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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魔人

作者:Peter Trueman (彼得·楚曼)

翻译:husy


注:本篇小说的英文作者彼得·楚曼先生,授权在天人之境上公开此译文。未经作者和译者二人的授权,谢绝转载。


(接第二页)

下午勒·布朗克队长,圣·伽布利叶以及他们的手下在作准备的时候,我访问了殡仪馆工作人员的家,商讨莉赛特·萨尔的葬礼安排。谈话中,他提及,女孩曾被性侵犯。

我很震惊。“你肯定吗?”

他皱了皱眉。“好吧,这很难完全确定,但是当清洗和准备她的尸体时,我发现一些绝对不会搞错的迹象,她那晚跟人性交过。而且,如果我是一个赌徒,我会压大赌注,赌她是被迫的。另外,这是她第一次。”

“一个处女?”再一次,我被震惊了。尽管作为一个未婚女子,她应该是,但我并没有想到一个二十二岁的酒吧女招待会是。悲剧所带来的恐惧更加猛烈地袭向我,我无法说话。

“这件事就只让我们知道,”当我恢复过来时说。“我们不想再增加谢瓦莉叶夫人的悲哀。”殡仪馆工作人员默默点头。

随着夜晚的拉近,我回到警卫驻地,圣·伽布利叶和队长正在装备他们自己。猎魔人和他的助手装备了一种奇特的短的杆状武器,这显然是根据他们多年的经验。每根武器的顶端有个金属头,三个长而且看上去很锋利的尖头向外弯曲,然后转向前,它们的尖端构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顶点。三个人都穿着平常的服装,但是挂着银色的细丝,闪耀着无数的反光,随着他们的行动闪闪发光。

队长和他的人也在,穿着他们的战斗制服,装备了剑和长矛。圣·伽布利叶正在跟队长说话,其他人在边上看着。

“目标是,”他解释说,“刺中恶魔的心脏,心脏很小,很难定位。这个,”他展示那个带三个尖的武器,“把使用者成功的机会提高到三倍。如果一击没能杀死,那这根长矛必须干净利落地迅速收回,不要缠在这个畜生的肉里。恶魔的血有一定的腐蚀性,应该避免接触皮肉,所以我们不使用砍或撕的武器。”

“所以我们没什么东西可以伤害这个生物?”队长回应。

“正相反。”猎魔人把他的武器交给尤里安,穿过屋子,拿起一把靠在角落里又旧又沉的锤子。“在没有更好的东西时,类似这样的东西也不错。恶魔的骨头可以被敲碎,虽然它们会以惊人的速度修复。然而,足够数量的这种伤害可以使它瘫痪,或者至少让它不能走动,当然你们不可能用这种方法杀死它。”

他举起这把笨重的工具,在身前低处挥出一个弧度。“当遇到恶魔时,避免目光接触它的眼睛,打击下部。如果你能成功打断两条腿,就撤回来,等待持有可以解决它的武器的人。”他把锤子放到地上,看着他周围的人们。“不要在意它说的任何话。恶魔是非常老练的说谎者,它们的声音是最危险的武器。”

勒·布朗克队长指示在场的两个警卫去再找六把这样的东西。当他们离开执行他的命令后,他转过身对着圣·伽布利叶。“现在解释一下这些闪闪发光的东西吧,”他边说,边挥手比了一下猎魔人身体的高度。

“恶魔讨厌银,即使是最小的数量。穿着这个比一整套钢板盔甲能够更好地保护我,因为恶魔的爪子可以象切开羊皮纸一样切开金属。”

“银也是又贵又稀少的,”队长评述说。“有什么东西我和我的人可以用来保护自己的吗?”

“十字架怎么样?”我插嘴,加入他们的谈话。“圣水?甚至念珠?”

圣·伽布利叶给了我一如往常的嘲笑。“这样的防卫非常的不可靠,取决于使用或者佩戴的人的信仰。”

“无疑这就是你远远避开它们的原因?”我反唇相讥。

“完全正确。”

“但它们有可能有效?”我追问。

“它们是有效的,”他让步,“在虔诚的人手中。”他取笑地看着我。“然而,身为牧师并不能自动获得这种状态。”

“我会试试看。”

“你要跟我们一起?”他看上去并不吃惊。

我点点头。“我要亲眼看见这件事的终结。”

他看了我一眼,我无法看出其中的意味。“你会希望你没有去,”他平静地说。

“我相当肯定今晚要去的人已经都在这儿了,”队长提出。“我们应该开始行动了。”

我们站在铁砧会街对面的阴影里。圣·伽布利叶和我们在一起,尤里安和莫里斯潜伏在稍远处,警卫成员们错落有秩地分布在屋子周围,监视着各个出口。

铁砧会是一幢华丽的两层楼建筑,跟它富有,有声望的成员们很相称。从四个小时前日落时分开始,我们一直监视着正门,已经数到四十二个人进去了。然而近一个小时以来,已经没人再来,看来好象我们已经网到了所有今晚能网到的人。

圣·伽布利叶把自己隔离了开来,变得很孤僻,整个晚上很少说话。看上去他正和某种力量交流,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早些时候我进行仪式,为队长和他的人祝福加护,他拒绝参加,尽管他不阻止他的助手参加。现在,他似乎正在精神上准备着即将发生的事。

突然,他浑身僵硬,微微抬头,两眼圆睁,仿佛预料到了什么。“恶魔觉醒了,”他低语。他深深吸口气。“哪怕是它最弱的气息泄露了它的行踪。”他边招手边走向那幢建筑。“来,时间到了。”

尤里安和莫里斯跟在我们后面,勒·布朗克队长向警卫们示意。他们开始接近屋子的出口。

圣·伽布利叶疯狂地大步向前。他一锤大门,往旁一推,停也不停。一个看门人从走廊里出来阻挡他,但被他愤怒的目光逼退。毫无阻挡地,他进入正厅,我和队长赶紧跟上他。

里面每一双眼睛都转向我们。会员们正站成两个同心圆。每个人都脱光上衣,戴着一顶巨大的橙色方帽子。圆圈中央站着三个人,穿着红色和金色的全长斗蓬,戴着动物面具——一个代表猫头鹰,一个代表猪,还有一个代表马。

我想我跟会员们一样惊异。

随着震惊带来的沉默过去之后,喋喋不休的话语声从人群里产生,并且指向我们。中间的三个人影冲出他们伙伴们的阵列,走向我们,戴马面具的人脱下面具,也许是领头的。

“这是会长,”队长对圣·伽布利叶低语,“夏尔·佩瑟,米尔科特最富有的人。”

“这究竟是搞的什么鬼?”他爆发了。“勒·布朗克,你疯了?”

“我也许该问你同样的问题,佩瑟先生,”圣·伽布利叶同样激烈地回答,“这里到底在干什么,难道真的在搞‘鬼’?”

有一小会儿,佩瑟上上下下打量着浑身亮闪闪的猎魔人,茫然不知如何回答。在他后面,戴着猪面具的人摘下面具,我认出那是镇长昂利·拉斐特。

“勒·布朗克,你自己解释一下!”镇长要求。“你把外人带来我们的集会干什么?”

“我们在找,”圣·伽布利叶打断,“找一个谋杀犯。他就在这里,为了找到他,我们得把这个地方翻个底朝天,如果不得不这么做的话。”

“你试试看!”佩瑟大喝。

“勒·布朗克,如果你不立即带着这些人离开这里,”拉斐特先生警告说,“你就不再是警卫队长了。”

“我想你们还没意识到你们所面临的麻烦,”圣·伽布利叶抢在队长张口之前回应,“否则你们不会作出这种无效的威胁。”

“这个无礼的农夫是谁?”佩瑟最后问道。

猎魔人突然抓住会长的长袍,以惊人的力量把他甩起来,扔到地上。站在他上方,他用冰冷的语调对米尔科特最富有的人发表演说,“佩瑟先生,我是菲利浦·圣·伽布利叶,教会的首席猎魔人。你的协会今晚在这里的集会唤醒了黑暗的力量,如果我在这里发现哪怕是一丁点儿同谋的嫌疑,那我会回来进行全面审查,你们每一个人都将被彻底审讯,以决定你们在这样一件凶暴的,亵渎神灵的罪案中的角色。现在,除非你们想要这种情况发生,不得再阻碍我的调查。”

他弯腰对着倒地的人。“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佩瑟已经脸色苍白,默默地点点头。

圣·伽布利叶转身面向镇长,镇长也已默许。“尤里安,莫里斯,”然后他命令,“把门封住。

“我们该开始了。”

当队长命令余下的会员排成整齐的几排,圣·伽布利叶很满意,三个戴面具的没有一个属于超自然的。

“真可惜,”他对佩瑟说,并意味深长地举一举他的杆状武器,“我很乐意把这个塞进你的心脏。”

撇下完全被吓坏了的会长,猎魔人走近剩下的会员们。他们被安排排成三行,每行十三人,肩并肩站着,前后排隔开足够距离可以在他们之间走动。圣·伽布利叶迅速地步向第一排,依次检查每个人,然后开始第二排。

当他一路走到第六个时,站在那一排倒数第二个人突然推开他的同伴,冲进了边上一间屋子。我认出那是克劳德·罗曼,一个商人,定期出席我的教堂。

“跟上他!”圣·伽布利叶吼道,莫里斯,尤里安和勒·布朗克遵循命令一跃而起。

里面传出一下巨大的撞击声。我冲到门口看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到达的时候,所看到的只有队长和其他人冲出门外追踪他们的猎物。

当我到了门口,发现门已经从里面被撞脱了铰链。外面,守住这个出口的两个警卫之一已经在门下面不省人事。另一个我只能勉强从远处看清,正紧跟在罗曼脚后,领先尤里安和莫里斯整整两秒钟的距离。勒·布朗克队长正在召集其他警卫进行追捕。

我跟在他后面。罗曼和他的追击者们转过一个弯,我到达那里才看见有这么一个拐弯,他们则进入了一条又长又宽的街道。月光在云间穿行,照亮了整个场景。

这条街是条死路,终止在一幢很大的,围着高高砖墙的大楼前。我惊恐地看着罗曼走到墙前面,突然转过身,抓住最近的追捕者,将他举离地面,头猛撞向墙壁。他自己随后跳上八呎高的墙头,再一跳,跳上去抓住距那里十二呎高的建筑物屋檐。敏捷地把自己拉上去,急速跑上屋脊,然后从另一面下去了。

尤里安和莫里斯毫不迟疑地翻过墙头,进入大楼的花园。队长命令他一部分人跟着他们,自己领着剩下的穿过隔壁的庭院。当我赶到倒地的人身旁,他只有单独一个。

那是克里斯多夫,十九岁,跑得很快。我记得几年前为他进行洗礼。他加入警卫的时候,他的家人多么为他骄傲。但是现在除了作为一个牧师为死者祈祷,我不能为他做什么。

跪在他身边,我合上他的双眼,开始了最后的仪式。我刚要开始,后面就出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我转过来,看到了罗曼。

但是这个罗曼我几乎认不出来了,因为他长到了接近八呎高。他撕裂的衣衫从变形的身体上垂挂下来,双手变成了巨大的爪子,他扭曲的脸恶狠狠地盯着我,目光直烧灼到我的灵魂深处。

“不要叫喊,”他告诉我。“你喊不出来,甚至声音都发不出。”

“避免目光接触,”圣·伽布利叶那天下午曾这么告诉过我们。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我尝试想要尖叫,但是连低语也办不到。恶魔向我走来。

我慌乱地后退,直到触到了墙。剧烈地颤抖着,我抓住十字架,把它举在面前,就象一个护身符。罗曼笑了,是邪恶的阴笑。

“上帝不会帮你的,”他柔声说。“你知道为什么?因为上帝创造了我——创造了所有恶魔,拥有力量和能力——来折磨人类。”

“来…来惩…惩罚我们的罪…罪过?”我结结巴巴地说。

“不,”恶魔边轻声说边移得更近了,弯下腰把他的脸凑近我的。“来使你们更强。来清除软弱的和不适应的。我们是他伟大计划的一部分。我们是他神圣的奴仆。”

他的脸现在离开我自己的仅仅几吋。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圣·伽布利叶所形容的恶魔的气息。但那是一种病态的香甜——香甜而令人晕眩,几乎令人动心。我所能做的只有从嘴里挤出话语,但是我知道当我停止说话,我的命也就没了。

“你…你杀…杀了莉…莉赛特·萨…萨…萨尔因为她…她不…不适应?”

恶魔头向后仰大笑说,“哦,小牧师。你们都一样。你认为你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杀女人。她们的味道对我没有吸引力。”

他再次靠近。“我所渴求的是纯洁的男性的滋味。我渴望从没被女人碰过的血肉。这只能在小男孩那儿找到。”他又笑了,獠牙在月光下泛着阴森森的光。“还有牧师那儿。”

当他的爪子向我伸来,我再次在身前举起十字架,然而现在怀疑充满了我的脑子,他把它敲落,转动着飞出我的手中。他双眼紧盯着我,使我无法动弹,同时抓住我的衣服撕成两半,暴露出我的身体。“神圣的血肉,”他低语。“最美味的。”

接着三个金属尖从他的胸膛穿出,腐蚀性的血溅到我身上。在其中一个尖上,一个深红色的东西脉动着,湿乎乎地闪着光。罗曼一开始似乎没有注意到,然后往下看他的心脏在战栗着停止下来之前最后跳动了一下。最后看了我一眼,他面对我的凝视,说了一个词:“怀疑。”

然后他慢慢地向侧面倒了下去。

然后我发现我能喊叫了。

圣·伽布利叶来回抽打我的脸才终于使我停下来。当我停下时,他脱下他的斗蓬,擦掉我身上恶魔的血,盖住我裸露的身体。

我大声地喘着气,无力地躺着无法移动,看着他一只脚踏在恶魔身体上,抽出他奇怪的武器。被刺穿的心脏不知怎么也跟着一起出来了,仿佛完全脱离了它的前主人。圣·伽布利叶从腰包里取出一个小皮袋子,把那个器官扔了进去,合上后再塞回腰包里。

然后他说话了。

“它们是最迷人的,不是吗?恶魔的谎言?”

“那…那是吗?谎言?”

“最好的谎言含有真理的成分。但是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耸耸肩。“你知道,当你一遍又一遍一贯地听到相同的谎言,你最后会相信它们。”他以一种奇怪的声音咯咯笑着,“这肯定是我为什么是个愤世嫉俗者的原因。”

他看着我,我正可怜地颤抖着,深深地沉入震惊中。“我早就警告过你,也许会后悔一起来的。”

“你…你救…救了我的命……”我喃喃道,已经很接近昏迷了。

“我知道,”他说。“不要忘记。”

第二天早上,我从床上重新恢复了意识。卢克正用一块凉凉的布擦我的前额。当他见我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他去叫来了勒·布朗克队长。

“你今天早上怎么样?”队长问。

我考虑了一下。“我很好,”我告诉他。实际上,前一天晚上的事件现在看来就好像一场可怕的梦。但是恶魔的血在胸部和腹部的烧灼感是那么的真实。而且不管我如何想要把它们驱除出去,恶魔关于上帝代理人的话语在我脑中一遍又一遍回旋。

“圣·伽布利叶走了。”队长走到窗口,瞪着教堂。“他通知我们他意图写一份完整的报告给主教,建议我们在主教的使者到来之前关闭铁砧会。”

他回过身对着我。“我们搜查了罗曼的房子,但是什么也没找到。他的家人都要疯了。”我记起了她们——一个妻子和三个女儿。“我向上帝祈求他是恶魔。”

“你没看见吗?”我疑惑地问。

他摇摇头。“当你的尖叫把我们引回来的时候,我们发现罗曼的尸体赤裸着躺在街上,你在圣·伽布利叶的斗蓬下面不省人事,猎魔人自己在擦干净他的武器。他告诉我们恶魔被消灭后总是呈现人类的模样。”他耸耸肩。“也许它们是这样,但我没看见恶魔。”

我抬头瞪视天花板,回忆着。“你应该感激,”我平静地告诉他。“我看见了,那是真的。”

这天余下的时间很平静。我重新能站立起来,尝试再次投入日常的职责当中。但是恶魔说的话总是回来纠缠我,不管我如何努力要把它们从脑中驱走。正如圣·伽布利叶所说,它们显然是谎言,那为什么会使我如此困扰呢?

勒·布朗克队长第二天又拜访了我。

“我们发现了男孩们被杀的地方。”他的脸很阴郁。“在罗曼的货仓中的一间。太恐怖了——血迹,撕烂的衣服。”

“现在都结束了,”我告诉他。

“是吗?”他问。“我问了圣·伽布利叶所说的男孩,就是莉赛特·萨尔死的那晚,被一个高大的男子追赶的那个男孩。他告诉我,他在被追赶之前就听到了尖叫——是尖叫声把他引出房子的。”

我耸耸肩,不知说什么好。

“我认为莉赛特·萨尔不是被恶魔杀死的,”队长继续说。“我认为我们还有在逃的谋杀犯。”

我摇摇头。“我认为米尔科特没有凶手剩下了。”我没有多说,不想让我的朋友陷入对抗教会力量的境地,也不想让他失去对教会官员的信心。

“杜邦神父!”卢梭神官看见我走进他的办公室,大声说。“能看见你还活着,而且完好无损真是太好了。我听说了所有关于你所受的折磨。”

“我还活着,”我承认,“尽管不是毫无伤疤。”我若有所思地揉揉胸口,那里的肌肉还在作痛,在他以手示意邀请后我坐了下来。

“那么,”他斜靠回椅子,“什么把你带回这里来了?”

“信息,”我说。“信息和一个请求。”

他打个手势让我继续。

“你知道勒格朗的理论,恶魔起于人类,每个人都是一个潜在的恶魔?”

神官抬了抬眉毛。“你对这些琐事的记忆真是太优秀了,考虑到你是这么久以前读的。”

“勒格朗还认为,暴露在恶魔面前会促使这种过程发生。”再一次,罗曼的话刺痛着我的神经,我使劲把它们排除出去,就像两周来在每一个清醒的时刻被迫去做的那样。“他是他那个时候的首席猎魔人。告诉我,他出了什么事?”

回答之前,神官深深注视了我好久。“象圣·伽布利叶一样,他是当时做这一行最好的,所以教会容忍他的放肆。但是后来他太出格了,派去监视他的助手们无法掩饰他所干的事。随着他的本性被公开,他的利用价值消失了,他不得不被消灭。”

我点点头,在思绪中出神了一会儿。

“你提及一个请求,杜邦神父?”

我抬起头。“是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我无法再做牧师了。”他的脸上并没显露出吃惊。“这些话听来很……空洞。”我疲倦地叹了口气。“我丧失了信念。”

“现在你打算追捕恶魔。”我点点头,没有看他。“你意识到将付出的代价吗?”

“我已经付出了很多,超过我所希望的。我现在要让这代价有所值。”

“如果某天我告诉你菲利浦·圣·伽布利叶脱出了他看守的束缚,命令你追捕并消灭他,你会怎么做?”

我慎重地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我将做我必须做的,”我最后告诉他。

“尽管他曾救过你的命?”

“那也许让事情更容易一些。”我看着神官。“把我赶上了这条路,我不认为他帮了我。如果我没有存活下来反而更好。”

神官悲哀地点点头。“好的,”他说,“我想你现在已经准备好成为一名猎魔人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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