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原创]诺亚之门

这一章还是老东西
二、我只想学魔法！远道而来的新生
某个普通的下午。
　　虽然已入初秋，天气却不比夏天凉快多少。太阳神高傲地站在天空，炫耀似地放出无限的光和热，完全不管下界的子民们受得了受不了。
　　在太阳神过度的“关怀”下，就连最不怕热的狗儿也藏在树荫下伸出舌头，呼呼地喘着粗气儿；地上的人们只好钻进路边的茶摊，希望一杯凉茶能够将心头的燥热驱赶出去；最辛苦的是那些守在城门口的卫士们，大热天的还必须全身披挂站在那儿盘查过往的行人。
　　茶摊里的客人一面品着香茶，一面热烈地交流着诸如谁家又添了个儿子，谁家的猫儿走丢了之类的话题，看来这一天又要平静地过去了……
　　几声闷响惊醒了拄着长枪昏昏欲睡的卫士们。
　　“打雷吗？要下雨了吗？”卫士抬头望天，却被强烈的阳光刺得闭上了眼。
　　声音更大了，守城的卫士甚至产生了地面在颤抖的幻觉。
　　不，不是错觉，地面真的在颤抖！声音越来越大，地面的震动也越来越强烈，害得原本在茶摊上喝茶聊天的人们纷纷跑到城门口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令大地震颤不已的“罪魁”是一头巨大的长毛猛犸，它正缓步走进人们的视野，背上还放着一个挺大的包袱。大地的颤抖就是猛犸那粗大无比的四肢与地面接触时所产生的效果。
　　卫士们记起他们的职责，慌慌张张地拿起手边的武器，对着还在向城门走来的猛犸大声警告：“站住！立刻给我站住！”。此时城外的人因为这个庞然大物的到来已经全部躲进了城里，不过出于人类的好奇心，他们依旧探了脑袋出来想看个究竟
　　猛犸突然停了下来，鼻子灵巧地上扬，缠住一挂凭空出现在头顶的香蕉，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儿地大嚼起来。
　　在猛犸吃香蕉的同时，一个身影从它的背上一跃而下，在半空优美地画了两个弧后稳稳地落在猛犸的身旁，原来这头猛犸是有人在驾御的。
　　等卫士们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后，更加惊叹不已，驾御这头猛犸的竟然是一个“小孩儿”：他的身高只有四尺左右，一头卷曲的黑发，脸部的轮廓分明，还带着一点粗旷的味道，对于一个“小孩儿”来说，这张脸显得稍微老成了一点。身上沾满尘土的紧身短褂和鞋底几乎被磨平的兽皮靴都显示出对方经过长途跋涉。但是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无法掩盖他眼中闪烁着的灵动的光芒。
　　小孩儿温柔地拍拍猛犸的鼻子，径直向城门走来。守城的卫士面面相觑，不知这“小鬼”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我们停下？”小孩询问一个离他最近的卫士。
　　“象这样的猛兽是不准自由的在城里活动的！”守卫答道，紧张地瞟了猛犸一眼，“除非给它带上锁链，然后关进笼子里！”猛犸低鸣了一声，仿佛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小乖很温顺的！我保证！它是我的朋友，很听话的！”
　　“那也不行！”虽然面对这样一只庞然大物令人有些胆颤，守卫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原则，“要么把它关进笼子，要么你一个人进城！”
　　小孩耸耸肩：“那就没办法了！”说完转身走回猛犸身边，轻扯着猛犸的耳朵不知在低语着什么。
　　卫士们只看到在说了一番话后，猛犸扬起鼻子长嘶一声，看表情显得极不愿意。
　　卫士们赶紧摆开阵势，提防这头“笨象”突然发疯冲进城去，只是他们几个能否挡得住就只有天知道了。
　　可是这头猛犸并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行动，而是将它背上的包袱放到小孩儿的身边，接着便沿着来路往回走去，还不时地回头张望着，大概是舍不得它的“好朋友”吧。
　　小孩目不转睛地看着猛犸的背影，直到它消失在地平线以下，他这才转回身，指着城门向卫士问道：“好啦！小乖已经回家啦，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卫士向小孩作了放行的手势，猛犸已经离开，他们没有理由再阻拦对方入城。
　　小孩扛起那个比他本人还大出一倍的包袱，旁若无人地走进城门，突然他站住了，他闭上眼，用力地吸了一大口空气。“大都市的气味儿果然与众不同呢！”
　　小孩转过身，向还在看热闹的人群喊道：“请问你们谁知道学院在哪个方向啊？”
　　原来是个来念书的乡下小鬼啊，搞得大家一惊一咋的，原本被猛犸搞得紧张兮兮的人们心情立刻放松下来。
　　这时人群里有人答道：“往北门走吧！不过今天是最后一天啦……”
　　“最后一天？不会吧！”小孩以猎豹的速度向北门跑去，大街上的尘土随风而起。
　　麦司通综合学院，是奇迪利历史悠久的综合学院，坐落于麦司通城，以有教无类著称。所谓“有教无类”，就是该学院号称不管你是高大英俊的精灵还是满身黏液的哥布拉，只要通过测试就能入学。事实上，几百年来能够进入该学院的非人总数不会超过二十个。
　　麦司通综合学院的大门口，一个男人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桌角立着一块牌子：报名登记处。这个叫欧文的男人，是负责所有求学者报名登记的工作人员。
　　不过因为今天是麦司通综合学院报名的截止日，从上午开始就再没有再来报名的新生了，这使得学院大门前显得有点冷清。当然，冷清并不表示学校不好，要知道，麦司通综合学院的报名期限可是一个月呀。
　　可是即使一个人也没有，在太阳落山前门口的接待点还是不能撤掉。所以欧文只好继续忍受着阳光的“虐待”，顶着已经昏昏沉沉的脑袋守在这里。
　　“是在这里报名没错吧？”
　　“谁？谁在说话！”突然听到人的声音，欧文身上的瞌睡虫立刻跑了个一干二净。他赶紧用手理了理被压乱的头发，挺起腰板，好让自己看起来很有精神。他把这一切都做好之后，开始寻找说话的人。可是找来找去，什么人也没有。“奇怪！难道是我的幻觉吗？”欧文抓了抓脑袋，重新趴回桌上。
　　“是在这里报名没错吧？”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欧文再次抬起头，还是什么人也没看见。
“你在看哪里呀！我在这儿那！”欧文这次听清楚了，声音好象是从桌子底下传出来的，他弯下腰，透过办公桌的木腿，他看见桌子的另一侧凭空出现了一个大包袱，还有一双脚。
　　欧文重新站起身，隔着桌子望去，这次他看清了，站在对面的是个小孩儿，因为个子太矮，所以被高高的办公桌挡住了。
　　“怎么是个小鬼！你也是来报名的？”
　　“没错！”
　　“走开啦！我们这里不收小鬼的！”欧文挥了挥手。
　　“我不是什么小鬼！只是个子矮了一点而已！”在“一点”这两个字上，小孩加重了语气。
　　“一点儿？那你满十四了吗？我们这儿至少也要十四岁以上的！”四尺半都没到，能有几岁呀？
　　“不要以貌取人，我已经十六了！我可是大老远从希勒格尔来的！不信你就看我的过境文书！”小孩拿出一张羊皮纸递给欧文。
　　“发证地希勒格尔！那你岂不是……”欧文不能置信地看看文书又看看那小孩，“你长得可不象那儿的人那！算了算了，象不象我就追究了，那么你想入哪个分院呢？我猜一定是武术分院吧？”
“我要当魔法师。”小孩紧盯着欧文，从那坚定无比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对魔法是如何的渴求。
　　“你要当魔法师？哈哈哈……”欧文忍不住大笑出来，那声音就象一只气管被人用手紧紧捏住的鸭子。
　　“我要当魔法师！”等欧文好不容易止住笑后，小孩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肯定。
　　欧文已经笑得快断气了，用手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来，眼角还挂着泪水。
　　“喂！”他对小孩说道，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正常，“换个别的专业吧？你可以去学武术，将来当个战士也不错呀，说不定还能成为大将军，虽然这太遥远，但总比学魔法好呀。”
　　“我！要！当！魔！法！师！”小孩一字一顿的说，“凭什么我就不能当魔法师，你们的大门口不是写着来者不拒吗，怎么又挑三拣四起来？”
　　“好吧！好吧！”欧文不想和小鬼一般见识（同时也为了早点儿收工），递给他一张表格，“填好它，然后拿着它往右走，你会看见一座红色尖顶的房子，去那里接受测试吧，如果你通过了，你就可以进行魔法的学习了。”
　　“还要测试？”小孩叫了起来，“我还以为直接报了名就完了呢！”
　　“想得美！你没看我们的大门口还写着因材施教吗？如果测试结果你不适合当魔法师，他们是不会收的！怎么样？再考虑一下我刚才的建议吧？”欧文拿着表格的手停在半空，对他进行最后的劝说。
　　小孩跳起来从欧文的手里抢下表格：“不用考虑了，我会通过测试的！等着为我祝贺吧！”说完便按着他告诉的方向去寻找那红色尖顶的房子。
　　“怎么现在小孩子也可以来报名了吗？不过那小孩的力气挺大呀，背着那么大的一个包！”欧文的同事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刚才因为他口渴去找水喝。
　　“他说他要当魔法师！哈哈……”欧文终于坚持不住，又笑了出来。
　　“很正常呀，有什么奇怪的？”
　　“可他是野蛮人！野蛮人想当魔法师！哈哈哈……啊！好烫！你都干了些什么？”原来是欧文的同事将口中的热茶全部喷到了他的脸上。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野蛮人想当魔法师！哈哈！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怎么可能？”欧文同事好象想起了什么，“可是野蛮人有那么小的个子吗？”
“你叫维拉・钢・多米尼克？”负责魔法测试的主考，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看着小孩填的表格，眉头皱成了一团。
　　“是的，维拉是我母亲的姓，钢是我父亲的姓。”
　　“年龄十六……你有十六岁了？”小老头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可是你的个子……”
　　“这是遗传，遗传，哈哈哈……”小孩尴尬地笑着，真倒霉，怎么每个人都会这么问我。
　　“籍贯，希勒格尔！”小老头瞪大了眼睛，“那里可是野蛮人的居住地呀！”
　　“我就是野蛮人呀！”
　　“可是你的个子！就算是野蛮人的七岁儿童最低也有五尺！”
　　“这个我可以解释，因为我的母亲是野蛮人，而父亲是矮人，所以……”小孩感到头脑发昏，他发火了，“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在别人的身高上纠缠不清呢！”
　　看来有必要为大家做个简单的介绍，好让大家对这个不是小孩的“小孩”的身世背景有所了解。
小孩……啊，应该是少年，他已经十六岁了嘛！少年名叫维拉・钢・多米尼克，母亲是野蛮人，父亲嘛……是个矮人。
据说当年野蛮人部落和矮人王国之间产生了一点小误会，在某些地区爆发了冲突，之后多米尼克的父亲就和他的母亲“欢欢喜喜”地在希勒格尔住下，没多久，多米尼克就出生了。
　　虽然多米尼克的父母对他极好，可多米尼克还是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因为父母两人的优点他一点儿也没有继承下来，缺点倒是继承了不少。
　　第一是个头儿！多米尼克一生的“梦魇”。母亲娘家的每一个人都比他高大，除了刚出生的婴儿。正因为如此，所以每当那边的亲戚们看见他的时候脸上都会挂着笑容，不管是善意的还是嘲讽的，都让多米尼克很不舒服。虽然后来他们一家搬到了矮人王国，在那里没有会笑话他的身高，但是他还是渴望自己能长得高一点儿？哪怕再长高六英寸也好呀！
　　第二是力量！记得有一次，他们全家到龙溪山谷去郊游。很不幸地，几个不知死活的半兽人带着他们的宠物剑齿虎找上了这一家子，希望能够分得一点用于午餐的原料。大食量的多米尼克一家当然不会同意，于是他们为了野餐的最终归属权打了起来。
　　最终结果是：老妈轻易地干掉了四个半兽人和四只剑齿虎；老爸也干掉了两个半兽人和三只剑齿虎；我们的多米尼克经过一番艰苦的嘶杀终于解决了两只剑齿虎。
　　对这个结果多米尼克相当的沮丧，认为自己的力量竟然连矮人父亲也比不上，只怕永远也成不了一个出色的野蛮人战士。可他忘了那时他才七岁而已，他的父亲当时可是五十出头正当壮年（矮人的平均寿命在200岁）。
　　为此多米尼克决定离家出走，既然自己做不成野蛮人战士（主要是没有合身盔甲又骑不上高头大马的缘故），也不想靠打铁（多米尼克的父系是矮人族内出名的工匠世家）过一辈子，那就去学魔法做个魔法师好了。
　　我们的热血少年从自家地窖摸了点小玩意儿，顺带拿了点父亲藏在壁画后面的私房钱，打了个二百磅的小包袱就开始了他的魔法修行之旅。
　　热心的人们告诉他，要想学到真正高明的魔法就应该到人类的王国去，正好听说人类王国奇迪利的一所知名的综合学院在招生，而且种族出身不限。
　　多米尼克认为这是个天赐良机，便决定去试试，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会站在这里测试魔法的原因。
　　当然，当多米尼克提出自己要去学魔法时，大家不是没有告诉过他关于体质的问题。不过多米尼克并不这么认为，他对通过测试一事相当自信，因为他有第二手准备。“我的包里放着小木槌呢，谁不让我通过，我就给他一槌！而且我相信眼前这个小老头对我给他的这一槌一定无法抵挡。”多米尼克如是说。
　　“年轻人，别发愣了，我们开始吧？”
　　“啊？好的……我该怎么做？”这就要开始了吗？多米尼克的心里突然忐忑不安起来。
　　小老头则是再一次瞪大了他的眼睛：“你没进行过类似的魔法测试吗？”
　　“废话，当然没有！”
　　“很简单的，”小老头一指房间中央，“只要用手扶住那个水晶球就可以了。”
　　那个奇怪的装置有点象操作台，前面是个支架，上面放着一个大大的水晶球，在后面则立着几根稍微细一点的支架，每个支架的顶端都镶着一颗鹅卵大小的宝石，大概是宝石吧？不过完全没有宝石应该有的光泽，看来负责把它们磨光的人偷了懒，多米尼克相信如果让自己来做一定能把它们弄得亮晶晶的。
　　“那些都是魔晶石，”小老头解释说，“你只要把手放在水晶球上集中精神，魔晶石就能探测出你的魔力属性，代表你的属性的晶石就会发亮，我们就可以知道你适合学习哪种类型的魔法了。”
　　原来如此，多米尼克放下他的包袱，向水晶球走去，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不算太的麻烦。
　　“那个……可以给我一张凳子吗？”
　　“凳子？干嘛用？”
　　“水晶球太高了……”这该死的支架是按照正常人类的身高设计的，而多米尼克要摸到它就必须跳着脚才行。
　　“啊！”小老头终于明白过来了，“以土地之神阿多斯的名义，大地隆起！”
　　不愧为老魔法师，想到的第一个解决办法就是施展魔法，多米尼克对他的专业精神深感敬佩，同时想学魔法的愿望更加强烈了。
　　就这样，多米尼克踩在隆起的土包上开始他的魔力属性的测试。
　　“不要太用力！水晶球会碎的！”小老头看见多米尼克把手按在水晶球拼命用力挤压的动作后立刻叫了出来，大概是心疼他的东西吧？
　　多米尼克很不屑地看着这颗直径一尺左右的水晶球心想：“这也不是什么很稀罕的东西嘛，我父亲的仓库里比这大的多的是！大不了到时候我赔你一个就是了！”当然，这话他可不能随便说出口！
　　可是虽然多米尼克用力抱住它，那些魔晶石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那样的黯淡。
　　“您这个装置用了多久了？”多米尼克问。
　　“不长，才一百二十年而已，昨天刚过了保修期，所以我叫你小心点儿，要不然坏了就要我自己掏钱修了！”
　　“我倒觉得它已经坏了，要不然怎么测不出我的魔力属性和魔力值？”
　　“这就是说，你并不适合学习魔法，我看你还是去别的专业看看吧？”
　　“胡说！”多米尼克从土堆上跳下来，“虽然我有一半野蛮人的血统，虽然野蛮人是比较笨，但我好歹还有一半矮人的血统吧？矮人对魔法虽然不精通，但好歹还会用一点魔法吧？您再把这破东西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这装置是肯定没有毛病的，它既然没反应就肯定是你不适合学魔法，虽然本校奉行有教无类的教育原则，但也不会因为你是本校第一个非人类学生就给你特别的优待。”小老头负着手站在旁边，昂着头，根本不看那装置一眼，也不看多米尼克。
　　从小老头的眼神里我们的热血少年分明看到了一丝轻蔑和不屑。
　　“什么有教无类？狗屁！看到我是个乡下小子又不是纯粹的人类他那张老脸立马就拉下来了！”
　　于是多米尼克决定采取第二套方案，他从包袱里拿出了一把巴掌大小的小木头槌子。
　　多米尼克一边把玩着小木槌，一边装模作样的叹着气：“唉！原以为可以顺利的学习魔法，成为一名魔法师，想不到我的希望就此破灭了本来我还准备好好答谢一下录取我的人，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多米尼克一边假装自言自语，一边暗暗注意着那个老家伙的表情：当小木槌刚拿出来的时候，他表面上还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但他的目光却暗暗地跟着自己拿槌子的手而移动；当自己把槌子上刻有纹章的一面在小老头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小老头那双原本昏暗无光的眸子立刻明亮了起来。很明显，他已经猜到多米尼克拿出的可能是什么东西，因为他接下来的口气松了一点儿。
　　“当然，一台仪器用了一百二十多年，难免会有点小毛病，我现在就检查检查……”说到这里，小老头有了少许停顿，不过眼睛还是盯着多米尼克手里的小木槌，多米尼克知道他是想验验货，于是把小槌子递到他的眼前让他看的更清楚一点。
　　“啊哈！确实有点小毛病！不过这并不表示你就能通过测试……”他那双眸子立刻放出了夺目的光彩，简直可以把他鼻梁上厚厚的眼镜片熔化，“让我们继续测试，看看你能不能通过……”这小老头又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但是他的右手已经悄悄地伸到多米尼克面前，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只要您这装置没有问题，我想要通过也应该没啥问题！”多米尼克把小木槌塞进他的手里。
　　“你通过了！我的小朋友！恭喜你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小老头把小木槌紧紧搂在怀里，好象只要他一松手小槌就会自己飞走一样，这下他倒不怕因为抱得太紧而把小槌弄坏了。
　　“我什么时候开始上课？还有我住在哪儿？”
　　“噢！我们很有必要讨论一下您的专业问题。”小老头对多米尼克的称呼从你变成了您，“很显然现有的各魔法专业不能满足您的要求，因为您的魔力属性显然比较特殊（测不出来当然特殊）。所以您不可能象其他的学生那样用传统的学习方式进行学习，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可以指导您，因为他当年也象您今天所遇到的情况一样，魔力测定仪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故障。”
　　“是谁？”
　　“说来也不是外人，您听说过大魔导士米约德斯塔的名讳吧？”
　　“如雷贯耳，您就不要再转弯抹角，直说了吧！”罗嗦的老头！“难道说我竟然有幸能拜在这位高人的门下吗？不过好象米约德斯塔大师不在此处呀……”
　　“大魔导士米约德斯塔有个弟弟，是位魔导士，他叫多拉艾蒙，就在本院就职，正好他的助手因为一场意外不得不回家疗养上三、五年，您可以去找他……您别急着跑哇！我还没给您开证明呢！再说您知道他住哪吗？”
　　“快说吧！”
　　“出门之后往右拐，进树林，左转、左转再左转，您就会看见一所别致的房子，放心，您一眼就能认出它来，不过在此之前，您应该先拿着这个证明到……”
　　多米尼克早已等不及了，证明拿到手后撒腿就跑，一眨眼的工夫就跑没影了，至于那小老头后来又说了什么，他就没听见了。
　　“唉！”小老头看着多米尼克的背影叹了口气，“可怜的多拉艾蒙，本来可以成为大魔导士的，谁让他把国立图书馆给烧了的呢，弄得现在疯疯癫癫的……希望这个小子不会出什么事才好……愿凯伦丁保佑！”
　　剩下的时间里，我们的小老头把他关在自己的小房间里仔细研究着多米尼克送给他的小木槌子……
　　能成为魔导士的助手，对于一个刚入学的新人来说，是一件多么令人兴奋的事情！多米尼克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兴奋过了头，完全没有去考虑这件事本身是多么的不合理。
　　一个新入学的小野蛮人竟然能够成为著名大魔导士的弟弟的助手，未免太离谱了点。在开始的几个月里多米尼克一直很后悔当初没能问清楚这位魔导士原来的助手是如何发生的意外，以及这位魔导士先生的背景到底为何。
　　可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想这么多，直接背起行李就去找小老头所说的那栋房子，一栋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房子，想必那栋房子一定非常的宏伟壮丽。
　　啊！多米尼克仿佛已经看见一个和蔼可亲的老法师站在一栋闪着金光的高大建筑的大门前微笑着向他招手！
　　“等着我吧！魔导士多拉艾蒙先生，您的助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