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辐射同人】母亲的墓志铭——选摘张马大口述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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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死人从来没有改变过。。。

2235年6月1日的夜晚，我再次回到了故乡三藩市，径直开车去了中国城边上的乱葬岗。昏黑的夜色下，桔黄的月亮就像一盏高高挂起的新马灯，照着我手中挥舞的折叠便携工兵铲，一下一下的平整着无人照理年久失修的墓坑。

被香蕉所杀的牛莉长眠于此，虽然香蕉并不具杀伤力，但是没人叫她连皮也吃了。。。
牛莉这个婊子常说中国人要来收拾我们，中国人未来前我们先干了她。。。
这里躺着牛莉，她说她性感得可以杀人，还照镜给我们证明。。。
生于2182死于2208，牛莉，三藩市最白痴的中国城妓女。。。
缅怀我的母亲马莉，死于2208年6月1日，她和任何牛都没有关系，她牛姓马不姓。。。

母亲的破旧墓坑前散落着好几块奇形怪状的刻着各色墓志铭的墓碑，但作为死去的她从来没有改变过。

“美国佬已经仆街一百多年了，可我们老马家的人还站着。。。”母亲喝醉后常常这样自言自语的傻笑。在我的记忆里，她活着的时候整天都在喝酒，诚然，她是中国城红色888酒馆里的职业女招待。

“去红色888酒馆吧，中国人自酿的啤酒真他妈的贱。。。来红色888酒吧，这里的中国娘们贱到家了。。。”每个刚到三藩市的外地人都会听到这样热情洋溢的本地介绍。诚然，红色888酒吧只卖两样东西，酒、女人。

喝醉了的母亲嘟囔嘲弄不存在的美国佬时，从来都会忘记历史上那天仆街的不止美国一个，挂掉的还有中国。我想，也许酒鬼都他妈不长记性，或许是女人从来不认真对待历史。要知道，家喻户晓：2077年10月23日，末日核战爆发。导弹袭击发动，虽然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发起的，也不知道那些导弹是否来自美国或者中国的其中一方。空袭警报及时响起，但只有少数一部分人进入了避难所，因为大多数人认为这只是一次错误的警报。

其实母亲心里爱那个已经不存在的美国，直到13岁那年，外公和往年一样要跟赶着大群双头牛的商队结伙，去新芝加哥贩私酒。临行的那几天，她从早到晚的缠着外公，想让老爸带上她去开开眼界。现在不像战前的过去，人们可以坐着飞机，满地球转。因为石油早在大上个世纪就已经被采干了。对，就是为了抢夺阿拉斯加最后的那点儿石油，中国和美国干起来了。

随着全球的油田干涸，中国对燃料的依赖终于也导致整个国家陷入能源危机。在与美国的贸易中，石油进口量越来越大，美国石油国际垄断集团当然不是慈善基金会，油价一个劲儿的创新高。即使如此，出于国家地缘政治需要，美国还是不愿意向中国出口更多的石油。2066年3月8日，中美石油贸易第13轮谈判正式宣告宣告破裂，活到尽头的和平终于没能熬过那年的冬天。2066年圣诞节那天，中国军队雄赳赳气昂昂穿越白令海峡，在美国阿拉斯加白茫茫的冰原上现身。白色冰原上最显眼的就是那黑乎乎的，高高耸立在寒风中，上下起伏像心脏跳动一样有规律的石油开采矿井。在中国军人的眼中，它们是那样的伟岸高大显眼充满了生命的活力，五星红旗就该为它们迎风飘扬。

“从来就没有什幺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我们要解放阿拉斯加，让石油冲破垄断。这是最后的战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随着运输机的微微起伏，坐靠运兵仓一角的空降兵下士马荣彪又哼起了被自己改词的国际歌。

这个名叫马荣彪的大块头空降志愿兵就是我母亲马莉的曾祖父，今年刚满18岁。许多志愿参加抗美援阿的新兵都是军人子弟，其中也包括首次上战场的马荣彪。他们的先辈们，大都参加过一个多世纪前的那场美国人不愿提起的朝鲜战争——中国人总是骄傲的称之为抗美援朝。马荣彪的曾曾祖父是新中国空军航空学校毕业的第一批学员，他是个优秀生，刚拿到毕业证书就开着一架老旧的苏制棺材直接飞上了战场。马荣彪的曾曾祖父运气实在好，或许是祖上积了大德，总之他没有成为苏制棺材的殉葬品。1953年中美双方在朝鲜三八线的板门店签署停战协议时，他已经是飞行中队长，驾驶的是米格15，回国以后临离休前，又被授衔空军中将。

等到了马荣彪他爹这一代时，他们老马家早已经跟空军扯不上关系了。马荣彪他爹叫马将虎，是陆军某部的后勤干事，同僚们都戏称他为马浆糊。马荣彪出生时，中国已经取消计划生育制度十年了，可他是老马家新生代的唯一男丁，所以从小就备受父伯叔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的万千宠爱。可惜马荣彪智商一般，从小就不爱读书，所以高中毕业时，报考军校落榜。落榜消息公布那天正好是马荣彪18岁生日。厨房里马将虎看着马荣彪的落榜成绩单，恍惚间突然感觉自己一生很失败。妻子正在旁边忙着用擀面杖给儿子做手擀长寿面。他下意识的的一把夺过妻子的擀面杖，冲到客厅当着众亲朋的面揪住儿子一顿劈头乱打，谁都拦不住。正当马将虎打的起劲，马荣彪举着双手做投降状抱着脑袋大声哭叫时，后勤内部征兵令的电话戏剧性的赶场救火了。电话是马将虎的老上级朱大校打来的，“马上要打仗了，明天让你儿子来我这儿吧，他可以和运启做个伴”朱大校说完这句，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撂了电话。朱运启是朱大校的宝贝公子，也是独苗苗一个。

接完朱大校的电话后，狂怒马将虎的平静了下来，脸上按奈不住喜色，客厅内也顿时安静了下来。末了，他轻轻摸摸了儿子脸上被擀面杖揍过的瘀痕，然后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你就要成为一名军人了，朱伯伯那里要你，运启也在那里，记住你是将门之后，也是我们马家的骄傲。”

马荣彪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他清楚一件事，老爹不再会为他考不上军校的事情责打他，他终于可以熬过这倒霉的生日聚会了。

晚上，母亲一个躲在卧室里掉眼泪，女人的眼泪天生就是为战争而流的。马荣彪被父亲叫到书房里，“孩子，还记得爸爸为什么给你起荣彪这个名字吗？”
“知道，知道，我会牢记八荣八耻，三个代表”，马荣彪一边低声回答，一边暗想“老爸怎么会对21世纪初的口号那么有感情，我这啥破名字啊！”荣彪实际是荣表的谐音，荣表则是为了纪念“八荣八耻”和“三个代表”。因为荣表二字合在一起意思有点虚，所以马将虎干脆将儿子名字改为荣彪。

“还是人家朱运启的名字好，运启是运气的谐音，这是朱运启亲口告诉过他的”马荣彪的大脑继续开小差，他转念又一想“操，猪的运气能他妈好到哪去啊，还不是挨刀被宰的命？名字这玩意儿还真是垃圾啊！”

待续。。。

备注；我本来是打算YY个微型的超短篇，但现在自己回头一看，越看越像坑。顿时没信心了。。。又一想，天人现在需要新的东西就算是垃圾也有容纳它的地方。。。希望常来天人的朋友们都拿出新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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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马荣彪原本可以不用编入空降师，跳到阿拉斯加冰原去送死。朱运启比马荣彪大三岁，他被保送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械工程学院，学的是弹药工程专业。父亲朱大校早已和在总装备部供职的老战友打过招呼了。刚收到毕业证的朱运启作为总装备部下属的一名少尉，被派到青岛当地一家生产橡胶运动鞋的全国性大企业里做驻厂军事代表，根据指标安排马荣彪自然也就成了朱运启少尉领导下的一名通讯员。这家企业里眼下加班加点转产军用橡胶鞋。

2066年初秋，对于身为中国三大军港之一的青岛市来说，生产军用橡胶鞋算可算不上什么新闻。各式加密后的无线电信号浓雾般的笼罩在青岛市上空。中国半数以上的核潜艇便匿伏在这浓雾里，他们在为远航阿拉斯加做最后的集结训练准备。

“哈哈，小马可还是个处男啊，一个好战士，你们可别带坏了他。。。”半醉的朱运启又放肆的大笑起来。战争一触即发的阴云并没有影响到夜里喝酒寻欢的快乐气氛。鞋厂里，年轻开放，活拨可爱的单身姑娘到一堆一堆的，朱运启和马荣彪的家境又不错，所以他们晚上经常和鞋厂里的女孩们结伴开车去青岛香港中路的酒吧里喝酒打诨。像往常一样，马荣彪的脸又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耳朵根。酒吧里朦胧中泛红的灯火反而愈加映衬出了马荣彪的红脸。此时马荣彪，心里正恶狠狠的咒骂自己真是个熊蛋包，被玩笑的挤兑一下，怎么就紧张成这样啊？看看人家朱运启，轻松自然的坐在漂亮女人堆里，时不时还能幽默上一把。

“哟哟，你们看，小马的脸又红了呢，好可爱哦”离马荣彪最近的一个年轻女孩也格格的笑着大声起哄。
“瞎说，你知道什么，我那是酒喝多了。。。”马荣彪声音很小的，底气不足的辩解着，“酒喝多了，脸就红，知道不？”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他将脸转向了朱运启，眼睛里分明有了求助的神情。
“啊啊，哈哈，小马今晚确实‘又’那个喝多了。。。所以嘛，啊啊，哈哈。。。”朱运启语气里故意加重了‘又’字的读音。他想表达的特殊意味立刻就被聪明的女孩们理会，又是一阵哄笑声。
“哟哟，你们大家笑什么啊，人家小马今晚可是喝了好几十口啤酒呢。。。小马啊，你要是坚持不住了，姐姐帮你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喝光。。。然后背你回家。。。”离小马最近的那个女孩，不依不饶继续发力。
笑声再次爆发，马荣彪简直要晕过去了，他傻傻的看着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忽然发现女孩明亮中带着笑意的眼神很像她，很像他一直深藏在心底的吕香，不禁有些痴了。

吕香和马荣彪是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与平日闷声不响，性格有点内向的马荣彪不同，她是学校里的四大校花之一，一直活是青岛2中风云榜上的热点人物。吕香是转校生，来青岛2中的第一刻，马荣彪的心就变了，成了一颗暗地里滴滴答答为吕香不停走动而又无法控制的定时炸弹。那是2064年春天的一个下午，马荣彪正眯着眼睛，边抠着鼻屎，边琢磨着今天的地理课后作业该抄借哪位优等生的笔记。

他同桌今天下午头节课间休息的时候，突然脸色煞白，捂着肚子被另外几个平日的死党搀到学校的卫生室，然后就被准了病假，夹书拎包的回家休息了。马荣彪当然着急了，同桌虽然长得丑了点，但人家是优等生，平日里课后作业全抄她的，现在可怎么办？他急得直搓手，忙不迭的拦住同桌的一个手帕交，问道：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她要是能再坚持下，把课后作业完成了该多好啊。。。”马荣彪话没说完，自己就后悔了，对面的那个女生听了他这番“关怀”奇语，已经一副咬牙切齿的出离愤怒表情。
“其实，我这也是真心为她好，你看，马上就期末考试了。。。”马荣彪还想再解释点什么。
“怎么会有你真样的男生！亏你还是她的同桌，怎么不去死？”
“我的错，我的错，对了，你知道她到底生的什么病吗？以后我一定会注意，多多关心她。。。”
马荣彪赶紧改口。
“她其实没生病，过几天就好了。。。”女生的脸红了红，声音小了很多。
“啊？没病？那为什么要请病假回家休息？你没发烧吧？”马荣彪有点糊涂了。
“嗯。。。嗯。。。神经病！你才发烧呢！没病就不能回家休息吗？你哪那么多废话，闪开，我要过去”女生含糊了几声后，嗓门又大了起来。
“等等，那你今天的课后作业能不能借我啊”马荣彪还是挡在课桌间的过道中间。
“滚，就一个字 ，我只说一次”女生最后的答案倒是很干净利落。

同桌到底得的什么病？看着周围女生的窃窃私语，马荣彪支楞起两只耳朵反复调整角度，转向了无数次，还是没能听清楚。春天的下午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他最终放弃了监听，眯着眼睛，边抠着鼻屎，边琢磨着今天的地理课后作业该抄借哪位优等生的笔记。这才是他马荣彪今天的头等大事。

班主任推门进了教室，后面跟着个身材娇小，脸上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的漂亮女生，她步履轻盈，笑眯眯的，好奇的左看看右瞅瞅。
“真风骚啊！”马荣彪眯成细缝，打瞌睡状的眼睛立刻睁大瞪圆了。班主任简单介绍了下新来的转校女生，然后那个女生走到讲台前，抓起一只蓝色的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两个漂亮的美术体大字——吕香

因为房间小，学生多的缘故，教室里没备有多余的空座，只有马荣彪同桌的位子空着，班主任就让那个新来的女生今天下午暂时做到马荣彪身旁。当吕香坐下来的时候，马荣彪的脸就不自然的红了，他沉默着不知道自己该和身旁的漂亮女生说些什么，眼睛没敢瞟向吕香，而是呆呆的盯着一本摊开到美国章节的放倒了的高中生世界地图图。

“看，这里就是我的阿拉斯加”吕香抿着嘴角的一丝笑意，打破了陌生人间尴尬的沉默，很自然的主动将那个放倒了的地图册反转过了，重新摆正了位置，用玉白纤细的小手指在地图的一角，向马荣彪招呼示意。她的声音柔美，甜嫩中蕴含着低沉。马荣彪似乎闻到了声音中的一缕神香，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阿拉斯加在哪里？”他心神顿失，傻傻的看着美国地图，下意识的随口应声问道。

待有时间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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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全体注意，阿拉斯加就在下面，在我们的脚下！离机准备！”班长第一个起身发出了短促的低吼，舱口旁的绿色警示灯已经开始闪烁，扬声器也在发出滴——滴——的警示长音。马荣彪勒了勒自己的钢盔带，松开坐带，稍微整理了自己的绿色迷彩伞兵战斗装。起身低头弯腰，排入队列，他的头盔紧紧顶着前面的士兵撅起的屁股上。马荣彪自己的屁股上也被紧紧的顶着一个硬邦邦钢盔，这种头戴钢盔前后顶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宠物店里大玻璃缸中那一队队挤成团的缩头绿壳小乌龟。中国伞兵战斗装的官方正式名称叫做2046式步兵战斗装甲，采用新型高强度聚合布料制造，绿绿的，硬硬的。

“咣当——”班长用力拉开舱门，一股强劲寒冷刺骨的冰原气流冲了进来。绚烂夺目的极光就是战神阿瑞斯手中的滴血长戈，在天际间疯狂的扭曲，肆意的划动，黑沉沉的暮暮夜空被轻易的无情切碎，肢解。中国伞兵瞳孔中的杀气也随之点燃烧红。“跳——”随着班长挥动的手势，运输机母鸡般下出一串串的暗绿色小蛋蛋。片刻后，这些暗绿色小蛋蛋在空中摇身一晃，一朵朵被阿瑞斯长戈染红的彼岸花便破壳绽放，随风盘旋，在阿拉斯加安克雷奇的上空四处散落。

此刻，安克雷奇市的各色居民，不管是白皮肤的还是黄皮肤的都围在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圣诞树旁秉烛合唱平安夜，以此迎接即将到来的2067年，还有那从天而降，赶着12只神鹿，扛着塞满礼物大口袋的红衣胖老头。

平安夜，圣善夜！
目睹天上光华忽现
耳闻天军歌颂哈利路亚
救主今夜降生，救主今夜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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