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话题包含 1个回复,2 人参与,最后由努塔瑞 更新于 2004-11-07 1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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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07 13:49 #2575
艾莉斯•马松
现在是酒店最安静的时刻,即便老主顾也没来报道。只要再过一会儿喝醉的和将要喝醉的人就会塞满这里。而现在,连伙计也趁人不注意跑出去偷懒了。这份难得的安宁中,我独坐于一角。这个位置很不错,窗外面就是港口。所有进出的船只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现在港内空空荡荡,只有几艘破旧的舢板上下起伏。军舰还没回来,它们靠岸的时候,是这里生意最兴隆的时候。军官总喜欢先到这里报道,喝两口解解渴,然后再投入情妇的怀抱。不过看见记帐板上自己的名字,还有后面那串该死的数字后,我叹了口气。看来,要想办法搞点钱出来。已经六天了,消息出去六天了,连个鬼影子都没。如果能编出一两段精彩的故事,应该可以换几个钱应急。这对我来说相当简单,找出前几天剩下的纸。纸面上满是星星点点的油迹,闻起来还有股怪味,还好写字用的是手不是鼻子。随便挑了支笔在墨水瓶里蘸了几下。既然是个故事就要有个开头。如何开头呢?我的眼睛在酒店里漫无目的的搜寻,这时柜台上落满灰尘的酒瓶吸引了我的目光。
其中一瓶的标签上是艘航行中的船。
快船牌——低劣的便宜货。除非只想卖醉,否则没人会碰它一下。此时一个熟悉又可怕的名字自脑海中浮现——艾莉斯。随着这个名字的响起,那艘船的风帆忽然被灌满,下面的波涛也被船头分开。我穿透云雾、船帆、甲板的层层阻隔停留在一张面孔前。此时第一个词也从笔尖里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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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斯是第一次坐船,说实在的她已经开始讨厌船了。太多人挤在太小的空间里,而边上的老家伙总是找机会凑过来,有意无意的凑过来。这让她很不舒服,不过也没办法,因为这里小的像螺蛳壳,根本无处可躲。作为小孩她只能忍受,努力不去想这种事。
随着船的左右摇晃,挂在脖子上的项坠敲打着她的胸口。这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它成银色水滴状,好像是周围金色的边缘将它聚拢在一起似的,上面刻了个陌生的名字——埃比凡涅•德•马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坠子的顶端有个小小的银色按钮,只要按下坠子就会一下子弹开,露出里面母亲和一个男人的画像。画像上年轻的母亲甜甜的笑着。现在她的形象已经逐渐模糊,可能和她的死有些关系。这熟悉的笑容将艾莉斯带回了那些已经不复存在的时光。以前她和母亲住在小阁楼上。那里一滴水都没有,因此她对水毫无兴趣。如果能她宁愿呆在岸上闻那里发霉发臭的味道。但母亲死了,死的很快很突然,从倒下到咽气仅用了一天。阳光射进西面窗户的时候,她把艾莉斯拽到身边把坠子塞到她手里,挤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扭过头望着窗外,双眼就再也没闭上。她死的应该毫无痛苦,每次艾莉斯都这么想。她从来不知道母亲是干什么的。其他孩子常叫她婊子养的,虽然不知道婊子是什么不过每次她都会感到很生气。妈妈一直对她很好,每天早早的把她抱上床睡觉,随后小声出门找个男人回来让他们睡在她床上。有时候可以听到从她那里传来的声音,他们为什么在晚上玩游戏?要知道这种时候黑的什么都看不见,而且她们也穷的没钱卖蜡烛。艾莉斯一直这样想,如果没有她那些人就要睡在外面了,真是个好人。
作为一个小孩艾莉斯生的很普通,瘦小的脸上长着双棕灰色的眼睛,一些不显眼的雀斑散落在面颊上,笔直的黑色头发和她母亲的红色卷发完全不同,也很少见。妈妈说这是像她父亲。不过艾莉斯不知道“爸爸”是什么东西又在哪里?也许是某种别人有而她没有的东西。她不觉得没“爸爸”有什么不好,但有的孩子经常用这个来取笑她。真是无聊,每次她都这样想,他们肯定是嫉妒我,因为他们家里有个名叫“爸爸”废物。可惜“好人”早早的死掉了,而那个该死的秃顶女房东第二天就把她踢出门。接着一个自称是叔叔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和妈妈长的一点都不像。背后还有个比他的脑袋都高的隆起。虽然后来她知道是用东西垫的,睡觉的时候就拿下来,但她依然不喜欢他。不过,她还是跟那人自己不喜欢的人走了。这个怪男人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通常要到了吃饭的时候他就会冒出来,然后理所当然的拿走她一半的食物。
艾莉斯突然觉得好奇,想知道叔叔究竟钻到什么有趣的地方去了,而且上船以后她就一直呆在这里。该是出去走走的时候了,于是她离开那个该死的地方。太多的人在一起真是糟糕透顶,还不如自家的阁楼好。她顺着楼梯爬到甲板上,这里的人也不少,大多数穿的很糟糕。有人的衣服边上都坏了留下一圈小小整齐的破洞,还有人连绳子都卖不起只能用两排钉子一样东西把衣服拽到一起,还有人插了大把的鸡毛在头顶上。不过他们并没注意到她,也没空注意她,他们不停的说那些她听不懂的话。直到艾莉斯从他们脚下钻过去的时候,他们叫起来显示有人终于发现了她。艾莉斯突然想到个有趣的事情——他们的尾巴被踩到了。有一次她和一帮孩子混进一个大帐篷里,看到有人长了条很长很长的尾巴。不过那是唯一一次,第二次他们被发现了就再没人敢去。这里有那么多人肯定也会有一两个长尾巴的人。这个古怪的想法出现几分钟后,她逐渐确定这儿肯定有不少怪人,不过这早已不重要。她来到船头,只因这里人少。找叔叔的事情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存在与否对于艾莉斯来说毫无意义,不过这样她可以吃上第一个完整的鸡蛋,当然还有腌黄瓜和干面包片,也许还有块硬的像石头的腌肉。
她的眼光顺着船舷滑下去,船头劈波斩浪,白色泡沫状的水花四下飞溅。这时一个粗短的影子忽然在水里闪了一下。开始艾莉斯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接着它又出现了——一条灰黑色的大鱼。背上有直挺挺的背鳍,扁平的尾巴在身后拍水,额头高高隆起,还有个短短的吻。这是头充满活力的年轻海豚,不过艾莉斯可不知道这个名字,她认为这是条漂亮的鱼。要知道以前在鱼贩那里她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鱼。艾莉斯几乎是趴在船舷上,怯生生的望着它,生怕把它吓跑了。海豚在水里翻腾就像鸟儿在空中轻巧的翱翔。它有时很靠近船,这时可以仔细的看它。光滑背鳍上闪光发光,头顶上呼吸孔一张一合。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妈妈呢?或是你叔叔找不到了?艾莉斯很想这样问它。但她感到如果被人发现和一条鱼说话会显得很愚蠢,但她接着又想如果自己和它一样是条鱼该多好,这样就可以不用呆在愚蠢的船上。胸前的项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衣服外面,轻轻的敲打着船板发出清脆的响声。它下面就是层层叠叠的海浪,就像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她的内心突然涌起跳下去的冲动,也许这样就可以和妈妈团聚。这个念头最终还是被压抑下来,虽然废了很大的劲。这时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与水很亲切,也许这辈子再也离不开它了。
但接下来的事没一件合她的意,“亲爱”的叔叔在当天吃饭的时候又准时出现,他依然只吃到了半个鸡蛋。接下来的生活也与水毫无关系,模样古怪的叔叔教导她如何在嘈杂的街道上找到可以睡安稳觉的地方,以及如何只要坐着就可以让钱掉到鼻子底下,还有如何区分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如何利用自己独特的“优势”来赚到一顿额外的饱饭……就这样她长大了,直到有一天她对这一切都他妈的厌倦了。趁老家伙喝醉她跑了出来,顺便取走了装钱的盒子。反正那些都是她搞来的,而且老头要它们也没用。她打开看了一下——九个银币八个铜子。另外还有她的项坠,她仔细查看了一下,它依然完整无缺,坠子、链子还有上面刻的名字和里面的画像一样都没少。从到这儿以后它就消失了,原来是被恶心的叔叔藏在这里。
顺着倾斜的街道向下走。她不知道当初来的时候走的也是这条路。周围的环境还和当初一样,肮脏的泥路一如既往湿嗒嗒,马车从身边跑过,马蹄掀起的泥巴溅的到处都是。路边是条浅浅的排水沟,这里一直淌着黑水,如果下雨脏水就会跑的到处都是,把整条街都染成黑色。她提起裙子免的弄脏了下摆,毕竟只有这一件像样的衣服可以勉强穿出门。费了好大劲走完这段路后就到了码头。这里一片萧条景象,原因很简单——海盗越来越“猖獗”。没有商人敢冒险出海。他们宁可在陆路上消耗无数的时日,雇佣昂贵的护卫,也不愿沾一丁点的水,让自己宝贵的货物和钱财在汪洋大海里打水飘。同盟的军舰和武装商船成为唯一依靠。不过这些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见到非同盟的船就会把它洗劫一空,然后说一切是海盗干的,要不干脆把说他们说成海盗。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各中巧妙现在的艾莉斯还毫不知晓。她只想在叔叔酒醒前赶快离开这里。于是她来到一个窗口前。“哪艘?”问话的家伙口音含糊,躲在铁栅栏后就像被判了无期徒刑。
“那个,”艾莉斯随手指了一下最大的那艘船,“就是它。”
“凯丽芭号,两个银币。”那家伙浑浊的眼球里几乎分不出眼黑和眼白,鬼知道他是不是真能看见东西。
“能便宜点吗?”艾莉斯摆了个“漂亮”的姿势以展现她迷人的一面。她点了点手里的钱,显然这样做不会让钱多出来。
“便宜?”那人根本没有注意她,这让艾莉斯很失望。
“小女孩,你可以脱光了游过去,那是免费的。”说着他痴痴的笑了起来,露出漆黑的牙齿。
见他这样子,艾莉斯把两个银币扔了过去,那人让它们瞬间就消失掉。这让艾莉斯想起了一条狗,她每次扔吃的时候它也是这样迅速。
那个人在桌上乱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一根几乎是“黑色”的羽毛笔,在墨水瓶里沾了几下,拿起来的时候多余的墨水滴滴哒哒的掉在桌上的登记薄上。
“妈的,混蛋。”
他连忙用袖子擦,没想到越擦越脏,只好把这页撕掉。
接着他问:“好了,你的姓名?”
“要这个干吗?”
“小妞,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吗?这东西在你死的时候刻在墓碑上。”这时他才正眼看了一下艾莉斯,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继续展露满口的黑牙。
“艾莉斯。”
“姓什么?艾莉斯什么?”
这时候艾莉斯才想起自己没有姓,如果告诉这个人自己不知道姓什么肯定很蠢。于是她开始寻找自己知道的所有词语。她想起项坠上的一个那个名字,后面的应该是姓。该怎么拼来着,马勒?马森?还是……
“马松,”她终于想起那个词怎么念了,“艾莉斯•马松。”
听到这个姓,那人疑惑的看了看她,接着摇了摇头。“少见的怪姓氏,你这样的穷丫头还有这么个好姓氏……半小时后开船,祝你一路顺风……”那家伙还想废话,艾莉斯已经拿着票跑了。她现在有了姓,以后别人可以称呼她为马松小姐了。
她上了船,接着就后悔了。因为很多人是自己偷偷爬上船,根本不用花那两个银币。就算花钱买了个姓,她这样一想就不觉得吃亏了。凯丽芭号,一艘双桅武装商船,主要承担联盟城市间运输商品的任务,上面除了水手外还装载了数十名武装士兵。起航后艾莉斯趴在船舷上往下看也许是在等那条大鱼出现。不过它没来。接着不知为什么她想到了亲爱的叔叔,这老头子醒来的时候发现“亲爱的”侄女消失了会怎么样,特别是那些钱也跟着一起失踪。她掏出装钱的盒子,把里面的东西全倒进口袋。随后把盒子扔进海里。望着它随波逐流,艾莉斯不知为什么笑了开来。她从口袋里掏出坠子,看着上面的画像念着自己的新名字,随后把它挂在脖子上。
船上的生存之道其实和街道上没什么区别,艾莉斯只用了半天就游刃有余。但敏锐的直觉,也许有人习惯称之为第六感,告诉她将有什么倒霉的事情即将到来。小的时候这种直觉好几次救她于生死一线间,比如从楼上很不小心掉下来的花盆,还有那些总在附近游荡的“好家伙”。
这次它再次证明了自己的正确。第三天后,陆地成为天边模糊的影子。凯丽芭号原计划寻找其他船只同行以互相保护,但海面上一直空空如也。直到这天上午,一艘看来遇上麻烦的船出现在视线里,它挂着联盟黄白相间的旗帜。当凯丽芭号试图靠近提供帮助时,它突然扬起帆迅速强占了上风的位置,而它的旗帜也换成了白色。船长这时才明白上当了,那是艘海盗船。不过在这个时候,船长感到很有信心,上次他就凭借过人幸运从海盗手中捡了条命,他相信这次也能死里逃生,而且这次船上还装载了武装的士兵,这更让他信心倍增。为了不给对方接弦战的机会,他放弃了转向回港的机会,而是顺风加速向公海驶去。在风向对敌方有利的情况下逃跑,有很多人认为他疯了,但这项命令依然被执行了。一场追逐在两只船间默默展开。对方船小而灵活,商船虽大却不笨重,特别是在丢弃了大多数沉重的货物后开始展现了速度。这种时候一切都寄托在风上,而在这个季节风向很少变化。双方都竭尽全力,整整一天海盗都没有追上来,而商船也没有摆脱对方。似乎形成了僵局。最糟糕的事只是海盗船降下了白色的旗帜换上了黑白相间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如果现在停船将不会伤害任何人。不过,船长依然相信自己的运气。而此后的一天里两船之间的距离开始一分一毫的缩小。在第二次太阳将要下山的时候,一面和夕阳颜色相同的红旗高高飘扬在对方的桅杆顶上,它代表着如果捕获将不留活口。船长才发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逼上绝路,只有希望自己的船员和船上的士兵在接舷战中获胜了。
在近到可以看见对方张牙舞爪的海蛇船首像时,凯丽芭号船尾的弩炮慌忙发射,结果可想而知道,连个水花都没捞到,而对方了望篮上的弓箭手却在炮手的胸前开了个洞。船长此时才意识到今天遇到的不是帮普通的海盗,也许他还感到些许的懊悔,但他依然集合水手和士兵准备迎战。这时敌人的弓箭开始向船上倾泻,士兵几乎不敢在甲板上立足。对方伸出登船挂竿牢牢抓住了凯丽芭号。接着海盗们高声呼喊起来,惊慌失措的士兵们以为对方准备跳梆,慌乱的射出了箭矢和标枪。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等他们乱做一团的时候,海盗们从容的跳过来,就像在乡间里郊游一样轻松自在,出现在他们面前。士兵和船员只能匆忙应战。这场屠杀没有持续多久。这些士兵受的是团队战斗的训练,习惯听命行事,如果能合理组织起来可以做到攻守自如。不过陷入一对一的混战,就不是好勇斗狠的海盗的对手了。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但这场胜利海盗也不是豪发无伤,三分之一的人不同程度的受伤。士兵和船员中的幸存者则屈指可数,而那些受伤和将死的则被扔进海里喂鱼。
战斗还没彻底结束,海盗就像蝗虫一样渗透到各处。肆意取走一切想要的东西。粗鲁的撞开每道门,锹开每把锁,砸开每只箱子,一切都遵循先到先得的 “神圣”法则。外面的走廊里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声。艾莉斯探出头想看个究竟。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在走廊里狂奔,她上半身的衣服被撕了个稀烂只能用手护住胸部。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几步上来拽住她的头发。女人尖叫着挣断了头发继续跑,但终究没有逃脱魔掌,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她没了声,随后她被拖进了隔壁的房间。艾莉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缩回自己的房间,正要关上门,一只手突然出现在门板上,顺着手臂看过去是个包着红头巾男人。他张开嘴露出深陷进牙床里的门牙,而下排的四颗都消失了,就像在嘴前开了个大洞。见到艾莉斯他的小眼睛都发绿了,舌头从那个洞里伸出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艾莉斯很清楚接下来会上演什么,不过她不会愚蠢到大叫或者像没头苍蝇一样乱逃,最后被狠狠抽上个嘴巴子沦落成悲剧主角。她小心的与对方保持安全距离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她清楚男人通常不会起疑。这招她娴熟的很,以前就是靠它讨生活。那男人也按照“剧本”逐渐向她逼近。
“我不会伤害你。”他这样说着就像准备盯着羊群的狼。
虽然艾莉斯摇摇头摆出一幅手足无措的样子,但她天生就做不了好绵羊。她记的桌上有把餐刀,于是用身体做掩护在背后的桌上摸索起来,可是怎么也摸不到。好不容易指尖触到个坚硬的东西——是装水的铜罐。只能用它了,艾莉斯攥住了铜罐子的把手。那家伙走到她面前伸手想去掉那些只会招来麻烦的衣服。艾莉斯敏捷的向后一退,抡起水罐结结实实的砸在他脸上。沉闷的撞击声持续了好久,剧烈的震动让艾莉斯的手腕发麻。罐身上多了个大凹陷,里面的水溅的到处都是。男人摇摇晃晃勉强走了几步后重重的砸在地上。艾莉斯冲上去用脚后跟狠揣他的头,直到对方彻底动不了才停下来。在她看着地上的死人喘着粗气时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
今天真他妈的走背运,也算你他妈的倒霉!艾莉斯抡起手上的“家伙”披头盖脸砸去。谁知这家伙反应奇快,一把就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艾莉斯想挣脱,散乱的头发掉到了眼睛戳的很痛但她不在乎,但那只手像嵌子一样越捏越紧。现在几乎可以听到骨头发出的咔咔声。再这样下去手腕被会断的,但艾莉斯依然坚持着。她抬腿想用膝盖踢对方的下身,谁知道他侧身夹住了她的双腿让她动弹不得。艾莉斯只能用唯一可用的手在他的身上乱抓,活像只发疯的野猫。那人把艾莉斯的这只手抓住交到另一只手上。现在艾莉斯连动一下都困难,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扭两下,就像条离了水的鱼。这时她索性停止挣扎,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来。他看起来四十几岁,脸因为长年的海上生活而变的黝黑,鼻子和面额上满是晒伤留下的斑点,再加上岁月所刻画的皱纹使他看起来更显苍老。不过一双灰色的眼睛却出奇的有神,只是眼黑和眼白交界的地方已经变的有些模糊。头上的三角帽在刚才的打斗中掉到地上,黑灰相间的头发披散下来。腰一侧垮着把水手刀,另一侧则是长匕首,看来是个大人物。艾莉斯觉得这个人的容貌很熟悉,但她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在此时又有两人冒了出来,他们看来也是海盗。
“怎么了,船长?”他们问话的时候显得很恭敬。
“没看见吗,我在和‘猫’打架。”被称为船长的人回答。
“还是只‘小母猫’。”边上的人痴痴的笑起来。
船长问:“你叫什么?”
呸,艾莉斯朝他的脸上吐了口唾沫。他的眼睛露出凶光,周围的笑声瞬间停下来,粗大的手掌高举在空中。这一下必然躲不过去,艾莉斯扭过头去准备好好迎接这一下。但等了许久巴掌始终没落下,那个男人竟然奇迹般的收敛了自己的怒气,慢慢收回了手擦掉了脸上淌下的唾液。他慢慢把项链从艾莉斯的胸衣里拉出来,随后拽住艾莉斯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自己,或者说是为了让自己更清楚的看着她的脸。
“从哪里搞到的?”他手里细细的捏着项坠,声音低沉浑浊,必然和常年的酒精洗礼脱不了关系。
“要就拿走。”
“你叫什么?”他看着她的脸问,“我在问你叫什么!”
“艾莉斯。”
“艾莉斯什么?”他手上没有放松反而更紧了。
“艾莉斯•马松。”
“好吧,艾莉斯•马松你老实点。这样对你我都好。”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凑的太近了,艾莉斯连他下巴上杂乱的胡子碴都看的清清楚楚。他突然松开手,艾莉斯这时才有空活动一下已经麻木的手腕。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项链重新塞回衣服里。
他从地上捡起帽子重新戴好,吩咐另外两人道:“她算我的那份里的。敢动一根毫毛就要你们好看。还有,把那条死狗扔到海里喂鱼。”说完他走出门去。
虽然艾莉斯搞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但她却放下心来。随后听到门被锁上的声音。这样也好,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的安宁。
艾莉斯的清闲日子在太阳再次隐入海面下的时候结束了。开门再次打开,一个二十几岁水手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的步伐稳健而幽雅,没戴帽子,衣服罕见的干净。他上下大量了艾莉斯一会儿,朝外面瞥了瞥嘴说:“跟我走,别耍什么花招,小姐。”
见艾莉斯没有挪步的意思,他又说:“女士优先。”
艾莉斯仰着头昂首挺胸。不过她的袖子里藏着先前找到的餐刀——原来它掉在了地下。经过那人身边的时候,他顺势一把捏住她的腕子。艾莉斯双眼盯着那个男人,他有双蓝色的眼睛和一头麦色的头发,如果打扮得体肯定会十分很迷人。
“你在想什么,帅小伙儿?”艾莉斯巧妙的顺势贴在对方的身上。
虽然和艾莉斯紧紧贴在一起但他依然显得很冷漠,一伸手就从艾莉斯的袖子把餐刀抽了出来,在她眼前晃了晃。“这可不好,女孩玩这个太危险,”他随手把刀子扔了出去,它直挺挺的钉在对面墙上,“特别是像你这样的漂亮女孩。”
“好吧,你赢了。现在你要什么?”艾莉斯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男人,“我敢保证没人会知道。”
他冲怀里的女人调皮的笑了一下:“也许……改天吧,现在有人等你。”
说完扯下自己的斗篷披在艾莉斯肩上遮住那头长发,接着说:“我们最好快点。”
他们避开其他人直接下到一个房间。进去的时候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屋子正中的长桌上铺着纯白的餐布,桌上摆放着整套银制餐具,空气里洋溢着新鲜食物特有的诱人气味。艾莉斯很想知道这是哪里,可是带她来的那个人很快关上门走了,留下独自一个。
她环顾四周,这里被各种物品堆满了。应有尽有,从丝制长袍到黄金的雕像,从华丽的刀剑到精美的首饰。她随手拿起一柄纤细的剑比划了几下。这时外面说话的声音传了进来。“明天把值钱的搬到我们的船上,其余的留下。”这是那个船长的声音。
“今天就可以干完,有什么其他打算?”而这个声音很阴沉,应该是个大个子。
“这艘船。”
“它太显眼而且……”
“我是船长,把俘虏关起来,特别是女人。女人到处乱跑只会带来坏运气。还有,昨天那个家伙要上猫的九尾,有意见吗?”
“好吧,你是头。还傻站着干嘛,快干活!”后面那句明显是在将自己的怒气撒到手下的身上。
随后门打开,这让艾莉斯感到不知所措。
“这是我的。”是船长的声音,他指着艾莉斯手上的剑说道。
他关上门卸下斗篷挂在椅子背上,脱下帽子扔到桌上。这时,艾莉斯发现他后面的头发和自己的一样黑。他坐下身把餐厅掖在领口然后拉了拉椅子说:“你好像对我这次的战利品很有兴趣。”
“只是随便看看,我见过更好的。”艾莉斯说的轻描淡写,把手上的东西丢回原处。不过它碰到了边上的首饰盒,然后首饰盒砸到了个银盘,发出很响的声音。
他看来并不在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些东西都有些来头,它们是送给帕尔卡斯城里几位伯爵、勋爵大人的礼物。对于他们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可是我已经足足等了它们两个多月。如果他们把这些也扔海里说不定就能跑掉,可谁知道呢?”说完他从边上的酒架上拿起瓶酒用袖子擦了擦,仔细察看了一下标签。这才拔掉软木塞为自己倒上杯,幽雅的捏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真是好酒。”赞叹了一声随后将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上一杯。
艾莉斯咬着嘴唇,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坐吧,我想你肯定饿了。”他从盘子里切下一大块火腿放到自己的盘子里。
艾莉斯机械的来到他的对面坐下,却什么都没动。
他抬起头缓缓的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然后说:“这些本该给船长和贵族们吃,不过现在谁都可以。吃吧,我知道你饿了。”说着他把叉子上的肉扬了扬。
“还热着。”他把盛肉的盘子推到艾莉斯面前,肉特有的香味迅速充满了她的鼻腔。
艾莉斯是饿坏了,从早上开始她只喝过几口水。不过她想让自己显的强硬些,至少看起来不会被一口热饭轻易收买。不过本能已经逐渐压倒了理智。她谨慎的取了一小块,努力回想以前从母亲那里学的餐桌礼仪,害怕被对面的家伙耻笑。对方观察着面前的姑娘,几乎要笑出声来。
“如果你很饿就不要顾及什么餐桌礼仪。”
听到他这句话艾莉斯扔掉了刀叉,直接用手抓起一块来塞进嘴里,象征性的嚼了几口然后硬是咽了下去。然后抓了块奶酪咬了一口,另一只手拿起干面包就着啃。可是吃的太急,竟然噎住了。她停下来用拳头捶自己的胸口,但无济于事。
“慢点了,喝点酒。”那人把自己的酒杯递过来。
艾莉斯看了看他,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没想到这次喝的太急结果把自己给呛了。那人站起身来到她身后轻轻的敲打她的后背,显得十分温柔体贴。终于她停住了咳嗽,此时对方又把杯子送到她面前。她把这杯都喝了下去,食物也顺利的送进肚里。
“你,总是这样吗?”他说着又把杯子倒满,但艾莉斯的两只手里都被食物占了,他只能先把杯子拿在手里有规律的摇晃起来,让酒香散发到空气里。
“……什么?”艾莉斯嘴里都是食物,说话的时候还掉了点到桌上。
“吃饭的样子。”
“不……”艾莉斯好不容易才把食物咽下去,“只在某些时候。”
“看的出来,再来点?”他又递过杯子。艾莉斯接过来,把里面的酒都灌了下去。
“还要吗?”说着杯子又被倒满。
艾莉斯看着杯里的液体,看了看拿着酒瓶的男人说:“你不会是想把我灌醉吧。”
他的眼睛里没有透露出任何惊讶之色,只是淡淡的说:“你看起来不是那种轻易就醉倒的人。”
“这点和我母亲一样。”艾莉斯又喝了一杯面颊已经红了起来。
“她也在这里?”男人的手轻微颤抖起来,把酒瓶放在了桌上。
“不,早死了。”艾莉斯抓起瓶子为自己倒上一杯。
“我对此深表遗憾。”说着他把右手放在胸前。
“没什么,她死的很痛快,没什么痛苦。”
“你怎么长大的?”
“街上。”她回答的很快很随便,因为这是事实。
他皱起眉头好像若有所思。这时艾莉斯已经吃饱喝足,显然有些过量,一股旧劲涌到头上。她借着这股劲头她粗野的打断了对方的话:“你想要什么?现在就拿起好了。”
“不是那个意思。”
“你想要细皮嫩肉的贵族小姐?可惜我大多数时间都浑在街上,小姐的生活连想都没想过。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只想随便找个穷姑娘骗个童贞。实在抱歉,你来晚了。那东西早被我换成一顿饱饭。还好那家伙长的还赖,所以还不算亏。”
“这个……”
“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是那种喜欢慢慢来的人。总喜欢在周围打转,然后在马上切入正题。这样让你兴奋吗?”说着她站了起来。
“我没这样想。”“你们男人一天到晚不都在想这个吗?”艾莉斯站在他面前,说话的速度又急又快。突然抓住他的手放在胸脯上:“怎么样?喜欢吗?”
他的表情很奇怪,像嘴里塞了个苹果然后送上烤肉架。
“这不能让你兴奋,那这个呢?”说着她把那只手塞进胸衣里。
他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灰色的双眼悲伤的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是吗?也许你喜欢更加直接点的。”
艾莉斯说完,把肩膀两边的肩带放下来,松开了胸衣的吊带。晃了晃肩膀让衣服顺着光滑的皮肤而下掉到地上。她现在像初生的婴儿一样赤条条。
“现在你满意了吧,”说着她一挥手把桌上的盆子推到一边,躺了上去叉开双腿。“来吧。你还等什么?”但他站在原地没动。
“你他妈的还站在那里干吗,难道还要我教吗?”酒精的刺激让艾莉斯显得异常狂躁。微醉使她的皮肤变成了粉红色,项坠紧贴着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胸脯。船长出人意料的平静,拿起挂椅背上的斗篷盖住艾莉斯裸露的身体。
“我不喜欢这样,”他说话时面对着门外没有回头,随后他补充道,“不是每个男人都一样。”
艾莉斯坐起来,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她套上衣服,不知为何她突然对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很懊悔。不是因为被一个男人拒绝,而是从心底的莫名羞耻。最后她试着不让自己去思考,这样才回复可几分平静。
回去时依然是那个年轻人领路。
“怎么样?”他随意的问。
艾莉斯一直在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她机械的回答,就像个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
“我说,他怎么样?”于是他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像在和耳背的老太太说话。
“谁?”显然艾莉斯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自然是船长。”他的语气很鬼异。
“还行。”艾莉斯随便找了个回答来搪塞,这句话通常可以对付大多数问题。
“嗯,是吗?其他女人都说他比小伙子都厉害。”从他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还有加杂了失望。
“哦,”直到现在艾莉斯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只是一般而已。”
“是吗。”说完对方笑了起来,笑的很轻,结束的也很快。
剩下路他们没说话,就像被人偷走了舌头。
当晚艾莉斯睡的很不安稳,很多事像各色的线在脑海里交织,眼睛、名字、画像、脸、母亲和她最后说过的话……编织成一系列奇特的图形展现它们之间的微妙联系。
晨光驱散海面薄雾的时候沙图提——幽灵海海盗的老巢——展现出玲珑的身姿。它建筑在无数的船只残骸上,漂浮在无数水手鲜血上。这里以多变的风向,诸多的礁石和奇特的海流闻名,最要命的是反复无常的浓雾。这里的特产是优秀的领航员,因为那些不合格的都消失在雾气中。船长在这里变成了艾莉斯的保护人,他教导她很多技巧——包括剑术、航海和领导艺术。她学的很快,这点不知道像谁,又是看似与水无关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逐渐理解那天晚上所见奇特图形中的联系。就像拨开了层层的迷雾……恍然大悟后一个计划在她脑中酝酿起来,这次不仅是为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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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笔舒展了一下四肢,四周空空荡荡。窗外的大海依然平静的可怕。我心里嘟囔起一句老话——平静下都隐藏着危机。低头的时候才发现一大滴墨水掉到了纸上。
“混蛋!”
我用了不少吸墨纸,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搞干净,不过已经不能用了。只能换了张新纸。这张纸上原来有这样一句话——船总有沉没的一天,生活总有厌烦的一天,人总有死去的一天。我看着它笑了,这应该算是命运的安排。我在这句话下面继续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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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幽灵海边缘“飘荡”。没有一丝风,只剩下威力十足的阳光和海面强烈的光反射。人蜷缩在阴影里,期待海神迟来的眷顾。此时大副连拉带拽把一个人扔到船长面前。大副身强力壮皮肤黝黑肌肉纠结,而被他拽着的人身材细长的像个孩子,在他面前显得绵软无力。被摔的人从表面上看与其他人并无太大不同,只是整齐的服装和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懒洋洋的中午终于出了事,水手们都想知道是怎么会事情。
“起来,”说着大副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怎么了,”船长把遮在脸上的三角帽子抬起条缝,“什么事情?”
“有人把女人带上船。”为了让所有人都听到大副说的很大声。
“人哪儿?”船长对于他打扰自己休息的行为向来都不满意。
大副瞥了船长一眼拽下那个水手的头巾。船长的眼前黑色的长头发滑落到肩上。他把帽子从脸上拿了下来,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显得太惊讶。
“艾莉斯!”为了不让人听见他把声音压的很低,“你在这儿干什么!”
“干吗不问她怎么上来的?”大副的言语中带着几分得意。
“你不该在这儿。”船长没有理睬大副只顾和艾莉斯说话。
“我自己上来的。”艾莉斯抬起头好像没听到船长的话,显得很高傲。
“你不该来这里……”船长示意她过来,但她装作没看见。
“女人上船会带来坏运气,带她上来的人要被吊死。”大副说道,他的话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这点我比你清楚,不过没人把她带上来,是她自己上来的。”船长慢吞吞的为自己带上帽子。
“那就吊死她,吊在船头上。”
“规定里只说处死那个带她上来的人。”船长对比他高出整整一个头的大副说。
“那就吊死她自己。”说完大副笑起来,也引起身后其他人的笑声。
“除非你是船长!”船长说的虽然很慢但并不缺威慑力。
“那我就要试试!”话音刚落大副的手里多了把登船斧。
船长顺手把自己的帽子扔到大副的脸上,这招延迟了对方攻势。等他清醒过来,船长手已经出现了水手刀和长匕首,他将匕首丢到空中转了个圈然后接住。
“你不是我的对手,”船长的嘴角上翘带着嘲讽神色,“在船上打架不符合规矩。”
“规矩需要改变。”大副回应道。随后他把斧子抡了起来,沉重的斧子砍在甲板上木屑飞溅。
“我想起来了,以前你是砍树的。”毫发无伤的船长嘲弄起对手来。言罢,长匕首向对方的脖颈急袭而来。只听得响亮的一声,匕首被大副结实的金属护腕挡住了。
“你以前不会是打铁的吧?”大副回击道。
“看来和我呆的时间太长你也变的幽默了?”船长说着笑起来。
随后他们战做一团,虽然大副硿武有力但船长显示出异常的灵活,总能用灵巧化解对方的攻势。他暗中掌握着战斗的节奏,在对方的气力消耗的差不多时才逐渐取得开始反击。显然结果已出。大副把武器扔到地上大叫:“停手!我认输!”船长的嘴角得意的翘来,显的很轻松,但急促的呼吸让他露出了马脚。如果他还年轻,也许这样的一场战斗不算什么,但是现在他已消耗了太多的体力。
“看来,结束了,”他收起刀,“还有谁想试试?我可以奉陪!”
“我!”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船长着实吃了一惊,是个女人的声音。他原以为没人敢挑战自己的权威,而且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而这里只有一个女人——艾莉斯•马松。她挤出人群手上握着把轻巧的刺剑。
“我……不和女人打。”船长转过身背对着她。
“其实你是不想和自己的女儿战斗。”
船长握剑的手僵在原地:“你在说什么?”
艾莉斯用剑指着他:“埃比凡涅•德•马松伯爵。”
“很遗憾你认错了人,我是威尔提亚船长不是什么伯爵。”他把剑会鞘然后转过身。
“这个呢?”说着艾莉斯从胸前掏出挂坠,将它打开露出里面的画像,“这就是你。”
船长的眼睛没能离开银坠子:“你知道了?”
艾莉斯点了点头说:“花了些时间。你改变很大。”
“你想要什么?”他摊开手面向艾莉斯。
“杀了你!”说完她咬紧嘴唇挥剑刺来。对方没有躲闪,剑扎进了胸膛可惜太浅并不致命。
船长看了看胸前的剑很平静的说:“是你母亲要你这么做的吧?”
艾莉斯松开剑柄倒退几步再次点了点头:“她告诉我见到这个人就杀了他。”
“只有这些?”船长伸手抚摸着插在身上的剑。这把剑是他送的,也是那次晚饭前艾莉斯拿在手上的。
“还有,要我告诉你她爱你。”泪水涌进了艾莉斯的眼框但迟迟没有流下来。
“这才像她,我要亲自去问。”他笑着双手抓住剑柄扎穿了自己,“突刺要有力才能行……”语气就像是剑术导师在批评自己的学生。
“按规矩你是船长,”说完就带笑容的倒了下去,“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件东西……”
变化太快太具戏剧性,所有的人开始衡量起最佳选择来。
“艾莉斯船长!”这时大副第一个叫起来。他认为这个小女孩不算什么,在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取而代之。但事情只是证明他的再次错误而已。她的父亲把她教的实在太好。##########################
桌边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拿起张写满字的纸。我抬起头,发现是张令人愉快的熟面孔。
“你拿错了方向,”说着我把他手中的纸转了九十度,“而且你不识字。”
“你原来躲这儿,我找了好久。”那个人抬了抬眉毛丢下个小钱袋。
我抓起袋子捏了捏说:“如果你再不来我恐怕就要穷死在这里。”
他扫视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他然后低声说:“快开始了,我们最好快走。”
“等我一下。”我从他手上强过那张纸。把它和其他的纸一起扔进炉火里,它们在火焰中扭动卷曲化做一堆黑灰消失不见。已经不需要这些了。钱袋子我直接扔给了老板,里面的钱足够付两次帐。不久城里燃起了第一把火,很快整个城被红色的火苗吞没。码头有人在等我。她背后是燃烧的城市,笔直的黑色长发随意的垂下来,一只眼睛被眼罩盖着——这是大副留给她的最后纪念。暗红的蕾丝衬衫、黑色的短上衣服和深红色的纱裙,脚下是及膝的马靴。右臂整个被盔甲覆盖,另一只手臂上却只装饰着漂亮的羽毛和精细的花边。手里握着那把刺剑,在火光的映衬下频频闪着光。
“我以为你忘了我。”说着我弯腰行礼。
“怎么会呢,我只是晚了些。”她笑着走过来,真迷人。
“‘灰海豚’呢?”这就是原来那艘船,只是改了个名字。
“在那儿,”她朝海面上指了指,随后凑在我耳边说,“等一下到我的房间来,我想念你的眼睛和头发。我们去游泳,什么都不穿。”
哦,都快忘了我现在的眼睛是蓝色的而头发是麦色的。
随后她粗鲁的推开我,恢复了船长的惯用的威严的命令口气:“明白了吗?”
“是的,船长。”我用标准的水手口气回答。
艾莉斯•马松船长。
一直对后半部分不怎么满意但又想不出好的来,于是就只能先如此……2004-11-07 14:33 #26530被海盗逮到那段之后写得太急了。
别心急,一点一点慢慢描述也许会好些。
嗯,那段我想到了加勒比海盗,尤其是进餐那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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