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魔之刃

悲魔之刃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便觉得它与邪恶有关
长老告诉我们
“这把刀曾经斩下过99个大恶魔的首级，在要砍下第100个大恶魔的头时，它狡猾地把自己邪恶的灵魂永远地附在刀上，并获得了那99个恶魔的力量，成了世上的极恶之物。任何心存邪念的人只要靠近它，就会被其诱惑，而一旦把它拿到手中，那个人便会完全被刀控制，变成刀的奴隶；只有极善之人才能够安然无恙地把刀拿起，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称它为悲魔之刃。”

长老是我们的导师
我们是部落中马上就要成年的准成人
在接受成人前的最后一次教育
仪式结束的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就是真真正正的成人了
举行这个仪式的地点是悲魔殿前的广场
悲魔之刃就在悲魔殿里
听母亲说这里是神气和人气最旺的地方
祖先把悲魔之刃祭在这里
希望时间能把刀上的邪气慢慢消磨掉

晚上
寝室里最大胆的那个人希望最后一次按自己的想法做一件事
他的想法得到了除我以外所有人的支持
在躁动的氛围中一个人的沉默可以突略不记

经过简单的谋划全寝室的人成功地溜进了悲魔殿里
被誉为“忠诚代言者”的一种次恶魔一根骨头就把它搞定了
悲魔之刃就在祭台上
他们因为不相信悲魔之刃的传说而来到这里
这其中最大胆的人想亲自检验传说的真伪
他拿起了悲魔之刃
一道闪电让我成为这一刻的见证者
其他人都因为离他太近被雷劈死了
这些可怜的人只是希望能摸一下刀
结果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一路上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
他只说了句“你们的努力不会白费的”便三下跳出了我的视线

潜入事件后
他被指控受悲魔之刃控制并杀害了自己的室友
部落以此鼓动人们为道义而战
而我被放在了证人的位置
出席每一次道德发布会

战争很快打响
他拿着悲魔之刃
成了恶魔军团的首领
这一切与传说完全相符
人魔大战随时间与空间持续

不久部落只剩下最后一块领地
我在一次保卫领地的战役中成了敌人的俘虏
他偶然地发现并认出了战俘中怒视着他的我
希望我能回去传达说他愿意以人类的方式交换战俘
临行前我注意到他那双忧郁的眼睛
这双眼睛一直送我回到人类的领地

我把他的话转告给酋长
酋长、长老、议会和贵族富商们商讨后派我回复说愿意进行交换
但交换的时间和地点要由人类决定

约好的时间地点已经来到
恶魔军团带来的人类俘虏比现在部落军队的人数少不了多少
人类这边拿出的净是些“忠诚代言者”之类的次恶魔和一些没有战斗能力的小恶魔
是人都知道那些恶魔俘虏被抓来不是被杀了就是被吃了
还有一些有条命的不是充当苦力就是呆在马戏团
但是它们并没有出现
恶魔看到这一切嘶吼了起来
金属的撞击声和巨足与地面的摩擦声此起彼浮
虽然如此
交换还是如约定的进行了

次恶魔和小恶魔跑向恶魔军团
除了脚步声一切显得那么安静
人类战俘那边则显得如决堤之水
甚至比那更嘈杂
迎接这些人的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他们把这群衣甲残缺的人围了一圈
一个声音喊道：
“你们这群被施了法术的人听着，我们不会让恶魔的奸计得逞的！”
话音刚毕
弓弦拉动的声音、投掷长矛的声音以及人类的惨叫声充斥了我的整个大脑
另一队士兵经过我的身边向恶魔军团冲去
早已按耐不住的恶魔军团也往这边水泄而来
这时
人类营地里鼓点雷鸣
次恶魔在恶魔军阵中血口张向恶魔
小恶魔们四散逃逸
把恶魔军团弄得一团糟
左右两侧人类骑兵扬鞭而来
人类的杀喊声相互回应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
脑子隐隐觉得难受
只记得回头时看到那些倒下和正在倒下的人
他们身上插满了箭和长矛
我的头变得无比沉重
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们这群被施了法术的人听着，我们不会让恶魔的奸计得逞的！”
我无法忘记那些回到家的人听完这句话的一刻凝固住的表情

原来那两只突然杀出的军队是北方部落的援军
在我被抓的期间他们就已经到达
策略也早就计划好
只是由于我的回营而稍做了调整而已

北方部落的酋长亲自帅军来援
这场胜仗后年青的酋长公开向我部酋长的女儿求婚
这看起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我却觉得里面隐藏着要挟的成分

年青酋长有一把三神剑
相传“执三神剑者，即为神之代言人”
年青酋长拥有的这把三神剑叫做辛辣之剑
这是一把可成长的剑
它战胜的对手越强剑就能获得越大的魔力

年青酋长公开表示希望能以人类的方式同他用个人的名义公平决斗
接受的回复也很快传遍了部落
偶像的地位在一夜间确立
决定性的时刻如期而至

两军之间的两位英雄比剑相向
年青酋长在阵前说了一些话
他只喊了句“去你妈的神吧”便挥舞着悲魔之刃劈向年青酋长
假如只考虑纯人的实力的话
我认为他会赢
可是我错了
没有几个回合他的刀就被打落在地
辛辣之剑架在他脖子上
人类联军逞势直击恶魔军团
他被俘获
余下的恶魔四散逃逸
我想战争就这么结束了
年青酋长把剑立于面前
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

法庭上
他被指控杀死自己的室友
调起战争
用恶魔之术控制人类战虏间接把他们杀死
而我就是证人
他说室友是被雷劈死的
战争是他调起
不过更准确地说应该是起义或者反抗
不论是他还是恶魔从来都不曾会什么巫术
那些都是人类的专利
大法官把人类的胜利归结为是因为得到神的眷顾
正义必定战胜邪恶的真理又一次得到验证
他讥笑道：
“愚蠢的人，只会崇拜和依赖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甚至把灵魂都托付给了他。”
人们先表示自己对神的忠诚
然后纷纷攻击他是恶魔的走狗
我想起在恶魔军营里他放我回来前说的话
“每个人都说我是被悲魔之刃控制了，可是我很清醒地知道这把刀没有这样的能力。最后一个大恶魔并没有像长老说的那样把灵魂注入刀中，他只是把恶魔的记忆保留了下来，至于具体保存在哪我并不知道，而刀是开启这些记忆的钥匙，除此之外它只是一把人造的好刀。通过这些记忆我知道了许多使用常人的逻辑无法想象的东西，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再慢慢把这些记忆告诉你。这些记忆中还残留了最后一个大恶魔的一些零碎的个人记忆，原来他曾经是一个人类法师……”
他的判决已经下来
最后在公众面前丢下了句话：
“妈的，难道不经过法院我就不用死了。”
一个声音大声骂道：
“法律是道德的规范形式，你这人渣怎么会明白。”

悲魔之刃又回到了悲魔殿中
不过守护它的不再是我们原来的部落
击败恶魔军团后北方部落顺便把两个部落合成了一个
至于为什么没有毁掉悲魔之刃官方没作出任何解释
民间则普遍流传着一种说法
悲魔之刃被毁，最后的大恶魔将会复活
而传统的力量没有足够的把握战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