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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05-07-17 19: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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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宗神
——青龙 白虎 玄武 朱雀1、青龙
在那个还是刀耕火种的原始农业时代，虾米的曾曾曾祖父就在青龙山脚下定居了。后来虾米的曾曾祖父带领亲族俘虏了山北某某部落的族长，族长的女儿成了虾米的曾曾祖母。传说，虾米的曾曾祖母是个神女，她博古通今知情达理，在族人中的威信极高。虾米的曾曾祖父生性多疑，一怒之下重伤虾米的曾曾祖母。她临死前对仕女说，“青龙山上有青龙，莫……”话未说完就咽气了。这句话很快在族人间传开，让人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后半句。
时光流逝。
在距离青龙山很远很远的地方，人们已经摆脱了木、石器的束缚，开始用手工工具和铁器从事生产。富庶地区的强大部族，用铁煅烧打磨而成的致命武器东征西战，聚敛了让人艳羡的奇珍异宝。青龙山的族群在虾米出生的时候已经没落，虾米的父亲打算带着族人投奔远方的富强民族。
虾米已经十三岁了，他从来没对别人说过他想要看看青龙究竟长得个啥样子。
“青……醒醒吧……”……“青龙……快醒醒……”那纤细、略显焦躁的声音好像在耳边萦绕的一千年。青龙睁开惺忪的睡眼，四五只蜻蜓般的身影像一缕彩色的风，咻的消散了。青龙打了个哈欠，用身下汩汩的清泉洗了洗獠牙，顺了顺胡须，当她完全清醒时，鳞片覆盖的地方已经长出了柔软的皮肤，蜕下的蓝绿色鳞片顺着溪流泠泠而下，“波光鳞鳞”。
她，青龙，睡了太久——睡傻了，木讷了，忘记了，一幅婴儿般单纯的面孔。她走出峡谷，攀上岩石，在树阴下俯窥脚下一马平川的田地。她惊讶极了，情不自禁的走出树丛的庇护，完全暴露在夏日的艳阳下。
一个正走出茅屋的猎人瞥见了山突上站着的小人。她全身赤裸，淡蓝色的乱发迎风飞扬！
“山妖！！！”猎人惨叫着退回茅屋。青龙也闪进了树林。
人们加快了迁徙的脚步，很快田地荒芜，房屋倾倒，只剩下搬运家当的几个人。某日深夜，青龙决定到下山探个究竟。
她很快钻进一间木屋。木屋里有很多让青龙不快的玩意儿——兽骨，兽皮，草药和武器。她扯出几片写着字的兽皮，上面还有一些简笔画；一张，两张，十一张，二十张…她不停的浏览这些“记录”，激荡在记忆的漩涡中——十年前，一百年前，五百年，一千年……“你是谁！你在我爸爸的屋里做什么？”尖锐的童音响起，青龙猛地专向门口
“他已经走了，你在这儿找不到他。”说话的就是虾米。
青龙看着眼前这个痴肥的男孩儿——当然，她并不认为他丑陋———她已经忘记了外表上丑陋与美丽的区别。“我在看…看书，你能帮我找到我的兄弟姐妹吗？”
“……”虾米盯着她想了一会儿，用命令的口气说“你跟我来。”
在苍凉的月光下，两个小小的影子穿梭在废墟中。虾米给青龙穿上他自己以前的衣服，觉得很合适，便满意的笑了。青龙学着他笑起来。
“你是谁家的孩子，我从来没见过你。”虾米递给青龙一个冷馒头，坐在木桩上吃起来。
“我住在青龙山上。”青龙舔了舔馒头，学着虾米的样子把它塞进嘴里。
“那你见过青龙吗？”虾米问。
青龙怔住了。
“如果你见到他，告诉他千万别下山，”虾米自顾自的说，“万一像‘朱雀’一样被人逮着献礼去就惨了。”
这是青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知道——她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小妹妹了。
原来，神，也是会死的。
翌日。青龙告别了虾米，独自踏上前往富庶地区的路程。她感到力不从心，却又是非去不可！
一日，正走在林荫大道上的青龙遇上了大雨。她赶忙披上蓑笠戴上斗笠，脚下仍然健步如飞。横风携着豆大的雨滴打在衣服上浸润一片，凉丝丝的，沁人心脾。被愤恨煎熬了三天四夜的青龙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一个落汤鸡般的老僧拦住了去路。
“小施主行好，能否给我指个避雨的地方？”……
夜幕降临。洞外依然是横风斜雨，洞内老僧已把煮粥的锅子架在了火堆上。跳跃的火光映着老僧歪斜的眼角，俞现其阴险狡诈。青龙一声不吭的看着他往锅里加水、送米，从包袱里拿出两副碗筷。
那是很精致陶碗，上面雕着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四神兽图案。
青龙接过盛满米粥的碗，一口也吃出下去。
“不吃饭，什么都干不了。”老僧哧溜溜喝起来，用筷子夹了一条小干鱼攉进粥里，“我见过一个和施主很像的少年，他就死在去年冬天。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活活被老虎咬死了。施主活得好好儿，还有什么不高兴呢？”
“老虎…老虎无缘无故伤人！”青龙争论道。她想到了白虎，那个暴脾气。
“我晓得，我晓得！世事皆有因缘。”老僧慢条斯理的说到，“可是，世道变了。现如今的人为了长生不老，连‘神’都敢杀，遭到报应是必然的……”老僧死死盯着青龙，嘴角露出诡异莫测的笑。
青龙打了个寒颤，连汗毛都竖起来了。老僧哑着嗓大笑起来，“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儿。”
第二天一大早，青龙便趁着老僧熟睡时继续踏上旅途。老僧斜开眼缝，注视着青龙远去的背影，深深地叹了口气，“屋漏偏遭连夜雨——她太年轻了……”
2、白虎
金萳王想建立一个富强安定的国家，却苦于敌族侵略和白虎神的骚扰。几个月来，白虎时常挑起屠杀，每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才愤愤而回。他的妻子已命丧虎口，每当看到郁郁寡欢的儿子就痛不欲生。
谁能逼退虎群，谁就是他的恩人。
有一天，金萳王之子 翼钖 竟然私自带领一小支人马向白虎挑衅。白虎居高临下的瞪着翼钖，舔了舔凝着血迹的干裂的鼻子。“杀了他！杀了他！”群虎怒吼道，“您忘里‘朱雀’的惨死了吗？他手上有她的血！”
白虎仰天大吼，张开血喷大口扑下山去。群虎尾随冲向小镇。
“回来！”翼钖对着虎群大喊道，“你的目标是我，不要再祸害人民！”
一个士兵掷出标枪，嗖的刺穿了一只虎颈。白虎张牙舞爪扑向士兵，顿时血花飞溅。
小镇那边终于传来惨叫声。可是翼钖已经顾不上许多，他拔出利剑，跃上白虎背。白虎咆哮一跃，便把翼钖摔倒石上。士兵们伤得伤，逃的逃，白虎像闪电一样奔腾跳跃，在翼钖面前一个一个咬断他们的喉咙。
翼钖痛、恨交加，已经热泪盈眶。
突然，一个青发“男孩儿”不只从何冒出，他抱住硕大的虎头用力一掀，白虎一个趔趄来了个吃了一嘴土。
“白虎!”青龙趁机在它耳边喊道。白虎恼羞成怒，已六亲不认。它一巴掌拍在青龙腹部，把她按在地上一阵胡撕乱咬，青龙用手死命抵住白虎强大的身躯，而锐利无比的虎爪却在她的肩头愈陷愈深，鲜血汩汩涌出……
仇恨，让你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吗，白虎兄弟！
白虎渐渐停止了攻击。它用鼻头抵住青龙的脸，突然变得像一只安静的大猫。
青龙……
白虎猛地跳开，惊恐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他的“杰作”
是什么让你丧失了人性，你何时开了杀戒！
白虎看了看翼钖，哀号着，夹着尾巴消失在山林中。群虎也撤退了。
翼钖十分小心翼翼的，抱起面目全非的青龙，“没事了，没事了……”他轻轻拨开滴血青丝，“没事了……”
青龙很清楚自己是死不了的，虽然当时她气弱游丝且精神迷离。
十日之后，她已经完全复原。这令金萳王等人惊叹不已，更加坚信青龙是“上天派来帮助他们创建国家”的人，而且翼钖对她表示出了非同一般的好感。
青龙对此全不在乎，她的心思都放在白虎身上。好几次她独自一人到它消失山上等候，从早晨等到夜晚，从夏天等到秋天……
春去冬来。
时间对青龙没有概念，可是她看到了许多未曾见过的东西：一望无垠的稻田，整齐的房舍，熙熙攘攘人群和肥硕的家畜。老人和孩子在树荫下嬉戏，青壮年在田里唱着歌劳作，人们生活的忙碌而富足，快乐时刻洋溢在他们脸上。
青龙出神的看着这一切。“这就是父亲所希望的，创建一个叫做‘国家’的部落，让天下人都过上和平富裕的生活。”
“富足，和平？”青龙对此没有概念。她相信的是“生存，自由”，那是些‘国家’没有诞生前就存在的东西。“和平……因为有了战争，才渴望和平；因为有了国家，才有了战争……”青龙平静的说。
“……没错，但是”翼钖走到田边，说“咱们是人，人活着总要改变。无论是国王还是平民，都必须努力活的更好，更充实……所以，一成不变的社会虽然没有退步但也讲不上进步，所以为了进步而牺牲一些心爱的东西是值得的……这是我母亲说的。”
“你说过要带我去看看你母亲的祠堂？”青龙说。
“啊，我忘记了。”翼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是今晚我有事儿，就让侍从带你去吧。”
晚上下起了雪，青龙坐在祠堂前，面对着空荡荡院子想心事。这时，皑皑白雪上显现出白虎的身影。
“青龙！”白虎低着头，站在原地踌躇不前——那是一个“犯了错”的，楚楚可怜的孩子。
“白虎…白虎！”青龙一个健步冲上去紧紧搂住他。他的头发，他的脸颊，他的眼睛和嘴巴是那样熟悉，与以前毫无差别。
“青龙……”他犹豫着，颤抖着，双眼噙着泪花。
“什么都不用说了，只要你‘回来’就好。”
“不，我并没有放弃为‘朱雀’报仇。”白虎轻轻推开青龙，“我是来请求你帮助我的。”
“报仇？”青龙一惊，她不敢相信这个可怕的词儿会出自自己的兄弟之口，他何时像人类一样陷入了冤怨相报的深渊？
“我去找过玄武，但他不肯见我。”
“你怀着仇恨的情绪，他当然不会见你。”青龙说
“不”白虎那绿色的眸子寒光闪闪，“情况更复杂，你要亲自问他才明白。”
“……”
“怎么？你不愿意？”白虎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难道你不知道，‘朱雀’就是金萳王杀得？他为了给妻子治病，骗了我，杀了‘朱雀’作做药引子……难道他们不该为此付出代价？！”
“‘朱雀’怎么会死？”青龙无力的跪在地上。
“我不知道…”白虎已经泪流满面，“但是‘玄武’知道的…他一定知道，我们一起去问他，好吗？”
“青龙，你在跟谁说话？”翼钖不知何时来的，他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白虎已经销声匿迹。
青龙看着翼钖一步步走近，右手不自禁地搏动起来。难道几千年前，她也曾是大开杀戒，嗜血成性的野兽？
3、玄武
海面像一崭镜子，连接着天空和大地。
青龙和玄武并肩站在海边，默默不语。
……“你他妈的不在家啊？”白虎突然大叫起来，他随手拾起一块石头向大海中心投去，“咕咚”！
……“我下去看看吧”青龙说。白虎点点头，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方步。
水下是另一个世界。
青龙的寻觅着，寻觅那几乎“于是隔绝”的兄弟。幽蓝晶莹的海水使她眼花缭乱，她曾几度被妖娆的水草缠住尾巴，鳞片也被划掉些许。这时，顺滑的水流出现一丝混乱。
有东西在跟踪自己！那东西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青龙猛地转头，一口咬住这个“偷窥者”—— 一个人！她马上松嘴，向后游了几寸。
的确是个人，真真正正的人——她被吓得脸色惨白，左臂上青龙的咬伤还汩汩冒着血水。
你一定青龙，是白虎叫你来的？
从这个女人嘴里发出咝咝的蛇叫，在水下异常清晰。
玄武？你何时变成女人了？
不，她只不过是我的“眼睛”。
女人身后出现一片宽阔的阴影，阴影越来越暗，一只巨蛇悠然的缠绕在女人身上——后面是一只庞大无比的海龟。
白虎，他自己下不来就把你请来了？
蛇头探向青龙，一副轻蔑的神情。
没，是我自己有事问你
关于朱雀为什么会死吗？
玄武一向无所不知
你我心里明白，是你自己不愿意承认。巨蛇放开女人，女人慌忙游到水面上换气。人们不再相信神兽，神兽就得灭亡——或者死去，或者变成愚蠢的野兽被人猎杀。白虎选择了后者，那是他自找的；朱雀害怕死亡，结果变得比鹌鹑还笨，任人宰割理所应当；而我蔑视自己死亡，我选择远离人类回到远古时代。
时光不能逆转，躲在记忆的阴影中就是逃避，就是死亡。
我知道，但这是我的选择！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帮助白虎对抗人类的武器？还是变成人类对抗白虎？
巨蛇盘在龟甲上，冷面对着清龙的方向。
没有事能瞒过你。但 翼钖 那是白费心机。
哦，那么说你打算帮助白虎喽。玄武发出刺耳的冷笑声。青龙一时语塞。突然，从水面上传来白虎不耐烦的吼叫。
上去吧，去见兄弟一面。青龙说完便向海岸游去。她走上海滩，白虎迎上来。
“他怎么说？”
“我怎么说？我说你是个十足的蠢货。”就在青龙开口之际，玄武已经站在她身后了。令二人大吃一惊的是，玄武的眼睛上竟然缠着布带——他瞎了。
深夜，青龙久久不能入睡。那个女子惊恐的面容时刻闪现在她的脑海中……
瑛童，从懂事起就开始服侍日渐孱弱的玄武，充当他的眼睛。她无法理解，却深深体会到了玄武的痛苦。她是唯一触及到那副坚硬甲壳下柔软躯体的人。
她对玄武又敬又怕。
这天夜里，她照例匐在海滩上小睡。一阵冷风将其吹醒，她看到了眼前的青龙的魂——威严、庄重而平和。
“我可以给你自由。”青龙说道，“你可以离开玄武。”
“……您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关心我？”“因为你是人，人和人生活是天经地义的事。”
“您来晚了，”瑛童凄然地望着大海，那里沉睡着她的主人，她的爱人，“我带您去一个地方……”瑛童沿着海岸，悄悄溜到海边的另一侧。这里是一座渔镇的废墟，若干只渔船被埋在沙里，只露出木质船尖。
青龙开始分享这片海滩的记忆……二十年前，这时一个富庶的渔镇。不久，人们变得贪得无厌，海里的生物被捕杀殆尽。玄武勃然大怒，和渔民展开生死交战，战火持续了六天七夜，生灵涂炭，饿殍遍野……一支满载怨恨的鱼叉划破空气，生生戳入玄武的双目……
！青龙惊醒了。她惊慌失措的环视四周——依然是宁静的夜，她在“自己的房间”里。
青龙穿上衣服，走向庭院。翼钖竟然正站在门外。
“我是来道别的。”翼钖笑着说，凝在发丝上的冰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明天一早，我就要率领众军绞杀白虎，这一走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我什么都不怕，就是担心…担心…我知道你讨厌我，讨厌战争，但这事无可奈何的事。我只希望你别离开这里，至少在我战死之前……兴许，兴许我能活着回来呢？”他憨憨的一笑。
青龙低下头，眼泪扑扑簌簌的落在雪地上。
“希望这是为我而流的泪……”翼钖轻轻托起这梨花带雨的脸，印上了自己的唇……
也许玄武说的对，逃避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大海终究不是她的归宿，她应该回到青龙山。那个虾米还在吗？或许，他才是自己最好的玩伴儿。
青龙来到海边，只有她自己。
走吧，离开这里——她本不该醒来，再去睡个几千年的回笼觉也未尝不可。
……“青龙！”瑛童，她突然快步追上去，大声喊道“玄武让我向你传达最后一句话”
青龙停住脚步看着瑛童，眼神里满是迷茫。瑛童走到青龙跟前，犹豫了些许。当她再次正视青龙时，脸颊泛起浅浅的红晕，“他让我告诉你，‘帮助人类’”
“嗯？”青龙诧异了“他…说什么？”
“他说…”瑛童竟然学着玄武的音容笑貌，轻轻抚摸着青龙的脸颊道，“帮助人类，这是自然的选择。”
4、尾 声
虎群完全失去了理智！它们狂风般横扫战场，不分敌我，不顾一切的跳、咬、抓、撕，所到之处血流漂橹，惨叫震天！青龙奋力拼杀，死在她手下的不再是森林的守护者，而是一只只凶猛残忍的野兽！她是怎样哭喊着白虎的名字，痛下杀手的啊……虎群终于撤退了，留下成山的残体。青龙在血泊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翼钖。
“青……”翼钖挣扎着要坐起来。“嘘…”青龙温柔的扶助翼钖，贴着他的胸口小声说，“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回来了，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让我们的‘国家’繁荣起来……”
翼钖笑了，那是最后的微笑——最幸福的微笑。
从远山森林传来悠长的虎吼，它在云雾弥漫的山峦间回荡了整整三年，“我选择了继续和人类对抗，那怕我死去，那怕我的子孙成为愚昧的野兽，这场战斗也不会结束……”
幽深冰冷的海洋深处，玄武抱着晶莹如冰的瑛童游向深渊，游向深不见底的回忆：在那个还是刀耕火种的原始农业时代，虾米的曾曾曾祖父就在青龙山脚下定居。他老人家看到四个光鲜夺目的幼童在云端嬉戏，唱着一首古老的歌谣：
小白虎，是只猫
红朱雀，是只鸟
青龙玄武不同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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