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西巫术小考之猫巫

[snowmark]

闲来没事写着玩的，未曾仔细斟酌，恳请指点。

猫是一种很神秘而狡黠的动物，关于这一点无论是本土文化还是西方认识，都是达成共识的。猫狗同为家畜，待遇却截然不同。狗看似凶恶实则愚钝，为人所役使，而猫尽管没有矫健的筋骨，却有着更为聪慧的大脑，之于人不过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西方传说里认为狗只能咬你的身体，猫却会蚕食你的灵魂，可见人们对于猫的恐惧更甚于狗。
凯西猫（Cait Sith）当属西方最著名的猫了，它是英格兰、爱尔兰和苏格兰传说中的猫国国王，猫国里的猫有着自己的智慧，能了解人类的语言，还拥有完整的社会体系，包括皇室成员和平头百姓，它们会将那些被人类虐待的猫带回自己的国家。凯西猫是一只胸前有白毛的黑猫，后足站立，双眼闪烁着智慧的绿光，喜欢在黑暗的地方出没，一般人无法见到。后来的“穿长靴的猫”的童话以及《爱丽丝漫游仙境》里的Cheshire猫就是以它为蓝本的。而后在欧洲许多地方便有了“每一头黑猫都是一个女巫的化身”的传说。艾伦坡小说《黑猫》中的那只猫“几乎整个胸前都长满一片白斑，只是模糊不清而已”想必亦是以凯西猫为原型的。
英国蔼康斯泰因女士（Lina Eckenstein）所著《文字的咒力》中第二章《猫与巫》中云：“猫在欧洲当作家畜，其事当指在母权社会时代。猫是巫的部属，其关系极为密切，所以巫能化为猫，而猫有时亦能幻化作巫形。德国有俗谚云，猫活到二十岁便变成巫，巫活到一百岁时又变成一只猫。”“猫是与古代女神弗莱耶有系属的，据说女神跟着军队，坐了用许多猫拉着的车子。”弗莱耶是北欧女神中的一位，而在笃信巫术的中古北欧，每逢战争，总是有女巫跟随军队为其祈祷或是治病。由此可见弗莱耶便是猫巫的化身。
在中国亦有相似的传说，如霁园主人著的《夜谈随录》里有一则《夜星子》，其文云：
“京师某宦家，其祖留一妾，年九十余，甚老耄，居后房，上下呼为老姨。日坐炕头，不言不笑，不能动履，形似饥鹰而健饭，无疾病。尝畜一猫，与相守不离，寝食共之。宦一幼子尚在襁褓，夜夜啼号，至睡方掇，匝月不愈，患之。俗传小儿夜啼谓之夜星子，即有能捉之者。于是延捉者至家，礼待甚厚，捉者一半老妇人耳。是夕就小儿旁设桑弧桃矢，长大不过五寸，矢上系素丝数丈，理其端于无名之指而拈之。至夜半月色上窗，儿啼渐作，顷之隐隐见窗纸有影倏进倏却，仿佛一妇人，长六七寸，操戈骑马而行。捉者摆手低语曰，夜星子来矣来矣！亟弯弓射之，中肩，卿卿有声，弃戈返驰，捉者起急引丝率众逐之。拾其戈观之，一搓线小竹签也。迹至后房，其丝竟入门隙，群呼老姨，不应，因共排闼燃烛入室，遍觅无所见。搜索久之，忽一小婢惊指日，老姨中箭矣：众视之，果见小矢钉老姨肩上，呻吟不已，而所畜猫犹在胯下也，咸大错愕，亟为拔矢，血流不止。捉者命扑杀其猫，小儿因不复夜啼，老姨亦由此得病，数日亦死。”
老姨变身于猫吸睡着小孩的气，而当猫受伤时主导者原型亦受其害，这种传说在西汉之前是非常流行的。然无独有偶的是这个意见在西方仍是很普遍的。吉赦勒其教授（G.L.Kittredge）的《旧新英伦之巫术》第十章《变形》中亦提到“关于猫巫在兽形时受害，在其原形受有同样的伤，有无数的近代的例证。”“一五五六年在千斯福特举行的伊丽莎白时代巫女大审问的第一案里，猫就是鬼使。这是一头白地有斑的猫，名叫撒旦，会吸得睡着小孩的气。”在《罗米欧和朱莉叶》中狄巴尔特说：“你要我什么呢？”麦丘细阿答说：“美猫王，我只要你九条性命之一而已。”这亦和传说巫可以九次把自己化为猫身相符合。当然，在猫死亡时，巫的本体亦会受到伤害。因此很久以来欧洲都流行烧猫的习俗。将猫，特别是黑猫投入火中以使传播瘟疫和蛊术的巫师受到伤害。
弗莱哲（Frazer）的《金枝》一书中便有提到：“在法国阿尔登斯省，四旬斋的第一个星期日，猫被扔到火堆里去，有时候残酷稍为醇化了，便将猫用长竿挂在火上，恬活的烤死。他们说，猫是魔鬼的代表，无论怎么受苦都不冤枉。” “我们可以推想。这些动物大约都被算作受了魔法的咒力的，或者实在就是男女巫，他们把自己变成兽形，想去进行他们的鬼计，损害人类的福利。这个推测可以证实，只看在近代火堆里常被烧死的牺牲是猫，而这猫正是据说巫所最喜变的东西。”
周作人在《赋得猫》一文中将巫分为两种：“一云占卜使，即以通信息，犹中国的樟柳神，一云畜养使，即以供使令，犹如蛊也。”而化身为猫的巫当属畜养使一族。另外应当指出的是，在中西传说中猫巫大都为女性。我国古代施术者女称巫，男称觋。觋多化身为乌鸦，而西方的男巫则多化身为猫头鹰。我未曾找到相关的考证，想来当是猫更符合女性的形象之故吧。
康正果在《暧昧的猫》一文中云：“于土生土长在华夏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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