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话题包含 88个回复,23 人参与,最后由布莱斯 更新于 2005-06-28 12: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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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05-05 09:24 #304
在听完那些居住在黑森林里的吸血鬼的故事后,我决定接受马克伯爵在去世前拜托我的事,承担起保护那群吸血鬼的责任,不过这也意味着我要与现在猎人家族里最强的猎人对决,而且只能胜不能败。
回到马克伯爵的住所,当然现在已经是我的了,管家对我说收到一封从巴塞尔发出的信,现在正放在我的书桌上。走进书房,我看着那封信。信封是黑色的,上面用银色的墨水写着地址与收信人,是猎人家族挑战信的一向模式,即使是现在这种电讯飞速发展的时代也依旧未曾有所改变。
看着它,我沉默了一会,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打开信封,里面是与信封相同的黑色信纸,也同样用银色的墨水写着:
莱卡,你这个叛徒,居然也像马克一样,背叛了你的使命,与那些不齿的吸血鬼为伍,并成为他们的保护人,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现在,我派出我们猎人家族现在最强的猎人和你决斗。
依照条约,你输了,就要付出你的生命。你赢了,我们在你死前,便不会去捕杀那些住在黑森林城堡里的吸血鬼,不过你是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时间是这个月十六号早上一点,地点在欧克广场。
与你决斗的猎人是巴迪,我想你认识他。
准备忏悔吧!
猎人家族大长老
蒙柏克我看完信,默默地把信收好。
没想到,与我决斗的是巴迪。虽然,他是我觉得可能性较大的几个人之一,却也是我最不愿意与之决斗的人。
蒙柏克那个老家伙,我总觉得他知道很多的事情,很多被人认为绝对保密的事情。我似乎已经看到他那种洞悉一切,却又隐藏一切的眼神,以及从他灵魂深处散发出的一丝让人不安的气息。
希望这只是一个巧合,希望。
在我还是巴塞尔猎人家族的一员时,我曾在训练时和巴迪对战过三次,他很强,尤其是从他眼睛中散发出来的自信与斗志,总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行动就慢了下来,最后的结果,自然他是赢家。
不过,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一点。虽然说有些欠缺公平,但公平是没有绝对的,只有相对的,如果我输掉了会更不公平,那些毫无能力,也不想伤害别人的吸血鬼会被赶尽杀绝。那实在是对生命的一种亵渎,因为生命本就是平等的,吸血鬼不该滥杀善良的人类,而猎人也不该滥杀那些善良的吸血鬼,只有犯罪者才该受到惩罚,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即使是猎人也一样。
看看书桌上的台历,今天是十号,我还有五天的时间来准备。
希望到时我能够说服他,尽管他是个执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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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号,欧克广场,二十三点五十分。
这实在是个荒凉的地方,没有草,没有树,一般也没有人,除了决斗时之外。
今晚的月亮很美,也很亮,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那光很冷。没有星星作伴的月亮也一样,失去了往日的温柔。
周围很静,没有虫鸣,也没有脚步声。陪伴我的,只有天上失去了温柔的月亮和冷冷的月光所照射出的我自己的影子。
我突然间感觉有些悲哀,为了什么呢?或许,是为我那不知结果的未来吧。
在我的前方有脚步声传来,很轻。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我看到了巴迪,他与我在三年前见到的样子有了些许的不同,变得更强壮,更自信。不,不应该说自信,应该是骄傲,一切都升了级。现在的他绝对是个比过去更难对付的猎人,因为我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的斗志或是攻击性,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让别人防不胜防。
他在离我差不多五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很轻松悠闲地站在了那里,从衣服里拿出了烟盒,点着了一根烟。
他吸了一口,然后对我说:“你来得很早,现在才刚到十六号。”
我看着那些缓缓上升的烟雾,淡淡地笑着:“你不是也来得很早吗。”
“可我是十六号来的,而你是十五号。”
“我只是想多感受一下,美丽的夜晚。”
他轻视地笑笑:“因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些景色?”
我侧过头去,没有回答他,但我必须承认,我的确感到不安和紧张,可这恰好是决斗时的大忌。
这时,一阵清风吹来,让我闻到了那些烟草的气息。那种烟草的气味我很熟悉,马克伯爵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烟草,同样也是我最喜欢的。
只是现在,那些烟草味让我的思绪更加的纷扰,飘忽不定。
想着马克伯爵和巴迪,想着我过去的决定和即将为我的决定而必须面对的事情,我又开始烦躁起来。
哈,烦躁、紧张、不安,我算是完了!我面无表情地在心中自嘲着。
看看表,现在是十六号的零点零七分。我还有机会不是吗?只要我把情绪稳定下来。
我皱着眉看着地上冷冷的月光,也点着了一支烟用力地吸着。希望这些烟草味能让我更清晰地记起马克伯爵说过的每一句话,希望那些话坚定我的信心,坚信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是对的,是我以后回想起来绝不会后悔的。
很快的,那根烟已经燃烧殆尽,我又点着了一根,继续用力地吸着。
没一会,我的脚边就有了一堆的烟蒂。
当我点着已经不知是第几根烟时,意外地发现先前那些被我扔在地上的烟蒂仍在燃烧。
这是当然的,因为我并没有踩熄那些被我扔在地上的烟蒂。
只是我该踩熄它?还是让它自己去慢慢熄灭?
我拿出了它,点燃了它,然后在它已经快燃烧殆尽时扔掉了它,我现在再去踩熄它,好吗?
踩熄它与让它自己去慢慢熄灭,哪一种方法会让它好受一些?
最后,我并没有去碰那些烟蒂,只是看着它们自己慢慢地熄灭。
或许,这是个好决定,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只要他不知道,那么就不会有人再知道这个秘密,他依旧可以像过去一样的生活。不,或许会加上一个小小的耻辱,但他依旧会常规地过下去,按照他现在的生活方式。
在想通这一点后,平静又回到了我的心灵。我移动了一下身体,腿似乎有些麻木了。
看看表,十六号的零点五十二分。
我用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要多,但我该庆幸的是,巴迪来的比我预计的要早,否则我是不可能在决斗时间来临前想通这一切的。
当我对自己的决定有疑惑时,我不可能执行得出来,在两面为难的情况下,我必输无疑。我该庆幸自己的运气。
我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步,发现步伐并不算太灵活,于是便在地上坐了下来。
巴迪看到后,嘲讽地笑笑:“怎么?害怕的腿软了吗?我不介意你现在就认输,然后乖乖和我一起回巴塞尔去。”
我轻松地笑笑:“抱歉,我只是觉得站得太久了,需要休息一下,你不觉得腿麻吗?”
“当然不会,而且猎人是高贵的,从不随便坐在地上。”他不屑的看着我。“难怪你会被驱逐出猎人家族,因为你不配做猎人家族的一员。”
他那种自以为是的看法,让我觉得很悲哀。
我又站了起来,走在他面前,看着他语气坚定的说:“我并不是被驱逐出去的,是讨厌那种生活而选择离开。作为巴塞尔的猎人,一切举止都要合宜,只管自己的使命,从不管对与错,还要为自己疯狂的杀戮行为而沾沾自喜,那根本就是活在自己自以为是的浅短目光里!人有好人坏人之分,吸血鬼也有,猎人一开始时一定是消灭坏的吸血鬼的,而不是像现在,好坏不分,见一个杀一个,连小婴儿都不放过!你现在为什么不清醒一点!”
说到最后,我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差点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衣领。
而他也被我的愤怒激怒了,直直的看著我提高声调说:“我看你才要清醒一点吧!猎人的职责本来就是要消灭吸血鬼,像你现在这种为保护吸血鬼而与整个猎人家族对抗的行为才是疯狂举动!”
面对他的眼神,我放弃了,一个人从小就接受的观念,是不可能凭另一个人的言语就会改变的,甚至连真相摆在眼前他都不见得会改变。
现在我唯一要做的就是赢得这场决斗。
我的手表响了起来,这是我特的调节的,现在应该是十六号的零点五十八分,我要开始做最后的准备了,胜败在此一举。
十六号,一点整。
决斗正式开始。
巴迪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动,我也没有动。但我已经渐渐地感觉到不安的气流正随着巴迪散发出的攻击性围绕着我身边。我小心地防备着,以免我被他发出的气爆弹所伤。这是他在原来最常用的招式。
猎人也和吸血鬼一样,有着某些特殊的能力,也就是这样才能与之抗衡。我总在想,也许猎人一族也和吸血鬼一样,血液里包含着某种特殊的物质,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能力。
巴迪用像是看着一只被蜘蛛网缠住的飞蛾的眼光看着我,然后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有差不多二十厘米长,刻有一种让人一看便难以忘记的绚丽细碎花纹的银色金属柱,轻轻在空中挥了挥,一段犹如阳光般的剑身便出现了。
他把它斜挡在身体前面,看着我说:“这就是最强的猎人才能使用的光明之剑,能够亲眼见到它的样子也算是你的运气,以你的能力而言,你应该连看到它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他说的这些话,我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
很好,现在我至少知道要怎样去防备,马克伯爵曾经也是光明之剑的拥有者,他告诉过我光明之剑的长处和短处,现在希望我能靠那些小小的缺陷来让我赢得这场决斗。
“你的武器呢,现在决斗已经开始了,你后悔也没用。”
我默默地拿出了圣辉杖,这是除了光明之剑外唯一能对付第一代吸血鬼的武器。
“来吧。”很冷静的声音,有些不像我自己的。
他笑了笑,扔出了一个气爆弹,然后借着那些还未散去的烟雾向我冲来。
凭着我的直觉,再加上圣辉杖的指引,我挡下了那一剑。可虽然挡住了剑的攻势,却没有挡住巴迪攻击的力量,我被那股冲力震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我费力地站了起来,看见巴迪带着胜利的微笑看着我,他很强。
突然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怎么也止不住,我用手掩着嘴,却看见了血,每次呼吸时我都感到疼痛,我想我的肺伤了,其他的内脏也可能伤了。
我必须收回刚才的话,巴迪不是很强,而是非常的强,我很怀疑我能否躲过他的下一次攻击。
“觉悟了吗?我是不可战胜的。”他有些得意地笑着。
我看着他,困难地呼吸着,神情有些木然。他的确不可战胜,以我的实力,我绝赢不了他,甚至连逃都逃不掉。
但,我必须赢!
我一边咳嗽着,一边在手中聚起一个烈焰弹,扔了出去。
而他脸上依旧带着那种不在意地微笑,把光明之剑横挡在了面前。
不过那枚烈焰弹并没有像巴迪所预料的那样,被光明之剑反弹出去,而是在半空中发出了强烈的耀眼光芒,因为那本就是一个外形象烈焰弹的光明球。
在他的脑神经发出指令而视神经却还未完成转换之前,一团水雾已包围了他,与光明之剑一起共鸣着,然后随着他的呼吸,进入了他的体内。
等到他的反应明显地慢了下来之后,我忍着疼痛快速的冲了出去,在他的视神经还未把眼前的讯息传递到大脑之前,把圣辉杖敲在了他左胸的三根肋骨和第四根肋骨之间。
他倒下了,光明之剑也掉在了地上。
我用腿压着他,把圣辉杖抵着他的咽喉上。
“我赢了。”他没有对我说的话作出反应,只是用痛苦的眼神看着我。对他的反应,我并不感到意外,他吸入的那些水雾把他的神经反应变慢了,他现在需要些时间来让那些大脑发出的命令慢慢到达。
“这不公平!”在一分钟后,他不平的指责着。
“我知道这不公平,但这场比斗我必须赢。”我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着。
他鄙夷地看着我:“为了你不用受责罚。”
我听后心中一惊,手中的圣辉杖也随之晃动了一下。不过这一切并不是因为他的指责,而是他这一次的反应速度,他恢复得太快了!
我放开他,站了起来。
“的确是有一些,但更多的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吸血鬼。”
他捡起光明之剑,跳了起来,对着我大叫着:“我不服!我们再来比。”
我残酷的用他的准则提醒他。
“胜负已经分出来了,不要忘了你猎人的名誉。”
他听后垂下手来没有再说什么。我该感谢在他心中已经固化了的观念,虽然那是我极力反对的,想想还真是讽刺。
我看着挫败的他,用平静的语调说着:“我绝不会再和你比斗,因为我知道下回我一定会死在你的剑下,一招毙命,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这是实话,刚才若不是巴迪自视过高,而我又知道光明之剑不能防御强光和水雾的话,我想我现在一定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等待着他把我带回巴塞尔接受叛徒应受的责罚。他无力的跪了下来,用手撑着地,直直的看着地面,丧气地喃喃说着:“可我输了,输在了一个光明球下,纵使现在我把你杀了,也什么都挽不回来了。”
我听着没有再回话,匆忙地离开了欧克广场,更正确地说是逃离了那里。因为我害怕,害怕他真的跳起来杀了我,虽然他的准则不允许他那样做,但人在过度愤怒时理智不一定管用,我并不是圣人,我还不想死!
一边开着车,我一边不住地回想着刚才决斗时的细节,越想越后怕。
那些圣灵水只让他的神经变慢了一分多钟,那种剂量如果用在第七代吸血鬼身上,早就会让那吸血鬼吐血身亡了,纵使是第一代吸血鬼,也会昏迷两三个小时,他所有的方面都比我预计的要强。我在决斗未开始前,还存着侥幸的心理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打败他,可我在他发出一招后就毫无招架之力。在我因为紧张而发散出我准备的所有混合了毒药的圣灵水时,我还担心剂量太大,以为他会晕过去,可他根本没事!
我该庆幸,幸好他不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家伙,否则真不知要怎么消灭他,他不怕光明之剑,甚至可以拿着它发挥全部威力,不怕圣灵水也不怕毒药,他真是不可战胜的!
如果下次再与巴迪对决,恐怕我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不过不会有下次了。
2002-05-05 18:51 #6969这部作品很好,大家等作者连载吧;)
2002-05-06 11:38 #6970巴迪的攻击对我造成的伤害让我住了院。在我住院的第三天,管家送来了一封信,是蒙柏克发来的,大致意思是我赢了这场比斗,所以在我有生之年,那些住在黑森林城堡里的吸血鬼会平安无事,但更多的是指责我的小人行径。
随他去好了,我根本不用担心他会派猎人来杀我,因为在当年马克伯爵与猎人家族达成的条约上,也包括了不再打扰决斗人这一条。
现在我只希望,巴迪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受到太大的责难。不过从蒙柏克的信上来看,似乎没有人认为巴迪丢了猎人家族的脸,矛头全都指向我。我想这件事情我处理得还算不错,用毒药来掩盖圣灵水的痕迹果然是对的。
只是出院后,我的心情就不再那么好了。我必须要接手马克伯爵的产业,让它们良好的继续下去,更重要的是我要继续他的遗愿,发现并且适时地鼓励那些已经有些觉悟的猎人,让他们少走一些弯路,少一些自我的精神摧残,照顾那些善良的吸血鬼,当然也要对付那些作恶多端的不良吸血鬼,最好是把他们引向正途。
这种生活并不好过,我并不是一个会说服别人的人,更不是一个顶尖的猎人,有几次我甚至被第一代的吸血鬼追得四处乱跑。有时我会想,如果现在是巴迪继承马克伯爵的一切该有多好,他是个顶尖的猎人,只是他还没有觉悟,太顽固,也太骄傲了。
半年后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又让那个第一代吸血鬼跑掉了,我想我这半年来唯一的进步,就是不会再被第一代的吸血鬼追着到处跑,可以开始与他们对峙。
“莱卡,有人想要见你,他看起来似乎很痛苦。”肯布尔――我的管家,看着我交代着。
我听后点了点头。偶尔会有些徘徊在两难选择中的年轻人猎人来找我,只是我的话往往没有引用的马克伯爵的话的效果来得好。而肯布尔早已开始见怪不怪了,他在马克伯爵还活着的时候,就经常接待那些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的年轻猎人。我曾经也受过他的接待,在几年前。
走进那间专用客厅,我惊奇的发现来找我的人竟是巴迪!
他变了,没有了以前的骄傲、自信,取而代之的是颓丧、茫然或许还有一丝的不平,但最明显的是他正处在痛苦中。
我看着他,不禁惊讶地问:“巴迪?!你怎么了!变成这个样子?”
他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我,悲愤的大声叫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什么都知道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他这种来势汹汹的样子让我有些不明所以。
他悲哀地笑笑:“我是一个吸血鬼,可我却是一个猎人。”
他发现了!这不可能!怎么会?!我有些短暂的晕眩感。
我十分勉强地笑着:“巴迪,这玩笑太拙劣了,一点也不好笑。”
“拙劣的玩笑!”他悲愤的看着我大叫着。“在我没有被你打败前,我也会认为这是个拙劣的玩笑,而现在,它无时无刻地不在提醒我,我是个到哪里都不会被接受的真正意义上的杂种!”
面对他所说的这些,我愣住了,我不知道他现在知道了多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知道的,但我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他自己发现的。在决斗过后,他很显然的什么都不知道,一定是有人对他说了些什么。可我到底该怎么办?!告诉他真相?还是继续隐瞒这个已经有一半浮上水面的秘密?
看着他那邻近崩溃的样子,我不知所措地晃着双手说:“我打败你是因为我对你用了毒药,全是因为我的小人行径你才会输的,真的!你想想,若你是个吸血鬼,即使只有一半的血统,你在巴塞尔生活了那么多年,也应该会有人察觉到,但没有不是吗?还有,你拿镜子好好的照照自己,你的皮肤那么黑,像吸血鬼吗?再回头想想你过去的那些年的生活,你厌恶阳光吗?你怕那些对付吸血鬼的武器吗?你想吸人血吗?用你知道的那些吸血鬼的特征比比,你能从自己身上找出一条相象的来吗?根本没有不是吗!”
面对着我的反应,巴迪沉默了,拳头握得紧紧的,全身都在颤抖着。
我看着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既然到这里来找我对峙,那么就表示他一定是不知从谁那里听到了我知道他是个吸血鬼与猎人的混血的这件事,但还并不百分百的确定。如果刚才我能够镇定些,甚至于说我对他表示出幸灾乐祸的态度,那他都能不相信这件事,可是我却偏偏那么的慌乱,那么大力地为他找寻证据说服他,更证明了我的心虚,证明了那件事的真实度。我是在太失败了!
于是在不知所措中,我也沉默了,气氛开始处于一种凝固状态。那种沉默一直持续着,渐渐的,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让我透不过气来。
最后还是巴迪先打破了这种沉默。
他大步的冲过来,抓着我的衣领,直直的看著我大声说:“你说这是个拙劣的玩笑是吗?那么你发誓!说你知道我的的确确是个血统纯正的猎人!快说呀!”到最后他根本已经是在嘶吼了。
在他的吼叫中,我看到了他充满绝望的眼神中的一丝希望,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正在等候最后判决的死刑犯,明知自己必死无疑,却还抱着一点渺茫的希望。他的表情还让我意识到,如果我现在告诉他真相,他一定会马上就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毕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快说啊!”面对我的沉默,他继续焦急地催促着。
最后,我在他的催促声下举起了的手,做出了发誓的手势,说出了他现在最想听到的话。
在我说完后,他用力的推开我,冲了出去。
我知道他很清楚我刚才的说的话是谎言,即使他已经知道了真相,但他依然愿意相信谎言,因为他需要时间来调试自己的心态,在他还未准备好前,他是不会醒来的。
看着那扇未关闭的门,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无助感,一下子瘫坐在了沙发上,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我紧锁着眉头,拿出了一根烟,刚点着,肯布尔就走了进来。他用平静的语气说:“这次似乎是你最失败的一次指引。”
“你怎么知道。”我拿着烟深吸了一口,然后茫然的看着那些烟雾飘散。“因为他出去时把我撞倒了,我甚至怀疑他到底看到我没有。”
听到这些话我才侧过头仔细的看了肯布尔一眼,他原本梳的整整齐齐的银灰色头发现在已经有些乱了,黑色西装下的白色衬衫上有着一个大大的脚印。看来巴迪在冲出去时,不仅撞倒了肯布尔,还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猜测着当时的情形,让我有些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巴迪的样子让我担心。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糟,你居然没有笑,在平时你现在恐怕早已经笑得躺在地上了。”
我听后不语,只是以抽烟来代表我的回答。
肯布尔看着我的样子,已经知道了我心绪烦乱,所以他又询问说:“需要我拿酒来吗?”
我摇了摇头,因为有太多的东西需要考虑,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但随即想想,或许我的确需要它,在需要寻求慰解的时候。
“拿来吧。”
这一晚我喝得很醉,以至于我第二天醒来,头痛得像被无数个锤子捶打一般。
一年半后
我实在很难相信,我面前这个胡子头发全都结在一块,抱着劣质酒不肯放的流浪汉就是巴迪。他原来握剑的手,现在连一个酒瓶都拿不稳。
“巴迪,跟我回去!”我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拎起来,拖着他向外走去。
他拉开我的手,抱着酒瓶言语不清地说着:“我,我哪都不去。”
我抢过他的酒瓶,一把摔在地上,然后重重的打了他一拳。
“巴迪,该醒醒了!我以为一年足够你调适自己了,可现在你却还抱着酒瓶不放!”
他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只是继续趴在地上,在意着已经被摔碎了的酒瓶里的酒。
我再次把他抓了起来,用力摇晃着他,对着他吼叫着:“那个一招就可以把我打到吐血的巴迪到哪去了!”
他带着醉意朦胧的看着我说:“巴,巴迪,已经死了,没有,这个人。”
听着他说这些话,我实在感到很伤心,他根本一直就是在装傻,或许当初我的决定是错误的,早在一开始我就该告诉他真相,这样至少他会死得快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我看着他,作出了一个我考虑了很久却一直没有决定的决定。
“我要给你看一些东西,我早就该这么做的。”
然后我招来了刚才一直都站在我身边的两个年轻人,让他们和我一起把巴迪压上车,他们都是像我当年一样选择离开巴塞尔的猎人。
回到了家,我把巴迪扔进了我的书房,然后拿出了一本册子放在了书桌上。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这是马克伯爵的日记,他是你父亲,你该看看。我知道你一直很清醒,酒精根本麻醉不了你,对于痛苦的人而言,它的效果根本就不大。”
我想或许是那句‘他是你的父亲’带给了他冲击,他原本在慢慢移动的身体停止了活动。
我看着叹了口气,继续说:“即使你恨他们,即使你不愿意面对现在的状况,你也总该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的义务。”
说完我走出了书房,让他有空间面对自己。
2002-05-06 23:33 #6971很好的吸血鬼文学作品,感兴趣的人来看看啊,很不错呢。
2002-05-07 04:37 #6972很好的作品~我在科幻世界看了~很喜欢地说~加油写呀:)
2002-05-07 08:38 #6973有两位大人的支持好高兴,我会继续努力的。
希望有更多的人喜欢我的作品。:)2002-05-07 08:43 #6974五月五号
今天巴塞尔的天气格外的好,阳光灿烂,天很蓝,云像是白色的轻纱一样漂浮在天空里,站在山顶上向下看去,一切似乎都闪耀着光芒。这是美好的一天。
伯纳德说是因为我今天心情很好的原因。
或许是吧,我每次在得胜归来受到嘉奖后,巴塞尔都会变得比平时更加漂亮。
五月八号
我和伙伴们在湖畔遇到了一群美丽的少女,其他人都纷纷去寻找自己的目标,只有我一个人避开了他们,去欣赏那些开在湖边,正在阳光与微风下摇曳的的小花。
她们很漂亮,可我总觉得她们都少了些什么,打动不了我的心。
六月十七号
又发现了一群吸血鬼的踪迹,明天出发。
现在天气已经开始热了,真希望整个夏天我都呆在巴塞尔充满树荫的的湖畔边。
六月二十五号
这里的天气很闷热,我真想现在就回到巴塞尔,可我们到现在都还未消灭这里的吸血鬼。每次等我们到时,他们都已经搬走了,从痕迹来看每次都很匆忙。依据我过往的经验猜测,或许他们里面有一个能预知未来的吸血鬼。
真是让人烦躁的夜。
我要收回刚才的话,今晚实在是美好的夜,那个少女实在太美丽了,那种神情,简直让人不忍去打扰她的沉思!
只是在我清醒时,她已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一定要找到她,我知道她是我一直在找寻的。
六月二十六号
我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她的影子。
我去过昨天遇到她的地方,可是今天我并没有见到她,在这附近的人也说从未见过这样的姑娘,或许她是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
我一定要找到她。
七月九号
我回来了。
可是,巴塞尔却似乎并没有我记忆中的那么美了,虽然有着很好的阳光,可我却觉得不够灿烂,没有生机。
七月十五号
真是讨厌的天气,那些蝉整天叫个不停,它们要求偶,为什么要吵着别人!
七月二十八号我还是想她,没有办法忘记她,我以为回到巴塞尔可以忘记她,可我却更想她。
每天我都喝很多的酒,但没有用,等到我酒醒时我觉得更痛苦。
她为什么是一个吸血鬼!她为什么不是猎人族的一员!为什么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会爱上她?
现在如果我有一个能够实现的愿望,我一定要让她成为猎人族的一员。可是,今天却连一颗流星都没有。
我诅咒这该死的命运。
可真的有命运这个东西吗?如果有,我们又是什么?我们在生活中的一切,是不是都是早已被安排好的?如果是,又是什么安排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安排我的生活?我们是命运的玩具吗?!
七月二十九号心情糟透了,我没有一个商量的对象,这种事我怎么能说出口,任谁都不会相信,猎人家族最强的战士爱上了一个吸血鬼。
我觉得痛苦,我从没想过爱情会让人如此痛苦,如果我不是猎人族的该有多好。
现在除了她我很少想其它的事情,为了她我居然想要放弃我原来觉得骄傲的东西。我以为时间会让我忘记她,可我现在却非常地想她,想到发狂。
七月三十一号今天伯纳德来看我,他说很担心我,有什么事可以告诉他,不要一个人硬撑。
我并没有告诉他一切,只是向他提出了我最难以取舍的的东西。
很意外的,他说要照自己的感觉来决定,因为他自己曾经选错了答案,一直到现在还在后悔。
我想我会好好考虑的。
八月三号
或许我该去找她,至于其他的,都见鬼去吧!
八月十二号
我找到了她,她没有回避我,我知道她也爱着我,在这段时间里她也和我一样痛苦,这可以从她憔悴的面容看出。
我只问了她的名字,其他什麽都没说,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她先离开了,但我知道,明天在那里我依旧会见到她。八月十三号
我向她求婚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料到。
她听后很不安,我知道她不安的原因,我们在走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事实上在我们面前根本没有路,一旦踏了出去,很可能下一秒就被未知所吞噬了。
八月十四号今天她没有来,我知道她需要时间考虑。
我很想喝酒,但我忍住了,她不喜欢我喝酒。
我会等她。
八月十五号
今天她还是没有来,我还会继续等。
八月十六号
在我承诺后,她带我到了一间小木屋,里面是几个小孩子和他们的母亲,当然他们都是吸血鬼。
在一开始我就察觉到她的用意,所以当那些小吸血鬼拉着我的手,要我陪他们一起玩耍时,我很愉快地接受了,我想她明白我的意思。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么做。吸血鬼并不全都是坏的,这是早在我决定离开巴塞尔寻找她时就已经有了的觉悟,就像好人坏人一样,吸血鬼也有好坏之分。
真正该接受惩罚的不是存在者,而是犯罪者。
八月十九号
今天值得纪念,她答应了我的求婚。
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困难,但我想我们一定会克服的。
八月二十三号
我想今天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写日记了,以前写是因为寂寞,作为巴塞尔最强的猎人,我虽然受到大多数人的欢迎,但是却没有人能成为我真正的朋友,也没有人能真正了解我,聆听我的心声,分享我的喜悦、不快或是悲伤。过去写是因为等待,在我等待她的那段时间里,我根本是过得浑浑噩噩的,需要及日记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现在都不需要了,我现在有一个可以和我一起分享一切,真正了解我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但两个人一起互相支持着一定不会轻易地倒下去,没准我们会找到我们的天堂。
2002-05-08 00:32 #6975呵呵,会有更多的人喜欢的,这里有不少对吸血鬼文学感兴趣的,也有一些写吸血鬼故事的同好:)
2002-05-08 08:35 #6976“莱卡。”巴迪打开书房的门用他被劣质酒灼伤了的喉咙叫着我。
因为他的头发和胡子,我并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
我看着他说:“我知道,一本日记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体谅他们。”
“告诉我关于他们的事情,你所知的全部。”巴迪用一种异常冷静的声音说着,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情绪起伏。
他的冷静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就象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表面虽然正常无比,其实却是在储备所有的力量,准备一触即发。
“你不是说,我该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吗,而且是我的权利和义务。”
看着他,我叹了口气,点点头走进了书房坐了下来,他跟着坐在了我旁边。
我点着了一根烟,然后把烟盒和打火机放在桌子上,他也拿了一根点着抽了起来。
我低着头看着烟盒说:“这是马克伯爵最喜欢的烟草,我想你也一样。”然后我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才继续说。“你母亲叫弗蕾德丽卡,没有她的照片,也没有画像,所以我不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但在马克伯爵心中她是最美的,他很爱她,我从他每次提起你母亲的神情中可以感觉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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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流汗是感觉很好的一件事,但如果是闷热的话就让人受不了,尤其是在每次行动都失败后。拥有预知能力的吸血鬼是最难缠的,它总会在你出现前离开那个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巴塞尔。
看着眼前的日记让我觉得更加的烦躁,或许出去走走会让我好受些。
尽管这里的天气闷热,但这里的夜与巴塞尔夏天的夜一样,有着蛙声和各种昆虫的叫声,以及同样让人宁静的深蓝色的夜空,只是有时这样的夜也总是提醒我我有多寂寞。
或许有人认为寂寞、孤独是一种享受,但我想那也只是偶尔的一两次而已,时间长了后,就会让人觉得痛苦、压抑。
长久的孤独是一定会寂寞的,可寂寞却未必一定是孤独造成的,有时在那些嘈杂的人声中我依然觉得寂寞,因为我没有真正的朋友。
我有敏锐的直觉,这是作为顶尖猎人的必须条件。我的直觉告诉我,在我身边没有真心关心我的朋友,他们因为很多的原因而总是跟在我的身边,可是却没有一个是因为我的人格而被吸引,想要真正与我成为朋友的。
在我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只有伯纳德是唯一真心对待我的,当我受伤时他是真的心痛,当我获得荣誉时他也是真的开心,在我陷入低潮时他会站出来鼓励我,他就像我的父亲一样,真希望会有多一点真心关心我的人出现在我的身边。
我低着头慢慢走着,不知不觉的便到了小路的尽头,四周全是些生长良好,高得足以遮住人的视线的浓密灌木,不知出于什么理由,或许只是我的习惯性动作,我伸手拨了拨那些灌木,却意外地看到了了一个开着白色睡莲的池塘,里面的睡莲随着微风的弗过在水面上轻轻摇晃着,在远处还有一个人的倒影,但因为水的波动,看不清她的样子,只能大致看出是个女人。
我又把视线抬高些,向对面池塘的边上看去,最先映入眼中的是正随着夜风不停飘动的白色长裙以及长裙下若隐若现的一双白皙纤细的足踝,然后是与足踝同样白皙纤细正紧握在一起的手指,在风中飘动的金色长发,但这一切在我看到她的紫色的眼睛后便都开始模糊起来,从她正在沉思的眼神里,我感觉到了她心中的忧郁以及对安定生活的渴望,还有一些让我迷惑让我心动的东西,于是我迷醉了。
等到我清醒时,已经失去了她的踪迹。
我回想着她的样子,却只想起那双眼睛。她的确很漂亮,但吸引我的并不是她漂亮的外表,而是她所散发出的某种东西吸引了,我知道她是我一直在寻找的。
我在那池塘边站了很久才回到住的旅馆。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她的那双充满忧郁的眼睛。
她是谁?她为什么有那种忧郁的神情?
她在这里出现,说不定她住在这个小镇上。不对,如果在这镇上有这么漂亮的姑娘,我们一来就应该知道了,她一定不是这个小镇上的,不过总会有人见到过她,我可以去打听一下。
在半睡半醒间,天亮了,不过时间还是太早,小镇上的人们还没有开始一天的工作。
等待对我而言并不是难事,有时为了消灭一个吸血鬼,需要等待大半夜的时间,可是这次我却非常的急躁,实在等不下去,看着窗外半明的景色不停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
尽管我的感觉告诉我,现在街上还一个人都没有,但最后我还是跑到了大街上。
不知不觉,我又来到了那个池塘边,但并没有再见到她。看着这里使我又想起了昨晚的情景,在回忆中,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看看表,八点五十五,在这个时间除了酒吧,小镇上所有的店铺都开门了。
回到镇上,我四处打听着,可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人。
难道是我昨晚花了眼?还是说,她是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所以才会有那种眼神。
但不管如何,我一定要找到她。
抱着这种信念,我不死心的继续打听着,但依旧没有结果。
一直到下午我才回到旅馆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蒙柏克正在里面走来走去的。
“怎么了?”我看着他皱眉问着。
“你一整天都跑到哪去了。”他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来看着我,口气很有些质问的意味。
说实话,我不喜欢蒙柏克,一点都不喜欢!他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他懂得很多东西,可他却总喜欢在人前装傻,大智若愚并不是他那种样子。我在平时还可以容忍他,而现在我很烦躁。
我不快的瞪着他,沉声说:“我想,还轮不到你来问我的行踪!”
“我当然不敢,灵力戒指已经送来了,因为我想快点回巴塞尔去,所以语气才有点重。”
他的语气很谦逊,表情也很谦逊,可我却感觉到了他的愤恨,这也是我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口是心非,笑里藏刀。我知道他一直很想扳倒我,总是跟在我身边,也无非只是想找出我的弱点而已,有他这种企图的人也不少,但能做到他这种样子的,一个都没有。
我冷冷的看着他:“戒指呢?”
他低着头转身把装戒指的盒子拿了出来。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与光明之剑一样刻着特殊的细碎花纹的银色戒指。
戴上它,我的直觉会提高百分之五十,而这多出的百分之五十,就可以让我感觉到那个有预知能力的吸血鬼的行踪。以预知对预知,是唯一的办法。
很快的,我有了感应,我看着蒙柏克,吩咐他叫来其他的同伴,很快的我们就出发了,因为等到太阳落山后,吸血鬼的能力会增强,这样一来更难捕捉到有预知能力的吸血鬼的行踪。
顺着直觉的指引,我带着其他人来到了小镇旁边的一片森林。
看着森林深处,我的感觉更强烈了,这次一定不能让它跑掉!
我快速的在森林里奔跑着,其他人的速度没有我快,也没有直觉作指引,很快地就掉在了后面,出乎我意料的,蒙柏克居然是跟着我最久的一个,不过最后他也被树枝绊倒了,没有再跟上来。看来我真是太低估了蒙柏克了,他不仅知道得很多,能力也很强。
最后,我穿过了森林,来到了一块山崖边的空地上,这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正闪着淡金色的光芒,一个蒙着黑色斗篷的人正对着我站立在崖边。我的直觉告诉我它就是那个我一直追捕不到的拥有预知能力的吸血鬼,十代以下。
面对这个直觉给我的结论,我有些疑惑。
吸血鬼大致分为三类,一种是由正统吸血鬼之间生下来的直系血统类,另一种是由吸血仪式半途从正常人转变的旁系血统类,剩下的是由于各类的巫术、诅咒所造成的非血统类,而拥有预知能力的吸血鬼只存在于极少数的一代直系血统类中,十代以下的吸血鬼不管属于哪一类都没有任何的能力。也就是说这个结论根本就不成立。
为什么会这样?
并且看着它让我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我产生一种几乎快要使自己窒息的悲伤感,对我而言,这是前所未有过的感觉。
但不管怎样,我必须面对它,我是巴塞尔最强的猎人,绝不允许败在任何一个吸血鬼手下,更不能退缩!
而且只有先消灭它才能消灭掉这里的其他吸血鬼,这样我才能完成我的任务,专心地去寻找那个在水塘边遇到的姑娘。
我拿出光明之剑,强压着心中的感觉冷冷的说着:“不管你拥有什么能力,你今天都会死在我的剑下。”
它没有回话,但我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声,然后我堆积在我胸口的窒息感又加强了,痛苦的让我发出一声闷哼。
我努力对抗着那种感觉,并在心中告诫自己,必须快点解决掉它,可我竟有些不忍心。
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我对它嘲讽的说着:“你是个有预知能力的吸血鬼,预计到了自己下一刻的命运了吗?”
它还是没有出声,我也感觉不到它任何的打算,根据以往的经验,我可以肯定它正让自己处在思想空洞期中。
也许这便是它的计划,先干扰我的直觉,让我产生种种的疑惑与不安,使我不敢轻举妄动,再让自己处在思想空洞期中,以防我察觉到什么,只要一等到太阳消失就用增强的能力逃跑。
如果真是这样,它算是个厉害的家伙,成功的干扰了我。
但我是不会让它得逞的。
看着已经有一半消失在地平线上的太阳,我迅速的拿出了圣灵水,用自己的能力雾化它,然后用意识驱动着飘向蒙着黑斗篷的的吸血鬼,所用的剂量,就算第一代的吸血鬼也会昏迷不醒。
当我清楚地感觉到它吸入了那些圣灵水后,看着还有一点余辉的太阳,我拿着光明之剑快速的冲了上去,从正面刺进它的心脏。
太阳的最后一点余辉消失了,剑也刺穿了它的胸膛,它紧抓着斗篷的手失去了力量,随着斗篷一起垂落在地上。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我一直在寻找的人。
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我终于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那些窒息感,那些悲伤的感觉,不是她对我作出的干扰,全是我被加强了的直觉对所预感到了的事情而对我提出的劝告,还有那种我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是她给我的感觉。可是尽管有这些感觉的提醒,我依然作出了这个现在让我觉得痛苦万分的错误行动。
看着她苍白的脸,我没有多想,从她身体里拔出光明之剑,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自己的血喂给她喝。
猎人家族有两条古训,第一、猎人的血是非常珍贵的,决不要流失自己的血。第二、当自己被一个吸血鬼所制服时,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它喝到自己的血,就算违背了第一条都无所谓。
现在,我两条都违背了,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尤其是看到她的伤口开始愈合之后。
“够了。”她推开我的手,用一种异常悲伤的的眼神看着我说。
我默默地用自己的能力使伤口愈合,不再留血。
她用充满悲伤的声音叫喊着:“你知道为什么不能流失自己的血吗?因为猎人一旦丢失了血液,他的能力就会下降,知道为什么不能让吸血鬼喝到猎人的血吗?因为这样那个吸血鬼的能力就会增强!你是个猎人,而我是个吸血鬼,你不该救我,你该杀死我,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我听后痛苦地摇摇头,然后站起来,默不做声地向前走去,走进那片森林,再走出那片森林。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清楚这些只有猎人才会知道的古训,也不想去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一个吸血鬼,而我是个猎人,我一直在找寻的却是我一出世就注定要用一生的时间去消灭的。
没错,她说得对,我该忘掉她,忘记这个地方,忘记这个任务,忘记这片森林,忘记我曾经流过血,忘记这一切一切,然后回到巴塞尔去!
等我回到旅店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不知道我在外面游荡了多久,我已经丧失了对时间的感觉。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消灭了那些吸血鬼吗?”
他们还说了很多话,可是我并没有听进去,只是说了一句回巴塞尔去,然后就转身离开了旅店。我不想面对他们,也害怕面对他们,我放走了一个吸血鬼,还给她喝了自己的血,我违背了猎人该有的职责。
我丢下其他人,独自一人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巴塞尔,希望时间和巴塞尔的美景能冲淡我对她的思念,然后完完全全地忘掉她。
可当我一回到巴塞尔时,我就知道我错了,巴塞尔已经没有以前美丽了,或许是我的心太灰暗,所以巴塞尔也不再明亮,不再有生机,我不能靠巴塞尔的美景忘记她,我需要其他东西来缓解我的痛苦,于是我想到了酒。
我一向很少喝酒,也从不喝醉,以前我一直认为酒只是庆祝时用的东西,当你高兴时可以喝几口助兴,多了会影响自身的神经,减慢自己的反应速度,对于一醉解千愁这句话更是嗤之以鼻,因为当你酒醒后,你依然要去面对那些你在喝醉前无法解决的问题,结果也只是浪费掉解决问题的时间而已。
而现在我只希望酒真的有那么大的效力,能让我一醉解千愁。
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除了出去拿酒,我根本不会出门,每天醉熏熏的,也从不分白天和黑夜,只有酒醉和酒醒之分。
偶尔在我头痛欲裂,心如刀割,思想却异常清晰的时候,我也会想想她,想想我和她之间其实应该很简单,却又因为加进某些因素而变得无比复杂的关系,想想为什么会这样。
自从我开始酗酒起,一直到现在,只有伯纳德来看过我,或许他来过很多次,只是因为我喝醉了所以没有察觉。
“你的样子很让我担心。”“我没事。”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这个样子如果还叫没事,你就不是马克了。”他叹了口气。“有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告诉我,不要一个人硬撑。”
我看着他的脸,很想把心底的事告诉他,听听他的意见,可是我的喉咙却象是被梗到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我只能用痛苦的眼神看着他。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叹口气,坐在我旁边,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用嘶哑的声音慢慢说;“爱情和使命哪一个更重要,告诉我,哪一个更重要!”
他沉吟了一会。
“这,要看你的感觉。爱情和猎人的使命一样,都是自己无法选择的,如果抛弃爱情比抛弃使命更让你觉得痛苦,那么你就该选择爱情。”
我看着他,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劝告我。他看着我,了然的笑了笑:“我曾经也面临过这样的抉择,当时,我选择了使命,后来我发现我的选择错了,我很后悔,一直到现在也同样后悔,我不想你像我一样。”
从他的笑容中,我似乎知道了他为什么一直没有结婚的原因。爱情一旦错过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留下的就只有一辈子的遗憾。
现在,我必须好好考虑一下,爱情和职责两者对我而言到底孰轻孰重。
他站了起来,拍拍我的肩:“我走了,好好考虑,别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后悔一辈子。”很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在伯纳德走后,我想了很多,因为我一旦选择了爱情,那麽我现在的整个观念就要全部瓦解,并要重新建立。
猎人只要遇到吸血鬼就要全部消灭,我以前从未想过,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只知道见到他们就要消灭,或许吸血鬼里也有好坏之分,就象猎人里也有坏的一样,至少她一定是好的。
这时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没有想过她爱不爱我,我以前怎么从没想过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呢?
我又想起了她喝了我的血被救活后的神情,她应该也是爱我的。
看着身边的酒瓶,我又开始逃避,把自己灌醉。我大口地喝着酒,心里却非常明白,我这样做实在是不明智的举动,在我喝醉后,问题依然得不到解决,伯纳德已经在最大限度上帮助了我,但最后的决定还是要我自己作出,没有人可以再帮我,结果的好坏也该我自己承担。
最后我还是醉了。
几天过去了,我却越想越不明白,也越想越复杂。
考虑的东西越多,顾虑也就越多,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伯纳德当年会选择职责了,因为没有拿自己的一生冒险的勇气。
在这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很想她,非常地想她。最后,我决定不再考虑那些永远理不出答案的东西,而只是按着自己的感觉去找她。
于是我又回到了那个小镇。
然后我在小镇的小酒吧里坐了一整天,我的感觉告诉我,她就在附近,很近,不过我没有更深入地去寻找,因为如果她也爱我,想见我,那么,她就会来这家酒吧,来见我,不需要我去寻找。
只是等待的感觉是漫长的、痛苦的,尤其在你不是清楚的知道答案之前。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就像总是随身带着光明之剑一样,这似乎也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每当我觉得难以抉择、不安、惶恐时,我就会想到它。
看看手表,已经很晚了,算起来,我在这家酒吧里已经坐了差不多七个小时,我还没醉,她也还没有来。
在这七个小时里,我已经做好了决定,如果她不来见我,那么我就去找她,跟她说清楚。
“马克・多恩。”
叫声从我身后传来,从我的听觉神经把声音传达到脑神经的一刹那,我的身体就僵硬了,拿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这声音当然是她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声音。突然间我觉得害怕,我一直想见她,现在她就在我的身后,可我却害怕见到她。
她坐在了我旁边,我艰难地转过头去看着她。
她的面容很憔悴,神情依旧忧郁,看着她的脸,我确切地知道她也爱我,否则她不会这么憔悴。
良久,我才说出了一句很差劲的开场词。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带着忧郁浅浅地笑了一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摇摇头。
她短暂的浅浅一笑,让我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等我清醒后,我开始思索已经问过自己无数遍的问题,为什么她会这样吸引我?没错,她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可是我见过很多比她更漂亮更有气质的女人,我从来都是只动情不动心,到了后来连情都很少动,可为什么我会独独对她忘不掉放不下。
我拿起面前的半杯酒,一口吞了进去,我想要酒保再给我倒酒,她却抓住我的手,阻止了我。“别喝了,你已经喝了太多了,我不喜欢你喝酒。”
我很想喝,可是我却听了她的话,阻断了自己的念头。
我抓住她想要收回的手,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弗蕾德丽卡。”
我笑笑:“你的名字很长。”
“你可以叫我弗蕾卡。”
然后我们再也没有说什么,因为我们都知道,再说下去一定会涉及到我们的身份处境,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她也爱我,也知道了她的名字,这就够了,现在我只想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感受这种美好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快亮了,我闻到了清晨的雾气,虽然在这家酒吧中有着太多的其他味道,但我还是感觉到了。
她看着我:“我得走了。”
我点点头,没有挽留她,因为我知道今晚我还会再见到她,再说我也该找家旅馆好好休息一下,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等我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已经睡了个对时,真是很长的休息时间。
在太阳落山后,我又去了那个酒吧,她没有让我失望,也出现在了这个酒吧。
“嫁给我吧。”很没有来由的,我说出了这句话。
不用直觉去感觉,光看德丽卡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感到惶恐不安,并且不知所措。其实我也一样,这句话根本就象没有经过我的大脑一样就说了出来。
“在猎人一族里,为了能够培育出能力最强的猎人,我们必须与能力最强的女猎人生下孩子,但是我们可以和我们最爱的女人结婚。”
她听后很悲哀的笑着:“可是并不包括吸血鬼。”
“弗蕾卡!”“我需要时间。”
看着她我很艰难的点了点头,我猜想得到她不安的原因,因为我也同样的不安。我们在走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事实上在我们面前根本没有路,一旦踏了出去,很可能下一秒就被未知所吞噬了。
2002-05-08 11:15 #6977有意思的故事,好看~~~~
2002-05-09 09:51 #6978“马克伯爵等了两天才又见到你母亲,然后他以行动消除了你母亲的不安,得到了她的信任。虽然马克伯爵很高兴并满怀信心,但是追逐幸福的路并不会因此而变得平坦些,他们始终都是处在一种不被任何一方接受的状态下。”
%%%
寂静的夜,寂静的街,和与安静相斥的急促的脚步声,这是我们现在每天所必须做的事情――逃亡。
不停地逃。这真是一种疲累的生活,不只有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我觉得,这种生活再过下去,我总有一天会发疯的。
不过,我并不后悔当时的抉择。但我拒绝现在的生活状态,现在,我必须得想办法结束这种状况,为了自己,为了弗蕾卡,还有我们的孩子。
说到孩子,我从没想过要弗蕾卡怀孕,我也从不打算拥有一个我和她的孩子,不是我不希望,而是,那个孩子生下来后他会怎样?他不会被其他人接受的,我不希望他痛苦。
所以当我从弗蕾卡那里知道她怀孕的消息时,我当时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冲击感,那些强烈的感情波动,都是在我遇到她后才体验到的。我因为她彷徨,因为她无助,因为她抛弃过去二十四年所努力追逐到的东西而且一点也不后悔,可是这次却是以前所有的冲击都无法比拟的,这里面掺杂了太多太多的感觉,有兴奋、有喜悦、有不安、有彷徨、有责任感,以及其他许许多多实在不能用言语所能表达的东西。
我犹豫了好一阵子,一直无法决定是该让这个孩子生下来?还是打掉他?可是我自己很清楚,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够被生下来的,这或许是我的自私心理,但我真的想要看到属于我和弗蕾卡的孩子,希望他对着我笑,开口叫我爸爸。
为了这些理由,我在夜色中潜入了巴塞尔,去找伯纳德――唯一能帮助我的人,也是我唯一信任的人,商讨对策。
在这种时期,用电子通讯无疑是危险的,巴塞尔的那些长老们为了以防外一,一定早就在伯纳德各种与外界通讯的设备上安装了监察设备,在此对比下,还是我自己潜入的安全系数比较大,一来我对巴塞尔的地形了若指掌,二来在巴塞尔还没有身手及得上我的人。
在用直觉确定了伯纳德的房间里没有监视器后,我走了进去。伯纳德在愣了几秒后,激动的给我一个用力的拥抱,然后很低声的训斥我。
“你怎么跑回来了,所有的人都在找你,要惩罚你!”
我也同样压低声音说:“我要结束这种生活。”
“你要抛弃弗蕾德丽卡?!”
我摇摇头:“只是要结束这种逃亡生活,弗蕾卡怀了孕,孩子已经快要出生了,我要为她们和我自己创造一个平静的生活环境。”
伯纳德听了这个消息后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他才说:“你觉得这样的决定好吗?对于那个孩子而言。”
我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自私,我也一直在犹豫,可是在我第一次抚摸弗蕾卡的肚子,感受到孩子的活动时,我就决定要让他生下来,我想要看到他,想听他叫我爸爸。”
在又沉默了一会后,伯纳德拍拍我的肩膀说:“那是很艰巨的责任,但我相信你能做好,我也希望那个孩子能够幸福。”
“谢谢。”我只能说这些,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语言来表达我对他的感激。
他很体谅地笑笑:“说说你的计划吧,我相信你一定已经有了大致的打算。”
我点点头,然后对他提起了我的计划,在加入了伯纳德提出的一些意见后,已经快到黎明时分了,趁着黎明前黑暗的短暂时刻,我离开了巴塞尔。
然后在天亮后,我依照计划向巴塞尔的长老会发出了一封信,提出了我的要求。
三天后我得到了答复,在下午正大光明地走向巴塞尔城堡的会议大厅。
一路上看着那一张张愤怒的脸,感觉有些疑惑,奇怪他们为什么会转变得这么快。
他们有自己的观点吗?我怀疑。
想到这我笑了笑,最近的生活让我的观念真的有了很大的改变。
我推开会议大厅的门,所有的长老都已经在长长的会议桌前就位了,并且个个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熟悉的人,我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触。以前我曾在这里接受过很多的任务和功勋,是除了长老会的长老外最受人崇敬的人,而现在,我在别人眼中是一个叛徒,犯了不可饶恕的罪,人人得而诛之,并非我放不下那些名誉,而是一种态度变化太快而造成的一种不适感。
我刚刚站稳在大厅中央,就听得大长老厉声说:“马克・多恩!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用平静的语调说:“我需要平静的生活,我的家人也一样。”
“只是一个吸血鬼罢了!”
不知是谁说出的这一句话,但我听着感觉很不快,真的,我已经很久很久都从未发怒了,可是现在我真的愤怒了。
“在你们眼里或许她只是一个吸血鬼,是一个生下来就要被消灭的生物,但是对我而言她是我最爱的人,而且弗蕾卡她不吸血!”
我的话引起了所有长老会成员的大怒,他们开始咆哮起来。
“我看你已经疯了,世上怎么会有不吸血的吸血鬼!”
“马克・多恩!你要弄清现在所处的状况,这里是巴塞尔,你现在面对的是整个猎人家族!”
看着他们几近歪曲的脸,我大声的说:“那又如何!你们没有光明之剑!如果你们想让下一代的猎人还拥有这件武器的话,就答应我的条约,并且永久生效!”
“我们可以杀死你!”
“你们应该想得到,我是不会把光明之剑带在身上的,除非你想丢失它,否则,别做这种决定,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我们可以先制裁你,然后再去找寻光明之剑。”
“想要找到我藏好的东西,一定要是一个预感力能力比我强的猎人,但到目前为止巴塞尔还没有及得上我的人,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很有可能不会出现,也就是说你们很可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失去光明之剑,而且说不定是永久的,这不是你们能付得起的责任。”
“你竟敢威胁我们?!”
“只是在谈条件罢了。”
接下来是长老会的一阵沉默。
我看着他们催促说:“快点决定吧,你们没有胜算。”
“算是我们看错了你!白白养育了你那么多年!”
“别说这些废话,我是不会改变决定的。”
看着我坚定的神情,长老会开始出现阵嘈杂的讨论声。
在那些嘈杂声中,我突然感到异常的不安,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弗蕾卡出事了!
这个想法猛然地跳进了我的脑海里。
我强压着心头的不安,强装冷静地说:“看样子你们还要不少的时间才能得出结论,我可不想在这浪费时间,等决定好了后再联络我吧。”
然后我假装闲散的地走出了城堡,在出了城堡后,我飞快地跑了起来,我实在很担心德丽卡。
然而随着我离弗蕾卡处的位置越近,我的不安感也越强烈,等我冲进饭店时,看到的只是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2002-05-09 12:39 #6979加油呀~我等着看后面的呢~
2002-05-09 16:11 #6980终于……………………
终于有回帖了!
再没有我都要断气了!2002-05-09 16:23 #6981值得推荐的故事
我喜欢2002-05-10 06:05 #6982“在你母亲死后,马克伯爵开始心灰意冷地四处游荡,因为就算是条约达成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对当时的他而言,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已经失去了。在他已经有些想要放弃生命时,他遇到了一个想要死去的吸血鬼,就是那个吸血鬼送给马克伯爵黑森林的城堡以及伯爵的头衔还有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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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到这的,当我醒来时我就在这里了,一个躺满醉汉的街角。
我靠着墙边坐着,头很痛,但心更痛,我失去了弗蕾卡和我们的孩子,我不想去找寻凶手,因为那根本毫无意义,杀了他又如何?弗蕾卡和孩子始终不会回来。而且会有这种结果,根本都是我的错误,如果不是我想要让孩子生下来,如果不是我去找长老会谈条约,如果不是我把弗蕾卡一个人留在那,或许她根本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年轻人,你失去了什么这么伤心?”
我看着问话的人,是一个坐在我身旁的中年流浪汉,至少他穿得像个流浪汉,不过他的气质以及他给我的感觉就不像了。若以气质而论,他应该是个上流社会的人,不同的气质是由不同的环境创造出来的,他那种气质,绝对是在那种环境下产生的。而以我的感觉而论,他是个吸血鬼,十代以下,不惧怕阳光但并不喜欢,可以以普通的食物生存,没有任何能力。
在极短的时间内我得出了这些结论,并不是刻意的,只是长久以来的行为方式所造成的习惯。我没有答理他,因为现在的我,不想说话。
“一个人感到痛苦不外乎几种理由,失去了心爱的人或物,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或物,以及被遗忘。你是哪一种呢?”
听着他说的这些话,使我不由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依旧没有说话。
“在这几种理由里,被遗忘是最痛苦的,因为不管怎么说人都是群居动物,天生下来就有一种想要被人了解的冲动,如果被人遗忘了,就真的被孤立了。比一比就知道,你失去或是没有得到想要的人,总比你站在那个人面前,而他却不记得你要来得好,而被人遗忘总比被时间遗忘要来得好,被人遗忘,你可以再去认识他,让他重新再记得你,而被时间遗忘的人,却连再让那个人认识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听着他说的这一番话,让我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倾诉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现在也存在于我身上的感觉――痛苦。
我拿起身边还剩有小半瓶酒的酒瓶,喝了口酒然后才说:“你不了解,你只是被时间遗忘罢了,你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害死自己最心爱的人。一个人的痛苦是无法与另一个人的痛苦比较的,不同的个体与不同的个体之间,并不能百分之百的心灵相通,所以每个人都不在同一天平上,你不能用你的标准来衡量我的感受。”
“是啊,我无法衡量你的感受,同样你也无妨衡量我的感受。”他无奈地笑笑接着说:“我是一个想要死去的人,我已经被时间遗忘很久了,久到让我的心灵无法平静,我需要用死亡来结束这一切,可是我却找不到方法来结束这一切。”然后他长叹了一声,在那叹息声过后好一阵才又开口。“不过这或许是我的报应。”
我继续喝着酒,他所说的让我知道他是一个因为别人的诅咒而成为吸血鬼的人。这种吸血鬼很少,因为这种诅咒需要那个委托人的鲜血和性命才能最终达成,一般来说只有对那个被诅咒人怀有极强烈的恨意的人才会找术士用这种诅咒,附有强大的怨念在其中,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使其死去。
“你做了什么?”
“我冷落了我的妻子,在那个时候流行的是家族联姻,所以我娶了她,但是后来我又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爱情吗。”我低着头看着手中的酒瓶喃喃说。
“那是我最爱的人。”
“你现在后悔吗?”我看着他问。
他很快便以肯定的语气回答说:“不后悔。”
是啊,不后悔,我也一点不后悔爱上了弗蕾卡,可是我却憎恨我自己作出的错误决定,如果可以在重来一次,我一定会避免这个错误。
“但是,如果能让我回到过去的话,我不希望她遇到我,就是因为遇到我,所以她才会那么的不幸,虽然我们彼此相爱,可是她的不幸却全是我带给她的,如果她没有遇到我……”
想必又是个很悲伤的故事。
如果我和弗蕾卡,我们没有相遇,那结果会怎样?那她一定不会死去吧,可是如果我没有和她相遇,如果她没有爱上我……
不行!我实在无法想象!
我摇着头,耳边传来了那个吸血鬼的叹息声。
“爱是希望,爱也是毒药,爱可以让人幸福,也可以让人不幸,爱是无法阻止的,而我们只是命运之轮里的跳蚤,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蹦出那个圈,却不知道自己在做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命运之轮!”
我在心中反复着他说的这句话,难道我们真是命运的玩具?!
“不对!”我大叫着跳了起来,把手中的酒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们不是玩具!我们的生存方式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我们不是玩具!”
哈,开什么玩笑!我们的存在!我们的爱情!弗蕾卡的死!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是玩具!我不接受!
我指着那个流浪汉吸血鬼吼道:“什么我们只是命运之轮里的跳蚤!我现在就来改变你的命运!你不是想死吗!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
或许是惊讶于我的反应,或许是惊讶于我所说的话,他就那样看着愤怒的我,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到底想不想死!”
在我又叫了两三遍后,他才站起来拉着我的衣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换个地方比较好。”
听到他说的这些我才回过神来,发现周围的那些比较清醒的醉汉都在看着我,看来我的叫声太过火了,但我的确感到愤怒,一种由悲伤、无奈而转换生成的愤怒。
在跟着他到了一个肮脏、阴暗的无人小巷后,他才说:“年轻人,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过什么,但是如果你还想好好活下去就不要随便叫嚷刚才的那些话。”
“你不是想死的吗!怎么还会说出要让其他人好好地活下去这种话!”带着剩余的愤怒,我的语气依然很暴躁。
他叹了口气:“人活着总要有一些目的,即使是痛苦地活着,但活着终归会有一丝希望,而我,已经没有任何的目的了,所有的希望也随着我至爱的那个人的死去而消失了。”
我嘲讽的笑道:“只是命运之轮里跳不出去的跳蚤?!”
“或许你不同意,但我的确是这样觉得的。”
我冷哼了一声:“你只不过是个因为别人的诅咒而成为的吸血鬼,杀你其实很简单!什么命运不命运的,你只是运气差没有遇到厉害的猎人罢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这么说,难道你是专杀吸血鬼的猎人!”
“我已经不做了,那是一份没有道德的职业。”听着我说的这些话,他的眼光明显的黯淡了下来。
“但是……”
听到我说出这个转折用词,他的心中明显的又燃起了希望,用比刚才更颤抖的声音重复着。
“但是……?”
我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要杀死你,还是很容易的。”
“你真的能让我死去?我不惧怕阳光,晒上一整天连一块皮都不会灼伤,圣水、大蒜更是一点用都没有,我还用银子弹打穿过自己的心脏和头,也试过桃木钉,还曾经用汽油烧过自己,让火车把身体压碎,可是结果却是我到现在还活着。”
“那是一般方法,对于你,需要用特殊的方法。”
说完这句话后,我开始带着他四处搜寻需要的东西,直到夜晚在我把一切都准备完毕后,他却露出了一丝犹豫的神色。
“怎么了?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还在犹豫什么?还是说,你先前所讲的一切只是牢骚话!”
他摇摇头:“我只是希望能死在心爱的人的墓边。”
心爱的人?心爱的人!
我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带路吧,我知道你不会呆在离她太远的。”
经过了几小时的步行,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我身上时,他停了下来。地点是一座位于森林深处的城堡后院,由于太长时间的荒废而杂草丛生,我跟着他又向里走了一会,却意外的看见了一块打理的非常好的墓地,整洁而美丽,与外面那长满杂草的庭院有着天壤之别。
那流浪汉走了上去,很轻柔的抚摸着那块白色的墓碑。
“这个庭院是她最喜欢的地方,所以我把她葬在了这,希望她的灵魂能得以安息。”安息的灵魂?不知道弗蕾卡是否得到了安息,也不知道那个让我们相遇的水塘是否是她喜欢的地方。
“我死后如果能留下尸体,可以把我埋在她旁边吗?坑我会自己挖。”
“只是灰烬而已。”
他听后满足的笑了。“那就够了。”
看着他挖坑的背影,我突然感觉有些羡慕,因为他长久以来的心愿就快要达成了,而我呢?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或许在处理完这件事后,我也该学他那样永远的停留在心爱的人的身边。
他看着挖好的坑,脸上有一种愿望即将实现的满足感,转过身递给我一个玉制的印章。
“用这个印章可以得到我所有的财产,希望你能够接受。”
我默默的接过的印章,心中很茫然,我要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活这是为了什么。
“我要开始了。”
他点点头站进了那个坑里,脸上依旧有那种满足感浮现着。
“我会记得你的。”说完我开始将所搜集来的东西在他周围按次序摆好,在空中划出了古老的法阵符号后,在手中聚起一个燃烧弹点着了那些东西,以带有净化能力的白色火焰来消除诅咒所带来的效果,当然也包括了诅咒的承受者本身。
这是种很残忍的方法,但想要解除诅咒却也只有此法。
几分钟后白色消失了,火焰变回了普通的颜色渐渐熄灭,最后所留下的就只有一堆黑色的灰烬。
我走上前去,按照埋葬死者的惯例,诵读了一段圣经撒上了三把黄土,然后将他埋葬起来,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我没有给他立墓碑,他呆在心爱的人身边会得到安息的。
在做完这一切后,看着照射在墓地上的阳光我茫然了,在这十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唯一想着的事情就是要让他死去,即使时间是短暂的,即使所作的事情是让一个生命消失,至少我还是怀有目的的活着,而现在,他死了,如愿以偿地安息了,我自己却变得更加的茫然。
或许我真的也该学他一样去陪弗蕾卡了,不过弗蕾卡会骂我吧,因为我没有达成我的承诺,保护好她和即将出生的孩子,给她们安定的生活。
想着这些,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现在的我,到底是为什么而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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