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话题包含 28个回复,7 人参与,最后由小易 更新于 2002-12-27 09: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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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9-01 02:51 #732
建元三十六年,皇帝胤昏庸无能,奸臣当朝,神州大地,如无梁巨殿,摇摇欲坠。西北蛮国忽兴百万铁骑犯境,边疆守军节节败退,蛮国铁骑势如破竹,直捣皇城!朝中上下,莫不惊恐万分。胤王被迫携太子及家眷逃出逃出皇城,不料却被蛮国先锋军追上,万分危急之时,四名年轻人挺身而出保护胤王及太子杀出重围,逃往南方,重整旗鼓。三年后,四青年挂帅印北征,一举收复神州失地!蛮国被迫与之议和,而后,四人逼胤王禅位,立太子雍为君,改国号定元。四人护驾复国之事被青史留名,史称“四勇定神州”。
新帝雍王自十六岁登基后,励精图治,广纳贤臣,终于让神州重振天朝之威,在位近六十年间,举国上下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然,天道循环,穷极必反,祸乱的种子往往埋藏在盛世之中……2002-09-08 13:11 #11571李耳――领悟无极天道,开创道玄宗,其后又演化出众多旁门,被公认为“道祖”。
明中凰――“四勇”之一,道玄宗弟子,佩厚生剑,使“福泽”剑法,神州一战后悄然而去,不知所踪。
夜闻帝――“四勇”之一,道玄宗弟子,佩怨灵剑,使“哀鸿”剑法,神州一战后同样不知所踪。
武有涯――“四勇”之一,道玄宗弟子,擅长“血战”刀法,一生杀敌无数,世袭镇远侯。
夏行烈――“四勇”之一,道玄宗弟子,擅长“五雷诀”,神州一战后世袭定远侯。
武胜风――武有涯之孙,蒙明中凰传“天罡战诀”,后得白虎认主,炼出惊雷刀,而后却被白虎之力反啮。
叶逐流――木灵族人,善驱百兽,通音律,后得青龙之力。
夏灵儿――夏行烈之孙女,武胜风之未婚妻,但两人势如水火,擅短兵。
冷霜雪――女,身份不明,拥有玄武之力,一度与武胜风等人为敌。
???――神州之战的策划者,妄图以阴极天道之力统治世界,被“四勇”镇压,蛰伏六十年重现人间。
一百零八魔星――???手下,神州一战后元神皆被镇压,六十年后重获自由转世人间。2002-09-08 13:29 #11572顽劣少年
这是一座相当大的宅院,大门紧闭,门口立着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守门,两侧还有汉白玉雕的栓马桩。那两只石狮子选的是上等石料,刀功细腻,微风拂过,狮身上根根毛发似乎都在随风而摆;两只石狮的神态也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栓马桩则通体浑圆,表面光滑如玉,显是经过仔细打磨。顶端雕着口含石环的兽头。光看大门都是这么气派非凡,这所宅院的主人想必也是地位尊贵,非王即侯。
即使是后门格局也不逊于前,同样的立着两只石狮,只是个头小了点,同样的门扉紧闭,不过从墙内长出的参天大树来看,这里应该是后花园的所在。
紧闭的后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有人从门里探头出来,四下里观望,看此人的年纪并不大,约莫十七、八岁是个少年,虽不能说玉树临风也算是英俊不凡了。
这少年看看四下无人,蹑手蹑脚地正准备溜出大门,突觉身后凉风乍起,紧接着领口一紧,两腿顿时离地,整个身子横了过来,向院内倒飞进去,眼看就要和院内的一棵参天大树相撞!但少年处变不惊,双手前探按在树干上,顺势一个翻身,脚在树上一蹬,身子便斜飞出去稳稳落在地上。站在一个中年男子的面前,低着头一声不吭。
中年男子身材雄伟,少年的容貌倒和他有几分相似,却比他少了一股威严的气势。此人正是这所大宅的家主,定远侯武成就。
武成就此时正大声训斥着少年:“你有一天不给我惹祸那都是祖宗保佑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有个消停没有?”右手往旁边一伸:“福伯,拿来。”一个管家打扮的老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送到武成就手里。
“看看我不在的这几天你都玩了些什么?四天前,独闯鸿运赌坊,打伤荷官、保镖十数人,还把赌坊老板的私人金库打开,将其中的银票洗劫一空,你想当强盗吗?还是你缺钱花?缺钱不会和我讲吗?赌场是你一个小孩去的地方吗?”
“那是因为那家赌场的老板太黑心,故意出千骗光客人的钱不算,还要强迫客人签下高利贷字据,已经害了许多户人家了,我这是替天行道!”
“闭嘴!放高利贷的事自有此地官家去管,要你一个小孩去替天行道?你行的哪门子道?”
武成就又取过一张单子:“三天前,你又跑到连云酒楼去闹事!打烂桌子二十三张,椅子一百零六条,碗碟不计其数!你想把酒楼拆了才罢休吗?连云酒楼老板是个有名的诚信之人,他又哪里惹了你了?”
“几个酒客调戏姑娘家,我气不过,就教训了他们一顿!”
“所以连酒楼也被你拆了?你不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再教训他们?碟摔碗打的声音好听是吧?”
武成就继续低头数着手里的单子:“昨天又砸了几个街边的摊子,你是不是又要说什么是为了惩治不法之徒,所以误伤了几个小商小贩呀!你这回怎么不说话了?编不出理由了是吧?我说你……”抬头一看,少年早已不见踪影。
“这小子呢,又跑了吗?福伯去把他给我找回来!等等,还是先把这几张索赔单子了结再说;还有就是去查查鸿运赌馆是否在放高利贷,如果属实,他们的损失就不要赔了,让他们吃点苦头也好………”
乾宇城,神州五大名城之一,地处国之西北,因上代家长武有涯即是六十年前挂帅被北征的“四勇”之一,因战功卓著,封定远侯才赐了该城给武家,一方面也是要他武家世代守护北疆之意,现任城主武成就是二代城主。乾宇城也安定了近六十年,谁知到了武成就这一代,只生有三女一男。按规矩,城主之位由长男袭。偏偏武成就的这个儿子不争气,毫无作城主应有的气质和风范,一天到晚“惹是生非”,闹得乾宇城内鸡飞狗跳,叫武成就头痛不已。
但这只是武成就自己的看法,在乾宇城百姓的眼中这位未来城主武家小少爷却是大大的“英雄好汉”,疾恶如仇,若是有谁欺压良善,横行乡里被“虎少爷”(百姓的叫法)撞见,那是一定要倒大霉的,烧多少香都没用。本城的地方官也因其是城主之子,况且被他打的都不是好人,也就只好两眼紧闭,当作什么都没看见了。
当然“虎少爷”有时也太过“威猛“,难免(其实是肯定)伤及无辜,于是便有了武成就手里那一叠叠的索赔的帐单。每次收到这样的单子武成就都会对他的儿子发一通火,可发完火之后,还是得替他“擦屁股”。
今天又是如此,到最后还不是又叫老管家武福挨家挨户地去送钱赔不是?
说起老管家武福,此人来历颇有些神秘,他年纪甚至比第一代家主武有涯还大少许。八、九十岁的老人看起来老态龙钟,步履蹒跚,但偶尔双眼之中却会发出令人凛然的神光。身为城主的武成就一直怀疑武福深藏不露,但因老城主武有涯一直对他礼遇有加,加上他对武家也没有什么不利的举动,故武成就也不好贸然试探。后来武福年事渐高,便让他专门负责照料晚辈们的生活起居。武成就的三女一子也都由武福照料,其中又以小少爷“阿虎”与他最亲。每次惹祸总会躲到老管家处,结果武成就碍于自己祖父的关系,也不好当面责罚他,再加上“阿虎”年纪最小,又是唯一的男孩,更加下不去手了。
于是就象往常一样,趁着老爹走神的时候,“阿虎”又溜出了家门,开始在城里“惹是生非”。
其实“阿虎”本名叫武胜风,“阿虎”只是他的小名而已,不过大家从小都“阿虎”、“阿虎”的叫惯了,他的本名反倒没人记得。
溜出家门的武胜风心情格外舒畅,因为从阿爹回来到现在整整一天他还没有出大门一步。整整一天的时间呀!多漫长!对于武胜风这种一刻也坐不住的人来说,整整一天被关在家里,简直就要了他的命。现在的他就好象小鸟出了牢笼,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逛起了大街,不过武胜风发现今天街上的气氛似乎与以往不同。往常大家只要看见他,都会立刻和他打招呼,可是今天,大家只顾互相谈论,仿佛他这个大少爷不存在一般。
“你听说了吗……”
“竟然有这样的事!十几个人竟然全都……”
武胜风很想知道大家到底在谈论什么事情,于是进了一间茶馆坐下。早已恭候在门口的茶房立刻迎了上来,又是抹桌子、摆茶具,格外的殷勤。
“虎少爷,难得赏脸来小店,您要喝什么茶?我这就给您老上!”
“不着急,我先向打听点事儿。”边说着,武胜风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瞧见没有?只要你说的够清楚,这锭银子就归你了!”
茶房的眼睛立刻美的眯成了一条缝:“您老这话说的,只要是小的我知道的,那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就几句话嘛,怎么好收您老的银子呢?”嘴上说着,却已然把那锭银子收进自己的怀里。
“那我问你,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家都在议论什么呢,我怎么听着好象有人死了是吧?”
“哎哟喂,这么大的事您老还不知道那?”茶房一听武胜风的问话,脸色立时露出神秘的表情,“您老一天没出家门吧?就在昨儿个晚上,镇远镖局十几个趟子手在保镖回来的路上被杀啦!”
“被杀了?在哪儿?谁干的?”
“您老别问那么快呀,听我慢慢跟您说。”茶房倒是个慢性子,“是这么回事,那十几个趟子手在回来的路上经过城南白虎林,结果出了意外,死的那个惨哟。”茶房叹了口气,似乎也十分同情那些死者。
“如何惨法?”武胜风追问。
“每一个人身上都有几十道伤痕,就好象被猛兽抓过,撕咬过一般。浑身上下是血肉模糊呀!唉!有人说呀,他们好象是先被凶手玩弄的奄奄一息,最后才被杀死”茶房摇了摇头,好象又想起什么,“对了,倒是有一个被发现时还活着。”
“哦?”武胜风喜道,“那他一定把当晚发生的事都说出来了?”
“那人被发现时已经快不行了,他只是不停的说着什么,白老虎,有鬼,之类的话。想必是当时他已经神智不清了吧,白虎林从来就没有出过老虎的。更不要说什么罕见的白老虎了。闹鬼倒说不定。”
这时旁边有茶客插话进来:“话不能这么说哟,有人说也曾在林子看见白影呢!”
“白影?”武胜风立时问这个插话的茶客,“什么时候?”
“就是今天早上,有城外的樵夫从林子里砍柴来卖,是他最先发现那些趟子手的尸体的。就是他在事后说当时看见有白影一闪而逝。吓得他连柴都不要了,撒腿跑到城里报了官。”
“你说那砍柴的牛二吗?他最爱吹牛,一只鸡可以说成猪一般大主儿。他的话能信?”茶房撇了撇嘴。
“人家这次可是说的有鼻子有眼呀!”
“得了吧,他哪次不是说的有鼻子有眼!”
看看已然问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武胜风把这两个斗嘴的家伙扔在一边,自顾自走出茶馆。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亲自到林子里去探个究竟。但首先得过老爹那一关,有什么办法能进白虎林而不被老爹痛骂一顿呢?虽然武胜风对于老爹的训斥早就习以为常,但此次不同于以往的打架,风险要大得多。武胜风倒不是怕自己出事,而是怕老爹担心,以前虽然也打架闹事,但对手不过是些市井之徒,或寻常高手,奈何不了他,老爹倒也不会为他的小命担心,但这次就不同了。武胜风自信也能一次解决十几个趟子手,但要象白虎林里的凶手那样把人玩死却办不到。那该怎么办呢?
武胜风正为自己想不出前往白虎林的方法而苦恼的时候,老管家武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风少爷,老爷叫你回去有事要说。”
听到老爹叫自己马上回家,武胜风的脸上立刻现出苦瓜相。
“我才出来一个时辰不到!就要我回去吗?”
“老爷好象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似乎想要你去天英城一趟。”
天英城?老爹怎么会突然想起让我去天英城?对了,天英城在乾宇城西南,只要绕一下道,就可以进白虎林一探究竟!
想到这点,武胜风的苦瓜脸顿时不见了,扭头就往家里跑去。
阿虎兴冲冲的跑进大厅,只见老爹已经坐在那儿等他了。一脸的严肃,却夹杂着些许诡异,不过武胜风并没看出来。
“父亲大人,听说你要让我去天英城?”
武成就看着他,道:“没错,因为天英城主夏炎炫派人送信来说,他的父亲,也就是老城主病了,希望我能过去探望。可是我同时接到皇城的命令,要我前往述职,明天就要动身。所以……”
话未说完,武胜风立即抢道:“父亲大人应以国事为重,探病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武成就暗喜,心说就怕你不去。为什么武成就一听说他儿子答应前往天英城就那么高兴呢?其实这次的事情绝非只是探病那么简单,武夏两家的关系一直都相当亲密,武成就的祖父和夏家第一代城主同为“四勇”,也是好友,到武成就和夏炎炫这一代关系就更近了一步,他们干脆结成异姓兄弟,又指腹为婚,所以武胜风在出世前,就已经有了一个未过门的媳妇儿了。时光飞逝,一晃十七年过去,子女们都已经长大,也到了该谈婚嫁的时候。于是两家长辈一直想找个适当的机会把这“小两口”凑在一起。正好,这次夏老城主偶感风寒,武成就于是决定利用这个机会,把儿子送到夏家去,表面上是探病,实际上是相亲;另一个原因,则是武成就知道,一旦他离家出门,家里就再也没有人能治的住这个小子,把他送到夏家去,也可以起到看管的作用。这就是武成就心里打的小算盘,原来他还怕武胜风会不答应,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提出要到天英城去。那可真把武成就给乐坏了,不过他并不知道,武胜风也有他自己的小九九,从乾宇城到西南的天英城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城东的官道,另一条就是直插白虎林的小路。武胜风心想只要走小路,就能到白虎林里一探究竟,顶多耽误个一、两天路程,反正只要我能顺利到了地方就行,所以他一口就答应下来。
第二天,武胜风就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出发前往天英城,随行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老管家武福。
“少爷,我们走错路了吧?”武福见武胜风没走东门,却往南门方向走,不禁提出疑问。
“不会错的,我们要从白虎林走。”
“为什么,走大路不会远多少呀,更何况要过白虎林还要翻山,多累呀!我一把老骨头可吃不消呀!”
武胜风回头看着武管家,笑道:“福爷爷,这里没外人了,您就不要再装了,翻一座山怎么会把您给累着呢?别人不知道您的本事,我还不清楚吗?您可是我半个师父呀!”
武福听到这里,不禁面露微笑,四下看看无人,便开始舒展身体,顷刻间站在武胜风面前的武福,已经由原来的步履蹒跚、两眼昏黑变成龙行虎步,目现神光,哪里还有半点老态,满头的银发反倒更显的道骨仙风。
武福看着身边的胜风,一时兴起,喝道:“来,和你福爷爷来比赛一下脚程如何?”未等武胜风答应,一晃身形,已在十丈之外。
武胜风见状不敢怠慢,也运起功力紧追而去,于是这一老一少便顺着小路比试起轻功来,一前一后,向白虎林的方向奔去。
这一老一少就这样你追我赶往前赶路,终于在黄昏时分到了白虎林外。
在夕阳的映照之下,不久前才发生命案的白虎林更显的诡秘异常,因为树叶茂密,致使阳光根本无法射进林子,从林外看去就象一只巨大的猛兽张着大口等着人们自动走进它的嘴里供其享用。
二人对望一眼,不禁有些踌躇,终于深呼吸一口,迈步进了白虎林。
走了几步,武福突然驻足不前,全神贯注侧着身子,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怎么了?”武胜风问道。
“有琴声。”武福伸手指着一个方向道,“大概在十里之外。”
武胜风也学着武福的样子,仔细分辨着树林深处传出的各种声音。“我怎么没听见什么琴声?”
“以你功力最多只能听见六里以内的声音,当然就听不见了。”武福解释道,“自命案以来,就再没人敢进林子,现在居然有人在弹琴。”
“看来此人定和命案有些关联!”武胜风插话道,“我们赶紧过去。”说罢不待回答便向老管家所指的方向掠去。
走不多时,武胜风果然清楚地听见一阵琴声。
“果然有人在弹琴。”
老管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放低身形,慢慢靠过去。”他自己也佝偻着腰背,重新回到原来那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两人轻手轻脚地向发声处靠过去,终于看见了琴声的主人。木灵书生
操琴之人身穿一袭白色长衫,头扎书生巾,端坐在一块石板之上,因为低着头抚琴,所以看不到面容,但可以确定的是,此人外表年纪绝不超过三十。所弹曲目乃是一首《高山流水》,音色优美,似有淙淙之声环绕耳旁,能将一首琵琶曲用古琴奏出却不失原味,看来此人的琴艺已达宗师一级。
武胜风再看那人周围,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就在那人所坐石板周围,竟然趴了数十头野狼,却无一只发出声响,仿佛都地在欣赏那人美妙的音乐。
武福凑到武胜风耳前悄悄说道:“你看他的琴?”
武胜风听言立刻注目向那人膝上所放之琴看去,发现那琴所用琴弦竟非一般钢丝,却象是用细藤草所编成。
武福又道:“你注意到没有?那抚琴之人,全身上下的穿着打扮,还有他用的乐器,没有一样是金属制成。”
武胜风又再次打量了那人一遍,果如老管家所言。不禁奇道:“难道他讨厌五金?”
武福道:“他那琴弦所用的并非一般藤草,而是千年铁蔓,坚韧无比;而琴身则是焦木,用它做出来的琴身再配上铁蔓制成的弦可称的上琴中之王;还有他头上插的发簪乃是雪玉;这几样东西每一样都价值万金,既使皇亲贵戚也难得见到其中之一。竟然同时出现在他一人身上,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一种人……”说到此武福似乎若有所思。
“到底是什么人?”武胜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木灵术士。”
“木灵术士?那是什么东西?”
“木灵术士是一类人,不过也有人说他们其实是妖精。因为他们大都隐居在深山老林之中,很少到人多的地方去。他们大多温文儒雅,精通音律。因为常年居住在森林之中,所以各有一套独特的驾御野兽的方法;他们对各种植物也相当熟悉,所以任何一个木灵术士都可以成为当世神医。他们之所以身上不带五金,是因为在他们眼中金、银流于俗气,而铜、铁因世人多用来打造兵器,故而杀气太重,与他们崇尚的自然之道不合。这些人还有一个嗜好,那就是喜欢收集那些带有灵性的物事,比如灵石、神木之类,甚至一些动物也在他们的收集之列,想必现在这人就是为此而来。”
“您是说这白虎林内有宝?”
“此处既有木灵术士出现,想必应该有宝,不过……”
武福正说着,突然一阵微风从身后吹来,立时心中一动,正准备拉起武胜风换个地点。此时那书生打扮的人恰好弹完一曲,乐声已停。
只见书生停止弹奏抬起头来,微露笑容,对着二人藏身之处喊道:“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何不现身一见?”从话音中明显听出那书生的内力平平,只有普通高手境界。
二人对看一眼,同时站起身来,向那人走去。此时武胜风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如他先前猜想一样,却是英俊不凡,唇红齿白,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足以迷倒万千少女。虽然武胜风不在意自己的长相,但看到眼前这人也不禁有种嫉妒的感觉。
武福看清此人长相后却是一愣,暗道:“怎会是他?他也下山来了么?还入了木灵族?”仔细再看,不禁心下怅然:“眼神不对,果然只是相似而已!我说呢,他怎么可能离开那里,还加入了木灵一族,就算他想,他的族人也不会同意……”
武胜风开口了:“阁下好高明的眼力,竟能发现我二人的踪迹,不知阁下是如何做到的?”
那书生笑道:“说实话,我并不知道有人在旁,但是,”他用手摸了摸最近一头狼的头,接着说道,“二位因站在上风位,所以被它察觉。”
武胜风恍然大悟,原来是身上的气味被狼给闻了去。但他不忘来此的目的,追问道:“这位兄台,我有一事相讯,不知兄台可否告知?”
书生答:“我知道你所问何事,你是想问我昨晚此处发生的凶案吧?”
“你既知晓,那我就不客气的问了,那凶案可与你有关?”
书生点了点头:“是有那么一点关系。”
武胜风闻及此言,立刻退后一步,作势运功,心想只等你把“我是凶手”四字说出,我就立即出手,将你擒下送官,为那十几条人命讨个公道。
那书生见武胜风摆出打架的姿势,不禁失笑道:“我只说有点关系,难道有点关系就是杀人凶手吗?”
武胜风一脸尴尬,争辩道:“那你倒说说是如何的‘有点’关系?”
书生悠然道:“说有点关系,是因为我正巧碰上这起命案而已。”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既然只是碰巧遇上,为何不就此离去,还要在这里逗留?”
书生眼中突然现出一丝异彩,转向武福道:“老先生见多识广,想必已经看出身份?”
武福点点头道:“看你打扮,似乎是木灵一族,若果是如此,在此逗留的目的不言而喻。”
书生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木灵一族,原本我只是路过,不料到此林后却发现有十几具尸体,从伤痕上判断应该是死与猛兽之手。察看时发现其中尚有一人还有气在,便喂给他一些续命草,正是从他口中得知袭击他们的乃是一头巨形白虎。本想问得在详细些,只可惜那人伤势实在太重,唉!”书生叹了口气。
武胜风问道:“他只说被白虎袭击,你又如何得知林中一定有宝呢?”
书生道:“大凡至宝都有灵性,刚进林中之时,我就感觉此林中有股诡异之气,后来我又听前来搬尸首的人说这座林子上百年来从未出过狮、虎一类的猛兽,可此次竟有罕见的白虎出来伤人。举凡灵宝出土必有异象,宝物四周定有灵兽看护。所以我断定此处八成有宝,而且十有八九是上古至宝!”
武胜风好奇道:“你凭什么断定这里会有上古至宝?”
书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去问一旁的武福:“老先生可听过‘四神谣’?”
武福一愣:“四神谣?倒是听过,一直以为这只是一首普通童谣而已,这里的宝物和‘四神谣’难道有什么关联?”
书生手抚琴弦竟自顾自的和着琴声唱将起来:“天地本混沌,忽分阴和阳;善恶起纷争,定要分短长;邪魔侵宇内,神兽镇四方;白虎入山林,青龙游东洋;玄武卧北极,朱雀唱南山;四灵现天下,邪魔何敢当?”
一曲唱毕,书生接着言道:“这首‘四神谣’讲的是若有一天邪魔降世,就会有神兽挟灵宝出现以制妖魔。而今既然在白虎林中出现白虎,正应了歌中‘白虎入山林’一句。”
武胜风有些不服,反驳道:“照歌谣所说,神兽现世只为邪魔而来,邪魔既来天下必乱,如今人人安居乐业,生活稳定,哪里来的邪魔?”
书生摇头道:“不然,你们看那儿。”说着用手指着天空某处。老少二人顺着书生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中天之上两星并临,一颗光芒四射明亮无比,另一颗则晦暗无光。
书生言道:“那晦暗无光的一颗是紫徽帝星,代表一国之君,本应光照大地,恩泽万民,如今却神彩尽失;究其原因,就是它旁边那颗荧惑星,此星乃妖星之首,本不多见,却于三日前出现在帝星旁,且光芒将帝星盖过,乃客星欺主之相。君主受欺小民岂能安生?天下大乱之势已成!”
武胜风无话可答,低声嘟哝道:“你知道还真不少!”
书生微微一笑,道:“我木灵一族对各类学问均有涉猎,星象学自在其中,当然也有我们不会的,打架我们就学不来。”
武胜风闻听此言,脸顿时胀成了猪肝色,冷哼一声,却无以反驳。
书生又对二人言道:“邪魔要乱天下,我等出世之人也难幸免,最佳的办法就是找出灵宝于之相抗。”书生对二人一拱手,“我本担心以我一人之力收服不了神兽,二位恰于今日经过白虎林,也是机缘巧合,若我三人协力,收服白虎取得灵宝的机会就大的多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武福正色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要真是为了天下百姓,你我携手也无不可。”
书生击掌长笑道:“既如此,我叶逐流先行谢过二位。”
武福闻听书生姓名,心中暗道:“原来他姓叶,看来和他毫无瓜葛了,天下竟有和他如此相似的人,哎呀!我走神了!”一惊回过神来,干咳一声道:“只是白虎猖狂,不知叶小哥可曾想到什么好方法来降服白虎?”
叶逐流道:“原本二位不在,我只能以苍狼结阵配上事前在周围所设的机关,但胜算不大,而今有二位高人相助,计划须做小小的改动方可。”
武胜风插话道:“你该不会想让我祖孙二人给你作饵吧?”
叶逐流再次露出他那迷死人的笑容,将他的新计划娓娓道来。
原来叶逐流希望二人先隐藏在一旁的大树之上,等他用琴声将白虎引来之后先用狼群围攻,再伺机发动四周布置的机关把白虎困住,等到它体力消耗的差不多时再由二人出手彻底将其制服。
武胜风心里有个疑问,于是问道:“既然已经将白虎制住,为什么不一刀杀了它,却还要大费周章再让人来降服它?”
叶逐流点点头,道:“你问的有道理,并非不想将白虎杀死,而是不能将其杀死。”抬头看看天色尚早,又道:“时间尚早,就让我给二位详细讲述一下。刚才我已说过四神现世必携神兵异宝而来,自古以来,神兵异宝都会择主而侍,要想拥有它们,必须首先得到守护它们的灵兽的认可,若守护宝物的是猛兽,就会因为不认同你而袭击你。想来昨日白虎伤人事件也是因其为异宝择主所致。”
又道:“不同属性的灵兽选择主人的方式各不相同,白虎为金,乃杀伐之神,所到之处必伴随着血腥之事,直到它认同的真主出现,才会不再妄行杀戮。”
武福想到一事,说道:“这么说它若是认了奸邪之徒作真主,岂不更要为害人间?”
叶逐流点头道:“正是如此。”
武胜风闻及此言跳将起来:“那还磨蹭什么,还不赶紧将机关布置好?”
叶逐流知他是急性子,便道:“倒还没有必要那么着急,要知白虎既是至阳灵兽,绝不会在一天中至阴之时出现,至少也要到子时三刻阴气转阳时方才出现,现在连亥时都还未到呢……”话未说完,已被武胜风接了过去:“就是因为时间有多,所以更要早早布置,若哪里有遗漏之处也有时间补救!”
叶逐流拗他不过,又知他也是好意,便依他所言开始布置机关。
武胜风见叶逐流不拿任何工具,只是四处走动,偶尔将一些小东西丢到地上,好生奇怪,问道:“你怎么还不开始布置机关?”
叶逐流答道:“我已经开始布置了。”
“布置?”武胜风一听就急了,“你一不挖陷人坑,二不设捕兽夹,三不放千斤坠。如何捉那白虎?”
叶逐流笑道:“若真按你刚才所说布置那些捕猎寻常野兽的机关,我们三人就是从早上开始也弄不完!对付非常之物当以非常之法。”
“非常之法?你这样四处走走就是非常之法吗?”
久未发言的老管家武福说话了:“我见叶先生刚才扔在地上的似乎是一些植物的种子,不知叶先生有何用意?”
叶逐流伸出大拇指道:“老前辈果然眼光如炬,不错,我刚才扔在地上的确是某些植物的种子,但并非一般的种子,这些种子等会儿就会成为缠住白虎的大网。”
看着叶逐流自信的神情,武胜风仍是半信半疑,心想以你的功力等会儿若那些种子失灵,说不得我还得把你背出这片林子。
眼看一切布置停当,叶逐流对老少二人道:“还请二位现在就到两旁的树上寻下风位藏好,以免身上的气味被那畜生闻了去。而我则仍旧弹我的《高山流水》引它前来。”
二人答应一声,各自寻了一棵大树藏起身形。
只见叶逐流有四下看看,确认一切无误,便重回石板之上坐好,手指一拨琴弦。原本围坐石板四周的狼群好象得到命令一般,尽皆站起,向林中隐去。不一刻,林中这一小片开阔地上,就只剩了叶逐流一人。
月上中天,时近子时。躲在树上的武胜风心里开始猜测这白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真是全身雪白吗?
正胡思乱想间,突闻一阵低沉的吼声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好似地底发出一般。武胜风向叶逐流所坐石板望去,正和叶逐流的目光对上,只见他向武胜风打了个注意的手势。武胜风立刻知道,那吼声必是由猛兽口中所发,很有可能就是神兽白虎。
坐在石板上的叶逐流此时也打足精神,手开始在琴上不停地抚弄,弹起早先那首《高山流水》。
那吼声越来越大,想必是被琴声吸引开始向这边靠近,果然过不多时,树上的二人便看见一团硕大的黑影向此处移动,但因月色被云层遮住,无法看的真切。
吼声突然停止,只能听见身前不远处的半人高灌木丛中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此时竟有两个铜铃大小发红光的圆球在离地约三尺处浮动。
叶逐流心下一惊,若两个红球是白虎的眼珠,那白虎定是一庞然巨物。
那两个红球慢慢移动,不一会儿,红球的主人已从灌木丛中步出,立在三人面前。
饶是武福见多识广,也被眼前情景吓了一跳。白虎斗苍狼
站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只罕见的白毛巨虎,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银光,额上的“王”字异常抢眼。此虎个头远在普通老虎之上,身长两丈挂零,高约五尺,齿上流涎,目放红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叶逐流。随后,迈着方步向叶逐流慢慢靠近。
叶逐流被它看得毛发倒竖,脊背发凉,深吸一口气以稳定情绪,紧接着拨动琴弦,开始召唤事先藏起的狼群,这一次他弹奏的是《十面埋伏》,且以第四段‘列阵’起首。
原先四下散去的狼群在琴声的召唤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白虎周围,只见那数十头恶狼围着白虎缓缓地绕着圈,而那头白虎则好象视而不见,仍在慢慢踱步,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叶逐流。
此时叶逐流手中的琴突然音调急转,原本低沉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好似利箭破空。群狼闻听此声也立即发动攻势,一齐向着白虎急速围扑过去,岂料白虎就在叶逐流转换音调的刹那突然加速向它正面的狼群冲去,一头狼刚刚跃起,白虎已到身前,前爪顺势抬起照着狼腹就是一下,那狼顿时被开了肚膛,跌在地上,肠子流了一地,立时没了气息。此时又有几头苍狼想从后面偷袭白虎,哪知白虎早已察觉,两只后爪一蹬地面,仅以前爪撑地紧接着腰身一拧,以前爪为轴转了半圈,坚如钢鞭的虎尾甩出,只听啪啪两声,那几只想偷袭的恶狼被虎尾扫中,一声惨嚎硬生生砸在地上,身体竟嵌入土中再也爬不起来,原来脊梁骨已被打断了。
其余的饿狼已将白虎围在圈内,但只是都呲牙咧嘴瞪着白虎,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再不敢轻举妄动。而白虎则高昂着头立在原地,一副王者的架势,还不时的冲着狼群发出示威的咆哮声,丝毫不将这些饿狼放在眼里。
虽然叶逐流已做了充足的准备却没想到白虎竟然强横到如此地步,原想用车轮战法消耗它的体力的计划现在显然行不通,那就只好一起上了!叶逐流一咬牙,手指拨动琴弦弹出了《十面埋伏》第六段‘合围’。狼群闻听琴声立刻绕着白虎转起圈来,包围圈越来越小,在一声急促的琴音催动之下,圈内最靠里的十几头饿狼同时发出吼声向白虎猛扑过去。
然而身为四神兽之一的白虎非是一般猛兽,眼见饿狼冲到身前,突然大吼一声高高跃起,跳出了包围圈,令群狼扑了个空,冲在最前头的几只饿狼收脚不及,撞在了一起,狼群顿时阵脚大乱,叶逐流眼看不妙想将狼群召回却来不及了。
随后白虎左扑右咬,将原本围住它的狼群冲的七零八落,最后凡是和白虎打过照面的恶狼没有一头能够站起来的,剩下的还没有和白虎交过手的五、六头狼已被叶逐流召回身边防守,而白虎周围则躺着几十头恶狼的尸体。有的被利爪开了膛,有的被虎尾抽断了脊梁,还有的脑袋已经变了形,那是被白虎用爪子按在地上造成的。
解决了几十头恶狼的白虎此时并不急于把坐在石板上,身边只剩几条“废物”的叶逐流扑于爪下,而是站在原处侧着头,冷冷的盯着他看。
在白虎眼中,此时的叶逐流已经是它口中的一块肉,只不过在吞下这块肉之前,它要好好的玩弄他,就像所有猫科兽类一样,在吃掉自己的猎物之前总要先将他们折磨到精疲力竭。
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虎狼大战的武胜风此时心急如焚,在亲眼看到白虎凭一己之力解决了数十头恶狼之后,他对叶逐流后面的机关完全没有了信心。若不是老管家武福阻止,他现在已经不顾一切跳下去扛起叶逐流落跑了。
叶逐流脸色惨白的看着眼前这头白虎,第一次怀疑自己想要降服白虎的想法。不过既然已经到了如今这步田地,逃跑是绝对不行的。
于是深呼吸后重新端正坐姿,毫不示弱的和白虎对望着,并且暗暗用两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一根琴弦,准备发动最后的机关。
白虎似乎也看出叶逐流尚有后招,也低头弓背,身子后坐,四肢聚力,决定以一记有力的扑击将叶逐流毙于爪下。
叶逐流以食、拇二指捏住的琴弦并没有动作,反以无名指轻拨另一根琴弦发出一个短促的信号,守在石板前的最后几只恶狼闻声而动全数向白虎冲去。
一直注视着叶逐流的白虎也开始行动,四脚一蹬向着正前方蹿出,径直冲向那几只恶狼,想凭借身体优势将那几头狼撞开。
眼看白虎和恶狼就要相撞,突闻“铮”的一声,原来是叶逐流扯动琴弦所发出的声响,饿狼们听到这一声响,迅即四下散开,把叶逐流暴露在白虎面前,但叶逐流脸上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那是计谋得逞时才有的表情。
白虎怒吼一声身形暴涨猛然跃向高空,它要凭此一扑之力解决眼前这个看似手无缚鸡的书生。但就在它跃向空中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石板周围的土地突然裂开,从下面迅速冒出许多“利剑”,每把“剑”都有两三丈长,将叶逐流团团围住,“剑尖”直指空中的白虎。
藏在树上的武胜风把这一巨变看在眼里,心中骇然,他在树上看的真切,从地里冒出的并非真是什么“利剑”而是剑麻的叶子。剑麻在南部沿海一带常能见到,但普通剑麻长的再好每根叶子也不过长三、四尺。而此时叶逐流周围的剑麻叶子不但又长又大,而且相当锋利和坚韧,可与刀剑相媲美,即使强如白虎这样的灵兽,被它扎上一下也不好受。
身处空中的白虎看见这一变故,一时间也慌了手脚,急拧虎腰,将整个身子侧转,堪堪避过头脸、下腹等要害部位,以脊背硬抗剑麻叶,也是它及时刹车再加上皮糙肉厚,只是被这巨型剑麻划出了一些小伤口。
这一回合下来,白虎没有讨到便宜,正当它准备二度出击时,叶逐流再拨琴弦,发动第二道机关。几个青色的小球突然从地下飞起,向白虎身上弹去,速度不算太快,但是白虎并没有闪躲,而是伸出前爪,想用爪子把那几个小球拨开。
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小球其实是产于沙漠的怒果,这种果子外表呈青色,果壳坚如磐石,最大的特点是成熟的怒果如果被触碰就会爆裂开来,爆裂时产生的力量相当惊人,人或野兽有可能会被它坚硬的果壳扎伤,但最厉害的,是它在爆裂的同时还会放出一股能够使人麻醉的气体。
当年叶逐流为了改良此果,曾在沙漠一住两年,最终将怒果变成一种易于控制,且杀伤力更大的武器。这一次他放出的就是经过改良的怒果,这几枚怒果不但个头大了许多,内里所藏的麻醉气体的剂量也足。
白虎不明就里,想用爪子把怒果拨开的举动正中叶逐流下怀。只听见轰然巨响,几个怒果同时爆炸,碎裂的果壳激射向白虎的面部。白虎猝不及防,抬起的前腿和面部都被果壳深深划伤,果中所藏的麻醉气体也迅速散发出来将白虎的身子笼罩其中。
白虎双眼被迷,脚下虚浮,正狂躁间,叶逐流的第三道机关又发动了。
那些一开始被叶逐流丢了种子的地方,突然长出了许多藤蔓,这些藤蔓迅速生长,很快将正被怒果内的麻醉气体搞的头晕眼花的白虎的四肢紧紧缠住,让它动弹不得。而这正是叶逐流所计划的:先用狼群消耗白虎体力,此时若能将白虎制服当然最好,若是不能,就引白虎正面攻击自己,将其引入陷阱中再放特效的麻醉弹。先前与饿狼激斗,已使白虎麻痹大意,认为数十饿狼都不是对手,几个果子又能耐我何,不料正中叶逐流的圈。麻醉气体一放,强如白虎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慌乱之中,第三道铁蔓机关发动,可收奇兵之效。倘若先放铁蔓藤,白虎气力尚佳,心智未失,定然难以成功。
叶逐流手指仍然弹个不停,他知道白虎此时虽不能冲破束缚,却仍未心服,想要收服此獠还需要再加一把劲。于是弹起《清心诀》来,此曲能让人心平气和,有安心定神的功效,用在猛兽身上同样有效。
悠扬的琴声在白虎林上方飘荡着,原本狂躁不安的白虎也逐渐平静下来,不在象刚才那样冲撞个不停,最后终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微闭。
叶逐流不敢大意,仔细观察后认为白虎确已驯服,这才送了口气,站起身形招呼树上的二人。
藏在树上的武胜风早已按耐不住,从树上跳将下来,原以为可以大干一场,结果叶逐流一个人和几十头饿狼就“摆平”了,自己根本从头到尾就没有出场的机会。
但是就在叶逐流转过身向二人招呼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刚才还温驯如猫的白虎突然“虎目”圆睁,发出一声怒吼,用力一抖,缠绕全身的铁蔓藤应声而断。原来白虎并未被《清心诀》所制,它竟懂得假装受制,却在暗地里凝聚功力,等叶逐流有所松懈后,便撞破牢笼将其扑杀。
这一突然而来的变故令在场众人大吃一惊,叶逐流闻听身后吼声连连,扭头看时,白虎已冲到十步之内,眼看自己就要命丧爪下。突然身子腾空而起摔在一旁,原来是武胜风见势不妙冲上前来将自己撞开。
武胜风刚将叶逐流推到一旁,白虎就扑到近前,两只前爪向武胜风抓来,想把他扑倒在地,武胜风向下一蹲,堪堪躲这一抓,就地一滚绕到白虎身后,反手向上一扯,正好拽住的虎尾。
白虎哪想得自己的尾巴竟被别人抓住,发出震耳的吼声,后脚蹬地提起,想把武胜风甩出去。不过武胜风在家中时经常被老爹拎着衣领甩来甩去,顺势跃起,在空中翻个跟头,不偏不倚正好骑在白虎背上。两腿夹住虎腹,两手紧紧勒着白虎的脖子
常言道:老虎屁股摸不得。现在白虎不但尾巴被人拽了,竟然还被人骑到背上“欺负”,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不停的甩头颠背,想把武胜风给掀翻在地。武胜风被白虎颠的心头火起,张开大嘴,对着白虎后脖颈一口咬去。
白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口咬得惨叫一声,掉头向旁边的一棵大树冲去,冲到大树下面也不停步,翻身跃起,用背部狠很地向大树撞去。“砰”的一声闷响,骑在虎背上的武胜风和树干撞在一起,紧接着又是一下,撞得他胸口发焖,眼冒金星;白虎象疯了一样,不停的撞着大树。它背上的武胜风则一次又一次的忍受着背部传来的钻心巨痛,终于支持不住,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可是即便如此,武胜风两手仍然紧紧地勒住虎颈。
白虎大怒,突然就这样驮着昏死的武胜风向挡在身前的二人撞去,二人大惊条件反射向两边闪开,竟眼睁睁看着白虎逃去。
二人面面相觑,呆了片刻,才猛然醒觉般向着白虎逃跑的方向追去。刚才还喧闹不已的白虎林瞬时重归于死寂之中。
又过了片刻,离空地百米之外的大树上两道黑影飘然落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里。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手,如果我们出手,那三人岂是我们的对手?白虎势必落入我二人之手了!”
“未必,那书生和少年也许好对付,但那个老头绝非易与之辈,他至少隐藏了八成的实力,而且我感觉他一早就发现我们了,这也是我为什么阻止你出手的原因。”
“现如今白虎已逃,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回去复命,听候主公吩咐……”神兵择主
“啊!我的头好痛,好象要裂开一样!”
武胜风捂着脑袋,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脚步虚浮,突然一个趔趄,武胜风赶忙伸出手扶住了旁边的木桩。这时他的手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冰冷的东西,低头一看,把他吓了一大跳。原来是一个骷髅头!惊讶间举目四望,却发现到处都是骷髅,横七竖八的散了一地,这些骷髅大多穿着铠甲,有的骷髅身上还插着兵器,几面破烂的旗子无力的摆动着,俨然是个被遗弃的战场!不,应该是修罗地狱!在夕阳余辉的映照下更显的无比恐怖!
这里不是白虎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里难道是阴间?白虎又在哪里?
对了,我跳到了它背上,差一点就抓住它了,可是它把我撞晕了。接下来呢?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武胜风不停地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门,希望能够回忆起以后发生的事。
“福爷爷!书呆子!你们都在哪儿?”武胜风对着天空大喊,声音逐渐远去,消失在旷野中。没有人回答他,因为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
武胜风一个人在这无人的旷野中走着,漫无目的,陪伴他的只有躺在地上的骷髅,插在土中的剑和旗。但是武胜风不放弃,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一定可以走出去!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走着,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包,走了许久,却发现天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有水滴落在了武胜风的脖颈上,热的。“下雨了。”武胜风平伸出一只手去接雨水,却发现雨水的颜色有点怪,红色的雨,还带着一股浓重的腥味儿。
“是血!”武胜风看着“雨水”从指间滑落,低声惊呼。再看眼前,血雨渐渐变大变急,血水顺着山坡流下来,在低处汇集
武胜风自小到大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只觉一阵恶心,直往高处跑去。就在他快跑到坡顶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有人在那儿“恭候”他了,不,不是人,而是兽!一只眼睛会发红光的怪兽,赫然就是他们三人齐心合力围捕却仍然被逃脱的白虎!
白虎居高临下,望着已经疲累不堪的武胜风,眼中红芒闪烁,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武胜风心忖:“吾命休矣!”两眼却紧盯着坡上的白虎,依然不肯示弱。
互望一阵后,白虎开始缓缓向前挪动它庞大的身躯,武胜风心道:“最后的一击来了,即便我要死在你爪下,也不能死的太窝囊!”也暗暗凝聚残存的少许真气,准备作最后一搏。
岂料白虎并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慢慢走到武胜风面前三尺处停了下来。武胜风心生疑惑,不知白虎又在玩什么花样。
眼看白虎全身突然金光大盛,光芒极其耀眼,刺得武胜风几乎不能与之直视。就在武胜风把手放在眼前遮挡金光之时,白虎突然发出利吼,向武胜风扑来……
“啊――”
武胜风大叫一声,坐起身来,全身被汗水浸得透湿,大口的喘着气,这时他发现自己正身处马车之中,坐在两边的武福和叶逐流看见他醒了过来都露出喜悦的神色:“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了!”
武胜风看看二人,茫然道:“整整两天?”猛然醒觉,“那白虎呢?抓住了没有?”
叶逐流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天你被白虎驮走后,我和武老前辈在后面追赶,但仍然被它走失。我和武老在林中找了一整天,才找到当时已经昏迷不醒的你。”
“当时你四肢僵硬,全身血脉贲张,好象血管都要爆裂一般。那样子真是恐怖,于是我们找了一辆马车,原想在附近的镇上找见客栈住下,再慢慢调养,结果第二天你的身体就开始渐渐回复,形势好转,想不到今天你就醒了。”
“现在身体感觉如何?可有什么异样?”武福很关心武胜风的具体状况,“运功看看哪里还有不适没有?”
武胜风依言运功内视,感觉体内真气运转通畅,无甚大碍,只胸口处有些微发胀。武福和叶逐流对此并不在意,认为只是轻微的内伤所致,经过几天的调养就会没事。
“只可惜没有抓住白虎,不知道奇宝到底是什么样子?”武胜风有些失望。
叶逐流却不以为意:“大凡奇宝都有天命之主,我们已经尽了力,没有得到只能说明这件宝物不应归我等所有。但天下异宝岂只这一件?”
说到这里叶逐流突然豪气大发:“今白虎已现,其他三大神兽不日必将现世。还有三次机会,我叶逐流一向运气不错,必能得其一!”
坐着马车走在大道之上,虽然平稳,但速度比起小路来还是慢了一些,再加上武胜风刚复原,等他们到达温汤小镇时已经是戌牌时分。
温汤镇距离天英城只有不足三十里路,三人并不急于赶路,便在镇内找了间客栈住下,准备第二天才入城。
虽然温汤镇不大,但来来往往的人却不少。一来这里是到天英城的最后一个镇,过了镇就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二来这个小镇也有她独特的地方,才会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骛。
温汤镇是以泉水出名,有一句顺口溜道出了温汤镇泉水的特点:“温汤温汤,泉水不同凡响;别处泉水清凉,温汤泉水滚烫。”当然,光是烫,并不能吸引那么人来到这里,而是因为温汤的泉水还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包治百病!也许说百病并不恰当,但这里的泉水对人的身体确是大有好处,尤其是对受了内伤的人更是大有裨益。武福对这个的小镇的情况也有所耳闻,希望能借这里的温泉帮武胜风除去胸口的那股闷气,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三人要在这个小镇停留一晚的原因之一。
事实上温汤镇的泉水之所以会是热的并不奇怪,因为在天英城外有一座名为凤栖山的火山,温汤镇的泉水就是从山上顺着地下水道流进来的。凤栖山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喷发,但她只是一直处在休眠状态而已,地下的岩浆活动还是很剧烈的。
巧的是,按照地理位置,凤栖山前是天英城,再过去才是温汤镇,可偏偏地下水道绕了个大弯子而没有经过天英城,所以城内的井水和普通泉水一样是凉的。
天英城的人想要泡温泉也只能到温汤镇来,再加上其他地方慕名而来的游客,温汤镇从此变得热闹起来。不过这里的客栈却是发了大大的横财。
武胜风三人自然住的是这里最好的客栈,最好的房间,他们的房间后面就有温泉,要想泡澡那真是在方便也不过了。
晚饭后,三人浸泡在温泉里,尽情的享受着。
这个温泉虽是露天,但是为了照顾女眷,中间被假山隔开了。
武胜风闭着眼,全身浸在温泉里,仅露出一个脑袋。他遵照老管家武福的话借助温泉的药力行血运功,希望能够把胸口那股闷气化去。而另外两人则在旁边看护,以防不测。
武胜风按照武福传授的要诀,很快进入无我之境,但就在将入佳境之时,可怕的幻影再次出现了。
白虎!又是白虎!武胜风重又回到昏迷时所作的梦境之中,回到和白虎相持而立的那一刻。白虎依旧化成一道金光向他射来,武胜风想动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金光从他的胸膛处钻进体内。胸口一阵巨痛,好象要裂开一样,武胜风不住的用拳击打着胸口,希望能够有所缓解却没有用。这股疼痛感开始从胸口扩散的全身,只要稍稍移动一下就会痛澈心腑。
武胜风只能一动不动的站着,惊恐的看着从他全身毛孔里不断向外射出的金光。金光在他的体前慢慢凝聚成一把刀的样子,还伴随着轰轰的雷声……
而此时,在武福和叶逐流二人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只见武胜风全身青筋爆出,面部扭曲,似乎极为痛苦,胸口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里面透出金光,好象有什么东西正慢慢地从里面冒出来……
武胜风眼前的金光终于完全凝聚成形,是一把刀,刃长约三尺,直来直去的样式有点象苗刀,不过刀刃是血红色的,护手的形状象个虎头。
武胜风情不自禁伸出手去,竟然被他把刀抓在手里。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把刀从此就是他的了。一瞬间他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飘浮在空中的金色小球,这个小球就是从他的胸膛里冒出来的。武福和叶逐流都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看着他把小球捏手里,神情肃穆。武胜风不知从哪里来的灵感,用手紧紧把小球握住,闭上双眼,努力想着在幻境中看见的那把刀的样子。
只见小球金光大盛,慢慢膨胀变形,逐渐变成一把刀的形状,正是武胜风在幻境中看见的那把血刃宝刀。
叶逐流睁大了双眼看着武胜风手里的那把刀,语无伦次:“神兵!神兵,没想到呀……还是归了你了!”
武福相对要镇定的多,望着武胜风道:“白虎化兵,歃血立誓!”
武胜风正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神兵,闻得此言,立刻应道:“晓得了。”说罢,握刀在臂上一划,鲜血顿时洒到刀锋之上。那宝刀饮血之后,红芒大作,还发出轰然之声,好似雷行天下。
武胜风一时兴起,高举神兵,对着假山大喝一声作势欲劈,谁知尚未挨到,假山便应声而裂。紧接着对面传来一声惊呼。
三人往对面看去,都傻了眼。
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红发少女正恶狠狠的瞪着他们,身上除了一条浴巾遮住重要部位外,再无长物。2002-09-08 13:39 #11573原本不是东洲背景的吗?怎么弄成玄幻武侠了?
文章还是一样精彩,一定要坚持写完啊:p
2002-09-08 13:48 #11574地理环境还是套用东洲的,但是觉得上林呀,西林呀不好听,所以就改了
2002-09-09 15:52 #11575小易,因为你有两个贴是同一个主题,所以我和并了。以后同一文章在后面跟贴就行了。:) 🙂
2002-09-09 17:12 #11576@jinmozhen wrote:
小易,因为你有两个贴是同一个主题,所以我和并了。以后同一文章在后面跟贴就行了。:) 🙂
恩~我记得MS大哥说原则上原创出新的章节的话就开新贴子,实效过了以后由斑竹合并~~就是说辛苦斑竹~:rolleyes:
2002-09-10 17:29 #11577这就是中国的奇幻小说?
有点轩辕剑系列的风格。
2002-09-11 18:27 #11578@努塔瑞 wrote:
恩~我记得MS大哥说原则上原创出新的章节的话就开新贴子,实效过了以后由斑竹合并~~就是说辛苦斑竹~:rolleyes:
目前的情况是原创区在定期整理时没有斑竹有时间整理,所以jinmozhen才想让发的人自己发一起。
这样吧,原创区的定期整理暂时由我包下好了。这样一切还按照对大家最好的办法来:
就是如果自己的同一篇中长篇作品,同时有好几章可以张帖出来,那么请发到一个主题里面。一天或者多天后要贴新章节,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再开新主题贴,以避免跟在老主题后面别人不知道。定期整理版面的时候会合并。jinmozhen也不必要求别人在同一个跟贴里面回贴发新章了,定期整理的时候我来合并就是。
当然如果是几章同一天要贴出来,还请这几章发一个主题。
2002-09-15 08:41 #11579清晨时分,天尚未放亮,清脆的马蹄声已沿路响起,一驾敞蓬马车在官道缓缓地驶着。马车上坐着三位……不,应该是坐着两位乘客,因为第三位乘客是趴在马车上的。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车上一书生打扮的人正盘腿而坐,手抚古琴,在优美的琴声伴奏之下,吟唱着神州大地上最侩炙人口的情歌之一《硕人》。书生身着一袭白色长衫,打扮的十分儒雅,微风吹过,长衫随风而摆,更有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
另一边坐着的老者则微闭双目,两手在腿上轻轻的扣动,节律正合琴音,一副陶醉于其中的样子。
“够了!不要再弹了!一早起就弹!你弹棉花吗!”一直趴在车中一动不动的少年,再也按耐不住大骂起来。
书生看着少年那张因为生气而涨成猪肝色的脸,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又不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对我发什么火呀?”说罢,故意一掌拍在少年的屁股上。
“啊……!”少年一声惨叫,从车上一跃而起,“姓叶的!我忍你很久了!玩笑归玩笑!你竟然……竟然还敢动手!要不是看在你是个读书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书生不愠不火,微笑着摆了摆手:“抱歉、抱歉,我忘了尊臀已然熟矣!冤有头债有主,把你打伤的是那个少女可不是我呀!”
一旁闭目养神的老者此时也开口道:“本来不会这么惨的,谁叫你祸从口出呢?”语气中明显带有调侃的意思。
书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那句‘我没有看见你屁股上的红痣!’是谁说的?又是谁连累我们不得不起这么早赶路呀?”说到此处,老者和书生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旁的少年又羞又恼,偏偏口齿笨拙欲辩无词,气鼓鼓“哼”了一声,重新趴在车上。
这三人想必大家都已猜到了他们身份,正是武胜风、叶逐流和老管家武福三人,他们原本不是准备天亮后才出发吗?怎么天不亮就急不可待地动身呢,而且武胜风竟然还受了伤,这就要从昨天晚上武胜风刀劈假山时说起了……
武胜风一刀劈碎了拦在池中假山,不料假山的另一面竟有女眷,着实出乎三人的预料,武福和叶逐流两人当时忙于救护武胜风,完全不知这个红发少女是什么时候入的池。三个人都傻了眼,僵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老管家武福经验丰富,赶忙打圆场道:“这位姑娘,实在抱歉,我们原以为这里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我们无意冒犯姑娘,姑娘放心,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旁的武胜风也急忙插话进来:“对对对,除了你屁股上那颗痣,我什么都没看见!”
另外两人闻听此言顿时一拍脑门,心道:“完了,这下跳进海里也洗不清了!前面说的那些好话都白废了。”
红发少女的怒容本来已渐渐缓和,谁料突然听到武胜风口没遮拦的说话,立时柳眉倒竖,冷笑道:“哦?你还看到了什么?”
可怜武胜风说错了话还不自知,见少女问话,认真答道:“除了那颗痣,别的就都没看到了。”
“够了!”少女的脸已经严重扭曲变形,指着武胜风大骂道,“你这个淫贼,偷看人家洗澡不算!还在这里出言不逊!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说罢不顾自己身上只裹着浴巾,冲到武胜风面前,抡圆右手照着对方左脸便是一个耳光。
多亏武胜风反应灵敏,眼看对方的巴掌到了近前,慌忙低头绕到对方身后,躲过这一掌。
那少女见一掌落空,更加恼羞成怒,口中不住地骂着“淫贼”,反手又是一拳。
武胜风,从小到大打架不少,虽偶尔也和女人过招,但却从未被“冤枉”成“淫贼”。但是眼前这个少女,却一口一个“淫贼”,而他根本不知自己到底“淫”在哪里。眼见对方不依不饶,步步紧逼,一时间头脑发热脱口而出道:“你有完没完?我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你干嘛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你以为自己身材有多好呀?你以为我愿意看你吗?你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揍你!疯婆娘!”说罢一拳当胸打去。
论武功武胜风远在少女之上,少女见武胜风一拳打来,原想侧身闪躲,但武胜风这一拳速度太快少女虽险险避过正面,但身上围的浴巾却被拳风带起掉了下来,雪白的胴体暴露在武胜风面前。少女“啊”的一声惊叫,手忙脚乱抓起掉下去浴巾挡在胸前,涨红了脸瞪着武胜风,眼眶里噙着泪水,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武胜风也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结果,急忙退后,一只手挡在眼前,一只手拼命摆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少女把浴巾重又裹回身上,不再上前纠缠,只是把右手高举过头,捏成剑诀,但食指和中指却是交叉在一起,一动不动,只是盯着武胜风看。
一旁的老管家武福见到此番情形,不禁皱起眉头,忽然恍然大悟般,冲着还在池中武胜风大喊道:“风儿快跑!小心五雷咒!”话音未落拉起身边的叶逐流扭头跑出了温泉,却把武胜风一个人丢在水池里。
武胜风听到武福喊叫,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回头一看两人已不见踪影。再看那少女,高举的右手上发出一团成莲花状的紫光,其中还夹杂着噼啪的声响,顿时明白了一切,急转身想跑,不过已经太迟了……
跑出房门的二人只听得温泉池内传来轰然巨响,仿佛天雷降世;紧接着就是武胜风的一声惨嚎;跟着一个全身焦黑的人形从屋里飞了出来……
“福爷爷!你太过分了!竟然丢下我不管!”武胜风还对武福当时一个人跑出温泉的举动耿耿于怀。
“爷爷我一大把年纪了,可受不了那一下呀!呵呵!”武福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看着武胜风,“我原以为你自己能应付的了呢,谁知道你这么没用。以前我教你的那些功夫都白教了!”
“爷爷!你只教我练气和拳脚,又没教我怎么对付妖法!”武胜风颇不服气,争辩道。
“那可不是什么妖法,那是正宗道术,和我教你的天罡战气其实是殊途同归的。”武福正色道。
武胜风却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抓了抓脑袋看着武福:“道术是什么?您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起过!”
武福呵呵一笑,摸了摸武胜风的脑袋,道:“你又没问过我,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说完转头看着叶逐流,道:“叶先生见识广博,想必对道术也有相当的研究,不如就由你来给风儿解释一下,何如?”
叶逐流忙道:“不敢,不敢。”却不推辞,对武胜风说道:“要想了解何为道术,首先要知道‘道’字何解……”边说边偷瞄了一眼武福,见他含笑而坐微微点头表示赞许,便接下去道,“当年天下道术之祖李耳大宗师曾言‘道者,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
武胜风只要一听叶逐流说这种文绉绉的话就头疼,两手抓着叶逐流的肩膀用力摇着:“不要再拽文啦!你知道我听不懂!”
叶逐流被他摇的头昏眼花:“好了,好了,我尽量控制一下就是啦!”
等武胜风放手后,叶逐流继续向下说道:“道祖李耳的意思其实就是说天地万物的根本就是‘道’。说穿了,‘道’其实是一股巨大的能量,天下万物都生之于‘道’。天下万物都内藏着‘道’,如果有人能掌握‘道’的力量,谁就能成为宇宙的主宰!”说到这里,叶逐流不禁有些激动。
略停一下,接着说道:“但是‘道’并不单纯,李耳曾言‘万物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意思就是,‘道’其实是一种混合的能量,它具有多重的性质,在不断的运动中保持着‘道’的平衡。可以想见,假如‘道’中只包含一种力量,没有另一种力量与之相抗衡的话,天下就不可能出现那么多各具特色的事物。”
武胜风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喂!书呆子,到现在你也没说明白道术到底是什么嘛!”
叶逐流也不恼他,自顾自说道:“正因为‘道’的力量让人眼馋,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骛,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象道祖李耳那样修得大成。但是因为每个人本身的体质,性格,对‘道’的领悟以及修炼方法各不相同,所以后来又分出了许多派别,派别之下,又分派别,到了现在,天下大小派别竟达千数!各派之间互相攻击诋毁,都以正统自居,却将他人贬为旁门……啊!对不起,跑题了。” 叶逐流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离题千里,连忙打住,“其实道术就是修炼‘道’的方法,但因为各人性质不同,表现出来的具体形式也不一样,才有了气宗和术宗之分……”
武胜风突然插话道:“让我猜猜看,练武之人就是气宗;象母雷公那样有事没事乱放妖法的就是术宗吧?”
叶逐流一愣,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母雷公!亏你想得出!哈哈……”好不容易才止住笑。
“气宗不单单只有练武之人,其中也包括一些修真之士,术宗也不完全都是,都是……母雷公那样的!哈哈……所以其实两家分的也并不是特别清楚。”
“总有一个是正统吧?”武胜风问道。
“什么是正统?”一旁的武福接道,“人人都知金丹好,大道又有几人修?无论用何种方法,只要不伤天害理,不荼毒生灵即可。”
“可您刚才不是还说那个母雷公是正宗吗?”武胜风反问道。
“正宗不等同于正统。说她修习的是正宗道术,是因为她所用五雷咒法乃是通过自身苦修而成,以炼己为主,走的是所谓金丹大道,故称正宗。而象叶先生一族,则讲究道法自然,采天地气,驾禽御兽,所以被某些以正统自居的人斥为旁门。叶先生,我这样说法希望莫怪。”
叶逐流笑笑道:“无妨,其实本族之中又何尝不是自称正统呢?”
武胜风此时却两手乱舞道:“哎呀,不听了、不听了,什么正宗、什么正统?要我看都是狗屎一堆,这车走的怎这慢……”话音未落,突然指着前方喜形于色,“福爷爷!书呆子!我们总算到了!”
二人顺着武胜风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道雄伟的城墙耸立在他们面前,原本走大路只需几天的路程,而今近十几天后,三人才到达目的地。
天英城地处神州之南,与南国中山只隔了一道宽达六百里的昆仑山脉。这里的居民大多待客热情,且相当的开化。沿街而行常有不少女儿家向长相俊美的叶逐流递出秋波,令叶逐流受用不已。把自己在马车所发的豪言壮语忘的一干二净,所以当武胜风请他在此停留几晚时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不久三人来到城主府,早有人进去通报。
这座府邸和武家的府邸格式相同,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墙的颜色,因为老城主喜好红色,所以这里的院墙全是一片火红。惟独大门刷的黑漆,黑中透亮,看上去好似有繁星闪烁。门上高悬一块匾额上书四个镏金大字――“威名远播”。
等不片刻,从门内快步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年约九旬,须发皆白,却健步如飞看不出一点老态;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中年人,年纪与武胜风之父武成就相仿,容貌和前面的老者有些相似;两人都是面带笑容。
那老者,老远就张开双臂向三人……不,向武福迎来,走到近前,一把把武福搂在怀里,老泪纵横:“好兄弟,我们终于又见面了!”不愿在把手松开。
武福也是一阵唏嘘:“是啊!整整六十年了!”
后面那中年人此时也走上前来,向武福作了一个揖道:“炎炫给福叔请安。”
武福急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老夫现在只是个下人而已,怎能受你如此大礼?”
夏老城主却道:“当年兄弟三次救我性命,恩同再造,犬子作一个揖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有对武胜风道:“你就是风儿吧?早听说武老弟有个活泼可爱的孙子,想必就是你了?”
武胜风答道:“恩……”好似想起了什么,“您是夏爷爷?您的病好了?”
老城主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哈哈笑道:“好了,好了,爷爷一听你要来看我,高兴得病就好了。”
原来当天武成就怕武胜风知道是要让他去相亲,所以编了个理由哄骗于他。老城主阅历丰富,立刻想到这层原因,也不说破,替武成就把这个谎给圆了。
至于叶逐流的来历,老城主并未多问,只与他稍做寒暄,便将二人请进府邸。自己拉着武福回书房唠嗑。
叶逐流心中却惊疑不定,想不到老城主竟对武家的老管家如此看重,绝不仅仅是救命恩人那么简单……2002-09-17 13:15 #11580虽然夏家上下对武胜风极好,但武胜风总觉得夏老城主和夏炎炫在看他时的眼神有些暧昧。尤其是在午饭时,两代城主一直都在打量着他,看得他很不自在。于是匆匆扒拉两口,就拉着叶逐流和他一起逛街去了。
就在武胜风暗自庆幸不用尴尬的面对夏家父子,正尽情欣赏天英城美景的当口,和他同行的叶逐流突然轻轻地拍了他肩膀一下:“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们!”
武胜风听闻此言,立即四下里张望,除了身后五十步外有个头戴斗笠并以黑纱遮面的行人有些可疑外再没有看见其他可疑人物,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你说的是后面那个戴斗笠的人吗?如果真是他那他也太明目张胆了点吧?”
叶逐流笑了笑:“试探一下不就清楚了?”说罢突然拉着武胜风加快脚步,拐进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偏僻的小巷里。
正在庆幸甩掉了尾巴,一回头,却发现那头戴斗笠的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二人不禁大为紧张,因为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来历,是否要对二人不利,于是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摆出防御的架势。
那陌生人忽以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位小哥,听说你最近得到一尊宝物,可有此事?”
二人不禁一凛,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得宝之事除他二人外只有武福知晓,何况他三人并未对外宣扬,眼前这个陌生人又是如何得知?
那以黑纱遮面的陌生人又道:“二位若想知道白虎圣器中的大秘密就跟我来。”说罢也不等二人答话,就自顾自走去。二人交换一下眼色,跟随而去。
不一刻,三人来到城外的小树林里。武胜风性子急噪,等那陌生人刚一站定,就大声嚷嚷道:“喂!你带着我们兜了那么大的圈子也不说话,到底想不想把那什么秘密告诉我们?你再不说我们可就要走了!”
那陌生人摇了摇头,语带笑音:“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说罢一指武胜风:“实话告诉你吧,我是来抢圣器的,以你的功夫哪里配得上做四圣器之一的所有者?你还是乖乖的把白虎神兵交出来,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武胜风一听此言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我差点把命送掉才得到的惊雷刀,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要拱手相让!先打赢我再说!”话未说完便向对方扑去。
那人不慌不忙闪身躲过武胜风这一拳,跃向一旁,嘴里说道:“你以为凭你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可以碰到我吗,不用白虎神兵你是赢不了我的……”
一旁的叶逐流却忽然发现那戴斗笠之人话音有些耳熟,猛然间想起一个人来,刚要出声招呼武胜风,一只大手突然捂在他的嘴上,顺势把他拖进林中……
而在场中的武胜风并没有发现场外这一变故,在那陌生人不断用言语刺激之下,终于亮出了不久之前才得到的神兵。只见武胜风右手向前伸出,掌心向上,五指箕张,口中大喝一声:“惊雷刀!出来!”话音刚落,摊开的右手掌上旋即现出一团雾气,其色鲜红似血,且颜色还越来越浓,形状也不住的往长里延展,不一刻就变成一把红刃苗刀。
武胜风刀握于手,刀尖遥指对手:“既然你这么想要这把刀,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举刀便向对手攻去。
对方看见武胜风终于将神兵亮出,也不敢有一丝轻慢,摆出一个架势,右手高举向天,,头顶上立时现出一团紫光,迅速地凝结成形,赫然是一朵紫莲!
正向前冲的武胜风看到这个场景,身形不禁缓了一缓,原来对方所摆的姿势正是当天在温汤小镇时,那名红发少女施放五雷咒时所摆的起手势。心中一怯,便想收刀回撤,不过此时已然来不及了。
对方头上的紫莲开始不停的旋转,一道紫色的电光迅速射出,打在武胜风的脚前,立时在地上开出一个焦黑的洞口。
武胜风想回头,可是紫莲紧接着又打出一道电光,封住了他的退路,令他不得不把刚迈出去的腿又缩了回来。对方的攻击并没有就此停止,而是电光一道紧似一道,不断的打在武胜风的周围,形成一张电网将他罩在里面,也不伤他,却令他左支右捂,狼狈不堪,手中空有惊雷刀却完全发挥不出威力。
最让武胜风气不过的是――对手不但放出咒术让他无法招架,嘴里还在不停的调笑他:“真想不通,白虎神兵怎么会选你这么一个废物为主!除了一身蛮力你还有什么?你平时学的那些功夫都到哪里去了?不要以为打的过十几个小混混就了不起了,天下的高手多的是,你的那点本事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文。真是可怜那,你父亲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你怎么不用你们武家的家传绝学‘血战刀法’与我交手,却还用那些市井打架的手法?你所学的‘天罡战诀’明明可以将体内罡气运至体外以抗咒术,你为什么不用来对付我的紫电诀……”
一句接着一句,简直要把武胜风骂的体无完肤,但却句句骂的在理,令武胜风无法反驳。武胜风也不是傻子,开始时有些忿忿,但渐渐也听出对方话里有话,又见对方虽然不断施放紫电诀,却没有一下打在自己身上的,便也明白对方其实是有意指点。
想通此点,便即原地站定不动,任凭紫色的电光在周围划过,闭目凝神,默运‘天罡战诀’,片刻后,全身上下被一层淡淡的红光笼罩其中。那名以黑纱遮面的男子看到武胜风身上产生的变化,也露出赞许的笑容,对武胜风喝道:“小子!看来你还不是完全的废物,不过要和我斗你还不够格,只要你能冲破这个电网我就可以暂时放过你!否则就准备受死吧!”说罢两手相合向前一推,头顶的紫莲一边旋转一边向武胜风上方飞去,电网的范围也开始逐渐缩小,慢慢向武胜风靠拢过来。
武胜风虽然打过无数的架,但和真正的高手交手毕竟经验不足,眼睁睁看着电光越来越近不知该如何出手。正踌躇间,耳后忽然响起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屏息凝神,闭目观心守本命;意注玄牝,慧眼灵犀破迷津。”
武胜风大喜,知道是武福在指点他如何破这紫电诀,忙依武福所言屏息凝神,微闭双眼,将真气运往双目,眼前的景象果然大不相同。纷繁交错的电光速度开始减慢,不再象开始时那样令人眼花缭乱,已经可以看出电光与电光之间的不断变换的空隙。运用“天罡战诀”之“灵犀慧眼”清楚地把握到,头顶的紫莲就是破出电网包围的关键所在,只要能够避过紫莲发出的电光将其击散,罩在身上的电网就会立刻消失。此时武胜风已将战气运到极致,只等一个最佳的机会。
终于,机会来了。头顶的电网露出一个破绽,机会一纵即逝,绝不可错过。武胜风果断的大吼一声,旋身而起,刀锋直指破绽所在,正是武家赖以立威疆场的绝学“血战刀法”之“杀气冲天”!
武胜风整个人被罡气包裹着,同时身体疾速的旋转,一股强大的气流狂卷而上直冲向头顶的紫莲。
伴随着轰然巨响以法力结成的紫莲立时爆裂开来,仿佛白昼里放起了焰火,碎裂的花瓣四下散开,煞是好看;困住武胜风的电网也在紫莲爆裂的刹那消失无踪。这是武胜风第一次将罡气杂糅在刀法中使用,甚至以往和混混们打架时都没有用过刀法,只是以拳脚相搏。
此刻的武胜风跪倒在地,不住的喘着气,有一些是因为用力过猛一时还不适应,更多的则是因为兴奋!他还在回味击破紫莲一刹那的感觉,忽然发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天地,从此真正迈入了武学殿堂。
紫莲的施放者也摘下了他的斗笠,一张满布皱纹却笑容可掬的面孔呈现在众人眼前,正是老城主夏行烈。夏行烈走到武胜风身旁,右手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嘴里不住的夸奖着:“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能从我三成功力的紫电诀中脱出,当年你爹在你这个年纪也不过接住我不足两成的功力而已!”
武胜风赶紧谦虚道:“哪里,都是我爹和福爷爷指导有方……”
夏行烈手捋胡须,笑道:“小子知理,比我那刁蛮孙女懂事多了,你来我处的前一天,这个丫头就跑出去疯,到现在你俩也没见上一面,等她回来一定要她向你赔个不是……”
武胜风好生奇怪,心道:“我来这里是奉父命探病,怎么夏老城主却扯出他的孙女来?”忽然想起一事,忙向夏行烈问询:“夏爷爷,你带我来此处前曾说过什么圣器的大秘密,这大秘密究竟是什么?”
夏行烈尴尬的摸了摸本就没几根头发的脑袋:“这个吗?其实当时是明兄……就是你福爷爷,是他告诉我前不久你得到了四圣器之一的白虎神兵,让我指点指点你。所以我就随便编了个理由把你两个给诓到这小树林来了……”
“什么?”武胜风不禁啼笑皆非,“这只是您编出来的?这么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了?”虽不算什么大的打击,却也让武胜风多少有些失望:“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
“不对!四圣器确实有一个秘密,虽然这个秘密不太大。”武福突然从某棵树后面转了出来,跟在他旁边的正是打斗开始时被他拖到一边的叶逐流.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秘密呀?”武胜风追问道。
“四圣器的秘密……”武福表情严肃,“就是根本没有什么圣器!”
“什么!?”在场众人没想到等了半天武福竟然说出这句话来,一时接受不了都愣在当场。
最吃惊的自然是武胜风,前不久他才刚刚接收白虎得了惊雷刀,没过两天却被告知根本没有圣器,他岂能不惊讶?当即结结巴巴问道:“那……那我手中的惊雷刀又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它不是圣器那又是什么?”
武福微笑不语,看看一旁的叶逐流似乎若有所思,转头问道:“叶小哥似乎有些看法,不如你来解释解释如何?”
叶逐流一拱手,道:“既然老先生抬爱,那晚辈却之不恭。”停顿了一下,整理整理思绪,这才开口说道:“本来我也以为那首‘四神童谣’里提及的四神是指四种神器,刚才老先生一句话却让我推翻了先前的观点……”
武胜风最讨厌叶逐流说话时那种慢条斯理,前因后果一定要交代的很清楚的作风,一听他竟然要从儿歌说起,当下不耐烦起来:“你就别扯那么远了!把你现在的看法说出来不就行了嘛……”还要再说下去,被武福及时制止住了。
叶逐流知道武胜风的脾气,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我现在的想法是,四神其实是代表了自然界中四种不同属性的力量,而传说中的所谓圣器实际上只是这四种力量在使用者手里的外化而已。不知我的想法可对?”
武福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世上从来只有四圣力,而没有四圣器,那些所谓圣器其实都是圣力根据使用者自身的属性、性格、气质所外化出来的物品。这些物品会随着主人能力的增强及气质的改变而改变。”
武胜风道:“福爷爷,您是说如果我的能力变化,我的惊雷刀也会发生变化喽?”
武福点点头:“没错,不同的人得到圣力后外化的物品也有差别,不一定就是兵器,也可以是其他的东西。”
“哦?”武胜风促狭地看着叶逐流,“如果书呆子得到了圣力,恐怕外化出来的就是一本书吧?”
“我倒觉得是乐器的可能性更大呢!” 叶逐流笑道。
“但是有一点必须注意。”武福突然正色道,“风儿以你现在的实力,能操控的白虎之力还不足一成,刚才你全力出手后,是否有内息耗尽,气血翻腾的感觉?”
见武胜风点了点头,武福又道:“这就是了,虽然白虎认你为圣力之主,也饮你之血定约,但由于你本身功力未够,所以依然要小心圣力反嗜。”
武胜风答应了一声,心下却不以为然。
众人正行走间,武胜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向武福问道:“福爷爷,我刚刚想起一事,您刚才说到五行,我记得五行好象是金、木、水、火、土,可刚才您好象并没有提到土呀?”
武福笑道:“因为土和其他四种属性稍有不同,简单的说就是,土这种属性比较特别,金、木、水、火居四正位,而土则居四隅,和其他四种属性相互呼应,正因为有了土的存在,世界才衍生出万千物种来。”
武胜风转向叶逐流道:“前几天你不是说宇宙的本源是‘道’吗,怎么和福爷爷讲的不一样呢?”
叶逐流答道:“我并没有讲错呀,宇宙的本源确实是‘道’,可是我也说了‘道’并不是单纯的力量呀,她是几种不同力量的统一体,正所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武胜风赶紧打断叶逐流的话头,生怕他再继续高谈阔论下去。
说话间众人已回到了住所,刚进大堂,一团红影立刻飞入夏老城主的怀里:“爷爷!我都等您半天了,您去哪里了嘛!”声如莺歌,原来是个少女。“灵儿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走出来的是夏炎炫,向武福及武胜风一施礼:“小女不懂礼数,冒犯了。”转身训斥道:“还不给你福爷爷及武公子见礼?”
少女不情愿地走到武福和武胜风身前,做了个万福道:“灵儿给福爷爷请安,给武公子……”抬头一看,正好和武胜风来了个对脸,两人都大吃一惊,叫出声来。
“大色狼……”
“雷公女……”
“紫电诀!”
“又来?哇呀呀……”2002-09-21 14:05 #11581寻阳官道,是天英城往皇城去的必经大道,平日里客商往来,公文传递都走的这条路。如今一大早,便有三匹骏马飞奔出城,上了官道直奔皇城天京而去。三匹骏马在官道上并肩飞驰的场景非是公文紧急否则难得一见,两旁的行人生怕被马匹冲撞纷纷闪让躲避。
不过就在他们策马出城的同时,一只纸鹤也飘到了空中,打了两个转后,向着天京方向直射而去,速度之快,好似离弦之箭。几个时辰后,又有一只纸鹤从天京方向飞速而来,落于开始那只纸鹤起飞之处……
回过头来看马上的三人,最左首马背上坐着一位老者,年约九旬,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好象刀砍斧凿一般,两眼好似睁不开般一直眯缝着,佝肩偻背,仿佛行将就木。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名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汉竟是六十年前赫赫有名的人物。
居中一匹马上坐的是个少年,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却生的高大魁伟,比普通少年高了不止一头;样貌虽不算玉树临风,倒也头角峥嵘,英武之气尽显于外。以相学论,此种样貌之人若投身军旅,定必驰骋疆场威镇四方;若仗剑江湖,必然是惩恶扬善的英雄侠士。不过此时少年脸上却阴云满布,也不知是谁惹了他,只是不住的抽打着胯下的宝马。
少年右手马上则是一个表面看去年纪不足三十的书生,身着惯穿的白色长衫,腰佩一方古玉,背后则背着一个长约五尺的方形包袱。这书生生的眉清目秀,比中间的少年不知好看了多少倍,简直要用“美丽”来形容,倘若换上女装,定是迷倒众生的绝色。真可谓“明眸荡秋波,眉梢含春意;佳人求不得,愁煞闺中人”。但此时的书生也好似受了谁的委屈一般,一脸的无辜与无奈。
三人就这样一语不发,骑着快马狂奔了两个时辰才渐渐放缓速度,改急驰为小跑。眼看前面有个茶摊,那老者对少年说道:“少爷,前面有个茶摊,现在又近正午,不如就此停下歇歇脚,用点午饭再赶路不迟……”
少年冷哼一声,一带缰绳止住马匹,飞身而下,依旧是一言不发径直往茶摊走去。茶摊的小二正因生意清淡昏昏欲睡,忽见来了客人,赶忙起身招呼。少年也不答话,随便找张椅子坐下,用胳膊撑着头,理也不理另外两人,独自生着闷气。
这少年正是乾宇城少主武胜风,老者自然就是时刻不离其左右的老管家武福,那年轻人便是自称“木灵”的叶逐流。他三人不是正在夏家作客,怎么又突然出现在直通皇城的寻阳官道上呢?
原来,昨日几人从城外回来,正碰上夏炎炫的小女儿也是他的掌珠夏灵儿洗温泉回来,这武胜风和夏灵儿想是前世的对头今生的冤家,一见面就要开打,众人赶忙阻止,偏这二人都是犟驴脾气,拉都拉不回的。夏老城主和夏炎炫被逼无法,只好将二人自小定亲的事说了。谁知不说还好,那夏灵儿一听自己竟是这“天下第一厚颜无耻卑鄙下流大色狼”的未婚妻,当下大哭大闹,躲进闺房再不肯出来。
大家便叫武胜风前去道歉,说什么女孩子最是要哄,耳根子都软,只要你去说两句好话,让她把自己骂上一骂,等对方消了气,你未婚妻自然就出来了。也是叶逐流多事,自告奋勇要教武胜风道歉的法子。谁料武胜风是个膝盖打不得弯的,一见叶逐流教的法子又是下跪又是讨饶,自己的“英武形象”被损到了极点,气就不打一处来,当时骂道谁稀罕那“满头红毛,胸部扁平,腰和屁股一般粗细的雷公女”作他的未婚妻。
要知道,女孩子最忌讳别人说她身材不好更何况还被骂得一无是处,夏大小姐立时怒不可遏,从房里冲出来,一个闪电将还在大放厥词的武胜风劈倒,旋即跑到马房牵了匹快马出来,说是往京城找她小姨评理去了。
武胜风立刻成为夏家上下的众矢之的,一致要求武胜风去京城找夏灵儿。夏老城主和夏炎炫更是紧张到放出话来:如果武胜风此行不能把夏灵儿接回来,夏家必会派人追杀之。
为何一听说夏灵儿要往天京找她小姨,夏家家主便如此紧张?实在因为夏炎炫的岳父非寻常人。
当时神州大地大小商号十之八九被三大商会控制,这三大商会分别是开元商会、乾元商会和通元商会。小到柴米油盐酱醋茶,大到珍宝古玩兵器,三大商会无不涉及,基本上只要不是非法勾当,凡是能赚钱的买卖都被三大商会所垄断。其中开元商会的老会长东方商略正是夏炎炫的岳父,这开元商会又是三大商会之首。夏炎炫的正室东方婉蓉就是老会长的大女儿,籍着这层背景,夏家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地位。偏偏夏炎炫早年少年轻狂,娶了如花似玉的娇妻还嫌不够,又跑到外面偷情却被小姨子东方舞撞个正着。
这东方舞不似她姐姐那般柔弱,性格异常泼辣,平生最恨背情负义之人,得理不饶人,虽然为了不让姐姐伤心,没有将真相告知,但从此后手中有了把柄,处处制约着夏炎炫。所以虽然其姐已去世多年,夏炎炫也不敢再续弦。不过这小姨对外甥女灵儿倒是极好,如今灵儿要去小姨处告状,东方舞发起怒来,那还有夏炎炫的好吗?
本来按照夏炎炫的意思是当晚就出发的,尽早拦回夏灵儿,可偏偏夏小姐骑的是府内最好的一匹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再加上武胜风的脾气够倔,说是没有武福和叶逐流陪同他打死也不会一个人去道歉。就这样从半夜拖到后半夜,又从后半夜拖到凌晨,另外两人实在没法,只好答应同行,三人于是又一起上路了。
这三人中最感到倒霉的就是叶逐流,因为他的一时多事结果被武胜风找到借口,说是如果不是他出的馊主意,夏灵儿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而离家出走,所以他叶逐流才是罪魁。而武福也是帮凶,因为武福竟然和他自己的爹联合起来把他“骗”到天英城来相亲,于是硬把他们俩都拖来。直到中午三人在茶摊休息时,叶逐流还在懊恼不已,武福倒是无所谓,反正就是武胜风不提出,他也是要跟来的。于是现在三人就这么尴尬的坐着,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老管家武福首先打破了僵局。
武福忽然提高声调对叶逐流道:“叶小哥,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家风少爷能躲开夏老城主三成的天罗地网,却躲不开灵儿姑娘一记小小的红莲闪吗?”说罢,对着叶逐流眨了眨眼睛。
见武福对自己连使眼色,叶逐流立刻会意,便也故意提高声调道:“想必是老城主留了手吧?要不就是武公子自己大意了!否则以武公子的功夫,加上新得白虎圣力,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被灵儿姑娘闪倒?”说罢偷眼一瞟武胜风,正看见武胜风因为听见夸他“功夫不错”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刚才那一脸的臭样已经不在了。
“非也!非也!”岂料武福却摆了摆手,“其实是因为我们家风少爷和灵儿姑娘这段姻缘乃上天注定!其实在此之前他们两个就已经互相见过面了。”
“哦?”叶逐流奇道,“老前辈何出此言那?倘若他们以前见过对方,为什么还会好象不认识一般?”
武福答道:“你有所不知,在来天英城之前,风少爷和灵儿姑娘曾经见过两次。第一次是灵儿姑娘满月的时候,武城主曾带着刚半岁的风少爷来此道贺,说来也巧,当时风少爷大哭不止,谁知道等见到尚在襁褓中的灵儿姑娘时,他竟突然不哭了,反而笑出声来,令在场的宾客称奇不已。”
“于是两家家主就订下二人的亲事了?”
“没有,订亲是在半年之后,也就是风少爷周岁。按照乾宇城风俗,小儿周岁时要举行抓周仪式,所谓抓周,就是在空地上摆满不同行业的象征物,然后把小孩放于其中,看看小孩会第一下会抓什么东西,抓起什么,就意味此子将来适合从事何种职业。天英城主自然也来道贺,同时把灵儿姑娘也抱了来。就在抓周的当日,发生了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正是这件事的发生,才促使两位家主定下了这门亲事,也是为什么我说风少爷和灵儿是天定姻缘的由来。”说到这里,竟然就此打住,端起茶碗品起茶来。
见武福唠叨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关键部分,武胜风急得直跳脚,扯住武福的衣袖不停的摇晃:“福爷爷!不要说话说一半呀,到底是什么事才给我定了这么一门倒霉婚事!”
被武胜风摇的头晕眼花,无奈放下茶碗:“哎!想痛快喝口茶都不行,愿意和我这个老头子说话啦?”武胜风被武福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连忙道歉道:“福爷爷,我知道我不对了,哎哟您就不要卖关子啦,快点说下文吧!”
“好好好!”武福笑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风儿被放到空地上,他第一眼看见的是放在地上的木刀,因为刷了银漆所以格外显眼,于是风儿立刻向木刀爬去,谁知就要抓到木刀的时候,灵儿姑娘从她娘的怀里挣脱出来摔在地上,小姑娘当时就哭了起来。原本准备去拿木刀的风儿听到哭声便折反回来,爬到灵儿的身边对着人家笑,也是奇了!灵儿竟然也不哭了,还和风儿打闹起来。这时候不知谁说了一句‘小夫妻在打架呢!’,两位城主听到此言,当下就定下了这门亲事。所以说他们两人的姻缘是天注定的!”
稍势停顿后,武福又道:“其实灵儿姑娘还不错,又漂亮又活泼,虽然刁蛮任性了些,但你要迁就一下,再说这次的祸是你闯出来,等到了天京一定要诚恳的道歉,你们两个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所以一定要学会体谅对方。”
武胜风这时也已完全冷静下来,自然连连答应。其实武胜风对夏灵儿并无恶感,当时之所以会闹的这么凶,纯粹是个性始然,现在想想,灵儿的确也挺漂亮,做老婆倒也挺好!想到夏灵儿的娇小模样,武胜风不禁浮想联翩起来……
就这样三人重又有说有笑的上路,一路上平平安安,终于到了皇城天京。开元商会在京城无人不知,三人很快就打听到东方家住址。到得门口,武福又是一阵叮咛,反正就是什么道歉时一定要诚恳啦之类的话。等武胜风全部记下后,才放心让他去叫门。
开门的是位年轻姑娘,武胜风忙作揖道:“这位大姐,在下武胜风,是……”话未说完,只见那姑娘一听武胜风报上姓名,登时柳眉倒竖,娇叱道:“你就是灵儿说的那个淫贼?胆子不小,竟然追到这里来了!纳命来吧!”武胜风一听此言心道要坏,刚想解释,却见那姑娘双手一扬,几道白光迎面袭来……2002-09-26 14:51 #11582东方舞,京城名媛之一,早已到了论及婚嫁的年纪,可就是嫁不出去。为什么?没人看得上吗?笑话,二小姐的追求者可以一直排到城门外十里!论家世背景,乃父是神州三大商会总会长,跺跺脚京城也要抖上一抖的人物;论容貌,不说闭月羞花,也算得上沉鱼落雁了。那就是不能持家了?东方二小姐可是天资聪慧,办事井井有条,连东方商略都放心的将会中事务交给她处理,将来甚至有坐上总会长位置的可能,小小的家事又算得什么?
那为什么还嫁不出呢?其实是因为二小姐的条件太苛刻了,提亲者除要门当户对外,还必须满足三个条件。第一,要样貌英俊,气度不凡;第二,要学识渊博,状元之才;第三,要能接住东方舞一招。
第一条好说,京城之内皇亲贵戚、富家子弟不少,满足这一条的大有人在。但这些人多为纨绔子弟,有几个是真才实学?所作文章语句通顺已算不错,学识渊博想都别想!所以能满足这一条的人少之又少,侥幸有几个书呆子过了这一关,却再也过不了第三关了。再加上其姐夫夏炎炫早年行为不够检点,东方舞更是认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于是乎东方二小姐时至今日仍旧待字闺中。
某日,东方舞正在商会会馆内处理事务,突然有人来报说夏小姐从天英城赶过来了。东方舞一听大喜过望,自从其姐东方婉蓉过世以来,由于忙于打点家族生意,她已经四年没有见过这个外甥女了,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去见夏灵儿。岂料甫一见面,夏灵儿就扑到她怀里哭个不停,可把她这个做小姨的吓坏了,忙问发生了什么事,夏灵儿断断续续就把当日在温汤镇以及之后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当然少不得添油加醋一番。
东方舞听说最疼的外甥女竟然被“天下第一大淫贼”欺负了,登时怒不可遏,立时就要去找武胜风和夏炎炫问罪,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一桩紧急事务,不得不把问罪的事先放一下,于是好言劝慰夏灵儿一番,先把她安顿好了,事情处理完了,再去算帐不迟。
就这样,一天后事情解决,东方舞正准备上路,刚走到大门口就听见有人叫门,开门一看,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就站在门前,那少年一见东方舞开门出来,忙上前施礼自报名号。东方舞不听还则罢了,一听见“武胜风”三字,顿时心头火起,暗道:“我没找你,你竟敢找上门来!胆子忒也大了!”二话不说便即出手!
那边叶逐流和武福二人一直在武胜风身后,忽见面前这姑娘言语不善,明白要糟,想出声提醒武胜风,却已来不及了。
只看那姑娘两手一扬,两道白光从袖口急速飞出,一上一下直向离她不过六、七尺的武胜风面门打来。武胜风想闪躲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只能后退一步同时举手护住面门,就在他举手的同时,那两道白光突然“砰”的膨胀开来,并射出无数条细丝,一个缠头一个缠脚,武胜风只见眼前白茫茫一片,随即全身一紧,硬挺挺倒在地上。
东方舞眼看武胜风被自己的暗器制住,立时上前一脚踩在对方胸口,冷笑一声道:“小淫贼,看我把你阉了,省得你再去害人!”说罢伸手去摸随身匕首,躺在地上的武胜风闻听此言,急的额头冒汗,偏偏口不能言,只能不住的哼哼!
正当东方舞拔出刀来准备把武胜风“咔嚓”了断,却听见身侧有人急呼道:“阉了他灵儿姑娘就要守活寡了!”东方舞听得此言手中匕首缓了一缓,扭头看那说话之人,忽然全身仿佛被电击一般,心头好似小鹿乱撞,扑通通跳个不停,暗道:“我的妈妈呀,天下怎会有如此的男子?”但看眼前这名男子的脸那,简直就是女子的容貌,但长在他的身上却那么自然,完全没有女子的妖娆和妩媚,反而更透出一股英气;加上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他人内心一般;从他那微带笑意的唇中吐出的情话,定是世界最动听的;那超凡的气质,又岂是世俗之人所能有的?
他……他莫不是灵山的仙人下到凡尘?为何我的胸口发闷?为何我会喘不过气?不行了,在多看一眼我就要晕过去了!脑子里虽然这么想,东方舞仍然怔怔地望着对方,她已经忘记了躺在地上的武胜风,忘记了自己择偶的三大规矩,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现在她的眼中只有对面那名男子――木灵书生叶逐流!
叶逐流虽然在天英城时曾领教过女子炽热的目光,但被一个年轻女人如此盯着看还是很不自在,下意识干咳一声:“这位姑娘?”没有反应。“这位姑娘?”还是没有反应。叶逐流的处境相当的尴尬,再叫对方也不一定听的见,一巴掌打醒对方又没道理,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只听老管家武福轻咳一声,东方舞闻声浑身一震,好似大梦初醒,终于回过神来。想起刚才自己的异常举止,不禁两颊飞红,叶逐流则向武福投去感激的目光。原来武福见气氛尴尬,便施展狮子吼向思绪迷乱的东方舞喝去,对方果然被震,也解了叶逐流的尴尬处境。
叶逐流看对方已清醒过来,忙作揖道:“姑娘请手下留情!”
东方舞稍稍稳定一下情绪,回复刚才冷冰冰的表情,不过只要旁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面部僵硬,不似原先自然,因为那表情根本就是装出来的!东方舞道:“为何要我手下留情?此人乃一淫贼,难道不该阉么?”
从炽热目光中解脱出来的叶逐流回复了往日才思,再一作揖道:“所谓捉贼捉赃,请问姑娘说他是淫贼可有人证、物证?”
“这个……”东方舞略一犹豫道,“我的外甥女灵儿亲口所说,难道还有错吗?”
“原来是东方二小姐,刚才有冒犯之处还请二小姐海涵。”说罢叶逐流又是一揖到地。
东方舞赶忙还礼:“不冒犯!不冒犯!先生快快起身!”心中却在高喊:“好优雅的姿势!好动听的声音!天那,我又要晕了!”
又听叶逐流接着道:“原来是灵儿小姐告诉你的,只不知,灵儿小姐可曾提及此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和夏小姐又是何种关系,整件事情的经过究竟如何?”
东方舞摇头道:“这个我倒不知,请先生说明。”
叶逐流一指还躺在地上的武胜风道:“此人姓武,乃乾宇城城主武成就之子,自小就和夏灵儿小姐订了亲事,之所会冲撞夏小姐,其实是……”随即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不过那东方二小姐一个字也未曾听进,只是看着叶逐流出神,等到叶逐流讲完,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道:“灵儿自幼定亲之事,我也略有所闻,再听先生之言,原来一切都是误会,小女子刚才莽撞,还望先生恕罪。”说罢对叶逐流深深一个万福。
叶逐流忙不迭地还礼道:“小姐何罪之有,只怪我这位朋友行事卤莽,又口无遮拦,才惹出这些事来……哎呀,差点把正主儿忘了,还请小姐赐雷火石好化去您外甥女婿身上的雪蛛丝。”
东方舞正待答应,却听得背后有人叫道:“不能放他!”却是夏灵儿到了。原本夏灵儿听说东方舞要往天英城找那“淫贼”算帐,便出来送行,刚到院子正赶上小姨和武胜风对峙一幕,眼见“淫贼”被小姨放出雪蛛丝缠成粽子倒在地上,心中一阵狂喜,心道这下可以报仇了。谁料半路杀了个小白脸出来,也不知施了什么邪法,眼见得几句话就说得小姨转了方向。再看小姨竟然要放了那个“淫贼”,情急之下便喊了出来。
东方舞见是灵儿来了,问道:“为何不能放?”
夏灵儿指着地上的“粽子”道:“他是‘淫贼’!他……偷看人家洗澡!”
“那是误会”
“他骂我长得丑!”
“人家不是来道歉了吗?”
“小姨!你怎么帮外人说起话来了!”
“可他是你未婚夫……”
“我才不要‘淫贼’作未婚夫!哼!”见小姨处处维护对方,急的夏灵儿直跺脚,看着还躺在地下哼哼的武胜风,不禁心头火起,趁众人不备,对着他小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踩得叫狠,只差没把肠子从嘴里挤出来,疼的他直打滚。夏灵儿还不解气,临走对着叶逐流的小腿又是一脚,她恼哇,如果不是这个书呆子出来搅和,早报了仇了。踢了这一脚后,她才气鼓鼓的回房去了。
这一脚踢的东方舞心疼不已,赶忙叫了丫鬟们先把武胜风抬进门,而她自己则扶着叶逐流回了自己的闺房探察伤势。其实哪有那么严重,只不过是东方舞想趁此机会和心仪的对象多聊聊罢了。
夏灵儿负气回房,“粽子”被下人抬进去了,书呆子被发了“花痴”的小姐扶进了屋,只剩下武老头一个人晾在门前。
正当武福准备进门时,声后突然传来一个阴冷的男声:“平北大元帅,六十年不见了,可安好否?”
闻听此声,武福的眼中精光乍现,随即又暗淡下去,往事种种在他眼前浮现,片刻之后,叹口气道:“三师弟,原来你还活着……”2002-09-28 18:06 #11583小易,我觉得你的文笔很适合写武侠小说,很有那个味道,特别是开头的描写。怎么样?想不想尝试一下?还有啊,你的文中有一个很明显的毛病,断句断得很不合适。比如
[寻阳官道,是天英城往皇城去的必经大道,平日里客商往来,公文传递都走的这条路。如今一大早,便有三匹骏马飞奔出城,上了官道直奔皇城天京而去]
第一个逗号应该去掉,第二个应该是顿号,第四个逗号也应该去掉,这样改一改读起来会比较好。笑。2002-09-29 00:33 #11584断句的原因是每次写的时候我都会想象有一个人在讲评书,演员在播讲评书时,常采用短句式,及强调口语化。评书听多了,就有了这个毛病: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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