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连载 锋刃传说 第一章战斗的序曲

[花火]

第一章 战斗的序曲
第一节 偷盗
当盗贼的侏儒丹尼（1）今天的手气不错。从圣城哈丁格（2）木龙大街登上龙车（3）后，一站地还没到。他已经成功地得手两次了。
把货在灰色披风子中清点了一遍。凭着自己的手感，丹尼准确地确定了货的价值：一张不知道什么用的文告、三斤灯油卷和七个金币零六十三个铜子。在这七个金币中，有一枚价值十个普通币的赛特纯金。
有些日子没有见过赛特纯金了，丹尼的心中升起了一种预感。今天将是他收获颇丰的一天。出家门的时候，他用铜子向盗贼之神格雷（4）请示过神谕。连续三次铜子都是摩奴大皇帝头像朝上。摩奴大皇帝保佑一切生灵，能生财免灾。盗贼、强盗等所有帕里斯境内吃外道饭的暗社会帮派分子都相信这个。
丹尼以熟练的手法把钱搁进了自己的口袋，两个空钱包连同灯油票和那张文告都顺手塞进了一位抱着孩子妇女的抱负中。那个孩子看样子有一周岁多了，红扑扑的脸旦，胖乎乎的，一直冲着丹尼笑。又是个好兆头！
在位于云之乡著名的凯萨餐厅挺阔气的吃了一顿早点。丹尼又登上了巨龙大道上著名的九狮鹫兽（5）箱车。在巨龙大道的九狮鹫兽箱车上，各个行省来圣城的人比较多。出门在外腰里总有几个钱，而且这些外省人基本上一来圣城就犯晕，傻呵呵地等着丹尼这样的盗贼窃取他们的财富。
中午得犒劳自己一顿。还是到凯萨，不为别的，就图凯萨这胜利之神的名字。丹尼是一条汉子，吃得了苦，也享得起福。连着几天吃豆饼喝凉水的时候有过，约着帮派里的朋友进饭店享受豪华盛宴的日子他也有过。今天这顿饭他不想闷着吃，寂寞是幸福生活的大敌。他衷心的希望自己能遇到谁，当然如果是个女人就更好了。
想什么便得到什么的人，不知道他是幸运还是不幸？在云之乡的路口没站上一会儿，丹尼就看到堕落精灵尼洛夫娜（6）正在皇家歌剧院门口转悠呢，看起来她正想找一个男人请她午餐。这个女人穿着海蓝色的长裙，大花格的丝绸上装，加上一顶头上歪带着的仿猛兽军团船便帽造型的帽子，在暗社会混过的分子一看就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丹尼和尼洛夫娜住在同一个居民点。这个居民点的居民普遍看不起尼洛夫娜，侏儒丹尼也就跟着看不起她。可是暗低下，丹尼很愿意和尼洛夫娜说话。尼洛夫娜脸长的一般，尖尖的耳朵和细细眼睛让人知道她祖上也是个精灵，但是这张脸横看竖看也没有精灵族天生的贵族气质。但是尼洛夫娜胸部却长的非常发达，乳房鼓鼓的整天挺得高高，天天把上装撑得鼓鼓的，走起路来一颠一颠。
丹尼今年46岁了，作为年轻的侏儒（7），他还没有碰过异性。成熟的身心不断的刺激着他。在过去的岁月中，他曾经偷试图窥探过居民点内女性公共浴室。但身为侏儒的他太矮了，垫了好几块石头都没有够到窗户沿。什么也没看见不说，还让大家给逮住臭揍了一顿。为这件事他被送进了一个月的监狱，就是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暗社会上的老盗贼，学会了一手偷盗的绝活。
“亲爱的丹尼，女神保佑善良的人。今天你手气不错吧？给姐姐买个镯子吧！”尼洛夫娜塞了一嘴的羊肉，油汁儿顺着下嘴唇往下流着，她用手背蹭了一下，说：“今天晚上，我让你舒服舒服，怎么样？”
“今天可能是撞见了正义的兽神，倒霉透了。到手的都是铜子，刚够这顿饭钱。”
这是尼洛夫娜头一次向丹尼发出暗示。按说丹尼应该现实出暗社会男人应有的慷慨。可是不行啊，丹尼的钱必需给老大留着，老大有急用。
尼洛夫娜用舌头舔了天自己丰满的嘴唇：“幸运的晨曜日（8）又来了，今天是政府发薪日子。来让我们出发吧！财富正在等待着我们。”
丹尼漏出了侏儒式的笑容，笑容没有孩子般的天真但是却有着孩子般无知，这笑容中有着隐藏的轻蔑。尼洛夫娜讨厌这种笑容，但为了自己的晚餐她仍然讨好的笑了笑。丹尼看着不懂装懂的尼洛夫娜，心中感到这个精灵的愚蠢。每月的这一天夕阳西下时分，盗贼们便布满了轮城的龙车和狮鹫兽车，而各个帮派的持刀人则在每一个车站等候着盗贼们的贡献。这太危险了，所以丹尼一向不去凑这个热闹。
丹尼的沉默搞的尼洛夫娜有些慌乱了，她挨近了丹尼伏下身子趴在了丹尼矮小的身上，喃喃低语道：“当黑夜遮蔽了一切的时候，你去找我。我现在一个人住在阁楼里。”她说话的时候，她的乳房不断的摩擦着丹尼瘦小的躯体。丹尼感到身体燥热。他不知不觉之间答应了尼洛夫娜的要求。
三个小时后，丹尼和尼洛夫娜踱步来到了第十轮的矮人花园。下午过去了一半，丹尼似乎失去了他上午的运气，不到十个金币算不上什么收获。丹尼不想再上龙车了，天已经开始暗了下去。上八轮的持刀人也开始陆续上街了。下八轮和上八轮的持刀人们一向不和，尤其在最近那件事发生之后的现在，下八轮的持刀人和盗贼们落到上八轮持刀人的手中实在是太危险了。
丹尼给了尼洛夫娜两个金币，说天上的太阳伤了他的眼睛，作为一个身体虚弱的侏儒他极端需要休息。
尼洛夫娜看见金币眼睛发出了光芒。她伸出了精灵们特有的纤细手掌握住了丹尼小孩子一样的小手，把他牵到巨大的乌柏树下坐到了绿油油的草地之上。丹尼显得有些吃惊。看到丹尼样子尼洛夫娜忽然促狭的笑了一下，在一秒钟她就把丹尼小孩子一样的手放进了自己的上装里面。
触摸到那堆滑腻浑圆的肉团，丹尼不住的打着冷战。强烈的欲念让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膨胀。一种灼热的气体不断的往上顶，让丹尼感到十分憋闷，皮肤下面仿佛有火焰在燃烧着。
他想自己应该和黯精灵大哥一样的熟练和有勇气。他把手伸进了尼洛夫娜的裙子，妄图探索女性另一部分的秘密。但是他是个侏儒，他的手不够长。丹尼平生第一次为自己是一个侏儒而沮丧。
像看穿了丹尼的心事，尼洛夫娜一脸轻松哼着小曲：“我要和我爱人相会在晚上。我要和他结为一体，成为他生命中蜜糖――，哦，丹尼你晚上来找我吗？你还累吗？”
丹尼努力平静着自己的身心，像是什么断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的侏儒。他站起身来，对尼洛夫娜说：“跟我走。”
丹尼没有想到，也绝对不会想到，这种由燃烧的欲望转化而成的勇气，竟为他惹出了那么一场悲哀恐怖的灾祸，甚至差一点要了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事情过去好久以后，他一直顽固认为女性是灾祸的源泉。
丹尼是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的，太阳皇摩奴大皇帝十六年黄道第八星（9）月三日。
丹尼和尼洛夫娜到了云之乡，远处的钟楼恰好敲了五下。
在云之乡附近长年开办的大集市上，丹尼从一个肮脏的老矮人手中买了一把盗贼之刃。盗贼之刃薄而锋利，个头极小，可以被侏儒或地精含在口中好不费事。龙车和狮鹫兽车上，人很拥挤且都穿的不多，很多矮人和巨人还经常打着赤膊，刀片如果拿在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伤着谁。
在站台上等待了一会，看着四辆龙车远去。第五辆龙车来到的时候，云之乡旁的钟楼恰了六下，声音浑厚且洪亮。他们走过架设在龙车车厢和站台间的木板进了车厢。车到神灵栖居之路时，赛特王朝内府的官员挤满了这辆龙车。
当一个蹒跚着脚步的侏儒走上龙车的时候，丹尼知道自己的大买卖来了。暗中扫视了车厢一遍，丹尼发现在车厢中别人的人不是就是穷鬼，就是对自己的口袋异常谨慎的家伙。只有这个八九十岁官吏打扮花白胡须的矮人，一看就有着矮人们对金钱上一贯的大大咧咧。一个带背带的原色鳄鱼皮皮包却不背着，而是用骨节分明粗壮的左手紧紧的捏着上口，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有货。
丹尼贴近这矮人的身边，暗中从嘴中取出盗贼之刃，麻利的割开了皮包的底部，然后把手从破口处伸了进去。
皮包中东西不多，基本上多是大件。官吏常备的水晶眼镜，一卷用来誊录文件的莎纸草，矮人喜欢使用的金属制藤纹水杯，还有一把用来整理胡子的镊子。一阵惊喜像一道闪电传遍了盗贼丹尼的全身。一个饕餮花纹的钱袋出现了，凭着自己多年的经验，通过金币的花纹丹尼知道其中都是摩奴纯金！且足约有三十多个。
丹尼开始工作了，盗贼可是个精细的生意，且需要良好的心理状态。丹尼像孩子似的眼睛满不经心的望着车窗外飞速退后的云彩，但是全部心思都集中在自己小手的两个指头尖上。他首先必需理顺那些东西的位置，该让其出来的必需都出来，不该出来的却绝对不能动。这次最重要的则是让水晶眼镜和钱袋调个位置，让钱袋换到包下面的位置。
丹尼的一个指头把水晶眼镜不断的向上顶，另一个指头勾着钱袋往下走。千万不能着急，要一点一点的往下蹭，感谢盗贼之神，做到了！
接着是让钱袋一点点溜出书包底部的破口・・・・・・。停一下，不能再动了！龙车到站了，操纵龙的年轻巫师口唇迅速开合吟咏着驭龙咒语，红龙有节奏煽动着翅膀，龙车随着这节奏上下起伏。
在最后一个矮人和人类的混血儿走上车后，站在车门两旁的大地精收了架设在龙车和站台之间的木板。于是，驾驭着飞龙的年轻巫师，便开始吟咏着驾龙咒中那段最优美如歌的咒语。吟咏完毕年轻的巫师沉默了下来，一脸终日辛苦后的疲惫。
巨龙再次有力煽动起翅膀向上飞翔。龙车猛的摇摆了一阵，那个矮人短腿在车厢站立不稳，身上晃荡了一下，退了两三步才再次站稳。丹尼也只能随着他往后迅速的倒腾自己的脚步。身子紧贴着身子，手在还书包中，紧紧捏着那个宝贝钱袋。还好矮人和侏儒布量差不了多少。
“糟了！”矮人把鳄鱼皮皮包换到了左手，丹尼的上身随着书包往右一靠。手指顺势抽了出来。丹尼想他今天得换干活的手了，好在他两只手都曾经练过。
用自己灰色的长袍掩护着左手，丹尼左手的两个指头又摸索着伸进了矮人的书包。兽神临头，那个专门清理矮人胡子的破镊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滑下来，镊子头正好卡在破口处。而钱袋就在镊子旁边，其中一角已经露出了出来，丹尼用劲拉了一下钱袋。叮叮，一阵轻微地金币相碰声传来。不成，破口太小，又被镊子挡住了一大半，出不来。丹尼立刻身上急出了冷汗。龙车又到站了，再有经过三轮车就到头了。
尼洛夫娜看着丹尼脸上的虚汗，估计是他工作的时候遇到了麻烦，蹭过了两个人类准备搭一手。丹尼给了她一个眼神，她立刻就了然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趁着有人下车的空当，她和丹尼交换了一下位置，半眯着促狭的眼睛向那矮人灿烂的笑了，两团软绵绵的胸部若即若离地不是贴在那矮人脸上。矮人虽然迸着脸，身子却不再乱动。
丹尼的左手从他们两人之间伸进去，工作起来舒服了许多，他的神色显得越加坦然，两眼安静的看着窗外，无常月已经出现在仍然明亮的东天上，渐渐地变幻着形态。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的人，会认为丹尼是一个心事重重的年轻侏儒。不过，此时丹尼的全部心神却皆在他的五个手指上，他不断的加强着五个指头上的力道，一点一点地把破口咧大。
先让那该死的镊子出来，接住钱袋，然后再把镊子慢慢地顺回去，让它挡住破口。否则难免这皮包中的其他东西，随着龙车的下一次颠簸稀里哗啦的掉下来。
工作做完了，钱袋沉甸甸的压着自己的手，丹尼心头瞬间产生了一种慌乱害怕的感觉，仿佛手里握着一个随着会召唤出邪灵的魔眼，或是封闭着破坏力巨大的魔法球。心跳变得飞快仿佛整个龙车的人都能听见；眼睛也找不到地方停驻，看什么地方都不自然，让人起疑。
龙车怎么还不到站呢？龙啊，你用力的飞翔吧！
沉默的巫师再次吟诵起驾龙咒。大地精像往常一样打开了车门，在龙车和站台间架设好供乘客行走的木板。丹尼逃命似的奔了出去，差点一脚踏空。
但是如果他稍微留意一下自己所在的位置，丹尼是绝对不会急于下车的。
就是这样一个疏忽，令丹尼陷入了被洗劫毒打的危机之中。

注释：
（1） 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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