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该话题包含 0个回复,1 人参与,最后由Anonymous 更新于 2003-07-31 15: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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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7-31 15:34 #1543
『我在・第一』
还记得从前的笔友么?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初流行一时的笔友?鸿雁传书的尺牍往来,曾经有多少青年男女迷恋其中?其实,在很多方面,网友与笔友一样。
不同之处在于,我们处在一个浮躁的年代,谁也没心情和精力去写信。并且我们还有网络这个现成的交流平台。于是我们上网,我们开始拥有很多网友;于是开始有人批驳,有人反对青少年上网……一切的缘由,都和十年前一样。
上世纪末的青年们高喊“为什么没人理解我”,现在已经没人这么喊了,我们不需要理解,因为我们几乎从没想过要去理解别人――不要反驳这句话,请问你理解谁?你有没有设身处地的为自己的父母、朋友想过?思考过?
我一向认为,如果一个人生活得很充实的话,那么他(她)是不会来上网的。想一下,除了网络,现在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投入的兴趣或爱好?假如有的话,又是什么?有几个?苦笑。
于是在网络上发生了许许多多让我们可以参与和关注的事情,于是我们很开心的投入其中,觉得自己、觉得自己“存在”。
我在。『吾友・第二』
我有一个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曾经同班同学,后来他留级了,比我晚一年毕业。留级后他找了个女朋友,她是外地人,非常可爱。两个人站在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扇子和扇坠,因为他高184,而他女友是153。
去年一次去他家,她搬过去住了。我们三个一起到外面去吃烧烤。走在路上,她拉着他的胳膊,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刚好到他胸口,小鸟依人的样子,很温馨、很般配。
那时我仔细看她,很娇小的女生,皮肤有点黑,不过看起来很舒服。眼睛大大的,齐耳短发,显得很精神,很漂亮。
那时我开玩笑道:“鹏你要是对不起人家,我可不放过你呀!”
他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答道:“你小子说什么屁话呢?”
然后他们俩人相视而笑,我很羡慕。
七月初给他打电话,普通的问候罢了,随口一提:“叔和姨都好么?”
他那边忽然没了声音,过会才说:“我爸没了。”
这次换我这边无言,一会才说:“过几天我去你家。”
吾友。『吾友・第三』
因为一些琐事,一直没时间。月底去学校取档案迁户口,顺便去了他家。在住宅区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个西瓜,十来斤,拎上4楼后大汗淋漓――是热的。
按下门铃后听都里面有人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谁呀?”
“姨!是我――胡,快开门吧!手都酸了!”
进去后和阿姨打声招呼,被请去冲凉,然后坐下:“鹏最近干什么呢?”
“当保安。”
他的父亲是一位警察,据说是警司,我并不清楚这个警衔的等级,不过鹏一直为他的父亲骄傲。先前我看到他父亲时,甚至有点害怕,因为他的目光如有形质。因为应酬,他父亲经常去喝酒,结果把身体弄垮了,提前退休。去年的这个时候检查出有肝癌晚期,不过他父亲一直不知道,家人对他说是很严重的酒精肝。
退休后叔叔被一家商城请去做保安队长,手底下60多号人。今年四月他父亲病发了,在医院住了几个月。然后,走了。
那天晚上,他父亲拉着他的手说:“我对不起你。”在场的亲戚、医生、护士全哭了。
他哭着说:“爸,你把我养大,供我上学,怎么能说对不起我呢?”
他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最后说的话是:“我没能……”
然后失去意识,医生说他体内已经快没血了,但他父亲直到第二天才咽气。
期间他舅舅说:“你爸可能说的是没能看到你结婚。”
于是他和他女友跪在他父亲床前磕了三个头:“爸,我们结婚了,您安心吧!”
他母亲是一家国有企业的员工,后来企业破产,她每月只能领到有限的劳保金。商城的老板在葬礼上对她说,让老张的儿子来我那里做保安吧,他不是没工作么?
他家里的存款早因为上学和治病花光了。于是他去了,他觉得来不及挑三拣四的找工作,阿姨说:“哪怕骑驴找马呢?先有个地方。”
吾友。『吾友・第四』
在一起喝啤酒,我才喝了两杯就受不了了,觉得头晕:“我已经小半年没喝了。”于是他自己灌了3瓶。
酒桌上,两个光膀子的男生夹着凉菜,我喝了两口脸就红了,开玩笑说:“假如我身上也红了的话,是不是有点像皮皮虾?”先谈了一下现在和将来,阿姨让我想办法劝他一下,他有很多想法,他有很大压力。有些话,做母亲的也不好说。他想自己干,自己创业。我劝了一会,20多分钟,想让他塌实点,但说不过他。这时他女友进来了,端来一盘虾。
“唉,前天秤的,我才109斤,太不像话了。”我对她笑道。
“109斤?那是多少?比我沉多了。”她说,看起来真的对重量没什么概念。
“将来不准备出去闯一下么?”我右手撕着榨鸡架,左手支住额头,“比如北京?天津?上海
?”
“小胡,吃虾。”她说,声音很温柔。
“我不像你,你没有负担,我有。”他说,“我有一个家,咱们是学什么的?我为什么当保安?只是想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每个月能开到钱。”
“那你想不想娶她?”我下巴朝她抬了一下,芳脸立刻红了。“你觉得这样子能么?”
“所以我会努力的。”他说。
“想想啊,那个商城简直是一座后宫哇,里面有多少售货员?(他插话‘500个’)鹏哥要个儿有个儿,要块有块,长得还很帅。嘿嘿嘿嘿……”我笑道。然后一如从前那样,三个人插科打诨。
她很在意他。
吾友。『吾友・第五』
他出去洗手,我小声道:“嫂子,你应该劝劝他,他想得太多,做得太少。”
她站起来,轻轻皱眉:“是,是啊。”
「她又能怎么说」
“其实,我也知道,张鹏心事很重,你也不好说。但是――”
“唉。”
听到他从卫生间出来,我继续说:“不过我连想都没有,嘿嘿,似乎,哈哈。”这时他走进来,我看着他,对她说:“将来会比我强很多的,你放心。”
“你缺乏自信,胡,你缺乏自信。甚至没有拼搏的想法,你这种性格,很容易吃亏的。”他说。
「没有竞争的意志」
“你还不了解我?”我笑,很冷的笑容,曾经有人说我这样笑的样子像狼,眼睛眯起来。我剥开虾的皮,把红色的肉放进嘴里。摊开手,看着油腻的双手,我觉得我很白。
“……[省略]……”我说。
“真的没察觉。”她说。
很温顺的姑娘。
“鹏,咱家里可只有你一个男人了。”她对他说。
吾友。『我心・第六』
一年了,我做了什么?去年的7月我和lamort开玩笑,将来经过秦皇岛的时候记得给火车站的乞丐点钱哦,因为那个搞不好就是我。
当然直到现在我也没实现这个玩笑。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年。
嘿嘿嘿嘿。
呵呵呵呵。
好了!
我可不想做混日子的白痴啊,虽然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
再见?
再见!
再见。
再见……
我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对我有好处。
而我竟然做不了决定,岂不很荒谬么?
我畏惧……
我没有理想……
嘿嘿。
想起来《牧羊少年的奇幻之旅》:“只要你向好的方面努力,你就会发现自己的生活正在变好。”
必须改变,改变我的惰性,否则我注定一事无成。
我心。『我友・第七』
7月26日是X兔子的生日,很巧,那天我给他打电话。
“惹你生气了?”我问。
“谁?――啊,你们家内口子啊,没那回事。”X兔子说。
“那就好,那就好。小丫头嘴没遮拦。”
“哪儿话。”
“那没事了?”
“今天是我生日。”他说。
“啊――啊,那――那,生日快乐!”我说。
“呵呵,谢谢。”
“你说吧,想要什么?”当时我想的是,别超过一定的金额限度,生日礼物随你说。
“你和你们家潆思的红包。”
“恩?”电话杂音很大。
“你和你们家潆思的红包。”
“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却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你和你们家潆思的红包。”
“谢谢。”
其实这样也需要勇气。
我友。『我友・第八』
“外,找妤儿。”
“∑≌¢Ⅳ$Ω”――电话那边传来上海话。
“ESCIVSOQ”――电话那边继续传来上海话。
“外?找我?”
“是我,胡,H-U-W-D。”我笑道,“前些天心情不好呢,找了几个论坛大吵大闹。呵呵”
“你啊。”仿佛女人都喜欢用这种口气说话。
“最近怎样?”
“不错啊,你呢?”
“搞不明白,最看不惯在网络上骂人了,你看我帖子了吧?”
“我啊,我早就不理他们了,就当没看见。”
“有人喜欢有人讨厌,很正常,谁也没强迫讨厌的人喜欢。我看那些小孩子就是喜欢骂人罢了。我看他们骂的那么辛苦,曾给了他们几个日本网站的地址,说‘去那里骂,那里有真正的满BBS的日本人,你不是想骂日本鬼子么’。结果一个人没去,哈哈哈哈。”
“没什么可说的。我早就不看也不回那样的帖子了。够无聊的。嘿嘿,据说日本人和中国人谈生意,一般先问候我们最近过得怎么样,生意是否兴隆,家庭成员是不是一切安好,然后再谈买卖,你呢?”
妤姐,一样的勇气。
我友。『吾卿・第九』
卿卿,她让我这样叫她。但我还是喜欢叫名字。
星期一给我买了个小坠子,是戴在脖子上的,觉得不太舒服,据说过两天就习惯了。
希望将来能够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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