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寒风之夜

“我有个计划。”凯蒂丝一边说,一边放下刀叉。

饥肠辘辘的坦格林和纳恩正专心用餐,为了测试学院的防护魔法,他们推迟了午饭。听到凯蒂丝的话,他们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凯蒂丝。

“既然凶手喜欢袭击落单的学生,我们就可以设下陷阱。还是我来做诱饵,单独在教室看书,如果凶手袭击我的话,我就用风之语卷轴把你们召来。”

“我们不能再让你冒险。”坦格林和纳恩随即回答。

“不,”凯蒂丝摇摇头,“我一定要第一个看到杀害我哥哥的凶手。你们无论如何要让我去。不然,我就要单独行动了。”

坦格林和纳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们知道凯蒂丝一旦下定了决心,谁也无法动摇。坦格林无奈地点点头。

计划下午就开始执行。凯蒂丝在偏僻的学院西部的教室里看书,坦格林和纳恩藏身于附近树林中的一棵大树之后。林子里悄然无声,厚厚的落叶踩在脚下软绵绵的。

几个小时过去了,教室里仍毫无动静,纳恩不禁打了个哈欠。这时,坦格林轻声说:“快看。”

只见教室的门打开了,弗莫径直走向凯蒂丝。交谈了一段时间后,凯蒂丝离开了教室,把弗莫撇在身后。

跟上凯蒂丝后,坦格林问道:“怎么回事?”

“呼,真是要命!刚才那个弗莫……”凯蒂丝一脸无奈。

“他怎么了?”坦格林追问。

“他向我求婚。”

“什么?”坦格林不禁愣了一下。

凯蒂丝皱了皱眉头,说:“我刚才已经听弗莫讲到他祖先的第五个事迹,好不容易才插上话找个借口离开了。”这和弗莫平时的做法相符:有魔法天分的人非常罕见,整个学院也只有百余学生,因而,学院要求学生们在校不提及世俗的家世头衔,便于一起研讨魔法。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衣着朴素的法师学徒袍。而弗莫却总是衣着当下款式最流行的贵族衣袍,瞧不起出身平民的同学。凯蒂丝对他全无好感。

“他为什么现在追求你呢?你已经和坦格林在一起了啊!”纳恩问。

“说起来又可气又可笑,他说因为哥哥的死,我继承了子爵头衔,和他身份相配!”不管相貌、气质还是天分,凯蒂丝对于弗莫而言都是高不可攀,弗莫的说辞让纳恩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段时间凯蒂丝一直忙于查找凶手,根本没想过爵位的事情。“说实在的,我还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我的家世的,我连你们都没有告诉过。”

坦格林微微一笑。“德隆爵士大衣上的贵族纹章和弗莫的一模一样。”

凯蒂丝恍然大悟:“这居然是德隆打听的!”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计划只能暂停。这时太阳已经西沉,他们决定到附近的林霭酒馆用餐。

在夕阳透过各色玻璃窗洒下的五彩中,他们享用着丰盛的晚餐。泰林斯院长碰巧也在同一家酒馆。当他们结账,打算离开时,哲普力老师急匆匆地走进酒店,神色焦急地朝泰林斯走去。他和泰林斯刚说了几句,泰林斯的神情也变得严峻起来,起身和他一起离去。

“难道又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凯蒂丝感到很奇怪。

“我们跟过去看看。”坦格林答道。

很快,他们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凶手再次行动了。

这次受害者是弗莫。他卧倒在教室前面的台阶上,四肢摊开,血也被吸干了。看着弗莫因为恐惧而有些扭曲的面孔,他们一时说不出话来。

“从伤口看,是羽蛇杀死了他。”尼比约正在向泰林斯汇报检查的结果。羽蛇是有四只透明羽翼的巨蟒,也是一种很强大的魔物。“他离开教室后,羽蛇从正面扑向他,将他撞晕,然后吸干了他的血。但奇怪的是,袭击他的似乎就是一条羽蛇,不像前两次那样有人使用魔法伪造伤痕,前两次袭击者的威力都没有这么强。”泰林斯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坦格林他们虽然对弗莫并无好感,但对他的死仍然痛心,只祈祷能尽快找到凶手,避免惨剧重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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