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传说·黑骑士（第一节求砖）

这是我第一次写国王。。没写过。。求砖砖砖。。要是有人觉得好我就继续写。。。

　　　　　　　　　　　　　　天人•黑骑士
　　
　　奥古斯汀，我说，黑骑士何在？
　　奥古斯汀，你的黑骑士何在；或是我的，黑骑士何在？
　　奥古斯汀，那个骑灰马持长枪云游四方的黑骑士如今何在？
　　他是活生生的传奇，还是不安息的孤魂？
　　或者他是一场幻梦，起于天父，止于地母。

一．王
　　如今虽已是四月，但太阳仍旧清清冷冷地向下照着。为何此春依旧如许冷峻？然而风已转向。风已自东南吹来，隐隐约约有潮湿的海味。温暖的海汽衬着淡而凉的日光，这像月光多过像日光的日光，让年轻的国王想起他亡父成灰的手。
　　就在这个春天，年轻的国王带着他的大臣们走上城墙，走过一个个冰冷的垛口。然后他面朝南方，停下脚步，手抚砖石遥望远方。
　　远方茫茫。最初被看见的是几里之外起伏的克尼丁北水，茫茫的横贯东西的大河。滔滔不息，水声夐远。年轻的国王还记得二十年前河边的一战。虽然，他已记不清，湍涌的河水吞了多少骑士的矛戟，岸边的黄沙又掩了多少战马的枯骨。北水的子女，他想，他们饮过的血泪多于他们饮过的河水。而更远处是茫茫的原野，八千多里茫茫不可全视的土地通向海亚的国土。
　　他身后是卡帕迪亚，奇迪利的南方要塞。青色要塞。十亿青砖垒就三道城墙五座高塔的地方。这是战场，碧血浇灌的鲜黄苜蓿开遍的地方。是法将军落泪，巴萨那将军高吹号角的地方。
　　也是他父亲战死的地方。
　　二十年前和海亚的一战。国王手摸着冰骨的墙体，想起那一晚，他父亲执长剑的身影就倒在这里，倒在这一块青砖上面。他许多次想让人在这青砖上刻字，让它说：这是奇迪利之王修卡尔之墓。但是他终归没有。二十年前，他父亲倒下的时候，他曾经哭过；十日守灵的时候，他曾经哭过；在他父亲的火焰葬礼上，他也曾经哭过。三场眼泪已经足够。那个老国王已经死去二十年，二十个春天三次落泪都唤他不应，何况石头上冰冷的文字。
　　而海亚，海亚。四个世纪的不休争战，早已无所谓正邪善恶，也无所谓仇恨与痛苦。二十年中他已想得很明白，奇迪利和海亚，多年战争只是为寸土。
　　“我要向海亚开战。”这个春天，年轻的国王说出他的野心，“这个国家已经休养了整整二十年。自我父亲死后，我已有整整二十年没有乘过征战的王车。如今我要一场战争，我要征服，我要开疆扩土！”
　　他身后群臣中，一个凯伦丁的主教躬身至地：“不可开战啊，我王！我主凯伦丁曾说：战争是错，是罪，是堕落……啊！”他猛然向后跌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左耳——国王转身一剑削去了他半个耳朵。
　　“和平？和平只能带来不满和贫困！”国王慢慢擦拭着染了血的剑尖，说道，“滚吧，带着凯伦丁的神像和他的牧师们，滚回海亚去吧！从今往后，在奇迪利，唯愿战神不朽！来人，把他扔出去。”
　　“放弃战争吧，不然我主必将降下他的怒火！”主教高声喊道。但两个士兵已经大步走上前来，把他拖下了城墙。
　　“凯伦丁的怒火？”这年轻的王对此报以轻蔑的一笑。他把宝剑插回腰间，右手按上自己坚实的胸膛，感受到一阵阵坚定的心跳。“只要这颗心还没有丧失勇气，仍旧勇往直前，我就绝不会放弃战争。绝不！”
　　“但是我们的军队胜不过海亚的神术，”一个年老将领越众而出，“这将是一场无望的战争，只能让人民白白送死！”
　　“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一个传说。”国王转回身子，复又看向茫茫的原野。“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个黑骑士，长枪灰马，驰骋四方。他不畏魔法，不惧神术，所到之处，妖魔皆靡。
　　“纳林，我的首席法师，你要为我找到黑骑士。他将带领我的军队征服南方。”
　　他的声音里包含着一股不容否定的意志，让这法师把反对的话语咽回肚里，只能在他身后低下头颅，说道：“如您所愿。”
　　年轻的国王俯瞰着下面。这时他觉得仿佛一个新的河山匍匐在他脚下，并将从此开始扩张，开始流淌，开始放射发育。带着蹄声，带着战火，带着短兵相接。从此开始，并终将不可阻挡。一只鹰从上空飞过，幢然的黑影扫过他的面颊。他突然有一种冲动的幻觉，好像正同黑骑士策马一跃于原野之上，奔向远方杳不可见的一片茫茫。
　　奥古斯汀的黑骑士。他喃喃自语，目光向河流向土地向远方，直向南方地平线而去。
　　那将是，我的黑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