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锋刃传说第一章第四节乳房上的玫瑰

第四节 乳房上的黑玫瑰
当夜晚中的岁痕月只有一半露在空中时，圣城哈丁格除了四季如春的上五轮外，都一起进入了夏季（1）。这时塔城简直成了一个红热的铁棒，热得让人受不了。行走在地面水汽中的人们，在他人眼中的影像都开始产生了不同程度的扭曲。阳光直上直下的暴晒着，空气中充满了焦煳的味道。
小劳拉的心中腻味的紧。作为在暗社会上混的女子，第一凭的是脸蛋儿和身材，第二凭的就是华丽的衣服。天气都这么热了，春天时的那身丝质套装还没有下身。小劳拉整天不出门，觉得自己走上街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真不知道这个半兽人是怎么想的，我丢人不光丢我自己的，我的美丽没有合适的衣服衬托，他拥有者巴拉巴就能有脸面吗？
前天晚上他去找了姐姐大劳拉，虽然被大劳拉居住居民点的城门守卫狂看了一番，可是她也没有太过在意。小劳拉表示，让被拥有者光彩夺目是暗社会中拥有者的天职。既然我被巴拉巴拥有，给我置备华丽的衣服，给些金币就应该他管。要不，就让巴拉巴放弃拥有契约（2）。以我小劳拉的明艳，还会发愁缺少有实力的拥有者吗？
想到这里，小劳拉不由想到了那次在矮人节上遇到的甘墨林。清秀的外貌，优雅的言谈，阔绰的出手，加上他的血统和自己一样都是来自与人类与精灵，想到这些小劳拉不由心思有些恍惚。近日来，每当想到甘墨林闭着眼睛，栽倒在雪地上的样子，小劳拉总禁不住鼻子发酸，掉几滴眼泪。那个巴拉巴真是人如其名，真是活脱脱的强盗，他出手怎么会那样凶狠呢？现在，不知道那个俊美的半精灵到底怎么样了，伤好了吗？他可是上下八轮持刀人中公推的新一代刀神。
过了一天的下午，大劳拉满脸喜悦地来到了小劳拉的家。她不仅给小劳拉带来了不少摩奴纯金，而且还带来一身夏季最时髦的装备，从里到外，款式搭配合理，颜色变幻多端却不失优雅。特别是那件只有圣城中贵族女子穿着的胸围，桃花一样的颜色，滚着蕾丝花边，让小劳拉异常喜欢。城市下层平民出身的小劳拉从来没有带过胸围，看着这胸围就让她心里甜滋滋的。
“这是怎么会事啊？难道如恒明月也变得残缺了起来？”小劳拉心里挺高兴，嘴上却是淡淡的。“怎么样，见到那个半兽人了？”
“我压根就没有去找他。找也没用，哪次不是给了十几二十来个金币就打发了。”大劳拉噘着嘴，唇线圆润，嘴角向上略斜，丰满得让人心动，“我不是跟你早就说过吗，巴拉巴只是一个战斗魔鬼，让他学会疼人你至少要再等五十年！”
“那・・・・・・这些是・・・・・・？”小劳拉疑惑的问。
“你那位同神兄弟给的，还记得他吗？”
小劳拉感到心里热乎乎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潮，害羞地低下头，“他・・・他还好吗？”
“他约你今天晚上一起去欣赏月亮，让我陪你去。”
小劳拉默默地点点头，两只秀美的凤眼明亮有如春光，充满了天真、幸福的憧憬。
那一年，她十六岁。当年的许多人都说，她长得美极了，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长的那么甜、那么纯、那么美的女孩。
那天晚上的星星真亮啊！那时，圣城哈丁格的天空中还不象今天这样的多雾、多烟尘，地面上也没有那么多热爱基本建设的牛头人。在清新的夜空中，月光一缕一缕地挂下来，伸手就能抓住它，揽在怀里。攀着月光，人能升到月空中去。
水龙门外，是第八王朝修建的一条环第十四轮的护城河。护城河边，有杂草、有野树，有流水，有堤岸，就是少有人声。在圣城许多种族的历史传说中，这条护城河都跟不幸有关。但因为护城河这阴郁的氛围，它也难得了静谧、安祥、和平，成为了情侣们幽会的天堂。
上八轮的两朵玫瑰下了龙车，便看到了一伙风帽很低遮住面孔的人。一共四个，前后左右的护持了她们，向着暗夜中的护城河岸边走去。
在河边提岸上与她们幽会的，也不是一个人，而是十几个。十几条黑影在提岸上一字排开，十几双眼睛在风帽的阴影后面泛着幽暗的光芒。
小劳拉感到有些害怕了。她抓住大劳拉的手，抓得紧紧的。大劳拉也好像忽然省悟到，她们这是来到了下八轮。
一个精悍的人类迎了上来，他脸上带着笑，说话也挺和善的：“走吧，不用怕。我们大哥在那边等着呢！”小劳拉一低头，看见他手中黑曜石（3）的石制手斧，锋锐自月光中泛着寒光。
甘墨林把双臂抱在胸前，神清气傲地站在堤岸上。天命的月光从他的头上泻了下来，苍白的脸色、平静入水的黑色瞳孔、血红色的风氅都批上了一层银辉。小劳拉觉得他象是神话中的流浪在大河源头的黯精灵王子，既让人崇拜，又令人畏惧。
两朵玫瑰战战兢兢地走到他的眼前，站定了。他黑色的眼睛先是看了看小劳拉。半年以前，这个美丽的精灵还是个孩子，裹在一件半兽人一族喜欢兽皮衣中，显得伶俐、活泼，挺招人喜欢。现在，他已经出落得妩媚、艳丽、娇艳欲滴。看上去他好像有点冷，身子紧缩着，两个肩膀微微地颤抖。
甘墨林叹了一口气，又把目光转向了大劳拉，他的瞳孔开始变成了灰色，冷冷地微笑着神态中却全无笑意的说：
“我打听清楚了。你现在并没有拥有者，而我的兄弟们都挺瞧得起你的，我想你会喜欢他们在一起玩玩的。”他咬了咬他一头细白的牙齿，又叹了一口气，把目光转向了天空，转向了万古长圆的如恒明月。接着说：“至于这朵玫瑰，不是有了拥有者了吗？我也不能破坏那在正义的兽神面前签下的神圣契约。请她来，只想请她给她的拥有者带一个信回去。”
裂嘴男是第一个扑上来的。他麻利抄着大劳拉的两腿大腿，把大劳拉扛在肩上，黑洞似嘴发出呼呼的怪笑声，向杂草丛生的堤背面走去。四、五个身影紧紧地跟在后面，不一会儿，从那里传来了大劳拉的尖叫声和男人们淫荡的笑声。
甘墨林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还是仰头看着明月如恒。然后，他慢慢地走到小劳拉面前，淡灰色的目光射向她的脸。这张脸，在月光下显得楚楚动人。那双秀美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晶莹的泪水，让人疼，让人怜。他把脸扭向了一边，不再看她。这一刻，他的眼睛中色彩丝毫变得深了一些。
晚风吹起。从水面上掠过的风很凉，很湿，带着一股腥味。杂草丛中，还在不断的传来大劳拉痛苦的哭叫声。甘墨林感到自己腹部中伴随着一阵剧痛，又有一段肠子要腐烂断了。
小劳拉哭了，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象一颗颗断线的银珠。甘墨林伸出了手，手指依然苍白纤细，不过苍白中却带有死灰的颜色。死亡正一点点在身上蔓延着。他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头发和眼睛。然后，他深深地叹了两口气，两只眼睛便得灰得发白，慢慢地他合上了眼睛，他的睫毛很长，闭上眼睛后的甘墨林显得很优雅也很安祥。他转身像远处走去。
两个蒙面人扑了上来，剥下了小劳拉的衣裙，用水晶锥子在她丰满的乳房、平坦的腹部，刻下了恐怖的黑玫瑰（4）・・・・・・
注释：
（1） 圣城哈丁格的夏季―― 一般而言，声称哈丁格的季节可分为明显的三个区域。上五轮，中三轮，和下八轮。其中的上五轮和中三轮合起来构成哈丁格的上八轮。而在分辨季节时，则按照上五中三的顺序分别。因为上五轮四季如春，根本感觉不到明显的季节变化。而中三轮则是明显的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下八轮则是秋冬的时间远远长过春夏，因而圣城中的所有官员属地和好的魔法学院基本上都设立在上五轮中，这当中当然也包括太阳皇大帝的卡迪拉克宫。
（2） 拥有契约――在暗社会中拥有者和被拥有者在兽神面前立下契约以确定关系。（这是否表示了一种奇怪的心里，暗社会分子都习惯在暗社会对立面司法神――兽神的面前立约盟誓？）
（3） 黑耀石――黑色而质地坚硬细密的黑色石头，有些像大理石，但是比大理石更为坚硬。是由喷发的火山中含有的大量硅化物冷却后形成的不透明矿物。一般为制作地板或是墙壁装饰的材料。当然也有些人拿黑耀石做武器，一般是经长时间磨制成片状，用做切砍之用。
（4） 黑玫瑰――古老的帕里斯大陆传说中象征死亡与恐怖的图案象征，一般只出现在法庭的宣判或是一些被判处罪恶开除骑士资格的堕落骑士身上，很少被用在其余的地方。这里甘墨林所刻下的黑玫瑰图案则是代表了一种宣战和向巴拉巴下达最后通牒的挑衅行为。而通常这种图案上也可施展诅咒，而在这里甘墨林是否也对小劳拉下了同样的诅咒我们就难以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