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芬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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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7365
    头像君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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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遇到了困扰的事情,需要停下来想一想,其实问题很小白,能够帮我解惑的大人请看这里:
      http://www.trzj.org/bbs/showthread.php?s=&threadid=6703

      又另,我8cj地又学到了一种排版方式,希望各位能够看得舒服,之前的我会慢慢改过来……

      . . . . 罗德的头始终低垂着,看来是在沉思,相对于我逃脱噩梦而表现出的单纯欢喜,他的思想和情感显得更为理性些,将纤细的十指交叠在颔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有疑似妥协的声音,幽幽地传到我的耳中。

      . . . . “好吧,去把那座圣堂,修建在那里。”

      . . . . 于是圣堂的选址便在那个清晨被决定了下来,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询问何时破土,得到的回答却是至少要等到来年春天。

      . . . . 昨天夜里闯进我梦中的那些声响其实又是一场毫不含糊的暴风雨,和夏天的雷雨不同,它安静些,但破坏力依旧惊人,没有了闪电和随之而来的雷声,强劲大风便成了唯一的特征。也许它真是寒冷的使者,每年秋天的这种风暴一过,大家就都知道必须和太阳暂时说再见了。

      . . . . 这将是我在卡芬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我明显感觉到了白昼的萎缩,倾斜的日照越来越无法满足采光和取暖的需要。女仆们将烧制好的木炭套上布袋堆进通风干燥的贮藏室,蔬菜和各类水果则分门别类送进地窖。

      . . . . 让我感到有趣的是他们贮藏苹果和卷心菜的方法。在卷心菜尚未成长球状的时候,把采摘下来的苹果放进去,等待新长出来的叶子将苹果包裹在里边。等到收获的时候就把这些“苹果馅”的卷心菜放到地窖去,这样既方便存储又解决了冬天苹果容易冻坏的问题。

      . . . . 无聊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偷一两个卷心菜,躲到卧室里一片片剥开,寻找红扑扑的苹果,我喜欢那种惊喜的感觉,但等到开初的新鲜劲儿消失了之后,便又觉得无聊起来。

      . . . . 罗德认定我的菲尔蒂普斯症有轻微复发的迹象,于是下了五天禁足稳定精神,还给了我些从王都带过来的稳定精神的药剂。于是我便过上了五天不分昼夜昏昏沉沉的生活。

      . . . . 也许是白天和黑夜不再重要,又也许是噩梦并没有给精神造成多大压力,我顺利地又一次见到了梦仙。

      #27366
      头像君莫舞
      参与者

        . . . . 他看起来好像哭过,眼睛肿肿、耳廓微红活像一只兔子。猜想他是否正为昨晚的梦而自责,我很想若无其事地告诉他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然而就在向他走去的时候,我身后突然出现了熟悉的低哼。

        . . . . 我曾经把这种声音形容作沼泥翻滚,对,就是它!――意识到了什么之后,我有点不敢相信地转过头去。

        . . . . 果然,又看见了银狼。

        . . . . 梦仙显然是对眼前的野兽颇不喜欢,银狼那双血红的倒三角眸子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他,那样子就像是在说:

        . . . . “嗨,小子,我要吃掉你!”

        . . . . 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梦仙也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相对他而言,至少已经成年的我更象是一个保护者――而不是被保护的一方。或许现在是一个契机是时候改一改我依赖别人的恶癖了。稳住那条银狼,说不定还能够顺便满足一下自己并不旺盛的逞英雄的欲望。

        . . . . 不知道为什么,我认定了银狼不会伤害我。是他将我从那火柱中引领出来的不是么?那么尝试着和它沟通一下吧,或许会是不错的选择。

        . . . . “伙伴,嗨,别过来,你,吓着他了。”

        . . . . 只是简单地作了个手势比了比身后的少年,我相信银狼听得懂人类的语言,所以也没有费心去模仿它或者沼泽里的泥浆。不出我所料。它果然听从了我,虽然依旧敌视着梦仙,但是却再也没有意图靠近了。

        . . . . 这听起来是个很古怪的局面,而事实上,从那以后我的梦境里就多了这么个不速之客――它和梦仙对峙,直到我永远不需要作梦的那一天。

        . . . . 罗德好像很不愿见到我懒散、不分昼夜的沉睡,所以两天之后就停药改用了精神治疗,此后更是给了我一副印有复杂神学符号的纸牌――它显然帮我打发了不少时间。真不知道原来罗德还会有这种东西,很难想象穿着传统深蓝色神官袍的他满脸严肃地玩牌的样子!――当然后来我知道了读懂牌面的占卜含义也是神官必须具备能力之一。

        . . . . 五日的禁足就这样乎快乎慢地流走了。等到罗德再次允许我出门的时候,白昼的长度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二了。

        . . . . 套上鹿皮短靴,在紧身夹衣外面加了墨绿色金丝绒外衣,末了还披上黑呢斗蓬,确认不会着凉之后我又一次踏足到了大地上。

        . . . . 雪松村今天很安静,但是生活依旧在继续,就像是时间和生命依旧在不停地流逝一样。

        . . . . 我漫无目的的游荡,看着现实,回想那个荒诞的梦境。

        . . . . 那还真是孩子气的一个梦!

        . . . . 我在心里笑着,看来这几天的安抚与治疗已经根除了心中残留的最后一丝阴霾。不知不觉中,我已穿过了有着钟楼和野苹果树的镇中心,向东边走去。

        . . . . 在路上,我遇到了一场葬礼,我在卡芬亲历的第一场死亡。

        犯了一个错误,关于钟表的,前文提到的是钟,不是钟表,没有齿轮的那种教堂的钟。现实世界钟表最早出现于13世纪左右,而这个故事关于这个的设定相当于公元6世纪的科技水平,所以,会在修丁第一次的时候改过来。不过更无厘头的是我的另外一个日本平安时期的坑,从五品摄津守源满仲的孩子居然住在嵯峨野保津川的源头……彻底圆不下去了啊。

        #27367
        头像子夜
        参与者

          有进步,不过指的是态度,线条比上次看到的简练多了,不会到处乱飞了………………

          #27368
          头像君莫舞
          参与者

            . . . .那是支不长的队列,老神官穿着皱巴巴的长袍走在最前,几个看起来像是亲友的人低泣着互相搀扶,四名健壮男人抬着装饰有白色假花的松木棺材跟在后边,队伍的最后是镇长助手――矮胖福克斯,于是我知道棺材中的那位一定为镇子做过相当的贡献――虽然还没有达到让镇长亲自送行的地步。

            . . . .从前在王都时也见过不少贵族的葬礼,盛大得像是节日庆典。虽然人们尽自己最大努力表现出应有的礼节与立场,但是总有些时候,无法掩饰的欢乐情绪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有的在安慰苦主时,有的在遗体告别时,而有的则是在接受遗产赠与时。

            . . . .由于人事未省便失去了双亲,我从未真正感受过丧家的悲痛,大部分葬礼上,我所做的就是拿起爱吃的水果,躲到人群焦点外,偷偷摸摸而饶有趣味地捕捉那些泄漏出来的情绪。从某种角度上看来,那远比神前祷告来得真实。

            . . . .好吧,让我们回过神来。正是怀着这种窥视的心理,我决定加入到这死亡的队列中去。

            . . . .然而死者的身份却让我吃了一惊。
            是巡夜人。

            . . . .按照赫兰肯特神主教律例,信徒们的遗体至少需要在圣堂静置五天。而巡夜人正是死于五天前的那个风雨之夜。

            . . . .没有人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所有人――甚至包括他的妻子和朋友,对这件事都讳莫如深。那样神秘,让我不由得想到了卡芬大地上特有的另外一种神秘事物。

            . . . .血族。

            . . . .不仅是罗德曾经嘱咐过我,就连庄里的女仆们偶尔也会好心地和我提起。进入恒夜后就需要格外小心,因为那是属于贵族们的时间,就像是夏连特拉大陆其它地方的人类贵族那样,他们也会出外游猎。个别女仆还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了他们装饰着稀有黄金蔷薇的马车如何无声地穿过深紫色的雪松林;在皑皑的积雪上,穿着黯粉色曳地长裙的血族女人优雅地踱着步子,等待着镇上的男人乖乖成为她的祭品。

            . . . .今年的冬天刚刚开始,巡夜人只是第一个猎物。而漫长狩猎季节的大幕,还没有拉开。

            . . . .根据当地居民的经验,每年的许布里翁月,血族活动并不会非常频繁,但今年却是个例外。似乎是集体算错了季节,在太阳尚未完全消退的许布里翁月,血族们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倾巢而出了。

            . . . .半个月下来,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说有人目击到贵族的出巡,也曾经在夜里听见过雪松林中传来急促的群马嘶鸣,有几次甚至亲眼见到了黄金蔷薇枝形蔓状装饰的闪光。

            . . . .这并不是贵族们个人的行为,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去赴一个盛大的宴会。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去赴一个典礼,为了他们幼小的新王。也为了一个全新世界的开始。

            . . . .赫兰肯特的第三十七封和提亚迦特的第四十封信件到来时,伟大的恒夜已经正式到来,等待我们的将会是长达四个多月的黑暗,没有阳光,也许会有月亮――一切都回归到罚没之役前的状态。

            . . . .罗德对待每封信件的态度都是认真的,但我从没见过他的表情如此沉痛。带着不可遏止的好奇心,我靠了过去,得到的原因就是,冲突开始了。

            . . . .就在我慢慢熟悉环境的时候,夏连特拉大陆上的人类已经发动了通向未来的斗争。从前臣属于提亚迦特的一个小公国――安驻斯爆发了大规模的抗争,沼地农民在五天五夜不可遏止的冲击后占领了领主靠近寒海的城堡。领主遇刺,夫人不知所终,大约七八岁的公子塞恩则是下落不明。

            . . . .安驻斯这片土地并不是领主世袭获得的。说实话,那片临海的诡异高地是祖父最不喜欢的领土之一,于是便将它搭配给了自己最不喜欢的亲戚。

            . . . .在王都时,我也曾见过安驻斯领主,从辈分上说他还是我父亲的表哥。非常高大魁梧的男性,颇具史诗中的英雄气质,可惜却是个性格阴沉的人,听说还有着骇人的宗教信仰。不止一人提起过他在自己领地中款待血族,默许他们任意支配人类生命的传闻。由这一次的暴动看来,那一切未必都是谣讹。或许他也是菲尔蒂普斯病症的患者,这样看来我们还真是一个疯狂的家族。

            . . . .由沼地农民组成的临时权力机构宣布安驻斯不再臣属于提亚迦特王朝,这对于本就虚弱的国家来说不啻于雪上加霜。我几乎已经可以看见祖父无奈地放下使者的信函,将带着蓝十字星的食指深深埋入额前的皱纹中去。

            . . . .“战争就要开始了,赖安阁下。是战争。”

            #27369
            头像君莫舞
            参与者

              我们居住的雪松镇是提亚迦特属地之一,人们大多使用提亚加特语,而雪松林的另一边是个混居的村镇,大部分使用着南部国家奥斯穆的语言,我不能很准确地念出那个镇的名字,但它附近出场的酸浆果据说是整个卡芬最好的,所以我便称它为浆果镇。

              雪松和浆果隔得不远,但并不是友好邻居。正相反,除了偶尔的通商往来外,雪松和浆果基本上没有任何瓜葛。也许是自负为最强国家的属地,雪松对于卡芬的其它人类属地大都满不在乎――虽然彼此一样贫乏窘迫,但没落的贵族依旧要有贵族的样子。

              书记处保留的镇史记载着雪松与浆果曾有过三次冲突,基本上都是因为雪松木而起的。

              雪松,这种只生长在卡芬地界的植物有着一系列让人咂舌的优良品质,它的木材笔直,质地比一般松木来得坚韧,因为卡芬地区经常刮大风的缘故,它并没有多少延展平伸的枝桠,穷其一生,雪松总是一味长高,变粗,就像是生来就有服务于伐木人斧下的觉悟般。

              不过唯一可惜的是它的生长缓慢,就像是适应了这里亘古不变的节奏一样,漫漫冬夜中它们就会进入休眠,一年的时间才能长出六个掌宽来。

              所以,因为大肆砍伐而显得尤为珍贵的雪松木便成为了两镇上的伐木人彼此觊觎的宝物。

              这一次的冲突大约发生在恒夜到来的前几天。两镇的工人在林外冲突几次后,由酒馆老板娘牵头,选在雪松酒馆里解决问题。路德埃请我去旁听,我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人壮胆,可笑而无奈的是我在大部分人眼中和象征王权的器物没多大区别。

              碍于神官的中立身份,罗德不能去参加谈判,我也曾经劝说他以和解人的身份和我一起去,可这几天寄来的信件让他对其他的一切提不起兴趣来,他整天将自己关在暗红色的书房里,通过镜像法术与其他神官联络,了解着遥远的人类世界中发生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当我一人坐在酒馆最僻静的位置上时,的的确确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摇晃着手中的木质酒器,我无心啜饮,这是卡芬地区特产的好酒,由不能成材的雪松木蒸馏而成,带着松脂特有的清香。上面撒了层薄薄的松花,淡黄色的微粒悬浮在水晶般澄清透明的酒液上,很容易让人想到落满秋叶的长夜川,这种烈性的酒液便有了个很好听的名字“长夜秋”。

              胡乱猜想着镇里人是不是想彻底灌醉我,然后作为“礼物”送给谈判的对方。我有些自暴自弃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慢慢地酒馆里所有人的形象都被成功地扭曲了。

              雪松和浆果的谈判还在继续,有几个冲动的男人已经拍起了桌子,空气中混杂了酒精和劣质烟草的味道。在王都的时候,我也见过一些大臣的辩论,但从没有这么精彩的: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没有瞻前顾后,也没有私下的利益交换,每个人都毫无掩饰地争取着自己最大的权益,些微的萎缩和妥协就会招来大片嘘声。这倒是有些像狩猎的场景,为了一个看不见的猎物,彼此毫无保留地较量着,在名为“狩猎”的秩序之下,充满了毫无秩序感可言的混乱,我喜欢这种情况,它能让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起来。兴奋漫溢,心脏狂跳起来,不能言明的喜悦化作了低沉的笑声迸出体外。

              我开始笑,笑得越来越响亮,所有人停止了争吵惊讶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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