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话题包含 35个回复,9 人参与,最后由青 更新于 2005-10-12 10: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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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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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9-01 02:57 #2987
各位前辈好!注册天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都不敢发言.觉得这里的大人们文笔都很优美.所以很害怕被bs,呵呵,自己一个人闷头写了点东西,实在怕被贻笑大方.但还是希望有前辈能够指点一二^^
标题暂定为 《龙――施法者》写的不多,谢谢~
第一章
金币之都―阿斯卡特拉,一座历史悠久的贸易古都。那嵌满黄金的巨型圆顶建筑―阿斯卡特拉商场宛若城市灵魂的写照,永远欢迎着途经此地的每一队商旅。在它西侧的港口,驻满财富的商船停泊在此,一桶桶美酒、一箱箱布匹……在水手们粗犷的歌喉中换作充裕的淡水、食物以及亮灿灿的金币。
白天,当太阳的升起的时候,一户又一户商家敞开帐篷或搭起货摊,吆喝声和金币的脆响顿时交汇起令人振奋的旋律。夜晚,当暮色袭来的时候,一家又一家旅店便亮起灯火,人们举起酒杯为财富女神、为金币之都、为自己口袋里的金币高唱赞歌。
然而,那只是商人眼中的阿斯卡特拉,其城南的贫民区则是另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穷人买不起油、自然点不起灯,于是月光便成了主流的照明工具,当然,那还得瞧天气。
话说回来,今晚的月色还是相当不错的,葛瑞斯对此庆幸不已,这让他可以省下一小笔油钱。现在,葛瑞斯正走向贫民区的西郊,他的小安乐窝就在那个角落。除了之前撞到一名乞丐以外,在他返回安乐窝的途中几乎没碰上一个人影,空荡荡的街道给人一种阴魂缭绕的感觉。
据说,早在10年以前,葛瑞斯目前居住的地方曾遭到龙的袭击。从天而降的红龙才一个龙息就毁掉了一幢泥木结构的平房,大火很快在房屋排列紧促的区域蔓延开来,住在5幢房子里的20个平民,因为来不及脱身,就此葬身火海。他们那惊恐的呼喊让经历此事的一些老人仍然心有余悸。可怕的是,至今没有人能够理解,这处全阿斯卡特拉最不起眼的区域,怎么会招引龙的袭击。是以即便此处的地价极为低廉却极少有人甘愿搬居于此,大家背地里都把这块土地称作不详之地。不过葛瑞斯却喜欢这里的清静,自然价格也是一个方面。要知道他和那群战战兢兢的巴老可不一样,他,葛瑞斯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法师。
房子已经近在咫尺,葛瑞斯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他快速跑向门前。
“洛克,开门!”葛瑞斯喊道,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该死!”他一下捶在门上,整个门框随之摇晃起来。
对一个没组织没依靠却定居在金币之都的法师而言,生计并非一桩轻而易举之事。除了日常的魔法研究之外,和黑市小贩讨价还价;与地头蛇(政府官员以及蒙面法师团)周旋;想方设法降低贩卖品的材料成本,也就是搞水货成为葛瑞斯的又一大研究课题。当然,提到自己的制造品(主要是些附魔的防护手套、防护斗篷、医疗药水)那种掺水却不漏底的品质,葛瑞斯是极其自豪的。
然而今天对葛瑞斯来说,无疑是糟糕透顶的一天。葛瑞斯在地下商场遭遇了一队蒙面法师,并被逼问了种种古怪的问题,好在平时和他买卖的一位黑市小贩出面打了圆场。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商品却以调查之名被法师团搜刮个精光。
好心的黑市小贩狐悲地摊了摊手:“两天前,这个地方似乎发现了一具尸体。”
随后,他贴近葛瑞斯的耳朵小声说:“是个失踪的公民,听说是被魔法搞死的……最近我看你还是暂时停业为好。”
“他妈的巴老!”葛瑞斯禁不住咬牙切齿。
“见你的大头鬼去吧,蒙面狗!”
葛瑞斯口中的巴老,是法师对一般平民的称呼。至于蒙面狗,指的便是蒙面法师团。不过在他骂出这个称呼的同时,他还是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对一个没组织没依靠却定居在金币之都的法师而言,实在不能得罪这个组织。
“那小子真的睡死了?洛克!”葛瑞斯又尝试了一次,然而屋内却始终没有回应。
“他妈的!今天是遭哪门子灾了?”他摸索着取出钥匙,打开房门,径直走向洛克的房间。
洛克的房门并未上锁,葛瑞斯不过轻轻推了一下,那门便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丝月光透过随风摇摆的窗帘爬到了床上。
葛瑞斯讶异地发现床上的被褥被推到了一角,而它们的主人――洛克,却不见了踪迹。
“这小子半夜三更溜出去干嘛?”葛瑞斯呆立着出神了好一会。突然,他像是想着了什么,发疯似地冲向书房。
葛瑞斯的书房,同时也是他的个人研究室以及藏馆,一些重要的资料、珍贵的卷轴,还有他的所有指望――宝匣全在里面。这间屋子他是绝对不让第二人进入的,即便是跟了他近十年的学徒――洛克也不例外。何况,这个叫洛克的小子根本没有当法师的潜质,至少葛瑞斯是这么看的。要是让一个不识货的家伙在房间里胡摸乱碰,这可怎么得了?所以为了防止外人闯入,同时也为了避免和他学徒产生不愉快的纠纷,平时,当葛瑞斯在书房里查阅资料或进行研究的时候,他都会从内侧把门锁牢。而当他需要出门的时候,他便会在门外附上一道魔法,防止任何人试图闯入。
可是葛瑞斯偏偏在今天忘记了这个工作!这个疏忽给他带来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当书房大门应声而起的时候,整个房间看起来好似同往常一模一样。但是当葛瑞斯打开他的收藏柜后,却发现角落里的一个卷轴匣连同他的指望――那个装着羊皮纸的宝匣不见了。
“天啊!”他不知所措地捂着头。那个匣子和里面的羊皮纸耗费了他整整10年的心血。他相信自己会在下定决心的时候,选择一个月圆之夜成就另一个巫妖的梦想!
“好吧,葛瑞斯……冷静下来。”在接受眼前的现实后,他很快恢复了法师特有的冷静和理智。深知洛克的他很清楚那个匣子的外壳确实会让这小子着迷。对门外汉来说,谁会不在意一个装点着珍珠的精致小匣呢?不过那个匣子也确实重要。葛瑞斯有点后悔起来,早知道如此,当初只用破铁皮打造一个也就是了。不过三千金打造的宝匣怎么可能用破铁皮作为材料呢?
“如果是洛克这小滑头耍的把戏,现在你应该有办法知道他去了哪?只要他跑得还不够远……”葛瑞斯一边安慰自己,一边从抽屉里翻出施法所需的各种材料。很快,一个简易的魔法阵便在书房内搭建了出来……
※ ※ ※ ※ ※ ※
提到贸易古都――阿斯卡特拉,没有人会质疑这座城市的水循环系统。密如蛛网的地下水脉,不仅为百姓的生计、为外来的商旅提供了便利,同时也构筑了中央广场那令人赞叹的喷泉美景。而与之相辅相成的则是迷宫般黝黑的地下水道。
金币之都下水道里的世界,正如烈日下的阴影将阿斯卡特拉光鲜外表下的黑暗完美地映射而出。整座地下城的居民多以遭社会遗弃的残障者为主。他们根本算不上公民,他们的死活更是没人问津,只是在发现尸体的时候,政府机构才会象征性地给他们验个身份,然后把尸体往火炉里一推了事,而这一刻,才是那群可怜人的真正见天之日。此外,下水道也是阿斯卡特拉地下商场的所在地,一些迫于生计的黑市小贩和小偷小摸之辈多在这里销赃,不受欢迎的法师也会到此做点买卖。而一些小老百姓也非常乐于光顾此地,因为同上面的世界比较起来,地下商场的东西实在是便宜的多了。
这时,在桥区下方的某条阴暗水道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正倚着墙壁呼呼喘气,搁在他脚边的破旧油灯跳跃着叫人不安的光芒。那孩子的神色显得极为慌张,他不时左右顾盼着借以观察地道里的一动一静。在确信周围没有人后,他方才缓缓地调匀了呼吸。
男孩将身后的背包卸下,他整个人斜倚着墙角坐了下来,而他的所有注意力却集中在手里捧着的背包上。显然,这孩子正是葛瑞斯寻找的洛克――那个盗走他私人财产的差劲学徒。
此时此刻,洛克的心里正在激烈的对抗者。
早在十年以前,阿斯卡特拉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当时的总督府――寇兰德官邸遭到了袭击,那天也是阿斯卡特拉上空发现红龙的第一天。2天以后,不仅是寇兰德的官邸被毁,400条人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烟消云散了。所有人举证,是一个法师把邪恶的红龙带到阿斯卡特拉的。也正是因为这个事件,巴老和法师间的矛盾被进一步激化。在事件发生后的五个月里,各种标榜正义的民间审判团成立起来,疯狂的巴老们一逮着法师便私设刑堂进行审判(就是把法师送上火刑架)。而洛克的父母正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
幼小的孩子无法理解自己如何会从一届阔少爷变作流落街头的乞丐。在他寻求庇护的时候,他的叔父他母亲的亲哥哥却连一片面包都不愿施舍,直接将他踢出了门外。于是,憎恨巴老的种子便在孩子的心底扎下了深根。
洛克成为葛瑞斯的学徒则又是一个偶然,那天,倒在下水道里的他已经饿得奄奄一息,连俯身喝口水渠里的脏水都没力气了……
想到这里,洛克开始内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他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他甚至想偷偷潜回家里,在葛瑞斯先生察觉以前将一切恢复原状。可是回家的念头才在脑海里闪现,洛克便摇晃着脑袋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你跟了他十年,他又给了你什么?”洛克愤愤不平的想到。
十年来,他忍气吞声地跟在葛瑞斯身后,努力扮演着一位学徒应有的身份,可他心里盘算着的却是夺回他失去的一切――名望与财富。
遗憾的是,一个法师学徒的生活和他想象中的相距甚远。他得同散发着各种古怪味道的化学试剂打交道,还不时因为偶尔的失误或一丁点儿的浪费遭到葛瑞斯的谩骂。
整整十年他一事无成,甚至未窥法师的门径。可洛克却对自己出生法师家族的传言深信不疑,难道父母被送上火刑架的事实还不够说明问题么?所以,一切的过错都是葛瑞斯这个貌似法师实是奸商的家伙害的,那家伙就是想拿自己做廉价的劳动力。
假如错失了这个机会,他又得等上多久呢?等那些巴老寿终正寝,然而去撬他们的棺材?
“怪就怪葛瑞斯太不留心了吧。”洛克慢慢说服了自己。
“等我夺回了属于我的一切,他会得到应有的回报的。”说着,他打开了背包,开始审视起幸运女神带来的礼物。
在葛瑞斯的所有藏品中,一个装点着宝石的小匣子无疑是最扎眼的,在昏暗的光线下,匣子上的珍珠反射着柔和的光芒,洛克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它。
里面到底装着什么呢?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匣子,生怕从里面突然窜出一头怪物。可叫他失望的是,里面只放着一张羊皮纸。
“还是先看看上面写着什么吧……”洛克无趣地拎起那片泛黄的羊皮,就着灯光读起上面的内容。
而在他起读纸上的第一个文字时,奇异的情景出现了。洛克读过的文字仿佛燃烧般散发出耀眼的金光,可只过了一瞬,那光亮便带着文字不见了踪迹。这还不是最叫人诧异的,洛克觉得自己像被某种魔力牵引了一般,他根本无法停止朗读,直到最后一个字母随着金光消失在羊皮纸上。
他淌着冷汗呆呆地注视着空白的羊皮纸。这时候,一道传送门在他身侧张开,洛克现在最怕见到的葛瑞斯从里面钻了出来。
※ ※ ※ ※ ※ ※
葛瑞斯毕竟还是晚了一步,在他赶到的时候,他的宝匣也就是将会承载他生命的命匣已经被那个笨学徒破坏了。空白的羊皮纸从洛克的手里掉了下来。随之,一声惊恐的哀叫在下水道里响起。
葛瑞斯愤怒地揪起洛克的耳朵,一把揣过那张无字的羊皮纸在他面前晃动。
“你这个巴老!”他一把将洛克推到墙上,随后将羊皮纸丢入水渠。
“你知道这张羊皮纸本来的价值么?!”他冲着自己的学徒怒吼道。
洛克则整个儿蜷缩到了墙角,他一手捂着几乎被撕裂的耳朵,用惊恐万状的双眼盯着步步进逼的葛瑞斯。虽然他并不确定那张羊皮纸究竟有何用途,但从刚才的经历和葛瑞斯从未有过的愤怒来看,原本有字的羊皮纸必定是件贵重的珍宝。
“我花了10年,整整10年!”葛瑞斯一把拽起洛克的衣领,狠命摇晃着男孩的脑袋。
“我在这个无情的社会求生,和巴老周旋,一点一滴的积攒每一个铜板再把它们换作银币,最后积累了足够的金币,就为了给这张羊皮纸附魔!”洛克的脑袋重重地撞上了墙壁。
“可你……你只花了不到10分钟,就让我10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我要把你这闯祸的贼手剁掉!还有你这该死的舌头和眼睛,全部剁烂!”
洛克的脑袋又一次剧烈晃动起来,而葛瑞斯抓着他脖子的手也是越收越紧。这种令人窒息的味道可不好受,就在洛克认为自己注定会死在这里的时候,一声婴孩的啼哭在下水道里响起。
葛瑞斯掐着洛克的手松了下来,连洛克本人也禁不住好奇起来。很快,他们发现了哭声的来源。在水渠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正一浮一沉着。
“去把这孩子捞上来。”葛瑞斯揪着洛克的耳朵,把他自角落里拎了出来,他不客气地在洛克的屁股上赏了个大脚丫,直接把他踹下了水渠。
谁把这孩子丢在这儿的?这个疑问自葛瑞斯的脑海一闪而过。
不知道现在有哪户人家想抱个小鬼?另一个念头很快占据了他的头脑。
葛瑞斯从没干过买卖人口的勾当,不过他也从黑市小贩那儿听说过这行当的暴利。那样的话,葛瑞斯盘算着自己还要多久才能完成另一个命匣。
“这小鬼还健康么?是男孩还是女孩?”他朝着洛克喊道。
如果是个男孩,可能价格会高些,不过听说女孩子相对更好卖一点。假如是个畸形儿……想到畸形儿,葛瑞斯觉得这个答案要合理的多。
“是个健康的男孩。”包裹婴孩的襁褓被洛克一把扯开,他瞅了孩子下身一眼,向葛瑞斯回应道。
“健康的男孩?”葛瑞斯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将孩子接到自己怀里。
他怀疑地瞥了洛克一眼,向他吩咐道:“把灯拿过来。四肢健全不代表不是个瞎子。”
油灯的光芒很快照亮了小家伙圆滚滚的脸蛋,他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眼前的法师。
葛瑞斯在看清小鬼的面貌后,忽然手一滑,差点没把这孩子摔着。他贴近洛克用一种奇怪的语调问道:“你看见这小鬼的眼睛么?”
洛克凑过头,对着小鬼那圆鼓鼓的脸蛋看了又看,却瞧不出任何名堂。
“唔,他的那双蓝眼睛挺大,很漂亮!”说罢他朝着葛瑞斯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
“胡说!那明明是对金色的眼睛……”葛瑞斯皱着眉头狠狠瞪
了洛克一眼,可他的学徒却只有一脸白痴相。难道真的是他眼花了?
葛瑞斯又一次俯身观察起怀中的婴孩,他发觉怀里的小家伙也正瞅着自己。小鬼头那双灵动的金色眼珠叫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翩翩起舞的妖精。葛瑞斯将一根手摆在婴孩的小脸蛋前缓缓摇晃着,好确定这孩子不是个瞎子。小家伙像是发觉了玩具那般,他忽然伸出小手抓住了葛瑞斯的手指,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他会擅长魔法么?
“塞塔斯”在沉思了片刻后,他突然说道。
“嗯?”洛克像是还未反应过来,他莫名其妙地看着葛瑞斯。
“把塞塔斯接着。”葛瑞斯顺手将孩子塞到了洛克的怀里。
“是回去的时候了。下次,你最好别犯同样的错误!”顿了顿,葛瑞斯补充道:“塞塔斯救了你一命,所以最好别让我听到他哭。”
洛克低下头惊异地看着怀里的婴儿,那小家伙居然躺在自己的怀里沉沉地睡去了。
一道传送门很快自地下水道里亮了起来。随后,黑暗和寂静再次回到了那个角落……2005-09-02 01:47 #29123第二章
由于10年前的那场灾厄,阿斯卡特拉的普通公民对定居在城里的法师总存有某种隔阂。虽然情况还不至于恶劣到把活人推上火刑架的地步,然而架着巴老和法师们的天平,却不时因一些微妙的事件而颠荡着。
二天前,在桥区失踪的一位公民被找到了,发现他的是地下城里的一名走私贩。当时,他的尸体正泡在下水道的水沟里,一阵恶臭翻滚上来,腐败的肢体叫人不敢侧目。政府很快从死者的衣饰和遗物上确定了他的身份。蹊跷的是,这位公民并没有遭到抢劫,他的钱袋好好地挂在腰侧。也靠着那镶嵌水晶的精美钱袋,这位阿斯卡特拉的珠宝商很幸运地找到了自己的安息地,免去了和穷鬼一道被丢入火炉的命运。
被政府严密封锁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蒙面法师团的手中,一份法师团最不愿看到的验尸报告出来了:头发、指尖都有焦灼的痕迹,死者曾招到类似电系法术的袭击。而这,也就是诺夫特小队被派遣至地下城加强巡逻的缘故了。
“你猜是怎么回事?”
“指什么?”
“还能有什么?巴老呗!”
“难说……是为了钱吗?”
“哈,你大概没有听说那巴老的钱袋还挂在身边吧!我看,这怕是仇杀!”
“怎么可能?都隔开十年了。”
“是啊。十年了,小崽子都该大了……哼哼。”
诺夫特和他的两名下属刚穿过地下商场。现在他们所处的“一条街”则要冷清的多,两个无聊的下属不时插科打诨、东拉西扯,诺夫特却也不以为意。事实上,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份工作无聊透顶。这桩案子的仇杀动机已经如此明显,施法者在达成目标以后,怎么可能再出现于同一个地方。何况,死了的那个巴老根本只是个小角色,只要在政府机构任职的法师团上层人士出面挺两句话,这个案子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真他妈无聊……”在转过某个拐角时,诺夫特的一名下属禁不住埋怨着。那家伙忽然自怀里取出一个瓶子,在灯光的照射下,瓶子里的2005-09-02 02:15 #29124恩,读起来瞒有感觉的中(长)篇,可却是个巨大的坑啊~~~~,呵呵,每每提到的十年前应该就是这个坑的尽头吧
期待下文,努力~~~~~
PS:我已经嗅到了“洛克”将踏上条不归路的气息了!
2005-09-02 02:23 #29125@.@我写不来短篇,所以特别崇拜写短篇的大人~
现在写了6章,但是出于合理性原因,在尽力修改…
基本1~2周一章,=.=~2005-09-02 03:49 #29126第三章
像马克这样的乞丐,会选择桥区来安置自己的小安乐窝是有道理的。
首先,能在这一处购置地产的多有些小钱、小权。每逢年初或者年末,这些假仁假义的绅士淑女倒真的会慷慨解囊,向周围的可怜人施舍些东西。
再来,就是那些被上流人士抛弃的生活垃圾,这对穷人来说可是宝贝啊。即便是捡剩下的废料,也够马克为自己的狗窝充充填填的了。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要数政府对这一区盲点的听之任之。如果马克胆敢把狗窝挪到行政院,就等着被关入拘禁所然后流放异地吧。
说到位于桥区西北角的马克之窝,这个角落唯一的妙处就是隐蔽。透过层层叠叠的垃圾,乞丐本人能清楚地觉察到周围的一动一静,旁人却难以发现。
这一天正巧是下弦月,躺在狗窝里的马克意外地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他家的正前方。来人的异常举动,很快引起了乞丐的注意。这样一个夜晚,谁会没事找事跑来垃圾堆闲逛呢?
※ ※ ※ ※ ※ ※
布朗尼没有发觉垃圾堆后的乞丐正在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摸出便条,在确定没有第二人在场后,他翕动着嘴唇,缓缓读起了上面的内容。
“您好,宝石店的商人先生。”那张便条如此开头。
“您未婚妻的命运现在掌握在您的手中,三天后的夜晚请来桥区西北角一叙,相信您明白需要带些什么。”信的最后没有任何署名,只是画了一个奇特的标记。
读罢,布朗尼颤抖着折好便条,又将其塞回兜里。他朝着路口张望了一番,可清冷的街道上依然没有一个人影。
“我没算错日子吧?”他喃喃自语着。
回想起未婚妻出事的那天,布朗尼就禁不住浑身颤抖。假如那天他能坚持把未婚妻送回家……
“该死,难道我真的算错日子了?还是这张便条根本是场恶作剧?”布朗尼不知所措的来回踱步,他很想离开这个阴冷的角落。
“再等等吧”布朗尼心想。
就在他再次望向路口的时候,一个裹着斗篷的人影出现了。布朗尼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紧张的连眼皮也不敢眨上一下,可来者的脚步却显得异常轻松。
随着两人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布朗尼终于看清了来者的面貌。令他吃惊异常的是,所到者不但是个女人,而且年纪看上去也不过15、6岁。她穿着黑色的长衫,两只手都带着纯白的薄丝绒手套,那姑娘的相貌倒是非常的标志,她那双翡翠绿的眼珠更带着夺人心魄的魅力,只是……
布朗尼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么一个女孩,可他一丁点儿也回想不起来。
“你是谁?!”他情不自禁地喊道。
女孩冲着他笑了笑:“看来还是有必要提醒您一下,宝石店的商人先生。”
说着,她缓缓脱下戴在右手上的那只手套,又举起右掌在布朗尼的眼前示意了一下。
那只掌心画着一个特殊的图案,它看起来类似一个圆盘。圆盘的中心是一颗白星,红色的螺旋线从中扩散,又串上了八颗红色的圆珠。
在看清这个标记以后,布朗尼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这图案正是便条上所绘的标记。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编织袋,向面前的女孩递去。
“真没想到……”布朗尼感叹道。
来者莞尔一笑,她伸手接过了编织袋,又当着布朗尼的面前把袋子打了开来。
“蓝钻、水色猫眼石……啊,还有珍珠,就这些?”女孩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布朗尼,“您应该知道我们看中的是什么?”那女孩点拨道。
“老实”的珠宝商人下意识地咽下一口唾沫,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竟如此难缠。
“如果您没有这个诚意的话,那么交易就到此为止吧。”
“不,不!我有你们要的东西。”布朗尼慌忙伸手入怀,将一颗收藏多年的珍品掏了出来。显然,财务长官夫人的妹妹比藏品要有价值的多。
“果然是帝王之泪。”女孩接过藏品,欣喜地抚弄着。
在看到接头人满意的表情后,布朗尼满脸堆笑地问道:“那么,能否让我见到未婚妻?”
对方并没有立刻作答,她微笑着向布朗尼微微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
“我现在就带您见您的未婚妻。”她一边说着,一边屈指作了一个奇特的动作。一颗燃烧着的火球忽然从女孩的右手飞出,直接撞上了布朗尼的胸膛。布朗尼则挂着抽痉似的笑容倒在了地上。他很快失去了意识。无情的火焰则沿着他的衣服开始蔓延,逐渐吞没了他整个人。
躲在垃圾堆后面的马克并没有听清两人的谈话,可这恐怖的一幕,他却瞧得清清楚楚。
火焰融化了尸体的脂肪,一股刺鼻的臭味蒸腾出来。想到这种味道竟出自于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即便是天天同垃圾打交道的马克也有一种想吐的冲动。可眼前的女孩却判若未觉,她怔怔地看着火焰侵蚀人体的过程,好像在观赏一件珍稀的艺术品。
“天啊!她是怪物么?她怎么还不走”马克浑身颤抖着想到。
“啪”乞丐的胳膊不小心撞翻了身边的破罐。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双小巧的女士皮靴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当然,是隔着垃圾堆看见的。
马克根本不敢注视面前的施法者,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那人的长相。
“不!”他抱着头发出惊恐的尖叫。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马克拼命的朝墙角缩去。他弓着背,样子既滑稽又古怪,似乎期盼着墙壁能把他整个儿包裹起来一般。
过了良久,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都没有受到伤害。他悄悄地睁开眼皮,发觉施法者已经不见了踪迹。这莫非只是一场恶梦?
一具兀自起火的尸体回答了乞丐的疑惑。于是,他惊叫着逃离了那个角落。估计等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他会回来收拾狗窝再找另外的垃圾堆。※ ※ ※ ※ ※ ※
第二日的阳光,很快将桥区的阴郁一扫而空。负责该区治安的詹姆斯一大早便认出了站在城门前的新晋小伙。
“廖!哈哈,你就是刚从骑士团毕业的那位优等生――廖吧!”他兴奋地挥了挥手,招呼那小伙走到自己的跟前。对他来说,能得到骑士团的优秀毕业生作为自己的助手,实在是难能可贵,而且对方还是阿斯卡特拉前任总督寇兰德之子!那可够他炫耀一阵了。
“是的,督察先生。”被唤作廖的小伙礼节性的鞠了一躬,把桥区的治安督察给乐得合不拢嘴来。
他亲热地拍打着小伙的肩膀,赞道:“真是个棒小伙!简直和亚历西斯.寇兰德年轻那会儿一模一样。”
廖沉默了一下,神情肃穆地回应道:“承蒙您的夸奖,我会做的比先父更出色的。”
“噢!对不起。”詹姆斯尴尬地笑了笑,他忘记这个年轻人不喜欢听到亡父的名字。
“骑士团的日子怎么样?”詹姆斯顺势带开了话题。
“受益匪浅。”廖简约地答道,一面跟着詹姆斯开始起这一天的例行巡查。
“呵呵,那里确实能学到不少知识。当然,经验还得靠工作培养。不过,我有信心你会学得很快!”他冲着廖笑了笑。
上午的例行巡查刚走至桥区西侧,詹姆斯和廖一行立刻意识到城区西北角发生了事件:大量群众围成一圈并不时交头接耳着。
“嘿!发生什么情况了。”詹姆斯推开挡在面前的一位公民。
在听见治安督察的声音后,其他群众很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一具无法辨认的焦尸立时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我的天!”
詹姆斯突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受。两天前,他刚接到消息,说贫民区的下水道里找到一具焦尸,没想到今天一早,同样的案子就掉到了他的辖区。如果这只是单独的一桩案子,老练的詹姆斯或许会以平常心待之。可如果这是连环杀人案……要知道这码子事情最会让小老百姓对政府的办事能力产生质疑。要是这桩案子招惹到了哪位上司,他今年的薪水估计又有得瞧了。
“公民们!”他回过头,向围观的群众举起双手。
“我们需要彻查这个案子,请大家先回吧!”随后,他转过身向两名下属吩咐道:“把尸体带回去,小心不要破坏证据。”
围观的公民渐渐散去,廖乘这机会仔细探查了黑炭般的人体组织。死者是一名男性,这是他唯一能够确定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乞丐鬼鬼祟祟地钻入他们身后的垃圾堆。廖一把拎住他的后领,把他拽了出来。
“哦,不!我什么也不知道。”没等廖开口询问,那人便强辩起来,反而使自己显得更为可疑。
“是么?”廖松开了手。
那乞丐转过身,眼里闪现着慌张的神色。
“哦,谢谢……哦,不!”
他整个人退到了墙根处,廖寒光粼粼的短剑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来这儿干嘛?”廖毫不客气地询问道。
“我,我……”乞丐结结巴巴地答道:“这里是我的家。”
“家?”
乞丐斜着头朝垃圾堆望了一眼。随后,他面向长官露出了自己的一排黄牙。
“哦,那么说你是一名乞丐。”
詹姆斯和其余下属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他们好奇地望着廖和可疑的乞丐。
“我只是回垃圾堆取点东西!”那胆小的乞丐拼命朝墙上靠去。
“我问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莫非你不知道欺骗骑士团的下场?”廖将短剑往前推了推。
“不是我做的,我发誓!”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快说!”寒光粼粼的剑锋几乎嵌入到乞丐的脖子里。
“那两个人我都不认识,那个男的把一袋东西给了那女的,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然后那女的手里就突然冒出火球,把他弄死了。”
“咳咳……咳咳……”胁迫乞丐的短剑被撤了下来,可怜的家伙捂着脖子,瘫坐在了地板上。
“难以置信!这个城里居然还有敢对平民动手的施法者?那家伙一定不是蒙面法师团的。”詹姆斯忍不住评价道。
“我不这么认为。”廖冷冷地盯着瘫坐在地上的乞丐。
“所有的法师都是被邪神附体的恶魔,而任何恶魔都必须死!”
廖的话,让詹姆斯感到震惊。他隐隐觉得这句话稍有不妥,可他一时也无法辩驳。“小伙子,你觉得那个乞丐该怎么处理?”他打岔道。
“按照法律,乞丐不是该送入拘禁所,然后流放异地么?”廖毫无表情地答道。※ ※ ※ ※ ※ ※
同一天夜晚,鲁米娜出现在墓园区的一块石碑前。
她俯下身,轻轻触摸着碑上的铭文“给我的挚友――拉明耐特和永远美丽的安吉莉娜。”
鲁米娜并没有看到墓碑树立的过程,可里面埋着的却是她的亲生父母。
“又一个陷害我们的人被铲除了……”她缓缓说道,而她的脸上则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好像死亡就和碰上个久违的朋友一样亲切。
夜风轻轻吹拂着鲁米娜的银发,就像昔日父母温柔的触摸。这种丧失父母的哀痛,曾让她动容不已。可随着时光的消磨,鲁米娜作为一个小女孩的性情早已蜕变。她再也不会为任何人的故世而哀伤了。现在,她反倒是认为能够踏入亡者的国度是一种完全的升华。不过,鲁米娜并不打算就此跨入死亡的大门。她伸手触碰了下帝王之泪,那颗让拉明耐特家破灭的祖传之宝。
“这只是祭奠的开始。看着吧,我会把这个沉沦的时代作为最棒的见面礼送给你们的。”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鲁米娜的身后,她转过身发现那人一身法师的装扮。伊斯塔尔特感到非常讶异,他原打算在外出散心的同时,顺便探望一下好友,却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个夜晚,在好友的墓前碰到位奇特的小姐。只是这位小姐怎么看也觉得面熟。
“您好,我是住在哈林特官邸的伊斯塔尔特,很意外在好友的墓前遇见您,您认识我的朋友?”他出于礼节鞠了一躬。
原来是他安排父母的安息处的?鲁米娜仔细打量了伊斯塔尔特一番,一个儿时的记忆浮现在她的脑海:那时她正用碳块作着不明所以的涂鸦,一位法师被父母迎进了屋内……
是他,鲁米娜反应过来。
“我是来悼念病故的父母的,养父不允许我在白天抛头露面。唔,碰巧发现这儿也躺着一对。”
伊斯塔尔特笑了笑,这女孩的解释实在古怪。不过他很确定那姑娘绝不会是好友的遗孤。因为假使那孩子还活着的话,她应该早到结婚生子的年纪了,可眼前的姑娘怎么看也就15、6岁的样子。
“这也许是缘份吧。”他笑着说道。
“是啊,缘份吧。我喜欢这词。”女孩侧着头,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哈,我得走了”说着,她向伊斯塔尔特挥了挥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伊斯塔尔特目送着女孩远去的身影,他苦笑了一下,转身返回自己的住处――空荡荡的哈林特官邸。
这六年来,伊斯塔尔特的生活变了许多。他最终还是和妻子分手了。拉斯琦不愿跟随任何一方,才10岁的她竟然选择了教会学校。每隔两周,她会在牧师的陪同下回来探望自己。
此外,原本压在伊斯塔尔特肩上的社会义务也轻了不少。打从和妻子离婚以后,伊斯塔尔特在议会的权力被逐渐架空。所幸的是,他的另一位同僚――特鲁尼已经在政府扎根,尽管有传言说他向上行贿,可他在议会中的地位仍保持着稳固上升的态势。只要蒙面法师团有这样一号人物在职,任何叫人担心的情况都会化于无形之中。
不知不觉间,伊斯塔尔特注意到自己已站在官邸门前。他刚打开大门,就注意到屋子里站着一位蒙面法师。
“太好了,大人!您回来了。”那法师惊喜地喊道。
“法师团又出了什么情况?”伊斯塔尔特快步上前,他并不认为面前的法师会带来任何好消息。
“那倒不是。”
“请说!”
“桥区发生了公民被袭事件,尸体整个儿焦了。同样的案子在贫民区也有发生。只是这次,有个乞丐指认这件事是施法者所为。”
伊斯塔尔特沉默了一下,缓缓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到了红法师。”
“有没有其他知情人?那个乞丐呢?”伊斯塔尔特追问道。
“没有其他知情人了。”蒙面法师无奈地摊了摊手。
“那个乞丐已经被流放了,不过我们有对他进行过催眠,他知道的似乎也不多。”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伊斯塔尔特愣了一下,他忽然叹道:“我们之中有死灵法师就好了。”
“大人的意思是直接探询死魂?”那法师显然吃了一惊。
“这么一提,我倒想起一个法师来。住在贫民区西郊的葛瑞斯是这么一号人物,他隐藏的倒是很好。不过他并不是蒙面法师团的成员。”
“唔”伊斯塔尔特沉思了一下。
“这确实值得商酌。”※ ※ ※ ※ ※ ※
时间转到了葛瑞斯家迎来不速之客的那个上午。
“您就是葛瑞斯先生吧……”几乎在葛瑞斯打开屋门的同一时刻,当头一位长者便向他微微欠身以示友好。“听说您在魔法上很有些造诣,是否能指点我们一二?”
葛瑞斯心里微有些诧异,不过他却没看出来者的任何门道。
“您太客气了,先生。”他挤出一丝微笑,用商人独有的谦媚口吻说:“像我这种没钱没权的小法师,怎受得起先生这样的夸奖,承蒙不嫌弃寒舍,请进屋详谈!”
“啊,不必了。”来者很快拒绝了他的提议。
“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伊斯塔尔特,很高兴与您见面。”他友好的伸出手来。
“我想你或许了解蒙面法师团。说实在话,现在法师团有个不情之请,我们希望您用死灵术替我们查一件案子。”
提到死灵术时,葛瑞斯不自然地抖了一下。他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说:“先生,我真的很意外,您看我哪点像死灵师?如果法师团需要什么防护手套或者药水……嘿嘿,自己人的价格一定好商量。”
伊斯塔尔特摇了摇头,微笑道:“葛瑞斯先生,您太小看法师团了。”
“二十年前,一项降灵仪式在收尾时出了故障,法师的助手也就是他的儿子――斯蒂文.汉森不幸身亡。难道您不承认您就是他的父亲么?当然,我们还有其他的情报。”
葛瑞斯怔了怔,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件事我是责无旁贷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五、六来岁的孩子从葛瑞斯身侧钻了出来,好奇的注视着眼前的陌生人。伊斯塔尔特立刻注意到孩子那不同寻常的双瞳。
“这孩子是你的?”他不自觉地俯下身,想要抚摸孩子的脸蛋。
小鬼头一双大大的眼睛在眼眶里滚了一圈,整个人刺溜一下缩到葛瑞斯的身后。
“啊,算是吧。他的亲戚死了,我也没得选择,不见得叫这么可爱的孩子饿死吧……”
“那孩子的眼睛可真漂亮。”伊斯塔尔特刚直起身,孩子便再次从葛瑞斯的身后探出脑袋来。
“呵呵,很纯净的蓝色眼睛,像他妈妈。”葛瑞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伊斯塔尔特朝葛瑞斯瞥了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孩子身上。
“小绅士,该怎么称呼您的大名?” 他微微屈膝,友好地望着眼前这长着金色眼珠的小鬼。
“塞塔斯”那小鬼头终于开口了。2005-09-02 07:57 #29127@huluhulu wrote:
恩,读起来瞒有感觉的中(长)篇,可却是个巨大的坑啊~~~~,呵呵,每每提到的十年前应该就是这个坑的尽头吧
期待下文,努力~~~~~
PS:我已经嗅到了“洛克”将踏上条不归路的气息了!
嗯,我的思路里面10年前是埋下种子的时间,10年以后,种子陆续发芽了。坏的也好,好的也罢。
咔咔,确实打算让洛克走不归路。
2005-09-02 10:53 #29128阿斯卡特拉?!楼主跟我是老乡!
2005-09-02 12:58 #29129也~亲爱的小羊~是否感到意外呀!
2005-09-03 02:02 #29130不错…再多写几章整个故事的梗概应该就能清晰起来了…目前的情况是,我还没搞懂人物的关系…
2005-09-03 07:27 #29131@WindMage wrote:
不错…再多写几章整个故事的梗概应该就能清晰起来了…目前的情况是,我还没搞懂人物的关系…
5@_@嗯,看来很有必要再加以修改~~~~
2005-09-03 10:18 #29132@WindMage wrote:
不错…再多写几章整个故事的梗概应该就能清晰起来了…目前的情况是,我还没搞懂人物的关系…
其实是个瞒明白的故事,不过在一章里让故事多线路的发展的确让人物的关系有些复杂,我并不是说多线条发展不好,不过人物关系和名字的确该好好考虑的
2005-09-03 16:01 #29133唔,我再考虑考虑看。。。。。。
第四章
塞塔斯歪着脖子,一声不吭地观察着面前的陌生人。他的左手紧紧地拽着葛瑞斯的外套,薄薄的嘴唇翕动了两下便紧紧抿在了一起。
在看到小鬼头的乖样后,伊斯塔尔特笑着直起腰来,他随口赞道:“葛瑞斯先生,我看你是捡到块当法师的好料。”“哼哼,你们法师团还真能开玩笑的。”葛瑞斯冷笑了两声。
在葛瑞斯眼里,塞塔斯算得上自己的小儿子。儿子得到称赞,做父亲的本当倍感开怀。可这赞颂出自蒙面法师团之口,却又变作另一回事了。葛瑞斯可没有忘记蒙面法师敲诈自己的恶事。所以,伊斯塔尔特的称赞反而令他的心脏咯噔了一下。他瞪了面前的法师一眼,心想:“天知道蒙面狗还在打什么鬼主意。”
但不过2秒,不想惹上麻烦的葛瑞斯便换上了一副顺从的笑脸,他接着说道:“才6岁大的小鬼,还难说的很呢。话说回来。我想先生您也该了解。降灵仪式需要很繁琐的准备。场地、时间、施法材料还有媒介都很重要。”提到媒介的时候,葛瑞斯故意加重了语气。他所说的媒介,指的正是被害者的尸体。
“如果准备不充分,整个仪式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偏差。”说完这番话,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伊斯塔尔特。葛瑞斯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如果法师团无力搞定最起码的“媒介”,他这么个孤零零的法师可办不到。所以,如果合作一事就此不欢而散,可全然怪不得他了。
“这点您无需质疑法师团的能耐。仪式需要的所有道具、场地,我们都会给您安排的妥妥当当。届时,这两位”伊斯塔尔特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随从。“他们会来接应您。请记得做好您这里的准备。”塞塔斯的眼珠在伊斯塔尔特和葛瑞斯的身上转了几圈,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情形,忽然用双手捂住嘴巴闷笑起来。小鬼头的脸蛋因为憋气而涨得通红。而这一幕早被心细的伊斯塔尔特看在了眼里。
“哈,小绅士在笑什么呢?”
伊斯塔尔特并不认为这奇特的小鬼头能理解大人间的谈话。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小家伙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于是,他乘机在塞塔斯的头顶撸了一记。小家伙一个机灵,又钻到了葛瑞斯的身后。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伊斯塔尔特礼节性地躬了躬身。他打下意识里觉得眼前的法师实在称不上和善之辈,但合作默契既已达成,对协助方的礼数可就不能少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在今、明两天找个比较合适的时段邀您。”
就在伊斯塔尔特准备动身离开的一刻,某个念头忽然浮上了他的脑际。他旋即补充道:“有一件事,我们希望葛瑞斯先生能够包涵。请您帮忙的这件事,务必不要和旁人提起,即便是蒙面法师也一样。”
随后,他摊了摊手,用一种相对比较轻松的口吻结束了这次会面:“相信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那句话结束以后,三个传送门便自葛瑞斯面前亮了起来。塞塔斯吃惊的跑了出来,惊奇地看着三位法师随传送门消失的情景。“葛瑞斯,那个是什么魔法么?”他指着施法者消失的地点,向葛瑞斯问道。
“你这个没有规矩的小鬼,你得叫我叔叔!”
小家伙吐了吐舌头,怯生生地问道:“葛瑞斯叔叔,那个魔法是什么?”
“不就是个传送门吗?简单地说,就是扇魔法门,走进去就可以到你想到的地方了。”葛瑞斯很清楚,某些传送门还能让法师在各大位面间穿行,但开启那类传送门的施法材料几乎都是无价之宝,这对眼前的小鬼头而言显然太高深莫测了些,所以他也乐得略过不提。
“我也想学那个魔法!”塞塔斯羡慕地扁了扁嘴,但还没等他想好该朝哪个方向启动魔法,一个暴栗便结束了他的妄想。
“你懂龙语了?”葛瑞斯好气又好笑的问道。
塞塔斯缩了缩脖子,转身往屋内跑去。葛瑞斯注视着小家伙的身影,被尘封于记忆之海的某个片段被激活了,双鬓花白的他无意间忆起了另一个孩子――斯蒂文.汉森,葛瑞斯自己的亲骨肉。
“见鬼。”他不自觉地捏了捏胳膊,又低着头发出浅浅的笑声。
“这小鬼真像那个孩子。”继而,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
“他们怎么调查的那么清楚?斯蒂文?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听不到这个名字了。”葛瑞斯长叹了一声,开始陷入对往昔的回忆。
小家伙是在一场意外中丧生的,更具体地说就是死在降灵仪式上的。当时,一只耗子不巧撞破了仪式法阵外侧的银粉,保护斯蒂文不受侵害的法术便于瞬间瓦解了。而那只被召唤出来的虚体亡灵则乘势贯穿了他的身体。
一个死灵师居然被自己的召唤物所杀,也许这就是法师应当承受的劫难吧。
葛瑞斯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那时他才16岁,16岁的天才死灵师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就在他扭头进屋的时刻,他注意到塞塔斯正探着脑袋关切地望着自己。看来方才他入神的模样,全被这小机灵鬼给看到了,这让葛瑞斯本人觉得老不好意思起来。
“看什么看?”他低沉地咕哝了一句。
塞塔斯立刻乖巧地蹦到洛克的试验桌边,他从桌上的试管架里取过一个刚刚用过,还来不及清洗的试管,开始装模作样地擦拭起来。可他那双金灿灿的眼珠却有意无意地瞥着葛瑞斯。在试验桌的另一侧,洛克则不紧不慢地调配着另一批医疗灵药的母液,对于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他都默不做声地侧耳倾听着。
“他竟然是死灵师?”洛克微微侧了下脑袋,很不巧地,他的眼神同葛瑞斯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洛克匆匆忙忙地避开了葛瑞斯的目光,一想到这位先生竟是个死灵师,原本对葛瑞斯的畏惧之情也更深了一层。
在看到洛克那种不自然的神态以后,葛瑞斯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是他最不欣赏的具有巴老特色的眼神。他思考了一下,忽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又低着头数了数里面的铜板。“洛克!”葛瑞斯不客气地喊了一句。
洛克好像被葛瑞斯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手里捏着的试管跟着往下一滑,装在里面的液体立刻溅了一桌。所幸,那根试管里面装的不过是些蒸馏水而已。“鄂……你……”葛瑞斯翻了翻白眼,他将钱袋抛到了洛克的怀里,接着吩咐道:“去地下商场买点日用品,屋子里好像不多了。可别揩油水啊!”
接过钱袋的洛克犹豫了一下,他转身从一侧的墙上取下了挂在上面的麻袋,便向屋外走去。
“嗯……我能不能也一起去?”塞塔斯突然发问道,在他看来能和兄长一起到外面见见世面,无疑是很有趣的探险。在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以后,塞塔斯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瞧着自己的脚板,他不时偷瞥着葛瑞斯的脸色,期待听到“好吧”的回答。“去那种全是巴老的地方?”葛瑞斯打断了塞塔斯的期盼。
“不公平,洛克总是能到外面去……” 小家伙扫兴的嘟哝着,头也垂的更低了。
“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嗯?”塞塔斯不明所以地抬起头来,就在他刚把目光转向洛克的时候,洛克竟“啪”地把门一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小家伙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这小子怎么那么神气?是不是待他太好啦?”葛瑞斯又翻了记白眼。对于洛克,他从不认为这小子是个愚者,可熟知洛克秉性的他更清楚这位学徒的很多心思全花在了衡量付出与回报的天平上了。葛瑞斯不由得觉得这小子似乎更适合做个商人。
“这小子真不像个法师,嗯,真不像……”他暗自想到。
不去想这个了,葛瑞斯把对洛克的不满从脑海里抛了出去。他向塞塔斯招了招手。“小鬼头,你很想学点魔法吧?”
“嗯?”
“好比前面你看到的传送门。不过在学这个魔法以前,你首先要掌握更基本的技巧。当然,在更早以前你还需要明白法术的八大派系!”葛瑞斯说着眨了眨眼睛。※ ※ ※ ※ ※ ※
入夜,调配了一天药水的洛克已经窝在了自己的床上。和6年前相比,现在这张床无时无刻不让他感到压抑。因为塞塔斯的缘故,葛瑞斯重新调整了房间的布局,还在他那张并不算大的橡木床上添了一层。现在,塞塔斯的铺位正压在他的头上,小鬼头的床铺还无巧不巧地挡住了大半片窗户,即使在气闷的夏季,洛克也别想从窗户溜出去透口气了。
今天对洛克而言也不是轻松的一天,不过他还是没有一点睡意。洛克正在考虑自己的前途,他已经23岁了。就在今天上午,他无巧不巧的看到了一个恶棍。那家伙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恶行而遭到惩罚,他正粗着嗓门威胁一个小贩。洛克贴着拐角,观察了那家伙良久。
“我也许该尝试另一种更简单、对魔法要求更低的方法,比如下毒?”洛克突然想到,如果那家伙购买葛瑞斯的药水,或许他可以悄悄地在药水的成分上加点配料,只是……正当洛克犯愁不已的时候,躺在他上铺的塞塔斯“嗯”了一下。他似乎只是轻轻地翻转了个身,可躺在他下铺的洛克却感到一阵天摇地动,连装在脑袋里的想法也跟着短路了。
“这小鬼怎么那么讨厌?”洛克举着拳头,愤愤地望着自己的头顶。
“鄂,他该不会是想尿了吧?”一想到这样一个可能,洛克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并不喜欢这个麻烦的小鬼,可小鬼头却特别爱粘着自己,那感觉就像脸上挂着一条粘糊糊的鼻涕,你怎么甩也甩不掉它。更见鬼的是,葛瑞斯似乎特别宠着这个小家伙。
就在这个时候,洛克又感到了一阵天摇地动,是塞塔斯正从上铺缓缓爬下。“哈,果然是这样,我推理的还真不假。”洛克扭了扭身,嘲讽地撇了撇嘴。“感谢老天,这小子总算没有就地解决,不然我该去哪里弄把伞撑在头上?”
可出人意料地,塞塔斯居然在他床前停下了脚步。
“洛克,你还醒着么?”他试探性地轻轻推了推洛克。
“嗯……怎么?找不到厕所么?还是厕所里有一只海巨魔?”洛克闭着眼睛,慢条斯理地回应道。
“鄂……其实,我想请教洛克有关魔法派系的问题”塞塔斯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葛瑞斯叔叔今天和我谈了些话。”一听到葛瑞斯和塞塔斯之间的话题,洛克顿时打起了精神。他一直怀疑葛瑞斯偏袒地教了这孩子一手。不过洛克并没有透漏自己的想法。他“唔?”了一声,诱导这小鬼继续把话说下去。
“葛瑞斯叔叔说,如果我努力的话。在我10岁左右就能学专属派系的法术了。但是从现在起,就要开始考虑精通哪个派系的魔法。他说法术一共有八个派系――防护系、死灵系、咒法系……”
“你不能自已决定么?这也要问我?”还没等小鬼头念完,洛克便不是滋味地回敬了一句。
“但是,我想和洛克一起学。”塞塔斯并没有意识到洛克话中的不满,他还是照着自己的本意,天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你……一起学习?”小鬼头的那句话,顿时让洛克火冒三丈了起来。他都23了,等到小鬼头满10岁时,他自己就奔30了。和一个10岁的小鬼一起学?这还真是个有水准的侮辱。
“难道洛克觉得不好么?”塞塔斯又火上浇油地问了一句。
“好!你现在给我滚一边去,我会觉得更好!”洛克坐起身来,恶狠狠地瞪了塞塔斯一眼。由于光线的缘故,塞塔斯并没有看清洛克愤怒的神色。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可洛克却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他的嘴里跟出一串恶毒的话。
“你知道吗?你这个从臭水沟里被捞上来的下脚货,连爸、妈是不是畜牲都不知道的杂碎!你知道我的家底吗?要不是巴老,我现在就会呆在有名望的法师家族里面。和你一起学魔法?呵呵,我还不如去亲吻下水道里的臭泥!”那一串憋在心底许久的脏话喷完以后,洛克觉得心里畅快了不少。他“砰”地一下躺回到自己的床上,决定不再理睬塞塔斯了,而且爽完脏话的他确实也觉得累了。
“我是不是对这小鬼太过分了?”洛克迷迷糊糊地想到,毕竟这小鬼是自己的恩人。不过还好,这小鬼头并不知道。唔,他并不知道……
正当洛克迷迷糊糊就要睡着的时候,他又感到自己被推了一下。
“洛克!外面有很奇怪的动静……”
听到是塞塔斯的声音,洛克别过身,嘟哝了一句“别烦我,小杂碎……明天我还有很多活要干。”便自顾自地睡了起来。
塞塔斯轻轻地问了句“什么叫小杂碎?”。在发现洛克并不搭理自己以后,他犹豫了一下,从床上抽下自己的外套胡乱往身上一披,便贴着门缝向外望去。门外看起来并不比房内来的明亮。在一盏提灯的照射下,塞塔斯注意到3个人影就站在他的面前。
“那么,葛瑞斯先生,我们现在就去吧。”其中一人低沉地说道。
“嗯!”这个声音则出自葛瑞斯的口中。
塞塔斯意识到什么就要发生了,他马上打开房门,跑了过去。果不其然,上午才见识的传送门又亮了起来。2005-09-04 03:25 #29134恩…我们神秘的小正太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支持P羊大~~~:D
2005-09-04 10:24 #29135第五章
“什么东西跟过来啦!天,他在咬我的屁股!”
偷溜进传送门的塞塔斯惊讶地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陌生的世界。他清楚地记得,方才自己是跟着葛瑞斯跨进魔法门的。然而传送门亮的刺眼的光线却叫他一时迷糊了起来。小鬼头只觉得脚下一个趔趄,便撞上了某样松趴趴的东西。可还没等他亲眼确认自己捏着了什么,便听见了葛瑞斯的大嗓门。
现在的情况相当不妙,小家伙头一个反映就是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可这么一回头,却让他愣在了当场,亮的刺眼的传送门不见了。这会他站着的地方,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可他根本就没有听见关门声!他又尝试着在空气里搜寻魔法门的把手,结果当然是徒劳无功。
想到葛瑞斯叔叔训斥人的凶样,小家伙最后想到了躲。遗憾的是,这间大屋子里只摆着一张长桌,至于房间四周的书架……谁能利用那个作为掩护,他可就神了。塞塔斯知道,自己说什么也免不了一顿责骂。可他就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没有睡着,还跟着跑进了这古怪的,不按把手的传送门。明亮的吊灯拖长了他的影子,小家伙垂头丧气地望着自己的脚板,发觉自个儿正踩在别人的影子上,他重新回过头,这才注意到全屋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他,这当中,有一个人显得尤为特别,他身形瘦削、头发花白,布满血丝的双眼更是缺乏睡眠的典型。这人正是塞塔斯目前的监护人――葛瑞斯。
“这是什么阴谋?你们把小孩子带来这里想要干吗?”葛瑞斯并没有如小家伙所想的开口便责骂他,他反而冲着蒙面法师嚷了起来。“啊,还是说这就是法师团的风格?这还真绝。”
死灵师并不认为塞塔斯会冒冒失失地闯入,虽然真实情况就是如此。他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的身躯挡在塞塔斯的跟前。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葛瑞斯的脑海里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其中最可怕、最不合理的念头就是对方想拿小家伙作为要挟。
他突然想起伊斯塔尔特曾经提醒过自己,受法师团托付的事情绝对不能透露给第三方,哪怕对方同为蒙面法师团成员。更奇怪的是,他刚在上午接受了委托,到了午夜就被“请”来办事了。以此推断的话,这场降灵仪式的结果极有可能涉及法师团的内幕。
之前,葛瑞斯曾经考虑到了这层,现在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可这跟小家伙又有什么关系呢?但不管怎样,小家伙正在自己的身后,而且至少在仪式结束前他和小家伙都是安全的。“你在胡扯什么?难道不是你把这小鬼牵扯进来的?”一位蒙面法师回应到,听声音他似乎还很年轻,说话也比较冲动。
“而且我们都看见,这小孩前面……鄂……就是那样进来的。”站在他身边的一位同僚撞了他一下,于是这个法师知趣地改了改口。
葛瑞斯朝他瞥了一眼,下意识里觉得对方不像撒谎的模样。他回想了一下方才进出传送门的经过,突然觉得自己的老脸烫的可以。
“也就是说,塞塔斯你是自己偷跑来的?”死灵师扭头朝身后望去,他的视线刚刚对上塞塔斯金色的眼珠,那小家伙便低头认罪了。
“天哪……他怎么没去睡觉!这个小鬼……”他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脑门。“其实我倒不介意让小法师看看仪式,况且最佳的午夜时刻马上要到了。”伊斯塔尔特在沉默了半晌后,突然建议道。
这个特别的,在葛瑞斯听来有些不可思议的建议,让死灵师本人皱起了眉头。
伊斯塔尔特微微点了下头,他的两名下属立刻会意地靠了过来。在葛瑞斯好奇的注视下,他向那两人轻声吩咐了几句,可那两名下属立刻面面相觑起来。他们一道回过头,迟疑地望着自己的长官,显然伊斯塔尔特的决定让他们把持不定起来。
在注意到下属们困扰的神态后,伊斯塔尔特再次点头回应了这两道充满疑惑的目光。
“那么,葛瑞斯先生。”他一脸坏笑地走向了死灵师。“小绅士是跟着我们一起去?还是让我的同僚代为照看一下?可惜,你似乎没在自己家里搭好传送法阵,不然我倒不介意你先把孩子送回去。”
就在他和葛瑞斯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仅2步之遥的时候,那位死灵师一下把塞塔斯拽到了自己背后,并向他投来了一种极端怀疑地目光。伊斯塔尔特无奈地笑了笑,他绕过葛瑞斯,径直走到一扇门前。
“两位。”他打开了通向后院的大门,朝着葛瑞斯耸了耸肩。
“寒舍的破院,不介意以此作为仪式地点吧?”葛瑞斯皱了皱眉头,他朝着伊斯塔尔特的两位下属瞟了一眼,便一把拉着塞塔斯朝门的方向移去。
※ ※ ※ ※ ※ ※
伴随一句短暂的咒语,一发火箭自伊斯塔尔特的手中飞出,刚好点亮了耸立在园子里的一个灯柱。跟着,园子里其它的三个灯柱也亮了起来。显然,这看似一般的照明工具已经用魔法链接在了一起。有了这些照明,夜色笼罩下的哈林特家后院便完整地呈现在了客人的面前。
和寻常的官邸有所不同,这个宽广的四方形庭院没有特意建造围篱,取而代之的则是经过一番细心修剪的低矮灌木。此外,这个园子除了在四角竖立着四根灯柱以外,就没有设计任何喷泉或雕塑等彰显门第气质的艺术品了。若不是园子中央正躺着一具被白布覆盖的人行物体,整个园子可说是空空如也。而低矮灌木的外围则是一片树林,阴冷的雾气不断从里面蒸腾而出。透过树林,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墓地的长明灯。“那布底下的就是媒介吧?”在注意到后院正中被白布覆盖的玩意后,葛瑞斯抛出了自己的推断。整体而言,他对这个场地还算满意。
“不错。旁边的两个罐子里已经盛好腐水和墓土了。只是……很遗憾,我们没有找到购买黑玛瑙的地方。”伊斯塔尔特把仪式准备的情况大致说明了一下,他旋即得到了葛瑞斯充满鄙视的眼神,当然还有塞塔斯投来的好奇目光。
“说真的,这个城里恐怕也就先生懂得死灵术了,您也清楚黑玛瑙确实不是一般法师需要用到的施法材料,况且时间也比较紧。媒介多放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坏度。相信葛瑞斯先生自己也有所准备吧。” 他无奈地摊了摊手。
“呵,你倒真会说话……”葛瑞斯干笑了两下,“那么,小片生肉和小片骨头总准备了吧?”他补充道。伊斯塔尔特尴尬地摇了摇头,他确实没预想到这项仪式涉及的施法物品还有这些。
“哈,你以为这个仪式是造一具骷髅,还是什么没意识的玩意?”
葛瑞斯的挖苦让伊斯塔尔特微微感到难堪,他还来不及说点什么,死灵师已经将塞塔斯拉到了一边。“行了,你也站到这里,靠近门的地方。”葛瑞斯朝着伊斯塔尔特招了招手。
他没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蒙面法师的身上,只是关切地望着小鬼头。
塞塔斯金色的眼睛流露出既好奇又害怕的神色,这让死灵师暗自觉得不该让这么小的孩子经历这种黑暗的法术仪式,不过他更不放心自己看不见这小鬼。“塞塔斯”葛瑞斯将孩子胡乱披在睡衣上的外套仔细地拉好,又抓住小家伙的肩膀,好使孩子的目光对准自己的眼神。接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一会我会在你的周围画上个圈,记得无论看见什么都不要离开圈子。我们要召一只怪物出来,这个圈子只能让怪物看不见你,所以你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在得到小家伙表示理解的点头后,葛瑞斯回头瞪了伊斯塔尔特一眼“你也清楚了吧,别打小家伙的注意,我会看着的。”
这让伊斯塔尔特不禁苦笑了起来。
不过,葛瑞斯是不吃这一套的,他很快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银笔,为塞塔斯画起防护法阵。等到他为伊斯塔尔特画防护法阵的时候,葛瑞斯忽然想到自己在不经意间又损失了5个金币,所以,这个法阵的形状就显得不伦不类起来,反正能达到效果也就可以了。接着,他缓步走向媒介,顺便回想着自己近十年没再进行过的这个仪式。
在稍作酝酿以后,葛瑞斯用最后的一点银笔完成了一个召唤法阵。随后,他掀开了盖在媒介身上的白布,一具烧焦的尸体就此跃入他的眼帘。不过,这并没有让葛瑞斯感到特别意外。他不慌不忙地从衣袋里取出一块黑玛瑙,然后俯身掰开了尸体的嘴巴,为了避免把尸体的下巴拧落,这个过程显得极为小心、慎重,等到那颗价值50金币的魔法宝石被塞入媒介口中的时候,葛瑞斯不仅舒了口气。
下面该做什么呢?他看了看放在媒介身旁的两个陶罐。不出所料,里面装的就是墓土以及腐水。他把这两个罐子放入召唤法阵的正中,自己则走到了法阵的另一侧。随着一连串难以理解的咒文在哈林特家后院飘荡开来,黑玛瑙开始在媒介的口中燃烧起一明一暗的红光,塞塔斯惊异地发现放在法阵内部的两个陶罐开始往外喷吐气体,最后,那层气体竟然形成了类似人行的薄雾,然而从薄雾中浮现的却是一只通体是火的怪犬。
一声发自地狱的咆哮从妖犬口中传出,它那双妖异的眼睛很快锁定了召唤它回到人间的那个法师。显然,这只怪物并不打算就此服从于它的召唤者。它压低了身子,把背弓了起来,这一举,使它身上的火焰显得分外鲜红。紧接着,妖犬弹射而起,向葛瑞斯猛扑了过去,塞塔斯则紧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畜牲张开血盆大口直向葛瑞斯咬去,让人心胆俱寒的,则是怪物口中犹如阴影般蠕动着的触手。就在它们即将触及葛瑞斯的一刻,死灵师本人(葛瑞斯)刚巧结束了第二段咒语。这一切就像事先演练过了一般,一道只有亡灵才能发现的光线伴随葛瑞斯的一指,狠狠击中了怪物的前额,那畜牲立刻哀吼着落下地来。
看到这一幕,塞塔斯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吊到了嗓子眼上。而那只怪物似乎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它摇晃了下脑袋,又一步步逼向葛瑞斯。一丝讽刺的微笑从死灵师的脸上浮现,他轻声颂念了一个掌管亡灵的神祀名号,整个召唤法阵便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怪物似乎已经意识到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就在它前脚刚刚离地,身躯还未腾空而起的时候,构筑法阵的银线像网一般迅速缠住了它的身躯,并重新把它拉落回法阵。而这一幕,则是任何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受招者,你敢不听从于我?”葛瑞斯用低沉的深渊语喝斥道,他的右手则直指怪物的头顶。这种语言在塞塔斯听来与地狱的唔咽相差无几,小鬼头后怕地退了一步,但他还是很小心地留在了圈子里。
被葛瑞斯指着的怪物龇牙咧嘴地瞪着死灵师好一会,似乎正作着最后的抵抗。但随着它的双目由妖异的红色变作顺从的金色,这只亡灵已经彻底被葛瑞斯所迷惑,并将他视作了不二的主子,当然,那只是暂时性的。等它再度恢复本性的时候,被控制的记忆会让这只怪物加倍憎恨那个曾经控制过它的法师。
“你是主人,我服从于你。”怪物同样用了深渊语回答了法师的质问。
“很好,现在我命令你回答我问的每一个问题……”葛瑞斯收回了手指,脸上堆满了得意的微笑,那只怪物则跟着殷勤地摇起了尾巴。
见到这个情形,伊斯塔尔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他实在难以想象对方生前居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可没等他的小岔打完,葛瑞斯已经以深渊语同亡灵沟通起来。于是,蒙面法师伊斯塔尔特在轻声嘀咕了一小会后,也把注意力摆在了正事上。2005-09-04 13:34 #29136第六章
塞塔斯渐渐习惯了呜咽般的深渊语。由于听不懂这种语言,他只能干巴巴地看着整个降灵仪式,时间稍微一长,小家伙就感到双腿发酸,于是,他干脆蹲到了地上。幸运的是,从这个角度,他反而能更清楚地观察两位法师的表情。
葛瑞斯几乎在说每一句话以前,都会皱着眉头沉思好一会,而怪物发声以后,两位法师的脸上多流露着一层既焦急又失望的神情。偶尔,他们也会会心地对望一眼……
“嗯……”小家伙叹了口气,垂下头无聊地瞅着地板。
忽然,一阵啮齿类动物的悉嗦声从他的脚边传来。他转过头,发现一只鼬鼠正在银线画作的法阵外侧探头探脑。※ ※ ※ ※ ※ ※
“好吧,差不多该让它回去了。”死灵师无奈地皱了皱眉头,那只亡灵除了反复强调一位碧眼的少女施法者,和她手上刻着的八环标记(红法师的记号),就再也说不出任何有价值或具有威胁性质的线索了。说真的,那畜牲所知的一切比葛瑞斯想象的还少。但考虑到控制死灵的法术已经持续了太久,他不得不放弃盘问,并开始颂念起最后一段咒语。
和召唤死灵的法术如出一辙,遣送亡灵的咒文同样冗长而繁琐。在咛唱魔法的过程中,葛瑞斯注意到受召物开始在法阵内不安分地扭动起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了小鬼头所在的方向,然后看见塞塔斯的注意力正放在一旁的低矮灌木上,葛瑞斯又顺着孩子的视线向一侧望去,发现一条类似耗子的尾巴噌地缩进了灌木丛中。
“塞塔斯!”
20年前,斯蒂文出事的情形浮现在了葛瑞斯的脑海里。他停下了最后一段咒文的咛唱。“快跑!赶快回屋里!”
就在他脱口大喊的同一刻,原本蜷伏在召法阵内的亡灵生物,已经扑向了小鬼。更糟的是,小家伙没有来得及反映过来,因为措手不及,他反而在慌乱间坐倒在地。看见妖犬的前肢已经踏在小家伙的身上,葛瑞斯不暇思索地一手指向了那只怪物,一道打击亡灵的正能量立刻射入那东西的背部。怪物疼痛地嘶吼了一下,可它的贪欲仍让它牢牢地贴附在塞塔斯的身边。而葛瑞斯则因为进入施法后的恢复阶段,无力再做任何的补救措施……
“不!”就在怪物口中的触手探入塞塔斯胸腔的一刻,死灵师发出了绝望的呼喊。就在他以为局势已经无可挽回的时候,数颗魔法飞弹从伊斯塔尔特的手中飞出,它们很快命中了怪物,随之,一声凄厉的嗥叫在哈林特家后院飘起。怪物是烟消云散了,但可怜的塞塔斯已经倒在了地上,他小小的身躯不断抽搐着。怪物身上的磷火使他的外套吱吱作响,不久,小家伙的身上就开始冒起了一道又一道的清烟。
来不及多考虑什么,伊斯塔尔特一把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斗篷。他一下就把斗篷盖在了塞塔斯的身上,迅速扑灭了即将在孩子身上窜起的火苗。跟着跑来的葛瑞斯,则一把将孩子揽在了怀里。
在感到自己最信赖的人来到了身边,塞塔斯气息奄奄地抬了下眼皮。“我……冷……”他哆哆嗦嗦地指向自己胸口,那一处正是被亡灵触及的地方!说完这句话,小家伙的意识立时涣散开来。无论葛瑞斯怎样拍打他的脸颊,都无法将其唤醒。
在凌晨最黑暗的时刻,葛瑞斯几乎听见了死亡天使在塞塔斯头顶唱歌的声音,他连忙伸手去解孩子的上衣,好进一步查看塞塔斯的伤势。可让他冒汗的是,孩子的衣服似乎和皮肉粘在了一起。
“见鬼!这天暗的!”就在死灵师刚要咒骂黑暗的时候,伊斯塔尔特向塞塔斯施放了一个戏法,孩子的伤处便在顷刻间亮了起来。葛瑞斯愣了一下,摆在他眼前的就和他感到的如出一辙,小家伙的皮肤被亡灵身上的磷火烫伤了,好几处皮肉还和上衣粘在了一起。为此,他不得不加倍小心地揭开塞塔斯身上已经成为累赘的衣物。
“老天,都起泡了!”葛瑞斯痛心地摇了摇头,他在意的却是塞塔斯所说的“冷”,因为只有受到负能量侵害或神经受损的伤者,才会在烫伤的时候喊冷。就在他考虑下一步该做什么的时候,伊斯塔尔特又在塞塔斯身上施放了一个治疗术,这一举让小家伙已经泛青的嘴唇恢复了那么点原色。遗憾的是,治疗术的效果并没有持续太久,不一会,让人担忧的暗青色又回到了小家伙的脸上。“我想,我们得把孩子送去神殿!”伊斯塔尔特建议道,他很确信死灵师本人更清楚孩子目前所处的状况。
“你是说神殿?”葛瑞斯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法师。
“不!你怎么会想到那个地方!你认为我会同意么?他们可是那些牧师……他们……”他回头望了望塞塔斯,小家伙的脸上毫无血色可言,他就像刚从冰窟里捞上来的一般,时不时哆嗦着。
此时,塞塔斯的意识正一点一滴地游离着,他没法动也没法说话,只有那两位法师的争执声不时地传入他的耳膜。
“如果这孩子死了,那他什么也不是!”
“他会死吗?”
“如果不作最后的尝试他一定会死……”
再下来,塞塔斯发觉自己连声音也听不见了。他像是又一次回到了记忆里的那个世界,既感觉不到时间也感觉不到重力。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能感到冷,一个劲的冷。所以,他把仅纯的一点精力全花在了同寒冷的对抗上。
※ ※ ※ ※ ※ ※要问一天里最黑暗的时刻,那或许就是凌晨了。且不提自然光不足,这个时刻也绝少有人制造光源。相对地,黝黑且歧路颇多的下水道则不分昼夜地扮演着阿斯卡特拉城的阴影。就在这个凌晨,在“阿斯卡特拉的阴影”中,一团橘色的亮光正缓缓移动着。说不清究竟是火光照亮了火把的持有者,还是墙上的反光映亮了这位访客的面容,总之,这位“客人”的脸上正挂着焦虑不安的神态。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这位男子和阿斯卡特拉的寻常公民并无二至,只是他出现的时间和他出现的场合或多或少地令人生疑。
终于,缓缓移动着的光芒停了下来。在下水道的某面墙前,男子将左手贴在墙上仔细地摸索了一番,在确定这正是自己要找的密门后,一丝兴奋的神情浮上了他的脸庞。
“有人在吗?我找麦戈斯先生!”他急促地扣了扣墙壁,然后将脑袋凑向密门,倾听起里面的动静。
隔了一小会,他又开始扣起墙壁。
“拜托,我一定要见麦戈斯!”他重复道,口气也显得更为强硬了。
就在他正要重复第三遍的时候,挡在他面前的墙壁忽然翻转开来,一个裹着斗蓬的家伙出现了。男子细细打量着对方,惊异地发现这间屋子的主人长得的格外袖珍,他那身暗紫色的长袍更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此外,对方的帽沿也拉的极低,这使来访者无法看清他的面容。至于他身后的这间屋子,则完全呈现着占卜师居所的特色。圆形的屋子正中只摆着一张圆桌和两把靠背圆椅,四周垂下的红色幕布,则巧妙地遮蔽了通向内室的房门。要提整间屋子最引人注意的地方,就只有刻有金色秘文的圆桌了,在桌子正中,一颗水晶球巧妙地嵌在桌上的凹槽内。当然,桌子上还摆着两支银质烛台,用以提供光线。
“您是从哪位上流人士口中得知这个地方的?”故意憋低的嗓音从屋子主人的口里传出,对方不时绞动着带有白丝绒手套的双手,这种奇特的举动,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满脑子坏水的邪恶牧师,这让来访者或多或少感到不太自在。
没等来访者作答,屋子主人已经作了一个迎客的动作“好吧,请坐到那边!火把可以插在对面的墙上。事实上,我希望那些妇人们别再互相推崇了。我们只想在阿斯卡特拉混口饭吃,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
说着,一声意味深长的笑声传了出来。令人诧异的是,屋子主人竟绝口不问陌生人的姓名或来意。这让来访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就在他迈入屋内的同时,他听见那人重新转动起密门边上的把手,把入口隐藏了起来。
“那么,能否让我看一下您的掌纹?”当两人面对面坐定以后,屋主隔着桌子建议道。
“我想您恐怕不是我要找的那位先生。我只相信麦戈斯先生的话。”男子并没有将手递过去,他的注意力似乎多集中在桌上的那颗水晶球里。但他的话已经叫对方停下了递上右手的动作。
“何以见得我不是您要找的人呢?”屋主作势抚摸了下圆桌正中的水晶球,那令人沉醉的金色光芒便透过水晶的切面投射在了白丝绒手套上。水晶球里则映出一张十五、六岁的少女脸庞――这位身着暗紫色长袍的姑娘,正用她那对翡翠色的眼珠对视着自己。
“显然,麦戈斯先生并不是一位小女孩。”那男子狡黠地笑了笑。
“您话里的意思就是不信任我吧。呵呵……真是遗憾啊,先生他最近极少接待无名之辈了。况且您不觉得您到来的时间显得略为唐突了些么?”“咳咳……可以了,孩子。还是让我和这位先生谈谈吧。”就在身份暴露的“屋主”刚要同对方展开周旋的时候,一个裹着法袍的身形掀开门帘走了过来。在看到这位法师进入房间以后,“紫色的长袍”和来访者都站了起来。唯一不同的是,访客本人很快又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而“紫色的长袍”则恭敬地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
“说说看您想要知道些什么吧……”法师本人开门见山的问道。显然,他才是对方口称的麦戈斯先生。
“实际上,我想为我的一位兄弟卜个生死……”
“是生死吗?那么……能否谈谈您的这位兄弟?”在听到答复后,麦戈斯饶有趣味地搁起了左腿,他把身子往靠背上挪了挪,似乎打算舒舒服服地听对方描述整个故事的起因。
“他叫布朗尼。”对方说道“我兄弟是做珠宝生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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