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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9-18 15:00 #1671
许多年前,费兰弥漫着一种似乎是无可非议的观点,认为这个伟大的国家不该有东西之别,南北之分,它的一体和完整是必然和绝对的事情,将费兰划割成两个对立的政体是荒谬的毫无道理的――即便是有些人支持帝国的新锐的改革,有些人维护古老的贵族的利益。不管是正确,或者错误,人们相信,凭着对费兰――这个伟大的国家的爱与忠诚,人们必将战胜一切偏见与分歧,永远的维护着它的尊严和统一。
然而我所知道的是,那种似乎牢固不可逆转的观点并不代表着所有人的想法,或者从来没有被正确的执行过,人们总会为着一种叫信念的东西去否定原有的事物,它俨然的高于忠诚、生命和理智――为了强迫对方的的认可,人们不惜发动战争、划地为疆、手足相残,上演着一场场让人叹息和感慨的悲剧。
那是个用鲜血与尸骨构筑起人们的理想的时代,却有一群年轻人生逢其时,卷入时代的洪流,面对着人生的十字路口,他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而产生了不同的结局,有喜剧、也有悲剧。
于是我在感叹的同时,也想把这么一段逸事记录下来,记录他们的光辉历程,和那段被遗忘的战火情仇。
第一章 爱与忠诚
第一节
“帕尔拉!帕尔拉!教官叫你呢!”斯特克齐悄悄的拽了拽帕尔拉的衣角,小声的叫着――他的这个同桌正撑着脑袋,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睡着,对于教官刚才的点名毫无知觉。
但他这一举动却被喀斯特教官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他斜斜的靠在讲台上,用教鞭指了指,叫到:“哦,斯特克齐,你是否愿意替帕尔拉回答这个问题?好吧,我想听听你的高见。”
斯特克齐怔了怔,脸色通红。他瞥了瞥帕尔拉,那家伙似乎还没搞清现在的状况,刚从睡梦里醒来,揉着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己,似乎对眼前善心的朋友的并不关心。斯特克齐心里埋怨起来,真是倒霉!帮助帕尔拉这笨蛋这简直是多此一举!他站起来,咕囔了半天,搜肠刮肚,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他们严厉的教官提的问题实在很难回答,“关于帝国陆军在入侵米特拉斯的阿斯卡战役失败的心得。”这是个看起来难也不难但也不好回答的问题,他所知道的那些答案早就被人熟知,什么补给不足后勤不力,长途奔袭疲惫不堪、指挥无方阵线混乱……那些个帝国的老家伙们都给了很好的解释或者说是反思,教科书上也写的很明白,他实在不知道是不是照本宣读?但看见教官严厉的眼神他又把那些答案咽了下去,他想教官问这个问题可不是期待他们毫无创新千篇一律的答案。
“看来你的朋友替你遭受了不必要的尴尬……帕尔拉先生。” 喀斯特教官走到他们桌前,不去理会涨的满面通红的斯特克齐,而是用力的拍了拍帕尔拉的肩膀,说:“先生,我很想知道,您是否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在梦里解决,而把我抛弃在这冷冰冰的课堂里傻瓜一般的自言自语的发问――阿斯卡战役我军的得失,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问题很老套而且愚蠢?好吧,说说看,我很感兴趣。”
不过帕尔拉可不象斯特克齐那般毫无对措,他显得颇有自信,也完全的醒了,于是他想了想,站起来说到:“啊,先生,其实对于您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思考,但实在求得不了答案,于是我想在梦里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呵呵,那个战火连天、血肉成河的战场之上,哦,很疯狂的画面……我觉得我有必要亲自去体验一下……我想甚至可以请教一下当时指挥战斗的帕帝斯将军,是关于当时他的那些奇怪的导致战局失控的想法,或者也许能发现其中的奥妙以及……”说道这里他看了看教官,“那些致命的想法为何会被愚蠢的轻易的执行而没有任何人表示反对甚至是疑惑?”
“啪!”帕尔拉的话被喀斯特教官用力抽在他面前桌子上的教鞭发出的可怕的声音所打断,喀斯特教官有些微怒,他说:“先生,我提醒您,您不该这么随便用不敬的语气评价一个将军,至少在他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还有,你似乎对我们的军队充满了不满和嘲笑,你觉得你比那些将军们都伟大,但别忘记,你只是个小小的可怜的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在你还没走上战场前,你该谦虚好学,不是一天到晚自以为是,认为自己了不起到可以在我的课上睡觉。是不是这样?帕尔拉先生?”
“不,当然不是……”帕尔拉更本就不畏惧喀斯特教官的严厉训斥,反而很轻松,“我并没有不满,只不过想知道答案,如此而已。”
“答案?我听你的口气似乎说我军的愚蠢才丢掉了那次战役的胜利?我该没听错吧,看起来你有更为了不起的见解和看法,是这样么?那好吧,我可以暂时的不追究你的错误的不严谨的言行,但你的见解得让我满意,说出来吧,帕尔拉先生。”喀斯特教官严厉的说。
“哦,既然您这么要求的话,我非常乐意……”帕尔拉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不慌不忙,“不过那之前我想先问个问题,先生,您对如何有效的运用庞大规模军队作战进行有效的指挥有何见解?” 帕尔拉不急着表达观点,反而先提出问题。
喀斯特教官没想到帕尔拉会以攻为守,用这样的开头来回答他。他笑了笑,觉得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了,说:“这些教科书上说的很明白,不过鉴于你,帕尔拉先生,上课老是开小差,恐怕也记忆不深,我只得再次为你讲解一次。对于现在战争双方使用军队规模的日益庞大,战前的作战方案的制定和军队部署成为关键,只有完全的坚决的(喀斯特教官特别加重了语气)按照作战计划和部署作战,才能使得庞大的部队井然有序和便于指挥。这样,战争的胜负便是取决于敌情的了解和判断及作战方案的制定,而官兵们则要做到对作战方案的充分了解并且毫不犹豫的坚决的执行和贯彻。”
帕尔拉恍然大悟般的说到:“啊,我明白您的意思,就是说我们每个士兵都要象将军那样胸有成竹,知道自己的职责和作用,每个人都一个想法、一个目标,对命令的绝对贯彻要象机器一样准确无误,好象这些是我们费兰军队最为值得骄傲的地方,我们的胜利,也多半取决于此,是这样么?”
“没错,这些就是你们所要学习的最基本的理论,但帕尔拉先生,很遗憾你理解的似乎晚了点。” 喀斯特教官露出略带着嘲讽的说着。
“那么我奇怪,这种井然有序的统一安排,为什么我们还会输掉了那场战争?”帕尔拉又问到, 眼睛里闪着光芒,情绪亢奋,满是挑战着意味,看起来时刻准备着进行一场辩论,却又是那么信心十足。
满教室的年轻的士官生们都鸦雀无声,他们看着这两个微微碰出火花的人,他们将代表两种观点来一场大战,而且彼此身份却那么有趣,一个是教官,另一个则是他的学生,一个代表着传统,而另一个却立足新锐急于展现自己。大家都期待着。
喀斯特教官没想到帕尔拉会这样挑战他,他开始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于是打起了精神,显得饶有兴致,对刚才因为帕尔拉在课堂的睡觉的失礼举动的不满也消失了。他决定应战,想了一会,说:“很显然,战争失败的原因有非常多,我想其中的原因大家众所周知,由于我们的军队深入敌人的腹地,后勤困难与补给不足成了致命伤;而且长途奔袭士兵们都非常的疲劳,不适合马上就投入战斗;还有就是我们没有料到会一支米特拉斯的骑兵旅抢先赶到阿斯卡,他们顽强的阻击打乱了我们抢占有利地形的计划,呵呵,计划被破坏了,就是这样,我们丧失了胜利的三个条件――充足的补给、饱满的精神、有利的地形。” 说着他看着那些年轻士官生,象是仍没忘记他教官的身份,不失时机的将理论灌输给他们――也许他觉得这样能更好加深他们的印象。
“不,恐怕那些只是表象,我想应该有深层的原因。”帕尔拉摇了摇头,好象对那些普遍的观点并不怎么在乎,他说:“具我所知,即便如此,当时米特拉斯人与我们的处境也差不多,双方主力几乎同时赶到战场,在米特拉斯人立足未稳阵线混乱的时候,我军完全可以乘此机会主动出击将其击败――对于费兰军作战能力我想应该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但帕帝斯将军在第二天才发起进攻――因为按照我们习惯的统一行动原则,他怕这样做会因为我军失去协调而徒增混乱,于是按兵不动,部署部队,制定计划,浪费了宝贵的一天的时间,同时让米特拉斯人也舒服的布置好防线。当帕帝斯将军终于决定发动攻击――当然也是如您所说,我们的各支勇敢的部队按照事先布置好的方案严格的一步步的执行着――对敌人侧翼进行着迂回包围,正面进行闪电般的突击,一切按部就班,似乎井井有序,可是米特拉斯人却违背军事原则分散了他们的部队,把阵线扩大加长,他们的两翼远远超过我军……请注意,这一切都是米特拉斯人神奇的在一天之内构筑的工事的功劳,他们可以用不多的部队凭着工事不慌不忙的打退了我们中央一次次的进攻,而我军几乎无法迂回到他们的侧翼,于是又产生了一个可怕的错误!按照计划,我军立即集中兵力对其中央阵线发动了坚决的猛烈的总攻击……这似乎是可以理解,米特拉斯人兵力分散阵线过长,被突破正面后很容易被各个歼灭,但是帕帝斯将军又一次失算了,没有压力的米特拉斯军两翼立刻对我方侧翼发动猛攻,象个口袋一样渐渐的把我军包围进去……所有事后的分析都说了帕帝斯将军对此指挥的失误,把罪责都加在了他的头上,但我想,如果有一个可能,就可以改变战局……”
说道这里帕尔拉停了下来,他这时不象是个在课堂上回答问题的学生,倒象是个优秀的游呤诗人(呵呵,本想说是故事家,但奇幻小说中大多称为游呤诗人,感觉如此),很懂得什么时候该停下来,以调起听众的胃口,果然大伙都露出期待的表情,等着他把底牌正式的亮出来。
帕尔拉还是那副不急不忙但却透着锐利锋芒的笑容,停顿了好一会,才又说:“那就是,各支在战场的部队的指挥官们自觉的行动!想想看!如果担负左翼掩护任务的第9师溃退后,留在他们后方的作为预备队的第16师立刻投入战斗填补缺口;如果负责攻坚的第54师能不失时机的从米特拉斯人左翼和中央阵线的缺口猛插进去;如果右翼正在进军途中的第25师能停下脚步就地防御……如果……有太多的如果了,那么我们至少可以不失体面的有次序的全身而退而不是一溃千里!而可悲的是!没有一位指挥官在感到了事态的不妙的时候放弃对各自的指令的执行采取自主行动!却是一边在战场上硬着头皮不折不扣的执行着原定的计划,一边心焦的等待着帕帝斯将军的进一步指令――直到米特拉斯人完全击溃我军侧翼,从四面八方围攻我军,有些部队仍没有得到指令或者刚刚接到的指令!”
有些人为帕尔拉的新锐见解赞叹着,有些人则默不作声的深思,有些人低声的议论着,很显然,帕尔拉的话震撼了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从这种角度去分析去研究,所以当帕尔拉说出来,大伙都不由得一惊。
“哦,那么如果帕帝斯将军如果能快点下达指令的话,也许我们不会失败喽?”喀斯特教官问。
“不,绝对不是这样。”帕尔拉坚决而快速的否定,“帕帝斯将指令下达的过晚么?不,他几乎在感觉事态紧迫之时就下达了更变战术的指令,但那是战火横飞形势混乱的战场!传令的士兵更本就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将指令动到各个部队的指挥官们的手上!而各指挥官在指令未到手上之前只知道盲目的执行着既定的计划,苦不堪言,却不敢随便自由行动,苦苦的硬撑着――因为帝国的军事教条和纪律绝对不允许他们擅自行动,终于各支部队产生了混乱,导致完全的惨败……所以我认为,给予战场上的指挥官们多一点自主权,让他们充分发挥主动性,而不是发现了失误却因为没有指令或者指令下达过晚,而硬着头皮执行既定方针,直至惨败也无法挽回计划失误。”
帕尔拉的所说让喀斯特教官大吃一惊,他内心涌出一份难言的激动,他满意极了,这是才是他所希望的答案啊!不同于书本上,不同与大众之流,独立、新颖、敢于突破的见解!但他同时掩饰的很好,没有表露于外表,他还要以一个反对者的身份来不断的刺激帕尔拉,看看他是否和自己想象的那样令人惊喜,于是他说:“哦……可是对于指挥官们来说,要是大家都随着心意而动,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致命令与不顾,那这和一群没有纪律的乌合之众没有什么两样。”
“我实在不明白,这怎么可以称为乌合之众呢?战争的形式绝对不是常固不变的,战场的形势也绝对不是计划所能预料到的,战争的魅力在于它的不确定性,不是么?教官,您也常常对我们这么说。”帕尔拉显示出咄咄逼人的气势,他要一鼓作气,还不等教官开口,他又接着说:“要是有人能掌握这一切,那么教官您的观点是对的而且是绝对的,但是世界上、历史上,更本没有这种天才,那么,将领手下的指挥官们,师长、旅长、团长……甚至是个小小的上士,他们就该是将军的眼睛,他们替他看到他所无法看到的地方,他们能感觉,能反应,甚至他们可以替你完成你所来不及完成的东西!但只要相信他们,给予他们自由!如果能有一群善于发挥自己的主观意识,并敏锐的去感觉的指挥官们,那么我们就能创造出完全不同的结果!就象拳击,将军是大脑,而他的军队就是双拳!有许多时候你不是大脑想着怎么去打,而是意识的条件反射(新名词,对于那个时期来说),不由自主的你会用双拳去格挡,去攻击!不是么!” 帕尔拉将“不是么”说的特别有力,象是对自己的观点的的最后肯定。
喀斯特教官完全被这个年轻人的新锐的见解所折服,嘉许的点点头,不去反驳什么,却把目光落在满教室四十八个士官生的身上,他拍着帕尔拉的肩膀,大声的说 :“小伙子们,你们都看到了?都听到了?你们觉得如何?你们有不同的见解么?或者是说有别的独特的见解呢?”
还是沉默,士官生们还能有什么意见?他们暗暗的为这个帕尔拉叫好,有些帕尔拉的朋友还冲着他做鬼脸,举大拇指。
喀斯特教官看了看大家,等待着,没有人说话。于是他觉得该终结了这个话题了,他已经收到他的预期的目的,但也遗憾其他人的沉默。
正当喀斯特教官刚想说些什么以评论下帕尔拉的见解,士官生中忽然有人举起了手,但却并不是那么坚决,于是喀斯特教官用教鞭指了指那个与众不同的学生,“哦,查里斯顿,你是不是愿意站出来加入我们的讨论行列?”
大伙把头扭向查里斯顿,似乎是在看什么特别的事物出场一般。那个叫查里斯顿的士官生站了起来,身体挺立的笔直,他的面貌英俊,身材高挑,一头漂亮的长长的金发束在脑后――这与满教室的士官生们一律的短发显得格格不入,更加奇特的是他的耳朵,耳廓上缘微微有些尖,比起一般人来也显得长许多。
他的口气也很生硬,带着浓重的外国音,咬字也不是那么标准,他说:“先生,我非常同意……同意帕尔拉的观点,但我想,对计划的严格执行和自主权这两者……并不矛盾,关键是要看……战场上的,具体的形势而定……有利处必有害处。”
“呵呵,这倒是个两不相帮的答案,查里斯顿。”喀斯特教官笑了,然后他又说:“这倒是很简单的总结,好吧,我叫你起来不是说这个,我只是想知道你还有什么比较独特的见解?”
查里斯顿顿时脸红起来,似乎不太善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自己,他显得有些紧张,有些犹豫,生怕会说错什么,但又象是抓住了什么机会,跃跃欲试般。
“其实我是想说……关于关于帕尔拉所说的局部自主权――我想可以这么称呼它,是随着步兵战术的改变而必然的发展趋势……”
“哦,局部自主权?很有趣,看来你想把这个问题继续深入下去,好吧,我们大家将洗耳恭听。”喀斯特干脆双手抱肩,眯着眼睛看着他,兴趣十足。
“咳咳。”查里斯顿清了清嗓子,这个举动有些奇怪,好象不这么做他说不出话来一样,他依旧还是用他那蹩脚的费兰语说:“现在……大陆各国自始至终采用线式战术……我们一般兵力配置,尽量向前靠拢对方,保持严密紧凑的两列纵队,在指挥官的口令下……用排枪射击或任意射击,然后发起冲锋,以白刃格斗决定胜负……”他说到这里看了看喀斯特,他那有些结巴的和糟糕的费兰语听的大家有些忍不住想笑,而且他这段话也没什么新意。不过喀斯特却很严肃,甚至皱着眉头,他预感这个孩子一定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他想认真的听,于是他投以鼓励的眼光,意识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随着”他继续说,但说到“我们”这两个字有些别扭,“枪械的不停发展,威力越来越大,射程越来越远……导致这种线式战术成了……一场面对面的屠杀,一场战役下来伤亡之大是可怕的……很残忍,也很恐怖……”
“哦,老兄,我看你是适合当牧师而不是战士。”一个满面麻子的大块头士官生叫了起来,“哈哈,我忘记了,你来自大森林,既封闭又安全,没有战争,‘哦,打仗是要死人的!’(学着查里斯顿的语调)这个可真是了不起的发现!”
哄堂大笑,大家被那麻子士官生给逗的乐不可支,查里斯顿急着说:“不,不是……%¥#―%*―……*”他那奇怪的语调夹杂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飞快的从嘴巴蹦了出来,好象辩解着什么,但除了惹来更多的笑声别无其他。
喀斯特瞪了那麻子脸一眼:“嘿,阿鲁格列夫,你是不是想让我罚你到操场站六个小时?”
麻子阿鲁格列夫――这是这个家伙的外号,知趣的吐了吐舌头,不言语了。
查里斯顿又清了清嗓子――奇怪的习惯,紧张激动的情绪稳定了下来,继续用他那不紧不慢但别扭的话语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是这样的……新武器不断的出现,杀伤力在不断的提高……我想这种战术……为何还要被采用着呢?不过情况出现了变化……其实帕尔拉也注意到,刚才他特别的提到这点――米特拉斯人已经开始改变战术……由于他们在正面交战中无法与我军抗衡而不得不……采用防守战术,却使他们发现野战的构筑工事……对武器的防御卓有成效,所以习惯的在战场上构筑防御工事……而且他们防御时兵力分散配置也已成常规,很少主动与我们进行面对面的直接阵列战斗。这在一定程度上抵销了了新式火器杀伤力……不过,我们的指挥官因为……害怕一旦部队分散会失去控制,所以仍自采用阅兵式的密集队列和战术……而迟迟不肯分散配置兵力,导致与米特拉斯战争后期我军的……伤亡大的惊人。而且这种战术也将我们大量的时间浪费在……操练队列之中,而不是实际的作战技能训练。我想,未来的战争将是防御与进攻之争,防御的力量将比进攻更为强大,为实现作战目标,必须要求军队在远远大于现在的一般的会战战场的范围外进行迂回穿插机动,而现在的集中配置兵力的军事原则很是难实现这点的,分散的兵力配置和战术队型散开必将取代现有的作战方式……但兵力分散会导致指挥上的不便,这需要帕尔拉提出的局部自主权来解决……这样……我们的军队将更灵活、更有效率,而且也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比起刚才帕尔拉,这个查里斯顿给喀斯特教官带来的恐怕不是用惊喜可以表达的了,如果帕尔拉是提出的见解是只是对传统军事理论的颠覆,那么显得过于个人主观化和理想化,也很笼统,但是这个查里斯顿则更进一步,他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一场彻底革命式的军事变革即将到来,而且从实际出发,开始着手去研究怎么解决那之后必将产生的一些问题的解决的方法!那些资深的军事家已经就这个问题开始了研究和讨论,但查里斯顿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还未涉足军界的军校学员!太了不起了,喀斯特教官赞叹着。
但同样是由于太年轻,他们的考虑还不能更为成熟,也有缺陷,但着份敏锐和敢于创新的意识,却隐隐的预示出这两个人的未来的不凡。
于是喀斯特教官一本正经的对着他们两人说:“非常精彩和精辟的见解,帕尔拉、查里斯顿,很有意思的想法,我想不得不承认我被这些独到的见解所折服,但是,如果你愿意更加努力更加刻苦,你会取得了不起的成就……但必须自我约束和更懂得遵守纪律。”
帕尔拉却是有些不以为然,他在为他的胜利洋样自得。但查里斯顿却因为受到勉励而激动着。喀斯特觉得该说些什么,甚至是泼点凉水,他知道不能让这些可塑之才为此自大自满而裹足不前――帕尔拉有着大多数年轻人的毛病,一旦占了上风就看不见自己的短处,这可是非常可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他把自己的见解和幻想彻底的剥离开来,一切仍要按照实际出发,好让他知道他并不是天才――没有人不通过努力而成为天才的;而查里斯顿则是太过于自谦和沉默,他不太会表现自己,他需要的是肯定和信心,只有不停的激励他才能让他鼓足勇气,努力的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好了,我还想说的是,尽管你们的观点见解非常的棒,但是,实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局部自主权?看上去真的不错,但是,你们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如何快速便捷的进行上下级及平行各级之间的联络。如果我们的指挥官能在第一时间和将军进行战场情报的交换,那么你们所说的将是正确的可行的,但可惜现在还是要靠传令兵,而且不确定因素导致这种联系手段会很缓慢和艰难。不要忘记,那些指挥身处一个局部而无法观察到整个战局,一位指挥官只是看见了他所看见他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么,他怎么知道他的友军的情况呢,怎么知道战场上别处发生的事情呢?在那种情况下,他所做出的举动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呢?帕尔拉?”喀斯特教官严肃的盯着帕尔拉,“局部自主权,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会起一定的作用,但,反过来说,也会破坏全军的井然有序的的迅速的行动,导致将军无法百分百掌控军队,只能徒增混乱而已!”
帕尔拉语塞,他没想到看似完全处于下风的喀斯特教官就这么轻松的击碎了他为之自豪的独特见解,象是从颠峰一下子跌进深谷,他不甘心,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沮丧极了。
喀斯特教官又把目光锁住查里斯顿:“部队的分散配置并不是将军们不想采用,问题在于如果士兵分散到让敌人难以发现,自己的司令官自然也一样很难观察到他们。如果中层指挥官未能改变战术机动动作以适应清楚而容易识别的友军的部署,那么和友邻协同也非常困难,甚至令人恼火。也就是说,没有解决联络的手段之前,这种战术还是不能发挥它的优势的。”
查里斯顿并不象帕尔拉那样情绪波动激烈,他反而认真的思索起来,在他的脑海里开始考虑什么是“最佳的联络方法”这个问题,他想解决掉它,他相信一定会有办法的。
两个人同时陷入沉思,但心情却截然不同。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阵钟声,意味着士官生的战术理论课结束了。喀斯特不得不停下,然后宣布下课。士官生们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喝,急急忙忙的挤在一起,向外跑去。帕尔拉和查里斯顿,好象觉得课外活动比思考这些难题要有趣的多,立刻就跟着他们跑着,叫嚷着,打闹着,把那些什么局部指挥权啦、分散配置啦等等难题,又统统都丢还给了喀斯特教官。
喀斯特尽管觉得有些遗憾,他还在等着想在听听这些年轻人们还会有什么更新奇让他震惊的想法来,这堂他教学生涯来最有趣的课,就这么结束了。看着那些象刚放出羊圈的一群小山羊一样吵闹的士官生们,他又觉得非常开心,好象看到了一些非常有朝气的令人振奋的事物,让他满怀着希望――这帮家伙们真了不得,他这样想着,心情好极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满面春风的样子让他的同事汉克斯上尉很是吃惊,于是他笑着问到:“嘿,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哦,了不起的孩子。”喀斯特说,“嘿,真是了不起,记得那个帕尔拉么?”
“记得,去年有六项科目补考的那个家伙,真是混蛋一个,我差点想把他赶出军校,他可是个干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的家伙,懒惰的要命。”
“哦,不,可别从外表上下结论,这小子今天在我的课上睡觉,我本想教训教训他,但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那小子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喀斯特兴奋的叫着,“嘿,他今天表现真不错――如果他努力点的话,他的前途不可估量!”随即喀斯特说起了课堂上的那场小小的辩论。
“哦……那小子还真有见地,呵呵。”汉克斯笑了,“不过,他也得先通过今年的补考……他又有不及格啦!”
“如果可以,只要那小子愿意好好的干,我会给他及格,他是个人才,我不会看错的。”
“恩,不过……那个查里斯顿……那个身份特殊的家伙呢?你怎么看他?”汉克斯好象听了查里斯顿的见解并不是什么欢喜,反而有些忧伤。“看来他是个感觉非常敏锐的人。好象真的不同与我们人类一般……他看的太准了。”
“但他说的是事实……总让我们回忆起伤心的事情来。”喀斯特说着,然后拍了拍汉克斯的肩膀,“不过,他非常出色,非常的出色……哎,当战争变成一种变相的屠杀竞赛后,我们的那些用屁股思考的所谓将军们,却还不如一个孩子,真是可笑啊。”
“好了,别想那些伤心的事情。”汉克斯整理了下情绪,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麻烦的事情来了,我们所预想的最坏的结果终于发生。”
喀斯特拿过文件,看了一眼,问到:“什么事情?”
“昨天夜里,素述伦叛军袭击并占领达利昊扬,我想,战争开始了……哎”汉克斯叹了口气,万分遗憾。
2003-09-26 08:08 #21339青兄又开始挖坑啦!
上次的《远山》挺不错,好像故事也是发生在费兰吧!
2003-09-26 14:23 #21340你老兄的蛙人的坑呢?什么时候填填?:)
2003-09-27 09:01 #21341不瞒Metal兄,蛙人的坑偶已经放弃了。最近另起炉灶了一篇,已经完成一半了。
2003-11-01 14:04 #21342?没看见啊,你不会要全写完再拿上来?
2003-11-29 11:59 #21343请别见怪,我不喜欢这样的开头人物介绍
2003-11-30 03:31 #21344嘿,这段是电影
的开场白,借鉴并修改了一下,哈哈,哈^ 2003-11-30 06:21 #21345其实你可以用自己想要的开头1
期待~~~“ING~~~~~~~2003-12-03 01:57 #21346……不用了,写不下去了,这种题材太难写――至少对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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