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欧洲骑士vs日本封建武士? [翻译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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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隐发表了一下,经一些指点后,大致已成为以下的完成稿。

      需要原文对照可以去这里
      http://www.thearma.org/essays/knightvs.htm

      The Medieval European Knight vs.
      The Feudal Japanese Samurai?
      中世纪欧洲骑士vs日本封建武士?
      By J. Clements
      ARMA Director

      人们总是不时会为这样个问题反复考虑:如果日本武士和西欧骑士这两种同样强大,而且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相遇会发生什么情况?推测在一场正面交锋里,这两个性质并不相似的人中究竟“谁会赢”实在是容易激起人们的兴趣,这是一个经常出现的问题,但事实上却只能停留在假设面上。在比较骑士和武士的过程中,首先双方都有盔甲和武器,也会按照他们那个世代特定的方式战斗,两边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有把握战胜任何一个对手。因此某种意义上,这问题似乎进一步就是说,谁能是更好的泛用士兵?更好的林地战士?更强的散兵战者?这些都取决于具体条件,但是仍然让人觉得会是一个有趣的相遇而值得考虑。都有一定的自身武器及战术训练经历,同时当然也有机会关于对手武器有一些了解,于是就对这样一个比较问题,我下面将开始试图用自己有限的学问来进行一次推测描述。

      背景条件

      首先,我们必须问,这两个孤立的人是在哪里相遇的?当地的环境条件如何?由于在这种假想战斗中环境会起重要作用,现在先理想化地假设战斗发生在一个开阔的区域,双方有很多空间活动但是没有可以隐蔽自己的条件。尽管双方都可以担任优秀的骑兵,现在也假定这只是一场徒步进行的单人决斗,没有其他任何人参与而单独进行,并且没有远距离武器供使用。当然了,给战斗双方同一个气候条件应该也是更符合逻辑的。

      这里还有很多无形因素,双方对于对手的了解程度,以及随之而来的对将来战斗的惯性思维将是一个重要的需要考虑的内容。双方是否都已经有一份对手的详细资料?还只是一场偶然发生的战斗而他们对于对手的优势都毫无所知?我们现在只假设这两个理想化的战士都已经对于对手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度,因此已经从心理上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当然,假如我们想给两位“标准化的战士”安排一次碰撞,我们还需要确切地问一下,到底怎样才算“标准”化了?1100年左右的西欧骑士和1200年的日本武士大致在装备上可以平等,但是只要看看在1400年的情况就很不相同了。我们现在讨论的双方确确实实都曾在一个类似的气候和地理环境下,为了类似的理由而战斗,但是他们的装备也在随着科技进步而调整发展,很难定出一个“标准”中世纪骑士或者一个“标准”日本武士。对“标准欧洲骑士”来说,很难确定他们究竟是来自哪一个国家,又是中世纪具体哪一个时期中的人物。对“标准日本武士”来说,他们倒是一个孤立的、稳定的文化产物,他们以这种传统延续生存下来,自己的战斗技巧也大致在时代中保留,所以现在相对同期的欧洲骑士来说,我们关于武士的标准化还能有一个多少更理想化的思路。但是接着,我们又一次发现今天日本大众化的“战斗方式”,与当年纯军事式的“战斗技巧”有很大本质差异,而我们已经不再在当代世界保留有完整未动的骑士战斗技巧,关于他们战斗方式只有那个时代留下的一些训练手册可以从技术上指导我们。

      对骑士来说,我们现在该是假设他是一位1066年(诺曼征服,中世纪著名标志性时间之一,译注)中的诺曼人,穿着锁链甲,携带剑和风筝盾?假设他是一个1350年英国或法国骑士,穿着半身板甲,正用自己的剑准备好参加竞技赛?假设他是一个1450年的意大利雇佣骑士,正穿着华丽的礼袍?或者是一个大约1400年的,“武装到牙齿”的条顿骑士,穿着哥特板甲带着大剑(bastard sword)?而日本武士是穿着老式的像盒子一样的室町时代(Muromachi)盔甲带着太刀(tachi blade,可能就是中国唐朝传入日本的式样,也看到过称其“横刀”的说法,译注),还是镰仓时代(Kamakura)的全身盔,用着我们更熟悉的日本刀(katana)(这里有语言习惯上的问题,我们汉语所谓的“日本刀”,其实主要都是指katana,下文出现的所有“日本刀”也同样作此特定解,译注)?此刻的武士又是否允许同时使用他的武士刀和胁差(wakizashi)?这些都是重大的因素,也就能让这种“谁能赢”、“谁更强”(或甚至说谁的装备更强)的问题变得难以回答。

      当然,为了分析起见,我们不妨假设他们都是具有可比性的个体,每人都有经过高度的训练和他们时代对应的战斗技巧和经验,他们将在一个战场上孤立地战斗直到一方死去。作为一种很有趣的历史架空讨论,我们至少可以进行一些理智的猜测,分析出一些在这种遭遇战中可能会产生关键作用的因素。

      战士的能力

      我们可以有理由认为,人的基本能力诸如强壮、速度、体能、年龄、健康条件和勇气,都是对这些职业战士同样重要的因素。假设我们能够有一种办法解构并控制这些因素,我们也会对双方的能力作出平衡调整,因为某人压倒性地更有强壮优势,或者更敏捷的情况并不是绝不会发生。但是,我们难以把基本身材的问题具体量化在内,而事实上欧洲骑士在这方面有必然的优势(16世纪的日本武士盔甲大约针对的是5英尺3英寸到5英尺5英寸的人,而同期或者更早的欧洲盔甲都是设计成适合6英尺到6英尺5英寸),尽管其他证据可以说明,16世纪欧洲人的平均身高大约也就是刚超过5英尺。有趣的是,欧洲人到15世纪,对于战士身材的价值观仍然继承了来自罗马人的经典观点,要求瘦的腰部、宽肩膀以及精干的身体,而日本人心目中的理想身材却是更粗大,从下身到躯干都更宽大的形象。毫无疑问,这些都是他们由于种族不同造成的天然差异,但是显然会影响到他们对应发展的战斗技术而是必须被考虑在内的。

      我们也会考虑这两位战士所经历过和专长的战斗形式。早期的武士根据一种仪式化的规则形式参加战斗,他们根据事先确定好的协定在战场上孤立地单独决斗,后来则替换出骑马射箭的战术,以及适应战场上步兵长矛队形战斗形式的能力。他们的部落战斗有封建性质成分,当然也有获取个人荣誉的目的在内。散兵战并不罕见,也包括了一些大规模远征韩国及邻近岛屿的事件,不过更主要的战斗还是发生在他们自己的岛群上。

      而形成对比的是,骑士强调骑马并使用横躺骑士枪时的冲击能力,在战场之外,也有一种精神化和法律规则化的决斗以及竞技比赛。西方骑士的战斗方式有超越传统的歼灭目的式战斗的内容(指根据骑士精神,在战场上失败的骑士可能可以作为受优待的俘虏而安全生还,译注),当然,关系个人安危的问题还是很现实而且普遍。骑士的武器和盔甲是诸多文化混杂后的产物,例如拉丁文化、凯尔特文化、日耳曼文化、以及土耳其文化和阿拉伯文化。他们战斗的环境多样化而有广泛性,从寒冷的斯堪的那维亚半岛到中东沙漠,从西欧的平原到东欧的森林以及之间的沼泽地、旷野和山地。毫无疑问,对骑士来说对物理条件的适应力也是他们骑士侠义精神的一部分,就像大量当时留下的文献及图像证据所为我们显示的那样。

      我们不能忽视文化对这种竞争会产生的作用。日本武士生活在有严格封建体系下的保守文化下,要求服从和忠诚超越个人。骑士则处在一个更复杂更有变化性的社会,强调在一种传统个人价值观基础上的个人发展。所有两种文化都有对外部事物的斗争经历:欧洲人遇到过土耳其人、蒙古人、撒拉森人以及其他,而日本人遇到了韩国人、中国人、蒙古人等。因此,考虑到他们在历史中与不同文化在异地发生冲突的经历记录,我们能认为其社会有更大外部交流性的欧洲骑士可以在武力上增加一些优势吗?

      然后从个体内部的因素分析,我们必须注意到日本武士的武士道中,关于宿命论的因素会对战斗起重大影响,对死亡的接受和追求驱动了勇猛的他们。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信仰和信念会带给一位贵族骑士的伟大壮举,因为在理想化的骑士精神中他必须坚持支撑直到自己的死亡。有可能欧洲骑士确实对外部民族带有蔑视,他们眼里的“异教徒”对手。但毫无疑问,日本武士对荣誉无上追求和随时为领主献身准备就绪,也会成为他们在面对外人时的弱点:如果你轻视自己的生命、轻视战场上危险而未知的敌人、你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尽管勇气是重要的因素,只有这种战斗的精神是不充足的,这里必然有一些我们无法用可靠数字来评估衡量的无形因素。所有这些非定量的精神因素排除后,我们还剩下要考虑的问题是武器、盔甲和训练情况。

      盔甲

      盔甲会改变斗剑的过程与结果,假如你从没有经过相关训练,你不能想象它将会如何影响你的活动能力甚至做那些简单的动作。人们都认为,当欧洲人不断改进盔甲以打败刀剑的过程中,日本人却在不断改进刀剑以打败盔甲。这确实有一定的真实性,但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简单。更好的日本盔甲是用小型的上过漆而相互重叠的金属板块以丝线系住来对抗日本刀切开盔甲的能力,它能提供良好的活动空间同时又有完美的保护性。不过假如盔甲被淋湿,丝线会吸收水分而让盔甲变得糟糕地重。尽管早期的武士盔甲是用大块方形板甲(这应该就是作者认为早期盔甲如同“盒子”的原因,译注)制作以更主要防御弓箭射击,后期的形式则趋向永久地对抗剑士们的攻击,削弱他们剑的巨大劈砍能力。这种盔甲是耐用而且防护有效的,还能提供充足的活动能力,但是如果遇到骑士剑窄剑头的刺击,它会如何?这是一个重大的问题。

      中世纪欧洲盔甲则是被设计越来越能够偏斜开受到的攻击,同时吸收来自骑士枪和剑的钝冲击力(作者这里主要分析剑格斗,因此更适合进行钝冲击的锤系武器未考虑在内,而根据他的观点,剑也可以用于敲打式的钝器型攻击,译注),一套骑士盔甲可以是那种结构简单而能够吸收划破和切力的锁链甲,或者是充分填塞以加强结构的夹克,或者是金属的全身盔,既要能防御震荡冲击也要能对抗戳刺武器。锁链甲有大量的形式和类型,在15世纪西欧已经确实达到了顶峰,当时它编排紧密而用铆钉固定的环节可以抵抗任何试图划破的切割力,以及能够对抗很多来自于剑的砍击和戳刺,但这样的盔甲在日本没有被使用过。

      一套完整而全身式的坚硬板甲,这种被称为在工艺创造力和自身坚硬度上都无可匹敌的盔甲,大致可以抵抗剑的刺击而需要纯粹是特殊性质的武器才能有效地打败它。用那经回火调质后的优质铁加工并且仔细划出凹槽的盔甲,对于剑的砍击已经无懈可击,可以猜测,对那些经过特殊锐利化的日本刀也是如此(16世纪一些地位较高的日本领主确实已经拥有了部分同时代的欧洲盔甲,被作为礼物收下或者购买得来,也会用到战斗中而不仅仅是作为海外而来的收藏品),用于徒步战斗的板甲是一种性能平衡,有机动性的装备,有时甚至也是用回火调质铁制成。它很适合穿去战斗,而并不是好莱坞出产的那种笨拙、累赘的玩意。除非你已经确确实实地穿过这种优异的板甲,你不会真正知道,它到底会影响一个骑士的活动能力多少。

      由于没有必须的专业武器来对抗甚至打败板甲,任何单独装备着剑(无论是否是日本刀)的战士都会遇到困难。确实,全身化的欧洲板甲加上内层的锁链层保护可以很好地影响到原本性能出色的日本刀的核心优势。但是我们也不能忘记日本刀确实有那引以为自豪的切断能力,武士们却能成功地依靠他们的盔甲来防御这种攻击,也就是因此我们会完全有理由想象认为,骑士盔甲的防御效率可能也不过如此。所以如果我们假设双方的盔甲能更公平一些,就像骑士使用的是锁链甲或者1250年左右的不完整板甲(指当时关于板甲原材料的制造工艺不成熟,只能制造小块板铁,因此板甲缺乏整体防护面积完整性,译注),情况会变得更错综而有趣。另外,武士确实总是带着一把完美的厚匕首,它已经得到过成功的使用。而且很新鲜的是,每一个武士都相当擅长在近身扭打中使用他们这种可以刺透盔甲的匕首(这种技巧在骑士们的剑术中通常并不存在)。

      盾牌

      我们必须考虑在这种假定式的战斗中,骑士是否使用了我们熟悉的比较短的剑加盾牌组合,还是只用一把长剑(long-sword)(从上下文分析,作者全文中指的“长剑”,实际上都是双手剑,长剑自14世纪针对盔甲发展而出现,最初形式仍然为单手剑,但是相当一些早期的双手剑看来也能归入“长剑”,译注)?如果使用盾牌,我们还必须继续问,那到底是什么类型的? 他用的是那种中央加过工而突起的形式,还只是那些皮带捆扎的平木板?盾牌是那种很有保护面积效率的“风筝形”,还是那种小一些但是更容易操作的凸扇形,所谓的“扇形盾”(heater shield,就是我们最熟悉的扇形盾牌形状,它是诺曼征服时期那种筝形盾发展后的继承物,有一些资料也把它和kite shield混淆在一起,译注)?或者又可以是一个厚厚的铁质小圆盾(buckler)(一个用手握紧的手盾)?

      事实上每种文化都有理由去发展他们自己的盾牌,盾牌也毫无疑问地因此被使用了数千年,它们是非常有用的东西。在15世纪的欧洲,是由于全身盔和双手剑、重型枪戟系武器、以及巨大威力的射击武器被发展才降低了这种长期以来地位牢不可固的装备的战场价值。中世纪的剑盾战毫无疑问和日本的双手剑猛烈斩断全身盔的战斗形式有所区别。中世纪使用短剑的技巧是挥舞臂膀加上腰部力量同时步伐前进或后退,攻击之前可以躲避在盾牌之后,同时还可以借助盾完成护卫、佯攻、化解攻击或者推逐。同时使用剑与盾很明显具有超越单剑的优势,剑盾组合可以提供相当灵活和全面的防御,很稳固地保障了更多的攻击方式选择,无论是在直接攻击还是间接进攻。

      持盾者的剑可以很好地从盾周围的各个角度或者其底部发动攻击。由于使用盾的一个半面是如此好地受到保护,它的对手不得不被限制到只能攻击另一半侧


      没有盾的这一侧,大型的盾屏蔽掉了进攻者原本拥有的大量攻击目标点,它也限制了防御者的反击自由但这个限制程度相对进攻者要小得多。当防御者从盾牌背后出现而反击时,进攻者会让自己的武器处于防御态势,或者说准备防御格挡,这是对付持盾对手的可取战术。然而持盾者的进攻并不是只有这一种进攻方式,在非常近距离的情况下,可以有大量方法把盾牌当作进攻性武器来使用。

      日本刀是威力强大的武器而且使用了优秀的制造技术,但是认为它们能轻易劈开牢固的中世纪盾牌是荒唐的想法。一面盾牌并不会轻易被划开,哪怕对方是日本刀。中世纪的盾牌主要是由厚木材用皮革覆盖制成,然后辅之以金属的加固调整,这些盾牌很有效用,可以让单纯的剪切破坏变得很难。还有可能,一把剑如果进攻得太猛,会撞到盾的边上。并不像电影或者英雄史诗文学里描述的那样,如果剑劈中盾边它的剑刃会暂时陷在其中而需要时间来拔出才能再重新进攻(这还让进攻者失去了进入防御格挡的条件)。不使用金属镀边的盾牌,也就是因这种能力而受到欢迎的。

      日本剑术,尽管包括了大量高效的防御格挡动作,仍然没有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对抗盾牌方法,尽管一个有技巧的武士确实能改变一些情况,在面对强大有用以及灵活多变的剑盾组合时仍然会遇到困难。盾的真正用法并不是如同那些电影、游戏、舞台剧或者历史扮演组织比如SCA所经常给我们带来的内容,对抗中世纪盾牌也不是简单的在盾牌周围活动然后试图找个空隙发动进攻。如果一个战士并不真正清楚盾牌,或者遇到了一个优秀的持盾者,那么很难想象他能如何有效地对抗它。

      武士的刀

      在武士们相互之间的各主要战斗中,他们穿了一套盔甲并且用单手或者双手持了一把剑。对骑士来说,主要的武器始终是长骑士枪和剑,其次是戟矛、匕首和战锤。剑是骑士主要的格斗训练对象,而对武士来说,剑只是3种主要武器之一,其他两种为弓和yari(一种刺杀用矛)(就是所谓的日本矛,译注)。我们可以判断,尽管他们后来对剑术相当重视,武士的主要武器事实上不是剑。直到17世纪中后期内战结束,剑才成为了武士文化的首要武器并且用于礼仪仪式。日本武士是否都是优秀的剑士也是一个谜题(不比西部牛仔是否都肯定是优秀枪手的问题容易证明)。不管如何,日本解释他们的武士道时,主要的措辞都是“一条用马与弓的道路”,而不是“一条用剑的道路”,除此以外,和骑士传说以及战斗实例不同,日本文献中关于单独武士之间的战斗大部分都是用匕首进行而不是剑。不过为了讨论起见,我们还是假设双方都是按照那种假想方式参加。

      作为剑,日本刀在锋利和切割能力上无可匹敌,而且它特别擅长切开金属(不过,它只在电影和游戏里切开过!)。然而,中世纪盔甲也以其擅长对抗切割而闻名,而且就算在电影里要看到切开一个躲避在盾牌或双手巨剑背后的人也不容易。日本刀的剑刃有锐利的斜面而使其强大,它有厚实的楔形,而切入的过程中仍然需要将切下的材料部分挤压出去,当然这种切割对血肉之躯来说能是毁灭性的打击,但它在对抗盔甲时要效率低下得多。承认这点后,一些日本剑术流派的发展方向也并不是切开盔甲,而是试图刺进其中的关节并将其卸开,也就像欧洲人对付他们自己的全身甲办法一样。除了在韩国交流到的异族文明以及和蒙古人的遭遇,日本刀始终在比较孤立的环境中发展自己,也不是它一些狂热拥护者所吹捧的所谓“终极剑”。日本刀的强大边刃为了便于切割而成斜形需要不断重新打磨抛光,它也会如同其他剑一样折断(哦,而且不能做的是,它们不能切开轿车或者剁开混凝土)。它不是设计出来给人滥用的,而且既没有运用上的灵活性,也确实不是如同中世纪剑不得不作的那样,需要同时对付软硬盔甲的。

      日本刀的设计并不是钉死在石头里的东西,和其他所有剑一样,它也在一个个世纪的过程中改变和调整自己,缓慢地改进自己或者满足不同需要以及使用者的爱好倾向,包括剑的截面、刀纹形状以及长短。以13世纪为例,它们的剑头就经过了重新设计,为了易于砍断用金属加强过的“充填式”皮革甲(这种盔甲事实上和欧洲使用的皮革甲brigandine是同一种性质的东西),那种盔甲他们是从中国人和蒙古人处遭遇到。到18世纪,他们的刀已经不再主要对抗盔甲,而变得更长更薄更轻,主要只是用于教学练习(私下之间的切磋练习必然也包括在内,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内战已结束,缺少穿盔甲互相实战的事件的原因,译注)。

      确实,日本封建武士也有他们自己形式的巨剑,这种东西的长度普通“打刀”(dachi blade)无法比拟,但是它们主要是由下层的徒步士兵为了对抗骑兵而使用(可能同时也为了对抗长枪)。所以,我们不能把它们和中世纪用于骑士之间格斗的巨剑等同,或者和那些16世纪欧洲战场上真正的双手剑比较(16世纪战场上“骑士”阶层已经基本消失,大致为雇佣兵在使用这些冷兵器,译注)。

      从整体上说,日本刀是一种非常优秀而有广泛实用性的设计,它能够完美地用于切断和砍击,也能很好地用来刺杀。无论是徒步还是在马背上,无论是否穿盔甲它都合适使用,是一种精致美丽的工艺杰作,代表了数个世纪的工艺技巧结晶,也是当时时代之中的一种必用品。不过它也只是一把剑,一把人造的工具,用了高温调质并且打磨良好的金属。尽管制造的具体工艺有所差异,它们同样由封建时代的技术步骤完成,加热然后改变其形状并抛光,就和整个世界历史中的其他优质剑一样。如果不考虑设计和具体制作,所有的剑都有同样的目的并且用于完成同样的功能:防御对手进攻同时能发出自己致命的攻击。

      骑士的剑

      准备完武士的装备后,我们必须开始考虑骑士在战斗中使用的剑了。我们必须先理解接受,骑士剑和盔甲有大量的具体分类,欧洲剑从某种意义上说总是被特殊细化而不是一种总体式的设计:有适合步兵战的剑也有适合骑马使用的,有单手和双手的区别,有直刃和曲刃的区别,适合穿盔甲战斗或者适合轻装之间的战斗,适合竞技赛,或者公众之间的决斗,理想化的刺突专用剑或者只能用于砍的剑,还有只能用于训练的剑。

      一个骑士装备的剑通常是一把单手剑,特别适合配合盾使用(并不一直是这种装备情况)。他们的剑身阔而剑尖细并且坚硬,有凿形的剑刃,主要特别适用于在一次挥舞中切割开锁链甲并且深入对手的身躯。它们很轻而速度快,出手猛烈能灵活地制造各种伤口。随着时间变化它们也有所改变:宽度调整、有弹性者取代坚硬型、变细化以及头部的锐化,无论对板甲或者薄片甲(也就是鳞甲,译注)都适合进行突刺。较晚出现的著名剑型大剑(bastard sword)有尖锐的剑头,在突刺上表现出色,所以尽管日本盔甲很大部分都是用和他们刀同样性质的材料制成,欧洲剑并不会比以前对付自己盔甲遇到更多的麻烦。

      尽管剑盾组合在中世纪很常见,长而需要双手持的刀刃也在1250年到大约1600年的欧洲有广泛的使用。当我们谈到中世纪的长剑或者战剑(war-sword)甚至巨剑(greatsword)时,我们讨论的并不是一种只有孤立形式的对象。它们有宽大的剑身以及与之平行的刀刃,很适合用于劈砍。在后期,为了专门对付重盔甲而设计的特殊剑有窄而相当坚硬的菱形或六边形横截面,逐渐变窄直到剑端。它们可以用来重敲盔甲以及刺进对方的关节。这些东西也就像较短的长矛或者战锤warhammer一样使用,当然同时仍能用来切割开轻型盔甲对手。

      在这两大类不同性质的欧洲剑之间的差异是如此巨大,为使用日本刀和直身欧洲剑的方法又带来了进一步的区别。缩窄型剑有不同的平衡重量中心,经常是一种更轻的剑,在远离剑的头部有可以敲打对手的攻击用部位,而优秀的剑头可以有能力完成快速准确而威力强大的刺杀。而宽式剑可以完成种类更丰富的攻击,并且从根本上能更有效率地劈砍对手。不过那些后期的剑更使用灵活而适合用来格档,它也更适合将自己多才多艺的剑手柄(hilt)完成绞击和诱击(应该是指用柄上自带的圈环结构夹住敌人的武器,其中被动防御就是绞击,主动捕捉对手武器就是诱击,译注),或者直接用于攻击。与它相关的那些专业格斗技巧很少在电影或舞台剧中被准确地描述过,几乎从没有一次能够如同实际技巧一样表现出用快速步伐配合丰富角度刺击以及近身战中利用剑柄的情景。

      剑能够攻击到的长度范围这个因素也不应该被忽视,尽管一个有技巧的战士可以有效利用短刃剑对抗一把长刃剑或者反其道,尽管无论是长剑还是日本刀都没有标准化的长度,从总体上说日本刀明显比欧洲双手剑以及巨剑要短得多。长而双边开刃的武器毫无疑问有特殊的优势,特别是一位身材高大者在用它对抗一个较矮小也只拿着短而单刃武器的对手时。不过有点令人吃惊的是,这两种武器实际上在重量上非常近似,完全处于同一档次。

      吃惊的是,长剑或者巨剑事实上是一种比日本刀更复杂的武器。尽管也有单边开刃的型号,它主要都是双刃,并有多用途的护柄以及配重球来保证各种专业化的战斗技巧。这里另一个需要考虑的因素是欧洲剑也可以用于一种所谓的“半剑类”格斗技巧(“half-sword” techniques) ,第二只手确确实实地握住剑刃本身而一起将剑舞动,用各种方法完成重击、格档开攻击、绞击和诱捕击,就让剑如同成为了一把戟枪或者短矛。这种格斗技巧在对抗板甲时特别有效(由于对方缺少可直接攻击的要害弱点而造成绞力战流行,译注),我们必须考虑,对武士来说这是一种陌生的技巧还只是如同他们用短棍格斗一样熟悉?无论是否熟悉,由于他们那过于锋利的剑刃,太刀并不被用来完成这种技巧。

      骑士剑也可以是完美的刀剑,不过它们经常被收藏家和爱好者诋毁成不过是粗糙的大铁块,同时武士刀被这些人褒扬甚至有时已经到了荒谬的顶点(这种情况尤其在日本人之间被纵容)。糟糕的电影和缺乏知识的武术指导让这个已被掩盖的真相更加难以知晓,能够容忍的最底线观点是,中世纪的剑确实也是优秀的制作,它们轻而可以灵活用于格斗,在切开目标或者插入对方身体这些行为中应有并不逊色的价值。它们并不是如同在公众媒体中被描述的那样丑陋而沉重笨拙,远远不只是所谓的“带刃的棍子而已”,有趣的是,日本刀和长剑的平均标准重量都很接近而都在4磅内。

      剑术能力

      对那些不熟悉中世纪长剑或者巨剑的人来说,要理解这些东西的真正使用方法并不容易,因为大众以及研究亚洲武术的人员都过于熟悉并倾向日本刀的使用。假如我们给一位骑士装备上长剑或者巨剑而不是剑盾组合后,让他来对抗使用日本刀的日本武士情况会明显有变化,我们显然不能犯那种错误,把中世纪长剑类似入日本经典剑术来理解,以为那些长而双刃,带十字形刀把的中世纪剑使用时就和曲线的日本刀一样。

      尽管这两种剑术之间确实有相似和统一的内容(比如在劈砍方面),但他们同时也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他们最基本的能力都同样是“7到8种砍劈轴线”(make the same basic seven or eight cuts) 以及兼任刺突任务,但是作为一把曲线而又刀刃特别锋利的武器,日本刀的潜在优势是短距离而快速的切划。而逐渐锐化到剑头一点的长剑是更理想的突刺者。另外,在配重球的协调下,它的双边剑刃让自己可以用更多的角度手段进行攻击而不只是最标准的8种砍劈轴线。有两个方向上的剑刃就可以完成回转劈,这就保证了能从不同角度发动种类多得多的攻击。这种双边回转式的砍劈是挥舞长剑的主要方法,但是很少能被真正描述过。

      日本刀的挥舞方法是快速施加扭转力,同时推动底部,这样会使曲线的它在切断对方的同时向前划出距离。徒步的劈砍动作更是这种施力形式的发展,只是用短距离的小跃步完成(哪怕已经是混战也是这种基本攻击方式)。但和日本曲线单刃完成切划的刀不同,中世纪的剑是用来劈砍的,主要依靠弓肘及肩膀施力,并且会进行大范围的攻击动作。这种攻击尤其在使用双刃武器后能更迅速而得心应手,可以只握住剑端配重球,或者移到把手上的其它部位(比如把手指按在剑身的宽大面以及十字柄上)。作为直剑,它可以用底部那扁平的6-8英寸完成攻击,而太刀主要使用的只是最后的几个英寸。如果我们现在转而讨论大剑,它可以有一个结构比较复杂的手柄,侧面上的环形结合成正面上的平面,以及所谓的“半手”握柄,更让人有不同的握剑方法,对大剑来说这个重要的攻击灵活的性质也同样存在,它的这种手柄让人能够自由选择单手或双手握持,更利于控制来突刺以及挥舞(应指在战斗中临时单手和双手握剑之间改换而带来的格斗战术变化,译注)。

      在我们比较这两种剑的过程中,我们应该对其它一些问题保持清醒。我们现在之所以把他们都称为“剑”,是因为它们为同样的最终目的服务


      杀戮,这也就是我们能够比较出的最大相似点。它们的区别在于它们不同的具体功能,以及实现这些功能的具体途径。我们也需要提醒自己,日本刀及其刀剑艺术是一种有生命力的传统文化,一种让西方始终保持了强烈研究兴趣的东西,而相对的,我们这些中世纪文化的继承者却对自己的东西事实上已经有数个世纪漠不关心,除了好莱坞的幻想题材及其演员的一再歪曲。

      从以上看到,要直接进行欧洲剑和日本刀之间的比较缺乏可能。它们某种意义上说就如同是“苹果和桔子”,它们都是可口的水果,尽管确实有不少相似点作为衡量基础,你无法将其相互综合比较。

      理性化的猜测

      当我们这假想化的战斗开始后,各种新情况都可能发生。在这互相进攻的过程中,任何一边都可能借把握住一个机会而胜利结束战斗。太刀有机会,但也可能无法顺利完成一次致命的切裂(对板甲会遇到麻烦,这里暂时不考虑锁链甲等情况),而对于骑士,由于不熟悉对手强大的进攻能力,也可能会因一次贸然出手而让自己在对手完美的反击中变得极度危险。当然,武士也可能低估了中世纪剑的砍劈及灵活的刺杀能力,而自己的盔甲也难以承受。欧洲双手剑在手柄和剑刃上平均长度都比日本刀要长数英寸直到一英尺,但并不影响速度。它多用化的手柄可以架挡、诱捕击、以及架开。不过日本刀也是一种快速的武器,能够猛烈地进攻或者成功防御,并且在长度上有浮动性。

      除了显著的攻击范围优势,世界上还存在有大量的格斗技术使用长剑的“半”护柄(指用剑柄进行攻击性格挡,译注)以及使用盾牌攻击。不过日本刀非常擅长于切裂开对手,而这种能力是一把直刃剑很难有效地完成的。当然,在对抗防御力优秀的盔甲时这种能力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在日本对于对抗盾牌的战术是相对陌生的。一方面来说,骑士的格斗方式


      使用剑盾在近身中刺砍,或者用大范围剑如长剑巨剑配合高速移动的纵劈及突进刺击都很有决定性意义,另一方面,武士擅长的那种以他们那剃刀般锐利的武器进行格挡并反击的能力也同样有很大的决定性意义。然后,可能他们将取得一个两败俱伤的平手结局?

      我们可能可以得出结论,武士可能由于自己在训练中完成的心理磨练而变得刚毅顽强,这给他们以技术上的优势。他的能力中就包括了大量的对徒手格斗技术的统一相关认识,而且对于对手的长处和弱点有敏锐的感知力。但是,这里很多东西都是难以估计而且有主观性的。此外,尽管还没有广泛被承认,现在已经有了大量的文档资料(部分是来自意大利和德国的格斗手册)说明,欧洲骑士以及后来的盔甲武士(man-at-arm,泛指有能力按照骑士标准武装自己的人,这里和“骑士”特意区分开,译注)也完全在他们的格斗技术中包括进了优越而且先进的扭打、摔跤以及其他徒手格斗技巧,他们也同样显著地学习研究了这些战术技巧以及军事“科技”。现在已经没有证据来澄清一个谜题:骑士们的格斗技术文化究竟比亚洲的对手缺少诡辩说服般的诱惑力还是已经更好地发展过,因为它曾经留下的传统习惯已经随着社会和技术上的变革,伴随着火器和大炮的使用而被简单地抛弃了。

      虽然我们已经明确了解到,武士们都有包含很多内容的徒步格斗技术作为自己可支配的知识,但它们似乎在对抗持盾武士并不能发挥出自己的价值。一些人会认为武士必然是一个更优秀的剑士而且是更坚毅的战士,能够打败自己在欧洲的竞争者。其他人会说:“这绝不可能”,而争辩说一个有技巧的优秀骑士在全身盔下无论使用剑盾组合还是长剑将会更可怕甚至会有压倒优势。还有一些人则会理智地指出,无论在哪一边这种过于理想化的归纳推理都只是无法实现的猜测。我们有这样多的参与考虑者,他们都精于某一种剑的格斗技术而不是剩余内容,而且倾向于认同他们所熟悉的部分,很难找到一个人同时对双方的战术和武器都有深刻的认识。

      那些认为中世纪剑盾战只不过是些“嘭嘭–铛铛”般简单格斗的人是如此误解了它们,而以为日本刀是用一种神秘的手段使用并能切开任何对手,就如同轻型的军刀(指军刀流行时已经缺少盔甲对手而无往不利,并非说军刀“终极锋利”,译注)的人也和他们一样,那些认为使用中世纪长剑只不过都是些粗野的猛砸的人也都是被迷惑过的。这些意见被那些对相关课题有所勤勉研究并且对武器本身投入时间数以年计的人各自分别坚持,也确实算是一个谜题。可能这些短视都要归功于收看了过多的电影,或者受那些历史化奇幻故事中,被个性化过的内容影响所赐。

      中世纪以及复兴时期的剑格斗,通常被完全放到次要地位而简化成简单的粗暴攻击,或者其他缺乏合理分析以及分辨原则的内容,这都是不准确的。当那些精于现代击剑的大师(他们只对决斗式的轻型剑、花剑、以及军刀有经验)也对中世纪剑带来天真、无学问的论断,比如“重20磅”或者“只能用于笨拙重击”时,这确实是令人沮丧的,他们有一种固定化的偏见,认为现代发展出的击剑运动必然比过去的残酷的格斗“更优越”。在深入研究中世纪战争及装备前,我们很需要指出,中世纪的个人格斗完全是一种粗鲁化运动而没有发展成为一种艺术,本身就是一个谜题。可能是事实的是,只是在现代的文档中,它确实不能和日本剑艺术所系统保留下的内容相比。然而,在现代的研究中仍已经出现充分的证据内容,让我们更好地理解中世纪以及复兴时期欧洲武器及盔甲的功能,证明其包含了一个高效而暗合动力学原理的“防御科技”。

      让我们为假设增加宽度

      诚实地说,虽然欧洲历史上的剑及其相关艺术有超出想象般大量的荒谬言行或者奇幻想象,对日本历史上的真正剑术研究也有很多谜点及被忽略的问题。今日已经形成了一种活跃的亚文化现象,它不断推动日本武士文化或者现代空手道,让我们对武士们的练习已经颇为熟悉,而对应的却是“失落的”中世纪及复兴期的格斗技术。不过,至少从较晚期以来,现在的人们已经关于那个时代发掘出了大量的技术,详细地描述了骑士以及盔甲武士们格斗技巧的诸多细节。

      所以,当面对这样一个问题,究竟在这种假想遭遇战中骑士们使用的是何种武器及盔甲时,我们不妨可以更简单地假设双方毫无盔甲、以剑对剑,也没有盾牌。我们就假设这场斗剑就只是一场发生在两位来自15世纪的战士之间的战斗,彼此都只有一把剑。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人显然都会事先对如何使用自己的长剑以及应付无盔甲格斗有所经验。

      这样假设可以解决掉很多问题,但是就是这样假设也还是会遇到疑问的。我们还需要确定,到底用的是哪种日本刀、哪种长剑?剑刃和剑柄各长多少?事实上,对这两种武器都根本没有标准化的模型。所以如果我们要为他们挑选长度尺寸对应而相当的武器,我们现在选择的长剑,是一种十字形刀柄、双边刃、变窄斜度很低的剑型。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够想象,日本刀应该会有一点微弱的优势。它专为无盔甲战斗中的劈砍和刺杀而调整过,在这种战斗中它带来的最微小的伤口都可能让对手失去一只手臂的功能或者彻底失去抵抗力。假如双方接近,它也能很好地用来刺杀对手,同时继续给对手造成劈砍的压力。长剑的“半剑”战术在这里会几乎没有意义,尽管它的剑柄确实是很有用的。尽管长剑擅于快速而长距离的刺杀,对武士来说它的这种攻击可能并不陌生,因为这也就像在面对长矛时一样。但另一方面,骑士也不会对曲线单刃武器陌生,就像他们会对那些各国弯刀武器如此熟悉:falchion(总称)、badelaire(法国弯刀)、messer, long Grossemesser(德国弯刀和德国大弯刀)还有Turkish scimitars(土耳其弯刀)。所以再一次,战斗的结果会被一些无形要素如战士个人情绪和实力决定。在比较刺杀与劈砍哪个更致命的过程中,历史留下的公平判定证据确确实实地更倾向于前者


      不过它只是把裂伤而不是彻底劈断作后者的比较用代表。

      在现代重新分析解构欧洲剑术的过程中出现了大量新内容,也就是这种过程中我们认为,将欧洲和亚洲的剑术艺术进行比较是一个可取的推理方法。假如我们有一部时间机器,然后堕落地用它回到过去以研究问题,从中世纪随机抓100个骑士及同等数量的武士回来让他们一对对进行战斗,我们也许可以得到一些静态的平均测试数据(当然同时也会带来很多严重的伦理问题)。在现在这种比较过程中,某种意义上说,我们谈论的战士能力这些分析对象都以不同的实现方式为基础,只不过在真正战斗中所有这些问题还是可以演化出一个最终结局。在欧洲和日本的封建武士之间有很多统一的共同特征及性质基础,只是在他们具体实现能力的过程中也有巨大的技术及风格差异,如果不是因为那些差异,他们的武术历史以及武器盔甲也就不会如此显著地存在反差。

      那么我们到底可以得出什么结论?

      如同可以见到的,在这个理论化问题上有太多变数和未知以致无法作出判断,认为某一方能够击败对手。这场战斗不能降低成任何一种广义化的结论,说出历史上谁在技巧上有全面优势,或者有更优秀的武器盔甲组合。关于这种问题,我们在进行有理性的推断中当然不能祈求一些神秘主义原则相信神灵或者不断相信“假如……”来进行。我们能够做的一切就是把有争议的属性进行分析归纳。但在这之后,要想客观得出一种比较结论仍然是牵强的。

      当任一派的狂热拥护者在讨论这个剑术能力问题时,总是存在着如此多不必要的情感因素。而在思考这个问题并对某一项选择的概念进行强烈判断之前,我们可以停下来先问自己,我们能否在两个武士之间进行比较,比如,镰仓时代(Kamakura)的武士与室町时代(Muromachi)的武士?或者我们能否对骑士们作类似的比较工作,谁能战胜对手,一个11世纪的佛兰德斯骑士还是一个14世纪的勃艮第骑士?在进行这个简单的精神条件测试中,我们就能发现在那些假想比较里我们总是面对着的那些先天性倾向问题了,知识不足而情感因素有余。

      我们需要提醒自己,事实胜于雄辩,也希望现在这篇文章能够清除掉存在于古日本学和中世纪学的学生之间的偏见。我个人对这种由当代人策划的跨越式相遇及对其产生的分析结论保留赞同意见,因为长期以来他们的比较很少能以客观公平条件为基础。我承认日本武术的技术及思维概念确实是强大的(不过那也不会等同于现代发展后的描述),但我同时不能否定剑盾组合已经被证明出的优势,我也不会把一把完美欧洲长剑或巨剑配合优越盔甲后产生的强大而灵活能力予以忽略


      而且使用单剑和它们对抗时将必然遇到困难。一把优秀的日本刀确实是一种可怕的剑,我对它这种优秀外形和功能早有佩服,不过并非所有的日本剑都如此优越,而同时人们诋毁欧洲剑刃并误判断了它的性能。同样,以我对于德国和意大利从14世纪后期到17世纪的剑术格斗理解,我有所质疑,无论任何时代,一个有技巧的骑士是否真会对日本武士的剑术有一点点陌生,哪怕也是来自任何时代的对手?

      在这一个假想式骑士对武士战斗中,我们还有很多其他因素需要考虑。在这结论时刻,我对于这种谁能赢的问题,回答还是无法判断……只相信它会是一个可怕的试验分析命题。作为伟大的战士,我们对他们缺乏概括性的个人能力和具体技术因素分析。更优秀的战士能胜利,任何胜利者也就会被承认更优秀


      或者至少是个更幸运的家伙。

      对读者的留言:尽管我领导了一个组织及网站从事于欧洲历史剑术及格斗技巧的研究,我认为世界上所有的剑都分别是他们自己文化及格斗技术内容的一部份。所以我总是特别不愿意看到由于公众媒体意见而对它们中任何一种带来偏见和短视,特别是那些关于日本剑的想法。为了澄清它们真正的价值,我尽力用自己认为最温和而且客观的方法给出了意见,阐述分析了我对欧洲历史武器盔甲,及中世纪到复兴时期的格斗系统的权威意见和经验积累。同时,作为曾经是休斯敦的Token Kai(日本剑鉴赏学会)(日语的汉字写法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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