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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5207

一个星期3的下午，太阳很大。我懒洋洋的斜坐在七个奥铢酒馆的黄杨木椅子上，背靠这那张长长的，略显破旧，有着无数一磅重酒杯敲击留下的环形印记的吧台前，慢慢的啜饮着手中那一大杯清凉的麦酒。然后笑盈盈的看着克拉克对着一大堆闲人在长篇大论。和往常一样，在第三杯麦酒下肚后，涨红了脸的克拉克开始结结巴巴的想酒馆里的那一堆忠实的听众灌输他的信仰：“天神凯伦丁是至高无上的善神，只有虔诚的信奉他，才能不受邪恶的侵害。以他无上的名为证，我将尽我的全力扫除一切邪恶，即使牺牲生命也再所不惜。”说完后他一般是以喝完手中那杯酒，然后醉到来结束他的讲话

克拉克是个圣骑士，也是我的好兄弟。即使他有不少不太符合圣骑士标准的地方，比如爱喝上两杯什么的。但我一直认为他狂热的虔诚是和他高超的战技一样不容怀疑的。在以往无数次战斗中，他打击邪恶生物的能力不止一次的救过我们两个，不过我还是不太相信这是凯伦丁的加护。和大多数失去信仰的野蛮人战士一样，我只相信手中那把沉重锋利的双刃斧，在我看来克拉克每天祈祷礼拜和我打磨斧头的过程没什么区别。

“再来一杯！”我转过头去，向酒保巴斯德招了招手，要了杯麦酒。这里的麦酒清凉爽口，而且每杯只卖七个奥铢，这就是这个酒馆为什么得名的原因了。“您的酒，先生！”巴斯德殷勤的将酒送到了我身旁。往常他绝不会用如此的敬语和我说话，所以我知道他一定有求于我。果然，在递给我酒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凑到我耳边小声的问：“克拉克说的是真的吗？”“什么？”我喝了口酒，漫不经心的回答道。“就是你们要去参加屠杀恶龙的行动呀！”巴斯德用他那条肮脏的围裙擦了擦手，然后说：“我押了五百个奥克赌你们赢，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呀！”巴斯德眼睛都笑的眯成了缝，拍了拍我的肩膀，难得一见大方的说：“这杯算我请的了！”

“谢谢你，老伙计！”我向他举了举杯子，一饮而尽。然后猛然站了起来，摇晃着身体提起了斧头，巴斯德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这里的麦酒虽然没有家乡的蜜酒有劲，可是喝多了一样会让人头脑发热。我一下跳上了桌子，突然扯开了上衣扣子，露出钢铁般的肌肉，高举着斧头向所有人喊到：“明天！我，还有克拉克也将加入到屠龙者的行列中去！”酒馆里所有的人都为我们欢呼，他们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七英尺高威风凛凛的我，让我在恍惚中觉得现在那箱“国王的宝藏”就摆在我左边，而华兰士的第一美女简蒂尔。斯达维跪在我右边一样。

华兰士虽然一向不是个毫无战乱的地方，但在红龙“灼热”迁移到这个地区前，情况还没有变的象现在这么糟糕。这条邪恶的巨龙龙如其名，它总是喜欢把一切可以烧着的东西点燃，它杀死大批的人类却不是为了食物。事实上“灼热”唯一的爱好就是破坏了，它的动机一向很单纯，为了取乐而杀戮。人们甚至认为它应该是只恶魔而不是条龙什么的。很快的，连华兰士的国王都无法忍受了这种恶行了，在经历过一次失败而难堪的亲征后，颜面无寸的国王终于愤怒了，他召告国人，只要谁能杀死巨龙，他可以将“国王的宝藏”赐予他，而这位英雄还可以迎娶华兰士第一美女，莱伦萨蒂斯郡的执政官——简蒂尔。斯达维公爵，这个女人以善战和貌美著称。全国上下为这两个条件而疯狂，所有的人都想去尝试，但在经过一系列惨剧发生后，国王下令——只有挑选出来的人才能前往，这次挑选了五个人，其中就有我和克拉克。

说实话我并不太看中那个据说是美貌和智慧并重的第一美女，毕竟为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女人拼命不是我的风格。我是个寡情的佣兵，和许许多多流落人类社会的野蛮人一样，我们都是靠出卖自己的武力来生活的，如果说还有所不同的话，那就是我是其中最好的，沉甸甸的金子总是看起来比较可靠些。人们总是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功利的野蛮人能和一个善良守序的圣骑士成为好朋友，但事实上我们总是在一起的的战友，就象这次也不例外，我的目标就是那箱“国王的宝藏”
其他人对我都是个潜在的威胁，只有克拉克不是，因为我知道他并不在意那箱财宝的归属，他只在乎是否顺利的铲除了邪恶以便来取悦他的凯伦丁。

星期四的早上我们整装待发。正当这个临时组成的小队要向未知命运迈出第一步时，老杰克把我拦住了。他是住在不远处萨克郡的一个退了休的老游侠，和我一样，老杰克也喜欢来七个奥铢喝几杯。很显然他昨天喝多了，以至于今天早上和我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浓重的酒气：“不要去龙穴…………你的朋友会死……你……也会伤了头！”老杰克口吃不清的重复着这段难懂而又晦涩的话，只能让我更加的迷惑：“谁会死？我怎么会伤了头？”我用力的摇晃着快要睡着的他，他看起来并不象是在开玩笑，但他却几乎以鼾声回答我。够了，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个七十多岁老头子的胡言乱语，没必要放在心上。于是我放开他追上了已经出发了的队伍。但在走出去很久，队伍要转出镇子的出口时，我很清晰的听见老杰克对我喊了句：“是你昨天让我对你说的，我想还不太迟。”这是句让人更加费解的话，我想我转过去看他时他很清醒，但很久之后回想起来我宁愿我当时看错了。

屠龙的路程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精彩，没有觅食的怪物，没有打劫的山贼，甚至一路上碰到的动物都很少。这让我不得不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暂时的同伴身上，在我眼中他们都是抢夺我财宝的假象敌。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一个剑士，我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但并不代表他是个无能之辈，从他的长相看就绝不是个善类，狭长的吊梢眼总给人一种很阴沉的感觉，比左臂粗壮多了的右臂显示他也是个用剑的老手了最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是他的表情，他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很少与人交谈。这个人总是用长而厚的灰斗篷将自己裹起来，然后用一种敌意搀杂着不屑的眼光打量着你，我觉得他是个危险人物，从克拉克口中我的知他叫华金，一路上我没有和他说过话。

另一个是个牧师，是和克拉克有着相同信仰的虔诚牧师，从他和克拉克的谈话中得知他是华兰士的首席大神官，和所有的高贵上流人物一样，他对我这个粗野的下等民族没有表示的太冷淡，也没有太热情。只是表现出了他们那种所谓礼节上的修养，但我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蔑视，我忍住了想打扁他鼻子冲动，这样的人太多了，如果你真的想一个个打扁他们的鼻子，你可能要打到七八十岁才能完成这项壮举。我没有兴趣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可以确定他的目标不是“国王的宝藏”。

还有一个是个女人，以法师的标准来说她算得的上很漂亮了，虽然还有些柔弱，但多少让我对她有些好感，不过我并没有和她做进一步认识的想法，尽管我踏入人类社会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无法抑制对魔法的厌恶。在问清楚她叫迪娜之后我们没有做过多的攀谈。只不过她对我好象很有兴趣，不停的偷偷打量我。

最后一个是个弓箭手，是个强壮的男子。他脸上总带着笑容，看起来是个很乐观的人，在中午休息时间他很愉快的和我握了握手并邀请我吃他带的食物。他自我介绍说他叫“长弓拉宾”，但我确定他用的是个假名，他绝不象他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一天半的旅程显得略微有点漫长了。这样多亏这些无聊的好伙伴。克拉克和大神官在路上不停的谈论着凯伦丁，看上去有着说不完的话。更糟糕的是当他们发现他们都是圣学研究会资深成员时那种兴奋劲，我看了实在很头痛。华金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过。迪娜几次主动和我搭话，但我又没理她，她要不是个法师该多好……长弓拉宾从头到尾在唱着一首跑了调的歌。我敢打赌这是我最近作过的最糟糕的一次旅行了。所以，当我从遥远的地方看到位于吉拉良斯山半中腰的那个巨大龙穴时，你们无法想象我当时的心情能有多好。

我们并没有贸然闯进去，红龙“灼热”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就象一个无名的前人曾说过：“生活就象一合巧克力，你不亲口尝一尝是决不会知道滋味的。”同样的，我可以告诉你——一条巨龙就象一个恶梦，你不亲自面对一下是不会知道有多可怕的。在制订了计划后我们从山脚向山腰的洞穴潜行，其实也没有什么很好的计划，说到最后还是要靠战斗。计谋和暗算是对付不了一条巨龙的，洞穴很快出现在我们面前。洞口是一大片开阔地，是红龙“灼热”供起飞和降落用的。这里和山上的其他地方不同，一丝有生命迹象的绿色都没有，每一处都呈现着一种病态的死灰色，象是被烧过，一看就是恶龙施虐的结果。

正当我深吸一口气，准备第一个踏入深邃的洞穴时，迪娜拉住了我，我表面上不为所动，实际上我紧了一下手中的斧头，我承认我紧张过度了。“这个给你！”她地给我一只亮晶晶的手镯。“魔法物品？”我接下来了。“是的”迪娜说道：“可以抗拒一般魔法攻击的手镯，不过据说最大用处并不是这个。它有很奇妙的用途，只不过我不知道而已。”我努力抑制自己马上丢掉手镯的想法，我的理智告诉我带上它一定会给我带来莫大的好处，但我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奇妙的功效？你能保证它不会把我变成一只蛤蟆什么的？”迪娜的脸红了一下，退到了队伍的最后面。我叹了口气，还是戴上了手镯。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让我习惯了和自己不熟悉的东西打交道，魔法是讨厌的，但比起死亡来说还是可以容忍的。

“跟着我！”克拉克超过了我，抓紧手中的剑和盾，走到了第一个，圣骑士的职责让他每次都这样做。洞穴很深，但不黑，没有什么岔路。走到底就看到了红龙“灼热”，它正在一个厅状洞穴里作着好梦。它的身旁并没有普通人所想象的无穷无尽耀眼的财宝。红龙是条亚龙，与其说它是龙不如说它是只动物。亚龙不具备龙高深的智慧，不会语言，不懂敛聚财宝，可并不比他们贪婪的表亲和善多少。当三十英尺长的巨龙嘶叫着愤怒的站了起来，你绝对分不出它和它的表亲有什么区别。“巨龙的吐吸”——“灼热”很快用它天生的本领欢迎了我们。我和克拉克受当其冲，虽然我们刚才已经接受过许多防卫性魔法的保护，但我还是感到一种彻头彻尾死亡的气息，那是一种让人心智停顿的感觉，突然间我好象已经忘了来此的目的，面对巨龙我连拿起斧头的勇气都没了。

克拉克显然是比我能应付这种情况，他那伟大的神显然给了他极大的信心的力量，让他很快站了起来。他向我招了招手，一个回复性的法术加在了我的头上，我的感觉马上好多了。“小心！”克拉克突然用肩膀扛开了我。“灼热已经”发动了第二轮地面进攻，它从空中俯冲而下，目标就是手脚还没有回复知觉的我。克拉克替我挡住了致命的一击，然后飞了出去，一动不动了。“该死的，你不要吓我！”我看着毫无气息的克拉克，心中一片慌乱。虽然野蛮人很少能体会到害怕的感觉，但我在短短几分钟内两次害怕了。“不要死！”我大喊着跑过去抱住他，用力的摇晃着他：：“我不想因为欠你一命而内疚一辈子！”“够了！别摇了！不死都让你摇死了！”克拉克突然睁开了眼睛：“你不用内疚了，不过你是欠我一条命哈哈！”“见鬼！你没死呀！信不信我真的弄死你！”我恶狠狠的骂到，表情很凶，但语气里却充满的喜悦。

“你们两个别闹了！我们快挡不住了！”缺少我们的支持，剩下的人抵挡的很狼狈。“就来！”我转过身，象巨龙冲去。就在这时，惨剧发生了。灼热吐出了一个火球，但被迪娜和神官的防护屏联手挡回去了，火球改变了方向，朝墙壁冲去，打碎了它并且穿了过去。我看到一股黑色粘稠的液体缓缓的从裂口留了出来。“见鬼！是地油！！“我心里知道完蛋了，其他人也许不知道地油是什么，我却见多了。这种从大地中产生的液体在荒原上很多，传说是魔龙伤口留出的血，极易燃烧。我的族人喜欢用它来取暖，烧煮食物，我知道他们燃烧的威力，但我想象不出这么多地油同时点燃时的景象。一秒钟后，我被巨大火焰所吞没。在这个同时迪娜还来得及给我们放了一个魔法护盾，我不知道它能提供多大帮助。我只是在努力的咒骂着这头愚蠢的龙居然把巢穴建在这样一个地方！在失去知觉之前的一瞬间我扫了一眼同伴们，发现少了一个人。但在那种情况下，我并没有时间发现究竟少了谁，之后我晕过去了。

据那天在十几英里外看到爆炸场景的村民们说，那是他们一生中见过最壮观的场景，连魔法的效果都不能与之相比，半个吉拉良斯山的山头被炸掉，山顶变成了平的了，碎石和土灰覆盖了山的周围。所以村民们当时就兴奋的决定把吉拉良斯山改为吉拉良斯丘，来纪念这次事件。

“你醒了吗？”我痛苦的揉着头，那里面好象有二十个山地巨人在敲鼓唱歌。而我身上的酸痛程度好象一百只独角兽排队挨个从我身上走了几躺似的。“我这是在哪？”我努力睁大眼睛，但还是看不清东西，只能看见面前有三个人的轮廓在晃动。我还活着，这是我唯一可以确定的。终于，我可以看清东西了。一个穿着华贵的女人和两个士兵站在我床前，从他们盔甲胸口的徽号我知道我现在是在莱伦萨蒂斯亲卫队手里了。

“虽然你的状况还很糟，但我还是要告诉你。”那个女人顿了顿：“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我很遗憾的告诉你，红龙“灼热”死了，它尸体的碎片被炸的到处都是，你们干的很漂亮，但只有你一个幸存！。”“哦！”我痛苦的呻吟着，在床上翻滚着。克拉克死了？难以想象的痛苦涌上来了，我捂着自己的脸，努力让泪水不要夺眶而出。“这太亮了！关上窗户！！”我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滚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会！”“好吧！”女人转过身，准备和士兵一起走出房间了。“等等！这是莱伦萨蒂斯城吗？”“是的！有什么问题吗？”“叫哪个什么简蒂尔。斯达维的女人来见我！我有话要问”我坐起身来：“我要她转达华兰士的国王，出赏金杀龙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女人沉默的站在我面前，等了好一会才说：“我已经不止一次这样告诉过他了，可他很固执。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你就是那个简蒂尔。斯达维？”我吃惊的问，虽然我们野蛮人不太懂得礼貌的重要性，但是我觉得现在我有点脸红了。“是的！我就是那个女人！”她再一次转身要走了出去，不过再一次停了下来说：“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知道了的好，你的朋友克拉克和迪娜都不是死于爆炸。你的两位好友倒在了山坡的一个凹陷的地方，当爆炸发生时他们应该并没有立即死去。克拉克是后颈被人用重物击打而死的，而迪娜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流血过多而死的。我们勘察了整个现场，只找到了这两具尸体。”简蒂尔。斯达维顿了顿，：“现场当时很混乱，没办法发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了。”

“这是谋杀！”我马上反应过来，简蒂尔。斯达维在暗示我，不对，应该是很明白的告诉我，有人杀了我的朋友。没有除我们的队伍和巨龙以外的第三者出现，巨龙没有杀，那就只剩我们的人了。“会是谁呢？”我抱着头躺在床上想，用脑子一向不是我们野蛮人的强项，不过我还是断定凶手是我们队伍中的一个。灵光一闪，我想到了在最后昏迷之前我曾发现少了个人。“是的！他远离爆炸现场，等到一切都平息了他再回来，杀死幸存的人。”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可他为什么没有杀了我呢？也许是没有发现我？可如果他要一个人占有屠龙英雄的称号和赏金，还的除掉我呀。”我突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这是间很舒适的房间，墙壁很厚，门口有守卫。我暂时还不是很担心，现在我需要的不是胡思乱想，而是休息，于是我昏昏沉沉的又睡着了。在梦里老杰克一直对我说着：“你朋友会死……你会伤了头……别去！”

“听着！我不会嫁给你的！你也是嫌疑人之一！”她微笑的看着我，挽着我的手臂，仿佛对我很着迷的样子，但她的语调，说话的内容和她的表情所表现的内容却是截然相反的。“我知道！我也没打算娶你！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凶手没找到之前什么都免谈！”我举着手里的酒杯，向那些为我这个英雄开庆功宴而来的人们点头示意。我从被救醒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其中我昏迷了两天，今天是华兰士国王委托简蒂尔。斯达维为我举行的宴会，现在她象小鸟依人一样寸步不离我，目的却仅仅为了调查我。“你说了我要对你说的话！！”她有些生气的看着我，简蒂尔。斯达维的确很美，尤其是在她生气的时候，华兰士第一美女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但我现在没心情欣赏她。我最好的朋友两天前死了，不是死于我们要去对付的恶龙，而是死于钝物击打后颈。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那样我就可以着手展开调查，而不是和这些社会的名流们虚伪的点头致意了。好不容易熬到宴会结束，我扔掉了身上那件据说是从一个遥远的东方带来的真丝长袍，换上了皮甲，提起了斧头，从莱伦萨蒂斯执政官女公爵——简蒂尔。斯达维的府邸后院的围墙跳了出来。

但当我脚刚一落地，一把坚硬的东西就顶住了我的后背。“是谁？”我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华金？牧师，还是长弓拉宾？是他们三个中的那一个呢？”我很悔恨自己这么不小心就着了道了。“是我！”是个很好听的女人声音。“简蒂尔。斯达维公爵？”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她的声音好听了。“叫我蒂尔吧！”她收起了匕首，我转过身来，她全副武装的站在我背后，一副远行的打扮。“为什么要跟着我？执政官大人？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酷些。“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件事关系到我的终身幸福。”蒂尔抬起头，用她那双有如星光般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事实上我已经有恋人了。”“这和我无关，我说过我不打算娶你，你没必要紧张！”我突然烦躁不安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回去吧！莱伦萨蒂斯的人民需要你！这躺旅程也许很危险，高贵的你没必要跟着一个身份低微的野蛮人。”“带上我好吗？不弄清事情的真相我一辈子的都不会安心的。”她的语气不再强硬，近乎于撒娇，但这才是真正不可抗拒的。我背对着她，想了一会，说了句：“好吧！”

我们两个向吉拉良斯山前进，确切的说现在应该叫吉拉良斯丘了。我希望能在现场再找到点什么。但这次的旅程显然没有上次顺利，走到一半时就遇到了一群山贼。“你别出声，我来应付！”我嘱咐着蒂尔，走上前去，坐了个野蛮人问候的手势。山贼一般很少抢劫野蛮人，即使是孤身的野蛮人发起火来也很可怕，更重要的是他们一般都很穷，没有抢劫的必要，所以我想他们也许会放过我们。但我的算盘打错了，还没等我走到他们跟前时，一个眼尖的山贼就大喊：“是简蒂尔。斯达维，几天前她刚刚带兵围剿过我们，杀了我们不少人，还抓走了不少兄弟！大伙杀了她报仇呀！”“你有做过吗？”我转过头看着蒂尔问，她尴尬的朝我笑了笑：“他们是贼，我是官，没办法的事。”我几乎当场晕到。

“跑！”我大喊了一声，我们俩拔腿就跑，其实我想不用我喊她也会跑的飞快的，我们俩并不了解附近的地形，虽然我那天走过一次，所以只好往丛林茂密的地方跑了。山贼们并不急，他们在逐渐收缩包围圈。转眼间，我们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我们跑到了一个断崖边了，而山贼正从三面围过来。“你能一对二十吗？”蒂尔急促的呼吸着。“我想很勉强吧！”我没有把握的回答到，地形对我们太不利了。“我可对付不了六十个人，他们可是有八十多个人呢！”蒂尔笑了，接着说：“所以我们跳吧！”“什么？跳下去？”我看着有五，六十丈高的悬崖，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心中有点发毛。“是的，跳吧！简蒂尔。斯达维可以死，但是不能被捕获！”“你们骑士总是这么无聊的吗？”她的话让我想起了克拉克，我心中一阵酸楚。这时一只十字弓的弦响了一下，我知道山贼们的包围圈已经近在咫尺了。“手给我！”我深呼了一口气，我拉住了蒂尔的手，然后一起跳出了断崖。自由下坠的感觉很爽，就象我小时候经常作过的梦一样，感觉是那么的真切。我们的手拉的很紧，彼此微笑的看着对方。仿佛度过了漫长了时间，突然间我手臂上的手镯一亮，一种奇怪的感觉传遍我的全身，我掉进了一个洞，它用奇怪的力量在撕扯着我，把我拉长或者压扁，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连意识也被扯开了。亮光再一次闪过我的眼睛，我在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下意识的闭了下眼睛，然后我想死亡的感觉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嘛！