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锋刃传说 第一章第二节愤恨

[花火]

第二节 愤恨

巴拉巴（１）把魔法书啪地丢到了一旁，他从桌旁站起身来。午餐一动未动的放在桌子上，他拿起桌子上的烟草和烟斗他走到门外开始不断的吸烟。门外是第四轮上著名的安歌尔温泉，温泉旁边一年四季都保持着春天的美丽景色。
由于地热和地势的双重作用在，位于哈丁格山峰的顶部内五轮无论是温度上还是湿度上可以说是帕里斯大陆上最宜人的所在。
“毒蛇的崽子们！”（２）巴拉巴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大串肮脏且恶毒的语言，以发泄他对魔法学院和学院背后的那些人的刻骨仇恨。
他这次的魔法试炼（３）成绩只能说是一般，巴拉巴自己也没有奢望过，去高级魔法学院，或帝国指挥学院（４），能上一个某某工会的日常魔法学院，也算是兽神保佑了。因此他把志向都指向了一个学院。一个专门培养魔法厨子的学院。结果呢？他的指向都变成泡影，而那个比黏体生物聪明不了多少的大地精（５）噢巴却被录取了。
他当然不能和噢巴比。人家上几代人都是给龙洗澡的澡夫，巴拉巴却不明不白地有着一个野蛮半兽人（６）血统的前朝雇用兵团长出身的父亲。东方查理曼大帝溃退之际，这个老半兽人旧伤复发瘫痪在了床上。之后才娶了巴拉巴的妈，巴拉巴本人是两年后出生的。太阳皇摩奴大皇帝一年这老半兽人死了，巴拉巴的妈嫁给了伺候这老家伙的半兽人佣人。六个月后，巴拉巴又有了一个妹妹名正言顺是纯良的半兽人。而巴拉巴则一个比禽兽好不了多少的野蛮半兽人逆种。
过去，就是在这样一个秋天，巴拉巴因为一点小事和居住点的孩子打了架，过后，他母亲带着他登门道歉。对方表现的很大度似乎很容易的就原谅了他。但是在大门在他身后关闭之后，传来骂声让幼小他明白了：为什么最甜蜜的语言后面永远是最好的毒药。
“你这个小东西怎么就这么不长眼，你作为一个矮人能打得过他吗？他爸爸就是一只野兽。”
渐渐地，魔法学校的同学，居民点的伙伴们，都知道了他的野蛮半兽人的血统。都开始躲着他，生怕被他咬伤。而巴拉巴慢慢地，也就真的以为自己的血管里奔流着某种野兽的血液。夜半时分他经常的吼叫，很少说话，独来独往，却发狠的学习魔法，拼了命的打架。周围的人们开始对他感到畏惧，越畏惧，他越残忍。
一次，从铜龙大街来了四个独眼巨人（７），说是听说他很久了，想要见识见识。这四个独眼巨人象四条疯狼，从巴拉巴的前后左右不断地猛扑上来，凶狠的踢打他，轮班用爪子把巴拉巴身上的肉一块又一块的抠下来。
巴拉巴没有还手，只是用流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对方的眼。被打倒踢番无数次，血流了一身，可是巴拉巴的眼睛仍死盯着对方，丝毫没有退让。
这双野兽一样的目光把四个独眼巨人吓慌了。
“我看今天不把这个野兽给撕了。咱们兄弟终有一天要遭受打他无情的打击！”一个独眼巨人如歌咏般的念出了咒语，一个蓝光撺了出去打在巴拉巴的腿上。一股血肉焦煳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巴拉巴还是站着不动，用眼睛死死地咬住了对方。电球（８）打在巴拉巴的腿上，炸开了一个大洞，可以看见粼粼的白骨。
独眼巨人们张皇失措了。
“兄弟，你要是想报复，现在就给我一下吧。别等到了以后在暗处对付我。”发出电球术的独眼巨人，有些绝望地说。
巴拉巴的眼睛仍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手却毫不迟疑地掏出了怀中的刀，送入了这个独眼巨人的小腹深处――
三天后，另一个独眼巨人正在第七轮的镜湖旁，与一个人类玩着矮人族发明的棋类游戏。这时一个半兽人蹒跚着步履走到了他的面前，站在了他的面前。独眼巨人一抬头，他又看见了那双野兽一样的眼睛，吓得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恐怖布满了他的脸。他不断的讨饶着。
“尊敬的年轻持刀人，我那天犯下了严重的错误。看在我们都是兽神子孙的面子上，请您宽容我，抬起您的手，放我一条路・・・・・・”
巴拉巴从来没有宽容的习惯。在周围人的注视下，他面无表情的用刀刺向独眼巨人的眼睛。
第三个、第四个独眼巨人，他也都没有放过。
从此以后，“野兽”巴拉巴的名字便传遍了上八轮的许多居民点和魔法学校。在看见过天上的机变月（９）圆了十六次之后，他已经成为了这上八轮地区声威显赫的一位“大哥“了。
不过，巴拉巴真正确立自己在上八轮的地位，却是在今年矮人节的毒人参（１０）区花车游行上。每当岁痕月在天空中全部消失之后，天生便是能工巧匠的矮人们便会拿出他们自己一年中最出色的作品，一起去人群密集的所在进行，以一个机变月为周期的展示和贩卖。八百余年，矮人们的这个习惯也影响到了其他的种族。时间改变一切。到了今天，矮人节已经成为了帕里斯大陆上所有种族共同的节日。
毒人参区位于圣城哈丁格第六轮水龙门外，是下八轮的地盘，也是太阳皇摩奴实行抑商政策后圣城唯一保留的矮人节集市，且该处独具特色的盛大花车游行每年更吸引了大量的游人，让这些久经战火的人们再次体会到一种久违了的和平、富饶之感。所以，持刀人们之间别管过去结下过多深的梁子，在毒人参区花车游行中相见，也绝不能动手，十几年相安无事后这便成了矮人节毒人参区花车游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轮城上下八轮的各位大哥们虽然过节颇深，但在花车游行中见了面，一般也都是见面一笑各玩各的。有时候甚至还会拥抱一下算是问个好。当然，这并不影响他们在今后相遇时，可以拔刀相向或者念出禁咒大家拼个生死。
太阳皇摩奴大皇帝十六年的矮人节有着大战后难得丰盛景致。在经历了以保卫家园为号召的北岛远征，最终和神圣帝国达成了平分北岛的昆沙盟约，又挺过了紧接着连续两次的大饥荒后，人民的生活变得日渐宽裕的起来，当然与此同时持刀人和盗贼们钱袋中的金币，也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多。
这年的无常月周期特别的长，在机变月依然在夜晚的天空中微笑的第四天，各个帮会的持刀人们齐聚毒人参区来散心和挥霍。暗社会中有拥有者的女性们自然都是跟着自己拥有者。尚未有拥有者的，则往往三五成群搭伙前往，去炫耀自己的美丽吸引有实力持刀人们成为自己的拥有者。
大小劳拉是上八轮暗社会中的两朵明艳的玫瑰，当天都没有人出现在他们身边。
大劳拉原来是有拥有者的，这个年轻的半精灵没有到三十岁（１１）就和铜龙门矮人三斧兄弟中的老大生过一个小异种人（１２）。后来大斧出了事，审判后被处以了送进冰狱，（１３）冷冻二十年以示惩戒。二斧便秉承着矮人族一贯的忠贞观念，逼迫大劳拉给大斧守节，从此上八轮暗社会分子便没有了人再打大劳拉的主意。不过在生过孩子之后，大劳拉本身到是便得更加艳光四射了。
小劳拉到真是个从来没有过拥有者的清白之身。小劳拉长的很乖巧唯有那双眼睛中常带有一种坏坏的神色，大劳拉带着她在暗社会中混了一阵后，很快他就被好几个身手不凡、势力强横的持刀人给看上了。不过，大劳拉的一个闺中好友来――一名美丽的人类女人，却在第一时间使用激将法让巴拉巴成为了小劳拉的拥有者。这个无知好心的女人啊，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小劳拉，却这反而把小劳拉推向了凄惨的命运！
巴拉巴身体内兽性的血液只让他在搏斗时有着超越其他种族的凶残，但是他并没有像其他真正野蛮半兽人一样是天生的欲望强盛者。无论作为人还是半兽人，他都不能算是年龄很大，在对待异性这个问题上，已经满手献血的他还有者一种青涩的羞怯。
可是他如今已经是一个名胜显赫的老大级持刀人了，如果他不能在异性这件事上表现出恰如其分态度，这难免会损害他以献血换来得荣耀。于是，巴拉巴也就半推半就的收下了小劳拉。虽说从这以后他就是小劳拉的拥有者了，但是自从一次让他感到怪怪慌乱的相互抚摸后，他便很少出现在小劳拉面前。但是大劳拉知道很多天，她夜里醒来的时候，总发现居民点外有一双半兽人血红色的眼睛温柔地望着妹妹的房间。
在巴拉巴成为了小劳拉的保护者后，上八轮暗社会分子中便没有人敢接近小劳拉了。为此小劳拉的心中经常会升起一种委屈的感觉，其中即包涵了对巴拉巴疏远的幽怨，又有着一般女性没有物质满足后的埋怨。巴拉巴平生没有过异性深入交往的经验，在过去的岁月中他每当靠近异性时便感到不自在。
这两朵明艳的玫瑰一在毒人参区露面，马上便吸引了大量惊艳的目光。除了地精和独眼巨人外，大小劳拉以帕里斯大陆所有种族的审美趋向来说，都可谓是不折不扣的美女。过着庸常生活的人们看见这个美得惹火的精灵后，看两眼也就过去了。但是暗社会分子却一眼看的出来这两个妞都是外道中人。这不仅因为大小劳拉过于时尚的装扮，更由于她们的脸上永远存在的那股邪气。
“两位像晨星一样迷人的可人儿，能否让我们的热情消除你的孤独呢？我们几个人也都是孤单朋友，让我们一起去游览玩耍吧，相信你们都将喜欢上我们！”一个流氓气十足侏儒，拦在了大小劳拉的面前，挤眉弄眼的对她俩说道。在侏儒的背后，有两个人类一个矮人一个看起来像蛮荒巨人和人类混血儿。此外还有一个披着红色风氅身材高瘦的男子，那男子的风帽压得很低，脸的大部分都隐藏在阴影之中。
“有什么可玩的啊？我们姐妹还要回家呢！”大劳拉有点儿撒着娇的说道，头忸怩的垂在胸前，眼睛却不断向上翻着。
穿着红色风氅的男子隐在阴影中的脸上漏出了微笑，他的唇有些苍白。他走到了大小劳拉的面前，把风帽推到了身后。一张精灵俊美无暇的脸出现在大小劳拉面前。他随手从自己的钱袋中掏出了一大把摩奴纯金，淡淡地说：“我想我们玩什么都应该是很有意思的，不是吗？走吧！走。”说完，他便把金币赛进了有些吃惊的大劳拉的手中，用鲜红色的风氅拥大劳拉迷人曲线向前走去。
不过，这个精灵有如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小劳拉的脸。
他没有走出几步便看见两个身材结实的纯血矮人堵在他面前。他们身后大别的矮人一号的战斧，一下子说明了他们的身份――铜龙门矮人二斧。
“这是怎么回事啊？甘墨林。她们俩可都是有归属的人！”二斧用与洪钟般的音量，对于矮人来说已经算是比较和气的了。
甘墨林（１４）风氅下的右手抬到了胸前，微微地向前欠了欠身：
“是著名的二斧阁下啊？在矮人节之际，衷心的祝愿您常有矮人的守护神――地母的保佑。在下原来并不知道您说的情况，人是您的，便请您带走，我绝不阻拦。不过，二位总不好抱着一个再挎一个吧！”甘墨林把臂膀中的大劳拉推给了二斧，纯黑色的眼瞳开始渐渐地发灰。与有着金子般头发和湖蓝色眼睛的纯血精灵不同，在情绪激动时候瞳孔颜色变深相反，混血精灵的瞳孔会随着情绪激动逐渐变浅。
阴沉着面孔的甘墨林指着小劳拉：“她是一个美丽的精灵，也是我同族的姐妹。今天我便把她认下了，从此后她便是我甘墨林的同神妹妹（１５）。我带走她，恐怕也管不着吧！”
他身后的帮会会徒们一下子围了上来，把小劳拉围在了中间。甘墨林的嘴唇开始蠕动，精灵族天生便是神箭手，同时人类和精灵的混血儿对法术的天分也极高，青日查理曼大帝座下，最恐怖十大法师中有五个都是人类和精灵的混血儿。
“张狂的半精灵，你来自人类和精灵血液中难道没有一点谦虚的资质？你带走了这个如花的半精灵我不管，也管不着！不过，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这朵花儿的刺很扎手，恐怕你会为了她流许多献血！”说完，二斧带走了大劳拉，消失在人群中。
中午热气升上来了。甘墨林带着小劳拉（１６）和他这一伙人在第五轮第一大门 “好风”吃完饭，刚走进附近的一个居民点，他眼前的阳光就被一个高大的影子所遮挡。小劳拉吓得浑身颤抖着，猛地挣脱开甘墨林的怀抱。
看着那双鲜红欲滴的眸子，甘墨林知道碰上了对手。他隐藏在红色风氅里的手捏起姿势，微笑的喃喃语言着，念起了暴炎术咒语的开头。他风氅中的手开始发出了橙红色的光芒。
“你想干什么～～”
甘墨林用腹语以一种有些尖锐的声音向那双眼睛发问，咒语还有不到三句就可以完成了。他已经开始幻想剑状的火焰刺入男子身体的情形。但就在这时甘墨林觉得自己的腹部一阵灼热，一把七寸长的钢刀齐根儿扎进了自己的小肚子。痛苦让他的瞳孔变得近乎飞灰色的颜色，但是他还是拔除了刀，然后他便眼前一黑，身子一仰，栽到在地上。刀的周围空气中旋转着绿色的中古文字。这刀已经被主人以生命力加持。
地上，有一片残雪，洁白干净晶莹。片刻它便被热血所融化。
一个巨人与人类的混血汉子还在愣神的时候，这把刀周围的咒文已变成了蓝色直冲着他的眼睛扎来。汉子本能的向后一仰壮硕的身躯，刀击在了他的口中，打落了他粗糙的一排门牙。
当刀刺向那个侏儒时，侏儒就势一滚及时的避开了。刀只刺穿了他的衣服，一串松石的挂饰断了线掉落满地。这个侏儒一把抓住了那只持刀的手，哀求道：“兽神最宠爱的战士啊，神一样的男人啊，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真的～～”说完，他撒两条小腿就跑。
牧师、祭司和术士们联合用各种法术抢救了七天，甘墨林才算活了过来。本来，他的双亲已经不让他们再费力抢救了：“这个肮脏的孽种，让他早死便是诸神的仁慈，要不将来终就是会给我们带来祸害。”
但是赛特王朝的内部事务处却给抢救者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这个无赖活过来，为了国家的安定他必需开口说话。
甘墨林躺在医疗之神神殿洁白如雪的床单上，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对他的讯问已经开始了。内部事务处第十三轮分处的老本（１８）上校问他：
“那个半兽人想杀死你，你知道他是谁？”
甘墨林轻轻的摇了摇他优雅的颈部来表示对此事的一无所知。
“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你是认识他的。说吧，说出他的名字。”
甘墨林再次摇了摇头。
“他要杀死你，或者说已经杀死了你的一半。你应该知道你的部分已经死亡，剩下的那一部分也行将毁灭。实话实说我们无法解除你伤口上由生命力形成的加持（１７）。这生命力加持很特别，它有着前所未有的恐怖、绝望和坚强。这个持刀人想杀死你，你还要保着他吗？只要你轻轻的说出他的名字，赛特王朝公正的司法系统便会给他残酷的毁灭！”
甘墨林艰难且缓慢的摇了摇头。似乎表示他不想报仇，也像表示他对说话人实力的怀疑。
“我再次郑重的告诉你，你其时已经是个死人了。你现在的身体随时都变成一具没有生命力的尸体，这是你报仇唯一的机会，否则你将带着你的后悔去见你的神！”
甘墨林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动不动像是等待这什么。
这样的讯问断断续续地进行了一个多月，甘墨林只字未吐。也像老本上校预言的那样死去。除了脸色越来越苍白外，甘墨林没有丝毫死亡的迹象。
最后在一次向上面一样无聊枯燥、例行公事的讯问结束后，老本上校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死了心，对甘墨林说：
“帝国推延了你的死亡日子，如果你不愿回报帝国的话，便请你在你生命中最好的日子好好珍惜自己，也珍惜别人！”说完老本上校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从此他再没有来过医疗之神的神殿。
不知是怕碰上帝国的治安人员，还是得知了甘墨林必死的信息，已经不再有什么价值了，那些平常跟甘墨林称兄道弟的持刀人们谁也没有到神殿来过。只有那个平常并不起眼的侏儒丹尼，这个甘墨林过去一直没有用正眼夹过的小盗贼几乎天天都到神殿来看他。丹尼每次来的时候，只是默默地坐在病床旁边，呆呆地看着他，眼中崇敬与哀伤混在一起。身为侏儒的丹尼活了比甘墨林长三倍有余的岁月，但是按照生理年龄来计算丹尼应该比甘墨林要年轻。也许丹尼尚未成熟的头脑始终都没有搞清暗社会中万人敬仰的南城刀神甘墨林，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慢慢地甘墨林可以吃饭了。丹尼便开始天天混迹于各个龙车和狮鹫兽车行窃，用偷盗来的钱买饭买菜送到医院。而这些饭菜通常都是在轮城中有名的餐厅定做而成。
一天，午饭时间过去了很久，丹尼却迟迟没有出现。甘墨林饿着肚子迷迷糊糊的睡去。不知多久，一只手推醒了他的梦。甘墨林看见了丹尼孩子一样的脸。
“刀神，请吃吧！我来迟了。”一块肮脏的手帕上托着几个冷得发硬的黑面包。面包表皮上沾着灰尘，有的上面还粘有蛛网，显然这是由乞讨而来。
甘墨林用自己修长的手指擦了擦眼睛，慢慢看清了丹尼脸上的伤痕。脸上的青肿不堪的爪痕，和他长有绒毛的耳朵上狰狞的一道伤口，让甘墨林眼中的瞳孔变成了灰色。　
“这是谁做的？”甘墨林撑着坐了起来，满脸怒气。“丹尼告诉我是谁做的？”
“没有、没有谁，我工作的时候被人发现了，挨了顿揍！”丹尼强挤出一丝拙劣的笑容，躲闪着甘墨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甘墨林没有再说什么，拿起一只黑面包，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几天后，虽然甘墨林的身体内部不断的腐烂，但他表面的创伤已经愈合了。在丹尼的搀扶下，甘墨林离开了神殿。他让丹尼先扶着他去一个地方――赛特王朝内部事务所第十三轮分处。在找到那位讯问了他一个多月却一无所得的老本上校。
老本上校明显不愿意搭理甘墨林，很不情愿的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什么事，默默地站了一会，然后，便面带痛苦神色的欠身对老本上校行鞠了一躬，转身走开了。鞠躬是精灵族很崇高的利益。
在甘墨林离开后，老本上校觉得很不对劲。在这个半精灵的眼中生命力已呈现枯竭的迹象，但是深处却像一直燃烧着一团灰色的火焰。正义的兽神啊，难道要再次发生什么不幸！
老本上校带着几个城门卫赶到甘墨林家里时，他刚走。他给了父母跪下，吻了他们的手，表示请他们以后不要再找他了，只当他们并没有在神的帮助下生过这个孩子。
从此，甘墨林便消失了。

注释：
（1） 巴拉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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