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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0032
    头像Nova
    参与者

      第一部 漫漫之路

      第一章 兵贵神速

      这个坑好象有点万人坑的味道啊,果真填的满吗?目标太大,目标太大啊。

      #10033
      头像blueleaf
      参与者

        @MyriadStars wrote:

        感觉有的句子不符合中文的习惯,例如:
        温陵公爵与该军两大核心蓝夜和清睢,会面。

        建议修改成:
        温陵公爵与该军两大核心–蓝夜和清睢–会面。

        其他还有类似的例子,例如这句话里面的逗号是多余的:
        而非,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还有这句话:
        光界著名繁华都市,莱辛德兰城,灭。
        建议用普通的语言叙述:
        光界著名繁华都市莱辛德兰城灭亡了。

        能否再仔细修改这三章,把这类句子修改一下呢?这些多余的逗号给人一种看得好好的时候突然断了一下的感觉,影响阅读。

        嗯。。。。。。。。。。
        阁下所说的确实是写作习惯的问题。
        某些语句为了阅读时显得突出而加了逗号隔断。
        确实是有些泛滥了。。。。
        正在逐渐矫正中

        #10034
        头像blueleaf
        参与者

          @Nova wrote:

          第一部 漫漫之路

          第一章 兵贵神速

          这个坑好象有点万人坑的味道啊,果真填的满吗?目标太大,目标太大啊。

          嘿嘿……

          路,是走出来的。。。。。

          坑,是挖出来的……

          继续挖

          #10035
          头像blueleaf
          参与者

            第四章 歃血盟约

            光历69442年4月5日是个阴雨的日子,而每逢天气不好的时候,温陵公爵的女儿俪珥・温陵,总会泡上一壶热气腾腾的好茶,坐在卧室的窗前,静静数着灰蒙蒙的天空下缥缈的雨丝,然后低头阅读搁在膝上的,由厚重竹简抄写或者昂贵薄绢誊镌的书籍文件。
            俪珥偏爱清香飘逸的绿茶,却并不喜欢可以往茶杯里加整勺糖的红茶,也吃不下通常用来佐茶的甜点。而且,很重要的是,茶不能泡得太浓,否则就苦了。她只爱茶叶的香气而已,所以有时会额外地混进一些乳酪――不伦不类到自己都觉得好笑。
            虽然在茶文化刚刚开始盛行的那个时代,茶叶算是极珍贵的奢侈品。但是“俪珥・温陵”的喜好,向来都是无可厚非的。
            阴雨的日子里,俪珥可以一直喝着茶看些东西消磨整个午后的时光,甚至连带着把就寝前的都耗掉也不一定。
            所以温陵堡人眼里的俪珥小姐总是温柔娴静的,时刻端庄有礼,举止得体大方。所以光历69442年4月5日那天下午俪珥・温陵其实没有在她的卧室里喝茶看书,竟然直到晚膳前的片刻才被察觉。所以俪珥・温陵在光历69442年4月5日当天的神秘失踪,所引发的种种猜测,也格外地不可思议。

            事实上从俪珥离开温陵堡起,到她的凭空消失终于被人发现为止的这段时间里,她的面前始终放着一壶上好的绿茶,加了花瓣,壶身弯着优美的曲线,和配套的茶杯一起被放置在华美桌面的精致托盘上。然而她捧着那芳香四溢的温热杯体良久,却怎么也喝不下去。
            她努力地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不那么害怕――事实上她做到了。而相比之下,在桌子另一边与她对面坐着的两个年轻人,确切地说,是两个看来不过二十出头并且似乎温文尔雅的青年男子,至少坐姿就比她轻松得多。
            说实在的,即使是她的父亲亲眼目睹然后回来立刻向她转述,她仍然无法相信凶名在外的“胜利之帜”的核心人物是这样的――两名青年。但是此刻她不得不信了。不过只要一想起她听到过的关于“胜利之帜”的传言,俪珥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打个寒噤……
            她听说,“胜利之帜”里为首的那个叫蓝夜的人,蓝夜・普林特,曾经在抬手间毁了一整座城,包括城里的百余万性命,而理由,只是因为那座城的领主不肯借路让他的军队通过。
            她又听说,那支“魔鬼的军队”最初为了同神圣方面正式宣战,曾经亲手解决了神圣军中相当大的编制单位的士兵,让战场浸透了冤魂猩红的血,布满了残缺的肢体。据说幸存者看见,那个被称为清睢的人,脸上堆满了邪恶的笑。
            她还听说,那两人本来就是――恶魔……
            “……那么,只好委屈您在这里耽搁几天了,”恍惚之间,听见坐在对面的青年这样说着,半惊惶地抬眼时,两人中的一个――她还分不清楚各自确切是谁――站起来,优雅地欠了欠身,朝她伸出了手,“我来带您去您的住处,可好?”
            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面前的手掌修长白皙,是略美形于常人,而绝称不上怪异的――但她就是无法自控地,联想起图绘中恶魔的指爪。
            “嗯?不愿意吗?还是说让蓝夜来送你比较好呢……蓝夜,你来试试?”清睢不在意地挑眉,扭头叫着闲坐一旁的蓝夜。对于女士,尤其是这样一位堪称美貌的柔弱女子,总是不要动粗的好。
            “当然是我来。”蓝夜起身,一手搭上清睢肩头用力按下,越到他身前,不露声色地传达了“舍我其谁”的讯息。
            “我想你大概累了,”如果硬要说蓝夜和清睢有什么显著的差别,那就是蓝夜的笑容,莫名地显得比清睢要可亲许多,或者说,是比任何人都显得平易,“‘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相信你也听过。况且刚才我在你身上用了一点小魔法,再不好好睡一觉的话,恐怕会对身体有损害。为了俪珥小姐的光临,我和清睢还特别准备了一间安静清洁的卧房,也用心布置成小姐喜欢的样子。所以请稍作休息再与我们继续商谈,如何?”
            是累了……除开被突然自温陵堡掳来不知为何处的此地的惊吓不说,单是刚才面对两人不动声色的一幕,已经耗掉了她大幅的精力。此刻浑身快要散架的她确实极需要一张床。缓缓饮尽了手中依然温热的,足以解乏的醇香茶液,合乎礼节地起身,用俪珥・温陵应有的不卑不亢的姿态将自己的右手交到眼前男人的掌心,颔首致意:“多谢款待。”
            “请走这边。”
            成功引领着俪珥离开的蓝夜,在出门前回头,悄悄传递了一个胜利的神色。接受了信号的清睢只是一笑,然后继续低头思考着什么。看得出来的巧合,自然是不必在意。
            两人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这样一个巧合,竟导致了日后局面的突变。

            “胜利之帜”驻地的夜,很静。
            实际上是占据了大片的旷野,在其间错落着简陋的帐篷,包围了中心同样简陋的唯一一间低矮房屋。那是专为了供俪珥・温陵居住,而在数日之内建造起来的――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里,俪珥就会由心底里泛起寒意。虽然只是再一次证实了“胜利之帜”的所向披靡由来有因,然而亲眼所见的,毕竟比“听说”要震撼百倍。
            除了独居的小屋,其周围还有大片的空地,站在屋里的窗前,能够远远看见帐篷模糊的轮廓,和篝火的焰光。俪珥叹了口气,轻轻打开屋门,缓缓走进室外广阔天空和旷野的包围。
            蓝夜和清睢,是与士兵们一起住在帐篷里的。换言之,提供给俪珥的,已经是“胜利之帜”最优渥的条件了――事实上,除了自由,他们确实给了她想要得到的一切。
            自由……俪珥不禁眯起眼,眺望遥远夜色中,一抹银白的纽带。那个方向应该就是温陵堡的所在,只是这样地看着天空,仿佛只要朝那里走过去就能回到朝思暮想的家――但俪珥也深知那是不可能的。在天空和地面接壤的地方,早就密密层层地驻扎了“胜利之帜”的所有兵力。以俪珥这样的弱智女子,恐怕只有插上翅膀,才可能闯出那自然而然便形成的重围。更何况,俪珥甚至相信,即便真的生出了翅膀,一样逃不出那个叫做蓝夜的人的掌心。
            蓝夜。
            想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俪珥轻轻地皱了皱眉。对于蓝夜的感觉,总有些奇怪。
            对她,蓝夜和清睢的态度称得上是殷勤备至了。不但物质上供她应有尽有,而精神层面的也不疏忽。例如似乎是担心她为何时能够回去焦虑,他们总是在每天上午的时候把将要做的事务向她清晰陈述,然后傍晚再统计当日的进度。包括发出及收到的每一封书信,俪珥都能够亲自过目,甚至参与部分意见。她所不能做的,是左右事态的发展。
            在这样的过程中,心情的逐渐演变才是可怕的。从一开始俪珥便知道自己不应对蓝夜和清睢两人心存畏惧,而实际上随着时日推移,她亦真正地做到了。只是内心的认知是种发乎自尊的强硬,事实却是,态度随了解深入的软化。无论传说如何,俪珥所见的蓝夜清睢,始终是有喜有悲,有血有泪的人,所谓“恶魔”的谣言印象,早已淡薄得不能再薄。
            思绪飞快回顾着逗留此地的时光,俪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从自己口中逸出了无奈的叹息。不知道对于敌人抱有怎样的感情才算适合,然而俪珥知道自己,是无法憎恨甚至有些喜欢这两个总是和蔼亲切的青年的。尤其是,那个一贯笑得春风满面的,蓝夜。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睡不着吗?”并不过于低沉,而偏向清亮的男声,突兀地在静寂的环境中响起。
            让俪珥吃惊的却不只是对方突如其来的出现,忙扭头掩饰略微失措的神色,压不住的却是欲从口中跃出的心跳。
            吃惊的真的不只是那突然的出现……而是――
            “蓝夜,”俪珥退开两步,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才想着他,他竟赫然现身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嗯,睡不着,随便出来走走,结果就碰上你了。”温和的微笑加上闲散的语调,蓝夜的话轻易便化解了俪珥的些许惊讶。
            “是这样……”松懈了警戒的状态,俪珥轻喃着,却因为接不下话题,一时无语。
            “今晚的月色,很美啊。”虽然自己都觉得如此的开场实在太土太酸太俗,只是除此以外,仿佛再找不到更轻松的话题了。
            “月亮圆了……我刚来的时候,才朔月吧。”丽人却遥望着天边的满月,不知觉间又将话题引入最尴尬处。
            “啊,我并不是说……我不是故意的……”短暂的静默后,俪珥这才猛醒到自己本不该触及那敏感的环节,不禁以手掩口,道出了歉意。
            明明是被强带过来的,偏那两人凡事做得密不透风,让人提不起半丝火气。反而觉得自己如果抱怨了,就显得太过挑剔。认真审视这种想法,确实有些惹人失笑,可就是那么地理所当然。
            “是啊,”正在俪珥暗自蹙眉的时候,蓝夜已经不再避讳地接过话头,那是俪珥・温陵和“胜利之帜”首领间,首次关于时势的正面交谈,“已经把你请来半个月了。可是,你的父亲,比我们想像中要顽固。这个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对不对?”
            确实是不怎么客气的评价,然而对上蓝夜那双仿佛会自黑暗中散射光芒的黑亮眸子,俪珥忽地感到一阵揪心――眼前的这名看来温和无害的男子,必须,作为敌人吗?
            只是这样想着,俪珥感觉到身体内不知哪里涌上了重重的勇气。
            “那么,让我回去,”蓝夜立刻投来了质疑的眼神,俪珥迎着那目光挺直了脊背,快而坚定地说着,“让我回去,我来说服父亲与‘胜利之帜’结盟,如何?”
            蓝夜的眸中有什么闪了一下,然后又是半晌的沉默。
            “你,是人质,”相对无言良久,蓝夜终于再度开口,一边思索着什么似地,缓缓地说着,“无论如何你是我们说服令尊与我们合作的一张重要的牌,放你回去,风险太大了。”
            移开了对视的眼睛望向远方,蓝夜摇着头,审慎地拒绝了俪珥的提议。
            “我知道我没有任何说服你们的证据。但是,我只是请你们相信我!这样耗费时日根本不是办法,我的父亲我最了解,如果交给我,我保证三天之内必定会有结果。”转向蓝夜的视线,俪珥仰着头,急切地表达自己的诚意。
            “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而你,你又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因为我确定跟你们联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哦?”双手交抱在胸前的蓝夜,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俪珥一脸果决的神情,短促地回应。
            “这是我自己的判断,而我将以自己的判断说服父亲。所以请你们让我回去,俪珥・温陵用生命和信誉起誓,绝不出尔反尔,背弃你们的信任。”
            这个叫做俪珥・温陵的女子,拥有一双清亮又饱含智慧的眼睛。蓝夜有些失神地注目于那两泓清泉,不知究竟是该说服自己再谨慎些,还是就依了想一口答应她所请的冲动。忽然觉得,有些两难。然而就这样被她肯定又有些热切地看着,蓝夜开始听见心底某处融化崩解的声音。
            “好,”许诺的首肯似乎比思维的决断还要快,“好,明天我就派人送你回去,然后我在这里,等你三天。”
            三天……三天以后……呢?
            蓝夜张了张嘴,想说些“若不……便……”的话语,却终是吞了回去。归根结底,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这责任,也只有他一个人抗下了。
            然而他就是想相信她,没有任何理由地,只是想,而已。
            “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布置。”清睢怕是要狠狠骂他一顿了吧――所以说,责任,本就应都由他一人抗着。
            决定了,就无悔吧。
            转身的刹那,蓝夜听见背后几乎细不可闻地响起俪珥的声音。
            “谢谢……”

            光历69442年4月22日,被掳为人质的温陵公爵女儿俪珥・温陵,因着不知名的原因被“胜利之帜”安全送返温陵堡。
            光历69442年4月24日,温陵公爵遣使前往“胜利之帜”驻地,双方初步达成联盟协议。
            光历69442年4月27日,温陵公爵与“胜利之帜”最高领袖蓝夜举行仪式――歃血盟约。

            #10036
            头像蓝夜
            参与者

              没啦没啦,存货发完了,没空写新的,哭

              第二部 千里进击

              第一章 战云密布

              光历69422年4月至6月期间,以成为当时光界大陆统治力量为目标隐然崛起的,凭借宗教“维德尼斯”为依托的自称神圣的力量;与站在了这股日益强大着力量的对面,宣誓战斗到底的叛神势力最高代表,名为“胜利之帜”的军队之间,相安无事。至少,双方之间停止了过去不间断地持续了两年又十一个月的激烈交战状态。
              值得一提的是,在“胜利之帜”正式成立并公布“叛神”口号的近三年来,采取攻势的“胜利之帜”一面联合可能结盟的力量,一面沿着迂回的路线不断向神圣力量所属,而较薄弱的地区出手,或歼灭,或吞并,或议和,所到之处无不弃械投降甚至土崩瓦解。双方的对峙从战况看来,是由“胜利之帜”――大获全胜。
              相对于神圣力量方面的坐视不理或说是按兵不动――即使再加上暗中活跃的成分――而言,“胜利之帜”在这场宏大的波及疆土辽阔的战争中,无疑是占据了绝对主动且极具侵略性的。所以会出现眼前这样平静的局面,完全应该归结为“胜利之帜”暂时冻结自身活动的缘故。
              正如神圣力量方面领袖圣・希阑无法确切得知蓝夜和清睢的想法一般,身为“胜利之帜”核心的两人,也同样不理解何以如此反复采用挑衅瓦解的手段,作为对立的那一方仍然能够沉得住气,不做激烈的回应。
              凝战两月的原因,半数在此。
              “到今天,该联系的人都联系得差不多了。”清睢把手上拆开的信纸递到蓝夜面前,小心地交在对方手中。
              “陵迦……”蓝夜揉着额角,不自觉地读着出现在眼前不太陌生的名词,“就是那个……自称最强大的骑士武装组织,当初说什么也不肯跟我们结盟的……”
              “没错。”蓝夜抬起头,迎上的是同样写满笑意的清睢的目光。
              “胜利之帜”的强大到今天,也已是毋庸置疑了的。所以这个时候愈发需要停下来,更全面以及因应时势地筹划此后的方向。当然,顺便整理清楚一度被忽略的对外联系,也是很重要的。无论如何这场战争,都绝不是蓝夜和清睢个人,或者“胜利之帜”单方面的事情。这两个月来如雪片纷飞的机密信件,正是最佳的实例。
              而这也是,短期休战的另一半原因。
              “蓝夜,”清睢忽然开口叫着蓝夜,说,“时间差不多了。”
              “我知道。”应声以后,蓝夜把手中的纸张抛在地上,离开脚边半尺有余的地方。
              瞬息之后原本是信笺的物体,燃起了青白色的火焰。接近极致的温度很快烧尽了白纸以及白纸上装载的文字,片刻间连灰都不剩地,彻底消失。
              “勉强够得上中级,擅长火魔法是不用说,其它的……嗯,好像不太会的样子。这样单纯的火焰,扔在水里就可以弄熄掉的,根本没用啊。”蓝夜看着空荡荡的地面,做了以上的评述。
              “那是就你的等级而言吧,对方拥有中级魔法师,当然想向我们炫耀一下,毕竟能够称得上上级魔力的,太稀有了。而象你这样,也可以算是独一无二了吧。”清睢拿起笔写着回信,随口总结了蓝夜的观点。
              “我只是在想,万一烧到无辜的人,那种程度的高温一定会让人尸骨无存的。”清睢先打开信封,是出于维护蓝夜的考虑;而任由清睢先打开信封,是源自能够确保两人安全的笃定――蓝夜觉得这是他和清睢之间,从不曾言明而彼此明了与心的默契。
              “所以信一定是给我们――特别是给你看的,换个角度,这也是保守秘密的极佳方法,你说呢,蓝夜?还有,把这封信用同样的方式发回去吧。”
              “以牙还牙?”蓝夜哼了一声接过密合的信封,肉眼看不见的魔力微妙地穿透表层,附在内置的字里行间。
              “既然我们这边安然无事,只要不用人命偿还……我都没有意见。”“胜利之帜”军师用着冷静的语调,回答了并肩战友的问题。
              “这个我自然明白。”说完以后蓝夜走出门去,把回复的信件交给了信使。

              收到信件的隔天,也就是光历69442年7月2日傍晚,“胜利之帜”的高级军官召开了闲置两月以后的紧急会议。说是“紧急会议”,总觉得有些不妥的地方,毕竟其实每人都期待这样一个集会良久了。所谓的“紧急”,是指从发出通知到正式集合之间只有短短半刻,使得各位平时在属下面前威风八面的长官只好摘下头上的军帽狂奔过去,而这样的会议看起来很有点像是――临时起意。
              议程开始之后与会的诸位立刻知道,关于“临时起意”的猜测实在是毫无道理的。因为清睢随即报出了大串让人听着就头晕的数字,几乎囊括了所有敌方友方和己方资料地,悉数列出做了比较。精确及周密的程度,让即使略知一二的人听来也不禁咋舌――清睢能够身为“胜利之帜”六十余万各种族部队的总军师,绝非偶然。
              “……综上,十字军兵力共四百七十万八千,我方包括已经确定的可结盟力量,士兵人数在一百一十万左右,人数比例是一比四。关于以上的统计,各位还有什么异议吗?”说到这里清睢稍微停顿,目光环视着会场四周。密闭的因而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闪过窃窃私语的声音,旋即静寂。
              “没有的话,接下来要讨论的是下一步的计划,因为我们……”清睢的眉心微微蹙起来,油灯的光在额际投下不祥的阴影。
              “我们的东方和北方同时出现了可疑的军队,探子回报很可能是,”接过话的蓝夜说到此处也不禁稍停,吐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很可能是十字军。这就是我们匆忙叫大家来的原因。”
              “十字军?”室内乱哄哄地再次响起了议论和感叹的声音,纵然是印象中最沉得住气的几个,也都透过调整坐姿或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表露了不安。从不曾有重大举措的敌军,竟然同时在两个方向突然出现,足见其预谋已久,也可以预想接下来的,期待中必然发生又不太想令它发生的,短兵相接。
              “我们目前有两个选择,固守,或者迎击。各位的意见呢?”清睢接着把决定的权利向众人公开。
              “不能分散兵力……”
              “派遣部分兵力先去打击也不失为好办法。”
              “我说就该去打!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一个打四个怕什么,老子我还一打十咧!”
              “我说,蓝夜,清睢,我们难道不能有第三种选择吗?”纷乱的争辩中一个不高也不低不快也不慢的男声响起来,却在刹那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目光投向那个,曾经因为屡出奇谋而颇获嘉奖,又因为行为不羁而使职务始终原地踏步的陆军三军第一纵队队长,与会者里军阶最低的指挥官……
              “戒,”蓝夜准确地叫出了自己并不怎么赏识的部下的名字,“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要说主意嘛也不是没有,”戒露出了好整以暇的笑容注视着蓝夜和清睢,搁在会议桌上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只不过呢……”
              “开出你的条件来。”蓝夜厌恶地皱起眉,然而无法拒绝戒的提案――根据以往的经验,戒提出来的往往是些出乎意料又让人惊叹的建议。
              “钱,或者更高军阶,只要能够让我满意就行,你们任选一样或者两样一起给我都没意见。”在桌上长长摊开双手的戒,毫不犹豫地当着一众同僚并长官们的面,跟自己的顶级上司交换着价码。
              不奇怪……其实一点都,不奇怪。该惊讶的早在当初得知戒向自己属下的官兵训示的内容时就已经全惊讶完了。能够义正词严地站在整齐列队的士兵面前大声宣布:“做军人的第一要务就是忠诚,然后就是要为自己谋求更多的福利。”,这样的戒,实在不能说是一般人了。
              “我和你同样不喜欢空口白话,”蓝夜用手把额前的头发拨向脑后,锐利的眸子在挺拔的鼻梁上方灼灼地蕴着光芒,“以击退东方和北方的敌军为目标,此次任务成功完结后我们自然会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反之的话,自然有军法处置――在场的诸位都可以做证人,对吧?”
              对上蓝夜询问眼神的人们无不表示同意,虽然是看起来有点荒谬的买卖,但是没有人怀疑蓝夜是不是认真的――正如也没有人认为戒正在开玩笑,是一样的。
              “如果要给钱的话我倒想先听听数字,军阶也最好确定一下。”刚满三十岁的年轻人类将领却把最高统帅的意见置若罔顾,只径自眯细了眼睛一味追究下去。
              “我不想为了还需要猜测的东西卖命。”戒接着说。
              相反于应该出现的喧嚣,会议室内反而呈现了异样的寂静。戒的令人厌恶的倨傲早已见惯,而身为影响源的另一端的蓝夜,一贯厌恶急躁更甚于这种倨傲。所以只要是还稍微识相的人就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吵起来,而能够列席此次“胜利之帜”高层会议的军官们,也都不可能没有起码的分辨能力。人们屏住了呼吸似地看着隐然对峙着的戒,和蓝夜。
              至今为止清睢仅仅在一旁默默地研究着地图,完全进入沉思且置身事外的状态。
              蓝夜在片刻以后收回与戒对视的目光,顺手扯过桌上的白纸大刀阔斧地写下几个字以后,用一点魔力递给了坐在长桌尾端的戒。小心摊开纸条,戒在身侧探询的目光触及以前很快地把秘密攥在掌心,抬眼冲蓝夜点了点头。
              交易达成――其具体内容除了蓝夜和戒,当然稍后可能加上清睢,此外无人知晓。
              “现在看你的了,戒。”蓝夜靠进椅背,信心十足地把发言权交给了戒。
              戒也就老实不客气地站起来,走近横铺在架上的军用地图站到了清睢的对面,指着象征敌军的鲜红箭头展开了论述:“无论是哪一股敌军,其最终目的地必定是朝着我们‘胜利之帜’所在地前进,也就是说,固守的话,温陵堡将沦为战场。姑且不论温陵方面是否真的可靠,以温陵堡的建筑情况看来,守比攻的难度要大得多。所以,守,绝非良策。”
              红色的笔头在地图中温陵堡上方打了一把大叉,紧接着画下两道分向东、北的箭头,戒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他的演说:“攻的话,敌明我暗。无论我军分成一股还是两股,都有可能因为无法对抗敌方的军力而溃败,更不要说万一敌方潜藏其他兵力的后果是多么不堪设想……总之最直接的结果就是温陵堡的失守,虽然失去一个半个城镇在我军来说不算什么,然而温陵方面毕竟刚刚同我方结盟,如果贸然弃城的话,连带着也会使其它盟友丧失信心,这一点不可不防。”
              “也就是说,我们这一仗不但要胜,而且要以‘温陵堡’为契机来胜。我的计划的目标是,让那两支突然出现的队伍跟来时一样,在到达温陵堡外围时,凭空消失。然后用人言,来保护这个城市。”
              “具体要怎么做呢?”倾听至此的蓝夜按捺住拍案叫绝的冲动,冷静地发问。
              “只要让主力部队凭空消失就行了……”戒的话音忽然消失,原来是一直沉默的清睢,提笔在地图上画了一道从温陵堡出发,直指其东北旷野的线。
              “蓝夜,这个你应该做得到。”清睢头也不回地说着。
              “不错,利用蓝夜的魔力隐匿部队的主力,关键是事先必须装出开拔的样子,连方向也要给出暗示,然后再让对方完全摸不着头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另外也防了该防的东西,”清睢扔下笔,用着意味深长的口吻对戒说,“一石数鸟,戒,我还是可以领会你全盘意图的,下次我会开比你低的价格。”
              “那就恭候赐教了。”戒退开,坐回原位。两人打的哑谜,似乎也只有戒和清睢自己明白。
              “清睢,告诉大家下个步骤。”蓝夜揉了揉额角,分外地想散会。
              “你,留下,”清睢强调地重复了一遍,“我们留下,其他人,走。”

              “胜利之帜”营地中央,曾经供俪珥・温陵居住的小屋里,如今住着蓝夜。
              蓝夜正透过小屋唯一的窗子,遥望着户外明朗的天色,于是不期然地又想起了那个倩影――思念有的时候,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在想俪珥,对吧?”已经熟稔得不需要敲门就可以直接进屋的友人,突然在身后开口,却没有吓到谁。
              “是啊,和她失去联络已经三天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对。”蓝夜懒懒地回答,所谓欲盖弥彰,不加辩解就是最好的辩解。
              “是很不对,于公于私,温陵公爵的女儿都不应该贸然掐断联系,这样未免太失礼数,对吧?”
              “清睢……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别跟我装了,你和戒部署的什么我都知道,主力消失要隐瞒的对象也包括温陵方面一份,我这么说没错吧?告诉你无论如何我相信她!”
              “那么你为什么要答应呢?”
              “再相信也只是我个人的因素,我不能拿整个‘胜利之帜’去冒险。”
              “这就对了,蓝夜,其实我也很想相信她啊……”
              “我了解。”
              “反正事实很快就要揭晓了,我们只要耐心等待就是。”
              “是啊……”
              也不过还有几天而已。

              #10037
              丽蒂雅丽蒂雅
              管理员

                嘿嘿,拍!
                后面的的确流畅了许多呢。
                都看过了!改天再去骗茄子的文,我就统统全看过你们几位主笔的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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