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士的归宿(一)

　　　　　　　　　　　　　剑士的归宿
作为一名剑士，我一直以为，在战场上被所敬佩的敌人结束生命就是一名剑士的最好归宿。但，自从我遇上珊后，这一切都改变了……
　　　　　　　　　　　　　　　　序章
“什么？”我大叫起来，“你让我穿越整个大陆就为了把一个丫头片子送到奥克国去？”
雇佣兵公会主席夏卡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对我说：“正因为你是我们最好的剑士，我才让你去。酬金方面是不会亏待你的。
夏卡狡滑的眼神总是让我感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我还是接下了这活，因为酬金真的不低。
第二天我和我的小客户见了面。其实她长得还是满有姿色的，白皙的皮肤，还有一头垂肩的长发，就是瘦了点。从我见到她起，她就一直呆在角落里，不时用大眼睛瞟来瞟去。
我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达克，我们今後恐怕要相处一段时间了。”
没想到她竟不接受我的握手，只是淡淡地说：“叫我珊好了。”
这个傲慢的死丫头，我恨恨地想，看我路上怎么治你！

准备好两人的旅行必需品後，我们踩着清晨的露水出发了。
奥克国在大陆的另一端，其间隔着森林、高山，还要经过一片沼泽，大概要走三个月左右。虽然这条路线我曾走过几次，但仍不确定前方会有什么等着我们。
“喂，走慢点啦！”
珊一路总是囔着要休息，真不明白，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丫头怎么会抽筋想去奥克国。
第一天很快就过去了，而我们才走了预期的一半。
“喂，帮我搭帐篷！”
我想我的耐心终於到极限了。
“小姐，”我把背包丢到地上，“我虽是你的雇佣兵，但首先是一名有尊严的剑士。我的手只会握剑来保护你的生命，决不会为你做那些佣人才做的事！还有，我的名字叫达克，不叫‘喂’！”
珊的表情似乎很奇怪，我转身开始搭我自己的帐篷，然後就倒下睡了。
那天晚上出奇的冷，倔强的珊竟然一声不吭地睡在外面。半夜我为她加毛毯时，她冻得还没睡着。
“听着，珊”我尽量让我的声音显得柔和，“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我们这样下去，恐怕永远也到不了奥克。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出於雇佣兵的礼节我也不会去问。但不管你的出身多高贵，旅程上你要听从我的安排。至少，我在这条路上走过几个来回。”
珊一直把头埋在被里，我也不知道我的话她是否听进去了。但当我打算继续回去睡觉时，我听到她犹犹豫豫说：“达克，明天，教我搭帐篷好么？”
　　　　　　　　　　　　　　　第一章　森林篇
往後的几天还算是过得比较顺畅。珊虽然在生活能力上弱得出奇，但好在比较聪明，又愿意学。到了第三天，她已经可以烧火做饭了。（当然，味道我还是不评论为好。）
但我知道，我们还未走出人类所控制的地区，只有到那时，真正的旅程才算开始。
“珊，会使用什么武器吗？”
“当然，我还受过正统训练呢！”珊眼中发出兴奋的光。她从背包中取出一把精巧的小弓，搭上箭，向路边的一棵大树射去。
她的动作很标准，准头也不差，只是……
箭软软地射到了树干上，竟没有钉进去，而是落到了地上。
珊皱了皱眉头，“树皮太硬了。”她宣称道。
我微微一笑，接过珊的弓，满弦後嗖的一声，箭深深地钉入了树干。
“干什么，”惊讶过後，珊嗔道，“人家又不是专业弓箭手！”
“我们快要走出人类管辖区了。”我解释说，“以後的路上可能威机四伏，而你这点力气恐怕连敌人的护甲都射不透。当然，就算你什么都不会我还是要把你安全送到奥克的。但如果你会能在战斗中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我们的旅程会变得轻松些。”
我本以为她会说出“保护我不是你的工作吗”一类的话，但她的回答却令我吃惊。。 “哦，达克，你一定有什么办法让我的力气大起来，对吧？”
“当然”，我坏笑道，“戴铁护腕外加每天二十个俯卧撑。”

珊对这件事的痴迷程度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她非但从不摘下沉重的铁护腕，而且不时增加训练强度。一周後，她就可以把箭头射入树干了。
“既然你那么喜欢射箭，为什么不去当一个专业弓箭手呢？”有天我禁不住问她。
“哦，”珊漫不经心地说，“因为我总有比射箭更重要的事。”
比射箭更重要的事？我被弄糊涂了，但却没有问下去。
进入暗森林已经两天了，目前还算顺利。（当然，珊用箭激怒野猪的事除外。）
“你天天紧张兮兮的，其实也不过如此嘛！”珊显得似乎有点失望。
我苦笑了一下，因为每次产生这种感觉时，倒霉事就要来了。

“嘘！”我用手压低珊的脑袋。“有脚步声！”
我们躲在一个树丛中。一小队地精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
“地精？”我暗自想，“由精灵管辖的黑森林中怎么会有地精？”
珊似乎显得有些焦虑，“达克，我们去精灵部落好吗？我担心他们出了什么事。”
和我想的一样，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女孩会对精灵的安全问题感兴趣。而我，出於一名剑客的责任心，理应在危难时助善良的精灵们一臂之力。
绕过地精的侦察队，我们来到了精灵部落的围栏外。
“剑客达克，弓箭手珊，想拜见首领丹。”
丹是我刚出道时的战友，也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弓箭手。三年前他向我们道别时，我才知道他是部落首领的儿子。
精灵们正在加固部落四周的围墙。有的则在擦拭弓和精巧的弯刀。看来，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达克，老朋友！”三年不见，丹的身上似乎多了些首领的威严。
“我们打算穿越森林，却遇上了地精部队。有什么麻烦吗？”我省却了通常的礼仪，开门见山地说。
丹苦笑了一下，看得出局势似乎很不妙。
“我们被围困了，地精部队将於後天发起总功。部落中的老幼已经被我们转移到附近的山洞里，但我们人太少了，这一仗恐怕凶多吉少。”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但我们不会逃走，我们将誓死保卫家园。如果你们要穿越森林，今晚就走吧！我会派两个人护送你们。”
“不，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珊抢着说，“不要小看我们呦！达克可是最好的剑士！”
丹笑了一下，说：“跟我来！”

精灵的房屋完全由木头做成，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丹领着我们来到了部落中央的议事厅中。
议事厅中有一张大地图，地图的中间有一个小圆圈，周围被一个黑色的圆包围。
“这就是现在的局势。我们大概有一百人，包括五名法师。而敌人约有一千名。所以，”丹苦笑着说，“你们还是离开吧，不必和我们一起送死。”
珊似乎没有听到丹的话。她看着那张地图沉思，“一定有办法的！”她固执地喃喃自语道。
夜色渐渐笼罩了黑森林，吃过晚餐，我和丹坐在魔法光球柔和的白光下叙旧。珊走过来，好奇地问：“你们为什么要用魔法光球呢？多浪费！”丹和我都笑了。
“部落中是不许使用火的。因为木材是精灵使用最多的材料，失火将引起毁灭性的灾难。”
珊愣了一下。“火，火！”珊兴奋地大叫，“我知道怎么办了！”
听完珊的计划，丹和我都呆住了。
“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我惊讶地问。
“我是天才嘛！”珊显得扬扬得意。

经过一天紧张的准备，决战的一天终於到来了。
“要小心呀！”珊关切地说。
“没问题！”我很夸张地挥了挥我的剑，“它已经有点渴了。”
“野蛮！”珊噘起嘴，随着丹的弓箭手们离开了。部落中，只剩下我和另外十几名精灵剑士。
“记得，一但出现危险马上使用传送卷轴，千万不要恋战！”我嘱咐道。
我们来到部落门囗，等待着地精部队的到来。
很快，部落前的空地就集结了一大群的地精。
　 “来呀！你们这些发这臭气的笨蛋！”我挥着剑大叫道，“让我来教教你们怎样使剑！”
像地精这种智商的生物是不会不被这样的叫骂所激怒的。很快，地精们开始挥舞着弯刀冲了过来。
　　我和其他的精灵且战且退，渐渐把地精引到部落中来。
　　四周的地精似乎越来越多，剑士们开始使用卷轴把自己传送走。相持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四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把长剑从一个地精的心脏中拔了出来，又用它砍下了另一个地精的脑袋，在两个地精把弯刀砍到我身上之前启动了卷轴。
　　然后我就出现在丹和珊的身边。
　　“都出来了吗？”我问。
　　丹点了点头。
　　“那地精呢？”
　　丹指了指部落的方向。
　　地精们似乎有一点困惑，但很快便加入到掠夺战利品的队伍中去。越来越多的地精涌入部落，大肆抢劫。当最后一个地精也进入部落大门的时候，五名法师开始在大门处竖起一道空气墙。接着，弓箭手们开始向部落里施放火箭。
　　由木材做成的房子遇到火箭马上燃烧起来，里面不时传来地精的惨叫声。有一些地精想从部落四周的围墙上翻出来，却被早已守侯在四周的弓箭手射了回去。更多的地精徒劳地撞着空气墙。
　　空气中弥漫着浓烟和烤地精的气味，当火开始熄灭时，我和丹带领着精灵们冲了进去。
　　大多的地精被烧死了，省下的也早已丧失了斗志，被我们如麦杆般砍倒。

　　“多亏你们的帮助，我们才得以免遭灭族之灾。”告别时，丹感激地说。
　　“可惜没能保住你们的村庄。”珊显得不无遗憾。
　　“没关系，村庄很快就会被重建起来的！”丹说，“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你，以表达我们的感激。”
　　丹拿出一把异常精美的弓和一袋箭。
　　“陶玛里，矮人和精灵工艺的结晶，还附上了强大的魔法。”
　　说着，丹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射向一棵大树。
　　随着一声爆炸声，树被炸出了一个洞。
　　“丹，干嘛给一个小女孩这麽强大的武器？”我责怪道。
　　“珊可是我们的英雄！”丹说，“而至于你，亲爱的达克，我实在找不出什麽东西来答谢你。”
　　“你的友谊就够了！”我说。
　　“那么，再见了，朋友。”接着，丹又对着珊施了一个礼。我感到很惊讶，因为那是精灵们对极高贵出身的人才施的礼节。珊却只是习以为常地回了一个礼，就拽着我走开了。
　　“喂，珊，你知道刚才那个礼节的含义吗？”我不由问道。
　　“那应该是圣者之礼吧！”珊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麽要向我施那个礼，呵呵呵。”
　　从珊隐晦的笑声中，我感到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