院里获得了广泛的支持。大多数元老们还是认为这些解放者作的是诛杀暴君的事。 在凯撒势力和解放者的纷争的背景下,尽管偶尔也有一些调停,安东尼和屋大维的关系继续恶化。安东尼指责屋大维在诋毁他,同时屋大维正努力通过代理人去动摇安东尼从马其顿带到意大利的军团对安东尼的忠诚。安东尼去Brundisum安抚他的军队(事情并不顺利),却不料又给了屋大维一个展现胆量的机会。冒着被宣布为公敌的危险,他在萨姆尼特的凯撒势力里巡游,依靠他们的忠诚,以凯撒老兵为主建立了一支大约一万人的军队。这足以显示”凯撒”这个名字的影响力了。而安东尼这时返回了罗马,听说他的五个马其顿军团里有两个都倒向屋大维后,向元老院提出对屋大维的公开谴责。由于害怕局势进一步恶化,他把他剩余的部队集结起来向下高卢的布鲁图发动了猛攻。 局势于是变得一触即发。有元老院支持的布鲁图起来用武力抵抗安东尼,并且依托下高卢过去的要塞相对峙。布鲁图有4个军团,安东尼也有4个军团,而屋大维有5个。这些军队都互相敌视。而这时,西塞罗作了他一生中最后一个重大的举动,元老院在其影响下认为安东尼是更大的威胁。西塞罗走到了安东尼的对立面,然后更在44BC九月的元老院上作了一场相当雄辩的演说攻击安东尼。在这个节骨眼上,西塞罗还展示了他华丽的修辞手法大力帮助屋大维,并且给安东尼以打击。结果就是43BC1月1日,屋大维顺利地由一群手持武器的人非法赋予了国务官的权力。于是,屋大维开始准备进攻安东尼了。而安东尼因为围攻姆提那的布鲁图被宣布为公敌。而屋大维现在成为了共和国的官方代表,率领着他的军队向着安东尼开拨。 在4月的两次会战中,安东尼被击溃然后翻过阿尔卑斯山投奔他在上高卢的政治同盟者。这场43BC发生的两个执政官间的战争破坏了姆提那的周遭。不过屋大维作为这个地区的最高长官,并不想和这个谋杀他父亲的德西姆斯・布鲁图进行什么合作。元老们却希望屋大维能够走开。他们认为布鲁图在抗击安东尼,而共和国应该感谢他,并让他和屋大维一起手持棕榈树叶迎接欢呼。当一道给老兵们分配土地的委任状公布的时候,屋大维却被显眼地忽略了。面对这样的侮辱,屋大维很聪明地把时间用在通过西塞罗去谋取执政官和胜利的权力。同时,安东尼也在上高卢依靠凯撒的影响组织了庞大的军队准备返回罗马。局势依然不稳定。 面对着所有的问题,屋大维再次展现了他的勇气和意志,尽管往往也被认为是骇人听闻的直接。在保证了他的军团对他的忠诚后,他向罗马进军,用8个军团控制了罗马。其中3个是从海外急招回意大利的。毫无疑问,屋大维重新选举了那个被赶走的执政官。现在他开始执行他那被长期拖延的继承事务了–先是分发凯撒遗产的剩余,撤销对于解放者们的特赦,并且在一天之内全部缺席审判并且定罪。尽管他牢牢控制了罗马,不过他的地位还是很危险。安东尼在上高卢集结了规模大得可怕的军队,并且正在越过亚得里亚海进军。卡西乌斯和布鲁图得到机会利用凯撒副官和养子间的敌意重新获得帝国东部的支持。这里要注意的是,这些人的行动已经完全没有了合法的办事程序和片刻的犹豫。 这些复杂的事件对于屋大维在罗马主流政治中建立影响至关重要。先击败安东尼再击败元老院,他反复证明他在保护自己的利益时的熟练和坚决。在他的早年,他缺乏包括安东尼在内的绝大多数罗马政治家们都有的有力支持。为了确保成功,他只有更多地依靠他手下那群暴徒,军队以及凯撒的支持者们。他的行为也许不是谨慎和值得尊重的。但是在共和国晚期政治已经演变成一桩如此罪恶深重和残忍的交易,只有零星的还和原则挂钩。(解放者们,跑到帝国东部去控制了行省然后通过一个百依百顺的元老院批准他们的所有方案)。屋大维早期只有两个可靠的工具:他的名字–凯撒和对士兵们许下的慷慨的承诺。而他也在需要的时候熟练地运用这两件工具。在43BC的秋季,他采用了最有野心的举动。

      4)三头统治I:早期挑战,43-36BC
      在姆提那之后不久,屋大维就开始发出寻找与安东尼和解的信号;现在,他行动得很坚决。在他的军队假装正在进行战争准备的时候,他于11月来到意大利北部;当屋大维在路上的时候,他的执政官废除了宣布安东尼是公敌的通告。于是在波河的一条支流上的小岛,他和安东尼的一个支持者(M.Aemilius 雷比达)举行了会晤。在两天艰难地磋商过后,形成了一个共识:三个凯撒势力的领导者结成三寡头统治,为期5年,至38BC12月31日终止。不象第一次”三寡头”(凯撒,庞培,克拉苏),第二次三寡头在43BC11月27日通过罗马的拉丁法系进行了立法而合法化。三人同意分管帝国西部行省。屋大维得到了撒丁岛,西西里岛和非洲;安东尼得到了上下高卢;雷比达得到了西班牙和外高卢。实际上第二次三寡头就是一个军事派别的划分,而没有征询元老院或其他国家部门的意见。 三寡头的统治开始就很不幸。他们的第一个联合行动就是剥夺人权,这在苏拉的独裁恐怖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为了强征财产,三头的主要目标很快就转向了金融,而他们的政敌基本上都不在罗马或者意大利,而是跟着布鲁图和卡西乌斯跑到了东部。近来有新的见解认为这次剥夺人权是一场纯粹的政治行动,旨在从根本上打击三寡头的意大利反对者。资料显示,这是一场极端折磨人的行动,充满了悲剧和奇闻,人们在被宣布剥夺人权之后处境异常悲惨。西塞罗,这个安东尼的死敌,成了第一批牺牲品。在西塞罗这个问题上,屋大维恭顺地服从了安东尼。而三寡头们对于金钱的需要在面对兑现向老兵们所允的承诺时也马上显现得清清楚楚。混乱中被剥夺者们遭受了异常悲惨的迫害。 接下来,就是最终解决解放者们问题了。在宣布将前元老院的人们剥夺人权,并由屋大维成为受益者的时候。安东尼和屋大维于夏秋季节向着卡西乌斯和布鲁图发动进攻。战役在巴尔干半岛打开并在马其顿的菲力皮进行决战。解放者们被彻底击溃,卡西乌斯和布鲁图自杀。凯撒势力在全罗马境内建立了牢固的控制。屋大维在这些战役中并无突出表现,不过在处理落到他手上的解放者时充分展现了他的无情。于是为了适应新形势,重新划分了势力:安东尼得到了东部,并且继续拥有上下高卢;屋大维得到了大部分西部;雷比达被他的野心残忍的同伴所挤压,只好退缩到非洲。菲力皮之后,安东尼向东部进军,屋大维回到了意大利。政局开始变成两极分化的格局。 回到了西方,屋大维立即遇上难题:如何安置4万名老兵。这可是个牵涉广泛的难题,即关系到屋大维的可信度又对他部下日后的忠诚度大有影响。这需要用暴力驱赶原住民并且让他们和无地老兵们一起重新分配。首先在菲力皮,18个富裕城镇已经被许诺给了士兵们–现在是兑现的时候了。于是从41BC开始,大约持续了一年或更多,城镇和地区重新分配的活动闹出了极大的混乱。不过无依无靠者们依然没有被补偿他们的损失,于是屋大维在意大利变得空前的孤立。 这给了那些三头政治反对者们一个机会,并且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叫做Perusine[佩鲁西亚战争]的内战。41BC的执政官是L.Antonius,马克・安东尼的兄弟。利用屋大维在意大利差劲的声誉,他给三头政治制造了他能制造的一切麻烦。他散布谣言说安东尼的老兵都比屋大维的穿得好。同时安东尼的妻子弗拉维亚也开始游说无依靠的意大利人。他的行动给屋大维带来了致命的危险,他不再能保证部下的忠诚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也开始为双方认知,并且更加急迫。那就是马克・安东尼也参与了这场煽动。当敌意终于爆发的时候,在Perusia,屋大维包围了L.安东尼和弗拉维亚。经过几个月的围攻,Lucius投降并且得到屋大维宽宏大量的对待。不过Perusia的其他居民就没那么幸运了,屋大维放纵士兵任意抢劫。他开往高卢,在那里建立他的控制,并且杀死安东尼的总督。 安东尼的回应是在40BC春向西进军围攻Brundisum.屋大维集中了兵力向南进军去迎战。三头政治正式完蛋,两个主要成员兵戎相见。但是没有哪一方是真正渴望战争的,于是缔结了一个和约–“Brundisum和约”。依照这个协定,安东尼放弃高卢给屋大维,放弃了他西进的最后落足点,不过加强了他在东部的势力。雷比达只好在非洲继续养老。同时,安东尼还娶了屋大维的妹妹屋大维亚。(弗拉维亚很不幸的,但也很意料之中的,于战争的间歇死在希腊)然后三寡头们在公众的一片欢呼中巡视了罗马。 接下来,三巨头的目光一齐转向了在西西里的塞克图斯・庞培。这家伙在那里挑战这三寡头的权威。塞克图斯是庞培最小的儿子,也是这场罗马变革中非常具有戏剧性的一个角色。作为45BC使其兄庞培遭到惨败的穆坦会战的幸存者,他在西班牙打起了游击战,后来又下海作了一群海盗的头。当他被通知前往罗马响应暗杀凯撒的时候,他来到了Massilia[马塞利亚],并在那里慎重地等候事态进一步发展。当安东尼围攻穆提那的布鲁图时,元老院和解放者的势力膨胀,于是他在43BC三月23日被任命为罗马和意大利的海岸警卫舰队的司令。在三头同盟成立6个月后,他占领了西西里作为反抗三头同盟的基地。于是被剥夺者们,解放者们在菲力皮的残存士兵,因为安置老兵而被赶出家园的意大利人们,还有一切共和国的残余都涌向了他,使他的实力爆涨。屋大维曾经努力打击他,试图把他赶出西西里。而安东尼却和他达成了约定,希望利用他来打击屋大维。不过,当塞克图斯想从这个约定中得到些实质性的回报时,他发现自己一无所获:他在Brundisum和约中毫无地位,并且也不为三寡头承认。他立刻开始了报复行动,封锁了意大利并切断罗马的粮食补给线。安东尼和屋大维被迫采取行动。由于无法用武力击退塞克图斯,于是只好召开协商。39BC的夏天在Misenum[美塞努姆]或是Puteoli[浦泰俄利]的海滩上的会谈后,又达成了Misenum(Puteoli)协议。塞克图斯得到了科西嘉、撒丁和西西里岛,并且得到一个承诺,他将出任下一届的伯罗奔尼撒的总督。这样塞克图斯也进入了三头同盟,并且在这场复杂的游戏里成为了第四个重要人物。 这个Misenum协议注定是短命的。安东尼回到了东方克娄巴特拉的怀抱里,并且开始准备向帕提亚王国开战。屋大维留在罗马努力工作,竭力扩大他在追随者和将军们中的影响。到了最后,塞克图斯・庞培的存在就成了他的一个障碍。当那许诺的”伯罗奔尼撒总督”落空之后,塞克图斯于38BC又封锁了意大利。这次,屋大维起兵攻打他,不过在Cumae[库麦]附近的一场风暴中他的舰队损失惨重。屋大维不得不向安东尼寻求帮助。两人在37BC夏天又碰了面。屋大维从安东尼那里得到120艘战舰的援助以攻击塞克图斯,作为回报屋大维将提供两万名士兵以帮助安东尼进攻帕提亚,并且把三头同盟的有效期再延长5年。(其实这三头同盟早于38BC12月31日过了期,不过谁也没有在意那段空白期间三人的特权是否合法,三人都接着使用。)于是,罗马的势力又一次被划分。 由于得到了安东尼的支持,屋大维把他的精力全部用在了如何击败塞克图斯上。通过周密的准备,在M. Vipsanius Agrippa(阿格里帕)的指挥下,屋大维的舰队在36BC采取了行动,当阿格里帕和塞克图斯在海湾里激战的时候,雷比达在非洲也行动起来,从南面攻击西西里。屋大维的其他将军们从意大利东北赶了过来,屋大维自己也从坎佩尼亚亲自出动。不过,又是一场风暴和被塞克图斯的海军击败似乎预示着整个行动的失败。这时,阿格里帕扭转了局势,他占领了几个赛克图斯用以出击的港口,并在36BC九月3日的Naulochus[即Maulochi,瑙罗卡斯]海战中击败了塞克图斯。塞克图斯逃到了东方,不久就被谋杀了。至此,屋大维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并且击败了最后一个能和他在西部竞争的对手。命中注定他要甩掉另一个人–雷比达。雷比达一直处在另两人的阴影中,但是现在他也决定要在这场实力的较量里露一手。当他发现自己在西西里控制着22个军团时,他向屋大维发出了挑战,并对屋大维说,屋大维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西西里。于是屋大维向他进军,所到之处雷比达的部队纷纷倒戈。最后,在尴尬的雷比达军营里,屋大维宽恕了他这三头同盟的初始盟友,不过吞并了他的势力,并把他软禁在一个叫Circeii的惬意的海滨小城里。在那里,雷比达过着无忧无虑的快活寓公日子,直到12BC自然死亡。 此时,屋大维已经无可争议地成为了罗马西方的霸主。他用了一场战役就战胜了来自塞克图斯・庞培的公开挑战和来自雷比达的暗中挑战。于是屋大维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以面对和安东尼不可避免的冲突。

      5)三头同盟II:安东尼的结局,36-30BC
      当屋大维击败塞克图斯回到罗马后,元老院自然又毫不吝惜地把各种荣誉加在他身上。其中有一条建议,提议任命他为罗马的大祭司,成为罗马的宗教领袖。屋大维拒绝了这一提议。因为雷比达尽管在战斗中被弄得灰头土脸,不过他还是罗马的大祭司,同时,罗马的宗教制度依然富有生命力而且公众仍对它充满敬畏,屋大维并不想贸然挑战这一已有的制度。这已经显现出屋大维政治力量的第二次变化,从凯撒的复仇者和一个迹近叛乱的武装领袖变成了罗马传统的赞成者和保卫者。和塞克图斯的战争是异常艰苦的。塞克图斯尽管在某些圈子里相当有影响力,但是他封锁意大利,切断罗马的海上粮食补给,用饥荒恐吓罗马居民,这些成功地使他成为了罗马公众的敌人。与此相反,屋大维则成为了罗马人利益的保卫者。因为这个原因,他的胜利非常具有公众意义。这场战争给了屋大维一个机会可以重组他力量的基础,他找到了新的更广泛的基石来支持他的军队–人民。从这里看,罗马帝国的元首制度并不是因为44BC三月凯撒被谋杀,而是因为36BC九月塞克图斯・庞培的战败而植根。 与此同时,在东方的安东尼过得并不怎么好。他曾经在36BC和帕提亚人以及亚美尼亚人发生过一些零星但是艰苦的冲突。安东尼并没有取得决定性的成果,而且事实上他很快就撤退到了叙利亚。在安东尼的眼里,事情还更糟–屋大维成功地制服了塞克图斯,并且在35-33BC又取得了对伊利里亚一些部落的胜利。但是安东尼在东方的个人行为在政治角斗场上也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屋大维充分地利用了这一切。其中最麻烦的是,尽管已经娶了屋大维亚,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的关系却越来越密切,并且连续生了两个孩子。安东尼仿佛已经被”本地化”,穿东方服装,和一个东方君主出双入对,并且习性也渐渐东方化。更加骇人听闻的是,在34BC占领了亚美尼亚后,安东尼在亚历山大举行了一次胜利大游行。在仪式上,安东尼宣布克娄巴特拉为”众王女皇”,又宣布克娄巴特拉和凯撒的儿子–凯撒利安为”众王之王”。然后他还把罗马东部按照克娄巴特拉、凯撒利安、他和克娄巴特拉的两个孩子进行了划分。这在意大利人看来,安东尼已经完全陷入了克娄巴特拉的巫术之中,而克娄巴特拉的最终目的是要成为罗马的女皇。这一切还不够,安东尼还宣布承认凯撒利安是凯撒的儿子,这动摇了屋大维作为政治领袖的基础。在这样的气氛中,安东尼和屋大维的关系越发紧张。同时,在罗马,屋大维通过33BC任命他的副手–阿格里帕做执政官来实现他改造罗马的想法。两人一起翻修了城中很多废弃已久的公共设施,特别是下水系统和饮水管道。工程竣工后,城市面貌焕然一新,这些成为屋大维的支持者们经常宣传的事迹。屋大维和善、受欢迎的公众形象为他获得了罗马人的支持。 32BC是艰难的一年,屋大维和安东尼终于携手走上了战争之路。第二次三头同盟的有效期在33BC12月31日结束。这使他的地位是否合法变得可疑,不过对于人们(尤其是他的军队)来说,精致的合法性远不及他的经验和手段更有影响力。谁会用这个问题来向他挑战?不过有趣的是,战争伊始,屋大维就不再使用”Triumvir”(三寡头之一)这一头衔,而安东尼则继续使用。去掉了这个头衔,屋大维以此来表示对罗马习俗的尊重。随着麻烦一个个出现,罗马的局势给了屋大维一个新的理由来宣布他作为罗马的领袖,尽管并不合法。32BC1月1日,安东尼的执政官C.索西乌斯发表了一篇演讲控诉屋大维,并且要求保民官行使否决权以撤销屋大维的权力。这时,屋大维并不在罗马,但是很快就由一支军队护送回到了罗马,也在元老院里控诉安东尼。这个行动成功地震慑了安东尼的党羽,索西乌斯和他的继任执政官阿赫诺巴布斯以及安东尼的元老们逃到了东方。接着安东尼在亚历山大靠这些流亡元老们成立了元老院的消息就传到了罗马,此外还有一条消息–安东尼宣布断绝和他的妻子屋大维亚的关系。暴怒的屋大维从贞洁灶神庙里抢走了安东尼的遗嘱(一件完全违法并且极不敬神的举动),然后在元老院里大声地朗读。遗嘱把所有罗马人都惊呆了:安东尼希望死后葬在亚历山大,紧挨着克娄巴特拉的陵墓。大多数人都认为,安东尼是要把罗马东部送给克娄巴特拉。于是罗马向安东尼宣战,在出征前庄重的宗教仪式上,宣布敌人是一个外国人而不是一个罗马人。在32BC夏天进行战争准备的时候,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首先是意大利,接下来各西部行省都宣誓向屋大维个人效忠。不论宣誓是否是自愿的,屋大维在政治舞台上奏出了更响亮的乐章,他被宣称为奥古斯都。现在屋大维可以以个人身份宣布对安东尼宣战是人民的选择。这个宣言当然是不合法的,但却是不可动摇的。 这场安东尼和屋大维的战争看上去将是罗马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内战。整个帝国的军队和资源都被调动起来,东方对西方。还有那不可忽略的托勒密埃及的资源,这仅存的重要希腊化王国也掺杂了进来。最后,并没有发出雷霆万钧的震响只有些微的嘶嘶声,这场本该地动山摇的战争就草草收场了。两只大军相对进发并在希腊的阿克提姆遭遇,这里曾经是凯撒和庞培最先爆发冲突并大战了一场的地方。双方在安布罗斯海峡北面扎营。克娄巴特拉的出现证实了安东尼的问题–他背叛了罗马。开始,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想在海峡里封锁阿格里帕麾下的屋大维舰队。在一场31BC九月2日的遭遇战中,克娄巴特拉和安东尼决战失败。据一些古代记录,两人过早地逃离了战场。而陆军根本没有发生战斗,安东尼的部队全体投降了屋大维。这场只有几个小时的小海战决定了一切。 屋大维的胜利是压倒性的。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逃到了埃及。屋大维穿过叙利亚进军,一路上要求所过之处向他效忠,安东尼的部队和支持者们象牲畜一样被驱散。在30BC抵达了埃及的亚历山大时,屋大维在陆地和海洋上和安东尼面对面地”谈话”。一场大战在即–直到安东尼的海军和骑兵在这位将军的眼前被彻底击溃,而步兵军团也在30BC八月1日被击退。安东尼和克娄巴特拉相约自杀。安东尼死后,克娄巴特拉试图再次征服一个罗马领袖的心。不过,屋大维却想把她扒光了铐在囚车上作为战利品押回罗马游街,让罗马人把她唾弃为毒蛇。于是克娄巴特拉很聪明地用一条藏在无花果篮子里的毒蛇,完成了和安东尼的约定追随而去,给这个古老帝国的历史画上了一个为后人津津乐道的浪漫中止符。屋大维把凯撒利安和安东尼最年长的儿子安特鲁斯一齐处死,然后把埃及列为罗马的一个行省,结束了托勒密家族在这个国家的历史。现在,他成为整个罗马世界的唯一主宰。确实,这就是他的梦想,并从一开始直到现在,而今天终于成为了他获得回报的日子。整整14年,他一直在玩着一场谨慎、危险和耐心的游戏。现在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面对未来了,不光对于他也对于整个罗马……

      6)从屋大维到奥古斯都:新秩序的建立
      奥古斯都一生中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政治变革终于要来到了。共和国迫切地需要一只手来指引方向。旧的系统已经彻底失败了,而且就算恢复,也会重蹈覆辙。现在就连一些曾经是最坚定的共和主义者如西塞罗[?]也最终承认国家需要一个统治领袖。现在,屋大维控制着局势,这情形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但是如何实现呢?在接下来的三十年里,他利用合法或不合法的权力和特权通过一大堆繁复的事件确立了他的地位。这个过程既不是一蹴而就也不是简单的通过一道命令就埋葬了共和国。事实上,它断断续续,甚至有时反复。太多的细节都是仍有争议和不确定的,不过整个过程是清晰的:它主要通过27和23BC两次”立宪”得到实现,并在19BC加以改进,在通过一些零星的关于权力和特权规定的修改,最后在2BC制定了这么一个头衔–“Pater Patriae”(祖国之父)。 在战胜了安东尼之后,那里还有不少工作要做。占领了埃及还必须处理一系列的事务。屋大维在东方做组织工作的时候一直没有回过罗马。总的来说,安东尼的安排基本都被保留了,那里的贵族们被适当地争取了过来。然后,屋大维在29BC回到了意大利和罗马,于是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庆祝。大量的老兵被妥善遣散(大约遣散了25个军团,共计4万或更多人),他们被安置在意大利和其他行省。这次安置老兵没有引起什么非议,从埃及掠夺的财富足够这次开销的。当他进入罗马后,他连开了三次庆祝会以庆祝他的胜利(达尔马提亚、希腊、埃及)。他那特殊的地位也在32BC得到了合法通过,他将从31BC起一直担任保民官。(直到23BC)不过他的个人统治还是非法的,后来被奥古斯都用”全民公约”的方式解决了。这个公约是基于32BC的誓言在政策上的反映,并以此来收买整个帝国和所有军队。屋大维接下来就顺理成章地接管了”全部”事务,这也是所有人都希望的,完全因为他是站立到最后的那个人。政治统一在他的”全民公约”里得到实现,不过,这确实是事实。他结束了内战,所有人都渴望着和平的未来和他一起歇息。在这种气氛下,元老院和人民在29BC给他加上无数的光荣,而其中有一些实在太过分的,屋大维很明智地拒绝了,以示他对传统的尊重。 屋大维持续担任保民官的做法并不能成为长期统治的有效方法,尤其是当他去任的时候,旧秩序又会被恢复。他需要找到一个适当的方法来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规范。现在所处的地位使他必须认真仔细地思考,这就可以解释他从回到罗马的29BC八月到第一次”立宪”的27BC一月13日间整整18个月无所事事的状态了。而这次”立宪”在整个罗马广阔疆域上绘出了新秩序的辉煌蓝图。而恺撒命运的记忆似乎又迫近了。尽管那位独裁者在民众中拥有巨大的支持,他在内战中对敌人取得了全胜,并受到他的军队的热爱,他还是被一些清醒的精英们暗算了。于是屋大维在做出最后决策的时候前,他必须设法消除这种精英们对此的敏感。另外,高度政治化的军队效忠对象不一对于共和国晚期简直就是一场瘟疫。局势也需要对此加以整治。这两条,构成了”第一次立宪”的核心,在27BC一月13日在元老院通过。 那一天,屋大维来到了元老院,在不知情者的极大震骇中,他交出了自己的权力宣布退休隐居。元老们统统糊涂了,在急迫中,他们要求屋大维留在国家的首脑位置。在表演了一通不愿意和勉强后,屋大维和蔼地接受了一个管理国家的协定–得到对西班牙(除了巴提卡)、高卢、叙利亚、塞浦路斯和埃及的全权,而元老院则控制其余的。在接下来的十年里,屋大维可以派他的特使前往行省传达他的命令(这一般被叫做imperium consulare或者proconsulare的),不过这个imperiumconsulare虽然是共和国晚期恺撒和庞培的特别任命权的延伸,不过却要加强了很多。形势说明屋大维渴望通过传统的方式而不希望采取任何新的开创性的举动。还有一项殊荣和特权也即将被赋予。在1月16日第二次”立宪”集会上,屋大维被命名为Augustus(奥古斯都),这个拉丁字结合了宗教(Augur)和世俗(Auctoritas)双重含义,不过并不意味着他取得了绝对的政治领导权。现在,C. 裘里乌斯・恺撒・屋大维努斯成为了罗马的统治者恺撒・奥古斯都。另一项更有象征意义(在他家的门上挂上了月桂花环,以表彰他拯救罗马市民的行为;人们尊称他为”美德之盾”)不过,他们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活动都是在协助奥古斯都在国家中利用其卓越地位以建立一种以奥古斯都为中心的意识形态。通过这样的方式,奥古斯都同时成为罗马的统帅、领袖和救世主。 一切安置妥当后,奥古斯都于夏天离开罗马前往高卢和西班牙巡视。这趟旅行让他一直到24BC才回到了罗马–也许是他的势力为了让新制度生根而让其暂避公众的视线的一个明智的选择吧。当他离开的时候,他的助手阿格里帕和马塞纳斯在罗马安排事务。在他回来的那个夏天,第二次”立宪”的执行开始了。在此期间,一桩针对此的阴谋被揭发,其主谋方尼乌斯・恺皮奥和瓦罗・穆伦那被处死。(由于缺少依据,学者们关于这个阴谋的时间、方式、目标和成员都存在着争议:而”第二次立宪”是针对这项阴谋才发生的抑或相反,或者两者并无关系?)奥古斯都放弃了执政官的职位,后来也只在两次比较偶然的事件中重新担任此职。作为回报,他得到了在整个帝国范围内做总督的权力(imperium proconsulare)。有争论说他的这个imperium权不比任何地方总督都要大(maius)或者平等(qequum)。不过,在昔兰尼加(利比亚东部一个地方)发现的五条法令显示在6-4BC年间,奥古斯都干涉了这一行省的事务。这似乎可以证明imperium是凌驾于地方权力之上的。抛开法律的繁文缛节,通过行使imperium这项权力,他在23BC就已经可以干涉帝国所有行省的事务了。不同于其他总督们,他的权力也是处在罗马城的限制下的(pomerium),也许纯粹出于实际上的原因吧:每当他离开罗马城,他的总督权力就要被延长。由于放弃了执政官的职位,奥古斯都失去了他在罗马城里的权力和特权。不过,他通过担任保民官获得了补偿。他获得了所有的特权以保护人民,无需任何官方手续:他可以控诉人,立法,否决大会决议和提议等等。通过了他保民官和总督的权力,奥古斯都现在可以全权决定国内和外交事务。这两项权力将长远地构成支撑罗马帝国合法地位的两根支柱。 通过27BC和23BC的两次”立宪”活动,奠定了奥古斯都的地位,就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加强了。在27BC的”立宪”后,奥古斯都马上离开了罗马前往东方(22-19BC)。在他离开之前,他还被人民强迫宣布将拒绝接受独裁者或终身执政官的任命,而第二次”立宪”的时候反对的声音几乎就听不见了。在接下来的年头里,他获得并霸占了一些光荣的特权和荣誉。在23BC,他获得了随时召开元老院会议的权力。而22BC,他获权视察罗马粮食供应工作。19BC,当他从东方回来的时候,他又担任了5年的检察官。而那老不死的雷比达终于在12BC熬不住去世的时候,他又担任了罗马的大祭司。最后,2BC,他被加封为”他的国家的父亲”(Pater Patriae),一个无限光荣的头衔。这并不难看出原因,这个头衔赋予他和他的国家一种家长制的关系:他接管了一切。附带着,他还参与了祭司学院的活动,获得了一些其它的特权(例如免交个人所得税什么的),还有一种autoritas(这个词我很难用一个中文词来描述,意思就是因为某人的政治地位,家族,能力和成绩所获取的威信和影响力)。从奥古斯都的autoriatas程度上就可以看出他一生工作的成果,和它帮助他在无需动用法律权力时就干成了很多事情。奥古斯都仅需要表达他对事务的看法就足够了,所以,不久以后,他所喜欢的候补官员就不需要再通过选举当选了。于是他沾沾自喜地宣布他已经超越了一切autoritas–没人对这话感到吃惊。 在这个复杂的奥古斯都式元首制度大厦中所蕴藏的核心不过是一个伪装。但是,正如历史上一切成功的伪装一样,它是当时人民所信任的。最关键的是,奥古斯都这个政治的天才,在公众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慢慢获得了至上的权威。在这条漫长道路上的每个脚印–从32BC”公民立宪”的宣誓和被他拒绝的荣誉和特权–他都把自己表现为一个被动的参与者。在所有场合,元老院和罗马人民都自愿地把权力、特权和荣誉授予他。而他却不为自己要求什么;他毕竟不是恺撒。事实上,他时常表达对于加给他的权力和荣誉的烦扰,而且有时他还直率地拒绝。和恺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奥古斯都一直关注着贵族们的态度。并且,他的主要权力全都不是终生授予的,而是都有5-10年的期限。而它们总是会在过期的时候被再次延长:还有人幻想着能选择。而对于这个麻烦,老练的奥古斯都用他的字典找到了解决办法:是”领袖公民”(princeps)[元首]而不是”独裁官”(dictator),”权威影响”(autoritas)而不是”命令”(imperium)。再仔细看看他温和的生活方式,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在元老院里接受例行咨询还有令人印象深刻的高效工作……我们不得不把奥古斯都看成是有史以来所有国家里最伟大和控制技巧最巧妙的政治家。

      7)元首制度的概况和继承人问题
      尽管由于奥古斯都的地位和仔细巧妙的手段使他免于被同时代的人指责为野心家和权欲熏心,不过却不可避免地会导出这样的结论:在”领袖公民”去世时将会出现巨大的混乱。从技术上讲,在他去世后,元老院和人民将会决定以后怎么办。他们也许会指定另一个”领袖公民”来代替奥古斯都,或者退回到共和制度用年度选举制度来选举官员。不过,无论哪种方式,都不可避免地会导致内战。有什么可以阻止军队的指挥官们,尤其是和奥古斯都关系密切的将领们,让他们不去挑战由元老院选出的”领袖公民”呢?或者如果回到”自由的共和国”,那么用什么来防止被奥古斯都弹压下去的混乱重新复活呢?事实上,很荒谬地,奥古斯都所处的地位已经为解决此类问题做好了准备(别人都渴望着这得到实现,但是却是被官方所否定的)。简短地说,就是奥古斯都不把这个难题留给元老院和人民去解决,尽管他们是他力量的基础。他自己第一个意识到了这点。苏维托尼乌斯认为他宣布他的法令在他死后仍然有效就表达了这种野心。不过还有一个麻烦。他曾经宣誓,他将”不再谋求比其他的行政长官更多的权力”。那么他就没有什么权力去指定他的继承人作为总督、寡头或者执政官。而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藐视传统并且国王的味道也太重了。所以,奥古斯都在这个问题上伤透了脑筋。最后,他的解决方法对于那些解散了苏联的人一定非常熟悉:在最高决策圈里,得到了他的亲信们的同意。在提拔他的族人们掌握实权时,奥古斯都表现得完全是个标准的罗马贵族–他的家族对他是非常重要的。与此同时,”恺撒”这个在帮助奥古斯都建立武装力量中至关重要的名词,也会因此而被世世代代在这个国家里流传。尽管有他的地位和权势的保证,不过由于奥古斯都继承人问题的特殊性,这还是开启了家庭和国家混乱的大门,而且会在将来被证明为动摇他和他以后的皇帝们统治的最顽固的政治痼疾。 在战胜安东尼之后不久,奥古斯都就开始着手解决这个继承人问题。一开始,他对他的外甥–马赛鲁斯表示了兴趣。他自己只有一个孩子–朱丽娅,是和他第二位妻子斯克莱波尼娅生的女儿。最早表现这种兴趣的事件是29BC让马赛鲁斯参与了第一次”立宪”。在25BC,马赛鲁斯娶了朱丽娅,从而和奥古斯都建立了更紧密的关系。第二年,马赛鲁斯按照奥古斯都的意思成为了罗马城的市政官员,并且得到了一些特殊的待遇如–参与元老院会议和比法定年龄提早了10年得到这个官职。到了23BC,他已经是被广泛地认为是(按照Velleius的话”successor potentiae”)奥古斯都的权力继承人。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意外。奥古斯都在23BC大病了一场。当他躺在病榻上时,他都开始为自己的后事开始做准备了。他把一些国家资源的控制权交给了执政官卡普尼乌斯,他的印章交给了阿格里帕。这个举动的意思很明确:马赛鲁斯实在太年轻了,他的经验还不足以让他登上这个权势的顶峰。不过后来奥古斯都痊愈了过来,可是这年稍后时,马赛鲁斯也病了,却没有他舅舅这么走运。他死时年仅19岁,并且按照奥古斯都家人应得的光荣和体面得到了安葬。 尽管十分短暂,但是马赛鲁斯还是表明了奥古斯都的做法:他使用家族纽带(婚姻或收养)建立和权力(行政和提早执政权)的紧密联系的方式以指明他的继承人。他的这种灵感或许来自他的个人经历:恺撒在46BC的胜利时把屋大维推向公众,而奥古斯都也在29BC的胜利时推出了马赛鲁斯;43BC元老院让屋大维比法定年龄早了10年出任执政官,奥古斯都同样也在24BC让马赛鲁斯得到了一样的待遇;恺撒用家族关系和奥古斯都联系在一起,现在奥古斯都也让马赛鲁斯和朱丽娅结婚。(尽管这在罗马的贵族传统中也有悠久的历史)。并且每一件事件都是有先例可循,并且都意义重大。 马赛鲁斯很快就被阿格里帕所取代。在马赛鲁斯死后不久,阿格里帕就离开罗马前往东方。由于马赛鲁斯的关系,当时流传了大量的关于阿格里帕是满怀一腔怒火前去自愿投军或者被迫充军的谣言,不过这些推测真的是毫无意义的无稽之谈。阿格里帕在奥古斯都23BC的那场大病中得到了好处然后作为帝国总督前往东方,这是与奥古斯都共享权力的标志。奥古斯都可从来不对他所怀疑或宠信之外的人有这样的安排。奥古斯都在东方有些个人事情要办理,阿格里帕自然毫无疑问地成为最好的铺路人。迈西纳斯(他是奥古斯都的另一个重要智囊,但不是阿格里帕的朋友)在21BC向奥古斯都建议,现在阿格里帕已经升到了如此高的地位,奥古斯都必须让他娶朱丽娅或者杀掉他。奥古斯都选择了前者。当年朱丽娅嫁给了阿格里帕。于是一直到12BC阿格里帕去世,他都是奥古斯都当然的继承人。除了娶了朱丽娅之外,在18BC阿格里帕的总督权力得到了延长,并且他获得了类似于三寡头的权力。 由于这些权力和特权的功效,在21-13BC时,奥古斯都思想上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准备让阿格里帕完美地接管政府。罗马帝国13-12BC的钱币上显示阿格里帕是和奥古斯都同为罗马皇帝的–当然后者是更主要的。这些关于未来的明确预言却被奥古斯都对阿格里帕和朱丽娅的孩子的收养而变得扑朔迷离了。阿格里帕和朱丽娅生了两个儿子,20BC生了盖乌斯,17BC生了路西乌斯。在路西乌斯出生后,奥古斯都把他们收养为自己的儿子,让他们成为盖乌斯・恺撒和路西乌斯・恺撒。而事情因为奥古斯都这些年来又收养了泰波利乌斯[提比略]和德鲁苏斯而变得更加混乱。这个藏在迷宫般的诡计背后的用意已经制造了一堆跟着领跑者赛跑的候选人。这些王子们都将成为元首制度的第三代最好的候选人。照这个模式,阿格里帕将继承奥古斯都,不过收养了盖乌斯和路西乌斯显示奥古斯都希望他们两个中的一个能继承阿格里帕(其中谁更受宠还不清楚)。提比略和德鲁苏斯作为帝国王子,也将会得到很高的公共地位和大量的特权,不过他们却会成为这几年中的暗中破坏者。于是单帝制(先阿格里帕再盖乌斯或路西乌斯)和双帝制(盖乌斯和路西乌斯或提比略和德鲁苏斯)的建议看来在将来都可能成为现实。 奥古斯都在12BC终于为继承人问题采取了行动。这一年,阿格里帕去世了。可怜的朱丽娅再次成为寡妇,然后在第二年又嫁给了提比略。提比略是奥古斯都的养子并且在皇宫里的”第二代”王子中是最有经验和资历的。于是他成为了当然的选择。不久以后,提比略就前往日耳曼尼亚和潘诺尼亚参加一系列的战役(也许是作为帝国总督去的)。在7BC,他第二次担任执政官,次年他的地位因为他获得了一项很大的帝国东部委任权和事实上成为寡头而显得光明无限。很快地,在12-6BC间,提比略已经成为在奥古斯都的计划里替代阿格里帕的人物,并被认为是奥古斯都的继承人。不过,他的道路依然崎岖不平,直到他在14AD终于正式继承为止。在6BC,尽管他有显赫的地位,提比略却出人意料地”退休”到了罗德斯岛。奥古斯都显然被提比略这举动所激怒,不过却没有什么办法。(德鲁苏斯,提比略的兄弟在9BC战死于日耳曼尼亚)。他于是把希望放在另两个日渐精力充沛的养子–盖乌斯和路西乌斯的成熟上。不过命运再次干涉了皇帝的计划,这两个孩子相继去世–路西乌斯死于2AD,两年后盖乌斯也随之而去。在4AD6月的一系列王朝更替的紧张活动后,提比略被奥古斯都重新收养,奥古斯都还同时收养了阿格里帕・珀斯图姆斯(朱丽娅和阿格里帕最小的孩子);提比略也收养了他的外甥日耳曼尼库斯[德鲁苏斯之子]作为养子。关于这种安排的争论又一次掀起,不过这可能是最好的方法避免摄政或双轨所带来的一大堆皇位继承人的问题。不过,提比略依然是个青年,而这个举动也许只是为了保证他的未来计划的顺利实现。而日耳曼尼库斯当时已经有20岁,就成为了第三代元首候选人的领跑者。尽管奥古斯都很想找一个朱丽娅的后嗣继承王位,但是我们已经不可能清楚奥古斯都当时想了些什么和作了些什么了。 继承人问题对于元首一家来说可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并且引发了一系列的家庭悲剧。除了死了这么多王子之外,奥古斯都还在2BC流放了自己的女儿朱丽娅和在8AD又流放了她的女儿–也叫做朱丽娅。在奥古斯都死后不久,阿格里帕・珀斯图姆斯就被剥夺特权并且流放到一个叫做普拉纳西亚的小岛上去,迅速被谋杀。而其中流放大朱丽娅可以作为这一系列家庭惨剧的标志。朱丽娅和提比略的婚姻并不成功,她于是在众多的男性贵族和骑士们的怀抱里寻找安慰。在2BC,她的轻浮引起了她父亲的注意,恼怒的父亲把她留放到了帕达特里亚岛,从此终生没有回到罗马。记录全部一致把朱丽娅的悲惨命运归结为她的放肆和道德败坏,不过现代有些学者却质疑这种说法并认为她这种行为背后的王朝的阴谋才是根本的原因。不管怎样,出于朱丽娅地位的敏感性,这种不正式和间接威胁到继承制度,才是流放她的真正原因。在奥古斯都的体系中,作为一名已经嫁给了至少3个直接继承人的帝国公主,却还把其他的人领上床是会把其他人也带进权力中心的,这是无法容忍的。奥古斯都于是用政治手段至少是部分地解决了他女儿的错误,例如,他审判朱丽娅的一个情夫–伊路斯・安东尼通敌,并且很快就把他处死或逼他自杀了;其他的情人们也被流放。同样的事情也落在了阿格里帕・珀斯图姆斯和小朱丽娅身上。尽管这些都各不相同,不过他们都是奥古斯都继承人问题的牺牲品。 总的来说,继承人问题是奥古斯都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而他的解决方法使它在所有的后继之君里万世长存。尽管被这些这些事情所深深困扰,奥古斯都还是让皇家在平民面前保持了和善的印象。最好的注释就是在9BC1月开始的”奥古斯都的和平年月”(Ara Pacis Augustae),并为广大的传记所充分描述。而在我们看来,最重要的是对于人民来说,皇家–包括妇女和儿童–已经成为了一个紧密的实体,而从皇家透露出来的保证和谐与未来稳定繁荣的气息是如此明显和诱人。尽管我们今天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8)奥古斯都和帝国I:军队
      奥古斯都帝国的核心毫无疑问当属军队。它在共和国晚期的各种混乱和繁复的事件中都扮演了主角,而它也把奥古斯都一步步带进权力的最高峰。一直维系着它的忠诚和有效的刺激手段当然最重要的是奥古斯都对老兵安置所允的承诺。在完成这项艰巨工作方面上,奥古斯都的工作是相当的成功,因此军队在世纪交接的时候一直都是帝国政治的驯服高效的工具。奥古斯都使用招募志愿兵的方式完成了罗马军事力量的职业化,并且以此建立了28个基础军团(其中有三个后来于9AD在日耳曼尼亚被歼灭)。对于在军团中的公民士兵,服役期一般都有规定年限(开始是16年,后来是20年),服役时发饷,退役时按照功绩领取遣散费。在14BC后,用现金付酬代替了分发土地的报酬方式;而这项开支在6AD后,由一项公共基金(aerarium militare)支付。这样罗马的军队首次成为了一项可供公民选择的终生职业。奥古斯都也组建了非罗马公民部队(一般是意大利同盟部队或外籍军团)。这些附属部队被编成步兵大队或者骑兵部队的侧翼,通常500或1000人一组,有时由他们自己的军官指挥,有时由罗马百夫长或保民官指挥。奥古斯都在需要时才组建这样的附属部队,一般战役结束就遣散了。不过也有一些也是常备军,起到和罗马军团同样的作用。奥古斯都规范了这种军事力量组织形式和罗马海军,又创立了执政官卫队–一种私人军队,平时就谨慎而巧妙地驻扎在罗马城周围。 奥古斯都仔细地保证这支新型的职业化军队准确地在他所希望的方向上稳稳地前进。而部队对于奥古斯都的忠诚也用向他宣誓而得到保证。不管怎样奥古斯都都是他们唯一的发饷人和支付遣散费的人。简言之,他是他们的赞助人。军队要害部门的指挥官都是奥古斯都亲手挑选的亲信;战役的指挥官也往往是阿格里帕、提比略或者盖乌斯・恺撒–奥古斯都的家人或者近亲。他让他的军队匆忙地参加一系列战役–西班牙、阿尔卑斯山区、多瑙河和莱茵河流域,还有日耳曼尼亚境内帝国前线的众多的小规模行动。在战役不能取得预期效果的地方,例如高卢和东方,军队就作为政治解决方法的一个工具(例如20BC帕提亚军团鹰徽的送回或2AD C.恺撒和帕提亚人在幼发拉底河上一个小岛的谈判),或者给当地居民提供保护(例如在高卢)。当奥古斯都不再需要军团作为防守力量驻扎在前线的时候(就象后来发生那样),他就把它们从权力中心移走,然后让他们定居在离前线近的地方。尽管奥古斯都似乎象个学者一样仿佛建立了一条”技术阵地”–沿莱茵–易北河一线和多瑙河一线,不过他的对外政策还是不很清楚。或者他还没有”对外政策”这一现代概念吧。不过,总体来说,奥古斯都的众多战役让他的新职业军队总是有事可作–仔细训练过的职业屠夫有时候会因为闲散而成为社会的不稳定因素–并且让他个人的军功越积越多,日后成为获得部队效忠的有力依据。 象对国家一样,军队的效忠对于奥古斯都也同样重要。这在27BC左右发生的两件事件里得到了证明,那时候奥古斯都还是直接指挥着他的军团。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共和国晚期的大富翁的孙子–M.里西纽斯・克拉苏斯,给奥古斯都制造了一个大麻烦。当时他是马其顿总督,并且在29-28BC的多瑙河战役中大获全胜,并且在战斗的单挑中亲手杀死了对方的最高将领。在27BC,他被奖励了一次凯旋,可是他在庆祝的道路上走得过了头:他又申请得到了一个古代的荣誉–apolia opima(最伟大的毁灭者),这个荣誉是给予那些在战斗中亲手战胜对手的罗马指挥官的。这些荣誉仪式包括有把被杀的敌军指挥官的盔甲进献给朱庇特的神庙等等令人无限敬仰的活动,在此之前,整个罗马历史上也只有三次颁布过这种奖励。由于克拉苏斯获得apolia opima这个头衔会把他变成最有影响力的军事领导人之一,这会对士兵们对于奥古斯都的忠诚产生负面影响。于是奥古斯都用了一些技术手段来阻挠颁布这个头衔。而克拉苏斯在庆祝了这场胜利后很快就从我们的历史记录里消失了。(他并不象被杀,但是按照当时的公共档案,他确实死于奥古斯都的不快–因为社会影响力之争)在此后不久,又一个总督也弄出了同样的麻烦。C・康涅留斯・加卢斯在合并了埃及后的30BC被任命为埃及的最高长官。象克拉苏斯一样,加卢斯也在镇压叛乱和进攻邻国上战功卓著。于是加卢斯一时高兴过了头,用刻碑的方式来纪念自己伟大的胜利。于是,恼怒的奥古斯都马上就通知加卢斯,奥古斯都不再把加卢斯当作自己的朋友了。接踵而至的是指控,并且飞快地缺席审判加卢斯有罪,判处流放,抄没财产归于奥古斯都。加卢斯的社会地位和政治生涯就这样毁于一旦,而他的生命也时时处在危险中,最后加卢斯于26BC自杀。这两个人都是还按照刚刚过去的共和国的思维方式行事的,不过触犯了新兴的帝国的最基本禁忌:不允许有任何个人的军事功绩–除了奥古斯都的。于此成对比的–阿格里帕–作为奥古斯都的左膀右臂,从来都拒绝任何授予他的军事荣誉和凯旋式;他把自己的一切胜利都以奥古斯都的名义庆祝。

      9)奥古斯都和帝国II:统治
      奥古斯都也重建和重新规范了帝国统治的很多方面。在国内方面,元老院的作用从国家的核心组织变成了一个次要的实体,成为奥古斯都安排的一个行政长官们的集会。在奥古斯都看起来这是很合适的–如果元老们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摇摆不定,那么他就应该采取措施解决掉这个元老。执政官,还是依旧依照年度改选以获得行政大权。不过现在奥古斯都又发明了一种”特别”执政官,一种候补执政官从而使每年的执政官数量加倍(特别执政官会在每年任期的中期上任,从而使执政官邸里的执政官还是传统的两名)。这个发明实在是奥古斯都调和了传统和革新的种种努力的最好写照。奥古斯都同样还指派元老们出任一些新发明的职位–例如引水渠的监工,或者城区的区长等等诸如此类的官职。这样他使元老院忙忙碌碌,生活充满意义而且又重新获得尊重。更加值得注意的是,他又组建了一个内阁(consilium),其中有两个执政官,一个文书还有15个被挑选出来的元老。不管怎样,用迪奥的话说就是”如果没有请示过恺撒,那么什么也办不成”。而在国家统治变得越来越规范化的时候,奥古斯都也给非贵族的精英阶层–骑士阶层,提供了更多的机会。他又把一系列从来都是由贵族把持的职位任命给那些被排斥在外的骑士们,例如禁卫军的军官们和消防队的指挥官(vigiles),还有作为罗马粮食基地的非洲农场主和埃及一些地方官;而他们在那里的角色在后来的岁月里变得越来越重要。这个结果就是,骑士阶层在奥古斯都及其后的元首统治中获益巨大。这些合并在一起,对于奥古斯都统治改革的信任最终创建了一个永久的有威信的政府,并且和民众取得了长期的相互信任,而这一点是过去的共和国政府所一直期望达到并偶尔达到或者根本没有达到的目标。 在对外方面,许多被军队征服的地区被组建成新的行省,尤其是沿着多瑙河南岸一线(美西亚、潘诺尼亚、诺里库和雷提亚)和阿尔卑斯山区(阿尔卑斯库提亚和马里提梅)。在东方和北非的毛里塔尼亚,附庸的王国、公国和侯国被允许继续存在,有时候会为此做出很复杂的安排,例如在巴勒斯坦的四分领地[类似于王国,但是没有国王这种称号的东方统治者所采用的称号]或者其他的更小的王国被散布在小亚细亚的内部和东部。自27BC后,帝国的行省又被划分为广大的奥古斯都行省(帝国省)和那些由元老院和人民控制的行省(人民省)。在最后确定了这种行省划分之后(在奥古斯都去世的14AD最终确定),帝国省的数目已经是人民省的两倍多,而且帝国的25个军团里只有一个不听从元首的指挥。更远的是昔兰尼加的法令显示皇帝也在决定人民省的内部事务。这类的干涉最后由23BC的帝国行政法令的颁布而成为合法的权力。最后,所有的行省都成为了奥古斯都的辖区。最终,公平地说,这种行省划分,不论公众还是皇帝都从中获益匪浅。不光是奥古斯都带给他们期望以久的和平生活,还带给他们高效的政府。帝国省的使节由奥古斯都指定,任期一般根据当地实际情况为3年或更多,而人民省的总督却还是一年一换。出任的人从元老(人民省的总督一般是执政官级别;帝国省则由使节或执政官出任)到骑士(出任一些象埃及之类的地方官员,或者一些小的非武装的行省)。在这种环境下,处于新秩序的总督们没有理由再象过去的共和国时代那样向辖区勒索巨额的财富以建立自己的政治基础,因为现在升迁已经不再依靠投票的胜利而是靠着皇帝的恩惠。确实在行省里敛财现在也被视为危险的行为,这会使人对其最终目的起疑心。现在对于这种行为的责难从皇帝那里来的不比从民众中少,因为这些地方长官现在要对之负责的权威和共和国时期已经大不相同了。这当然并不意味着贪婪的政府作为一个种类彻底消失了,不过其中的大部分―会令加卢斯和克拉苏斯失望的–在奥古斯都的严格监督下收敛了很多。我们没听到在他统治期间关于行省改革的重大失败,而且也远不能和恺撒或苏拉那时候的共和国相提并论。奥古斯都,利用执政官的权力,还经常直接干涉行省间的纠纷,例如他在昔兰尼加那样。毋庸置疑,在所有的皇帝中,奥古斯都的形象在各行省中最为流行,直到他去世后很久。在奥古斯都统治期间带来的非常的和平和繁荣时期都已经不再被称作罗马和平(Pax Romana)而被称作奥古斯都和平(Pax Augusta)。 奥古斯都,作为罗马传统的捍卫者,也一直在试图通过立法来回归传统:“通过我所倡导的立法,我会把曾经被我们遗失的罗马先祖的美德和操守带回我们的时代”。于是,他通过古老的元老院方式制订了一部反奢侈法,他又试图通过制定婚姻法,采用离婚和流放来惩罚精英阶层中的无嗣和通奸行为。他还加强了社会等级制度,让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在其中的位置。以前的以财产划分社会等级的方法得到了加强,以财产作为所处等级的标志的做法让骑士阶层大为兴奋。此外还有一系列关于自由奴隶的法令,在17BC和4AD间逐渐颁布。这样,非正式释放或自赎的奴隶数目被加以控制,以保证奴隶的数量维持在一定水平上。此外还有禁止在公众面前大量地展示财富和慷慨的行动的法令。其次,被释放奴隶会被视为一个特殊的类似公民的阶层–初级拉丁人,他们在证明了自己有资格成为有公民能力后会被赋予完全的公民权力;而最好的证明就是结婚,并且生养孩子。这些生活规范,显示了奥古斯都对于生活的观点,关于奢侈,社会等级和婚姻以及抚育后代。不过在个人的私生活中,奥古斯都表现得离他的理想相差很远(从他家庭里的那些常见的混乱的通奸和失贞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可以看出)。不过相信这些生活规范对于普通人的生活约束并不是很严厉,只是在恢复共和国末期普遍的混乱生活秩序罢了。其实,它是对于国家上层的规范而不大涉及在大街上闲逛的普通人。 最后,还有重要的奥古斯都崇拜。首领崇拜这种帝国的仪式流传了许多世纪,现在从地中海东部传到了罗马。在东部,在战胜了安东尼后不久,就出现了这种把奥古斯都当作神崇拜的事情。而奥古斯都,在这方面非常的保守,并且屡次拒绝授予他的超人的荣誉或坚持他的光荣也属于罗马。他或许从恺撒被刺的命运上得到了警告。而西方的情况更加艰难。在罗马,他已经被当作一个活神而崇拜,认为他是控制谷物生长的神。(大概与他和塞克图斯的战争有关)而他也被认为是神的儿子或者”救世主”。于是在他的意愿和公意间的折衷就是他被认为是一个超人。在意大利和其他的西部行省奥古斯都并没有积极地反对直接崇拜。在高卢的卢格顿纳姆和莱茵河畔的科隆,还建立了两个首领崇拜的祭坛,分别是祭祀罗马和奥古斯都的,由当地的贵族和官员维护。在整个西部的各种社团中,这些为罗马和奥古斯都而建的祭坛和神庙证明都是为当地信众修建的。而这些仪式中心也不光是用来联系西部行省里的前野蛮人的感情,也作为一种把原住民向罗马式生活方式同化的有效手段。

      10)奥古斯都时代
      在作为一名优秀的罗马人的时候,奥古斯都也是艺术的优秀赞助人,与他同时的人们都非常满意他的这种作为。在艺术和建筑方面,奥古斯都的建筑计划是非常广泛的,用他自己的原话来说就是–“我来到一个砖的罗马,不过我会留下一个大理石的罗马”。奥古斯都对于自己的众多的建筑项目出自自身这一事实是相当自豪的(建筑,翻修和装饰)。他为此全都用自己的钱来支付,还拒绝了其他人的好意的资助,包括他的家人、朋友圈或当时他的盟友们的赞助。在他在罗马城里的标志建筑里,至今保留着他的全身塑像(依然相当有震撼力的遗迹)–Ara Pacis Augustae[奥古斯都的和平时代],还有和阿格里帕一起修的马提努斯大学,阿格里帕大浴室,众多的水池和喷泉,万神殿和恺撒神庙。通观这些建筑,奥古斯都的建筑风格是传统和革新的混合物,并常常因为富有希腊外观而被称作是”经院派”。这些伟大的建筑从此树立了奥古斯都的不朽肖像,并与那时共和国晚期的异常坦白的残忍和黑暗现状形成鲜明对比。 同时,奥古斯都时代也是一个文学戏剧格外繁荣的时代。那是罗马历史上文艺最著名的时代之一,其代表作家灿若星辰–维吉尔、贺拉斯、奥维德、普罗珀丢斯和写诗歌的提卜路斯和写散文的李维。特别是维吉尔,他所创作的新的罗马叙事史诗–埃涅阿斯记(Aeneid),迅速取代了埃纽斯的安纳尔斯成为每一个罗马学童都要背诵的诗歌。促使这段时间里文学之花盛开怒放的主要原因是一种文艺团体赞助制度的发展(可惜在接下来的2世纪里,基本上被荒弃了)。那时候最著名的赞助人是C・米西奈斯,同时也是一个艺术家和从一开始就是奥古斯都的亲密助手,不过他在政治方面却从来没有过什么显眼的活动(和阿格里帕很成对比)。作为一个享乐主义者,他在赞助维吉尔和贺拉斯时毫不吝啬,并且天长日久,直到他于8BC去世为止。另一个由M.法乐瑞斯・蒙撒拉・康文努斯资助的文艺圈子里涌现了提卜路斯和奥维德。不过,在历史学家们眼里最有兴趣的还是那时候被豢养的这些文艺家们在作品里所表达的对于政治和艺术的观点都和官方意见一致,无一例外全都是称颂奥古斯都体制的。而这些综合在一起时,我们可以毫无疑问地看见这是国家控制的文艺(一些当代集权主义国家的传媒模式的雏形)。不过,这种自上而下的鼓励,确实非常有效地激发了创作热情。而且也毫无疑问,对于奥古斯都恢复了罗马人和平和安定的生活,这些作家们确实满怀着和对赞助人一样的感激放声讴歌他。在这方面,维吉尔写的牧歌和田园诗充分反映了当时意大利人对于这种失而复得的安定生活的感激之情,而那个充满了共和国情结的李维在他的历史大作中也滑稽地称呼奥古斯都为”我的庞培”。而这种观点在当时的作家和戏剧家中非常盛行。

      11)去世和一生回顾
      在他生命最后的几年里,尽管奥古斯都依然忙于处理各种各样的公共事务,不过他的影像还是在公众眼中还是越来越稀疏。他衰老了,而且在古时候的老年是比今天更加地令人衰弱。而且在任何方面,提比略都已经被培养成了他的继承人,并最终在13AD成为了皇帝。他在4AD就已经获得了保民官和寡头的权力,并且只要在需要的时候就加以延长;在13AD,提比略的绝对权力已经和奥古斯都一样了。第二年,14AD八月19日,奥古斯都在坎佩尼亚的旅行中在诺拉平静地去世了。提比略那时正好在前往伊利里库的途中,急忙返回罗马。当时关于利维娅毒死了她的丈夫–奥古斯都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可是无论事实到底怎样。罗马的皇帝–恺撒・奥古斯都,神的儿子,国家的父亲,一个曾经单独统治了罗马整整45年,如果加上以前做寡头的时间就超过半个世纪的男人,终于去世了。他的葬礼豪华隆重,他的灵柩被安放在他在罗马城中建造的陵墓中,然后他的雕像被敬重地安放在罗马万神殿中–称为迪乌斯・奥古斯都[神圣的奥古斯都]。按照他的遗嘱,每一个禁卫军士兵都得到1000赛斯特斯(罗马银币),每一个罗马亲属军团的士兵得到500赛斯特斯,其他军团的士兵每人得到300赛斯特斯。就这样,奥古斯都在生命的最终时刻报达了真正赋予他权力的源泉。 被命名为”神圣奥古斯都的功绩”的碑铭(Res Gestae DiviAugustae;简称RG)是至今保留的特别能说明奥古斯都统治的依据。它最完整的版本,是在加拉提亚古国(罗马在亚洲的一个属国)的安塞拉城的一个罗马奥古斯都神庙墙上的用希腊文和拉丁文刻下的事迹。另一个重要依据是在罗马的奥古斯都陵墓入口前的两根巨大青铜柱。在这两根柱子上记下了这位罗马帝国第一人的政治生涯,并大量记录了当时罗马平民的生活。 在回顾奥古斯都的统治和他给罗马世界留下的一切时,他的长寿不会被看作他的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虽然说那时候从恺撒时代出生,并且一直活到奥古斯都时代的人们除了元首制度外,已经完全忘记了共和国的政府方式。假设奥古斯都死得早了一些(例如23BC),事情就会变得完全不同了。消耗着奥古斯都的寿命的内战同时也消耗着共和国残存的生命力,并成为最终导致罗马的体制在这些年里从共和转向了君主制。此外奥古斯都自己的经验、耐心、机智和伟大的政治敏感也在这场变革中起着重要作用。他为后来的帝国指出了很多经久有效的道路–包括有建立一只处在或靠近前线的职业军队,帝位交接时候的王朝法则,还有皇帝自掏腰包美化首都。奥古斯都最重要的遗产却是他创立了一个整整延续了两个世纪的和平安定的帝国体系。在帝国时代,他的思想被奉为作为一个好皇帝所应有的政治气质;每一个皇帝都继承他的名字–恺撒・奥古斯都–不过很可惜,只有少数才真正领悟到他的真谛。

      #5522
      丽蒂雅丽蒂雅
      管理员

        精彩精彩

        在我阅读hesiod的变形纪中,提到他被augutus驱逐罗马的历史

        所谓注重家庭价值和道德的君王,罗马共和国到帝国的转化,历史决非如此简单呵呵

        非常精彩的资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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